新婚夜，我刚脱完衣服，卧室门被人猛地推开。闯进来的，是我妻子的私人医生。

他神情冷静，把一份文件递到我手上。“贺先生，这是《同房准则》，请严格遵守。

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每月可行房两次”、“建议时长十五分钟”、“禁止**四种”。

甚至连情绪反应都被写进了注意事项。我以为她会笑着拒绝，结果张可欣淡淡接过笔，

签了字。“明宇哥是医生，按他说的来，是为我好。”01卧室的灯是暖色的，

柔和得像蜂蜜。香槟还没开，礼服的肩带刚落到地上。门忽然被撞开，撞击声干脆利落。

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闯了进来，没敲门，也没避讳。

他胸口的工牌在灯光下晃了一下——陆明宇。我愣在原地，手还停在皮带上。

张可欣反而镇定，轻声道：“明宇哥，怎么了？”他一言不发，从公文袋里抽出几页纸，

递到我面前。“贺先生，这是根据可欣身体状况制定的同房准则。麻烦您遵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那纸上全是条目。字迹密密麻麻，写着“每月可行房次数：两次”，

“时间建议：每次不超过十五分钟”，“禁止**：四种”。

后面还有“事后心理安抚流程”——像是实验操作步骤。我看着那几行字，指尖僵在半空。

荒唐、可笑、侮辱，所有情绪在喉咙打转，却吐不出来。我抬眼，望向张可欣。

她正低头翻看文件，像在审阅一份工作报告。“这也是你的意思？”我问。

她神情很自然：“明宇哥是医生，他比我们更清楚身体状况。按他的来，是为我好。

”说完，她接过笔，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笔划干净利落。我笑了一下，

那笑意冰冷。原来我在这段婚姻里，不过是个执行人。陆明宇收起文件，微微颔首。

“贺先生，感谢配合。她的身体比较脆弱，请不要擅自增加频率。”他说话时眼神沉稳，

那种职业化的语气，让人分不清是在提醒病人，还是警告我。我没理他，只转头去看张可欣。

她正整理床单，动作细致，像在准备做一场手术。“行了，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说。

陆明宇走后，空气里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窗外的烟花炸开，映在她的婚纱上。

她坐在床边，理着裙角：“别多想，我只是想一切更……科学一点。”“科学？

”我看着那叠纸，“连亲密都要写成报告？”她皱眉，语气有点不耐：“知章，

我只是怕自己身体出问题。明宇哥懂医学，你不懂。”“可我懂尊重。”我起身，

拿起那份文件，纸页在手里发出干脆的声响。“婚姻不是实验，你不是标本。

”她沉默几秒，抬头时眼神平静得让人发凉。“我希望我们能有边界感。婚姻是合作，

不是欲望的放纵。”那一刻，我忽然发现，她说“合作”时的语气，就像在谈一份合同。

我没再说话。夜里，她早早睡下。我坐在床边，盯着那叠文件。灯光落在纸上，

一行行条目仿佛一根根冷针，扎在眼睛里。我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

有个落款：制定者——陆明宇（主治医生）。他的字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侵入感。

我拿起笔，在那名字下轻轻划了一道。墨水渗开，像一条细小的裂缝。那裂缝，

从纸上延伸到心里。婚房的窗没关，风灌进来，吹散桌上的花瓣。她在梦里翻了个身，

低声嘟囔：“明宇哥……别走……”我抬头，看着她安静的侧脸。那声呼唤像是一根针，

从耳朵穿到骨头里。原来，从婚礼到现在，我都只是个代替品。**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烟。

烟雾在半空缭绕，我的思绪却一点点冷下来。感情这东西，一旦被制度化，就死了。

我熄掉烟，把那份文件摊在桌上，一行行重新看。

每一个“注意事项”都像是陆明宇在对我说：“你不配碰她。”我忽然笑了。

笑自己竟然在这种侮辱里保持了理智。灯光下，

纸页的最后一行字格外清晰——“严禁情绪过激、行为失控。”我轻声读了一遍，

觉得讽刺。外面的烟花第二轮爆开，亮光透过窗，落在那纸上。我拿起剪刀，

把它剪成两半。纸断的一瞬间，我听到她在床上醒来。“你在干什么？”“清理垃圾。

”她怔了一下，忽然冷声：“那是医生花心思写的准则，你没权撕毁！”我看着她，

语气很平淡：“那我也提醒你——我是你丈夫，不是护理员。”她愣住，半晌没说话。

我把剪碎的纸丢进垃圾桶，转身进浴室，水声盖过一切。镜子里的我，眼神陌生。

那晚之后，我再也没对她提起那份文件。但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们之间，

不再是婚姻，而是一场心理实验。而我，会亲自结束它。02婚后第一周，

陆明宇几乎天天出现。理由很正当——复查、心理辅导、观察身体反应。

可我每次看到他在餐桌旁坐下、打开医疗包、用那副温和笑容和她说话时，胸口都会绷紧。

张可欣把他当成家人。她量体温、吃药、做呼吸训练，一切都按陆明宇的指令执行。

“可欣，最近睡得怎么样？”“有点紧张，不过好很多。”他拿出记录表，一边写一边笑，

“那我们把药量维持在原计划，别多想，继续按准则来。”我站在一旁，看他们对话。

那语气，不像医生和病人，更像催眠师和**控的对象。吃饭的时候，

她递给我一个小瓶子。“这是明宇哥配的褪黑素，你也可以试试，对睡眠好。

”我看了眼瓶身标签，上面印着英文缩写，没有生产厂名。“处方药？

”她摇头：“保健品，他带的样品。”我没再说话。她吃药、写睡眠记录、关灯，

一切有条不紊。我们的婚姻被切割成时间段，就像病人打针、吃药、复查。

甚至连亲吻也要预约。有天晚上，我伸手抱她，她推开我。“今天不行，

身体指数不稳定。”“你身体没问题。”我语气有些冷。

她皱眉：“你怎么能比医生更懂我的身体？”空气瞬间僵住。我看着她那副认真神情，

心里有股冷意。她已经不需要情感判断，她只信数据。信陆明宇。第二天早上，

我故意提前半小时起床。她桌上放着一份陆明宇发来的文件，标题是《情绪监测表》。

我打开电脑，试着输入密码——她的生日。系统居然弹开。

里面全是记录：——“3月28日，情绪波动指数：中度。”——“4月1日，

建议减少交流，防止**。”——“4月2日，患者报告梦境内容：‘贺知章态度冷淡’。

”连梦都被记录。**在椅背上，笑了一下。这已经不是治疗，而是控制。那天晚上，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在厨房洗水果，我走过去随口问：“今天陆医生又来？

”“他说要调整药。”“你吃的那些东西，我能看下吗？”她迟疑了一下，把瓶子递过来。

我闻了闻，一股淡苦味。瓶底的批号被磨掉了。“药挺苦。”我说。她抬头看我，

语气温柔：“苦一点才有效果。”我笑着点头：“也是，科学嘛。”晚上陆明宇来访，

我假装下楼取快递，拐进车库。从窗户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他坐在沙发上，神态温和，

语气轻柔。“你做得很好，可欣。记得今晚不要和他发生冲突，保持平稳。”她点头，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怕他不理解。”“那是他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掏出手机，

按下录音键。那天夜里，她果然很安静。甚至比平常更温柔。我心里那股平静，

反而让人发冷。我在卧室抽屉里放了个小型录音笔，收集他们的谈话。三天后，

录音里传出一句让我彻底确定猜测的话——陆明宇说：“她的依恋型人格太强，

适当的控制是为了治疗。”我听完那句，指节发白。

他在用“治疗”的名义重塑她的情感反应，而我，只是被动的测试对象。后来，

陆明宇换了方式。不再频繁上门，而是通过语音指导。每天晚上，张可欣都戴着耳机，

听他的“心理放松训练”。我问她听什么，她说是“助眠音频”。

可我听见那里面有陆明宇的声音。低沉、平稳、带节奏的语调。

那是典型的催眠暗示口吻。“呼吸，想象你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里只有我……”她的表情放松，呼吸均匀。像一只乖顺的动物。我站在门口，

看了整整三分钟，没发出声音。那种“掌控”的气息，压得我胸口发闷。我知道，

这种事情一旦揭穿，她会完全崩溃。我不能硬来。我必须冷静。第二天早晨，

她收拾好包准备出门。我问：“去哪？”“医院复查。”“我送你。”“不用了，

明宇哥会来接。”她说这话时，眼神自然得像在提家人。那种熟悉和信任，刺眼。

我目送他们下楼，转身回到卧室。桌上放着她没带走的笔记本。我翻开第一页，

看到一句话：“贺知章易怒，需控制接触频率，每次沟通不超过十分钟。

”下面是陆明宇的签名。我静静合上本子。窗外阳光很好，照得人心烦。那一刻我意识到，

我的婚姻被拆解成数据、被标注为风险项。我不是丈夫，我是实验样本。晚上她回来，

我主动帮她倒水。她问我：“今天心情怎么样？”我笑了：“挺好。你呢？”“还行，

明宇哥说我最近恢复不错。”我点头：“那挺好。”我递给她一杯水，看着她喝下。

她没发现，我换掉了药瓶里的内容，只是普通维生素。我想看看，没有药物的她，

会不会开始做梦。她喝完，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我收拾桌上的杯子，轻声说：“可欣，

你真信他吗？”她睁开眼，语气平静：“他是医生。”“那我呢？”她看了我一眼，没回答。

我转身进厨房，手指在台面轻敲。脑子里已经有了计划。那天夜里，我打开电脑，

导入录音。屏幕上闪着波形，陆明宇的声音清晰又镇定：“控制，是一种关心。

”我笑了。这次，我准备让他尝尝，被控制是什么感觉。03那晚，我重新调听录音。

陆明宇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稳，节奏缓慢，像在念经。“放松，呼吸，告诉自己，

你是安全的。”我放慢播放速度，每个字都像在敲我的耳膜。他的语调有控制间隔，

那是心理暗示中典型的节拍。**在椅背上，听完整段，

脑子里已经有结论——他不只是医生，他在给她植入依赖。第二天清晨，张可欣起得很早。

我看她吃药，喝水，照镜子。她的动作机械得让人不安。我走过去，伸手拿起她那瓶药。

“我查过这种配方。”她愣了一下，声音发冷：“你查药干什么？”“因为你每天都在吃。

”“那是明宇哥开的。”她立刻护着瓶子。“我信他。”我没再争。她收好药，

转身进卧室。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听到她轻轻叹气。那声叹息，像一根线，牵动着什么。

我开始记录她的反应。她吃药后二十分钟情绪稳定，四十分钟后眼神会发散。

当我主动靠近，她的呼吸节奏明显紊乱。那不是焦虑，是条件反射。晚上，她睡得很浅。

半夜我听到她梦呓。“我不是病，我是被治坏的……”我坐在床边，看着她额头的汗。

那句梦话像针一样扎在我脑里。第二天，我去了药店。拿出她那瓶药，

问药剂师：“这种成分正常吗？”药剂师扫了一眼标签，眉头皱起来。

“这个是定向镇静类，配方太杂，正规药房不会卖。”我盯着瓶子底部的序列码，

几乎能确定——那不是合法渠道。回家后，我没立刻揭穿。而是换了方法。

我开始观察陆明宇说话的模式。他每次见到张可欣，语速几乎恒定，手势微幅度重复。

那是催眠师的习惯。“可欣，你做得很好，你只是太紧张。”“听到我的声音，

你会更安心。”这些话，他每次都说。她在他面前变得温顺，几乎没有思考。

可一旦我说话，她就焦躁。我终于确定——她被他训练成了“指令反应”。

他在用治疗名义，控制她的情绪连接对象。我开始搜集证据。她的手机我动不了，

但她的电脑是共用的。有个文件夹标注着“恢复记录”。里面有陆明宇每次会诊的录音，

还有他给她的指导音频。我打开其中一段，屏幕上的波形像脉搏。

陆明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欣，你会听从建议，因为那代表安全。

”每个“安全”都重读。我数了下，整段里他重复了二十一次。那不是巧合，那是植入。

我开始反向试验。晚饭时，我故意在她面前打破常规。平时她总是要按时间吃药，

我提前十分钟把药拿走。“等一下再吃。”我语气平稳。她神情紧张，手微微颤。“不能，

明宇哥说过要准点。”“我说可以。”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我看着她的眼神，

从焦虑到迷茫，再到恐惧。那是被剥夺安全感的反应。我放下药瓶，轻声说：“可欣，

他不是唯一能让你安全的人。”她愣住。空气安静了几秒。她忽然伸手，抢回药，

一口吞下。眼泪顺着脸滑下来。“你别干涉我。”我没有追。她躲进卧室，把门反锁。

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在门边，静静听着。她不是不懂，她只是逃不掉。那晚，

她没吃晚饭。我坐在客厅，一直没睡。凌晨两点，她出来喝水，看到我还醒着，

怔了一下。“你查我电脑了？”她问。我没否认。“你怀疑我疯了，是吗？

”“我怀疑你被人当成病人。”她眼里的泪忽然掉下来。“你不懂，那种心慌是死过一遍。

”我看着她，声音很轻：“可欣，他在让你依赖他。”“那又怎样？”她的声音忽然尖锐，

“他让我不害怕。你让我害怕。”我没说话。她转身进屋，门“砰”地合上。我站在原地，

手还在抖。第二天，她请了假没去公司。整天待在家里，表情恍惚。午后，

我听到她在电话那头哭，声音很小。“明宇哥，我真的撑不住了。”我在客厅，

能清晰听见陆明宇的语气。“别怕，听我说，离开他一阵子，找个安静的地方。

”我握紧手机，录下通话。那一刻我知道，这不只是医患越界。这是**裸的情感操控。

晚上她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我坐在对面，没开灯。“可欣，”我打破沉默，

“你梦里说你被治坏了。”她抬头，神色空白。“我有说过？”“你说的。那句话很真。

”她咬唇，不再回应。我慢慢靠近，语气平静：“我可以帮你。”她眼神闪动了一下。

“你是心理咨询师，你不该参与我的治疗。”“那他呢？”她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

窗外的雨下得密。她靠在沙发上，脸埋在臂弯里，呼吸紊乱。我替她盖上毯子。

她低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病没病。”我轻声回：“你没病，你只是信错了人。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却没再说话。我坐在她身边，目光落在茶几上那瓶药。

标签被水渍模糊，批号被刮花。我伸手拧开瓶盖，倒出几片药，放进水里。

药片几乎没溶解。那不是普通镇静剂，而是复合抑制剂。我盯着杯中的药，

脑子里开始拼凑所有碎片。梦话、药物、录音、暗示。一条清晰的线在脑中成形。

他在摧毁她的自我感。然后让她用“病人”的身份，把我推到对立面。我收起药瓶，

装进兜里。转身那刻，她在身后轻声问：“你去哪？”“去找答案。”她没再追问。

夜色沉沉，我出了门，风凉得刺骨。手机里，

陆明宇那句录音在循环播放：“她的依恋型人格太强，适当的控制是为了治疗。

”我笑了一下。这次，我要让他明白——控制，也会反噬。04我拿着那瓶药去了实验室。

药检师看了我一眼：“这不是正规药，掺了低剂量情绪抑制物，副作用是依赖。”我点头，

没解释。结果单塞进口袋，脑子冷得像冰。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

张可欣坐在沙发上，抱着靠垫，面色苍白。她看到我，低声问：“你去哪了？

”“去确认一件事。”我说。她没问结果。只是盯着我手里的文件袋。“你是不是在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