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那年，我见色起意，把糖塞给冷脸小哥哥：「你好帅呀！」从此我追着他跑，

赶走所有情敌，连他名义上的「妹妹」都嫉妒到发疯。父母离世那年，

我以为世界崩塌了——他却踹开我的房门，哑声说：「我在，以后我当你家人。」

后来他单膝跪地，掏出那颗泛黄的糖：「余生，换我追你。」——原来最甜的偏爱，

是双向奔赴的救赎。1.我妈总说，我和沈砚的缘分，是上辈子就定好的。因为我们的爷爷，

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后来爷爷们退了休，两家就一直走动。我爸和沈叔叔一起做生意，

我妈和沈阿姨是闺蜜，连我那个古板又可爱的外公，都把沈家当半个家。所以，

当我四岁那年，在沈家那栋爬满蔷薇的别墅花园里，第一次见到沈砚时，

我一点都不觉得陌生——只是觉得，哇，这个小哥哥也太好看了吧！那天是沈爷爷的寿宴。

大人们在客厅里谈笑风生，我和几个小孩被安排在后院玩。我正蹲在花坛边看蚂蚁搬家，

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站在不远处。他皮肤冷白，

鼻梁高挺，睫毛又长又密，像画报里走出来的洋娃娃。可那双眼睛，黑得像深潭，

里面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好奇或雀跃，只有一片沉静的、拒人千里的冷。「沈砚！过来！」

沈阿姨在露台上朝他招手，「这是林叔叔家的小暖，比你小两个月，以后就是**妹了！」

沈砚？原来他就是我妈总挂在嘴边的「别人家的孩子」——三岁能背唐诗，四岁会弹钢琴，

聪明又懂事。可他听到「妹妹」两个字，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脚步顿住，没过来。

我可不管那么多。我从小被爸妈和外公宠得无法无天，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我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噔噔噔地朝他跑过去。「你好帅呀！」我仰起头，

冲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我叫林小暖！你以后要对我好哦！」他垂眸看着我，

眼神没什么波澜，只是冷冷地瞟了一眼，也没有说话，然后象征性地点了下头，

算是打过招呼了。姿态矜贵得像个小王子。我一点也不气馁。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刚从甜品台上顺来的草莓糖，塞进他手里：「给你吃！甜的！」

他低头看着掌心里那颗裹着粉色糖纸的棒棒糖，眉头皱得更深了，像是在嫌弃这东西太幼稚。

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扔掉，只是沉默地把它攥在了手心。「小暖，别闹哥哥！」

我妈在不远处笑着喊。「才不是闹呢！」我大声回她，然后转头对沈砚说，

「我以后天天来找你玩！」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清冷，带着点小大人的傲气：「随你。」

就这两个字，让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看吧！他同意了！从那天起，沈砚走到哪儿，

我就跟到哪儿。沈家的书房、琴房、甚至他那个堆满乐高和模型的房间，都成了我的游乐场。

他看书，我就坐在他旁边画画；他练琴，

就趴在他脚边数他弹错的音符（虽然一个也数不出来）；他被高年级的男生堵在墙角说闲话，

我二话不说冲上去，叉着腰站在他前面，像只护崽的炸毛小狮子。「不许你们说我哥哥坏话！

他是我林小暖的人！」大家都知道我这个被林沈两家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公主，

却还不认识他就是沈家刚接回来的少爷。那些男生被我凶巴巴的样子唬住，讪讪地走了。

沈砚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只是在我转身的时候，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

说不上是感激，也说不上是厌烦，就是很平静。可我知道，他并不讨厌我跟着他。

因为每次我摔倒了，他总会不动声色地递过来一张创可贴；我发烧请假，第二天回校，

会发现我的课桌上放着一瓶我最爱喝的蜂蜜柚子茶，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他放的。

他从不承认我是他「妹妹」，也从不主动和我说话。

可我从他的行为举止中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接受」。

这让我很开心不当妹妹也行那就当其他的吧！2.最让我记忆深刻的，

是初中那年我学骑自行车。刚学会就得意得不行，硬缠着我爸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

这天还大言不惭地非要载沈砚回家。他拗不过我，只好坐在后座，双手虚虚地扶着我的车座，

小心翼翼但是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到紧张。「坐稳啦！我要加速了！」我回头冲他喊。

结果一个没注意，车头一歪，连人带车冲进了校园角落的景观池里。「噗通」一声，

水花四溅。我呛了好几口水，坐在池子里哇哇大哭：「我……我裤子全湿了！好丢人！

全班同学都看见了！」我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冰冷的池水瞬间包裹住我，可下一秒，

一双有力的手臂就把我从水里捞了起来。是沈砚。他也浑身湿透，

校服和裤子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难得看到他惯常的冷静面孔下的一丝慌乱。

他把我放在池边，蹲下来，用自己还算干净的袖口，笨拙地擦我脸上的水和泪。

「……别哭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可动作却出奇地轻柔，「不丢人，没有人看见。

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的。相信我。」我抽抽搭搭地抬头看他：「那你……不准笑我！」

他看着我哭得通红的鼻子，沉默了两秒，然后极其轻微地「嗯」了一声。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蹲在我面前，湿透的额发贴在眉骨上，

平日里那股拒人千里的冷傲，此刻被水汽氤氲得柔和了许多。那一刻，我忽然觉得，

这个冷冰冰的小帅哥，其实也没那么难搞嘛。他背我去了医务室。他的背很瘦，却很稳。

我趴在他背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水汽的味道，心里的委屈和害怕，

好像都被他稳稳地托住了。我悄悄把脸贴在他湿透的衬衫上，心里美滋滋地想：看吧，

我就说他是我的！从四岁那年，我妈把我带到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我的了！

3.沈薇不是我妹妹，甚至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是沈家的养女——沈爷爷救命恩人的女儿。初中那年才被接到沈家，

成了沈砚名义上的「妹妹」。那时候，我和沈砚已经形影不离快十年了。

沈家父母看我们的眼神，早就默认我是「未来的儿媳妇」。只有沈爷爷奶奶，

因为那场救命之恩，总觉得「知恩图报」，一心撮合沈薇和沈砚。可我一开始，

是真的想对沈薇好。一来，我林小暖从小被爱包围，骨子里就信「以真心换真心」；二来，

看在沈砚的面子上，我也愿意爱屋及乌；三来……她刚来时，真的太会装了。说话轻声细语，

眼睛湿漉漉的，像只无害的小鹿。外公给我买新裙子，我缠着他：「外公，

再买一件一模一样的给薇薇吧！她肯定也喜欢！」我第一次烤蛋糕，

手忙脚乱地烤了两个小时，连沈砚都没舍得给，第一时间捧到沈薇面前：「薇薇，尝尝！

我特意为你做的！」她当时笑得可甜了，双手接过，连声道谢：「谢谢小暖姐姐！你真好！」

可第二天，那条裙子就出现在沈家后院的垃圾桶里，标签都没拆。那个蛋糕，

她转身就「不小心」掉在地上，还踩了一脚。然后，她红着眼跑去跟沈阿姨哭诉：「阿姨，

小暖姐姐会不会讨厌我？她送我的蛋糕，我刚接过来就掉了……」最让我心寒的，

是那只叫「雪球」的白猫。沈薇整天抱着在我面前晃。有一天猫突然死了，没过两天，

沈家佣人之间就传开了：「林**嫉妒薇薇**，把猫弄死了。」

这话传到沈爷爷奶奶耳朵里，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连一向疼我的沈阿姨，

都委婉地劝我：「小暖，女孩子要有爱心。」我彻底明白了。她的温柔是面具，善良是伪装。

而我林小暖，爱恨分明，从那以后，见她一次，翻一次白眼。4.高中开学，沈薇和我同班。

她站在教室门口，温柔地给沈砚递水，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哥哥，今天热，喝点水吧。」

我翻了个白眼，直接走过去，一把拨开她的手：「沈薇，收起你那套！沈砚不需要你假惺惺！

」她眼眶瞬间红了，声音柔弱：「小暖姐姐，我是哥哥的妹妹，关心他是应该的呀……」

「谁是你哥哥！」我冷笑，「他是我林小暖的人！从四岁起就是！」沈砚皱了皱眉，没说话，

只是把水杯推回她手里，转身进了教室。我气鼓鼓地跟进去，心里骂：装！接着装！

真正让我炸毛的，是两周后那个傍晚。我正和闺蜜在小卖部买奶茶，

突然听见隔壁班同学议论：「听说了吗？沈砚在校门口和技校的人打起来了！

为了保护他妹妹沈薇！」「真的假的？沈砚不是和林小暖走得最近吗？」「那谁知道，

反正沈薇哭得可惨了，说哥哥是为了她才受伤的……」我手里的奶茶「啪」地掉在地上。

保护沈薇？我冲到医院，护士正在登记：「沈砚还在昏迷，为了妹妹跟人打架，真护短。」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见沈薇坐在沈砚床边，握着他的手哭：「哥哥，

你快醒醒…都是我不好…」我气得浑身发抖，冲进去：「沈薇！你给我放开他！」

沈薇吓了一跳，眼泪汪汪：「小暖姐姐，哥哥是为了我才受伤的…你别闹他…」「关你屁事！

」我一把拉开她，「滚出去！」她哭着跑了。我坐在病房的陪护椅上，

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额角的纱布，又气又心疼。我帮他把被子掖好，

把床头柜上乱放的水杯摆正，又小声问护士：「他……什么时候能醒？」护士说：「看情况，

可能还要一两天。」我点点头，没走。嘴上说「不理他」，可脚却像生了根。我拿出作业本，

假装写题，眼睛却一直瞟向病床。心里一遍遍骂：**，快醒啊！5.第三天晚上，

我实在撑不住，趴在陪护椅上睡着了。半夜，我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我猛地惊醒，

抬头——沈砚正靠在床头，眼神清明，正低头看着我。他嘴唇还有点干，

声音沙哑：「……趴这儿睡，脖子不疼？」我愣了一秒，眼眶瞬间红了，

却强撑着凶他：「谁……谁等你啊！我就是来写作业的！」他没戳穿我，只是扯了扯嘴角，

那点笑意让他苍白的脸多了些生气：「听说，你生气了？」「谁生气了！」我嘴硬，

低头整理他床头的水果，「我巴不得你再多睡两天，省得我看你烦！」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

忽然说：「陈浩骂你。」我动作一顿。「他说你……在技校门口勾三搭四。」他声音很轻，

却带着压抑的怒意，「我打他，是因为这个。跟沈薇没关系。」」我鼻子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赶紧背过身去：「你是笨蛋吗？

他说两句我又不会少点什么值得你不要命吗」「值得，谁也不能说你一句不好的话。」

他顿了顿，忽然伸手拉住我的手，「……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你是笨蛋吗？」

我回头瞪他，平时不是很冷，话也少的吗？怎么被人打傻了？还毒舌了？「哼！」我抽回手，

却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他手里，「吃你的苹果！再让我听见你为别人打架，

我就……我就再也不给你画生日贺卡了！」他低头看着苹果，嘴角微微扬起：「好。」

窗外月光清浅，病房里很安静。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椅子拉得离他床边更近了些，

继续「写作业」。他知道我在，我也知道他在。这就够了。6.那天下午的阳光特别好，

照得我书桌上的向日葵标本都泛着金边。我正趴在桌上给沈砚画生日贺卡——他下周过生日，

我打算画他打篮球的样子。手机突然响了。是外公。我接起来，刚喊了声「外公」，

就听见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小暖……你爸妈……车祸……没……没抢救过来……」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世界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窗外的鸟叫、楼下的车声、甚至我自己的心跳，全都消失了。我呆呆地坐在地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外公那句「没抢救过来」在耳边反复回响。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才慢慢爬起来，蜷缩在房间最角落的地板上，把脸埋进膝盖里。眼泪一滴都没流，

可整个人像被抽空了，连呼吸都疼。「……以后没人给我讲故事了……」我喃喃自语，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从小到大，爸爸每晚给我读《小王子》，妈妈给我唱《虫儿飞》。

外公总说：「我们小暖啊，是被爱泡大的孩子。」可现在，泡着我的那汪水，突然干涸了。

外公因为丧女之痛，当天就病倒了，住进了医院。沈家父母赶来帮忙处理后事，

可我谁也不想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饭都不吃。我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待了多久，

直到门被「砰」地一声踹开。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沈砚站在门口。他校服都没换，

头发凌乱，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刚从什么地方狂奔而来。他一句话没说，大步走过来，

一把将我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很用力，勒得我有点疼，可那熟悉的雪松味和他胸膛的温度，

却让我一直强撑的防线瞬间崩塌。我埋在他怀里，终于哭出声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你还有外公，还有我。」「……你会不会也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