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清晨的南瓜馒头与歪掉的布兔子清晨六点半的阳光，透过客厅的百叶窗，

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站在厨房，抽油烟机的嗡嗡声里，蒸锅正冒着白汽，

里面的南瓜馒头是昨晚发的面——朵朵爱吃甜口，

我特意在面团里加了两勺外婆送来的蜂蜜；小宇还小，吞咽慢，我把馒头捏成了小熊的形状，

眼睛用两颗黑芝麻点缀。“妈妈！”小宇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带着刚睡醒的奶气。

我关火揭盖，蒸腾的热气扑在脸上，带着南瓜的甜香。转身时，

就看见三岁的小宇穿着蓝色小熊睡衣，跌跌撞撞地从房间跑出来，

手里攥着那只洗得发白的小熊玩具——那是他满月时老周买的，每晚都要抱着睡。

“慢点跑，别摔了。”我走过去扶住他，他顺势往我怀里钻，

小脑袋在我颈窝里蹭：“妈妈，要喝奶奶。”我把他抱到餐椅上坐好，刚转身去冲奶粉，

就听见朵朵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响。朵朵背着书包出来了，校服的领口没拉好，

红领巾歪在一边，书包上那只歪歪扭扭的布兔子晃得厉害——那是上周外婆教她缝的，

针脚歪得像爬着的小虫子，她却宝贝得不行，昨天还跟我说“这是外婆最喜欢我的证明”。

“我的牛奶呢？”她没看小宇，径直走到冰箱前，拉开门翻找，

冰箱门“哐当”一声撞在柜门上。我把冲好的奶粉递给小宇，

指了指桌上的玻璃杯：“在那儿，刚热好的，加了糖。”朵朵走过去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突然皱起眉：“太甜了！你故意的吧？”我愣了一下——昨天她还说“妈妈，

牛奶里多加点糖”，今天却突然变了口风。没等我说话，她就把牛奶杯往桌上一放，

伸手把小宇面前的小熊馒头挪到自己面前：“这个我要吃，小宇吃那个小的。

”小宇的嘴立刻瘪了，手里的奶粉杯攥得紧紧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妈……”我赶紧走过去，把馒头挪回小宇面前：“朵朵，

每个馒头都一样大，你自己有一个，别抢弟弟的。”“我就要这个！”朵朵突然拔高声音，

伸手把小宇的奶粉杯碰倒，白色的奶液顺着桌沿流下来，滴在小宇的蓝色睡衣上。

小宇“哇”地一声哭了，我赶紧拿纸巾给他擦，朵朵却背着书包走到门口，

换上鞋子：“我走了，再不走要迟到了。”“朵朵！”我叫住她，

想跟她说声“路上小心”，她却头也不回地摔上门，楼道里传来她跑下楼的脚步声。

我抱着还在哭的小宇，看着桌上洒了的牛奶和歪掉的馒头，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自从小宇出生，朵朵就总这样，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

转天就突然发脾气，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七点十分，我把小宇送到小区门口的托儿所，

他还在委屈，小手攥着我的衣角：“妈妈，姐姐今天还会抢我的玩具吗？”我蹲下来，

帮他理了理衣领：“不会的，姐姐只是早上有点不开心，晚上妈妈跟她好好说。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被老师牵走时，还回头朝我挥了挥手。刚回到家，手机就响了，

是外婆打来的。“丫头，今天周末，带朵朵和小宇来家里吧，柿子熟了，

我给你们留了最软的。”外婆的声音带着笑，我仿佛能看见她站在柿子树下，

手里拎着竹篮的样子。“好啊，下午我们过去。”我笑着答应，挂了电话，

却想起昨天晚上婆婆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周六你们来乡下，

我给朵朵做她爱吃的红烧肉，小宇还小，吃不了油腻的，我就不做他的份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朵朵昨天忘带的作业本，封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是她，

一个是婆婆，中间画着颗爱心，旁边的小角落，画着一个小小的我和小宇，

被圈在一个圆圈外面。我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幅画，心里酸酸的——十岁的孩子，

心里到底藏了多少委屈和不安，才会画出这样的画？中午十二点，我去托儿所接小宇，

他看见我，高兴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画：“妈妈，你看，我画的我们！”画纸上，

三个小人手拉手，红色的是我，蓝色的是小宇，还有一个粉色的，小宇说“是姐姐”。

我蹲下来，抱着他：“画得真好，晚上给姐姐看好不好？”他点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

下午两点，我们开车去外婆家。小宇趴在车窗边，数着路边的白杨树，

突然指着窗外：“妈妈，你看，是外婆家的柿子树！”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外婆家的院子里，那棵老柿子树的枝桠伸到院墙外，上面挂满了橙红色的柿子，

像一个个小灯笼。车子停在院门口，外婆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们了，手里拎着个竹篮，

里面装着刚摘的柿子。“外婆！”小宇从车上跳下来，扑到外婆怀里，

外婆笑着抱起他：“我的乖外孙，想外婆了没有？”“想！”小宇搂着外婆的脖子，

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牵着朵朵的手，她却往后缩了缩，眼神躲闪着外婆。外婆看了看她，

把竹篮递过来：“朵朵，你看，外婆给你留的柿子，最甜的那种。”朵朵没接，

只是小声说：“谢谢外婆。”外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转身往院子里走：“快进来，我给你们煮了南瓜粥，还热了昨天烤的南瓜饼。”走进院子，

老柿子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树下放着一把竹椅，

旁边摆着个小板凳——去年这个时候，朵朵还会踩着小板凳，伸手够柿子，

外婆在旁边扶着她，怕她摔下来。“慢点，别着急，那个最红的，外婆帮你摘。

”我还记得外婆当时的声音，带着宠溺的笑。可现在，朵朵却站在院子的角落，

不肯靠近柿子树。小宇好奇地拉着外婆的手，“外婆，我要摘柿子。”外婆抱起他，

伸手够到一个最红的柿子，递给小宇：“来，拿着，小心别摔了。”小宇高兴地接过，

擦了擦就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外婆，真甜！”朵朵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

转身走进了外婆的房间。我跟过去，看见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装着一张照片——是她亲妈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着，眉眼和朵朵很像。

朵朵摸着照片，小声说：“妈妈，你要是在，就不会有人抢我的外婆了，

也不会有人只喜欢弟弟了。”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走过去，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朵朵，外婆没有不喜欢你，妈妈也没有只喜欢弟弟，我们都很爱你。

”她转过头，眼圈红红的：“真的吗？可是奶奶说，你和外婆都是装的，等以后，

你们就会只疼弟弟了。”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奶奶只是担心你，她不是故意要骗你。

你看，外婆给你留了柿子，妈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南瓜馒头，我们都很在乎你。

”朵朵没说话，只是把照片放回盒子里，紧紧抱在怀里。傍晚五点，我们准备回家。

外婆把装柿子的袋子递给我：“给，带回去吃，里面有朵朵爱吃的软柿子，

还有小宇能吃的脆柿子。”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递给朵朵：“这是外婆给你缝的小钱包，上面有你喜欢的小兔子。”朵朵接过小钱包，

手指摸着上面的针脚，小声说：“谢谢外婆。”外婆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下周再来，

外婆给你们做饺子。”车子发动时，小宇趴在车窗边，朝外婆挥手：“外婆再见！

”外婆站在门口，也朝我们挥手，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路上，朵朵突然说：“妈妈，

下周我们去奶奶家，我能不能把外婆给我的小钱包带去？”我愣了一下，

随即点头：“当然可以。”她低下头，手指摸着小钱包上的小兔子，没再说话。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心里想着——下周去婆婆家，又会发生什么呢？

婆婆会不会又教朵朵说些什么，朵朵又会不会像今天早上一样，突然发脾气呢？

第二章婆婆家的红烧肉与藏在书包里的手机（新增片段）傍晚六点半，

我们的车刚驶进小区，我就看见外婆的电动车停在楼下。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手里拎着个布包，站在柿子树底下，

眉头皱得紧紧的——我早上跟她提了句“婆婆今天给小宇夹了青菜”，没说其他，

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外婆！”小宇从车上跳下来，刚要扑过去，

外婆却没像往常一样笑，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眼神扫过我，带着我从没见过的严肃。

朵朵也从车上下来，手里攥着那个粉色兔子玩偶，看见外婆，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她大概还记着早上抢小宇馒头的事。老周把行李箱拎下来，

笑着跟外婆打招呼：“妈，您怎么来了？”外婆没接话，径直走到我面前，

伸手拉起我的手腕——我早上收拾洒掉的牛奶时，被滚烫的杯壁烫了块红印，

怕老周担心，一直用袖子盖着，这会儿被她扯着袖子露出来，红得刺眼。“这是怎么弄的？

”外婆的声音发颤，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块红印，我赶紧缩回手：“没事，不小心烫的，

过两天就好了。”“不小心？”外婆突然拔高声音，把布包往地上一放，

“我看你是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喊疼！早上你跟我说‘婆婆给小宇夹青菜’，

我还以为她转性了，结果呢？朵朵抢小宇馒头、摔牛奶杯，她看见了吗？

她教朵朵录音、说你装好人，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愣住了——她怎么知道这么多？

转头看向朵朵，朵朵赶紧低下头，小声说：“外婆，我……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

不小心说漏了。”原来中午外婆给朵朵打电话，问她在奶奶家过得好不好，朵朵没忍住，

把婆婆教她录音、让她别跟妈妈亲的话，断断续续说了出来。“说漏了才好！

”外婆伸手戳了戳我的额头，力道不轻，“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去别人家受委屈的！

她婆婆偏心朵朵，你就不会说句‘孩子要公平待’？她教孩子录音，

你就不会跟老周好好掰扯掰扯？你倒好，把烫印藏在袖子里，把委屈咽进肚子里，

你这是疼孩子，还是害孩子？”老周赶紧走过来劝：“妈，您别生气，这事是我没处理好，

跟她没关系。”“跟她没关系？”外婆甩开他的手，眼睛红了，

“上次她跟我说‘婆婆不让小宇吃红烧肉’，我让她跟你说，她怎么说的？

她说‘妈就是疼朵朵，没事’！这次更过分，孩子被教着撒谎、抢东西，她还替人家找理由！

你这性子怎么这么软？软得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妈，

我不是不护着，我就是怕吵架，怕朵朵更难做人……”“怕吵架？

”外婆气得转身就往楼上走，“你怕吵架，孩子就不怕受委屈了？小宇今天被推、被抢，

他才三岁，他懂什么？朵朵被教着撒谎，她以后长大了怎么办？你这不是隐忍，是懦弱！

”我们赶紧跟上去，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外婆冲进我的房间，打开衣柜，

把她之前放在这儿的旧布包翻出来——那是她平时住这儿时用的，

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您干什么？”我赶紧拉住她的手，“妈，您别生气，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你知道错有什么用？”外婆把我的手甩开，

开始往布包里叠衣服，动作又快又急，眼泪掉在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在这儿看着你受委屈，我心里难受！我回老房子住，眼不见心不烦！”小宇跑过来，

抱住外婆的腿，哭着说：“外婆，你别走好不好？小宇以后不跟姐姐抢玩具了，

你别离开小宇。”外婆蹲下来，抱着小宇，声音软了点，却还是摇了摇头：“小宇乖，

外婆不是不要你，外婆就是想回去静静。”朵朵站在门口，看着外婆收拾东西，突然走过来，

把那个外婆给她缝的小钱包递过去：“外婆，这个还给你，我以后不抢弟弟的东西了，

也不跟奶奶告状了，你别走好吗？”外婆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小钱包，

手指轻轻摸了摸上面的针脚，眼圈更红了，却还是把钱包推回去：“你留着，

这是外婆给你的。朵朵，以后别听你奶奶的，你妈妈是真心疼你，别把她的好当驴肝肺。

”老周还在劝，外婆却铁了心，把布包拎起来，走到门口，

又回头看了看我：“我给你留了罐蜂蜜，在厨房柜子里，早上给孩子做馒头的时候放两勺。

你要是再敢受委屈不吭声，我下次就不是走这么简单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道里传来她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小宇还在哭，抱着我的腿喊“外婆”，

朵朵也红了眼圈，手里攥着那个小钱包，没说话。我站在门口，看着外婆走时没关严的门缝，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原来我的“隐忍”，在她眼里不是和平，

是连自己都护不住的懦弱；原来我以为的“不吵架”，反而让孩子跟着受了委屈。

老周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别难过，妈就是气糊涂了，明天我去劝她回来。

”我摇摇头，擦了擦眼泪：“不用，让她静静也好。其实她说得对，我不该总忍着，

该说的话，该护的人，我都得护着。”朵朵突然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角：“妈妈，对不起，

我以后再也不抢弟弟的东西了，也不跟奶奶学坏了。我们明天去外婆家，把她接回来好不好？

”我蹲下来，抱着她，又把小宇搂进怀里：“好，我们明天就去接外婆，以后我们一家人，

再也不藏着委屈了。”那晚，小宇睡觉的时候，还在小声念叨“外婆”，我把他抱在怀里，

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第一次有了不那么“隐忍”的念头——家庭的和平，

从来不是靠一个人忍出来的，是靠所有人都愿意放下偏见，好好说话，好好疼孩子。

外婆的离开，像一记警钟，敲醒了我一直逃避的问题。

第三章外婆的空房间与女主的第一次反驳周日清晨七点，我就醒了。小宇还在睡，

眉头皱着，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大概还在想外婆。我轻轻把他的手掰开，起身走到厨房，

打开柜子，看见外婆留的那罐蜂蜜——玻璃罐上贴着张纸条，

是她的字迹：“给朵朵做南瓜饼，给小宇做米糊，别省着放。”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我拿起手机，给外婆打视频，响了十声都没人接，再打，提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老周也醒了，走进厨房，看见我手里的蜂蜜罐，叹了口气：“我先去妈那边看看，

你在家等我消息。”“我跟你一起去。”我把蜂蜜罐放好，走到房间里，叫醒朵朵和小宇，

“我们今天去外婆家，把外婆接回来好不好？”朵朵赶紧点头，小宇也一下子醒了，

揉着眼睛说：“好！接外婆回家！”八点半，我们开车往外婆家走。路上，

朵朵突然说：“妈妈，我昨天跟奶奶打电话，跟她说‘我以后不录音了，妈妈是好人’，

奶奶没说话，就挂了电话。”我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们先把外婆接回来，

其他的事，我们慢慢说。”车子驶进外婆家所在的巷子，远远就看见她的老房子门虚掩着。

我心里一紧，赶紧下车，推开门——院子里的柿子树叶子落了一地，

外婆平时坐的竹椅空着，厨房的门开着，里面的碗碟都洗得干干净净，放在架子上。

走进房间，外婆的旧布包放在床上，里面的衣服不见了——她真的走了？我心里慌了，

赶紧到处找，在桌子上看见一张纸条，是她的字迹：“丫头，我去你舅舅家住几天，

你别来找我。等你想明白怎么护着自己和孩子了，我再回来。”小宇看见空房间，

哇的一声哭了：“外婆不见了！外婆不要小宇了！”我赶紧抱起他，

擦了擦他的眼泪：“外婆没有不要小宇，外婆只是去舅舅家了，

我们以后去舅舅家看她好不好？”朵朵站在房间里，看着外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突然走过去，把那个小钱包放在枕头边：“外婆回来的时候，就能看见她的钱包了。

”我看着她的小动作，心里暖暖的——这孩子，其实什么都懂。

我们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老周说：“我们先回去吧，妈既然不想见我们，

我们就别打扰她了，等她气消了，我再跟她好好说。”我点点头，牵着朵朵和小宇的手，

往车上走。刚走到巷子口，就看见婆婆的电动车开过来。她看见我们，愣了一下，

停下车：“你们怎么在这儿？”我没像往常一样客气，只是看着她：“我们来接外婆，

她走了。”婆婆的脸僵了一下，随即说：“走了就走了，她走了正好，

省得总在你耳边说我坏话。”“妈！”老周赶紧打断她，“您怎么能这么说？

妈是担心她受委屈，才会生气的。”“我委屈她什么了？”婆婆拔高声音，

“我给朵朵做红烧肉，给小宇夹青菜，我哪里对她不好了？倒是她，总教朵朵跟我亲，

跟她外婆亲，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吗？”我看着她，第一次没有忍，而是平静地说：“妈，

您给朵朵做红烧肉，我很感谢您。但是您教朵朵录音，让她跟我和外婆撒谎，

您觉得这是对她好吗？小宇今天被抢馒头、被推，您看见了，却没说一句话，

您觉得这是公平吗？”婆婆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反驳她。朵朵也跟着说：“奶奶，

妈妈说得对，您不该教我录音，妈妈和外婆都是真心对我好的。

”小宇也从我的怀里探出头：“奶奶，你别欺负妈妈，也别让外婆走好不好？

”婆婆的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老周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妈，

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再教孩子那些不好的了，也别总让她受委屈。

她是个好媳妇，也是个好妈妈，我们该珍惜她。”婆婆看着我们，又看了看朵朵和小宇，

最后叹了口气：“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教朵朵录音，也不该偏心。

你们要是想接外婆回来，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跟她道歉。”我心里一动，点了点头：“好，

我们一起去。”车子往舅舅家开的路上，小宇趴在车窗边，突然指着窗外：“妈妈，你看，

是外婆！”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外婆正站在舅舅家的门口，手里拎着个竹篮，

里面装着刚摘的青菜——她大概是听见了我们的声音，特意出来等我们。“外婆！

”小宇从车上跳下来，扑到外婆怀里，外婆抱着他，眼泪掉了下来：“我的乖外孙，

外婆没不要你。”朵朵也走过去，拉了拉外婆的衣角：“外婆，对不起，

我以后不跟你生气了，你跟我们回家好不好？”婆婆也从车上下来，走到外婆面前，

不好意思地说：“大姐，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教朵朵录音，也不该偏心，

你别跟我计较，跟我们回家吧。”外婆看着婆婆，又看了看我，

叹了口气：“我不是跟你计较，我是心疼我闺女，心疼这两个孩子。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别再闹矛盾了，好不好？”婆婆点点头：“好，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再也不闹矛盾了。

”我们一行人往回走，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宇和朵朵手拉手，走在最前面，

外婆和婆婆走在中间，偶尔说几句话，老周牵着我的手，走在最后。我看着眼前的景象，

心里暖暖的——原来家庭的和平，不是靠一个人忍出来的，是靠所有人都愿意放下偏见，

好好说话，好好疼孩子。外婆的离开，虽然让我们难过，却也让我们明白了这个道理。

回到家，外婆走进厨房，打开柜子，把那罐蜂蜜拿出来：“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做南瓜饼，

给小宇做米糊，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朵朵和小宇高兴地跳起来，婆婆也走进厨房，

帮忙洗菜：“大姐，我帮你，我也学学怎么做法。”“大姐，之前是我糊涂，

不该教朵朵录音，也不该说你别有用心。”婆婆把粉色发卡往外婆手里塞，指尖都在发颤，

“这发卡跟你给朵朵缝的钱包一个色，你看……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孩子们也想你。

”外婆看着手里的发卡，又看了看躲在婆婆身后的朵朵——朵朵正偷偷朝她使眼色，

手里还攥着那个红绳缝的钱包。她沉默了几秒，把发卡递给朵朵：“给你，别弄丢了。

”又转头看向婆婆，语气软了点：“我不是跟你置气，是心疼我闺女。她上班要应对客户，

回家要管两个孩子，你再这么折腾，她身子迟早扛不住。”“我知道，我知道。

”婆婆赶紧点头，伸手想去帮外婆拎竹篮，

被外婆轻轻躲开了——竹篮里的青菜还沾着泥土，是外婆早上特意去舅舅家后院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