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的人，去亲沈聿白一口，嘴对嘴的那种。」庆功宴上，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得一败涂地。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沈聿白是我攻略的死对头。起哄声中，我看到他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

眼神晦暗不明。下一秒，他朝我走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掐着我的下巴。

1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沈聿白是我攻略的死对头。他放下酒杯，朝我走来，当着所有人的面，

掐着我的下巴。「就这么想亲我？」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喧嚣都安静下来。

我被他掐着下巴，被迫仰头看他。沈聿白的脸在灯光下，英俊得很有攻击性。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准备好的所有应对之策都成了废纸。人群里有人发出不大不小的哄笑。

我的脸颊在发烫，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怎么不说话？」他指腹的薄茧摩挲着我的皮肤，

「刚才不是还很有胆量吗？」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场真心话大冒险，

就是个针对我的局。而沈聿白，是递刀的那个人。他看着我窘迫的样子，眼底划过一抹嘲弄。

「林溪，想赢我，你还不够格。」说完，他松开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动作优雅，却充满了侮辱。周围的起哄声变成了窃窃私语。

我站在原地，成了全场的笑话。我的朋友周琪想过来帮我，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扯出一个笑容，对着大家举了举杯：「玩不起啊？沈大才子。」「行，

这局算我输得彻底。」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

「我认罚，但是人家不愿意，我也没办法。」说完，我放下酒杯，拿起包，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挺直背脊走了出去。走出宴会厅，晚风一吹，

我才发觉后背已经湿透了。刚才的故作镇定，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2「气死我了！

沈聿白他凭什么这么羞辱你！」回到宿舍，周琪气得在房间里团团转。「他以为他是谁啊！

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帅成绩好吗！」我瘫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周琪说的都对。

沈聿白就是仗着这些。从高中开始，他就是我过不去的一道坎。万年第一是他，

万年第二是我。所有竞赛，他金奖，我银奖。连我唯一擅长的辩论，

决赛上都输给了他带领的队伍。所以我才跟周琪打了这个赌。「我一定要攻略沈聿白，

让他爱上我，再狠狠甩了他！让他也尝尝失败的滋味！」这是我的原话。现在想来，

真是天真又可笑。「溪溪，你别放弃啊！」周琪蹲到我面前，「这才哪到哪儿啊，

这才第一次交锋，我们不能认输！」我看着她，苦笑了一下：「周琪，

你没看到他看我的眼神吗？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那又怎样！」周琪提高了音量。

「你忘了我们的口号了吗？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被她逗笑了。「行了，

让我静静。」我需要重新制定计划。正面强攻显然行不通，沈聿白那座冰山，只会把我冻死。

我得想个办法，找到他的软肋。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是班长发来的消息，

一个关于「高校AI创新大赛」的通知。要求跨专业组队，每个学院有两个推荐名额。

而我们计算机学院的推荐名单上，赫然写着两个名字。林溪。沈聿白。

我看着那两个并列的名字，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真是，天助我也。3「我不同意。」

项目组的第一次会议上，沈聿白直接否决了我的策划案。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

坐在会议室的主位，姿态闲适，语气却很冷淡。「你的方案过于理想化，

很多技术细节没有考虑到实际应用的可行性。」他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对庆功宴那晚的事提都不提。这比直接的嘲讽更让我难受。项目组里另一个女生赵然，

是沈聿白的忠实拥护者，立刻附和道。「就是啊，林溪，你这个想法也太天马行空了，

我们时间很紧的。」赵然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敌意。我压下心里的火气，

看向沈聿白：「哦？那请问沈同学有什么高见？」沈聿白将他的笔记本电脑转向我。

「这是我的初步构想，基于现有技术，实现路径更清晰，商业价值也更高。」我承认，

他的方案确实比我的更成熟，更稳妥。但我就是不爽。「太保守了，」我一针见血地指出。

「没有亮点，这种方案每年大赛里都有一大堆，凭什么拿奖？」赵然又不满地开口：「林溪，

你这是抬杠吧？沈学长的方案多完美啊。」我懒得理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沈聿白。

「比赛要的是创新，不是复制。你这个方案，说白了就是把别人的东西修修补补，

换个壳子而已。」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两个。沈聿白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看了我几秒，然后突然笑了。「有点意思。」「既然你觉得你的方案好，

那我们用数据说话。」「今天之内，我们各自完善方案，做出可行性分析报告，晚上九点，

在这里，谁的报告更有说服力，就用谁的方案。」「敢吗？」他挑眉看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迎上他的目光。这天晚上，项目组的其他人都走了。

只剩下我和沈聿白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各自对着电脑敲打。没有交流，只有键盘的噼啪声。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我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无数个夜晚，我和他在不同的地方，

为了同样的目标熬着夜。这种感觉，很奇妙。4「你的数据模型有个地方错了。」

安静的教室里，沈聿白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正垂眸看着我的电脑屏幕。我们离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气。「这里，」他伸手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参数。

「这个变量的权重给得太高，会导致后期数据冗余，拖垮整个系统。」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脑子飞速运转，很快就发现他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个很细微，

但却致命的错误。「谢……谢谢。」我有些不自然地道谢。「不用。」他收回手，语气平淡，

「我只是不希望因为你的失误，拖累整个团队的进度。」他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

但我却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生气。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我清了清嗓子，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

他却先开了口。「林溪，别再玩那些无聊的把戏了。」我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住了。他看着我，

眼神深不见底。「你以为搞个什么『攻略』我的游戏，就能赢过我？」「只会让你看起来，

很可悲。」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他怎么会知道？那个赌约，只有我和周琪知道。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赌约。」所以，庆功宴上那句「你还不够格」，不是单纯的羞辱。

是对我自不量力发起挑战的，最直接的宣判。我所以为的运筹帷幄，在他眼里，

不过是一场拙劣的表演。巨大的羞耻感淹没了我。比在庆功宴上被所有人嘲笑，

还要难堪一百倍。那是被人完全看透，所有心思都暴露在阳光下的无所遁形。

我一直以来对他的执念，那个想要「赢」过他的念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荒谬。

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你说得对。」我的声音很平静。「是很可悲。」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开始收拾东西。「我不玩了。」我站起身，拎着包，没有再看他一眼，

径直走出了教室。这一次，不是溃败的逃离。是我自己，亲手结束了这场独角戏。

5我退出了那个赌约。周琪急得不行：「溪溪，你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沈聿白他就是故意打击你的！」我摇摇头：「不，周琪，他说得对，这件事本来就很可笑。」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赢」，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太不值了。从那天起，

我开始刻意避开沈聿白。项目组的会议，我准时参加，发言，讨论，

但绝不和他有任何不必要的交流。所有沟通都通过项目群，或者邮件。他似乎也乐得清静，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赵然倒是很高兴看到这种局面，

开会时总有意无意地坐在沈聿白旁边，试图展现她和沈聿白更亲近。

她几次想在专业问题上挑我的刺，都被我用更充分的数据和逻辑怼了回去。几次下来，

她也消停了。没有了「攻略」这个任务，我反而更能沉下心来做项目。我发现，

抛开我们之间的恩怨，沈聿白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合作对象。他逻辑严谨，思维敏捷，

对技术的理解远超同龄人。偶尔，我也会在图书馆看到他。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

面前堆着厚厚的专业书，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安静。

有一次，我看到他在给一个被难题困住的学弟讲题，耐心又细致。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沈聿白。

我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这天下午，沈聿白在项目群里发了个消息，

说他那边的一个核心算法出了点问题，可能会影响进度。

赵然立刻在群里回复：「沈学长别急，我来帮你！」半小时后，

赵然又在群里说：「这个算法太复杂了，我……我可能也解决不了。」我看着屏幕，

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算法文件。这个算法，

我之前在一篇国外文献上看到过类似的思路。我花了两个小时，修改了算法模型，

又重新跑了一遍数据。然后，我把优化后的方案，匿名发到了沈聿白的邮箱。做完这一切，

我关上电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就当是……还他那晚指出我错误的人情吧。

6第二天开会，沈聿白宣布算法问题已经解决了。

赵然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沈学长你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想出办法了！」沈聿白没说话，

只是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在我脸上停顿了零点一秒。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立刻移开了视线。他应该……不知道是我做的吧。项目进展得很顺利，很快就到了中期答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