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猫皇上的小说《树猫》中,陈小树是一位天才科学家。他的研究引发了一场超能力爆发现象,人类社会陷入混乱之中。陈小树面临着道德与伦理的困境,同时也要抵御来自政府和恶势力的追捕。这部现代言情小说充满科技元素和道德考验,以及对人性的思考,奶奶总说“你爸妈不容易,你得争口气”,说得多了,他就把习题册往书包里一塞,假装没听见——他知道爸妈不容易,可他也想在视频……将引发读者对未来的深思。
章节预览
人这一辈子,总有些时刻觉得生活像被按了暂停键,连风都懒得动,陈小树等了十六年,
在他最闷的那个下午,暂停键忽然弹了起来。那个挎着旧帆布包的老师站在教室后门,
眼神轻轻扫过来,像片羽毛落在水面上。陈小树把藏在课本下的漫画往桌肚里塞了塞,
笔尖在数学练习册上划了道歪歪扭扭的线。练习册最后一页,他画的小人还举着剑,
对面的怪兽刚画了半只爪子。这节课他没算对一道函数题,草稿纸上画满了小人打架,
数学老师第三次点他名字时,他盯着黑板上的抛物线发呆,
总觉得那曲线像前桌女同学扎的马尾,一晃一晃的。后桌的胖子用胳膊肘捅他,
压低声音:“刚才老师瞪你了,说这道题上周讲过三遍了。
”陈小树能想象胖子挤眉弄眼的样子,大概还在心疼他那本被老师没收的漫画。
陈小树没说话,偷偷瞟了眼窗外,操场边的梧桐树又长了新叶,绿得发亮。
上周他在树下捡过片形状像蝴蝶的叶子,夹在漫画里,
现在那本漫画应该在老师办公室的抽屉里。前桌的女生忽然转过来,递给他一颗薄荷糖,
小声说:“刚才你走神时,老师让你下课去办公室。”“谢了。”陈小树接过糖,
指尖碰到她的指甲,有点凉。女生转回去时,马尾扫过他的胳膊,他捏着薄荷糖没拆,
盯着练习册上的小人笑了笑。其实刚才老师讲的题他会,
只是盯着窗外看那只落在电线上的麻雀看入了神——那麻雀歪着头梳羽毛,梳了快五分钟,
比他做数学题有耐心多了。可他懒得跟老师说,也懒得跟胖子解释,
解释了又要被问“那你为啥不答”,他哪说得清?就像说不清为啥总爱捡奇怪的叶子,
为啥看蚂蚁搬家能蹲半小时,好像这些事比算函数有意思多了。“陈小树!发什么呆?
把昨天的英语作业交上来!”课代表的声音在过道里响起来,带着点急。
陈小树才想起作业还在书包底层压着,慌忙翻书包,铅笔盒“啪”地掉在地上,笔滚了一地。
前排女生回头帮他捡笔,他红着脸说“谢谢”,她笑着递过一支钢笔:“你的笔漏墨了,
用我的吧。”又是一年夏天,陈小树,初中二年级,刚满十四。他跟奶奶一起住,
爸妈在外地打工,每年春节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塞给他一大沓习题册,说“好好学,
将来考重点高中”。还有半年就要升初三,班主任天天在班上说“这是关键期,不能松劲”,
连奶奶都天天念叨“多吃点鸡蛋补脑子,别总瞎玩”。可越催他越想躲,除了上课偷偷画画,
就是放学绕远路去公园看老头下棋。作为个不爱说话的孩子,他的“躲”倒也没人太在意。
陈小树有三年没跟爸妈一起逛过公园了,好消息是他们每个月都会打视频电话,
坏消息是每次视频都离不开“作业写了吗”“考试多少分”。上小学时,
他总跟同学说爸妈在大城市挣大钱,说他们住的楼有二十层高,说他们见过真正的地铁。
但他很快发现同学更爱聊谁的爸妈陪他去了游乐园,谁的爸妈会给他讲睡前故事。放学时,
校门口挤着接孩子的家长,同学一个个被拉走,有的塞根糖葫芦,有的递瓶牛奶,
最后剩下他背着书包慢慢走,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有次同桌跟他说:“陈小树你真自由,
没人管你看漫画。”其实他一点不自由,奶奶管他吃饭睡觉,老师管他作业考试,
只是没人管他看叶子、看麻雀而已。他放了学不直接回家,先去公园的老槐树下坐会儿,
看那几只流浪猫打架,看风吹得槐树叶沙沙响,直到天擦黑,才慢慢往家走。
他觉得爸妈像挂在墙上的画,看着挺近,摸不着。同学说“你爸妈真厉害”,他就跟着笑,
心里却想:厉害有啥用?还不如陪我捡次叶子呢。他都快记不清爸妈笑起来的样子了,
只有看他们去年春节拍的照片,才想起爸爸眼角有颗痣,
妈妈扎着马尾——跟班上那个帮他捡笔的女生一样。奶奶更在意的,是他的成绩。
托爸妈寄回来的钱的福,他能上这所不错的初中,也是托那笔钱的福,
奶奶能给她买新书包新球鞋,还是托那笔钱的福,他书包里总有写不完的习题册。
奶奶总说“你爸妈不容易,你得争口气”,说得多了,他就把习题册往书包里一塞,
假装没听见——他知道爸妈不容易,可他也想在视频里说“今天看到只三条腿的狗”,
而不是刚开口就被问“数学考了多少”。同桌总说“你奶奶对你真好,天天给你做红烧肉”,
他点点头,没说奶奶做的红烧肉总放太多酱油,
也没说他更想吃妈妈做的番茄炒蛋——只是记不清妈妈做的是放糖还是放盐了。
陈小树捏着女生借他的钢笔,在作业上写下名字,笔画歪歪扭扭。他其实会写好看的字,
上次帮班级出黑板报,他写的艺术字被老师夸了,可写作业时总懒得认真写,好像认真写了,
就真成了只盯着习题册的机器。他偷偷在作业纸背面画了只小麻雀,画完又赶紧用橡皮擦掉,
擦得纸都起了毛。同桌凑过来看:“你画啥呢?给我看看呗。
”他把作业往回拽了拽:“没啥,瞎画。”同桌撇撇嘴,
从书包里掏出本漫画:“我妈给我买的新漫画,借你看,别让老师发现。
”陈小树眼睛亮了亮,接过漫画时,指尖又碰到同桌的手,他赶紧缩回来,小声说:“谢了,
明天还你。”同时把自己的漫画给她这是陈小树这些天最开心的事了。陈小树就是这么个人,
不算听话,也没什么调皮的本事,活到十四岁,还不知道重点高中到底有啥好。“小树啊,
听说你们班要选参加数学竞赛的人?”奶奶晚上给他端来一碗鸡蛋羹,慢悠悠地说。“嗯,
老师让自愿报名。”他用勺子搅着鸡蛋羹,没抬头。“你咋不报名?报了名练练也好啊。
”奶奶坐在他旁边,剥着橘子。“我不行,那些题太难了。”他挖了一勺鸡蛋羹,塞嘴里。
“试试嘛,你爸妈知道了也高兴。”奶奶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他一瓣。陈小树嚼着橘子,
没说话。他其实看过竞赛题,有几道几何题挺有意思,像搭积木似的,
可他不想报——报了就得天天放学后留在教室刷题,就没时间去公园看流浪猫了。
班主任也找他谈过,说“你脑子不笨,就是不用心”,他低着头嗯嗯啊啊,
心里想:我只是不想把心思都用在刷题上而已。参加竞赛这件事,是奶奶听邻居说的,
非让他跟老师问问能不能报名。奶奶有自己的心思,邻居家的孙子报了竞赛,
天天被夸“聪明”,奶奶也想让别人说句“陈小树厉害”。再说要是能拿个小奖状,
将来升初三评优也有用,她总怕孙子比别人差。
她大概是忘了陈小树上次数学考试才考了七十多分,也忘了他连作业都得催着写。
她只记得陈小树小时候搭积木搭得好,说他“手巧,脑子灵活”,就觉得他只要肯学,
啥都能学会。可陈小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他宁愿蹲在地上看蚂蚁搬面包屑,
也不想对着竞赛题皱眉头。不过奶奶催得紧,他还是趁着课间去找了老师,
老师说“报名截止了,下次吧”,他心里松了口气,**室时脚步都轻快了。
他没跟奶奶说截止了,只说“老师说我成绩不够,不让报”,奶奶叹了口气,没再提,
只是晚上多给了他一块红烧肉。第二天早上,同桌把漫画还给他时,
夹了张纸条:“这页的小人画得像你上次画的麻雀,真可爱。”陈小树捏着纸条,
盯着同桌的背影看了半天,
忽然在草稿纸上画了只叼着橘子瓣的麻雀——他想明天把这张画给她。但我们常说,
风景不只在一条路上,关键看你愿不愿意转个弯。先做个自我介绍,
青藤画院是一所位于市郊的艺术学校,与市重点高中是合作单位,常有课程交流。
我们很荣幸从市重点高中获得了你的申请材料,经过仔细评估,
认为你符合青藤画院的入学标准,特此向你发出邀请。
请在收到这封信后尽快联系我院的林墨老师,她正在本市进行招生访问,
会为你安排专业测试。如有任何疑问,也可联系林墨老师。我是青藤画院的行政秘书晓棠,
很高兴能为你服务。你诚挚的,晓棠陈小树把信纸放在桌上,
指尖在“未通过”三个字上蹭了蹭,像在确认墨迹是不是没干。
本来以为又是封再普通不过的拒信——上周收到市重点的初审通知时,奶奶特意杀了只鸡,
说“咱小树有希望”,现在看来,那只鸡算是白杀了。可这封信从“但我们常说”开始,
突然拐了个弯,弯得他有点晕。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给这什么青藤画院投过材料,
难不成是填市重点申请表时,顺手勾选了“同意向合作院校推荐”?
后桌的胖子凑过来看热闹:“咋了?重点高中又把你拒了?我就说你肯定考不上,
数学才七十多分……”“不是拒信。”陈小树把信纸往回抽了抽,声音有点闷。
“不是拒信还能是录取通知书?就你?”胖子撇撇嘴,突然瞥见信上的“青藤画院”,
眼睛亮了,“欸这不是那个能画画的学校吗?我哥说那儿的学生天天不用做数学题,
光画画就行!”陈小树没理他,指尖在“林墨老师”四个字上顿了顿。
这不会是同桌搞的恶作剧吧?昨天他还跟同桌说“要是考不上重点,我就去捡垃圾”,
同桌当时笑得直拍桌子。可信封上的邮戳清清楚楚盖着市郊的邮局,
不是学校门口那个小卖部的假邮戳。他把信封倒过来抖了抖,除了这张印着青藤花纹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