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凌舟，在齿轮城送快递。上一世，我死在一场大火里。我的发小，霍振宇，

抢走了我所有的发明图纸，成了这座蒸汽都市最年轻的巨头。我的未婚妻，柳惜蓉，

亲手锁上了仓库的门，然后依偎在他怀里，看着我被烧成焦炭。现在，我回来了。

重生在我死前一年。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我还是那个满身机油味的跑腿小哥。

他们不知道，这座城市的每一颗螺丝、每一寸齿轮，都将为我的复仇而转动。这一次，

我要拿回我的一切。不，不是拿回。而是连本带利，把他们赖以生存的齿轮，一根一根，

全部碾碎。一、那场大火，又烧了一遍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我睁开眼，白色天花板，

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掉。手臂上是纱布，脑袋嗡嗡响。“凌舟，你醒了？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过来，动作很麻利，给我换了瓶新的药水。“我……怎么了？

”我的嗓子干得冒烟。“送货的时候被失控的机械臂撞了，轻微脑震荡，加几处擦伤。

没什么大事，再观察一天就能出院。”护士说完就走了。我扭头，看着窗外。

巨大的黄铜管道像城市的血管一样盘根错K节，蒸汽从排气阀里喷出，发出沉闷的嘶吼。

空中轨道上，一辆辆铁皮列车哐当哐当驶过。这里是齿轮城。我回来了。

我不是应该在城西的十七号仓库里，被烧成一截焦炭吗？那场大火的热度，

好像还烙在我的皮肤上。我记得很清楚。霍振宇，我最好的兄弟，

拿着我画的最后一页“永动核心”图纸，脸上带着笑。他说：“阿舟，谢谢你。有了这个，

霍家就能成为齿轮城的王。”我问他：“那我们呢？”他说：“你？

一个整天跟零件打交道的穷鬼，也配跟我谈‘我们’？”然后，

他把煤油泼在了成堆的图纸上。火苗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浓烟呛得我喘不过气，

我拼命去砸那扇被锁死的铁门。门外，站着柳惜蓉。我的未婚妻。

她穿着我省吃俭用三个月才给她买的白色长裙，脸上没有一点惊慌。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看着我在火里挣扎。我听见她对霍振宇说：“振宇，他会不会跑出来？

”霍振宇的声音很温柔：“放心，门我用三道锁加固了。他就是一只有翅膀的鸟，

也飞不出去。”火焰吞噬了我的视线。我最后看到的，是柳惜蓉依偎在霍振宇怀里，

两个人像是在欣赏一场盛大的烟花。……“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阿舟，你怎么样？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是霍振宇。他身后，

跟着穿着白色长裙的柳惜蓉。她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我看着他们，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恨。

而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走进陷阱的，极致的冷静。时间，是联合历3024年，秋。

距离那场大火，还有整整一年。柳惜蓉快步走到我床边，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头一偏，

躲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有点尴尬。“阿舟，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不该跟你提那个房子的事，我不该逼你的。”她开始掉眼泪，一颗一颗，

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上辈子的我，最看不得她哭。她一哭，我就心软，

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现在我只觉得吵。霍振宇走过来，拍了拍柳惜蓉的肩膀，

然后看着我，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阿舟，别怪惜蓉。她也是为你好。咱们都老大不小了，

你总不能一辈子当个跑腿的吧？我爸公司正好缺个技术顾问，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你过来帮我。”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就好像他后来抢走的一切，

都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他的一样。我看着他，扯出一个笑。“好啊。”霍振宇愣了一下，

柳惜蓉也停止了抽泣。他们大概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劝我，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不过，”我顿了顿，继续说，“我这人懒散惯了，当顾问不合适。我听说，

你们公司最近在研发‘MK3型蒸汽压缩机’，正好缺个测试员，天天跟零件打交道，

我去干那个挺好。”测试员，公司里最底层的岗位。脏，累，还没什么技术含量。

霍振宇眼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但他脸上还是装出为难的样子：“阿舟，那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看着他，“我这人，就喜欢待在最底层，看得清楚。”看得清楚，

你们是怎么一步步爬上去的。也看得清楚，将来要从哪里，把你们踹下来。

柳惜蓉的脸上也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大概是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她柔声说：“阿舟，

你能想通就好。等你进了公司，好好干，振宇不会亏待你的。

”她已经开始用女主人的口吻说话了。我点点头，没再看她。“我累了，想睡会儿。

”霍振宇很满意，拉着柳惜蓉走了。门关上，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闭上眼，

脑子里那场大火，还在烧。那些被烧成灰的图纸，一张一张，在我脑海里重新变得清晰。

从最基础的齿轮咬合，到最复杂的“永动核心”。霍振宇，柳惜蓉。你们把我当成垫脚石。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块石头，要是从你们的万丈高楼下被抽走，会发生什么事？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二、你的图纸，有致命的漏洞第二天，我就出院了。霍振宇派了车来接我，

直接拉到他的“振宇重工”。一栋三十层高的大楼，在齿轮城里也算得上地标。而这一切，

都是用我上辈子呕心沥血画出来的图纸换的。霍振宇给了我一套测试员的灰色工服，

带我去了地下三层的测试车间。这里又热又吵。巨大的机械臂在头顶挥舞，

空气里全是机油和金属切割的味道。“阿舟，暂时先委屈你一下。

”霍振宇指着角落里一个油腻腻的工作台，“等过阵子，我一定想办法把你调上去。

”他说得情真意切。我点点头，拿起扳手，开始干活。他以为把我扔到这里，我就翻不了身。

他错了。这里，是整个公司的心脏。所有的原型机，所有的新零件，都得经过这里。

对我来说，这地方不是地狱，是天堂。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测试各种新零件的极限承压值。

简单，重复，枯燥。但**得很认真。我把每一个零件的材质、工艺、受力极限，

全都记在脑子里。这些数据，在别人看来是一堆垃圾。在我这里，

是能摧毁霍振宇帝国的**。一周后，机会来了。公司最核心的项目，

“MK3型蒸汽压缩机”，进入了最后的联调阶段。项目负责人，是个叫赵工的中年人，

技术还行，但为人很傲。他带着团队，在测试车间里忙活了三天三夜。压缩机的原型机，

像一头钢铁巨兽，占据了车间的中心。我每天就蹲在角落里，拧我的螺丝，听他们争论。

“功率上不去！核心温度超过阈值了！”“冷却系统有问题，液压管的材料不对！”“胡说！

图纸就是这么设计的！肯定是组装出了问题！”赵工的声音最大。我低着头，嘴角翘了翘。

那张图纸，是我画的。更准确地说，是上辈子的我，画的早期草稿。上面，

有一个我故意留下的，致命的漏洞。这个漏洞，平时看不出来。

但只要机器满负荷运转超过十分钟，核心的一个小齿轮就会因为热胀冷缩，

产生零点零一毫米的形变。就这零点零一毫米，足以让整台机器彻底报废。霍振宇也来了。

他皱着眉，看着那台趴窝的机器。“赵工，怎么回事？下周就要公开演示了，

你跟我说机器有问题？”赵工满头大汗：“霍总，图纸……图纸可能有点问题。”“不可能！

”霍振宇一口咬定，“这张图纸是重金从黑市买来的，绝对没问题！”他当然要说没问题。

因为这张图纸，就是他从我的仓库里“拿”走的。承认图纸有问题，就是承认他自己没眼光。

他指着赵工的鼻子骂：“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必须解决！

不然你们整个项目组都给我滚蛋！”赵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整个车间，没人敢说话。

我放下扳手，慢悠悠地走了过去。“霍总。”霍振宇看到我，

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一个测试员，过来干什么？”“我或许，能修好它。”我话说完，

整个车间都静了。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赵工更是冷笑一声：“你？

一个跑腿的懂什么？你知道这台机器的原理吗？你知道什么叫‘气动循环’吗？”我没理他，

只是看着霍振宇。“霍总，让我试试。修好了，算公司的。修不好，我立马滚蛋，

绝不连累你。”霍振宇盯着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他当然不相信我能修好。

但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给你一天时间。要是修不好……”“我提头来见。”我没再多说，

直接走到那台钢铁巨兽面前。我甚至没看图纸。因为这台机器的每一个零件，每一条线路，

都在我脑子里。我拿起工具，拧开核心舱的盖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齿轮和管道。

赵工他们围在一边，等着看我笑话。“装模作样。”“我看他连核心阀门在哪都找不到。

”我充耳不闻。我的手在复杂的机械里穿梭，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拆卸，更换，重组。

上辈子，我闭着眼睛都能把这台机器拆了再装回去。赵工的脸色，从嘲讽，慢慢变成了惊讶。

再到震惊。因为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是教科书。他看不懂我要干什么，但他知道，

这绝对不是一个测试员能有的水平。半个小时后。我从工具箱里，

拿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黄铜垫片。然后，我把它塞进了主传动轴和一个小齿轮的连接处。

那个因为热胀冷缩会产生形变的齿轮。上辈子，我就是因为这个小失误，

被霍振宇嘲笑了很久。他说我连最基础的材料学都不懂。现在，我把这个“失误”，

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我装好外壳，拍了拍手。“好了。

”赵工第一个冲上来：“你……你干了什么？你就加了个垫片？”“对。”“胡闹！

”他气得跳脚，“一个垫片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专业！”我没说话，

只是按下了启动按钮。压缩机发出低沉的轰鸣。指示灯，一个接一个亮起。核心温度的指针，

稳稳地停在安全区域。功率输出的数值，开始飙升。

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一百！机器平稳地运转着，发出悦耳的机械交响。

车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赵工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霍振宇的眼睛里，

也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我笑了笑，走过去，

把手上的油污擦在他那身昂贵的西装上。“霍总，幸不辱命。”三、她开始怀疑，

但已经晚了机器修好了。霍振宇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带着人走了。

赵工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鄙夷，变成了敬畏，甚至有点恐惧。他想问我原理，

又不敢开口，憋得脸通红。我没兴趣跟他解释。收拾好工具，我像往常一样下班。

走出公司大门，一辆红色的悬浮跑车停在路边。柳惜蓉靠在车门上，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裙，

曲线毕露。她看到我，摘下墨镜，朝我走过来。“阿舟，我们谈谈。”“没时间。

”我越过她，准备去坐公共蒸汽列车。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很软，带着香水的味道。

“凌舟！”她的声音有点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修机器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一连串的问题。我转过身，看着她。她的脸上，

是熟悉的娇纵和不耐烦。上辈子，她就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好像我为她做的一切，

都是理所当然。我做错一点，就是不可饶恕。“我一直都会。”我平静地回答，

“只是你从来没关心过。”柳惜蓉愣住了。是啊。她只关心我能不能给她买最新的包，

能不能带她去最高档的餐厅。至于我每天在那个小仓库里鼓捣什么，她从来没兴趣知道。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陌生。“你变了。”她说。“人总是会变的。

”我甩开她的手。“别再来找我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向车站。身后，

是柳惜蓉气急败坏的跺脚声。我知道，她开始怀疑了。一个只知道跑腿送货的男朋友，

突然变成了能解决顶尖技术难题的专家。这不合常理。但她猜不到真相。她只会觉得，

我一直在骗她，一直在“装穷”。女人的想象力，有时候很可笑。回到我租住的那个小阁楼。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各种零件和草图。我打开灯，

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铁箱子。里面，是我这一个星期，

用废弃零件攒出来的一台小型信号拦截器。很粗糙，但够用了。我把它连接到天线上，

打开开关。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后，耳机里传来了清晰的声音。是霍振宇的办公室。

上辈子，我知道他有个习惯。他喜欢在他的办公室里，装一个微型窃听器。不是为了防别人，

而是为了记录下他自己的“英明决策”。他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被历史铭记。

一个自恋到骨子里的蠢货。而这个窃听器的信号频率，我记得一清二楚。现在，

它成了我的耳朵。耳机里，传来了霍振宇和柳惜蓉的对话。“……他绝对有问题！振宇，

他以前连灯泡都不会换，现在能修好赵工都搞不定的压缩机？”柳惜蓉的声音很激动。

“我也觉得奇怪。”霍振宇的声音很沉，“我查过他最近的记录，除了送货，

没接触过任何人。他哪来的技术？”“他肯定是在装！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家有钱，

故意接近我，想图谋你们家的财产？”“不排除这个可能。”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差点笑出声。他们的脑回路，永远那么清奇。把我当成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家。

却从没想过，他们眼里的“财富”，不过是我上辈子随手丢掉的垃圾。“那你打算怎么办？

”柳惜蓉问。“先稳住他。他现在还有用。”霍振宇的声音变冷了，

“MK3的演示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等演示会成功，

公司拿到市政厅的‘动力核心’改造项目，我就把他……”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把我处理掉。就跟上辈子一样。用完就扔，还要把扔掉的东西，

烧成灰。我关掉拦截器，摘下耳机。窗外，齿轮城的夜景灯火辉煌。

巨大的探照灯在云层里扫来扫去，像是一只只窥探城市秘密的眼睛。霍振宇，你想利用我？

你想拿到市政厅的项目？好啊。我帮你。我要亲手把你捧上你梦想的巅峰。然后，

再让你体会一下，从云端坠落，摔得粉身碎骨，是什么滋味。

四、一场完美的、致命的烟花秀MK3型蒸汽压缩机的公开演示会，

定在齿轮城最大的展览中心。霍振宇下了血本。他邀请了市政厅所有的大人物，

还有城里各大工业巨头的代表。整个齿轮城的媒体，都到齐了。他要用这场演示，

向所有人证明，“振宇重工”才是这座城市的未来。演示会当天，

我还是穿着那身灰色的测试员制服，混在工作人员里。霍振宇在台上，意气风发。

他穿着定制的高级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对着台下侃侃而谈。讲着他对未来的构想，

讲着MK3将如何改变世界。那些话，有很多都是我上辈子说给他听的。现在被他拿来，

当成了自己的东西。柳惜蓉就坐在第一排，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像个女主人一样，

优雅地接受着旁人的恭维。她看着台上的霍振宇，眼睛里全是崇拜和爱慕。好像那个男人，

是她一手打造出来的神。真是一对璧人。**在角落的墙上，看着这两个小丑的表演。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霍振宇提高了音量，手臂一挥。

他身后的红色幕布缓缓拉开。那台银白色的MK3原型机，静静地立在舞台中央，

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声和掌声。“现在，启动机器！”霍振宇下令。

赵工亲自操作，按下了启动按钮。机器开始运转，声音不大，很平稳。舞台中央的大屏幕上，

各项数据开始跳动，完美得无可挑剔。“各位请看！”霍振宇指着屏幕，

“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超负荷运转！核心温度，依旧在安全线以下！这就是振宇重工的技术！

”掌声更热烈了。市政厅的议员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霍振宇的嘴角，

已经咧到了耳根。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订单和金钱，正在向他涌来。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我。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一个很老旧的机械表，是我自己做的。秒针，

正在一格一格地走。十，九，八……我抬起头，看向舞台。三，二，一。时间到。

舞台中央的那台压缩机，发出一声刺耳的异响。像是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声音。然后，

一股黑烟从机身顶部的排气阀里冒了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台上的霍振宇，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怎么回事？”他冲着赵工低吼。赵工也慌了，冲到机器旁，

手忙脚乱地检查。“不……不知道啊！核心压力……压力在异常升高！”他话音刚落。“砰！

”一声巨响。压缩机的核心舱，炸了。不是那种惊天动地的爆炸。而是一种更具观赏性的，

绚丽的爆炸。无数细小的、闪闪发光的零件，混合着彩色的冷却液，像烟花一样，

喷向了半空中。然后，劈里啪啦地，落满了整个舞台。也落了霍振宇和柳惜蓉一身。蓝色的，

绿色的，红色的液体，把他们两个浇成了落汤鸡。昂贵的西装，华丽的礼服，全都毁了。

台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傻眼了。记者们的闪光灯，开始疯狂闪烁，

记录下这滑稽又狼狈的一幕。我站在角落里，欣赏着我的杰作。那个垫片。

我加的那个黄铜垫片。我当然知道它能解决热胀冷缩的问题。但我没告诉他们，

那个垫片的材质，我动过手脚。它混入了一种特殊的热敏性金属粉末。在机器正常运转时，

它比最坚固的合金还要稳定。但只要核心温度，在一个特定的数值上，

持续运转超过十分钟……它就会瞬间变得比饼干还要脆。这个时间，我计算得刚刚好。

就在霍振宇最得意，最志得意满的那一刻。让他亲手为全城的人，放一场庆祝他失败的烟花。

霍振宇呆呆地站在台上，脸上还滴着蓝色的冷却液。他想不明白。明明已经修好了的机器，

为什么会炸？他猛地回头，在人群里搜索。他的目光，穿过所有惊慌失措的脸，最后，

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正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一个看小丑表演时，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懂了。他瞬间就懂了。是他妈**的。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像是要吃人的野兽，

不顾一切地朝我冲了过来。“凌舟！！”可惜，他没机会了。现场的安保人员，

已经冲了上去，把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会场，乱成了一锅粥。我悄悄地从侧门溜了出去。

外面，夜色正好。我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霍振宇。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五、你丢掉的垃圾，是我最大的王牌演示会的爆炸，

成了齿轮城最大的笑话。“振宇重工”的股价，一夜之间，跌掉了百分之三十。

市政厅的合作项目，自然也泡了汤。霍振宇被他爸关了禁闭，赵工和他的整个项目组，

被集体开除。公司里，人心惶惶。而我，作为唯一一个“修好”过机器，

又在爆炸前悄悄溜走的人，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公司的保安主管，一个叫彪哥的壮汉，

带着两个人，在我的小阁楼堵住了我。“凌舟，跟我们走一趟吧。”彪哥的语气很不客气。

我没反抗。我知道，霍振宇不会放过我。我被带到了霍振宇的办公室。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办公室里，还有柳惜蓉。她换了一身衣服，但脸色很难看，

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说吧。”霍振宇坐在老板椅上，死死地盯着我，

“是不是你干的？”“是。”我回答得很干脆。他大概没想到我承认得这么爽快，

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柳惜蓉先忍不住了，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尖叫：“凌舟！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振宇哪里对不起你了？他给你工作，给你机会！

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觉得有点好笑。“机会？

”我问她，“把我扔到地下三层当测试员，叫给我机会？还是说，抢走我所有的东西，

再把我烧死，叫对我好？”我说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们心上。

柳惜蓉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霍振宇也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你……你都知道了？”“不然呢？”我摊了摊手，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来？陪你们演戏吗？”霍振宇的身体晃了晃，跌坐回椅子上。

他最大的秘密，他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秘密，就这么被我**裸地揭开了。

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崩塌了。“你……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都在抖。“很简单。

”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像是坐在自己家里一样，“把你吃下去的东西，

全都给我吐出来。”“不可能！”柳惜蓉尖叫，“振宇重工是霍家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