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陌路不归人
作者:花颜叶
主角:姜黎陆烬燃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30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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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陌路不归人以其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精彩的人物塑造而闻名,由花颜叶精心创作。故事中,姜黎陆烬燃经历了一段意想不到的冒险,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力量。姜黎陆烬燃通过勇气、智慧和毅力,最终克服了困难并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拍卖师也愣住了,他主持过无数场拍卖,见过豪掷千金的,但如此干脆、如此决绝地点亮“天灯”,尤其还是为了这条虽然……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奇幻又真实的世界。

章节预览

瑞丰拍卖行,与其说是一个拍卖场所,不如说是一个用金钱、欲望和浮华堆砌起来的名利场。

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和一种名为“地位”的虚无气息。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低声交谈,腕表与珠宝在灯光下闪烁,每一道光泽都仿佛在丈量着彼此的身份与身价。

姜黎的出现,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这潭温吞浮华的水中。

她依旧穿着那身肃穆的黑色常服,与周遭的晚礼服、高定西装格格不入。更引人侧目的是,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被黑色绒布严密覆盖的方正物体,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

她没有理会任何投来的好奇、打量甚至略带轻蔑的目光,脊背挺得笔直,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前排一个空位坐下。将怀中之物稳稳地放在并拢的膝盖上,一只手始终protective地覆在上面。

拍卖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明清瓷器、抽象画作、稀有翡翠……一件件珍品被呈上,引来阵阵竞价声。姜黎始终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的沉默与周遭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壁垒。

直到拍卖师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

“诸位,接下来是本场拍卖会的重磅拍品之一,也是许多女士期待已久的珍品——‘海洋之心’蓝钻项链!”

聚光灯瞬间打在那条项链上。深邃的湛蓝色主钻,如同凝固的极地冰海,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周围镶嵌的碎钻则如众星捧月,熠熠生辉。链身是极细的白金,工艺精湛,整体散发着古老而优雅的气息。

姜黎一直低垂的眼睫终于抬起,目光落在“海洋之心”上时,冰冷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痕,流露出一丝深切的哀恸与追忆。

【那是妈妈最爱的项链。她说,这蓝色像极了当年父亲向她求婚时,雪山上看到的夜空。这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姜家传承的象征,却在家族一度陷入困境时,被迫流落出去。今天,我必须带它回家。】

“海洋之心”,起拍价,五十万!”拍卖师朗声道。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清冷而清晰的女声便响彻会场:

“六十万。”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前排那个黑衣女人身上。带着探究,带着惊讶。一次性加价十万,在这种场合不算惊人,但由这个看起来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女人喊出,就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短暂的寂静后,另一个方向响起一个略显油腻的男声:

“一百万。”一位脑满肠肥的富商举牌,眼神还特意瞟向姜黎,带着一丝挑衅。

显然,有人将这视为了一场有趣的游戏,或许是想在女伴面前彰显实力,或许只是想看看这个“不合群”的女人能撑到几时。

姜黎没有看那个富商,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展台上的项链上,仿佛那是她与过去世界唯一的连接。她的指尖在覆盖着黑布的骨灰盒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在汲取力量。

然后,她再次举牌,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让整个会场瞬间炸开:

“点天灯。”

轰——

整个拍卖厅先是陷入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嗡嗡议论声。

“点天灯?!”有人失声低呼。

“她疯了?为了这条项链?”

“这女的什么来头?她知道‘点天灯’意味着什么吗?”

“瑞丰的‘天灯’,底价就是五百万起步!而且意味着志在必得,无论别人出多高,她都自动加价,直到无人跟拍为止!”

拍卖师也愣住了,他主持过无数场拍卖,见过豪掷千金的,但如此干脆、如此决绝地点亮“天灯”,尤其还是为了这条虽然珍贵但并非顶级镇场之宝的项链,实属罕见。他下意识地看向会场后方某个隐蔽的包厢方向,似乎在寻求确认。

姜黎对所有的议论充耳不闻。她只是微微侧头,对着怀中覆盖黑布的骨灰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极轻极轻地说:

“妈,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带它回家了。”

【“点天灯”,拍卖行里最霸道,也最显决心的出价方式。意味着无论最终价格被抬到多高,点亮天灯者都将以最高价成交。这是一种实力的炫耀,更是一种态度的宣告——此物,归我,不计代价。】

拍卖师终于得到了示意,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高声道:

“这位……这位女士点亮‘天灯’!‘海洋之心’项链,现在由这位女士志在必得!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五百万第一次!”

会场一片寂静。没有人会为了一条项链,去和一个点亮“天灯”的疯子硬碰硬,尤其是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那不仅是金钱的比拼,更是一种不明智的树敌。

“五百万第二次!”

拍卖师的目光扫过全场,确认无人应答后,举起了手中的拍卖槌。

“五百万第三……”

“次”字尚未出口,一个匆忙的身影从侧台快步走上拍卖台,附在拍卖师耳边急速低语了几句。

拍卖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举着槌子的手僵在半空,表情充满了尴尬和为难。

姜黎的眉头微微蹙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心脏。

果然,拍卖师放下槌子,擦了擦额角瞬间冒出的冷汗,对着姜黎的方向,艰难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非……非常抱歉,这位尊贵的客人。这条‘海洋之心’项链……因……因特殊原因,暂时……不能为您落槌成交。我们……我们深表歉意……”

咔嚓。

姜黎似乎听到了自己体内某根一直紧绷的弦,断裂的声音。

她缓缓地,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怀抱骨灰盒的姿态依旧稳定,但那双抬起的眼睛里,之前所有的哀恸、追忆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被触怒后的、近乎实质的冰冷风暴在凝聚。

整个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和尴尬的拍卖师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看着拍卖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刀刃般的锋利:

“为什么?”

拍卖师被她眼神中那股冰冷的锐利刺得后退了半步,额上的冷汗更多了,支支吾吾地,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会场入口的方向。

“因为,”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压的声音,自姜黎身后响起,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条项链,是姜茗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姜黎的脊背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曾经,这个声音会在她耳边低语,带着她误以为是温柔的暖意。如今,只剩下彻骨的寒。

她没有立刻回头,只是覆在骨灰盒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陆烬燃迈着从容的步伐,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卓绝。他的面容俊朗如昔,眉眼间却凝聚着化不开的冰霜,目光锐利如鹰隼,直直锁定在姜黎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厌弃。

他走到拍卖台前,甚至没有多看那璀璨的“海洋之心”一眼,只是对着不知所措的拍卖师微一颔首,拍卖师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退开。

然后,陆烬燃才将目光彻底转向姜黎,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当众剖开她的“罪行”:

“姜黎,你明知道这条项链对姜茗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总要处心积虑地抢她的东西?”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寂静的会场炸响。

“原来是她抢妹妹的东西?”

“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

“陆总都亲自出面了,看来是真的……”

“怪不得要点天灯,是想仗着财大气粗欺负人吧?”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目光从好奇、惊讶,瞬间转变为鄙夷、谴责,如同无形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射向姜黎。

姜黎终于缓缓转过身,直面陆烬燃。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倾尽所有去爱的男人,此刻正为了另一个女人,站在她的对立面,用最恶意的揣度来审判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她脸上却缓缓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笑容,那笑容里盛满了破碎的悲哀和荒谬。

“我抢她的东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平静,“陆烬燃,你告诉我,她姜茗,有什么东西,是原本属于她的?”

她的目光扫过陆烬燃冰冷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是姜家千金的身份?是我父母二十年的养育之恩?还是……”

她顿了一下,心脏抽痛,却强迫自己说下去,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三年的委屈与愤怒:

“……还是你,陆烬燃?!”

这三个字,她问得艰难,却石破天惊。

陆烬燃的眉头狠狠一皱,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当众质问,更是被她话语中那浓烈的情绪所触怒。他上前一步,周身散发出的低压气场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

“姜黎!”他厉声打断她,声音里淬满了寒冰,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姜黎心上,也砸在整个寂静的会场里,“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你冒充姜茗的身份,骗我说你才是当年在雪线上救了我的那个‘雪狼队长’,‘陆太太’这个身份,怎么也轮不到你!”

【冒充?雪狼队长?】

这信息量巨大的指控,让全场哗然!

“什么?她冒充别人?”

“雪狼队长?是那个传说中的特种部队?”

“天啊,居然是靠这种手段上位的……”

“太恶心了,陆总也太可怜了,被这种女人骗了三年!”

鄙夷、唾弃、幸灾乐祸的目光几乎要将姜黎淹没。

姜黎看着陆烬燃,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作伪的、对她这个“骗子”的深恶痛绝,看着他对自己心中那份救赎般的信仰被“玷污”的愤怒……她所有想要辩解的话,所有试图揭穿真相的冲动,都卡在了喉咙里。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一个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和错误认知上的婚姻,一个从未真正信任过她的男人。她的解释,在他听来,恐怕只是又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

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碎成了齑粉,连痛感都变得麻木。

她看着工作人员恭敬地将盛放着“海洋之心”的丝绒盒子捧到陆烬燃面前。

陆烬燃接过盒子,指尖甚至没有触碰那冰冷的宝石,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他最后看了姜黎一眼,那眼神,是彻底的冰冷与疏离,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令人厌恶的陌生人。

“你好自为之。”

留下这最后五个字,他转身,毫不留恋地迈步离开,走向会场入口处——那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姜茗,正穿着一身柔弱的白色连衣裙,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在他走近时,依赖地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

陆烬燃侧头,对她说了句什么,神色是姜黎从未得到过的缓和。

姜黎站在原地,像一座被遗忘在暴风雪中的孤岛。

怀中父母的骨灰盒冰冷而沉重,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和温度来源。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那对相携离去的背影。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更浓郁的血腥味,才勉强没有让那代表着软弱和崩溃的液体决堤。

不能哭。姜黎,你不能在这里哭。

你在父母面前发过誓,要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尊严,比那条项链,更重要。

她猛地抬起头,用力眨回眼眶里的湿意,将所有的悲恸、屈辱和心碎,狠狠地、狠狠地压回心底最深处,冻结成永不融化的寒冰。

然后,在所有人或同情、或鄙夷、或看戏的目光中,她抱紧了怀中的骨灰盒,挺直了那根仿佛承载了千钧重量的脊梁,一步一步,稳然而决绝地,走出了这个让她尊严扫地、心灰意冷的地方。

背后的浮华与喧嚣,与她再无干系。

从今天起,那个为爱痴傻、委曲求全的姜黎,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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