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夜,他失忆了讲述了席闻律在夏竹听雨精心构建的世界中的冒险故事。席闻律面对着无数的挑战和考验,展现出坚强的意志和过人的智慧。通过与伙伴们的合作与努力,席闻律逐渐成长为一位真正的英雄。是他的青梅竹马,那个高高在上的柳家大**柳曼殊,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痴心妄想的戏子”时,他那漠然的眼神。我……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刺激的奇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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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就摆在桌上,我的丈夫,影帝席闻律,签下名字就能让我滚出他的人生。
墨色的钢笔被他攥在指间,笔尖悬在纸上,落下,就能给我三年的屈辱一个终结。
可他抬起头,那双曾让我沉溺又让我心死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滚烫的、陌生的爱意。
他问我:“宁宁,我们结婚三周年,想要什么礼物?”那份温柔,滚烫得像三年前。
也假得像三年前。第一节冰冷的皮革沙发,硌得我骨头发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十一点。
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紧绷的神经上。还有一小时,
就是我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也是我,重获自由的日子。桌上,那份离婚协议,
被我抚平了无数次。每一个字,都像刀刻一样,烙在我眼底。财产分割,我一分不要。
我只要席闻律,滚出我的人生。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很轻。他回来了。我的心脏,
不受控制地缩紧,像一只被攥住的困兽。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不能慌。
晏语宁,你等了这一天,等了一千多个日夜。不能,功亏一篑。席闻律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带着深夜的寒气,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我皱了皱眉。他去了医院?
他视线扫过客厅,最后落在我身上,还有我面前那份刺眼的协议。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仅仅是一下。随即,他若无其事地走过来,脱下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动作流畅,
带着他一贯的、令人窒息的掌控感。“还没睡?”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这三年,
他对我,永远是这样。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俯视着他脚下的蝼蚁。我没说话,
只是把协议往他面前推了推。意思不言而喻。他垂眸,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上。
空气,瞬间凝固。我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腔。
他会是什么反应?是如释重负的冷笑?还是不屑一顾的嘲讽?我设想过无数次。可我没想到,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拿起那支我为他准备好的钢笔。我屏住了呼吸。指甲,
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却感觉不到疼。他会签的。他一定会的。毕竟,这场婚姻,
本就是一场荒唐的交易。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家族,而我……我需要一个机会,
靠近那个毁了我一切的人。现在,三年期满。我们两不相欠。他的笔尖,悬在签名栏的上方。
很近。只要落下去……我几乎要看到自由的曙光了。可他,却停住了。他抬起头,看向我。
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一望无际的夜海。里面,没有我熟悉的冰冷和疏离。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我既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是……滚烫的,毫不掩饰的爱意。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搞什么鬼?这是他新想出来的,折磨我的把戏吗?“宁宁。”他开口,声音沙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们结婚三周年,想要什么礼物?”轰——我的大脑,
一片空白。他叫我……宁宁?这个称呼,他已经有三年没叫过了。
从我们签下那份结婚协议开始,他就再也没这么叫过我。还有他的眼神。那种眼神,
我只在三年前,在他还不是影帝,我还不是圈内笑柄的时候,见过。那时,他看我,
就像看全世界。我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演戏的痕迹。可没有。
他的表情,真挚得可怕。他的眼神,温柔得能将人溺毙。我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干,
又被灌入了冰渣。手脚冰凉。“席闻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看清楚,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份协议。他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眉头微微蹙起,
像是在看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离婚协议?”他轻声念出来,然后,笑了。那笑容,
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宁宁,别闹了。”他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揉我的头发。
我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向后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空气里,
弥漫着尴尬和……一丝受伤的气息。我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
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他……怎么了?“席闻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声音尖锐起来,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玩?”他脸上的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担忧,“宁宁,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走近一步,身上的消毒水味更浓了。我注意到,
他的额角,有一块不明显的纱布,被头发遮住了。“你受伤了?”“小车祸,不碍事。
”他答得轻描淡写,目光却依旧锁着我,“告诉我,宁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份协议……是谁给你的?”他的眼神,太过真诚。真诚到,让我心底那个最荒谬的猜测,
一点点浮出水面。我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到他眼中的我,脸色惨白,
像个见了鬼的疯子。他眼里的担忧更重了。“是不是有人逼你了?”他声音沉了下来,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狠厉,“告诉我,是谁?”我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席闻律,
今天……是几号?”他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八月十一号啊。”“哪一年?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宁宁,你……”“告诉我,
是哪一年!”我几乎是在尖叫。他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沉默了几秒,才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2022年啊。”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2022年。三年前。
我们……“热恋”的那一年。他忘了。他把这三年的冷漠、争吵、折磨,忘得一干二净。
他只记得,他爱我。哈。哈哈哈哈。我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是我这三年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也是……最残忍的。第二节医院的走廊,
白得刺眼。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钻进我的鼻腔,**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那份诊断报告。几个黑色的字,像淬了毒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
【选择性逆行性遗忘】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病人大脑受到撞击,导致部分记忆受损。
”“从目前来看,他遗忘的是最近三年的记忆。”“这种情况,有可能会恢复,
也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永远。多么诱人的词。我看着不远处,
那个正在和医生交谈的男人。席闻律。他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
但依旧挺拔得像一棵松。他正专注地听着医生说话,眉头微蹙,侧脸的线条,
在惨白的灯光下,依旧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察觉到我的目光,他转过头来。四目相对。
他对我,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那笑容,干净,温暖,像三年前一样。我的心,
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密密麻麻的疼。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自然地握住我冰冷的手。“别担心,医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记忆很快就会恢复的。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曾几何有,这份温暖,是我唯一的救赎。而现在,
却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想要立刻甩开。可我不能。我只能僵硬地坐着,任由他握着。
“席闻律,”我开口,声音干涩,“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们不是一直很好吗?”一直很好?我差点笑出声。是啊,
好到签了三年的合约婚姻。好到同床异梦,相敬如冰。好到他看着我被他的爱慕者当众羞辱,
也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些被我强行压在心底的怨恨和屈辱,
此刻,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撕扯着我的理-智。我想质问他。
我想撕开他那张温柔的假面。我想让他看看,这三年,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可我,
又能说什么呢?对着一个“病人”。一个只记得爱我的“病人”。我闭上眼,
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了回去。再次睁开眼时,我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没什么。
”我说,“你没事就好。”他似乎松了口气,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吓到你了吧?
”他低声说,语气里满是歉意,“都怪我,不该开那么快。”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第三节办理完出院手续,席闻律坚持要自己开车。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感觉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车里的气氛,很安静。席闻律几次想开口说话,
都像是有所顾忌,最后只是沉默。直到车子驶入我们居住的那个高档小区。“宁宁,
”他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吵架了?”我的心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你今天……很不对劲。”他声音很低,“从我醒来开始,你就一直在躲着我。
还有那份离婚协议……虽然你说是在开玩笑,但你的表情,不像。”我的手,
在身侧悄悄握成了拳。席闻律,不愧是影帝。即便失忆了,那份敏锐的洞察力,依旧存在。
我该怎么回答?告诉他真相?告诉他我们早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们只是合约夫妻,
我巴不得他立刻签字滚蛋?不行。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受**。我深吸一口气,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想多了。”我说,“我只是……被车祸吓到了。
”这个理由,很蹩脚。连我自己都-不信。席闻律却像是信了。他松了口气,腾出一只手,
覆在我的手背上。“对不起。”他说,“以后不会了。”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屋内的陈设,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那份离婚协议,
还静静地躺在茶几上。我走过去,想把它收起来。席闻律却先我一步,拿起了协议。
他看着那份协议,眉头再次皱起。“宁宁,”他看着我,眼神认真,“以后,
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好吗?”“我……”“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他打断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怪我这阵子太忙,忽略了你。是我不好。”他走上前,
将我轻轻拥入怀中。这个拥抱,久违了。久到我几乎忘了,被他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他的胸膛,依旧宽阔而温暖。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样。可我,
却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我了。我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席闻律,”我推开他,
声音冷得像冰,“我累了,想去休息了。”说完,我逃也似的上了楼,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镜子里,
映出我苍白的脸,和惊魂未定的眼神。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很可笑。
晏语宁啊晏语宁。你盼了三年,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到他愿意放手了。结果呢?他失忆了。
他忘了所有不愉快,只记得你们的“相爱”。老天爷,是觉得我这三年的笑话,
还不够彻底吗?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我曾经有多么愚蠢,多么可悲?
第四节我在房间里站了很久。直到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出去了?我走到窗边,
掀开窗帘一角。席闻律的车,缓缓驶出了别墅。这么晚了,他要去哪?我的心里,
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我就把这丝疑惑压了下去。他去哪,与我何干?我只要他,
别再来打扰我就行。我拉上窗帘,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里。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可脑子里,却乱成一团。一会儿是三年前,他对我告白时的场景。
一会儿是这三年,他对我的冷漠和无视。两个画面,不断交织,撕扯着我的神经。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的。
我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这是……什么味道?很熟悉。
是……法式吐司和黑咖啡的味道。我曾经最爱的早餐。我的心,猛地一沉。我掀开被子,
冲出房间。楼下的餐厅里,席闻律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
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他正站在餐桌旁,认真地摆放着餐具。晨光,透过落地窗,
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那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一幅,
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画。“醒了?”他听到动静,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快来,
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我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看着那份精心准备的早餐,
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曾经有多爱这份早餐,现在,就有多恨。因为,就是这份早餐,
让我看清了,我在他心里,到底有多么可笑。第五节三年前,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
而席闻律,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新晋影帝。我们是在一个剧组认识的。我是女N号,
他是男主角。云泥之别。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可他,却偏偏注意到了我。
他会不动声色地帮我解决被前辈刁难的困境。他会在我演哭戏哭不出来的时候,
悄悄递给我一颗薄荷糖。他会在收工后,借口顺路,送我回家。然后,在我家楼下,
那辆不起眼的保姆车里,他对我告白了。他说:“晏语宁,我喜欢你。”那一刻,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炸开了烟花。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们会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在深夜的街头压马路。
他会为我亲手做早餐,法式吐司配黑咖啡,他说,这是家的味道。我会偷偷去他片场探班,
给他带我亲手煲的汤。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那一天。他的经纪人,
也是他最信任的挚友,湛修明,找到了我。他给了我一份结婚协议。他说,席闻律的家族,
不会接受一个毫无背景的女演员。他说,席闻律为了我,已经和家里闹翻了。他说,
只要我签下这份为期三年的合约,假扮他的妻子,三年后,席家就会彻底放手,
我们就能真正地在一起。我信了。我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天真地以为,
这是我们为了爱情,必须做出的牺牲。我甚至,还在心里感激湛修明。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第六节婚后的生活,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席闻律,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对我笑。
不再叫我宁宁。不再为我做早餐。我们住在一栋别墅里,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三年期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努力地扮演着“席太太”的角色。我为他洗手作羹汤。我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我甚至,
为了他,放弃了自己刚刚起步的事业。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他在媒体面前,
对我身份的矢口否认。是他看着我被他的狂热粉丝泼咖啡,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是他的青梅竹马,那个高高在上的柳家大**柳曼殊,当着所有人的面,
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痴心妄想的戏子”时,他那漠然的眼神。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
要忍。为了我们的未来,要忍。直到,那次颁奖典礼。我凭借一个小角色,
拿到了最佳女配角的提名。那是我沉寂了两年后,唯一的机会。我以为,他会为我高兴。
可他,却在我出发前,冷冷地对我说:“别去。”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不配。
”那三个字,像三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了我的心脏。那天,我还是去了。
我穿着自己准备的礼服,独自一人,走上了红毯。我看到他了。他和柳曼殊一起,郎才女貌,
像一对真正的璧人。他从我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那一刻,
我所有的坚持和幻想,都碎成了齑粉。我终于明白,我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
天大的笑话。从那天起,我变了。我不再为他流泪。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
我开始拼命地接戏,磨练自己的演技。我要让他,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看看,我晏语宁,
不是非要依附他才能活。而那份他最爱的法式吐司,也成了我最厌恶的东西。因为,
就在他让我“别去”的那天早上,我亲手为他做了这份早餐。他看都没看一眼,
直接倒进了垃圾桶。……第七节“宁宁?怎么了?不合胃口吗?”席闻律担忧的声音,
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关切,感觉喉咙里一阵阵发紧。
我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你亲手做的这份“爱心早餐”,曾被你亲手扔掉?我低下头,
拿起刀叉,默默地切下一小块吐司,放进嘴里。熟悉的甜腻,瞬间在味蕾上炸开。
我强忍着恶心,把它咽了下去。“没有,”我对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很好吃。
”他明显松了口气。“好吃就多吃点。”他一边说,一边又给我切了一块,放进我的盘子里。
我看着盘子里的吐司,感觉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我……吃饱了。”我放下刀叉,站起身。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等等。”他拉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很有力。我挣了一下,
没挣开。“宁宁,”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受伤,“你到底在气什么?”“我没有。
”“你有。”他语气肯定,“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在跟我闹别扭。是因为我前阵子太忙,
冷落了你吗?”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跟一个失忆的人,要怎么解释?解释不通的。
“席闻律,”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到此为止吧。”说完,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我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
直到我走出别墅的大门,那道目光,才消失。第八节**在冰冷的车门上,大口地喘着气。
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是我的经纪人,
秦姐。“祖宗,你总算接电话了!”秦姐的声音,听起来快要抓狂了,“你和席影帝,
到底怎么回事?昨晚车祸,今天早上又被拍到一起出门,现在网上都炸了!”我闭上眼,
感觉头更疼了。“秦姐,”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失忆了。”电话那头,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秦姐才用一种梦游般的语气问:“你说什么?
”“他忘了这三年的事。”“……**。”我能想象到,秦姐现在,
是怎样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那……离婚的事?”“他把协议当成我的玩笑了。
”“……”又是一阵沉默。“那你打算怎么办?”秦姐的声音,凝重了起来。我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等。”我说,“等他恢复记忆。”或者,等我想出办法,
让他“恢复”记忆。“那这期间……”“演。”我吐出一个字,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在他面前,演一个爱他的妻子。”“在媒体面前,演一对恩爱的夫妻。”不就是演戏吗?
我可是演员啊。还是,拿过最佳女配角的演员。我晏语宁,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了。
第九节片场的气氛,有些诡异。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
带着好奇,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嫉妒。我视若无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剧本。
这部戏,是一部大**的古装权谋剧,叫《长夜将明》。我演的角色,是女二号,
一个心机深沉、为爱疯魔的前朝公主。这个角色,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我必须演好她。
“语宁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是剧组里一个刚出道的新人,
叫孟佳。她端着一杯热咖啡,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看您坐了很久,
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吧。”我看着她,眼神淡漠。“谢谢,不用了。”孟佳的手,僵在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语宁姐,您是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啊?”她小声问。
早上的事?我还没反应过来,不远处,就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哟,
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晏老师吗?怎么有空来拍戏了?我还以为,您今天要在家里,
和席影帝你侬我侬呢?”说话的,是这部戏的女主角,柳曼殊。也是席闻律那个,
众所周知的,青梅竹马。她穿着一身华丽的戏服,被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向我走来。
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地射向我。我合上剧本,缓缓站起身。“柳老师说笑了,
”我语气平淡,“工作而已。”“工作?”柳曼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晏语宁,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了!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鄙夷,
毫不掩饰。“怎么?以为靠着席闻律,就能高枕无忧了?别做梦了!他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周围的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看热闹的眼神,
却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第十节我看着柳曼殊,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三年前,她也是这样,
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那时候,我只会哭,只会不知所措地,看向席闻律。
而他,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像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不会再哭了。我也不会,再向任何人,求助。“柳老师,”我迎上她的目光,嘴角,
勾起一抹冷笑,“您这么激动,是因为嫉妒吗?”柳曼殊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不是吗?”我走近一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
“嫉妒我和席闻律是合法夫妻,而你,什么都不是?”“你!”柳曼殊气得浑身发抖,
扬手就要打我。我的眼神一冷,抓住了她的手腕。“柳老师,”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现在是法治社会。这一巴掌下来,会是什么后果,您想清楚了。”我的力气,很大。
柳曼殊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
从不远处传来。“你们在干什么?”是导演。他沉着脸,走了过来。柳曼殊像是看到了救星,
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王导,您看她!她欺负我!”我松开手,后退一步,面无表情。
王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曼殊,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当然知道,
柳曼殊是什么德性。可柳曼殊是投资方塞进来的人,他得罪不起。而我,
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二号。他会怎么选,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晏语宁!”王导的语气,
很严厉,“还不快给曼殊道歉!”道歉?我看着他,觉得可笑至极。“我没错,
为什么要道歉?”“你!”王导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信不信我……”“信不信你什么?”一个清冷,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这个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只见,片场的入口处,席闻律正缓步走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他一出现,就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我。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怎么会来?
第十一节席闻律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向我走来。他的目光,扫过我,扫过柳曼殊,最后,
落在王导身上。“王导,”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我太太,
需要向谁道歉?”王导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席……席影帝?您怎么来了?
”“我来探班。”席闻律的语气,依旧很淡,“顺便看看,是谁,在欺负我太太。
”“欺负”两个字,他咬得极重。王导的腿,都有些软了。“误会,都是误会……”“误会?
”席闻律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柳曼殊,“柳**,是你吗?”柳曼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席闻律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会为了我,当众给她难堪。
“闻律哥……”她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我没有,是她……”“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席闻律打断她,眼神冰冷,“我看到的是,你在对我的太太,大呼小叫。”他顿了顿,
声音更冷了。“柳曼殊,我警告过你,离她远一点。”柳曼殊的身体,晃了晃,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看着席闻律,眼眶瞬间就红了。“闻律哥,你为了她,
竟然这么对我?”席闻律没有再看她一眼。他转过身,走到我面前,脱下自己的风衣,
披在我身上。“冷不冷?”他低声问,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看着他,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
那个传说中,不近人情、冷漠禁欲的席影帝,会有这么……“宠妻”的一面?我能感觉到,
无数道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震惊,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怀疑。我下意识地,
想要推开他。可他的手,却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他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动,配合我。”我的身体,僵住了。配合他?
配合他演一出,恩爱夫妻的戏码?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深,很复杂。
我突然明白了。他不是在问我。他是在,命令我。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
都压了下去。然后,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温顺的,甚至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不冷。
”我说,“有你在,就不冷了。”我的声音,很轻,很软。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
席闻律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光。他揽住我的腰,对着众人,
淡淡地宣布:“今天我太太的戏份,我请了。所有的消费,记在我账上。”说完,
他不再理会任何人,拥着我,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扬长而去。第十二节黑色的保姆车里,
气氛压抑得像要爆炸。我坐在角落,离席闻律远远的。他身上那件风衣,还披在我身上,
带着他清冽好闻的气息。可我,却只觉得窒息。“为什么要来?”我终于忍不住,
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他反问,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温度,
“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等着挨那一巴掌?”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可我听出来了。他在生气。“那也用不着你管。”我冷冷地说。“晏语宁,”他的声音,
沉了下来,“我是你丈夫。”丈夫?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席闻律,你别忘了,
我们只是……”“只是什么?”他打断我,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只是合约夫妻?
只是在演戏?”我的心,咯噔一下。他……想起来了?我紧张地看着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自嘲,和几分……我看不懂的悲哀。“在你心里,
我们就是这样,是吗?”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车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了。过了很久,
他才重新开口,声音沙哑。“下不为例。”“什么?”“柳曼殊的事,下不为例。
”他看着窗外,声音很轻,“以后,她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让她在圈子里,彻底消失。
”他的语气,很平淡。可我却听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狠厉。我的心,不受控制地,
乱了一拍。我不知道,他这番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是在演戏给我看?
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第十三节车子,一路疾驰,回到了别墅。我下了车,
一言不发地往里走。“站住。”席闻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明天,搬到我房间来住。”我猛地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我说,
”他看着我,眼神不容置喙,“从今天起,我们分房睡的日子,结束了。”“席闻律,
你疯了!”“我没疯。”他走近我,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晏语宁,
我不管我们以前有什么误会,也不管你为什么非要跟我离婚。”他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从现在起,我要你,重新做回我的妻子。”“真正的,妻子。”我看着他,
感觉自己像在看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做梦!”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转身就要走。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进怀里,然后,重重地,吻了下来。这个吻,
带着惩罚的意味,霸道,而又粗暴。我拼命地挣扎,捶打着他的胸膛。可我的力气,
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关,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我能尝到,
他口腔里,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这个味道,曾让我无比迷恋。而现在,却让我恶心得想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放开我。我瘫软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又麻又痛。
“席闻律……”我抬起头,眼眶通红地瞪着他,“你**!”“是,我**。”他看着我,
眼神幽深,“可你,是我的。”说完,他打横将我抱起,不顾我的挣扎,径直上了楼。
第十四节他一脚踢开他房间的门,将我扔在了那张宽大的床上。然后,他欺身而上,
将我死死地压在身下。“晏语宁,”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看着我。
”“告诉我,这三年,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想过我?”他的眼神,滚烫得吓人。像要把我,
烧成灰烬。我想说没有。我想说,我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可话到嘴边,
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我的心,在痛。在为他,也为我自己,痛。见我不说话,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取而代代之的,是无尽的失望和……疯狂。“不说?
”他冷笑一声,“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说完,他低下头,再次吻住了我。
这一次,比刚才,更加疯狂,更加……绝望。他的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感到了害怕。
前所未有的害怕。“不……不要……”我哭着求他。可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他的吻,
一路向下,在我的脖颈,锁骨,留下一串屈辱的印记。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不断地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老天爷,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挣扎。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攥着我手腕的手,在微微发抖。“宁宁……”他痛苦地,
叫着我的名字。然后,他猛地从我身上翻下,冲进了浴室。很快,浴室里,就传来了压抑的,
痛苦的**声。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紧。他怎么了?
第十五节我顾不上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连滚带爬地跑到浴室门口。门,被反锁了。
“席闻律!席闻律你开门!”我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席闻律!你到底怎么了!”里面,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我急得快要疯了。我跑到楼下,找到备用钥匙,
冲上楼,打开了浴室的门。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血液凝固。席闻律,倒在冰冷的瓷砖上。
他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地抱着头,面色惨白,浑身都在抽搐。“席闻律!”我冲过去,
跪在他身边,想要扶他起来。可我的手,刚一碰到他,就被他滚烫的体温,吓了一跳。好烫!
他发烧了?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扶起来,拖出浴室,
扔到床上。我找到医药箱,拿出体温计,塞进他嘴里。五分钟后,我拿出体温计。
三十九度八。高烧。我立刻找到退烧药,想要喂他吃下去。可他,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我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该怎么办?送他去医院!对,去医院!我拿出手机,
就要打急救电话。可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席闻律,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他依旧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我低下头,凑近了,才听清。
他在叫我的名字。“宁宁……”“别走……”“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汹涌而出。第十六节那一夜,我守了席闻律整晚。我用温水,一遍又一遍地,
擦拭着他滚烫的身体。用物理降温的方式,帮他退烧。他一直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
嘴里不停地,念着我的名字。有时候,是温柔的“宁宁”。有时候,是痛苦的“晏语宁”。
更多的时候,是绝望的“别走”。我听着他的呓语,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凌迟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他的烧,终于退了下去。呼吸,也渐渐平稳了。我看着他沉睡的,英俊的脸,
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恨他吗?当然恨。恨他这三年的冷漠,
恨他这三年的无情。可……看着他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脆弱地,依赖着我。我发现,
我心底的那份恨,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甚至,还滋生出了一丝,
连我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心疼。我一定是疯了。第十七节我站起身,想去洗把脸,
清醒一下。可我刚一动,手腕,就被他抓住了。我回过头,对上了一双,清明的,
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眸。他醒了。“早。”他开口,声音因为发烧,有些沙哑。我看着他,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坐起身,靠在床头,目光,落在我红肿的眼睛上。
“你……哭过了?”我下意识地,别开脸。“没有。”“你照顾了我一夜?”他又问。
“……”我依旧没有回答。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清晨安静的房间里,
显得格外清晰。“宁宁,”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还是,在乎我的,
对不对?”我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他眼里的自信和笃定,刺得我眼睛生疼。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冷冷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我家里,晦气。”说完,
我甩开他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我冲进客房,将自己反锁起来。**在门上,心脏,
狂跳不止。刚才,席闻律的那个眼神,让我感到了一丝恐慌。他好像,已经笃定,
我还爱着他。他好像,已经开始,享受这种,失而复得的,掌控感。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让他记起,我们之间,有多么不堪。
让他记起,他有多么厌恶我。只有这样,我才能,顺利地,拿到那份离婚协议。
第十八节可是,要怎么做呢?用什么,来**他呢?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秦姐。“祖宗,出大事了!”秦姐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还要抓狂。
“你快看微博!你和席影帝,又上热搜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开了微博。
热搜第一,赫然是几个刺眼的大字。#席闻律晏语宁恋情#后面,还跟着一个,深红色的,
“爆”字。我点进去。第一条,就是一段高清视频。视频里,是昨天在片场,席闻律为了我,
和柳曼殊、王导对峙的场景。他将风衣披在我身上的动作,他揽着我腰离开的背影,
都被拍得一清二楚。那画面,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评论区,已经炸了。
【**!这是真的吗?席影帝和晏语宁?】【我的天!席影帝那个眼神,也太宠了吧!
我磕到了!】【我就说他俩有问题!之前在综艺上,就觉得他俩不对劲!】【楼上的,
哪个综艺?求指路!】【《星动瞬间》啊!他俩在里面,简直甜到发齁!】【可是,
席闻律不是一直说,他和晏语宁不熟吗?】【这你就不懂了吧?娱乐圈的事,真真假假,
谁说得清?说不定,人家早就地下情了!】【心疼柳曼殊,青梅竹马,终究是敌不过天降吗?
】【只有我觉得,晏语宁配不上席影帝吗?一个靠脸上位的花瓶而已。】【楼上的,
你没看过晏语宁演的《囚凰》吗?演技炸裂好吗!她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我看着那些评论,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第十九节我和席闻律,什么时候,上过综艺?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立刻给秦姐打了回去。“秦姐,那个《星动瞬间》,是怎么回事?”“你忘了?
”秦姐的语气,很惊讶,“就是去年,公司安排你们去参加的一个恋爱综艺啊!”“当时,
你和席闻律的关系,正是最僵的时候。公司为了炒作,硬是把你俩凑成了一对‘合约情侣’。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会在节目里,全程黑脸,互相拆台。”“结果没想到,
席闻律他……他竟然,在节目里,对你,百般照顾,各种明示暗示。”“节目播出后,
你俩的CP粉,一夜之间,涨了几百万。”“不过,节目一结束,他就立刻发微博,澄清说,
一切都是节目效果,让大家不要当真。”“当时,你还因为这事,在家里,哭了一整晚。
”……秦姐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只不过,
那段记忆,太痛苦,太屈辱,被我刻意地,封存了起来。我没想到,会被网友,重新翻出来。
“现在怎么办?”我问秦姐,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还能怎么办?”秦姐叹了口气,
“席闻律失忆的事,绝对不能曝光。否则,他会被人当成精神病,演艺事业,就全完了。
”“所以,现在,你们只能,将错就错。”“顺着网友的意,把这对‘恩爱夫妻’的人设,
给我,立住了!”“正好,你那部《长夜将明》快要播了,这也是一个宣传的好机会。
”“我已经和公司商量好了,准备给你和席闻律,接洽一个新的综艺。”“什么综艺?
”“《我们的婚后日常》。”“……”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我们的婚后日常》?
一档,让明星夫妻,在镜头前,秀恩爱的,真人秀?让我和席闻律,去参加?老天爷,
这是嫌我死得,还不够快吗?“秦姐,”我咬着牙说,“我不去。”“这事,由不得你。
”秦姐的语气,不容置喙,“晏语宁,你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和席闻律,
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要是完了,你也别想好过。”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第二十节我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和他一起,
去上那个该死的综艺?在全国观众面前,演一出,恩爱夫妻的戏码?不。我做不到。
我绝对做不到。我必须,立刻,马上,让席闻律,恢复记忆!我深吸一口气,眼神,
渐渐变得坚定。我走出房间,来到楼下。席闻律,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看到我下来,
他立刻放下手机,站起身。“宁宁,你……”“席闻律,”我打断他,走到他面前,
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的吗?”他愣了一下,随即,眼底,
闪过一丝期待。“好啊。”“跟我来。”我转身,向地下室走去。那里,有一个储藏室。
储藏室里,有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的,是我们这三年,所有的“回忆”。那些,不堪的,
痛苦的,屈辱的,回忆。我要让他,亲眼看看。看看他,曾经,是怎样,一刀一刀,
将我的心,凌迟处死的。第二十一节地下室的空气,阴冷而潮湿。我打开灯,昏黄的灯光,
照亮了堆积的杂物。我走到最里面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落满了灰尘的,木箱子。
我蹲下身,用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我打开了,那把生了锈的,铜锁。“这是什么?
”席闻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下来。我没有理他,只是,缓缓地,
打开了箱子。一股陈腐的,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
看似不起眼的东西。一张被撕碎了,又被我用透明胶带,一点点粘好的,电影票。
是我们看的第一场电影。那天,他牵着我的手,在电影院里,吻了我。一根干枯的,
玫瑰花枝。是他送我的第一束花。他说,我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红玫瑰。一本厚厚的,
相册。里面,贴满了,我们的合照。每一张照片上,我们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刺眼。
我的手,抚过那些照片,指尖,微微发抖。这些,都是我,亲手,一点点,收集起来的。
在那些,被他冷落的,无数个,不眠的夜里。我就是靠着这些回忆,才撑了过来。我以为,
这些,是我们的爱情,最美好的,见证。可后来我才发现,这些,不过是,我一个人的,
独角戏。是我,自欺欺人的,证据。第二十二节我拿出那本相册,递到席闻律面前。
“看看吧。”我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看看,我们有多‘恩爱’。
”席闻律接过相册,有些疑惑地,翻开了第一页。当他看到,照片上,
那个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我,和他自己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这是……我们去海边的时候?”“嗯。”“我记得,那天,你很开心。”是啊,
我当然开心。因为,那是你第一次,带我,去见你的朋友。虽然,他们看我的眼神,
都带着轻蔑和不屑。虽然,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向他们,正式介绍我。可我,
还是像个傻子一样,开心了一整晚。席闻律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每翻一页,他嘴角的笑意,
就更深一分。他完全,沉浸在了,那些“美好”的回忆里。丝毫没有察觉到,
我越来越冰冷的,眼神。直到,他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没有照片。只有一张,
被裱起来的,报纸。报纸的头版头条,是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影帝席闻律情定柳氏千金,好事将近】下面,配着一张,他和柳曼殊,在晚宴上,
相视而笑的照片。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席闻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第二十三节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这是什么?”“你忘了?”我看着他,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结婚纪念日礼物啊。
”“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当天,你和你的青梅竹马,上了头版头条。”“席闻律,你告诉我,
全天下,还有比你,更‘爱’我的丈夫吗?”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
扎在他的心上。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手里的相册,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他摇着头,眼神里,满是痛苦和迷茫。
“这一定是假的……是他们乱写的……”“乱写的?”我冷笑一声,从箱子里,拿出了,
另一件东西。那是一支,录音笔。我按下播放键。里面,立刻传来了,他和湛修明的对话。
“闻律,你真的决定了?要和晏语宁,签那份协议?”“嗯。”“你可想清楚了,这三年,
对她来说,不公平。”“没什么不公平的。这是她,该付出的,代价。”“代价?什么代价?
”“……”一阵沉默。然后,是席闻律,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她不该,妄想,
得到她,不该得到的东西。”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地下室里,一片死寂。席闻律,
像一尊石雕一样,僵在原地。他的脸上,血色尽失。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
都说不出来。第二十四节“想起来了吗?”我看着他,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想起来,
你是怎么,一边,和我签下结婚协议,一边,又对你的好兄弟说,我是个,痴心妄想的,
拜金女?”“想起来,你是怎么,一边,享受着我,对你的好,一边,又和你的青梅竹马,
卿卿我我,暧昧不清?”“想起来,你是怎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冷漠地,推开我,
说我,不配?”“席闻律!”我抓住他的衣领,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你看着我!
”“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秒钟!”我的眼泪,
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而出。这三年的委屈,这三年的不甘,这三年的痛苦,在这一刻,
尽数爆发。席闻律,被我吼得,连连后退。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痛苦地,抱住了头。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他的脸色,
比刚才,还要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不断地,滚落。
“头……好痛……”他痛苦地,**着。“闻律!”我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我忘了,
他还是个,病人。我忘了,医生说,他不能,受**。我……我做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了,语无伦次地,道着歉。我想要,去扶他。可他,却猛地,
推开了我。他抬起头,用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了,痛苦,
挣扎,还有……我看不懂的,绝望。“别……碰我……”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然后,
他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地下室。我瘫坐在地上,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感觉,整个世界,
天旋地转。我……是不是,做错了?第二十五节我在地下室,坐了很久。直到,四肢,
都变得,麻木,冰冷。我才,扶着墙,慢慢地,站起身。外面,天已经黑了。别墅里,
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席闻律,还没有回来。他会去哪?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担忧。随即,
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他去哪,与我何干?他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我拖着,
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我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最早的,
飞往国外的机票。这里,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要离开。离开这个,让我,
窒息的,地方。离开席闻律。远远地,离开他。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其实,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三年,我住在这里,却感觉,自己像个,过客。我所有的东西,都能,
装进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我拉着行李箱,走到楼下。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请问,
是晏语宁,晏**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焦急的,男人的声音。“我是。”“您好,
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您的先生,席闻律先生,他……”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了?!”“他……他刚刚,在我们医院,进行了,紧急手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