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开老太太，将季枳念护在身后：“你干什么！”

见程侑远来了，老太太的情绪开始失控。

“你这个天打雷劈的，你还我儿子！我儿子有什么错啊！谁家夫妻不吵个架动个手，他打他的媳妇，碍着你什么事！”

程侑远阴沉着脸：“法律保留你们随时上诉的权利，但杀人的罪行不会被家暴掩盖，你这么做只会害了自己。”

说完，他转头看向季枳念。

见她脸色煞白，脸颊还被指甲划出两道血痕，眉头狠狠一拧。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逞什么能。”

男人训斥的口吻让季枳念有些委屈。

然而她都没来及的解释，就听见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既然你要毁了我儿子，那我杀了你老婆！”

寒光一闪，她竟然从口袋掏出把水果刀，用力朝季枳念刺去。

‘噗嗤——’

刀没入血肉，淡淡的血腥味顷刻在狭窄的楼道蔓延开。

刀尖刺进程侑远的肩膀，血顺着刀刃滴落，染红了季枳念紧缩的眼眸。

“程侑远！”

‘哐当’一声，刀应声落地。

见了血，老太太也慌了，直接转身跑下楼。

程侑远暗蓝色的西服被血洇透，变成黑色。

他脸色苍白，捂着伤口：“没事，只是扎破皮了而已。”

“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季枳念红着眼，抓着他的手就要进电梯。

程侑远皱着眉：“不用。”

说着，他无视门上的油漆，直接开门进去。

季枳念犹豫几秒，最后跟了上去。

一进门，原本趴在阳台睡觉的奶油摇着尾巴就蹭了过来。

她摸了摸它的头，看向坐到沙发上的男人。

“你家有没有医药箱？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程侑远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玄关第二个柜子。”

季枳念立刻打开柜子，把里面的药箱拿出来时，程侑远已经脱了外套。

白色衬衫上的血在灯下刺眼的可怕，她咽下喉间的哽塞，帮他解开衬衫。

伤口的确不深，只是流的血太多。

沉寂中，季枳念帮程侑远清理伤口，又上药包扎，每一个步骤都极其认真小心。

忽然间，她看见他左胸膛下一条疤。

季枳念手一顿。

四年前，是程侑远为了救她而被车撞了，肋骨严重骨折，做了一场手术留下的。

疤已经变浅，回忆却深刻。

程侑远见面前的女人盯着自己的疤，本就通红的双眼还泪光闪烁。

他心头顿时烦乱：“哭什么？”

季枳念嗫嚅：“对不起……”

程侑远脸色一沉：“我只是不想外人掺和我的私事，跟你没关系。”

听到‘外人’两个字，季枳念心酸不已。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转移话题：“……许乐舒不在吗？”

“她今天有事，不回来。”程侑远回答的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