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小咬创作的《家族摇钱树》是一部跌宕起伏的都市生活小说。故事中的主角陈景皓陈婉在追寻自己的梦想和解决内心矛盾的过程中经历了许多挑战和成长。这本小说以其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扣人心弦的情节而备受赞誉。砸在那扇唯一还能称作“窗”的玩意儿上,不是玻璃,是钉死的厚木板,声音闷得像敲在朽烂的棺材盖上。空气里一股子陈年的灰尘和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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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为了继承传说中的家族摇钱树,我参加了堂哥的生日晚宴。
晚宴设在郊区一栋百年古宅中,所有门窗都被封死。堂哥笑着说:“谁最后活着,
谁就能带走摇钱树。”当第一个人被倒吊在房梁上,喉咙割开时,
我们才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摇钱树的枝条从他伤口中生长出来,吸饱血液后开出金色花朵。
现在,我们剩下的人在这座封闭的宅子里互相猜疑、残杀。而我刚刚发现,那棵摇钱树,
正悄悄在我体内生根发芽。---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砸在那扇唯一还能称作“窗”的玩意儿上,不是玻璃,是钉死的厚木板,
声音闷得像敲在朽烂的棺材盖上。空气里一股子陈年的灰尘和什么东西隐隐腐烂的甜腥气,
混着门外飘进来的、若有若无的昂贵雪茄烟味,呛得人喉咙发痒。这栋祖传的百年古宅,
像个巨大的、呼吸沉滞的怪物,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个吞进了它黢黑的肚囊里。我是陈默,
被一封措辞优雅却不容拒绝的信函召来的,
为了那棵只存在于长辈醉后呓语和孩童噩梦里的“摇钱树”。继承权?笑话。
我们这一大家子,散落各地,彼此名字都叫不全,哪来的什么亲情。无非是闻着钱味儿了,
像秃鹫看见将死的兽,扑棱着翅膀聚集过来。堂哥陈景皓是主持人。他站在大厅中央,
身后猩红色的天鹅绒帷幕沉甸甸地垂着,上面用金线绣着扭曲的、枝桠盘错的图案,看久了,
眼睛会花。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脸上是无可挑剔的、近乎完美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底下,透着一股子冰冷的、非人的东西,像博物馆玻璃柜里保存完好的古尸。
“人都到齐了。”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雨声和零星的低语,钻入每个人的耳膜,
“感谢各位赏光,来参加我这个小小的生日聚会。”没人接话。灯光是昏黄的,
从高高的、结满蛛网的天花板上吊下来的几盏水晶灯,只照亮了有限的范围,
阴影在墙角和人脸上肆意蠕动。我数了数,连我在内,七个人。远房的叔伯,
没什么印象的堂姐妹,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一直低着头搓手指的男人,
据说是某个姑婆的儿子。“大家都知道,我们陈家,有件传家宝。”陈景皓慢条斯理地说着,
像在品尝每一个字眼,“一棵树。一棵能带来无尽财富和幸运的……摇钱树。
”角落里有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嗤笑,是那个穿着花哨西装、头发抹得油亮的年轻堂弟,
陈俊。陈景皓的目光淡淡扫过去,陈俊脸上的不屑立刻僵住,讪讪地扭开了头。
“传说总是美好的,不是吗?”陈景皓继续道,他的笑容加深了些,
眼底却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但获取奇迹,总是需要一点……代价。”他顿了顿,
目光缓缓扫过我们每一张脸,像毒蛇的信子舔过。“今晚,在这里,我们将决定这棵摇钱树,
真正的归属。”他微微侧身,做了个手势。两个穿着黑衣、面容模糊得像蒙着一层雾的仆人,
无声无息地走到大厅那扇厚重的橡木大门前。然后,
是金属撞击门闩的、令人牙酸的巨响——“哐当!咯啦!”门被从外面锁死了。几乎是同时,
身后,我们进来时穿过的那条长廊尽头,也传来了类似的、封死通道的声音。心脏猛地一沉。
窃窃私语声变成了压抑的惊呼。“景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的男人,好像是我得叫三叔公的,拄着拐杖上前一步,
声音带着惊怒。陈景皓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甚至显得更加愉悦了:“意思很简单,三叔公。
这栋宅子,现在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盒子。没有出口。
”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骤然死寂的大厅里,“而游戏规则,更简单。”他往前走了一步,
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谁最后活着。”“谁,就能从这里走出去,
带走那棵摇钱树。”死寂。连雨声似乎都停了。空气凝固了,像透明的、沉重的胶质,
裹住口鼻,让人无法呼吸。我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血液冲上头顶,
嗡嗡作响。“疯子!**疯了!”陈俊猛地跳起来,脸色煞白,指着陈景皓,“这是谋杀!
放我出去!”他冲向那扇被锁死的大门,用力捶打、踹踢,厚重的实木发出沉闷的响声,
纹丝不动。他又转向旁边一扇被封死的窗户,用指甲去抠那钉死的木板缝隙,徒劳无功。
绝望像瘟疫一样,瞬间传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景皓,
别开这种玩笑……”一个穿着旗袍、妆容精致的女人,声音发颤地哀求,是我某个堂姐。
陈景皓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戏剧。然后,灯光猛地熄灭了。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女人的尖叫声撕裂了空气,男人的怒吼,桌椅被撞翻的混乱声响,
一切都在瞬间爆发。我在黑暗降临的同一刻就矮身蹲下,靠住了冰冷的墙壁,
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抓住了一个沉重的、似乎是铜制花瓶的东西,紧紧攥在手里。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恐惧像冰冷的蛇,沿着脊椎往上爬。黑暗中,只有粗重的喘息,
压抑的啜泣,还有某种……黏腻的、拖拽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也许是永恒。灯光猛地又亮了起来,刺得人眼睛生疼。大厅里一片狼藉。椅子翻倒,
地毯上溅着不明的深色污渍。少了一个人。是那个戴着金丝眼镜、一直沉默的男人。
“他……他去哪儿了?”堂姐颤声问,脸色惨白。陈景皓站在原处,连姿势都没变,
微笑道:“也许,是去领取他的奖品了?”没人笑。
一种更深的、更原始的恐惧攫住了所有人。我们互相看着彼此,眼神里充满了警惕、猜忌,
以及一种正在迅速滋长的、**裸的恶意。血缘?亲情?在生存面前,薄得像一张浸水的纸。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缓慢的凌迟。我们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在逐渐缩小的空间里焦躁地踱步,没有人再敢轻易靠近别人,也没有人敢单独待在某个角落。
陈景皓却悠闲地坐在唯一一张完好的高背椅上,品着一杯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红酒,
仿佛在欣赏什么绝美的风景。冲突终于还是爆发了。
为了争夺一把掉落在角落、可能是仆人不小心遗落的餐刀,
陈俊和那个花白头发的中山装三叔公扭打在一起。嘶吼声,诅咒声,肉体撞击声。
其他人远远看着,没人劝阻,眼神复杂。最后是陈俊,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
眼里闪着疯狂的光,抢到了餐刀,想也没想,就捅进了老人的腹部。
三叔公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刀柄,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倒了下去。陈俊喘着粗气,手里握着滴血的餐刀,环顾四周,
像一头获胜的野兽。就在这时,第二波黑暗降临。这一次,没有人尖叫。只有死寂,
和黑暗中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我蜷缩在之前那个墙角,铜花瓶抱在胸前,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有脚步声,很轻,在靠近……又远去。
有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是某种……金属划过硬物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响。
灯光再次亮起。陈俊不见了。而大厅中央,那盏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灯上,多了一样东西。
不,是一个人。陈俊。被一根粗糙的、沾着泥污的麻绳倒吊在房梁上,头下脚上,
眼睛惊恐地圆睁着,瞳孔已经散大,失去了所有神采。他的脖子被割开了,
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皮肉外翻,露出里面森白的喉管。鲜血,不是滴落,
而是成股地、汩汩地往下流淌,浸湿了他油亮的头发,顺着他的额头、鼻尖,
滴落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寂静。死一样的寂静。然后,
无法抑制的干呕声从某个角落响起。我的胃部也在剧烈抽搐,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目光却像被钉死了一样,无法从那个恐怖的景象上移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陈俊脖颈那道狰狞的伤口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是细小的、嫩黄色的芽点。
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穿透了翻卷的皮肉和凝固的血液,生长出来。
不是植物正常的翠绿,而是一种病态的、带着金属光泽的淡黄色。枝条迅速抽长,
分出更细的杈,像贪婪的手指,缠绕上吊灯的铁艺枝干,缠绕上那根吊死陈俊的麻绳。
它们蠕动着,探入那尚未流尽的血液中,像吮吸的婴儿。随着血液被汲取,
那些淡黄色的枝条,颜色开始转变,加深,泛起一种诡异的、沉甸甸的金色。然后,
在枝条的顶端,一个、两个……鼓起了金色的花苞。花苞缓缓绽放。不是柔软的花瓣,
而是一片片薄如蝉翼、形状不规则、闪烁着冰冷坚硬金属光泽的……“花朵”。
它们微微颤动着,反射着水晶灯昏黄的光,散发出一种非自然的、令人心悸的财富之美。
摇钱树。传说……是真的。它以人的血肉,人的生命为土壤,为养料。“看,多美啊。
”陈景皓不知何时走到了吊灯下,
仰头看着那株从尸体脖颈里生长出来的、金枝金叶的诡异植物,脸上洋溢着近乎陶醉的神情,
“这才是它真正的模样。财富,总是带着血腥味的,不是吗?”他转过身,
看着我们这些幸存者——我,那个穿旗袍的堂姐,
还有一个一直躲在厚重窗帘后面、此刻才露出半张惨白脸的矮胖男人。“游戏继续。
”他轻声说,像情人的低语,却带着地狱的寒风。**在冰冷的墙壁上,手脚冰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但比恶心更强烈的,是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是因为堂哥是个疯子,不是因为互相残杀,而是因为……我的左手,
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右侧锁骨下方的地方。那里,皮肤底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硬硬的凸起。不痛,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存在着。
像一颗埋藏在血肉深处的、沉默的种子。刚才,在第二次黑暗降临,
所有人都在恐惧中颤抖的时候,我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极其轻微地,
蠕动了一下。像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我猛地收回手,指尖冰凉。
不敢再去看那棵吊在半空、吸饱了鲜血、绽放着金色花朵的摇钱树。
它的枝条在昏黄的灯光下,似乎还在微微摇曳,像在对我打着什么只有我们才懂的秘密招呼。
堂哥带着那种洞悉一切、玩弄一切的微笑,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我,
扫过我刚才触碰过的锁骨位置。他知道。他一定知道。那棵摇钱树,它选中了新的土壤。
它正在我体内,悄悄地,生根,发芽。那一下蠕动,轻微得如同幻觉,却像一根冰冷的针,
刺穿了我所有的侥幸和伪装。胃里的翻腾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恐惧,
它从那个小小的硬块出发,沿着血管和神经,迅速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陈景皓的目光只是蜻蜓点水般掠过,随即转向了剩下的两人。穿旗袍的堂姐,陈婉,
双手死死捂住嘴,眼泪混着睫毛膏在脸上冲出肮脏的痕迹,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而那个从窗帘后出来的矮胖男人,是我得叫五叔的陈建业,他脸色惨白,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看来,
我们的竞争者又少了一位。”陈景皓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愉悦,
他踱步到那盏吊着陈俊和金色枝条的吊灯下,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一片金属花瓣,
“生命的凋零,往往孕育着最极致的繁华。你们不觉得,这很美吗?
”陈婉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猛地转过身,不敢再看。陈建业则像是被这句话**到了,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绝望的凶光,死死盯住了陈婉,又猛地转向我,
最后,那目光定格在了陈景皓身上。“是你……都是你搞的鬼!怪物!”陈建业嘶吼着,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他突然从身后摸出了一样东西——是之前陈俊用来捅死三叔公的那把餐刀,
不知何时被他捡了去,藏在身上。他挥舞着餐刀,朝着陈景皓扑了过去!“我杀了你!
”他的动作笨拙而疯狂,充满了绝望的力量。陈景皓却只是轻轻侧身,
动作优雅得像在舞会上避开一个冒失的舞伴。陈建业扑了个空,踉跄着撞翻了旁边一张小几,
上面的瓷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五叔,冷静点。”陈景皓的声音依旧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惋惜,“规则就是规则。活着,或者成为养料,选择权一直在你们自己手里。
”陈建业喘着粗气爬起来,餐刀还紧紧攥在手里,他看看陈景皓,又看看我和陈婉,
眼神里的疯狂和猜忌几乎要溢出来。他不再攻击陈景皓,而是后退了几步,背靠着墙壁,
餐刀横在胸前,对着我们所有人。“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谁!
”他嘶哑地喊道。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紧绷。陈景皓是规则的制定者和旁观者,而我们三个,
成了真正意义上互相猜忌、随时可能撕咬的囚徒。陈婉蜷缩在离我最远的另一个角落,
把自己抱成一团,无声地流泪。陈建业靠着墙,刀尖对着外界,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而我,
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锁骨下的那个硬块的存在感越来越强。它不再只是无声无息,
我开始感觉到一种极其细微的、若有若无的……牵扯感。像有一根无形的线,
连接着我和大厅中央那棵从尸体里生长出来的金色植株。
当那金色的枝条在灯光下微微晃动时,我几乎能感觉到皮肤下的东西在与之呼应,
一种冰冷的、异物的悸动。时间在死寂和压抑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的折磨。
灯光没有再熄灭,但这稳定的光明反而加剧了恐惧,它照亮了每一张脸上扭曲的表情,
照亮了地板上逐渐干涸发黑的血迹,照亮了吊灯上那仍在缓慢生长的、金光闪闪的恐怖造物。
陈景皓似乎很享受这种氛围,他甚至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巾,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高脚杯上并不存在的指纹。打破僵局的,是陈建业。
他的精神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长时间的紧张和恐惧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
他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握着餐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他的目光不断瞟向那棵摇钱树,
眼神里除了恐惧,竟然渐渐滋生出一丝……贪婪。“财富……无尽的财富……”他喃喃自语,
声音沙哑,“只要活着……就能得到……”他的目光转向了蜷缩着的陈婉,又转向了我。
那眼神,让我脊背发凉。那不是看活人的眼神,而是在评估,在权衡,
像是在看两堆可能换取黄金的筹码。“小婉……”陈建业突然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柔和,“你过来,五叔保护你。”陈婉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
拼命摇头,身体往后缩得更紧。“过来!”陈建业的语气陡然变得凶狠,他挣扎着站起来,
餐刀指向陈婉,“你不过来,我现在就杀了你!反正……反正只能活一个!
”他朝着陈婉逼近了一步。陈婉发出绝望的尖叫,求助般地看向我和陈景皓。
陈景皓依旧微笑着,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剧。而我,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握紧了手中的铜花瓶。我不能让他杀了陈婉,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一旦陈婉死了,
陈建业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而且,我不知道如果陈建业成了下一个“养料”,
那棵摇钱树又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体内这个鬼东西,会不会也跟着产生异动?
就在陈建业举起餐刀,准备扑向陈婉的瞬间,我动了。我没有冲过去,而是用尽全身力气,
将手中的铜花瓶朝着陈建业脚前的地面狠狠砸去!“哐当——!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破碎的瓷片四溅。陈建业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
动作一滞,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向我。“五叔!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杀了她,然后呢?
你觉得堂哥会让你安然无恙地拿到摇钱树离开吗?”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陈景皓。
陈建业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显然也被这个问题刺中了。他看看陈景皓,又看看我,
脸上的疯狂和贪婪稍微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迷茫和恐惧。“我们都被困在这里,
自相残杀,最后得益的是谁?”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景皓轻轻鼓了鼓掌,
脸上带着赞赏的笑容:“很精彩的发言,陈默。看来,
你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与世无争。”他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我在转移矛盾,也知道我体内正在发生的变化。陈建业似乎被我说动了,或者说,
他暂时失去了目标,举着餐刀,僵在原地,看看我,又看看陈婉,不知该如何是好。然而,
就在这时,我锁骨下的那个硬块,猛地、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这一次,不再是轻微的蠕动,
而是一种清晰的、带着刺痛感的牵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伸了个懒腰,
根系瞬间扎深了一寸!我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那里,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这细微的动静没有逃过陈景皓的眼睛,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近乎慈爱的……期待?
而陈建业,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我捂住锁骨的手,
又抬头看看我瞬间苍白的脸,一个可怕的念头似乎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形成了。
“你……”他指着我,声音因为恐惧和某种莫名的兴奋而颤抖,“你不对劲!
你刚才……你那里动了!我看见了!”陈婉也停止了哭泣,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你也被诅咒了!对不对?”陈建业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声音越来越大,
充满了指控的意味,“那棵树!它在你身上!你是怪物!你是下一个!”他挥舞着餐刀,
不再理会陈婉,而是朝着我一步步逼近,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疯狂的杀意:“杀了你!
杀了你就能阻止它!就能活下来!”我心脏狂跳,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锁骨下的刺痛和牵扯感越来越清晰,
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类似根须的东西正在向周围的肌肉组织蔓延。
一种冰冷的、不属于我的意志,似乎在体内缓缓苏醒。陈建业不再犹豫,他嘶吼着,
举着餐刀朝我冲了过来!他的动作因为恐惧和疯狂而变形,但距离太近,
那闪着寒光的刀尖直直刺向我的胸口!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怪异的感觉。我猛地向旁边一闪,
餐刀擦着我的肋骨划过,割破了衣服,带来一阵**辣的疼。我抓住他持刀的手腕,
用尽全身力气和他扭打在一起。陈建业虽然精神濒临崩溃,但力气却奇大无比,
他另一只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窒息感传来,眼前开始发黑。
我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汗臭和血腥味,能感受到他粗重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混乱中,
我感觉到锁骨下的那个东西,似乎因为剧烈的运动和濒死的威胁而彻底苏醒了!
它不再只是悸动,而是在……生长!细小的、尖锐的刺痛感从那个点爆发开来,
像无数根针同时刺向四面八方。我能感觉到皮肤被撑开,有什么东西,带着湿滑粘腻的触感,
正努力地想要钻出来!“啊——!”陈建业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掐住我脖子的手猛地松开了。他踉跄着后退,惊恐万状地看着我的锁骨位置。我低头看去,
只见我右侧锁骨下方的衣服已经被顶起了一个小包,
布料被渗出的、混合着血丝的淡黄色粘液浸湿了一小片。而在那粘液中央,
一截嫩黄色的、如同初生豆芽般粗细的枝条尖端,正颤巍巍地探了出来!
它顶端还带着一丝血迹,微微卷曲着,像是在感知这个陌生的世界。它出来了。摇钱树,
在我体内,生根发芽,并且,破体而出!陈建业被这超越理解的恐怖景象彻底击垮了理智。
他丢掉了餐刀,发出非人的嚎叫,转身就想逃跑。但他忘了,这里无处可逃。
他像没头苍蝇一样撞向那扇被封死的大门,用头去撞,用身体去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额头上很快见了红。而陈景皓,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低头看着我锁骨处那截探出的嫩芽,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和……满足。“看啊,它选择了你。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耳语,却让我如坠冰窟,“多么完美的宿主。你的恐惧,你的绝望,
你的生命力……都是它最好的养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那截嫩芽。“别碰我!
”我尖叫着后退,巨大的恶心和恐惧让我浑身发抖。那截嫩芽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
微微蜷缩了一下,顶端渗出一滴晶莹的、带着异香的粘液。另一边,陈建业还在疯狂地撞门,
声音已经变成了绝望的哀嚎。陈婉瘫坐在地上,看着我这边的异状,眼睛一翻,
直接晕了过去。陈景皓遗憾地收回手,目光转向了濒临疯狂的陈建业。“看来,这位参赛者,
已经失去了资格。”他淡淡地说。话音刚落,大厅里的灯光,第三次熄灭了。这一次的黑暗,
比前两次更加深沉,更加粘稠。空气中,那股甜腥的腐烂气味陡然加重,几乎令人窒息。
黑暗中,我听到陈建业撞门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拖拽声。沉重的,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在地上拉动。还有……吮吸声?细微的,粘腻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紧紧捂住锁骨处那截探出的枝条,它能感觉到它在微微颤动,
像是在呼应着黑暗中的某个存在。冰冷的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我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