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记忆当铺:我亲眼见证他们如何用记忆换明天!老罗这是一本及其优秀的一部作品!无论是从作者尼狗尼狗尼的文笔还是对人物设定,剧情设定,都能够让读者代入进去,精彩内容推荐:缓缓钻进玻璃瓶里。雾气在瓶中凝聚,渐渐浮现出画面:一个瘦小男孩蹲在灶台前,啃着一块硬邦邦的窝头,旁边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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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暴雨迷途暴雨是在傍晚六点十七分砸下来的。老罗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红色数字,
雨刷器以最快频率左右横摆,却连前方五米的路都看不清。
国道旁的白杨树在狂风里扭曲成鬼魅的姿态,枝叶被风吹落,拍打着车窗,
发出指甲抓挠玻璃的脆响。他开了二十年出租,这条往返城郊的夜路走了不下千遍,
可今晚的雨太邪门,像是要把整个世界泡成一缸发臭的水。“师傅,还得多久到镇上啊?
”后排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焦躁的颤音。老罗从后视镜瞥了眼,后座挤着三个人,
都是因暴雨在路边拦车的乘客,他们互不相识。问话的是个穿米白色风衣的女人,妆容精致,
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态,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信号格是空的。
她身边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西装皱巴巴的,怀里紧抱着公文包,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最边上是个穿运动服的年轻男孩,十七八岁的样子,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咳嗽声压得很低,
却每一下都像要把肺咳出来。“快了,过了前面那道弯就是。”老罗扯着嗓子喊,
声音被雨声吞掉大半。他踩了脚油门,出租车像艘在惊涛里挣扎的小船,
轮胎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可那道弯像是凭空消失了。
车子在暴雨里又开了十分钟,窗外的景象非但没熟悉起来,反而越来越陌生。白杨树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成片枯死的灌木丛,路边连盏路灯都没有,只有车灯劈开的两道光柱里,
雨丝密得像一张织不透的网。更怪的是,仪表盘上的里程数停了,时间也卡在六点十七分,
红色的数字在昏暗的驾驶室里闪着,像两颗凝固的血珠。“不对劲啊师傅,
”西装男突然坐直了身子,声音发紧,“这条路我上周才走,没有这么偏的地方。
”老罗心里也发毛,他试着打方向盘,想掉头回去,可轮胎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
只能顺着眼前这条黑黢黢的路往前滑。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亮起一点昏黄的光,不是车灯,
不是路灯,是那种老式煤油灯的光,在雨幕里忽明忽暗。“有灯!”男孩低呼一声,
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车子朝着那点光缓缓靠近,一座老旧的木屋渐渐显露出轮廓。
它孤零零地立在路边,墙皮斑驳,木门上挂着块发黑的木牌,
上面刻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字——记忆当铺。字是用红漆写的,年代久远,红漆剥落,
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头,倒像是干涸的血。雨刷器停了。不是老罗关的,是它自己停的。
仪表盘上的灯全灭了,收音机里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电流声,然后突然清晰起来,
是一段老旧的评剧唱段,女声婉转,却在这暴雨夜里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这地方怎么会有当铺?”风衣女人攥紧了包带,声音发颤。老罗没说话,
他推开车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雨还在下,可落在身上却不觉得冷,
反而有种黏腻的温热,像裹了一层薄痰。他走到木牌底下,伸手摸了摸那四个字,
红漆下的木头是凉的,硬的,不是幻觉。“师傅,我们怎么办?”西装男也下了车,
公文包抱得更紧了。“进去看看。”老罗说。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直觉,今晚这地方,
不是他们能躲开的。2记忆当铺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像是老人的叹息。屋里比外面亮堂些,四壁摆着一排排架子,
架子上没有金银珠宝,没有古玩字画,只有一个个巴掌大的玻璃瓶,瓶里装着半透明的液体,
液体里悬浮着细碎的光点,像被冻住的萤火虫。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煤油灯,灯芯跳动,
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墙上,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屋子中央摆着一张梨花木柜台,柜台后坐着一个人。说是人,其实老罗也不确定。
那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领口袖口都洗得发白,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皮肤白得像纸,眼睛是深褐色的,看人的时候没有焦点,像是透过你在看别的东西。
他面前放着一个紫砂茶壶,腾着淡淡的热气,却闻不到茶香味。“几位,是来典当的?
”那人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没有一丝波澜,
像是在念一段早就写好的台词。“典当?典什么当?”西装男往前凑了凑,
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你这当铺,收什么东西?”“收记忆。
”老板指了指架子上的玻璃瓶,“一段记忆,换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财富,健康,权力,
只要你想,只要你肯典当。”“记忆?”风衣女人皱起眉头,“这玩意儿能当钱?
你别是骗子吧?”老板没反驳,只是拿起一个玻璃瓶,对着煤油灯晃了晃。
瓶里的光点跟着流动起来,老罗眯起眼,
竟从那些光点里看到了模糊的画面——一个小女孩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麦芽糖,
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是三年前,一个女人典当的童年记忆。”老板把瓶子放回架子,
“她换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现在过得很好。”西装男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公文包,老罗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发抖。“我……我想要钱,
很多钱。”他咽了口唾沫,“我公司快破产了,只要能拿到钱,什么记忆都行。
”“任何记忆都可以?”老板抬眼看他,“童年,青春,爱情,亲情,选一段。
”西装男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童年!我童年没什么好的,穷得叮当响,妈早死,
爸酗酒,典当它!”老板点了点头,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空的玻璃瓶,
又取出一支银色的细针,针尾系着一根红绳。“伸手。”西装男迟疑地伸出左手,
老板捏着他的手腕,把细针刺进了他的指尖。没有血,只有一缕淡蓝色的雾气从针口飘出来,
缓缓钻进玻璃瓶里。雾气在瓶中凝聚,渐渐浮现出画面:一个瘦小男孩蹲在灶台前,
啃着一块硬邦邦的窝头,旁边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举着酒瓶骂骂咧咧;男孩在雪地里赤脚跑,
只为了给父亲买一包烟;男孩把唯一的鸡蛋藏在怀里,想留给生病的奶奶,
却被父亲抢去下了酒……画面渐渐淡去,雾气变成了半透明的液体,悬浮着细碎的光点。
老板把瓶盖拧紧,放在架子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又一沓厚厚的现金以及一组彩票号码,
推到西装男面前。“这是你要的。其他钱会慢慢从你生活里兑现。”西装男眼睛都直了,
一把抓过现金和纸张,数都没数就塞进公文包。他站起身,脚步踉跄地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玻璃瓶,眼神复杂,却还是咬了咬牙,
拉开门冲向雨中的计程车。没人注意到,他的袖口沾了一点瓶里的液体,淡蓝色的,
像一滴眼泪。“下一位。”老板的目光转向穿运动服的男孩。男孩脸色更白了,他捂着胸口,
咳嗽了几声:“我……我得了白血病,医生说没多少时间了。我想换健康,我想活下去。
”“可以。”老板拿出另一个玻璃瓶,“选一段记忆典当。”男孩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典当和爷爷的记忆。爷爷从小带我长大,去年走了,我总梦见他,
一想起他就难过。典当这段记忆,我就能专心治病,不会再掉眼泪了。”老板没说话,
只是重复了刚才的动作。细针刺进男孩的指尖,这次飘出来的是暖黄色的雾气。雾气里,
男孩骑在爷爷的肩头逛庙会,爷爷接他放学时将甜甜的葫芦糖递给他;男孩发烧,
爷爷背着他走了十里山路去医院,鞋都磨破了;爷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乖孙,
要好好的”……画面消失,雾气变成液体,老板把瓶子放在架子上,
然后递给男孩一瓶透明的药水。“喝了它,你的病就会好。”男孩接过药水,
想都没想就喝了下去。喝完的瞬间,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咳嗽也停了。
他摸了**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笑容:“真的……不疼了!谢谢你!
”他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脚步轻快,仿佛刚才那个病入膏肓的人不是他。
老罗看着架子上又多出来的两个玻璃瓶,心里一阵发寒。他注意到,
老板的手指在碰到那些玻璃瓶时,指尖会闪过一丝极淡的光,像吸收了什么东西。“该你了。
”老板的目光终于落在老罗身上。风衣女人早就吓得躲到了老罗身后,她拉了拉老罗的衣角,
小声说:“师傅,我们走吧,这地方太邪门了。”老罗点点头,他看着老板,
语气坚定:“我不典当。我的记忆,好的坏的,都是我的,我不想换。
”老板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波动,他盯着老罗看了很久,久到老罗觉得浑身不自在,
才缓缓开口:“你确定?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这样的机会。”“确定。
”老罗拉着风衣女人,转身就往门口走。“等等。”老板突然说。老罗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老板指了指风衣女人:“她还没选。”风衣女人浑身一僵,她看着老板,又看了看老罗,
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合影——照片上的男人搂着另一个女人,
笑得刺眼。“我……我老公出轨了,他说我太强势,说我眼里只有工作,没有他。
”她的声音哽咽,“我想让他回到我身边,我想换他的心。”“可以。
”老板拿出第三个玻璃瓶,“选一段记忆典当。”风衣女人抹了把眼泪,
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我典当我打拼的记忆。大学毕业我就去闯职场,熬夜改方案,
陪客户喝酒喝到吐,从实习生做到部门经理……这些记忆,让我变得强势,让他讨厌我。
典当它,我就能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女人,他就会回来了。”老板捏住她的手指,
细针刺进指尖,飘出的是冷银色的雾气。雾气里,女人在出租屋里啃着面包改方案,
电脑屏幕亮到后半夜;女人在酒桌上被客户灌酒,
强撑着笑脸让其签下合同;女人拿着升职通知书,想跟老公分享,
却只等到他晚归的背影……画面淡去,雾气凝成液体,老板递给她一枚银色的戒指。
“戴上它,他会主动回到你身边。”女人接过戒指,迫不及待地戴在手上,泪水还挂在脸上,
嘴角却露出了笑容。“谢谢,谢谢你。”她快步跑出门,脚步里满是期待。
3记忆的代价屋里只剩下老罗和老板两个人。“你真的不典当?”老板又问了一遍。“不。
”老罗转身拉开门,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他回头看了一眼记忆当铺,
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木牌上的“记忆当铺”四个字,红漆像是更鲜艳了些。
出租车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正常,仪表盘上的时间跳到了凌晨四点半,
里程数也开始正常跳动。老罗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轮胎碾过路面的积水,
朝着镇上的方向驶去。他以为这只是一场诡异的梦,一场暴雨夜里的幻觉。可他错了。
第二天下午,老罗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揉着眼睛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警察,表情严肃。
“请问是罗勇吗?”带头的警察问。“是我,怎么了?”老罗心里咯噔一下。
“早上在幸福小区隔壁的小公园里,发现一具男尸,身上带着你的出租车发票,
我们怀疑是你的乘客。”老罗脑子“嗡”的一声,昨晚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眼镜男,现金,
童年记忆……警察递来一张照片,正是昨晚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他的眼镜碎了一片,
镜片扎在太阳穴上,扎的很深,血流得不多,已经凝固成深褐色。怀里的公文包敞开着,
现金散落在身边,一张张催款单似乎揉过,已经变了形。最诡异的是,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孩童般的笑,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干硬的窝头,窝头渣子粘在他的嘴角,
像是刚啃过一样。“死因是什么?”老罗声音发颤。“初步判断是心脏骤停,
意外摔倒导致眼镜碎裂,镜片刺破太阳穴后流血,死者心脏承受不住压力而骤停。
”警察观察着老罗的神色,继续道“但奇怪的是,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他像是自己跑着跑着突然摔倒的,而且……”警察顿了顿,语气有些古怪,
“他的嘴里全是窝头渣,可我们在他身上没找到完整的窝头,附近也没有卖窝头的店。
”干硬的窝头?老罗猛地想起记忆当铺里那个装着童年记忆的玻璃瓶——里面的男孩,
就是蹲在灶台前啃着这样的窝头。他不敢再想,敷衍了警察几句,匆匆关上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连发生。老罗在菜市场遇到了那个穿运动服的男孩,他看起来很健康,
脸色红润,正和一个老太太逛菜场。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想递给他,
男孩却猛地后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别给我!”他尖叫着,
“这东西甜得发腻,恶心死了!”老太太愣在原地,手里的糖葫芦掉在地上,糖衣摔得粉碎。
老罗看着男孩跑远的背影,又看了看老太太泛红的眼睛,突然明白——男孩忘了爷爷,
也忘了自己最爱的糖葫芦,连带着把对爷爷的依恋,都变成了莫名的厌恶。
他还在写字楼楼下看到了那个风衣女人。她的老公果然陪在她身边,手里提着她的包,
笑得温柔。可当同事喊她“王经理,方案改好了吗?”时,女人却愣住了,
眼神茫然:“我改好了吗?我要改哪好?”她老公皱着眉,拉过她的手:“你别管工作了,
跟我回家。”女人顺从地跟着他走,可老罗分明看到,她路过曾经熬夜加班的咖啡店时,
脚步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空洞的疑惑——她忘了怎么打拼,也忘了怎么思考,
只留下一具等着被爱的躯壳。而最可怕的是,老罗发现自己能看见了。
他能看见这三个被典当的人的记忆碎片。在公园门口,
他看到眼镜男的身边飘着个瘦小男孩的影子,男孩手里举着一块硬窝头,
追着眼镜男喊“叔叔,你吃,我不饿”,可眼镜男却看不见,只是数着手里的钱,
嫌男孩的影子挡路,抬脚就踹,却每次都踹空。直到他脚下一滑,眼镜摔碎,
男孩的影子扑过去想扶他,却只能穿过他的身体,眼睁睁看着他倒在地上,
嘴角还挂着捡钱的笑。在公园的长椅上,他看到穿运动服的男孩身边飘着个老头的影子,
老头背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步步走在山路上,鞋尖磨破了,渗出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