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许鸢半夜跑去给她的男闺蜜季航买**后，我在医院的调令上签了字，

留下一纸离婚协议，远赴欧美驰援。两年后即将期满回国时，许鸢却带着季航不远万里飞来。

“两年了还没消气？我和季航只是朋友，要有什么早就有了。”1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空气里全是湿漉漉的霉味。我刚结束一台长达十二小时的连体婴分离手术，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家。客厅的灯亮着，许鸢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眉头紧锁。

“回来了？”她头也没抬，语气有些急。我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嗯了一声，“外面雨大，

你怎么还没睡？”“季航在那边应酬，喝多了，把裤子弄脏了，非要我去给他送条干净的。

”她说着，站起身，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把伞，“我打不到车，你送我过去一趟。

”我看着她手里的伞，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两点。

我的胃因为长时间的手术和空腹，正一阵阵地抽痛。疲惫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

扎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许鸢，”我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沙哑，“他是成年人，

酒店有洗衣服务，或者他可以自己买。”许鸢回过头，

脸上是那种我熟悉的不耐烦和理所当然。“他都喝成那样了，怎么自己去买？

酒店的要等多久？江源，不就是送一趟吗，你至于这么计较？”我没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

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她手机屏幕上。是她和季航的聊天界面。季航发来一张照片，

是他狼狈地坐在酒店房间地毯上的样子，裤子上确实有酒渍。下面是他的消息：“鸢鸢，

我好难受，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再往下，是许鸢的回话：“乖，等我，

我马上就到。你喜欢穿什么牌子的**？我顺便给你买两条。”我的血，在那一刻，

一寸寸地凉了下去。结婚两年，我从没让她操心过我的衣食住行。

我的白大褂永远是自己熨烫，我的三餐大部分在医院食堂解决。我甚至不知道，

她对一个男人的关心，可以细致到**的品牌。“江源？你发什么呆？快点啊！

”许鸢催促着，伸手来拉我的胳膊。我躲开了。她愣住了。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点开通讯录，拨通了我们科室主任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主任，是我，江源。

”我的声音很稳，稳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小江？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主任的声音带着睡意。“关于那个去欧洲的援外医疗队名额，”我顿了顿，

看了一眼满脸错愕的许鸢，“我申请加入。现在，立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是主任惊喜的声音：“你想通了？太好了！我马上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调令最快明天就能下来！”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然后，我从茶几下面抽出纸笔，

写了五个字：离婚协议书。末尾，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疯了？”许鸢终于反应过来，

她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纸，被我侧身避开。“我没疯。”我把那张纸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许鸢，我们离婚。”“就因为我给季航送条裤子？江源，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她的声音尖锐起来。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有些东西，一旦裂开了，

就再也回不去了。我没有再跟她争辩一个字，转身走进书房，锁上了门。

门外传来她愤怒的拍门声和叫骂声，我充耳不闻。我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那是我准备在下个结婚纪念日送给她的礼物，一条定制的项链。我把它拿出来，

扔进了垃圾桶。第二天一早，我拎着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出门。许鸢大概是闹累了，

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上，那张离婚协议书旁边，放着一个崭新的购物袋，

里面是一条男士**。我没再看她一眼，关上门，离开了这个我曾以为会是一生归宿的家。

医院里，盖着红章的调令已经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我的人生，从这一天起，要换个活法了。

2两年，七百三十天。我在欧洲的联合战地医院里，度过了人生中最纯粹，也最残酷的两年。

这里没有温情脉脉的家庭生活，只有消毒水、血浆和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每一天，

我都在和死神赛跑。我的手术刀，快、准、稳。从弹片取出到器官移植，

从颅脑修复到断肢再植，我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医学奇迹。他们叫我“上帝之手”。

我从一个国内三甲医院小有名气的主任医师，

变成了在整个欧洲战区都声名显赫的“Dr.Jiang”。我的照片和事迹，

偶尔会出现在一些国际医疗期刊上，但国内的人，很少会关注这些。

在许鸢和她那个世界的人看来，

我大概只是一个被外派到鸟不拉屎地方受苦的、想不开的前夫。挺好的。这天，

我刚完成一台给某国石油大亨的心脏搭桥手术，脱下手术服，助手莉亚递过来一杯温水。

“江，你的手，简直是艺术品。”莉亚是个金发碧眼的德国姑娘，

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崇拜。我笑了笑，没说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主任发来的消息。“小江，援外任务即将结束，欢迎回家。院里给你留了副院长的位置，

就等你回来了。”我看着信息，心里一片平静。回家。这个词，对我来说，

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温度。正准备回信，莉亚突然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古怪。“江，

外面……有两个人找你。一个亚洲女人，一个亚洲男人。她说，她叫许鸢，是你妻子。

”我的手指顿住了。许鸢？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皱了下眉，走出休息室。

医院的走廊尽头，我看到了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许鸢瘦了些，但依旧是那副精致的模样，

穿着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名牌风衣。她身边的季航，也穿着考究的休闲西装，

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他们像是来度假的游客，

误入了硝烟弥漫的战场。许鸢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熟稔的、仿佛我们昨天才见过的笑容。“江源，我可算找到你了。”我站在原地，

没动。她走到我面前，很自然地想挽我的胳膊，我后退了半步。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两年了，还没消气？”她收回手，抱在胸前，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和无奈，

“我和季航只是朋友，要有什么早就有了。你至于跑这么远，躲我两年吗？

”她身后的季航也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就是啊，江源，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跟鸢鸢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妹还亲。你一个大男人，

怎么这么小心眼？”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两年了。他们一点都没变。

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的逻辑，去衡量所有的事情。他们以为我这两年，

是在某个角落里独自生闷气，等着他们来“劝和”。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又变成了什么样。“说完了吗？”我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许鸢和季航都愣住了。

“江源，你什么态度？”许鸢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的态度？”我扯了扯嘴角，

“我的态度就是，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听你们讲这些废话。”我绕过他们，准备离开。

“江源！”许鸢在我身后叫住我，“我们大老远飞过来，机票酒店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我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我们复婚吧。之前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我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许鸢，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我……”“两年前，

我就签了字。从法律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所以，

别再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跟我说话。你不配。”许鸢的脸，瞬间白了。

3许鸢大概从未想过，我会用“不配”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在她的记忆里，

我永远是那个温和、包容，甚至有些木讷的丈夫。无论她做什么，我最多只是沉默，

从不会说一句重话。季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将许鸢护在身后。“江源，

你怎么说话的？鸢鸢是为了谁才跑来这个鬼地方？你别不识好歹！”“为了我？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是为了她自己失控的生活，和那点可怜的控制欲。

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你！”季航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我懒得再跟他们纠缠，转身就走。

“江医生！”身后传来莉亚急切的声音。我回头，看到她正扶着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

那个男人我认识，是昨天刚做完手术的石油大亨的保镖队长。“江医生，

巴特先生的伤口好像有些感染，他现在呼吸困难！”我脸色一变，立刻快步走过去。

我迅速检查了一下巴特的状况，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是典型的术后并发症，过敏性休克。

“准备肾上腺素！快！”我对着莉亚吼了一声，

然后立刻指挥旁边的护士将巴特抬上移动病床，推向急救室。整个过程，

我没有再看许鸢和季航一眼。他们就像是两个透明的摆设，被我彻底忽略。

我能感觉到许鸢那道灼人的视线一直跟在我身后，直到我冲进急救室，

将他们彻底隔绝在门外。急救持续了三个小时。当我满身疲惫地走出急救室时，

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莉亚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毛巾。“江，那两位已经走了。”“嗯。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那个许女士说，她们在镇上最好的酒店订了房间，

让你忙完了过去找她。”莉亚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我把毛巾扔进回收桶，

一言不发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莉亚跟在我身后，“江，她真的是你……妻子？”“前妻。

”我纠正道。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是石油大亨哈桑先生的管家。“江医生，感谢您又一次救了巴特。”管家对我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我的职责。”我淡淡地说道。“哈桑先生为了表示感谢，想邀请您共进晚餐。另外，

先生听闻您即将结束援外任务回国，他为您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管家说着，

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我打开。里面是一份股权**协议。

哈桑先生将他在华夏投资的一家顶级私立医院，“和睦家国际医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无偿**给了我。按市价，这笔股份，价值至少二十亿。我合上文件夹，看着管家。

“无功不受禄。”管家笑了。“江医生，您救了哈桑先生两次，这是他应得的。而且，

这不是礼物，是投资。”管家说，“哈桑先生希望，您回国后，

能出任和睦家医院的名誉院长，并组建您的个人手术团队。他相信，您的名字，

就是最顶级的招牌。”我沉默了片刻。这确实是一份无法拒绝的厚礼。它意味着，我回国后，

将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平台，再也不用受任何掣肘。“替我谢谢哈桑先生。

”我收下了文件夹。送走管家，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许鸢发来的消息。“江源，我在‘金狮子’酒店301房间等你。

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我看着那条信息，删掉。然后，

我给主任回了信。“主任，感谢院里的安排。副院长的位置，请另择贤能。我回国后，

另有打算。”新的生活，早就开始了。而许鸢，还停留在过去。4我没有去“金狮子”酒店。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于交接工作，准备回国。许鸢和季航像是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没有再来打扰我。我以为，他们碰了钉子，已经知难而退了。直到这天晚上，

我接到莉亚的紧急电话。“江！快来！出事了！”我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一片混乱。

季航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捂着肚子，疼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

许鸢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抓着一个本地医生，用蹩脚的英语不停地追问。“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么疼？你们快给他治啊！”本地医生满脸无奈，显然无法和她有效沟通。看到我，

许鸢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冲了过来。“江源！你快来看看季航！他肚子疼得快死了！

”我皱着眉走过去，扫了一眼季航的状况。脸色苍白，腹部有明显的压痛和反跳痛，

是典型的急性阑尾炎症状。“做个腹部CT，准备手术。”我冷静地对旁边的莉亚说道。

“手术？”许鸢愣住了，“不就是阑尾炎吗？在国内打几天消炎针就好了，需要手术吗？

”我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这里是战区，医疗条件有限，抗生素滥用导致耐药性极高。

保守治疗，你想让他发展成腹膜炎，死在这里吗？”许鸢被我的话吓得脸都白了。

“那……那快安排手术啊！”“可以。”我点点头，转向莉亚，“给他办手续，

然后去预约手术室和主刀医生。”莉亚点点头，然后面露难色地看了我一眼。“江，

可是……我们医院的外科医生，手术排期都已经满了。最近的一台，也要排到三天后。

”“什么？三天？”许鸢尖叫起来，“他会疼死的！”她猛地转向我，抓住我的胳膊，

眼神里满是祈求。“江源，你不是医生吗？你给他做！你马上给他做手术！

”我看着她抓着我的手，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把她的手指掰开。“第一，

我现在正处于休假和工作交接期，按照规定，不能再上手术台。”“第二，”我顿了顿，

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我能做，为什么要给他做？”许鸢彻底僵住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我说，我为什么要救一个，

曾经让我恶心到想吐的人？”我的声音不大，但走廊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季航在病床上也听到了，他疼得扭曲的脸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江源……你……”“许鸢，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不是你一句话，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

”我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想手术，可以。去排队。或者，你们可以联系转院，

去日内瓦，或者柏林，那里的私人医院，只要给够钱，随时都能手术。

”“我们……我们没那么多钱。”许鸢的声音弱了下去。

她们大概是把这次出国当成了一次普通的旅行，根本没准备应对意外的资金。

“那是你们的事。”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江源！”许鸢在我身后崩溃地大喊，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算我们离婚了，也夫妻一场！季航他快死了！”我脚步未停。狠心？

当她为了别的男人，在那个雨夜质问我“至于这么计一较”的时候，她何曾想过我的心？

当她带着那个男人，跑到我的世界里，理所当然地要求我“别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她何曾想过我的感受？现在，轮到她来品尝这种无助和绝望了。走到门口，

我看到莉亚正焦急地等着我。“江，真的不管吗？”她有些于心不忍。我看了她一眼，

“莉亚，一个医生，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我的援外任务已经结束了，

我不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任何手术，对我来说都是违规操作。如果出了意外，

我的职业生涯就毁了。”莉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救。我就是想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低下那高贵的头颅。

这就是我的复仇。冷静，而残忍。5接下来的两天，许鸢和季航用尽了各种办法。

他们试图找医院的管理层，但这里是战区联合医院，管理层是多国军方代表，

根本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他们试图用钱来插队，但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排在季航前面的，有中东的富商，有非洲的部落酋长，甚至还有欧洲某个小国的王室成员。

季航的病情在拖延中，不可避免地恶化了。他开始高烧，意识也有些模糊。

本地医生只能用最大剂量的抗生素和止痛药来维持，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

第三天下午，许鸢找到了我的宿舍。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两天没合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名牌风衣也皱巴巴的，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没有按门铃，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门口。

我拉开门，看着她。“有事？”她嘴唇动了动，然后，在我平静的注视下，双膝一软，

跪了下来。“江源，我求你，救救季航。”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额头抵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曾经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跪在我的脚下。

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复仇的**都没有。只觉得，索然无味。

“你用什么身份来求我？”我问。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们……我们是朋友，

不是吗？”“朋友？”我笑了，“许鸢，两年前，你为了你的‘男闺蜜’，

亲手毁了我们的家。现在，你又为了他，跪下来求我这个‘前夫’。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她的脸色，一寸寸地变得惨白。“我错了……江源，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哭着说，

“我不该没有界限感，不该把你对我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你原谅我，我们复婚，好不好？

我们回到从前……”“回到从前？”我打断她，“回不去了。许鸢，我不是圣人。

被捅了一刀，伤口会愈合，但疤痕永远都在。”我蹲下身，与她平视。“想让我救他，可以。

”她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希望。“我答应！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第一，

”我伸出一根手指，“手术费，一千万欧元。我要现金。”“一……一千万？

”她倒吸一口凉气，“欧元？”“对。”“我……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她绝望地摇头。

“那就去借，去卖。那是你们的事。”我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手术之后，

季航必须在欧洲所有主流媒体上公开登报道歉，承认他两年前对我造成的伤害，

并承诺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第三，”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

许鸢，也要一起登报。承认你婚内精神出轨，承认你是个不合格的妻子。然后，

滚出我的世界，永远。”许鸢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这些条件，每一条，都在诛她的心。

一千万欧元，是要她的命。公开登报，是要她和季航社会性死亡。

“江源……你一定要这么狠吗？”她用最后的力气问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我说，

“是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站起身，不再看她。“给你一天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