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小说《三百二十万养老钱,亲侄子赖家逼借,我咬牙断绝兄弟情》以王磊张倩李明为中心,揭示了人性的黑暗面和社会的残酷现实。作者东坡山上通过犀利的笔触深刻地刻画了主角的内心纠结与挣扎,将读者带入一个情感充沛的世界。这本书给人以思考和反思,震撼人心。聊的都是些“这个项目能赚大钱”“我认识个老板,很有实力”之类的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张倩呢,要么跟着王磊一起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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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晚年我叫**,今年五十四,退休四年了。
退休前在咱们市国营机械厂干了三十年,从学徒工做到老师傅,手上的老茧一层叠一层,
左手食指关节因为常年拧螺丝,有点变形,一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但咱不后悔,
那时候厂子效益好,工资虽然不高,但稳当,养活了老婆孩子,供儿子念完了大学,值了。
老伴儿刘桂兰走了三年了,心脏病突发,没遭什么罪,就是走得太突然,
我到现在有时候做饭,还习惯喊一声“桂兰,饭好了”,回头一看,客厅里就我一个人,
心里空落落的。儿子李明争气,大学考到了省城,毕业后留在那儿,
现在在一家科技公司当项目经理,一个月挣不少,每年都往家里打钱,说让我别省着,
该花就花。但我没动过那些钱,加上我和桂兰的退休金,这些年攒下了三百二十万。
桂兰走之前,拉着我的手说:“建国,这钱你藏好了,谁也别说,包括儿子。
这是咱们俩的血汗钱,是你以后的依靠,别给任何人,除非你自己急用。
”我当时哭得说不出话,就点头。从那以后,这钱就是我的秘密。儿子让我去省城住,
我不去,我习惯了这儿的日子。老房子是单位分的,两室一厅,七十来平米,
去年我简单装修了一下,换了实木地板,买了个智能电视,添了个鱼缸,养了几条金鱼,
还有一只画眉,是桂兰走之前买的,叫“小叫天”,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开嗓,比闹钟还准。
我每天的日子很规律。早上五点五十起床,先给小叫天添点鸟食和水,
然后提着鸟笼去公园遛鸟。公园门口有几个老伙计,都是退休的,老张以前是中学老师,
也养画眉,我们俩经常比谁的鸟叫得好听;老周是税务局退休的,爱下棋,
每天都在公园的石桌上摆个棋盘等对手。遛到七点,我就去菜市场买菜。菜市场的刘老板,
我跟他买了十几年菜,他知道我爱吃炖排骨,每次都给我挑肋排,
还多称一两;卖豆腐的王婶,每次都给我加一小块嫩豆腐,说“李哥,你一个人吃饭,
少买点,新鲜”。回家做早饭,一般就是小米粥、馒头、炒个青菜,有时候煮个鸡蛋。
吃完早饭,收拾收拾屋子,给鱼缸换换水,擦擦鸟笼。上午要么在家看电视,
要么就去公园找老周下棋,下到十一点半回家做午饭。午饭简单,一荤一素一汤,
比如炖排骨、炒青菜、番茄蛋汤。下午有时候睡个午觉,有时候去老年活动中心打打麻将,
输赢不大,就是图个乐呵。晚上六点吃晚饭,七点半出去散散步,九点回家,
看会儿新闻联播,十点准时睡觉。这样的日子,平淡,但是踏实。我没什么大追求,
就想安安稳稳过完晚年,守着桂兰留下的念想,等着儿子放假回来看看我,就够了。
要是没那通电话,我这日子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上周二下午,我正在给鱼缸换水,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王磊”,我二哥李建军的儿子,我侄子。王磊这孩子,
从小我就疼他。他爸妈忙,他小时候经常在我家吃饭,我送他上学,辅导他写作业。
后来他长大了,去南方打工,一开始做工程,跟着别人包活儿,听说赚了点钱,
后来自己单干,赔了;又开汽修店,没半年就关门了;前两年又搞直播带货,卖水果,
听说也赔了不少。这几年,他也就逢年过节给我打个电话,平时很少联系。我接了电话,
“喂,文凯啊——哦不,王磊。”年纪大了,有时候会记错名字。“小姑父——哦,姑父!
”王磊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寻常的热情,跟平时那有点敷衍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好久没给您打电话了,您身体还好吧?”“挺好的,没毛病。你呢?在外面怎么样?
”我一边擦鱼缸,一边随口问。“哎,就那样呗,还在奋斗。”他顿了一下,语气有点犹豫,
“姑父,我问您个事儿,您现在手里大概有多少存款啊?”我手里的抹布顿了一下。这孩子,
从小就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突然问这个,肯定有事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试探着问。“哎呀,我就是关心您呗。您一个人在家,手里得有点钱才安心,
万一有个急事,也不用求别人。”王磊的声音听起来挺诚恳。我心里琢磨,不能告诉他实话。
三百二十万,说出去,谁知道他会打什么主意?再说了,桂兰也嘱咐过,不能跟任何人说。
“没多少。”我想了想,说个保守的数,“退休金加上以前攒的,也就十来万吧,
够我养老的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王磊的声音又热络起来:“哦,那挺好的,
够花就行。姑父您保重身体,我过两天可能回老家一趟,到时候去看您。”挂了电话,
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王磊这孩子,不是个安分的,突然这么热情,还问存款,肯定没好事。
但我又想,可能是我多心了,他毕竟是我侄子,小时候我疼他,他来看我也是应该的。
我摇了摇头,把这事抛到脑后,继续擦我的鱼缸。小叫天在鸟笼里叫了两声,
好像在提醒我什么,但我没在意。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太天真了。我以为的亲情,
在金钱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三天后的下午,大概四点多,我正在客厅看电视,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老周来喊我下棋,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一打开,我愣住了。
门口站着王磊和他媳妇张倩,两人都笑着,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起,跟中了彩票似的。
王磊手里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张倩手里也拎着两个大包,身后还靠着一个更大的行李箱,
一看就是要长期住的架势。“姑父!”王磊喊了一声,不等我说话,就推着行李箱往屋里走,
“好久不见,您精神头真好!”张倩也跟着进来,甜甜地喊了声:“姑父好!”我站在门口,
看着他们把行李拖进客厅,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这是……”我指着他们的行李,声音有点发颤。王磊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放,转过身,
脸上的笑还没散:“姑父,我跟张倩商量了,老在外面漂着不是个事儿,还是老家好。
我们打算回来发展,先在您这儿住几天,找找机会。”他顿了顿,
又补充道:“您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多冷清啊,我们来陪陪您,热闹热闹。
”张倩环顾了一下客厅,眼睛亮晶晶的,跟扫描仪似的,从电视看到鱼缸,
又看到墙上的字画(是儿子买的),说:“哇,姑父您这房子装修得真好!
比我们在外面租的房子强太多了,又大又亮堂!”我勉强笑了笑,
心里堵得慌:“你们要住多久啊?”“这不好说。”王磊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得看找工作的情况,可能住一阵子。姑父您放心,我们不会白住的,等找到工作,
就给您交生活费。”“一阵子”这三个字,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我太了解王磊了,
他嘴里的“一阵子”,没个一年半载完不了。但话到嘴边,我又咽回去了。他是我亲侄子,
我二哥的儿子,小时候我看着他长大,怎么好意思直接拒绝?再说了,都是一家人,拒绝了,
传出去别人该说我不近人情了。“那……那行吧。”我叹了口气,指了指东边的客房,
“客房空着,你们先住那儿吧。”“谢谢姑父!”王磊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气还不小,
拍得我肩膀有点疼,“我就知道姑父您对我最好!”张倩也跟着附和:“是啊姑父,
您真是个好人!”我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去给他们倒水,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我当时还没意识到,这扇门一打开,我的平静生活,就彻底完了。
2不速之客王磊和张倩住进来的第一天,还算安分。张倩早上起来,
还主动问我要不要去买菜,我说不用,我习惯自己去,她也就没再坚持。中午我做了四个菜,
红烧肉、炒青菜、番茄炒蛋、紫菜蛋汤,王磊吃得津津有味,一个劲儿夸我厨艺好,
说比张倩做的好吃。张倩在旁边笑着打了他一下,说:“那你以后天天让姑父做。
”我当时还觉得,也许他们住几天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没过两天,我就发现,
我错了,大错特错。这夫妻俩,根本就是夜猫子。每天晚上,客厅的电视开得震天响,
要么看枪战片,要么看直播,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我卧室的门隔音不好,
电视里的枪声、喊叫声,还有主播的吆喝声,一清二楚。
我好几次想出去让他们把声音调小点儿,但一想,他们刚来,忍忍吧,别伤了和气。
结果我越忍,他们越过分。每天早上我六点起床,去遛鸟,他们睡得跟死猪似的,
雷都打不动。我遛鸟回来,七点多,开始做早饭,熬小米粥,蒸馒头,炒个青菜。
等我把早饭做好,都快八点了,他们还没起。直到九点多,太阳都晒**了,
王磊才慢悠悠地从客房出来,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跟没睡醒似的。张倩比他起得还晚,
有时候十点多才起来。起来之后,他们也不收拾,王磊就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刷短视频,
声音开得老大,要么就是跟别人语音聊天,
聊的都是些“这个项目能赚大钱”“我认识个老板,很有实力”之类的话,
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张倩呢,要么跟着王磊一起刷手机,要么就去厨房翻东西吃,
冰箱里的牛奶、面包、水果,她拿起来就吃,从不问我。刚开始那两天,
张倩还象征性地买过一次菜,买了点青菜和鸡蛋,花了不到二十块钱。后来就再也没掏过钱。
每次我去菜市场,她都跟在我后面,手里拿着个手机,一边刷一边念:“姑父,买点草莓呗,
我想吃草莓。”“姑父,那个进口橙子看着不错,买几个。”“姑父,买点牛肉吧,
晚上炖牛肉吃。”我一开始没在意,买就买吧,也花不了多少钱。可后来我发现,
她专挑贵的买。草莓三十块钱一斤,她要两斤;进口橙子十五块钱一个,
她要四个;牛肉四十五块钱一斤,她要三斤。每次去超市,她都列个清单,
什么冷冻牛排、高档零食、各种饮料,堆了满满一购物车。我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
心里疼得慌。那都是我一分一分攒下来的退休金啊,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这么贵的东西,
草莓我就买过一次,还是儿子回来的时候买的。有一次,我忍不住说:“倩啊,
这些东西太贵了,少买点吧,吃不完浪费。”张倩笑眯眯地说:“姑父,没事,您有钱,
不在乎这点儿。再说了,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不得好好招待我们嘛。”我噎了一下,
说不出话来。是啊,我是有钱,但那是我的养老钱,不是让他们这么挥霍的。可我又没法说,
一说就显得我小气,不近人情。只能默默地付钱,心里却像滴血一样。更让我受不了的,
是他们的卫生习惯。张倩倒是偶尔会做饭,但每次做完饭,厨房都跟战场似的。
用过的碗筷堆在水池里,油腻腻的,灶台上全是油渍,地上掉的菜叶子、饭粒,
她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去客厅看电视了。我有洁癖,见不得脏。每次她做完饭,
我都得跟在后面收拾,刷碗、擦灶台、拖地,一收拾就是一个多小时。我这老腰,
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折腾,晚上睡觉都疼。王磊就更过分了,他抽烟,还爱在客厅抽,
抽完的烟蒂随手就扔在地上,要么就扔在茶几上,烟灰掉得到处都是。我跟他说:“王磊,
别在客厅抽烟,味大,我受不了。要抽去阳台抽。”他嘴上答应着,转脸就忘了,该抽还抽。
有时候我不在家,他甚至把烟蒂扔到鱼缸里,有一次我发现鱼缸里飘着个烟蒂,
气得我差点把鱼缸砸了。还有他的衣服,脏衣服随手就扔在沙发上、椅子上,袜子到处都是,
臭烘烘的。张倩也不管,两人就这么把我家当成了垃圾场。我每天早上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他们扔的垃圾,叠他们乱扔的衣服,拖他们踩脏的地板。
我这哪是让他们来陪我,我这是请了两个祖宗回来伺候啊!王磊每天除了在家刷手机,
就是出去喝酒。每天下午三四点出去,晚上八九点钟回来,一身的酒气,醉醺醺的。
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要么吹牛,要么就骂骂咧咧,说今天见的老板不靠谱,
明天要见的朋友没诚意。“姑父,您放心,”他每次喝醉了都拍着胸脯说,“我这次回来,
肯定能搞成大事。我认识个朋友,是做汽车配件的,我们打算合伙开个汽修店,
到时候肯定能赚钱,到时候我给您买好酒好烟!”我每次都敷衍地点点头,
心里却一点都不信。他从小到大,吹过的牛还少吗?哪次实现了?就这样,十天过去了。
我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每天累得腰酸背痛,晚上还睡不好觉,脸色越来越差。那天晚上,
我跟老周、老张在公园散步,老张看着我,说:“建国,你最近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
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没休息好?”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王磊和张倩来长住的事跟他们说了。老周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建国,你糊涂啊!
王磊那小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好吃懒做,眼高手低,到处欠债,他来你这儿长住,
肯定没好事!”“是啊,”老张也附和道,“我听我儿媳妇说,王磊在外面欠了十几万的债,
债主都找到他老家了,他爸妈都躲着不见。他这次回来,肯定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我心里一紧:“不会吧?他是我亲侄子,怎么会冲着我的钱来?”“亲侄子怎么了?
”老周哼了一声,“现在这社会,亲情在金钱面前,算个屁!你手里是不是有笔存款?
他肯定是知道了,才来缠你的!”我没吭声。三百二十万的事,我没跟任何人说,
王磊怎么会知道?“建国,你听我们一句劝,”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赶紧让他们走,
别等他们开口借钱,到时候你想拒绝都难了。这钱是你养老的本钱,不能给任何人!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周和老张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王磊他们,真的是冲着我的钱来的吗?我不敢想,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果然,
该来的,还是来了。3暗流涌动第二天下午,我正在阳台喂小叫天,王磊走了过来。
他今天没出去喝酒,也没刷手机,表情有点不自然,跟平时的吊儿郎当完全不一样。“姑父,
”他走到我身边,语气有点讨好,“我跟您商量个事儿。”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