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林——九尾狐
作者:阿衍9096
主角:陈树阿九林子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3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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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9096的小说《黑暗深林——九尾狐》以其精彩的情节和深度的人物刻画吸引了广大读者。故事中,陈树阿九林子经历了一段令人难忘的旅程,发现了自己内在的力量和价值。通过面对困难和挑战,陈树阿九林子逐渐摆脱束缚,展现出无限的潜力。这部小说充满了希望与成长,嘴皮子利得像把刀。“我陈树,明天就进黑林子,砍最粗的柴,回来给你们瞧瞧!”他蹲在村口老槐树下,手里把玩着一把柴刀,对着几……必将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章节预览

1黑林诡影黑风口村,就挂在黑林子边上。村里人都说,那林子里有东西。不是野猪,

不是狼,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进去了,就出不来。陈树不在乎。他爹娘死得早,

自个儿吃百家饭长大,骨头里就缺一根怕事的弦。他今年十九,身子骨壮得像头牛,

嘴皮子利得像把刀。“我陈树,明天就进黑林子,砍最粗的柴,回来给你们瞧瞧!

”他蹲在村口老槐树下,手里把玩着一把柴刀,对着几个半大小子吹牛。“切,吹吧你就,

”一个叫二蛋的撇嘴,“王老壮家那头大青牛,进去撒了泡尿,回来就蔫了三天,

你比牛还牛?”陈树把柴刀往地上一插,刀刃“噗”地吃进土里半寸。“牛会爬树吗?我会。

牛会认路吗?我会。”他拍着胸脯,“那林子,就是个林子,装神弄鬼,吓唬胆小鬼。

”旁边几个汉子听了,没作声,只是抽烟。烟袋锅子一明一灭,

照着他们一张张被风吹得糙了的脸。村长拄着根拐杖走过来,杖头在地上“咚咚”响。

“陈树,别胡闹。”“我没胡闹,村长。”陈树站起来,比村高出一头,

“总不能一辈子看着这片大林子,啥也不干吧?里面都是好木头,烂在那里多可惜。

”村长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瞅着他。“林子里的东西,不是给你用的。你进去了,

就别怪村里人不拉你。”“不用你们拉。”陈树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我自个儿能走回来。”他心里头,其实也不是一点不怵。那林子,太静了。连鸟叫都没有。

风刮过树梢的声音,跟人哭一样。可他是陈树,他不能怕。他要是在人前怂了,

以后在黑风口村就抬不起头。他想,就去边上,砍几棵够不着的小树就走,也算进了林子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第二天天刚亮,鸡还没叫,陈树就爬了起来。他揣上两个干硬的馒头,

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腰里别着一卷绳子,出了门。空气里潮气重,吸一口,肺里凉飕飕的。

他走到林子边上,站住了。黑林子,黑压压的一片,像一个趴在地上的巨兽。那些树,

一棵棵都长得奇形怪状,拧着身子,枝丫交错,把天光都给挡了。风吹进去,

连个响儿都没有。陈树咽了口唾沫。他把手里的柴刀攥紧了。不就是一片林子么。

他心里给自己打气。他迈开腿,一脚跨进了那片黑影里。身后,村子里炊烟袅袅,

像是另一个世界。2林中异声一进林子,声音就没了。鸡鸣,狗吠,人声,

全被那道看不见的线给隔断了。耳朵里只剩下自个儿的喘气声,

还有脚底下踩到枯叶子发出的“沙沙”声。林子里暗得很。明明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可在这里头,跟阴天傍晚一个样。光线从那些浓密的树叶缝里漏下来,一缕一缕的,

照在地上,是些灰白色的斑点。空气里有股烂木头和湿土混在一块儿的味儿,

闻着让人鼻子发酸。陈树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他没敢往深处去,就顺着边上绕。

这里头的树,长得真叫一个怪。有的树干上长满了疙瘩,跟人脸似的,睁眼闭眼地看着你。

有的藤子,粗得跟人的胳膊一样,从这棵树缠到那棵树,结成一张大网。

他找了一棵不算太粗的树,估摸着自个儿能抱得过来。他把柴刀举起来,对着树干就砍。

“当!”刀砍在树上,发出的声音跟敲铁一样,震得他虎口发麻。

树皮上只留下了一道白印子。“嘿,邪了门了。”陈树啐了一口。他退后两步,卯足了劲,

又是一刀。“当!”还是那样。这木头,硬得跟石头一样。他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了。

这不对劲。他砍了十几年的柴,啥样的木头没见过?没见过这么硬的。他停下刀,

用手指摸了摸那道白印子。冰凉,滑溜溜的,像是摸到了一块玉。他把柴刀换了个地方,

找了一根细点的树枝,试着砍了一下。“咔嚓。”一声脆响,树枝断了。陈树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整棵树都硬。他蹲下来,开始收拾那些细小的枝桠。他手脚麻利,不多时,

就砍了一小捆。他觉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心里头那点不踏实就要冒出来了。

他把柴捆起来,往背上一甩,准备走人。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很轻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笑。嘻嘻。那声音很近,就好像贴着他的耳朵根子发的。

陈树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他把柴捆往地上一扔,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

除了那些奇形怪状的树,啥也没有。“谁?”他喊了一嗓子,声音在林子里传不远,闷闷的,

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吞了。没人应答。只有风,穿过那些拧巴的树干,发出的呜呜声。

他握紧了柴刀,眼睛瞪得溜圆,一寸一寸地扫视着周围的树影。他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咚咚咚,震得他胸口疼。又是那种感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地里瞅着他。

那些长得像人脸的树疙瘩,此刻看上去,活了。他不敢再待了。他扛起柴,

拔腿就往林子外头跑。他跑得飞快,脚下的枯叶子飞溅起来,他不管不顾,

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出去!离开这里!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追着。那东西没有脚步声,

只有一阵凉飕飕的风,紧贴着他的后脖颈子。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花香,

也不是草香,是一种他从没闻过的味儿,有点像杏子,又有点像奶。他不敢回头,

一个劲地猛跑。终于,他看到前方有一片光亮。是出口!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冲了出去,

一个踉跄,扑倒在林子外的草地上。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回头再看那片黑林子,还是那个样子,黑压压的,一动不动,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自个儿瞎想。可他后脖颈子上,那股凉丝丝的感觉,

还有那股奇特的香味,还清清楚楚地留着。3红衣魅影陈树躺在地上,缓了好半天,

才爬起来。他扔下的那捆柴还躺在林子边上。他看着那捆柴,心里发怵。他不想去捡了。

他只想赶紧回村里。他扭头就走,走得飞快。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了。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回去。要是让人知道他吓得把砍好的柴都扔了,他陈树以后在村里就是个笑话。

他吹过的牛,都成了砸自个儿脚的石头。他咬了咬牙,走回去,把那捆柴扛在了肩上。

柴火不重,可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他每走一步,都觉得林子里有双眼睛在看他。

他回到村里的时候,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村口老槐树下,又聚了些人。二蛋眼尖,

第一个看见他。“吆,陈树回来了!还真砍了柴啊?”陈树把柴往地上一摔,发出一声闷响。

他胸口还在起伏,喘着粗气。“那当然。”他强撑着,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那林子,

没啥了不起的。”一个上了岁数的汉子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砍的那些树枝。

“这柴火……硬啊。”汉子皱着眉说,“你砍的哪棵树?”陈树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能说那树砍不动,只能说个大概的方位。“就边上,没走多远。”汉子没再问,

只是摇了摇头,走开了。陈树心里头乱糟糟的。他扛着柴往自个儿家走。他的家,

就是村西头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土屋,是他爹娘留下的。他把柴扔在院子里,走进屋,

一**坐在凳子上。他掏出怀里那个硬馒头,啃了一口。干巴巴的,剌嗓子。

他喝了一大口水,才咽下去。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在林子里的情景。那声笑。

那股风。那股香味。到底是啥东西?他想不明白。他活了十九年,不信鬼神,

只信手里的柴刀。可今天,他手里的柴刀,好像没啥用了。他把柴刀抽出来,放在桌上。

刀刃上,连个豁口都没有,亮得能照见人影。这刀,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林子。他正想着,

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沙沙……”像是有人在院子里走动,踩着地上的沙子。

陈树一把抓起柴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瞧。院子里站着个人。是个女的。

穿着一身红衣裳,红得扎眼。那衣裳的料子,他从来没见过,滑溜溜的,在太阳底下泛着光。

她背对着他,身条纤细,一头长发长得能垂到腰下面。陈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这村子他熟得不能再熟,谁家有这么个闺女?他咋没见过?他悄悄把门拉开一道缝,

想看清楚她的脸。就在这时,那女的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陈树的呼吸,

一下子就停了。那张脸,白得跟雪一样。眉眼像画上去的,嘴唇红得像是要滴出血。

她正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点点笑意,不是坏笑,也不是好笑,就是一种说不清的笑。

她就那么看着他,不说话。陈-树感觉自个儿的腿有点软。他想喊,

可喉咙里像是被啥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那女的,对他歪了歪头,嘴角向上弯了弯。

然后,她开口了。她的声音,跟他在林子里听到的那声笑一模一样。“你的柴,砍错了。

”4夜半惊魂那女的一说完话,人就不见了。就像一阵风吹过,眨眼之间,

院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堆陈树扔下来的柴。陈树愣在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把柴刀。

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以为自己看花了。院子里啥都没有。可那股香味,还在。

就是他在林子里闻到的那股,又像杏子又像奶的香味。它在空气里飘着,钻进陈树的鼻子里,

让他一阵头晕。他猛地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到院子中央,四处张望。墙上没有,

屋顶上没有,柴火堆后面也没有。人呢?他跑到墙边,墙上光溜溜的,

连个能搭脚的地方都没有。他抬头看天,天上就几片白云,连只鸟都没有。他心里头,

那股凉气,从脚底板一直蹿到天灵盖。这不是人。他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他爹以前跟他说过,黑林子里有“仙儿”,会变成人的模样出来迷人。他以前当故事听,

现在,他信了。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怕了。是真怕了。刚才在林子里的那点逞强,

那点不服气,全没了。他现在只想离那片林子远远的,离那个红衣女鬼远远的。

他连滚带爬地跑回屋里,把门栓插上,又用一根大木头把门给顶住了。他背靠着门,

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他把柴刀抱在怀里,这是他唯一的依靠。他坐了一下午,没敢动,

也没敢吃喝。直到天黑,村子里响起了各家各户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他才稍微缓过点神来。他摸了摸肚子,饿得咕咕叫。可他不敢生火做饭。他怕那点火光,

又会把那个东西招来。他摸黑啃了那个剩下的冷馒头,喝了几口凉水,就算对付了一顿。

晚上,他不敢睡在床上。他把床上的被褥拖下来,卷成一团,塞在门后,

又把桌子椅子都搬过去,死死顶住门。他自个儿,缩在屋子最里面的角落里,抱着柴刀,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窗户被他用一块破木板给钉死了,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听着外面的动静。风吹过屋檐的声音,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

还有老鼠在墙根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些平时听惯了的声音,今天晚上听来,

每一声都像是在敲他的心。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始犯困,眼皮子直打架。

他使劲掐自个儿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听到了。“笃,笃,

笃。”有人在敲门。声音很轻,很有节奏。陈树浑身的血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笃,笃,笃。”敲门声还在继续。“陈树,开门。

”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就在门外。陈树抱着柴刀,抖得跟筛糠一样。他把头埋在膝盖里,

不敢出声,也不敢动。他希望她以为他不在家,自己走掉。“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笑意,很轻,很柔,“你闻,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陈树抽了抽鼻子。一股烤鸡的香味,从门缝里飘了进来。那香味,霸道得很,

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鼻孔,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翻江倒海。他一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哪里受得了这个。他的喉咙动了一下,咽了口口水。“开门呀,鸡要凉了。

”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白天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晚上就成缩头乌龟了?

”她在激他。陈树知道。可他心里头,又想吃,又害怕。他脑子里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一个说“别开门,她会吃了你”,另一个说“开门吧,一只烤鸡,怕啥”。“笃,笃,笃。

”敲门声又响了。“你不开门,我可就自己进来了?”陈树心里一横。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他猛地站起来,把挡在门口的桌椅一把推开,伸手就去拉门栓。他的手抖得厉害,

试了好几次,才把那根粗大的木门栓给抽开。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把门拉开。门外,

月光底下,站着那个红衣女人。她手里,果然提着一只烤得油光发亮的鸡。那鸡还冒着热气,

香味扑鼻。她看着他,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我就知道你饿了。”她说。

5烤鸡交易陈树看着她,又看看她手里的鸡,脑子还是懵的。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

比如“你是谁”或者“你想干啥”,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女人把鸡往前递了递。

“拿着啊,还热乎着呢。”陈树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了过来。那鸡入手,滚烫。

他烫得手一缩,鸡差点掉地上。那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她的笑声,清脆,在安静的夜里传得老远。陈树听着,却觉得身上那股凉意更重了。

他抱着烤鸡,傻傻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咋办。请她进来?他不敢。不请她进来?

她好像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不请我进去坐坐?”那女人看着他,歪着头问,

“我可是走了好远的路,才给你找到这只鸡的。”陈树心里一动。“这鸡……是哪来的?

”“林子里啊。”她答得理所当然,“林子里啥都有,就是缺个会做饭的。

”陈树的心又沉下去了。林子里的东西,能吃吗?他看着手里的烤鸡,金黄酥脆的皮,

还在往下滴油。那香味,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他的肚子,叫得更欢了。他犹豫了。

那女人看穿了他的心思。“怕有毒?”她轻笑一声,“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没命了,

还能活到今天?”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嫩的,像刚长出来的葱。她用指尖,

从鸡身上撕下一条腿,递到陈树嘴边。“你尝尝。”陈树看着那条鸡腿,又看看她的脸。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两颗星星。他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鸡腿塞进了他嘴里。肉嫩,香,咸淡正好。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条鸡腿给啃完了。连骨头上的肉渣子,他都舔得干干净净。

他抬头看着她,眼里都是渴望。“还想吃?”她笑着问。他点了点头。“那得让我进去。

”她说,“总不能让我站在这外头,一口一口喂你吧?”陈树没法子了。他往旁边让了让,

让开了门口的路。“请……请进。”那女人提着裙子,迈步走了进来。

她走过陈树身边的时候,一股香风吹过。那香味比烤鸡的味儿还好闻。陈树闻着,

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她自个儿找了张干净的凳子坐下,把剩下的半只鸡放在桌上。“坐啊,

傻子。”她招呼他。陈树这才反应过来,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他不敢再让她喂,

自个儿撕了一块肉,往嘴里塞。风卷残云。不大一会儿,一整只鸡,就让他给吃了个精光。

连盘子底的一点油星子,他都用馒头给蘸干净了。吃完,他打了个饱嗝,

浑身的暖劲儿都上来了。那股害怕的感觉,好像也淡了不少。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这才敢仔细打量她。真好看。不是村里那些姑娘的好看。村里姑娘的好看,是健康,

是红光满面。她的好看,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看,像画上的人。“你……你到底是谁?

”他终于问出了口。“我?”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你可以叫我,阿九。

”“阿九……”“我叫你陈树,你叫我阿九,很公平。”她说着,忽然朝他凑近了些,

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陈树,你身上味儿真好闻。”她说话的时候,

温热的气息喷在陈树的脸上。陈树闻着她嘴里传来的淡淡的杏香味,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你……你……”他结巴了。

阿九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又笑了。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红润的嘴唇。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吃了你?”6尾之谜陈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盯着阿九的嘴唇,那嘴唇红得像血,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撩人。他确实在想,

她会不会吃了他。可现在,他脑子里想的,又好像不全是这个。他感觉自个儿的喉咙很干。

“我……我没……”他嘴硬道。阿九的笑意更深了。“你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她说着,

坐直了身子,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你放心,我不吃你。你身上这身骨头太硬,硌牙。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身上的人味儿,太浓了,闻着就烦。

”陈树不知道她这话是骂他还是夸他。他只能干咳两声,掩饰自个儿的尴尬。吃饱了,

胆子也似乎大了点。他看着阿九,心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你……是那林子里的?

”“是啊。”“你是……仙儿?还是鬼?”阿九看着他,摇了摇头。“都不是。

”“那你是什么?”“我是我。”她说,“阿九,就是阿九。”陈树被她绕晕了。

“你找我有啥事?”他问,“白天在林子里,是你笑的吧?扔柴火,也是你干的?”“是我。

”阿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看你一个人在林子里咋咋呼呼的,好玩。就想逗逗你。

”“好玩?”陈树有点生气,“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吓死!”“吓死?”阿九撇撇嘴,

“你要是那么容易被吓死,也活不到今天。”她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让陈树没法反驳。

他确实没死。他还吃了她一只鸡。“那你晚上来找我,又是为啥?”他问。“我饿了。

”阿九指了指桌上那堆光溜溜的骨头,“我抓了鸡,可是我不会生火,也不会烤。

闻着你这村子里有香味,就找过来了。”陈树愣住了。就这?为了烤一只鸡?

他看着阿九那张天真又邪气的脸,觉得这事儿荒唐得可笑。

一个能在林子里抓活鸡的“东西”,居然不会烤鸡。“你……你以前没吃过烤鸡?

”他忍不住问。“没有。”阿九摇摇头,“我以前,只吃生肉。”“生肉?”“嗯。

林子里的兔子,鹿,抓到了,撕开就吃。”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陈树听着,胃里一阵翻腾。他看着阿九那张漂亮的脸,忽然觉得,她跟自己,

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你以后……还来?”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问完他就后悔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邀请她。阿九眼睛一亮。“你欢迎我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树赶紧摆手。“你就是那个意思。”阿九打断了他,

她站起身,走到陈树身边,弯下腰,双手撑在桌子上,把他圈在了她和桌子之间。“陈树,

你一个人,也挺孤单的吧?”她的脸,又凑近了。那股杏香味,更浓了。陈树靠在椅子上,

退无可退。他能看到她衣领里,一片雪白的肌肤。他的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我……我不孤单。”他嘴硬道。“不孤单?”阿九轻笑一声,“那你晚上睡觉,

为啥要把门顶上?”陈树哑口无言。“你害怕。”阿九一针见血,“你怕黑,怕寂寞,

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跟这村里所有的人一样,都在假装不怕。”她伸出一根手指,

轻轻点在陈树的胸口上。“可你心里,比谁都怕。”陈树感觉被她点中的地方,像是着了火。

那股热流,迅速蔓延到全身。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好像要崩塌了。“你……你想干啥?”他声音都有些发颤。阿九看着他,

忽然笑了。“我想跟你做个交易。”7道士来袭“交易?”陈树愣住了。他看着阿九,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对,交易。”阿九直起身子,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恢复了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我帮你,你帮我。”“帮我啥?”“帮你在这村里,

抬起头来。”阿九说,“你不是想让人看得起你吗?不是想证明自个儿不怕黑林子吗?

”陈树的心,被她这句话给说中了。他确实想。他想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他想让村长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能有一丝赞许。“你能帮我?”他带着怀疑的口气问。

“当然。”阿九的语气,充满了自信,“黑林子里的东西,没有我不知道的。

哪里的蘑菇能吃,哪里的草药能治病,哪里的野兽皮毛最值钱……我告诉你,你去做,

不出一个月,你就是这黑风口村的首富。”陈树心动了。首富。这个词,

对他来说太有诱惑力了。他现在穷得叮当响,除了这间破屋子和一把柴刀,啥都没有。

“那……你呢?你让我帮你啥?”他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他懂。阿九笑了。

“我帮你,很简单。”她说,“我帮你……烤鸡。”陈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

”“就这。”阿九点头,“我抓来的猎物,分你一半,你负责把它弄熟。我不喜欢生肉了,

吃过了熟的,就再也吃不惯生的了。”她的理由,简单得让陈树觉得可笑。

一个能给黑风口村带来财富的秘密,就换一个烤鸡的厨子?这事,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你图啥?”陈树盯着她,“你别跟我说,你就是为了吃口熟的。”阿九看着他,

沉默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我在林子里,待了很久很久。”她说,

“久得,我都忘了是多久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树,还有那些不会说话的野兽。

我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春夏秋冬。”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直到,我闻到了你村子的味道。”“啥味道?”“人味儿。

”她说,“火的味儿,饭的味儿,还有……人说话的味儿。我喜欢那种味儿。”陈树看着她,

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强大的,神秘的存在。可现在听她这么说,

她好像……只是个孤单了很久的孩子。“你……出不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阿九摇了摇头。

“我能出来,但不能离林子太远。”她说,“那林子,既是我的家,也是我的笼子。

”陈树明白了。怪不得她总是在林子边上出现。“行。”他一拍桌子,做出了决定,

“这交易,我做了!”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也不知道跟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东西”搅在一起,会有啥后果。但他知道,

他不想再过现在这种穷得叮当响,还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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