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小说槐宅咒沈清禾陈默整体结构设计的不错,心理描写也比较到位,让人痛快淋漓,逻辑感也比较强,非常推荐。故事简介:突然,三轮车在一棵巨大的槐树下停了下来。那棵槐树比周围的都粗,树干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树皮上刻着一些模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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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楼的中央空调在夜里发出沉闷的嗡鸣,沈清禾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的节奏越来越慢。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整层楼只剩她这盏工位灯亮着,暖白色的光打在摊开的笔记本上,页脚处还留着母亲当年教她写的“清”字——笔锋圆润,带着点江南女子的软意。
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端起桌边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漫过舌尖时,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一串陌生的固定电话,归属地显示是邻市的一个小镇,叫“槐安”。
“您好,请问是沈清禾女士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稳重,带着老式录音机般的轻微杂音。
“我是,请问您是?”沈清禾把咖啡杯放回杯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
“我是槐安镇法律服务所的周律师,受沈氏家族已故长辈的委托,联系您关于遗产继承的事宜。”
“遗产?”沈清禾愣了一下。她父母在她十七岁那年遭遇车祸去世,之后她跟着远房姨妈生活,从未听过“沈氏家族”还有其他长辈。“周律师,您是不是打错了?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家里没有其他亲戚。”
“不会错的,沈女士。”周律师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翻找文件,“根据我们手头的遗嘱,您的曾祖父沈敬之先生留有一处房产,位于槐安镇西郊,指定由家族直系后代继承。经过核查,您是目前唯一符合条件的继承人。”
“房产?”沈清禾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突然想起父母去世前的那个暑假,母亲曾在整理旧照片时提过一句“槐安镇的老房子”,当时她正忙着准备高考,没再多问。更让她在意的是,父母车祸现场的物证袋里,除了碎裂的手机和钱包,还有一张被血浸染的纸片,上面印着一片模糊的槐树叶图案——警察说那可能是从什么包装上撕下来的,可她翻遍了父母的遗物,也没找到匹配的东西。
“那处房产是民国时期建的老宅,一直由家族信托管理。遗嘱里有个条件,”周律师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您需要在年满二十八岁之前,入住老宅至少一个月。如果逾期未履行,遗产将自动捐赠给槐安镇的民俗保护协会。”
沈清禾的生日在三个月后。她看着笔记本上母亲的字迹,突然觉得那“清”字的笔画像是在慢慢扭曲,变成一片小小的槐树叶。“周律师,我能先了解一下那栋老宅的情况吗?比如……它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传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周律师的声音似乎压低了些:“具体的情况,建议您亲自来槐安镇一趟。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沈清禾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槐安镇”三个字,指尖冰凉。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自己,像一片轻飘飘的槐树叶,落在颈后,带着若有若无的凉意。
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十二点。沈清禾踢掉高跟鞋,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连灯都懒得开。黑暗中,冰箱的运行声格外清晰,她盯着冰箱门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突然想起刚才在律所电话里的疑惑——父母当年为什么会去槐安镇?那场车祸,真的只是意外吗?
她起身去洗手间洗脸,打开水龙头时,冰凉的水流溅在脸上,让她打了个寒颤。洗手台上方的镜子蒙着一层薄雾,她用手背擦了擦,镜中的人影慢慢清晰起来:她穿着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乱糟糟地挽在脑后,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
可就在她低头去接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镜中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子。
沈清禾猛地抬头,心脏“咚”地撞在胸腔上。镜子里只有她自己,暖黄色的浴室灯光下,瓷砖墙泛着冷光。她皱了皱眉,以为是自己太累产生了错觉——大概是刚才电话里的“老宅”让她胡思乱想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镜子。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镜中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白色旗袍的女人。
那女人的身影很模糊,像是蒙在一层薄纱里,只能看清旗袍的领口处绣着一朵暗紫色的花。她没有头,或者说,头部的位置是一片空白的雾霭,可沈清禾却莫名觉得,那片雾霭正“看”着自己。
“啊!”她惊呼一声,后退时撞到了身后的洗衣机,洗衣液的瓶子从台面上掉下来,在地上滚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再抬头时,镜子里空空如也。
沈清禾扶着洗衣机,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她盯着镜子看了足足五分钟,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才颤抖着关掉浴室的灯,逃也似的跑回客厅。
“肯定是太累了。”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喃喃自语,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想刷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可屏幕亮起时,她突然想起周律师的话——要去槐安镇,得收拾行李。
父母的旧行李箱放在衣柜最顶层,是母亲当年结婚时用的,墨绿色的帆布面,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花。沈清禾搬来这个公寓时,特意把它留下来,却从没打开过——里面装着父母的衣服,还有一些她不敢触碰的回忆。
她踩着凳子把行李箱抱下来,帆布面落了层薄灰,她用手擦了擦,玉兰花的丝线已经有些褪色。打开拉链时,一股混杂着樟脑丸和旧布料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鼻子一酸。
箱子里整齐地叠着父亲的中山装、母亲的碎花衬衫,还有一件她小时候穿的粉色连衣裙。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连衣裙的蕾丝花边,突然触到箱底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把衣服挪开,发现箱底藏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子上没有锁,只是用红绳系着。她解开红绳,打开盒子,里面没有珠宝,也没有信件,只有一片干枯的槐树叶。
那片叶子躺在盒子里,叶脉清晰得像是用墨笔描过,边缘微微卷曲,颜色是深褐色的,摸起来干燥得一捏就碎。沈清禾的呼吸瞬间停滞了——这片叶子,和当年父母车祸现场那张纸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她把叶子拿起来,对着客厅的灯仔细看。叶子的背面,似乎有淡淡的刻痕,像是一个模糊的“瑶”字。她皱着眉,努力回忆父母有没有提过这个字,可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把叶子放回木盒,心脏又开始狂跳。父母的行李箱里为什么会有槐树叶?这片叶子和槐安镇的老宅有什么关系?还有刚才镜子里的旗袍女人——是巧合,还是某种预兆?
那一晚,沈清禾几乎没睡。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亮起来,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槐树叶的木盒。天亮时,她做了决定:去槐安镇,找到老宅,查清父母车祸的真相。
高铁在清晨的雾色中驶离市区,沈清禾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高楼渐渐变成低矮的房屋,最后变成成片的农田。她打开笔记本,在空白页上写下“槐安镇”“沈家老宅”“槐树叶”三个词,又在旁边画了个问号。
三个小时后,高铁抵达邻市的车站,再转乘中巴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槐安镇的入口。
下车时,天空飘着细密的小雨,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一种淡淡的槐花香。镇口的牌坊是青石板做的,上面刻着“槐安镇”三个大字,字缝里长着青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沈清禾拿出手机,给周律师提到的向导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沈**吧?我在牌坊下面等你,穿蓝色雨衣的就是我。”
她挂了电话,很快看到一个穿蓝色雨衣的老人,手里牵着一辆三轮车,车斗上铺着塑料布。“沈**,跟我来吧,老宅在西郊,走路得半个多小时。”老人的声音沙哑,脸上的皱纹很深,眼睛却很亮,盯着她看的时候,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审视。
沈清禾点点头,把行李箱放进车斗,自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三轮车在青石板路上慢慢行驶,雨丝打在塑料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镇里的房子大多是白墙黑瓦,门口挂着红灯笼,可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几只鸡在路边踱步,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显得格外安静。
“大爷,您知道沈家老宅吗?”沈清禾忍不住问。
老人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声音低了些:“知道,那宅子……不太平。”
“不太平?”沈清禾心里一紧,“怎么说?”
老人却不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蹬车的速度。
三轮车驶出镇子,路边的房屋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槐树。雨丝落在槐树叶上,溅起细小的水珠,空气里的槐花香越来越浓,浓得有些刺鼻。
突然,三轮车在一棵巨大的槐树下停了下来。那棵槐树比周围的都粗,树干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树皮上刻着一些模糊的纹路,像是符咒。树枝向四周伸展,遮天蔽日,即使是白天,树下也显得阴沉沉的。
“姑娘,你身后好像有人跟着。”老人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沈清禾猛地回头,身后只有成片的槐树林,雨丝落在树叶上,没有任何人影。“大爷,您看错了吧?”
老人却没看她,眼睛盯着她身后的空气,脸色发白:“刚才明明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就在你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沈清禾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她想起昨晚镜子里的旗袍女人,又想起行李箱里的槐树叶,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大爷,您别吓我……”
“我没吓你。”老人蹬起三轮车,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那老宅附近,经常有人看到穿白衣服的女人。沈**,你要是不想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沈清禾咬着唇,没说话。她不能回头,她要查**相。
又行驶了十几分钟,三轮车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了下来。铁门很高,上面爬满了藤蔓,门楣上挂着一块腐朽的木牌,依稀能看出“沈府”两个字。门后是一座老旧的四合院,院内杂草丛生,那棵在镇口看到的大槐树,原来就长在院子中央。
“到了,这就是沈家老宅。”老人跳下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沈清禾,“这是周律师让我交给你的。”
沈清禾接过纸条,纸条的边缘已经磨损,上面是用毛笔写的一行字,字迹潦草,像是写得很匆忙:“别照阁楼的铜镜。”
“周律师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她抬头想问老人,却发现老人已经蹬着三轮车往回走了,速度快得像是在逃跑,只留下一句模糊的话:“听劝,别照……”
雨还在下,沈清禾站在铁门前,手里攥着那张纸条,看着院内阴森的老宅和那棵巨大的槐树。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带着槐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吱呀——”铁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郊外格外清晰。
院内的杂草没过脚踝,雨丝落在草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那棵百年老槐树矗立在院子中央,树干上的符咒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树枝上挂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晃。
沈清禾提着行李箱,一步步走进院子。脚下的泥土很软,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湿冷的潮气透过鞋底往上冒。她抬头看向老宅的正屋,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兽,正等着她走进陷阱。
突然,一阵风吹过,槐树叶“哗啦啦”地响。沈清禾下意识地回头,看到院门口的铁门外,似乎站着一个穿白色旗袍的身影。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再定睛看去,门口空空如也,只有雨丝在风中飘荡。
“肯定是错觉。”她喃喃自语,握紧了手里的纸条,“别照阁楼的铜镜……”
她不知道,此刻阁楼的窗户后,正有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她的背影。那双眼睛的主人,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领口处绣着一朵暗紫色的花,正对着镜子,慢慢梳理着长发。梳子划过发丝的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清晰得像是就在耳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