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全市称赞的模范丈夫陈凯，却送了我一场盛大的缺席。

他带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深夜归来，将一个珠宝盒丢在我面前。电话响起，

他压低声音喊出一个名字：「苏晴。」原来是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挂断电话，

他终于向我摊牌，语气理所当然：「阿兰，我欠她的，该还了。放心，你是我太太，

不会亏待你。」我看着他递来的那张可以无限透支的副卡，笑了。在他转身后，

我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帮我拟一份协议，就叫……财产赠与。」1.电话那头，

闺蜜周律师的声音冷静又专业：「兰兰，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我捏着手机，指尖冰凉。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息：「好。

明天上午十点，我办公室见。」挂断电话，我走进衣帽间，打开那个被陈凯丢过来的珠宝盒。

钻石项链的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疼。这个珠宝品牌，是他平时最喜欢用来彰显身份的牌子。

也是苏晴最喜欢的风格。我拿起项链，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没有一丝温度。

而我却没有试戴的欲望，随后便将它丢进了保险柜。那里，已经躺满了无数个这样的盒子。

它们昂贵，精致，也同样冰冷。像一排排勋章，嘉奖着我这个“完美陈太太”的每一次隐忍。

我关上盒子，将它和我那满满一柜子的“补偿”，一起锁进了保险柜。

推开周律师办公室的门，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她将一杯热咖啡递到我面前：「想好了？」

我点头。「他会同意吗？这简直就是个陷阱。」她皱着眉，一针见血道。「他会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因为他自负。在他眼里，

他欠苏晴的是爱情，欠我的……只是钱而已。」周律师沉默了。我端起咖啡，

看着窗外：“一份能用钱让我彻底闭嘴的协议，他求之不得。”我抿了一口咖啡，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更何况，他根本不会仔细看条款。在他的世界里，

我……连让他多花五分钟心思都不配。」周律师听完，没有立刻说话。

她只是拿起手边的钢笔，“嗒”的一声按开，在笔记本上划下第一笔。「明白了。」

她朝我点点头：「兰兰，三天后，我就把你的新人生，装进这个文件夹里。」

2.从律所出来，阳光有些刺眼。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竟有一瞬间的恍惚。十年前，

我和陈凯就是在这里，吃着五块钱一份的盒饭，畅想着未来。他说，等我们有钱了，

要给我买全世界最漂亮的珠宝。他说，要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他还说，他会爱我一辈子。

如今，珠宝有了，幸福没了，爱……更是成了天大的笑话。手机震动，是陈凯发来的消息。

【中午一起吃饭，我带你去见苏晴。】【她刚回来，很多事不习惯，你是姐姐，

以后多照顾她。】我看着“姐姐”两个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平静地回复。【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3.去赴宴的路上，车窗外掠过我们大学的校门。我忽然想起，

就是为了他那句“等我成功了就换你读博”，我才心甘情愿地走进人事的办公室，

签下了退学申请。十年了。如今他身价上亿，成了别人口中的“商界新贵”，而我，

成了他口中需要去“照顾”别人的“姐姐”。所有人都说我林兰有福气。

我看着后视镜里自己那张精致却毫无生气的脸，扯了扯嘴角。是啊，多大的福气。

**在冰冷的车窗上，闭上眼。这福气，可真冷啊。他总说：「阿兰，家里这些事，

我没时间管，辛苦你了。」「阿兰，这个项目太重要了，纪念日我们明年再补。」「阿兰，

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公司的事你又不懂。」是啊，我不懂。我只懂，苏晴回来了。

那个他心心念念了十年，却在他最穷的时候弃他而去的白月光，回来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林兰，你可以走了。我为他搭了十年的台子，现在，也该让正主登场了。

4.陈凯把地点约在了他最喜欢的那家法式餐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餐具锃亮如新，

衣着得体的侍者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松露和金钱的味道。这是陈凯平时喜欢的谈判场所，

高端、体面，能彰显他的身份和实力。我推开门，苏晴果然已经在了，

像个女主人一样坐在陈凯身边。正坐在陈凯身边，眉眼弯弯地听他说话。她看见我，

站起身后，礼貌地朝我微笑，眼神却毫不客气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兰姐，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有气质。”陈凯揽着我的肩膀，语气亲昵地向她介绍：“你看，

我就说吧，我太太最大度了。”我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坐了下来。多和谐的画面，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什么老友重逢的感人戏码。陈凯开始了他的表演，从‘你在国外吃过多少苦’，

到‘你未来有什么宏伟蓝图’，每个字都透着我听不懂的深情。而我，只是安静地笑着，

像个前来观礼的观众。他把一杯柠檬水推到苏晴手边，手指甚至没有碰到杯壁。我低头，

机械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直到把它切成一堆模糊的肉泥。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我没看，也不用看。因为下一秒，苏晴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有意思。

一场饭局，三个人，四角关系。真是热闹。“阿兰，苏晴刚回来，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

”陈凯放下刀叉，终于把话题转向了我。“之前你不是看中天誉府那套顶层复式吗？

我想先让苏晴住过去，你看怎么样？”他说得那么轻松，好像只是在问我，

晚餐后是喝咖啡还是喝红茶。我的手指猛地一颤，

刀刃在白色的瓷盘上划出“刺啦”一声尖响。耳边，是那声刺耳的噪音。他说得云淡风轻，

仿佛忘了。忘了当初是谁指着天誉府的楼盘广告，对我说：“阿兰，等我们老了，

就在那里给你种一个空中花园。”他忘了，我却还记得。我记得他说过，

那里是我们看日出日落的地方。现在，他要把那个地方，连同那个承诺一起送给苏晴。

5.我抬起头，对上苏晴的目光。她在笑，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我拿起餐巾，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把它轻轻放在桌上。我看向陈凯，开口。我用餐巾印了印唇角，

看向陈凯说道：“天誉府太新了，”我用餐刀轻轻敲了敲盘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苏晴可能住不惯。”陈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身体微微前倾，

盯着他的眼睛：“不如送套有纪念意义的？比如我们毕业时租的那间小房子，三十平米，

没空调。夏天能把人热出痱子，冬天水龙头能冻住。你忘了？”我的视线，

从他脸上移到苏晴身上。苏晴那身香奈儿套装的粗花呢面料，看起来温暖又柔软。想到这，

笑容不禁更深了。“我听说那栋楼最近在出售，不如买下来送给苏晴住。

那里多有纪念意义啊，。”“最适合让她回忆起你当年一无所有时，

那份最宝贵的‘情真意切’了。”我说完，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红酒。

苏晴的嘴唇在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陈凯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不再是从容，

倒像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他那张总是挂着笑的脸，终于绷不住了，被我亲手砸出了裂痕。

真好看。我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夏天。想起了那个为了省下空调费，

宁愿半夜去天桥上睡凉席的自己。他最恨的不是穷，而是有人还记得他穷过的样子。而我，

偏偏要让他当着白月光的面，再回味一次。“林兰！”他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我的名字，

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刻薄？”我笑了，

“我只是在帮你重温旧梦啊，陈总。毕竟，人不能忘本，不是吗？”他盯着我，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但他最终只是站起身，把餐巾往桌上一摔。“不可理喻！

”他拉着快要哭出来的苏晴，头也不回地走了。沉重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也隔绝了所有的喧嚣。邻桌投来的目光，混着好奇和怜悯。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我才发现自己握着刀叉的手，一直在抖。我看着他摔在桌上的那块餐巾，皱巴巴的，

像我们这十年的婚姻。切下一小块已经冷掉的牛排，放进嘴里。真硬。也真痛快。

6.我们已经三天没说过一句话了。别墅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

我和陈凯像两个共享一个屋檐的陌生人，连呼吸都刻意避开对方。

客厅那盆我最喜欢的蝴蝶兰，叶子都开始发黄。敲门声响起时，我正给它浇水。

水洒在了地上，我却懒得去擦。他眼底熬出了血丝，但那份疲惫像是临时画上去的妆，

虚假得刺眼。陈凯没说话，只是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推到我面前。「阿兰，

那天是我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这个周末，我们回爸妈那一趟吧，他们也念叨你了。」

他又开始提“爸妈”，重演那套温情的戏码。我的目光落在窗外，一片枯叶正打着旋儿，

慢慢飘落。我想起上一次他也是这样，在我戳穿他和女秘书的暧昧后，

用“回家看爸妈”堵住了我的嘴。可笑。连借口都懒得换一个新的。但我没有戳穿他，

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好，我收拾一下。」他满意地笑了，仿佛又一次轻松地掌控了全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毫无波澜。周五下午，我开始整理行李。拉出衣柜深处的旧皮箱，

吹开搭扣上的灰。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那是十年前，

我们还挤在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时，一起写下的创业计划书。与其说是计划书，

不如说是两个穷学生的痴人说梦。纸页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图纸，旁边用两种不同的笔迹，

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我翻开它，纸页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上面画着一张幼稚的店面图，旁边有两种笔迹，挤在一起。

我的字写着：“要有最大的落地窗！”陈凯的字在旁边回应：“好，阳光都能照进来。

”阳光……我抬头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扯了扯嘴角。

【店名：兰舟书局】【地址：大学城外的老槐树街】【Slogan：一舟载梦，

书香予兰】……最后一页，是陈凯写下的一行承诺：「送给我最爱的阿兰，

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我保证，一定会实现它！」指尖在那行墨迹上微微颤抖，

眼眶涩得发疼。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冷得刺骨。

他把我的手整个揣进他那件旧大衣的口袋里，用他滚烫的掌心包裹着。那股暖意，

好像能一直烧到心里去。我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指尖触到的，

却是这空旷别墅里的冰冷空气。我猛地合上本子，将它塞回箱底。有些东西，还是埋着的好。

可他，偏要来掘坟。7.周六一早，我拎着行李箱下楼，却撞见一身笔挺西装的陈凯。

他看见我，脸上立刻堆满了歉意：“阿兰，真对不起，

公司临时有个紧急并购案……”“紧急并购案”。他的声音那么真诚，

比昨天说爱我时还要真诚。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条苏晴送的领带，

在晨光里反着刺眼的光。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甚至都懒得戳穿他，只是等着他把台词念完。

然后，我笑了笑：「没关系，工作要紧。那你忙吧，我自己开车过去。」「好，好，

路上小心。」他如释重负，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转身快步离开。我站在原地，

直到他那辆黑色的宾利消失在车道尽头。然后，我将行李箱放回原处，拿起车钥匙，

发动了我的那辆白色Mini。我没有去高速路口。而是调转车头，朝着老槐树街的方向，

缓缓驶去。那条街还是老样子，两旁是高大的槐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我把车停在街角，一眼就看到了那家挂着“旺铺**”的店面。

也看到了店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陈凯，和苏晴。他指着那家店，意气风发，脸上的笑，

是我好几年没见过的样子。我推开街对面咖啡馆的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隔着一层玻璃，

像在看一出默剧。隔着玻璃，苏晴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低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嘴唇翕动，像是在说什么情话。陈凯笑得更开心了，眼里的光几乎要溢出来。我想起，

我也曾那样亲过他，在大学的图书馆外，他也曾那样揉着我的头发，笑得像个傻子。如今，

他把同样的温柔，给了另一个人。他们走进那家店的背影，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那么刺眼。

直到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我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把手心掐出了血印。

是一条银行的消费提醒。

【您尾号xxxx的信用卡于xx地产消费支出5,000,000.00元。

】这是我给他的副卡，他大概是付了定金。紧接着，闺蜜周律师的微信弹了出来。【搞定了？

】我回了一个字。【嗯。】我端起那杯冷掉的咖啡，

刚送到嘴边——“……兰姐她……不会有意见吗？”苏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