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连载中的短篇言情文《山月照晚星》,故事中的代表人物有薛云、林若雪,是网络作者東瓷倾力所打造的,文章无删减版本简述:嗓门比王建国还大:“都起来上工了!再不起,今天的工分就没了!”苏晚赶紧爬起来,穿上半干的棉袄,又把课本塞进木箱里锁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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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照晚星,一生一双人1雨落知青路1974年的秋,火车哐当哐当爬过最后一段山路,
把苏晚和其他五个知青扔在了青石镇的站台。风裹着山雾吹过来,带着松针和泥土的腥气,
比北京城里的秋风冷了三度不止,苏晚下意识把洗得发白的蓝布外套又拉紧了些。
“红星大队的知青这边走!”站台口杵着个穿灰布褂子的汉子,嗓门亮得像敲铜锣,
胳膊上套着个“大队民兵”的红袖章,“我是大队会计,叫王建国,你们的住处早收拾好了,
跟着走就行!”苏晚拎着半旧的木箱跟在队伍最后头。
箱子里装着母亲连夜缝的棉袄、几本翻烂的课本,
还有父亲偷偷塞的一小包奶糖——那是给她万一遇到难处时,
能递出去换点方便的“硬通货”。路是黄泥路,刚下过雨,踩一步陷半脚,
她的解放鞋很快就裹满了泥,重得像灌了铅。走了快两个钟头,山越来越密,
天也渐渐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下来。王建国骂了句“晦气”,
加快脚步往前面的山坳指:“快到了!就那排土坯房,知青点跟大队部挨着!
”可没等他们跑几步,雨就下成了瓢泼。等冲进知青点的土坯房时,苏晚浑身都湿透了,
头发黏在脸颊上,木箱的锁扣也被雨水泡得发锈,一打开,里面的棉袄和课本全潮了,
散着股霉味。“这屋咋还漏雨啊?”一个叫林薇薇的女知青尖着嗓子喊,指着屋顶的破洞,
雨水正顺着房梁往下滴,在泥地上积了个小水洼。王建国也皱着眉,
掏出烟袋锅子蹲在门槛上抽:“前几天下暴雨冲的,本想今天补,哪晓得你们来得这么快。
要不这样,先凑合一晚,明天我让队里的人来修。”苏晚没说话,
默默找了个离破洞远些的角落,把湿棉袄摊在板凳上,
又用干毛巾裹住课本——那是她唯一的念想了。其他知青要么抱怨要么发愁,
只有她安安静静的,像株被雨打蔫却没断根的芦苇。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雨幕里。那人穿着件深褐色的兽皮坎肩,袖口和下摆都磨出了毛边,
手里拎着把油纸伞,伞沿压得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截紧抿的唇。
雨珠顺着伞沿往下滴,在他脚边积了圈小小的水花,他却像没察觉似的,
目光扫过屋里的知青,最后落在了王建国身上。“王叔,你让我打的野物弄好了,
放你家灶房了。”他的声音低沉,像山里的石头碰撞,没什么情绪。
王建国赶紧掐了烟站起来:“沉渊啊,谢了!正好,这几个是刚到的知青,你看这屋漏雨,
要不……”叫陆沉渊的男人没等他说完,就抬眼看向苏晚那边的角落。苏晚正好也抬着头,
撞进了他的目光里——那是双很深的眼睛,像山涧的潭水,黑沉沉的,却不冷,
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打量。他的视线在她摊开的湿棉袄上停了一秒,又移开,
对王建国说:“我那屋还有块油布,先拿来盖上吧。”没等王建国应声,
他就转身走进了雨里。苏晚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他比一般男人高半个头,
肩膀宽得能扛起东西,兽皮坎肩下的脊背挺得笔直,走在泥地里稳得像扎了根。没过多久,
陆沉渊就扛着块半旧的油布回来了。他没让知青搭手,自己踩着板凳上了房梁,
动作麻利得像猴子。雨还在下,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他却浑然不觉,
只专注地把油布铺在漏雨的地方,用钉子钉牢。等他下来时,额角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滴在兽皮坎肩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暂时能挡雨了,明天让队里的人来补。
”他把工具递给王建国,又看了苏晚一眼,这次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油纸伞在雨幕里很快变成了个小黑点。苏晚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忽然有点暖。来之前,
母亲总担心她在山里受欺负,可现在看来,这个叫陆沉渊的男人,好像是个好人。
“你们别瞅了,”王建国拍了拍手,笑着说,“沉渊是咱队里最好的猎户,爹娘走得早,
一个人住后山的木屋。他人话少,可心善,队里谁家有难处,他都乐意帮。”苏晚低下头,
摸了摸板凳上的棉袄——虽然还是湿的,可屋顶的雨已经不滴了。她想,
或许在这个陌生的山里,她也能好好活下去。2知青点的难处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苏晚就被院子里的哨声吵醒了。知青点的队长是个叫赵大勇的男知青,
嗓门比王建国还大:“都起来上工了!再不起,今天的工分就没了!”苏晚赶紧爬起来,
穿上半干的棉袄,又把课本塞进木箱里锁好,跟着其他知青去了大队部。
王建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手里拿着个记工簿:“今天的活是割稻子,
男知青每人一天10分工,女知青8分。都跟着老社员学,别偷懒啊!”割稻子对苏晚来说,
是个全新的活。她在家时最多就是帮母亲择菜,哪拿过镰刀?
老社员教她怎么握刀、怎么弯腰,可她刚割了没几捆,手心就磨出了水泡,
腰也酸得直不起来。太阳越升越高,晒得她头晕眼花,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稻田里,
很快就没了踪影。“苏晚,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歇会儿!”旁边的林薇薇直起腰,擦了擦汗,
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她是干部家庭出身,来之前就跟苏晚不对付,总觉得苏晚“清高”。
苏晚咬了咬牙,摇了摇头:“没事,我能行。”她知道,工分是在这山里活下去的根本,
一天8分工,能换两斤粗粮,要是歇了,月底就只能饿肚子。可没坚持多久,
她的镰刀就不小心割到了手指。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染红了稻穗。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赶紧用嘴含住手指。“怎么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晚回头,看见陆沉渊站在田埂上,
手里扛着把锄头,应该是刚从别的地里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指上,眉头皱了皱,
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递了过来,“里面有草药,敷上能止血。”苏晚愣了一下,接过布包。
布是粗棉布,里面包着些捣好的绿色草药,带着点清香。她按照陆沉渊说的,
把草药敷在伤口上,再用布条缠好,果然不怎么疼了。“谢谢……”她小声说。
陆沉渊“嗯”了一声,没多问,转身就走了。可苏晚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却泛起了涟漪——他好像总在她需要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晚上收工回到知青点,
苏晚累得瘫在板凳上不想动。赵大勇把今天的工分记好,拍了拍手:“大家辛苦了!
今晚的饭是红薯稀饭,管够!”可等饭端上来,苏晚才发现,所谓的“稀饭”,
红薯少得可怜,米汤稀得能照见人影。她喝了两碗,还是觉得饿,只好摸出父亲塞的奶糖,
偷偷剥了一颗含在嘴里——那是她最后的“储备粮”了。接下来的几天,
苏晚每天都跟着上工,割稻子、挖红薯、摘棉花,手心的水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
最后结成了厚厚的茧子,腰也酸得直不起来。可最让她难受的,是知青点的矛盾。
林薇薇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仅不干活,还抢别人的饭。有一次,
苏晚好不容易多盛了块红薯,林薇薇直接抢了过去,还说:“苏晚,你一个资本家**,
还想吃这么多?给我吃怎么了?”苏晚气得脸都白了:“这是我凭工分换来的,凭什么给你?
”“就凭我是干部子弟!”林薇薇梗着脖子,“你要是不服,我就去大队部告你,
说你思想有问题!”其他知青要么不敢说话,要么假装没看见。苏晚孤立无援,眼圈都红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陆沉渊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只野兔。他看见屋里的争执,
没说话,直接把野兔递给了苏晚:“刚打的,给你补补。
”林薇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陆沉渊,这野兔怎么能给她?她是资本家**,
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陆沉渊终于抬眼看了林薇薇一眼,眼神冷得像冰:“她凭工分吃饭,
怎么不配?你要是想吃,自己去山里打。”林薇薇被他看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了。
苏晚接过野兔,心里又暖又酸,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陆沉渊没再停留,
转身就走了。苏晚看着手里的野兔,又看了看林薇薇铁青的脸,第一次觉得,
在这个陌生的山里,她不是一个人。3山林里的守护自从陆沉渊送了野兔之后,
林薇薇就不敢再找苏晚的麻烦了。可苏晚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她得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这天,队里安排的活是上山砍柴。王建国特意叮嘱:“山里有野兽,别走远了,跟紧老社员!
”苏晚跟着一群女知青和老社员上了山。山里的树又高又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
形成一道道光柱。老社员教她们怎么选柴火,怎么砍才省力,苏晚学得很认真——她知道,
冬天快到了,柴火是过冬的关键。砍了一会儿,苏晚觉得有点渴,就跟旁边的老社员说了声,
去旁边的小溪边喝水。小溪的水很清,喝起来甜甜的。她刚喝完,
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心里一紧,
想起王建国说的野兽,赶紧想往回走。可没等她转身,一只灰棕色的狼就从树后窜了出来,
眼睛绿油油的,盯着她,嘴里发出低吼。苏晚吓得腿都软了,手里的柴刀掉在地上,
发出“哐当”一声。狼被声音**到,往前扑了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支箭“咻”地射了过来,正好钉在狼的前腿上。狼疼得嗷叫一声,转身想跑,
又一支箭射了过来,这次钉在了它的后腿上。苏晚抬头,看见陆沉渊从树后跑了出来,
手里拿着把弓箭,眼神冷厉,一步步走向狼。狼想挣扎,可两条腿都被钉住了,根本跑不了。
陆沉渊走近,举起手里的柴刀,一下就结果了狼的性命。“你没事吧?”陆沉渊转过身,
走到苏晚面前,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苏晚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脸色苍白,
嘴唇发抖:“我……我没事,谢谢你……”陆沉渊捡起地上的柴刀,
递给苏晚:“以后别一个人走远,山里不安全。”他看了看苏晚的脚,
她的解放鞋已经被树枝划破了,露出了脚趾,“你的鞋坏了,下山我给你拿双新的。
”苏晚愣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有鞋……”“你的鞋不够结实,山里走不了。
”陆沉渊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苏晚跟着陆沉渊往山里走。
他走得很稳,时不时回头看看她,怕她跟不上。走了大概半个钟头,
他们来到了一间木屋前——那是陆沉渊的住处。木屋不大,却收拾得很干净。
院子里晒着些兽皮,屋檐下挂着串干辣椒和玉米,墙角还堆着些柴火。陆沉渊推开门,
让苏晚进去,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打开,里面放着几双新做的布鞋。“这双你试试,
看合不合脚。”他拿出一双黑色的布鞋,递给苏晚。鞋是千层底的,针脚很密,
一看就是手工做的。苏晚接过鞋,心里暖暖的。她试了试,不大不小,正合适。“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