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父爱,比癌细胞更恶毒》是七七八八不要九吖在原创的短篇言情类型小说, 林渊姜玥是《有些父爱,比癌细胞更恶毒》的主角,小说描述的是:就在这个城市付一个小小房子的首付,给自己一个真正的家。现在,这个家,好像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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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被诊断肝癌晚期那天,我只觉天塌地陷。20万积蓄,那是我的全部身家,我毅然取出,
只为带他走完最后一段旅程。我们手牵手走过12座城市,相机里全是幸福的瞬间。
可刚回到家,我却亲手撕毁了所有合照,宣布与他彻底断绝关系。那一天,我才明白,
有些父爱,比癌细胞更恶毒。01清晨六点半,手机的震动像一把电钻,
嗡嗡地在我头骨里钻孔。屏幕上那串陌生的号码,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我划开接听,
听筒里传来冷静又公式化的女声:“请问是林渊先生的家属吗?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停了。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耳膜里血液奔流的轰鸣。
“你父亲林渊,初步诊断为肝癌晚期,情况不太乐观,请你尽快来医院一趟。”电话挂断时,
我的手还僵在半空,手机滑落,砸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天,塌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即被无数混乱的画面填满。是父亲日渐消瘦的脸庞,
是他总说自己“老了,胃口不好”时疲惫的笑容,是我从小到大对他毫无保留的依赖与崇拜。
我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
在所有衣着光鲜的家长里显得有些格格不t入,但他上台发言时,风趣幽默,侃侃而谈,
引得台下阵阵掌声。他走下台,揉着我的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小溪,
你是爸爸唯一的希望,没有你,爸爸就活不下去了。”这句话,像一道温柔的符咒,
贴在我成长的每一道轨迹上。它是我的动力,也是我的枷锁。我冲出家门,
疯狂地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路催促着司机。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气味,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刺鼻,像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腐蚀掉。病房里,
那个曾经高大挺拔的男人,此刻正虚弱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色蜡黄,眼神黯淡。看到我,
他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水汽。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下。“爸……”我哽咽着,
一个字也说不完整。他费力地抬起手,枯瘦的手指紧紧拉住我,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小溪,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我的心里。强烈的愧疚和不舍瞬间淹没了我,
我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了。是我不够关心他,是我工作太忙忽略了他身体的警报,是我,
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失职。我必须弥补。我必须做点什么。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爸,你别这么说。我们治,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治!”从医院出来,
我直奔银行。那张存有二十万的银行卡,被我攥在手心,烫得像一块烙铁。
这是我毕业工作六年来,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全部积蓄。我原本打算,再攒一年,
就在这个城市付一个小小房子的首付,给自己一个真正的家。现在,这个家,好像要碎了。
柜员看着我要求取出现金的单子,抬头劝我:“女士,金额比较大,
建议您还是转账比较安全。”我摇摇头,声音嘶哑:“不,我就要现金。”我要看到这笔钱,
我要感受到它的重量,我要用我全部的力量,去抓住我父亲正在流逝的生命。
闺蜜姜玥的电话打来时,我已经抱着那个沉重的帆布包走出了银行。“溪溪,你疯了?
那是你全部的钱!你爸那个病,医生都说了……你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姜玥的声音焦急又心疼。**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觉得无比孤独。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钱没了可以再赚,
爸爸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挂掉电话,我擦干眼泪。与其让他在医院里痛苦地等待死亡,
不如带他去看一看这个世界。我走进一家旅行社,拿了一堆宣传册。
我要为他规划一场盛大的告别。我要带他去看江南的烟雨,去听北国的风雪,
去走遍他年轻时画在图纸上却从未踏足的十二座城市。当我把这个计划告诉父亲时,
他躺在病床上,愣了很久。然后,他的眼中泛起泪光,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力气大得惊人:“小溪……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能有你这样的女儿,爸爸死而无憾。
”看着他欣慰又感动的笑容,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二十万,不是花掉了,
而是变成了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也是最伟大的一件事。那一刻,
我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幸福”旅程的憧憬,仿佛那不是走向死亡的倒计时,
而是奔向永恒的温情。02第一站,我们去了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
乌篷船摇曳在碧绿的河道上,两岸是白墙黛瓦,垂柳依依。我租下了临河最好的民宿,
推开窗,就能看到小桥流水人家。父亲的精神看起来比在医院时好得多,
甚至能拄着拐杖在青石板路上走一段。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兴致勃勃地给我讲他年轻时来写生的故事,眉飞色舞,仿佛病痛从未降临。我举着相机,
不断地按动快门,想要定格下他每一个笑容。照片里,他牵着我的手,站在古老的石桥上,
背景是如画的风景,我们笑得那么灿烂,看起来就像一对最幸福的父女。
我沉浸在这种久违的、几乎是虚幻的父爱中,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辛劳和孤独,
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补偿。我终于成了他口中那个“最贴心的小棉袄”,
我们终于找回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家庭温暖。午后,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
他靠在躺椅上小憩。我给他盖上薄毯,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侧脸。阳光下,
他的皱纹清晰可见,呼吸平稳。可就在那么一个瞬间,我无意中一瞥,
看到他微微翕动的眼皮下,眼球在快速转动,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的弧度。
那不是安详的睡颜,那弧度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鸷,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自嘲地笑了。我真是疯了,他是我爸,是我病重的父亲,
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一定是我太紧张了,草木皆兵。他醒来后,精神更好了,
拉着我聊天,聊我的工作,我的生活。他叹了口气,状似无意地提起我早已过世的母亲。
“你妈妈……当年要是也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深情的无奈,“她啊,
就是太任性,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懂得体谅别人。”这话像一根细小的针,
轻轻扎在我心上。我记忆里的母亲,温柔又沉默,总是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
她是怎么个“任性”法?我张了张嘴,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父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手背:“都过去了。好在,爸爸还有你。”他又一次,
用这种方式,将我拉回他的阵营,让我对那个模糊的母亲形象,
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动摇和疏离。旅程的第三天,我们原本计划去下一个著名的园林。
临出门时,父亲却突然拉住我,说他不想去了。“小溪,我们改个地方吧。
”他从一本地图册里,指着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偏僻小镇,“我想去这里看看。
”我有些疑惑:“爸,这里没什么景点啊,而且路也不好走。
”“这是……你妈妈最喜欢的地方。”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
“她以前总念叨着要去,我一直没能陪她。现在,你替妈妈,陪爸爸去一次,好不好?
”他把妈妈搬了出来。我无法拒绝。尽管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的神色不太自然,
但我还是压下了那份疑虑,出于对他的信任,也出于对母亲那份虚无缥enta的缅怀,
我立刻重新预订了车票,调整了行程。那个小镇真的很偏僻,我们辗转了几趟车才到。
镇子很老旧,街道狭窄,两旁的房子都透着一股年久失修的颓敗。父亲却像是故地重游,
熟门熟路地带着我穿过几条小巷,停在了一家同样老旧的邮局门口。“小溪,
你帮爸爸寄封信。”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我。
信封上写着一个陌生的地址和收信人。“这是谁啊?”我随口问道。“一个老家的故友,
”他解释道,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他托我办点事,我顺便把回信寄给他。”我没再多问,
拿着信走进邮局。在贴邮票的时候,我手指无意中捻开了信封的封口一角,
眼角余光瞥见里面露出一小截纸张的边缘。那好像是一张……收款单据的复印件。
上面有一串模糊的数字,看起来金额不小。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给故友的回信里,
为什么要夹着一张收款单据?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可父亲就在邮局门口等着我,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只好匆匆把信封好,投进了邮筒。走出邮局,
父亲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那种温和慈爱的样子。接下来的旅程,
他开始更加频繁地跟我讨论“生命的意义”和“遗憾的弥补”。他会拉着我的手,
在夕阳下感叹:“人这一辈子啊,活的就是个念想。我最大的念想,就是看到你好好的。
”他不断地夸我“懂事”、“善良”,说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的人”。
那些赞美像蜜糖,甜得发腻,将我心底那一点点因为寄信而升起的不安,彻底包裹、融化。
我再次沉沦在他编织的父女情深的幻境里,心甘情愿。03旅程过半,
我们到了气候宜人的南方城市。我发现父亲的身体状况似乎在好转,
他不再需要时刻拄着拐杖,甚至能在海边陪我散步很久。这让我感到欣慰,但心底深处,
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怪异。肝癌晚期,真的能有这样的精神状态吗?
也许是旅行让他的心情变好了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份短暂的欣慰,
很快就被另一种不安所取代。他开始更加频繁,也更加“不经意”地打探我的财务状况。
“小溪啊,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公司福利好不好?”“那二十万取出来之后,
你手里还有存款吗?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多留点钱防身。”“对了,
你那个叫姜玥的朋友,是不是在互联网公司?听说她们工资很高啊。”他的关心细致入t微,
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我的每一分钱,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他还格外关心我的感情状况。“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找个男朋友?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爸爸走了以后,谁来照顾你啊……”他每次说起这些,都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腔调,
让我无法反驳,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沉重的“关爱”。在一个有名的海鲜餐厅,
我要了最好的包厢。他喝了几杯酒,脸颊泛红,话也多了起来。
他开始讲述他和我母亲的过去,但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的暗示,
而是充满了怨气和贬低的控诉。“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妈。”他端着酒杯,
眼神迷离,“当年所有人都觉得我娶了她是高攀,谁知道我的苦?
她就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大**,除了会画几张破画,什么都不会!家里家外,
哪一样不是**心?”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疼得喘不过气。“爸,
你别这么说妈妈……”我试图为那个已经无法为自己辩解的女人说一句话。“你不懂!
”他猛地把酒杯砸在桌上,酒液四溅,“你根本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过的什么日子!
她敏感、多疑,神经质!我每天都活在煎熬里!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跟她离了!
”他声泪俱下,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女儿忍辱负重的悲情角色。他说完,
又一把抓住我的手,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带着哭腔:“小溪,还好有你。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慰藉,是爸爸唯一的阳光。”冰火两重天的情绪转换,让我彻底懵了。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一边是父亲痛苦的控訴,一边是我心中母亲温柔的影子。
这两个形象在我脑海里打架,撕扯着我的神经。我感觉自己快要分裂了。
我想给姜玥打个电话,我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只是骂我一句也好。我借口去洗手间,
拿出手机,刚要拨号,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父亲站在门口,
担忧地看着我:“怎么去了这么久?不舒服吗?”他总是这样,
在我需要一点点私人空间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掐断我所有向外求助的可能。几天后,
在一座古老的寺庙里参观时,意外发生了。父亲正饶有兴致地听着导游讲解,忽然,
他脸色一白,捂着腹部,缓缓地倒了下去。“爸!”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冲过去。
周围的游客瞬间围了上来,有人帮忙打了急救电话。我抱着他,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我们被紧急送往最近的公立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却告诉我,林渊先生的情况很稳定,只是有些低血糖和情绪激动,
并没有什么大碍。我松了一口气,可父亲却坚持说自己身体很不舒服,这家医院的设备不行,
非要去另一家他不熟悉的私人医院做“复查”。更奇怪的是,他拒绝我陪同。
“你跟着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又累了一天了。”他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对我摆摆手,
“你回酒店等我,我让护工陪着就行。听话。”他的语气不容反驳。我只好一个人,
怀着满心的焦虑和不安回到酒店。等待的时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我坐立不安,
开始胡乱地翻东西。我打开了他的行李箱,想帮他找一件干净的换洗衣物。
在他的旧相机包的夹层里,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方块。我拿出来一看,
是一沓被橡皮筋捆着的旧照片。除了我们这次旅行拍的那些温馨合照,
里面还夹着几张明显是很多年前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父亲英俊瀟洒,
他亲密地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我叫不出牌子但看得出质地华贵的套装,
脸上带着矜持又幸福的笑容。而照片的背景……竟然有几分眼熟。那古朴的牌坊,
那斑驳的墙壁……不就是我们前几天去的那个偏僻小镇吗?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他不是说,
那是“妈妈最喜欢的地方”吗?巨大的疑问和震惊让我浑身发冷。我想立刻打电话质问他,
可号码还没拨出去,他就回来了。他看起来更加疲惫了,
脸上带着一种被死亡阴影笼罩的灰败。“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他一进门就叹了口气,
然后拉住我的手,“小溪,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爸爸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爸爸爱你。
”他的眼神那么真诚,那么充满爱意,仿佛能融化一切。但这一次,我却在他眼底深处,
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一丝得意的光。我的质问,卡在了喉咙里。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
只覺得一阵徹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到了天灵盖。04旅途的最后一站,
我们来到了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父亲的精神看起来又好了很多,他提议去住一家坐落在悬崖边的老宅民宿,
说是“他年轻时最想居住的地方”。那栋老宅据说是百年前一位富商建造的,古朴又典雅,
可以俯瞰整片蔚蓝的大海。办理入住时,
那位五十多岁、看起来很精干的管家在看到父亲身份证上的名字“林渊”时,
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的奇怪表情。他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惊讶,
有探究,还有一丝……怜悯。我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这个眼神,让我毛骨悚然。深夜,
我躺在床上,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一阵阵传来,我却毫无睡意。父亲房间的隔音并不好。
我起身去客厅倒水喝,路过他房门口时,一阵低沉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
他不是早就睡下了吗?我停住脚步,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电话里,
他的声音和平日里那个虚弱、慈祥的父亲判若两人。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
带着十足嘲讽和不耐烦的语气。“……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钱很快就能到手。”“呵,
那个死丫头,还真以为我爱她……蠢得跟她妈一模一样。”“放心,最后再利用她一次,
把那边的尾款结了,我们就两清了。”“……什么?林溪母亲的遗产?她懂个屁!
那本来就该是我的!要不是她死得早,我早就……”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但我已经不需要再听了。
“死丫头”、“利用”、“遗产”……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朵,
扎进我的心脏。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凝固,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原来,
这场感天动地的尽孝之旅,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我自导自演的闹剧。原来,
他口中那句“爸爸爱你”,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恶毒的谎言。原来,
我从未听过的“母亲的遗产”,才是这场精心骗局的核心。我的世界,在这一刻,
彻底崩塌成一片废墟。次日清晨,我像个游魂一样,双眼通红地起床。父亲已经坐在餐厅里,
悠闲地喝着茶,看到我,还温和地对我笑:“小溪,昨晚睡得好吗?
”我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恶心,说要去帮他整理行李。
我冲进他的房间,像疯了一样翻找他的东西。终于,在行李箱一个隐蔽的夹层里,
我摸到了一个硬壳的旧笔记本。我颤抖着手打开。那里面记录的不是日记,
而是一串串让我胆寒的数字、日期和各种协议的草稿。
我赫然看到了一份多年前的《知识产权无偿**协议》,**方是我母亲的名字,
受让方是父亲当时开的一家设计公司。还有一份《债务抵押协议》,
抵押物是我母亲名下的一处房产,收款方同样是父亲的公司,金额巨大到我不敢想象。
所有的文件复印件,都指向一个事实——我那个才华横溢、家境殷实的母亲,她的人生,
她的财产,被她身边这个名为“丈夫”的男人,一点一点,蚕食殆尽。我的“绝症”父亲,
根本不是什么怀才不遇的设计师,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吸食妻子血肉的寄生虫!
而我,他最“疼爱”的女儿,不过是他这出戏里,最忠诚的提款机,
和最后一块可以利用的垫脚石。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
年轻的林渊英俊潇洒,笑容灿烂地依偎在他身旁的,
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得那么哀怨和绝望的母亲。那笑容,看得我心脏抽痛。我翻过照片,
背面有一行娟秀却无力的字迹。“我爱你,但你毁了我的一切。
”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我所有的美好幻想,所有关于父爱的憧憬,
都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我终于明白,父亲对我的爱,从来不是滋养我的甘泉。它是癌。
它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潜伏在我的生命里,无声无息地扩散,吞噬我的思想,我的情感,
我的人生。直到今天,它终于露出了最狰狞的面目。
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被彻底背叛的恨意,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我死死攥着那张照片,
指甲掐进掌心,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05回家的飞机上,万米高空,云层厚重。
我全程沉默,眼神空洞地望着舷窗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回放着这十几天的旅程。
他在桥上牵着我的手,说“小溪是爸爸的骄傲”。他在夕阳下为我披上外衣,
说“别着凉了”。他在病床上虚弱地拉着我,说“爸爸爱你”。每一个“爱”的瞬间,
此刻都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我心里反复切割。那些我以为的幸福瞬间,
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舞台背景,而我,是那个被骗得团团转还感激涕零的小丑。“小溪,
你看上去很累。”父亲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我转过头,
看着他那张布满“关切”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我扯了扯嘴角,
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还好。”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但并没有多问,
只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仿佛一个慈爱而疲惫的父亲。飞机落地,
回到那个我称之为“家”的地方。一进门,他还沉浸在自己“完美旅程”的剧本里,
催促着我:“快,把照片导出来,我们挑几张好看的,洗出来挂在客厅里,
让家里也热闹热闹。”我看着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几张老照片,那是我小时候和他的合影,
曾经我觉得那么温馨,此刻看来,每一张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我没有理他,
径直走到书桌旁,从相机里取出那张记录了无数“幸福瞬间”的内存卡。我把它**电脑。
屏幕上,一张张笑靥如花的合照跳了出来。江南水乡的石桥上,古城墙下的夕阳里,
碧海蓝天边的沙滩上……每一张,都曾是我倾尽所有编织的美梦。现在,梦醒了。
我选中所有照片,右手握着鼠标,光标停在“删除”键上。然后,我狠狠地按了下去。
“确认删除所有项目吗?”“确认。”我没有一丝犹豫。接着,
我拿出那些已经打印出来的照片,一张一张,沿着我们笑容的轮廓,用力地,撕得粉碎。
纸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埋葬了那场价值二十万的骗局。
林渊被我的举动惊呆了,他冲过来,指着我,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林溪!你发什么疯!
”我转过身,迎上他震惊又愤怒的目光。我的眼睛里没有泪,没有悲伤,
只有一片烧尽一切的荒蕪和极致的恨意。“我发疯?”我冷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你根本就没病,对吗?”“那二十万,你不是用来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