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的对话框
作者:日芷
主角:林小满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31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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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无人应答的对话框》挺不错的,这种短篇言情题材的小说特别多,这本是很讨人喜欢的。《无人应答的对话框》简介: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不敢用本子写,怕被我妈发现。”她声音很轻,“写下来心里会舒服一点。”我看着她,忽然想起那个粉……

章节预览

我第一次攥着林小满给的手绘地图找到那条巷子时,

初夏的蝉鸣正顺着斑驳的墙缝往耳朵里钻。青灰色的砖墙爬满了绿苔,

墙根处堆着破陶罐和烂菜叶,空气里飘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是潮湿的霉味、劣质煤烟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婴儿的奶腥味。

以真实故事改编,作者本人亲身经历,虐文来啦巷口的老槐树下,林小满正背靠着树干站着。

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校服,领口磨出了毛边,裤脚挽着一截,露出细瘦的脚踝。看见我,

她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来,没等我说话就攥住我的手腕往巷子里拉。她的手指冰凉,

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走快点,我妈今天没上班,别让她看见你太早。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巷子里栖息的什么东西。我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

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偶尔能踢到滚落的碎石子。越往里走,房屋越显破旧,

矮墙之间的缝隙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容两人并肩通过。“就是这儿了。

”林小满在一扇掉漆的木门前停下,门楣上挂着的红灯笼早就褪成了粉白色,边角耷拉着,

像只垂头丧气的鸟。她松开我的手,伸手轻轻推了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响,

没关严的门缝里立刻传出摔东西的动静——“哐当”一声,像是瓷碗砸在地上碎了。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拉住林小满的胳膊。她却冲我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点勉强的笑,

“没事,常这样。”说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更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

混杂着烟味和厨房飘来的油烟味,呛得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客厅不大,水泥地面坑坑洼洼,

靠墙摆着一套褪色的人造革沙发,沙发上歪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

嘴里叼着烟,正翘着二郎腿盯着面前的老旧电视机,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画面闪得人眼睛疼。

他脚边的地板上扔满了烟蒂,还有几个空啤酒瓶倒在地上,滚出细碎的声响。

“死丫头还知道回来?”一个尖利的女声从厨房传来,紧接着,

一个穿着灰布围裙的女人端着锅铲走了出来。她头发随意挽在脑后,

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脸上带着不耐烦的怒意。看见我,她只是扫了一眼,

眼神像淬了冰,然后立刻把火都撒在林小满身上,“让你在家看弟弟,你跑哪野去了?

弟弟哭了快半小时,你听见没有?”里屋果然传来婴儿的哭闹声,尖锐又急促,

像小刀子一样割在人耳朵上。林小满的脸瞬间白了,没敢辩解一句,

立刻挣开我的手往卧室跑,“我马上就去哄,马上!”我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女人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厨房,锅里的油“滋滋”作响,伴随着她低声的咒骂。

我打量着这个狭小的空间,茶几上摆着半碗没吃完的泡面,汤已经凉透了,

旁边散落着几片尿不湿,还有一个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塑料玩具。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奖状,

都是林小满的名字,“三好学生”“数学竞赛一等奖”,边角卷了毛,

被油烟熏得看不清字迹,却被细心地用透明胶带粘在墙上,在杂乱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过多久,林小满抱着一个裹着花被子的婴儿走了出来。小家伙大概只有一岁多,

闭着眼睛哭得满脸通红,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林小满熟练地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她的肩膀因为婴儿的重量微微倾斜,脚步却很稳,

一看就是练了无数次。“你朋友?”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眼睛没离开电视。

“嗯,我同学,来问我作业。”林小满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男人“哦”了一声,

没再说话,抬手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我站了没十分钟,

林小满的妈妈就从厨房出来,叉着腰冲林小满喊:“杵在那干嘛?过来把碗洗了!还有,

弟弟的衣服泡在盆里半天了,赶紧搓了!”“可是我同学还在……”林小满小声辩解了一句。

“同学怎么了?同学来了就不用干活了?”女人眼睛一瞪,声音陡然拔高,

“家里这么多事等着做,你以为你是大**?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林小满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看向我,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啊,要不你先回去吧,

作业的事我明天去学校跟你说。”我看着她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婴儿,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

点了点头,“那你别太累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她抱着婴儿送我到巷口,

初夏的风带着燥热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她眼底的疲惫。“下周一是我生日,

”她忽然停下脚步,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一个秘密,“你能来吗?就我们俩,

在学校的楼顶,放学后。”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两颗星星,

那是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那样鲜活的光。我用力点头,“当然能,我给你带礼物。

”她笑了,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像雨后初晴的月牙。“不用带礼物,”她轻轻说,

“你能来就行。”那天之后,我开始攒零花钱。我想给林小满买个像样的生日礼物,

最好是她能用得上的。路过文具店时,我看见橱窗里摆着一个粉色的笔记本,

封面上印着可爱的小熊,里面的纸页带着淡淡的香味。我想,林小满那么喜欢写东西,

她肯定会喜欢这个。于是,我每天少吃一块课间餐,攒了两周,终于在她生日前凑够了钱,

把笔记本买了下来。我还买了个小小的奶油蛋糕,是蛋糕店最便宜的那种,只有巴掌大,

上面插着一根蜡烛。她生日那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刚结束,林小满就拉着我往楼顶跑。

教学楼的楼顶没有门,只用一道生锈的铁栏杆围着,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碎砖头和枯叶。

风很大,吹得我们的校服裙摆猎猎作响,远处的夕阳正慢慢沉下去,

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你看,好看吗?”林小满趴在栏杆上,指着远处的晚霞,

眼睛里的光比晚霞还要亮。“好看。”我点点头,把手里的蛋糕和笔记本递过去,

“生日快乐,小满。”她愣住了,接过蛋糕和笔记本,手指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的封面,

眼眶慢慢红了。“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她声音有些哽咽。“这是生日礼物啊。

”我笑着说,“快把蜡烛点上许愿。”她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蜡烛。

小小的火苗在风里摇曳,映得她的脸格外柔和。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小声地许着愿。

我看着她,心里悄悄想,希望她的愿望能实现,希望她以后能开心一点。许愿结束后,

她吹灭蜡烛,把蛋糕分成两块,用小叉子叉了一块递给我,“尝尝,甜吗?”我咬了一口,

奶油有点腻,但甜丝丝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也跟着暖起来。

林小满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是最廉价的水果硬糖,糖纸皱巴巴的。她剥了一颗塞进我嘴里,

自己含着另一颗,含糊不清地说:“我妈今天给了我五块钱,说让我自己买吃的。

”她语气轻快,像在说什么了不起的好事,“其实是她要跟王叔叔出去吃饭,

让我在家带弟弟。”我嘴里的糖甜得发苦。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了,她伸手拢了拢,

忽然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你说,

为什么我妈从来没问过我想不想过生日?为什么她从来没给我买过一块蛋糕?

”风把她的话吹得很散,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我的鼻子一酸,转身回抱她,

才发现她瘦得硌手,后背的骨头抵着我的胳膊,像一截脆弱的枯枝,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

“没关系,”我拍着她的背,声音有些哽咽,“以后我每年都陪你过生日,都给你买蛋糕。

”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肩膀微微颤抖。夕阳慢慢落下去了,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风也变得凉了些。我们就那样抱着,直到楼下传来晚自习的预备**,

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从那以后,我和林小满的约定常常会被打破。

我们约好周末去图书馆写作业,周五晚上她还会跟我确认时间,可到了周六早上,

我总会收到她的消息:“对不起,我妈让我去买菜,今天去不了了。”有时候我打电话给她,

接电话的总是她妈妈,语气永远带着不耐烦:“林小满忙着呢,要带弟弟要做家务,

别总找她耽误事!”有一次,她胳膊上带着一块明显的淤青,青紫色的痕迹从袖口露出来,

看着触目惊心。我拉着她的胳膊追问,她却慌忙把袖子往下扯,含糊地说:“没什么,

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怎么会摔得这么严重?”我不相信。“真的没事,

”她避开我的目光,声音低了下去,“你别问了。”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

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一周后的一个下午,

我放学路过她家那条巷子,远远地看见那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正推搡着林小满。

男人的脸上满是怒意,嘴里骂骂咧咧:“你怎么看的孩子?让你看好弟弟,你非要跑出去,

弟弟磕到了头你负责得起吗?”林小满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咬着嘴唇,

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却不敢反驳一句。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冲过去想推开那个男人,

却被林小满死死拉住。“别,”她脸色惨白,用力摇头,“你别管,会更糟的。

”男人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哪来的小丫头片子?赶紧滚,

别多管闲事!”说完,他转身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林小满松开我的手,低着头,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谢谢你,”她声音很轻,“但以后别这样了,他会打我的。

”我看着她,心里又疼又气,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凭什么打你?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她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却强忍着没掉下来,“是我没看好弟弟。

”那天我们没回学校,而是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傍晚的风很凉,吹得人心里发慌。

林小满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哭声从膝盖缝里传出来,

像受伤的小动物在呜咽。我坐在她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哭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我有时候特别羡慕你,”她轻声说,“羡慕你有爸爸妈妈疼,羡慕他们会给你做早饭,

会问你冷不冷,会记得你的生日。”她扯了扯我的袖子,努力挤出一个笑,“但还好有你,

对吧?有你陪着我,我就不那么难过了。”我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总是很凉,

像揣在口袋里也暖不热的石头,即使在这样的初夏,也带着刺骨的寒意。六年级的暑假,

林小满几乎没怎么出过门。我去找过她几次,要么是她妈妈说她在忙,

要么就是她偷偷从窗户里递纸条给我,说“今天要洗很多衣服,下次再聊”。

纸条上的字迹很小,笔画却很工整,末尾总会画一个小小的笑脸,像是在告诉我她没事。

开学后,我们升了初一,学业变得繁重起来。林小满的成绩一直很好,尤其是数学,

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列。班主任很喜欢她,常常在班里表扬她,

说她是“逆境中成长的榜样”。可每次听到这些话,林小满的头都会垂得更低,

脸上没有丝毫喜悦。有一次晚自习,我看见她在草稿纸上写东西,不是数学题,

也不是英语单词,而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我凑过去看,她立刻把草稿纸捂住,

脸红得像苹果。“没什么,就是随便写写。”她小声说。“是写日记吗?”我问。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不敢用本子写,怕被我妈发现。”她声音很轻,

“写下来心里会舒服一点。”我看着她,忽然想起那个粉色的笔记本。“我给你的那个本子,

你没用吗?”“用了,”她眼睛亮了亮,“我把它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了,写了好多话。

等以后我们考上同一所高中,我就给你看。”“好,”我笑着说,

“我们一定能考上同一所高中。”她用力点头,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光。那时候的我们,

都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挣脱眼前的困境,就能一起走向更好的未来。

我们一起在课桌上刻下目标高中的名字,一起在晚自习后借着路灯的光背单词,

一起憧憬着高中生活的美好。可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残酷。初一上学期的冬天,天气格外冷。

第一场雪落下的那天,林小满没来上学。我以为她是生病了,放学后特意绕路去她家看她。

巷子里的积雪没人清扫,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家的门还是那扇掉漆的木门,

却挂着一把新锁,锁芯上落着薄薄的一层雪。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敲了敲邻居家的门。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打开门,看见我,叹了口气,“你是来找林小满的吧?别找了,

她家搬走了。”“搬走了?”我愣住了,“什么时候搬走的?去哪里了?”“就昨天,

”老奶奶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惋惜,“她妈妈带着那个男人和小儿子走的,没带林小满,

把她留给了前一任丈夫。听说那个男人在城郊收废品,把林小满接走了。”“城郊?

”我心里一紧,“您知道具体在哪里吗?”老奶奶想了想,说:“好像是在废品站那边,

具体哪个我也不清楚,你去那边问问吧。”谢过老奶奶后,我立刻往城郊跑。雪越下越大,

落在头发上、肩膀上,很快就融化了,冰冷的水顺着脖子往下流。城郊的路很难走,

到处都是泥泞和积雪,我摔了好几跤,裤子上沾满了泥污,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林小满,确认她没事。我在城郊的废品站附近转了整整两天。

那些废品站大多是用铁皮搭成的棚子,里面堆满了各种废旧纸箱、塑料瓶和金属废料,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异味。我挨家挨户地问,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废品站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小满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旧棉袄,

棉袄是黑色的,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絮。她蹲在地上,正费力地整理着一摞废旧纸箱,

手指冻得通红,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着白。她的头发很长,没来得及梳,乱糟糟地披在肩上,

上面沾了几片碎纸屑。“小满!”我喊了一声,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她猛地抬起头,

看见我,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涌满了泪水。她丢下手里的纸箱,

站起身朝我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眼泪砸在我的脖子里,冰凉刺骨。“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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