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总想以下犯上
作者:蒋蒋0108
主角:沈芷仪顾晏之赵晟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0-31 15:20
免费试读 下载阅读器离线看全本

在蒋蒋0108的笔下,沈芷仪顾晏之赵晟成为了一名被注定要与命运抗争的英雄。他面对着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需要勇气和智慧来战胜邪恶势力。这部古代言情小说融合了冒险、奇幻和爱情元素,带给读者无尽的惊喜和感动。男人依旧维持着俯身靠近的姿势,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牢牢锁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从极度的震惊,到混乱的茫然,……将让你欲罢不能,引发内心的深思。

章节预览

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未婚夫当众退婚,说我不如他刚带回的外室女。

满堂宾客窃窃私语,笑我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我默默摘下凤钗,转身叩首请旨,

愿嫁予年近五十的太傅冲喜。无人知晓,我重活了一世。前世我为未婚夫付出所有,

他却踩着我家族上位,害我满门抄斩。这一世,我要嫁予这权倾朝野的老太傅,

做他掌心娇。直到新婚夜,喜帕被掀开——眼前俊美无俦的青年眉眼阴沉:“谁告诉你,

我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沈府千金沈芷仪的及笄礼,本该是她人生中最风光的一天。

庭前积雪被扫到两侧,露出洁净的青石板路,廊下悬着精致的琉璃灯,

即便是在这大雪纷飞的午后,依旧将整个府邸映照得暖意融融。宾客盈门,衣香鬓影,

京中权贵名流几乎尽数到场,给足了这位吏部尚书嫡女面子。然而,此刻的暖阁内,

却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更让人遍体生寒。沈芷仪穿着一身繁复华贵的及笄礼服,

胭脂红的广袖襦裙,裙摆上用金线密密绣着大朵的缠枝牡丹,鸦青色的长发挽成端庄的发髻,

只待插上那支象征成年的累丝嵌宝衔珠金凤钗。她垂眸立在堂中,指尖冰凉,

听着面前这个曾与她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男人,用她从未听过的冷漠嗓音,一字一句地,

将她的尊严碾落尘埃。“沈**端庄贤淑,是臣高攀不起。”赵晟,新科探花郎,

身着绯色官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只是那眼神里再无往日的温存,

只剩下刻意疏离的冰霜,“臣心有所属,已另觅良缘,今日特来请罪,恳请沈伯父、沈伯母,

解除你我二人婚约。”满堂宾客的喧哗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

惊愕的、同情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齐刷刷落在沈芷仪身上。

她感觉到母亲攥着她的手猛地收紧,父亲沈尚书气得脸色铁青,胡须微颤,却一时哽住,

说不出话来。“晟哥哥……”一个怯怯的、带着江南水乡软糯口音的女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晟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着素白衣裙的女子,她身姿纤细,

眉眼楚楚可怜,仿佛受惊的小鹿,正是赵晟月前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位“远房表妹”柳依依。

柳依依怯生生地扯了扯赵晟的衣袖,眼中含泪,欲落不落:“晟哥哥,

你别为了我……芷仪姐姐这般好,是依依不配……”赵晟立刻回身,当众将她护在身后,

再看向沈芷仪时,眼神更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厌弃:“沈**,强扭的瓜不甜。

你我之间并无情分,何必彼此耽误?依依她……单纯善良,不及沈**出身高贵,工于心计,

臣实在不忍她受半分委屈。”“工于心计”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沈芷仪的心口。

她看着赵晟护着柳依依的姿态,看着柳依依低垂的眼睫下,那一闪而过的、几不可察的得意。

脑海中,前世的画面疯狂翻涌。不是这样的……前世,没有这场当众退婚。

赵晟是在她的及笄礼后,私下向她父亲提出,因钟情柳依依,欲纳为贵妾,

她傻乎乎地信了他的鬼话,甚至心疼柳依依“孤苦无依”,点头同意。自此,引狼入室。

她为他倾尽所有,动用沈家全部人脉资源,助他在官场平步青云。父亲视他如亲子,

兄长待他如手足。可他呢?他踩着沈家的肩膀上位后,竟联手柳依依,构陷沈家通敌叛国!

那抄家的圣旨到来时,她亲眼看着父亲一头撞死在府门前的石狮上,母亲悬梁自尽,

兄长被乱箭射杀……沈家满门一百三十七口,鲜血染红了门前的积雪。而她,

被她亲手接进府、百般照拂的柳依依,穿着本该属于她的正妻服饰,依偎在赵晟怀里,

笑着对她说:“姐姐,你沈家挡了晟哥哥的路了。”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毒藤,

瞬间缠紧了心脏,几乎让她窒息。满堂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那些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

抽打在她身上。“听见没?赵探花说沈**工于心计……”“啧,及笄礼上当众退婚,

这下沈家脸面可丢尽了!”“还不是仗着刚得了探花,又攀上了哪位贵人?

听说宫里贤妃娘娘很赏识他……”“沈**真是可怜,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笑柄?

沈芷仪缓缓抬起头。她没有看赵晟,也没有看那故作姿态的柳依依,

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脸。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双杏眼里,没有泪,

没有惊慌,只有一片死寂过后,沉淀下来的冰冷和决绝。也好。这一世,

一切就从这里彻底改变吧。在父亲即将暴怒开口之前,沈芷仪上前一步。她抬手,

动作缓慢而坚定地,拔下了发髻上那支尚未完全簪稳的累丝嵌宝衔珠金凤钗。

金色的流苏划过空气,带起细微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

她转身,面向皇宫的方向,提起裙摆,屈膝,缓缓跪了下去。冰冷的青石板透过单薄的衣裙,

寒意直达膝盖,却远不及她心中万一。她深吸一口气,清亮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厅堂,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臣女沈芷仪,年已及笄,无才无德,不堪匹配探花良缘。

今闻太傅大人久病缠身,臣女愿以身冲喜,祈求上苍,佑我朝肱骨重康。恳请陛下,

成全臣女一片赤诚!”话音落下,满场死寂。针落可闻。太傅?那位权倾朝野,

门生故旧遍布天下,连皇帝都敬重三分的顾晏之顾太傅?可他……年近五十,

卧病在床近一年,早已是不问朝政,据说已是油尽灯枯,只等着办后事了啊!沈芷仪,

吏部尚书的嫡女,京城有名的才貌双全的贵女,竟然要在及笄这天,

自请去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冲喜?!疯了!简直是疯了!赵晟愣住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芷仪挺直的、纤细的背脊,仿佛第一次认识她。柳依依也忘了伪装,

眼底满是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沈芷仪自己跳进火坑,倒是省了她许多功夫!

沈尚书和夫人更是惊得魂飞魄散:“芷仪!你胡说什么!快起来!”然而,沈芷仪跪得笔直,

如同一株风雪中傲然的寒梅。消息传得极快。或许是这场及笄礼上的闹剧太过戏剧性,

又或许是“尚书嫡女自请为太傅冲喜”这件事本身足够骇人听闻,宫里的旨意,

在第二天傍晚就到了沈府。皇帝准了。甚至褒奖沈芷仪“深明大义,孝心可嘉”,

特赐明珠十斛,锦缎百匹,以示嘉奖。圣旨一下,再无转圜余地。沈府内一片愁云惨雾。

沈夫人哭晕过去好几次,沈尚书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他看着女儿,痛心疾首:“芷仪,

你何苦如此!那顾太傅……他已是风烛残年,你这一去,这辈子就毁了啊!

”沈芷仪替母亲掖好被角,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幽冷的火焰。

“父亲,”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嫁给顾太傅,至少能保住沈家满门。

嫁给赵晟,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沈尚书只当她是受了**说的胡话,

唯有沈芷仪自己知道,这是她用前世血淋淋的教训,换来的唯一生路。顾晏之权倾朝野,

即便病重,余威犹在,只要她成了顾太傅夫人,赵晟短期内绝不敢再动沈家。而她要的,

就是这喘息之机。婚事办得极其仓促,就在半月之后。没有喜庆的喧闹,

没有待嫁女儿的憧憬,整个沈府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悲凉之中。

倒是外面关于沈家**“情深义重”、“为救太傅不惜牺牲终身”的流言,被刻意渲染,

传得沸沸扬扬。成婚那日,依旧是漫天大雪。花轿从沈府抬出,

吹吹打打的喜乐在风雪中显得有气无力。沈芷仪穿着沉重的凤冠霞帔,端坐在花轿里,

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冰冷的物件——那是她偷偷藏起来的一支尖锐的金簪。

轿子停在了一座极其恢弘肃穆的府邸前。太傅府。没有预料中的喜庆喧闹,

府门前安静得出奇,只有几个穿着体面的管事嬷嬷垂手侍立,态度恭敬,

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府内张灯结彩,但那红色在漫天素白和沉暮的建筑映衬下,

非但不显喜庆,反而透着一股诡异的沉闷。她被搀扶着,走过一道道深深的门廊,庭院深深,

积雪覆盖着亭台楼阁,偶有仆役经过,皆是屏息静气,脚步轻盈。整个太傅府,

像一座巨大而华丽的坟墓。喜房设在内院的正房。房间里倒是布置得一片鲜红,红烛高燃,

跳动的火焰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苦的药味,

混杂着檀香的气息,冲淡了本该有的暖昧甜香。

沈芷仪被引至铺着大红鸳鸯戏水锦被的床边坐下。喜帕遮挡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看到自己放在膝上、紧紧交握的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时间一点点流逝。

外面风雪的声音似乎更大了些,吹得窗棂呜呜作响。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停在房门外。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裹挟着风雪寒意的气息涌入,

吹得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沈芷仪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带着审视,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迫感。

那目光冰冷锐利,绝不像一个缠绵病榻的老人所能拥有。她的指尖掐得更紧,

金簪的尖端几乎要刺破皮肤。她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

如果……如果那老迈的太傅真要强行碰她,她该如何应对?是同归于尽,还是虚与委蛇?

脚步声再次响起,缓慢而沉稳,一步步向她靠近。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清冽的冰雪气息,混合着一种淡淡的、冷冽的松木香气,

完全没有预料中的腐朽药味。一只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肤色是冷调的白,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这绝不是一个垂死老人的手!沈芷仪瞳孔骤缩,心头巨震。那只手,

没有任何迟疑,猛地掀开了她头上的喜帕!眼前骤然一亮。跳动的烛光下,

沈芷仪下意识地抬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站在她面前的,

根本不是传闻中行将就木、年近五十的顾老太傅!那是一个极其年轻、极其俊美的男人。

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身姿颀长挺拔,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更衬得他面容如玉,

眉眼深邃。他的五官轮廓利落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绷得有些紧。

只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缺乏血色,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和疲惫,

眼底带着常年积郁的沉疴留下的青黑,使得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透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厉和阴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皮囊,

直窥灵魂深处。四目相对。沈芷仪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反应,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计划,

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怎么会……这么年轻?

男人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愕与茫然,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嘲讽。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气,

清晰地敲在她的耳膜上:“谁告诉你,我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沈芷仪僵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喜帕从她发间滑落,掉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上,

她却浑然未觉。所有的思绪,所有的谋划,在前方这张过于年轻、也过于俊美的脸庞前,

碎成了齑粉。他不是顾晏之?不,不对。这里是太傅府正院,

能在这新婚夜出现在喜房里的男人,除了顾晏之,还能有谁?

可顾晏之……明明应该是那个年近五十、病骨支离、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数十载的老臣!

她前世虽未亲眼见过,但关于他的传闻听得太多,绝不该是眼前这般模样!

男人依旧维持着俯身靠近的姿势,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牢牢锁着她,

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从极度的震惊,到混乱的茫然,

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濒临绝境的警惕。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松木冷香混合着室外的寒气,

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容忽视的侵略性。“怎么?”见她不答,

他薄唇微勾,那弧度却冰冷得没有半分笑意,“夫人看到为夫,很失望?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久病之人特有的微哑,却又奇异地磁性,敲在心上,

沉甸甸的。沈芷仪猛地回神。不,不能慌。无论他为何如此年轻,无论这其中有何隐情,

她已经是顾晏之的夫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是为了拯救沈家,

向赵晟和柳依依复仇的唯一捷径。她迅速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腾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抬眼时,脸上只剩下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羞怯和不安的苍白。

“妾身不敢。”她微微侧过脸,避开他过于迫人的视线,声音放得轻软,

带着新嫁娘应有的惶恐,“只是……只是听闻太傅大人……妾身一时惊讶,失礼了。

”她刻意没有称呼他为“夫君”,此刻这两个字,实在难以出口。顾晏之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莫测。

“听闻?”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听闻我年老体衰,

命不久矣?”沈芷仪心头一紧,指尖悄然蜷缩,握住了袖中那支冰冷的金簪。

他果然在意这个。“外面……确是有些传言。”她斟酌着词句,不敢说谎,也不敢尽信实话,

“但妾身……妾身只愿太傅身体康健。”顾晏之闻言,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没有再追问,转而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合卺酒。

那酒液是澄澈的琥珀色,在白玉杯中微微晃动。他没有立刻喝,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捏着杯脚,

目光重新落回沈芷仪身上,从她过于紧绷的肩线,扫到她紧紧交握、指节泛白的手。

“既然如此,”他晃了晃酒杯,语气听不出喜怒,“那夫人为何还要请旨冲喜?

莫非……沈**真有菩萨心肠,愿以身饲虎?”“以身饲虎”四个字,

被他用那低沉微哑的嗓音说出来,平添了几分暧昧不明的危险。沈芷仪的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这个男人,太敏锐,也太具压迫感。与他周旋,远比她想象中要困难百倍。她原本准备好的,

应对一个垂死老人的说辞和策略,在他面前全然无用。她不能说出真相,那太过骇人听闻。

可一般的借口,又怎能瞒过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傅?心思电转间,她忽然抬起眼,

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杏眼里,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光,带着几分屈辱,几分破釜沉舟的倔强。

“太傅明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妾身及笄受辱,

家族蒙羞,京城已无立锥之地。与其留在京中任人耻笑,连累父母,不如……另寻一条出路。

冲喜之举,或许是绝路,或许……也能是一线生机。”她半真半假地说道,

将动机归结于被赵晟退婚后的走投无路和孤注一掷。

这符合一个贵女在遭受巨大打击后可能做出的极端选择,

同时也隐晦地表达了她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被迫无奈。顾晏之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深沉,

像是在审视她话语里的真假。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淡:“所以,你选择了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作为你的‘一线生机’?”沈芷仪的心沉了沉。他显然并不完全相信。

“妾身……不敢妄图攀附。”她低下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线条,“只是……圣意已决,

妾身如今已是太傅的人,唯有……谨守本分。”她将“圣意”和“本分”抬了出来,

既是提醒,也是示弱。顾晏之的目光在她低垂的脖颈上停留了一瞬,那里肌肤细腻,

白皙得晃眼。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即湮灭在深潭之中。

他没有再逼问,也没有喝那杯合卺酒,只是将酒杯重新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很好。”他淡淡道,听不出情绪,“既然入了我顾家的门,守好你的本分。”说完,

他竟不再看她,转身便朝着房间另一侧的暖阁走去。“时辰不早,歇息吧。

”沈芷仪怔住地看着他挺拔却透着一股孤绝意味的背影消失在暖阁门后,

直到那扇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她的视线,她才仿佛骤然脱力般,微微晃了一下,

伸手扶住了床柱。掌心一片冰凉的冷汗。袖中的金簪硌得她生疼。她缓缓坐在床沿,

看着满室刺目的红,和那扇紧闭的暖阁门,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着。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他年轻,强大,敏锐,而且……他似乎对她的“冲喜”动机,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她原本以为,嫁入太傅府,是进入了一个安全的堡垒,可以暂避风雨,徐徐图之。

可现在才发现,她或许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窝。这头“狼”,甚至比赵晟那条毒蛇,

更加深沉难测。这一夜,沈芷仪几乎未曾合眼。外间的风雪声,

暖阁内偶尔传来的、压抑的低咳声,都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她拥着厚重的锦被,

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种浸入骨髓的寒冷和警惕。直到天光微亮,

暖阁的门被轻轻推开。顾晏之已经换下了一身喜服,穿着一件墨色的常服,

更显得他身形挺拔,面容苍白冷峻。他看也没看坐在床边的沈芷仪一眼,径直走向门外。

“夫人,”一个穿着体面、面容严肃的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对着沈芷仪恭敬却疏离地行礼,“老奴姓周,是府里的管事嬷嬷。太傅吩咐了,您既已入门,

今日便该熟悉府中事务,稍后老奴会带您去见府中各位管事。”他的动作很快,

丝毫没有新婚第二日的温存,直接就将管家之权丢了过来。沈芷仪压下心中的波澜,站起身,

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有劳周嬷嬷。”她知道,在这座深不见底的太傅府里,她的战斗,

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而她,已无路可退。晨光熹微,透过精致的窗棂,

在铺着厚重地毯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周嬷嬷行事雷厉风行,

带着沈芷仪熟悉太傅府的过程,简洁、高效,却也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规矩。

府中的仆从们训练有素,恭敬行礼,眼神低垂,不敢有丝毫逾矩,但沈芷仪能敏锐地察觉到,

那些恭敬之下,隐藏着打量、审视,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一个在及笄礼上被当众退婚,又“投机取巧”嫁入太傅府冲喜的尚书**,

在这座等级森严的府邸里,显然并未立刻获得真正的尊重。“夫人,

府中内务以往皆由老奴暂管,这是各处对牌、钥匙以及账册名录。

”周嬷嬷引着沈芷仪来到正院旁的一间宽敞花厅,那里早已候着十几位内外管事,男女分列,

鸦雀无声。周嬷嬷将一托盘沉甸甸的权力象征递到沈芷仪面前,语气平稳无波,“太傅吩咐,

今后一应交由夫人掌管。”沈芷仪目光扫过下方那些垂首肃立的身影,

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或明或暗地落在自己身上。她知道,这是顾晏之给她的第一个考验,

或者说,是他对她所谓“谨守本分”的初步试探。若她接不住,日后在这府中,

便真只是个摆设。她并未立刻去接那托盘,而是缓缓走到主位前坐下,姿态优雅,

背脊挺得笔直。她没有看那些账册,而是将目光平静地投向下方。“有劳周嬷嬷,

及各位管事。”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一丝初来乍到的柔婉,却并无怯懦,“我初来府中,

诸多事宜尚不熟悉,日后还需各位尽心辅佐,恪尽职守。太傅身子需要静养,府中琐事,

查看完整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