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类型的小说大同小异,《丈夫和寡嫂的交易:你生儿子,我给你一个家》这本书让人眼前一亮,林舒周强李娟的故事脉络清晰,月光家族的月光公主的文笔潇洒,结构严谨,写的很好,值得推荐。主要讲的是:王桂兰和周强想要冲过去把林舒抓走,陈铭则死死地护在床前,不让他们靠近。李娟站在一边,看似在拉架,实则在暗中推波助澜。“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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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妈说得对,总得给周家留个后。”“嫂子,这……这事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能比传宗接代还大?你哥走得早,我就守着这个家。现在,只有你能帮嫂子,
也帮我们周家。”窗外,林舒浑身冰凉,如坠冰窟。屋里说话的,是她的丈夫周强,
和她守寡的大嫂李娟。她为了周强,放弃了城市户口和体面的工作,跟着他来到这个穷山沟。
可她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丈夫要和亲嫂子,给她生一个“儿子”!**,死一般寂静。
北方的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林舒裹紧了身上那件不怎么保暖的棉袄,
脚底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针,
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强子,你别犹豫了。你和林舒结婚两年了,她那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城里来的娇**,身子骨弱,怕是生不了。”这是婆婆王桂兰的声音,尖酸又刻薄。“妈,
小舒她……她还年轻。”周强的声音里充满了迟疑和挣扎。林舒的心猛地一揪。她还年轻?
这是他唯一的辩解吗?为了嫁给他,她不顾父母撕心裂肺的反对,
辞掉了城里中学老师的工作,跟着他回到这个连自来水都没有的村子。她以为,
她嫁给了爱情。她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可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年轻什么年轻!再年轻,不会下蛋的鸡就是废物!
”王桂兰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哥死得早,就留下李娟一个寡妇。她身子好,**大,
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料!让她给你生个儿子,既是你哥的种,也是你的种,
咱们周家的香火不就续上了?”荒唐!**!林舒气得浑身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让她丈夫和嫂子生孩子?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恶毒又龌龊的主意的?
李娟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大义凛然”。“妈,
只要能为周家留后,我……我做什么都愿意。小叔,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也全了你哥的遗愿。
”“嫂子,你别这么说……”周强的声音更低了。林-舒再也听不下去。
她猛地推开那扇薄薄的木门。“哐当”一声巨响,屋里的三个人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王桂兰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李娟则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可怜模样。而她的丈夫,周强,那个曾经对她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
此刻正满脸通红,眼神躲闪,不敢看她。林舒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周强脸上,
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周强,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周强嘴唇翕动,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桂兰却一拍大腿,从炕上站了起来,
指着林舒的鼻子骂道:“什么意思?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你个不下蛋的鸡,
还敢偷听我们说话!”“不下蛋的鸡?”林舒气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我们才结婚两年!两年没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正常?
村里谁家媳妇不是一年抱一个?就你金贵!”王桂桂兰双手叉腰,唾沫星子横飞,
“我告诉你林舒,我们周家不能断了后!既然你生不出来,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让李娟生!
”林舒转向周强,心痛得无法呼吸:“周强!这也是你的意思吗?你也要我和你嫂子,
共侍一夫吗?”周强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痛苦和哀求。“小舒,
你别这样……妈也是为了我们好。我们……我们不能没有孩子。”“为了我们好?
”林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我们好,就是让你去和你嫂子上床?周强,
你读过书!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这在村里……很正常。”周强小声辩解,
“谁家兄弟没了,弟娶嫂,很常见的……”“那我呢?”林舒指着自己的鼻子,
一字一句地问,“那我算什么?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摆设吗?
”周强的头又低了下去。沉默。死一样的沉默。他的沉默,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伤人。
它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割在林舒的心上,让她鲜血淋漓。李娟适时地走了过来,
拉住林舒的手,眼眶红红的。“弟妹,你别怪强子和妈,他们也是没办法。你放心,
我只是借个肚子,等孩子生下来,我保证,他还是管你叫妈。我……我不会跟你抢的。
”她的话听起来通情达理,却让林舒感到一阵恶寒。好一个“借肚子”。
好一个“不会跟你抢”。林舒猛地甩开她的手,力气大得让李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周强见状,立刻上前扶住李娟,回头对着林舒怒吼:“林舒!
你干什么!嫂子也是好心!”好心?看着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林舒的心,彻底死了。
那个曾经在大学校园里,抱着吉他为她唱情歌的少年。那个曾经在雨天,
脱下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淋成落汤鸡的男人。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一辈子对她好,
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丈夫。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站在她面前的,
只是一个愚孝、懦弱、自私的陌生人。王桂兰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走到林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只蝼蚁。“林舒,我给你两条路。”“一,
你老老实实同意这件事,等李娟生了儿子,你还是周家的媳妇。我们保证,不会亏待你。
”“二,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滚出我们周家!”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舒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突然笑了。笑得凄凉,笑得绝望。她慢慢地,
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选第三条路。”王桂兰一愣:“什么第三条路?
”林舒的目光扫过周强,扫过李娟,最后落在王桂兰那张刻薄的脸上。她的眼神,冰冷如刀。
“我让你们,全都后悔。”2王桂兰被林舒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随即又恼羞成怒。
“后悔?你一个城里来的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想让我们后悔?
你拿什么让我们后悔!”她上前一步,几乎要戳到林舒的额头。“我告诉你,今天这事,
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由不得你!”说完,她转身对周强喝道:“强子,
把她给我关到西屋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周强看了看林舒,
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脸上满是为难。“妈……”“妈什么妈!你是不是也想被关起来!
连个女人都管不住,没用的东西!”王桂兰骂道。周强被骂得缩了缩脖子,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走到林舒面前。“小舒,你别怪我。你先冷静冷静。”他伸出手,
想要去拉林舒的胳膊。林舒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厌恶,
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别碰我。”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周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到了林舒眼中的决绝,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彻底的冰冷。他的心,莫名地慌了。
“小舒,我……”“废物!”王桂兰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周强,自己冲了上来。
她常年干农活,力气比林舒大得多。林舒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王桂兰抓住头发,
连拖带拽地往西屋走。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林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拼命挣扎,
双手去掰王桂兰的手,双脚乱蹬。“放开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犯法?在这周家村,我王桂兰说的话就是法!
”王桂兰恶狠狠地说着,手上力道更重了。李娟跟在后面,假惺惺地劝着:“妈,你轻点,
别伤了弟妹。”嘴上说着劝,脚下却不慢,还顺手帮王桂兰把西屋的门打开了。
周强站在原地,看着被拖拽的妻子,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下了手臂。他不敢反抗自己的母亲。在这个家里,母亲就是天。
“砰”的一声,林舒被狠狠地推进了西屋。这是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和霉味。她摔在冰冷的地上,膝盖磕在一块硬物上,
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门在她身后被重重关上,接着是落锁的声音。“咔哒。
”一声脆响,隔绝了两个世界。也彻底锁死了林舒心中最后一丝对这个家的眷恋。“林舒,
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想通了,给我写份保证书,再出来!
”王桂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林舒趴在地上,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没有哭,也没有喊。此刻,她的内心平静得可怕。
疼痛和屈辱过后,是滔天的愤怒和刻骨的寒意。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环顾着这个临时的“囚笼”。一扇小小的窗户,被木条钉得死死的,只透进一丝微弱的月光。
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面堆满了杂物。角落里,是一个装粮食的旧木箱。她完了吗?不。
她林舒,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哭闹和求饶是没用的,
只会让那家人更看不起她。她必须自救。她走到窗边,借着月光,
仔细检查着钉在窗户上的木条。木条很结实,用手根本掰不动。她又走到门边,推了推门。
门锁是老式的挂锁,从外面锁上了,里面根本打不开。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
不,一定有办法的。她的目光在屋里飞快地扫视,寻找着可以利用的工具。突然,
她的视线定格在了墙角的一把生了锈的镰刀上。那是秋收时用过的,
不知道被谁随手扔在了这里。林舒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走过去,拿起那把镰刀。
镰刀很重,刀刃上布满了铁锈,但依旧能感觉到一丝锋利。她回到窗边,
用镰刀的尖端去撬那些钉住木条的钉子。一下,两下,三下……钉子很深,木头很硬。
每撬一下,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她的手心很快就被磨破了皮,**辣地疼。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浸湿了她的眼眶。她不敢停下。她知道,时间拖得越久,
对她越不利。王桂兰那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必须尽快逃出去!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林舒的心猛地一紧,立刻停下了动作,屏住呼吸。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弟妹,你睡了吗?”是李娟的声音。林舒没有出声,
握紧了手中的镰刀,警惕地盯着门口。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李娟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弟妹,我知道你没睡。我也知道你不甘心。”“可是,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女人啊,命就是这样。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能不能生儿子,
就是天大的事。”“你是个文化人,可能不理解。但这就是规矩。”“你看看我,你哥死了,
我一个寡妇,要不是妈护着,早就被村里人戳脊梁骨戳死了。我想活下去,就得有个依靠。
”“强子,就是我唯一的依靠。而一个儿子,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保障。”她的话,
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钻进林舒的耳朵里。林舒这才明白,
李娟根本不是什么被逼无奈的可怜寡妇。她是在为自己谋划!她要的,根本不只是一个儿子。
她要的,是周强,是这个家女主人的位置!“你以为,强子真的爱你吗?
”李娟的笑声从门缝里传来,阴冷而刺耳。“他当初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城里人,
是大学生,能给他长面子罢了。”“可面子能当饭吃吗?不能!能传宗接代的肚子,
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弟妹,你斗不过我的。你就认命吧。乖乖地待在里面,
等我给周家生了儿子,说不定妈一高兴,还会给你口饭吃。”说完,她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舒站在黑暗中,气得浑身发抖。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从周强追求她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他看中的,从来不是她林舒这个人,
而是她“大学生”的身份,是她能带给他的虚荣!而当她失去了“利用价值”,
当他们发现她可能“生不了”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将她弃如敝履!巨大的愤怒和屈辱,
像火山一样在林-舒的胸中爆发。她不甘心!她绝不认命!她举起手中的镰刀,
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朝着窗户上的木条砍去!“砰!”一声巨响,木屑四溅。她要出去!
她要逃离这个地狱!她要让这群**的人,付出代价!3一下,又一下。
林舒机械地挥舞着镰刀,所有的愤怒和绝望都倾注在了刀刃上。
生锈的镰刀与坚硬的木条碰撞,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响。她不知道自己砍了多久,
只知道手臂已经酸麻到失去了知觉,手心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终于,
“咔嚓”一声,最上面的一根木条应声而断。一道清冷的月光,透过缺口照了进来,
落在林舒沾满灰尘的脸上。希望!林舒心中一喜,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又过了不知多久,
第二根、第三根木条也相继被她砍断。窗户上的束缚,
终于被打开了一个足够她钻出去的缺口。她不敢有丝毫耽搁,扔掉镰刀,
踩上那张破旧的木床,小心翼翼地从窗口爬了出去。冬夜的寒风瞬间包裹了她。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冷得瑟瑟发抖。但她顾不上了。她跳下窗台,双脚落地的瞬间,
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咬着牙,忍着痛,
一瘸一拐地朝着院子外面跑去。周家的院子没有围墙,只有一圈稀疏的篱笆。
林舒轻易地就翻了出去。村里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只有几声狗吠,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去哪里?林舒脑子里一片空白。回城里去!找爸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她要回家!她要离开这个让她作呕的地方!
去镇上的路,她走过很多次。顺着村口这条土路一直走,翻过一座山,大概要走两个小时,
就能到镇上。到了镇上,就有汽车站,就能买票回家了。她辨认了一下方向,
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口跑去。脚踝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每走一步都像针扎一样。
但她不敢停。她怕被周家的人发现。她怕再被抓回去,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西屋。
那样的生活,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跑出了村子,
踏上了通往山里的那条小路。回头望去,周家村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黑影,
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林舒松了一口气,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她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林舒!
你给我站住!”是周强的声音!林舒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发现她跑了!
她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山里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王桂兰的叫骂声。
“你个小**!还敢跑!抓到你打断你的腿!”林舒吓得魂飞魄散,只顾着拼命地往前跑。
山路崎岖不平,又是晚上,她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树枝刮破了她的衣服和皮肤,
留下一道道血痕。她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炸开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可是她不敢停。
“林舒!你别跑了!跟我回去!”周强在后面大喊。回去?回那个地狱吗?林舒在心里冷笑。
她宁愿死在外面,也绝不回去!眼看周强就要追上来了,林舒情急之下,
看到旁边有一条更陡峭的岔路,想也没想就拐了进去。这是一条猎人踩出来的野路,
布满了荆棘和碎石。林舒刚跑进去没几步,脚下一滑,
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朝着山坡下滚了下去。“啊——”她发出一声惊呼,
身体在陡坡上不断翻滚,脑袋撞到了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舒在一阵剧痛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很简陋,
但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你醒了?”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林舒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我……我在哪里?
”林舒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在我的诊所里。我叫陈铭,是这个村的赤脚医生。
”男人自我介绍道,“昨天晚上,我上山采药,发现了晕倒在山坡下的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林舒想起来了。她为了躲避周强的追赶,滚下了山坡。她动了动身体,
浑身上下都像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后脑勺,一碰就疼得钻心。“你别乱动。”陈铭按住她,
“你从山坡上滚下来,有轻微的脑震荡,身上也有多处擦伤。我已经帮你处理过伤口了。
”林舒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激:“谢谢你。”“不客气。”陈铭笑了笑,笑容很温暖,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林舒摇了摇头。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我要走。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周家的人随时可能找来。“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
”陈铭劝道,“而且,你的脚踝扭伤了,很严重,短时间内不能走路。”林舒低头一看,
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脚踝肿得像个馒头,被纱布厚厚地包裹着。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走不了了。她被困在这里了。看着她脸上绝望的表情,陈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是……周强家的媳妇吧?”林舒的身体一僵,警惕地看着他。
陈铭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前几天,周强的母亲王桂兰来我这里,
问过一些事。”“什么事?”林舒的心提了起来。陈铭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推了推眼镜,
低声说:“她问我,有没有什么偏方……能让女人更容易怀孕。”林舒的心,
像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然后呢?”“我告诉她,生孩子这种事,要顺其自然,
而且……有时候问题不一定出在女方身上。”陈-铭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建议她,
最好让周强也去县医院做个检查。”“她什么反应?”林舒追问道。“她把我大骂了一顿。
”陈铭苦笑了一下,“她说我咒他儿子,说问题肯定出在你身上,你是城里人,身子金贵,
中看不中用。”中看不中用……林舒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原来,
在他们眼里,她连一个“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
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工具。陈铭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叹了口气。“其实,
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你刚嫁过来的时候,脸上总是有笑容。可是最近这半年,
我好几次在村里碰到你,你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昨天晚上,你又……”他没有把话说完,
但林舒明白他的意思。一个深夜从家里逃出来,宁愿滚下山坡也不愿被抓回去的女人,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要让我丈夫,和他嫂子生孩子。
”林舒终于忍不住,把压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对着这个仅仅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倾诉了出来。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陈铭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显然,
他也被这件事情的荒唐程度给惊到了。“这……这太荒谬了!”“是啊,很荒谬。
”林舒自嘲地笑了笑,“可他们觉得,这很正常。”房间里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
陈铭才开口,语气坚定:“你不能再回去了。”林舒苦笑:“我走不了。”“我帮你。
”陈铭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你先在这里安心养伤。周家的人要是找来,
我来应付。等你的伤好一点,我送你-去镇上。”林舒愣愣地看着他。她不明白,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们素不相识。“为什么?”她问。陈铭的目光望向窗外,
眼神变得有些悠远。“我姐姐……她曾经也和你一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她嫁到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因为生了两个女儿,被婆家嫌弃,受尽了折磨。
最后……她没熬过去。”陈铭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林舒,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和坚决。
“我不想看到悲剧,再重演一次。”就在这时,诊所的门被人“砰”的一声,粗暴地推开了。
王桂兰带着周强和李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屋里扫了一圈,
最后死死地定格在床上的林舒身上。“好啊你个小**!原来躲在这里跟野男人私会!
”4王桂兰的叫骂声像一道惊雷,在小小的诊所里炸开。陈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站起身,挡在林舒床前。“这位大婶,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这里是诊所,
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哟呵?还护上了?”王桂兰上下打量着陈铭,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医生啊。怎么,我们周家的家事,你也要管?”她说着,
就要上前来抓林舒。陈铭伸出胳膊拦住她,语气冰冷:“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出去。
”“病人?”王桂兰冷笑一声,“她是我周家的媳妇,是死是活都由我们周家说了算!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我?”周强也跟了上来,看到床上的林舒,脸色十分难看。
尤其是看到林舒和陈铭站在一起,一个护着,一个被护着,他心里就腾起一股无名火。
“林舒!你长本事了啊!还敢从家里跑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晚上!
”林舒躺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她的沉默,在周强看来,
就是无声的挑衅和心虚。“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周强上前一步,指着陈铭质问道,
“他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早就跟他勾搭上了!”这盆脏水泼得又快又狠。
林舒气得浑身发抖。她可以忍受他们的愚昧和自私,但她不能忍受这种无端的污蔑!“周强,
你真让我恶心。”林舒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你自己心里龌龊,
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你!”周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陈铭皱了皱眉,开口解释道:“周强,你误会了。林舒从山上摔下来,是我救了她。
她身上有伤,需要静养。”“摔下来?”王桂兰根本不信,她指着林舒的鼻子骂道,
“我看她是故意摔的吧?就是为了找借口不回家,好跟你这个野男人鬼混!”“妈!
”周强也觉得王桂兰的话说得太难听了,有些尴尬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李娟在一旁,
适时地“唉”了一声,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弟妹,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就算你跟强子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啊。这要是传出去,你让周家的脸往哪儿搁?
”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林舒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她不想再跟这群人多说一句废话。“你们走吧。”她闭上眼睛,疲惫地说,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我要离婚。”“离婚?”这两个字像炸弹一样,让周家人都愣住了。
在这个闭塞的村子里,离婚是一件比天还大的事,尤其还是女人提出来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桂桂兰。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离婚?林舒,
你脑子是不是摔坏了?你想离婚?门都没有!”她恶狠狠地盯着林舒,“我告诉你,
我们周家没有离婚的女人,只有丧偶的寡妇!你想从我们周家出去,除非是横着出去!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让陈铭的脸色都变了。“你们这是在恐吓!”“恐吓又怎么样?
”王桂桂兰根本没把陈铭放在眼里,“这是我们的家事!识相的就赶紧滚开,
不然连你一块儿打!”周强也回过神来,他冲到床边,抓住林舒的胳膊,用力摇晃着。
“林舒!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胳膊上传来的力道,
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林舒倒吸一口凉气。“放手!”陈铭见状,立刻上前掰开周强的手,
将他推到一边。“你想干什么!还敢打人!”王桂兰尖叫着扑了上来。诊所里顿时乱成一团。
王桂兰和周强想要冲过去把林舒抓走,陈铭则死死地护在床前,不让他们靠近。
李娟站在一边,看似在拉架,实则在暗中推波助澜。“妈,你别生气,
有话好好说……”“强子,你冷静点,弟妹还受着伤呢……”混乱中,
不知道是谁碰倒了桌子上的药瓶,玻璃瓶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就在这时,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都住手!在干什么!”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村长周大海黑着脸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村里的长辈。王桂兰一看到村长,
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恶人先告状地哭嚎起来。“村长!你可要为我们周家做主啊!
我这个媳妇,不守妇道,从家里跑出来,跟野男人私通!现在还闹着要离婚,
要败坏我们周家的门风啊!”村长周大海皱了皱眉,走进屋里。
他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的林舒,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诊所,脸色更加难看了。“陈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陈铭扶了扶被撞歪的眼镜,沉声说道:“村长,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
林舒是我的病人,她从山上摔了下来,我救了她。至于她为什么会从家里跑出来,我想,
你应该问问他们周家,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周大海的目光转向周强和王桂兰。
周强心虚地低下了头。王桂兰却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能对她做什么?
好吃好喝地供着她!是她自己不争气,生不出孩子,我们想让她给周家留个后,
她就寻死觅活的!这种不孝的媳妇,就该浸猪笼!”“留后?”周大海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怎么个留后法?”王桂兰被问得一噎,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她总不能当着村长的面,
说要让儿子和儿媳妇的嫂子生孩子吧?这事说出去,终究是不好听。
林舒看着王桂兰心虚的样子,心中冷笑。她知道,机会来了。她挣扎着,
在陈铭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目光直视着村长周大海。“村长,既然您来了,
就请您为我做个主。”她的声音不大,但清晰而坚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桂兰说的没错,我的确要离婚。”“因为,他们要逼着我,同意我丈夫周强,
和他守寡的亲嫂子李娟,一起生孩子!”话音落下,满室皆惊。连见多识广的村长周大海,
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看着周强,又看看李娟,最后目光落在王桂兰身上,
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王桂兰,她说的是真的吗?”5周大海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是村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几十年来,
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裁决,威信极高。王桂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事已至此,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是真的又怎么样?”她梗着脖子,强行辩解,
“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周家好!强子他哥死得早,就剩下一根独苗!林舒她又生不出来,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周家断了后吧!”“胡闹!”周大海一拍桌子,怒喝道,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弟占兄嫂,这是乱了纲常!传出去,
我们周家村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王桂兰被吼得一哆嗦,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没办法就可以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周大海指着周强的鼻子骂道,“还有你!周强!你读了那么多年书,
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种混账事你也答应!你对得起你媳妇吗?”周强满脸通红,
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李娟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站在那里,
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羞愤难当。周围来看热闹的村民也开始议论纷纷。“我的天,
这王桂兰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想出这种馊主意。”“就是啊,让叔嫂生孩子,
亏她想得出来,太缺德了。”“怪不得林老师要跑,换我我也跑啊,这哪是人待的地方。
”听着周围的指指点点,王桂兰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林舒身上,
冲着她尖叫:“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出这种事!
你把我们家的丑事都嚷嚷出去了,你满意了!”林舒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逼我的是你们,现在反倒怪我嚷嚷出去了?王桂兰,你还要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