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胎我辞掉了工作，从此过上了手心朝上的日子。为了女儿有个完整的家我忍气吞声，

某一天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表面完整的家，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我决定为自己也为女儿勇敢一次。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哄着女儿睡觉，

岑耀宗举着手机兴奋地从卧室冲了出来，“老婆，老婆你看国家出了育儿补贴，

每个孩子每年可以领三千六呢。”我婆婆罗玉芬靠在房间门口翘起兰花指挖了挖鼻孔，

再用食指弹了弹一脸嫌弃。“赔钱货也就这点用处了，

领了育儿补贴就给我报个旅行团国庆和老姐妹出去玩儿，再生几个还可以再多领几年，

我的旅游基金就有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出门了。“你们小点声，

妞妞刚吃了药好不容易才哄睡着，别又给吵醒了。”我疲惫的看向他，小声制止。

“这不是睡着了吗？放下让她自己睡，你老抱着惯的什么毛病。

”岑耀宗说着就把女儿从我怀里抢了过去，放在沙发上。“孩子生病了，

不舒服我才抱住哄一哄……”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岑耀宗拉着往卧室去，手腕被他捏的生疼。

“你干什么呀？孩子不舒服我要守着她，放手。”我挣扎着小声呵斥。岑耀宗嘴角噙着讥笑，

“你说干什么啊，我妈都说要多生几个，走生儿子去。”一把将我推进房间，

反手“砰”的一声把房间门关上。顺势来扯我身上的睡衣，我抬手挡开他伸过来的手，

“妞妞才一岁六个月，也不是要二胎的时候。”“岑耀宗把我推倒在床上，

又开始扯我衣服还一脸嫌弃，“你看看你，整天在家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

哪还有点女人样。”看着岑耀宗不管不顾满脑子都是裆下事，心里的无名火蹭蹭往上窜，

理智被淹没在怒火中。“啪”清脆的耳光声像炸雷一般在房间里响起，

这时我才清醒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看着自己的手掌愣住了。岑耀宗猛的一僵，

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几秒后他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你~敢~打~我？”看到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和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完了！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着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停滞了。视线死死锁在他那只正缓缓收紧的拳头，

眼看那拳头就要砸下来，我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本能的蜷缩起来，双臂死死的护住头脸，

整个人抖成一团。“别~别打，求你别打，对不起我~我错了。”我带着哭腔混着抽噎，

求饶的话不受控制的从喉咙里挤了出来。不知是我鼻涕眼泪的狼狈样败了他的兴致，

还是抱头瑟缩卑微求饶的丑态取悦了他，他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将拳头落下，

只是嫌恶的蹙了蹙眉头，像甩开垃圾般收回了手。“呸，刚提起点劲儿，

全让你这个晦气的死样子败光了！”他一口浓痰啐在地上，指着我的鼻子骂，

“要不是指望你给老子生个带把儿的，老子**都懒得硬！整天邋里邋遢的，

瞅瞅你这一身肥膘跟个老母猪似的，还以为自己镶金边呢矫情个锤子。”我蜷成一团，

脑袋深深的埋进臂弯里，试图用手臂隔绝岑耀宗极尽恶毒的辱骂，

可那些肮脏的字眼还是一字不落的钻进了我的耳朵，抽打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上。

客厅沙发上睡觉的女儿，在他的咆哮声中被吵醒了。“呜呜呜……妈妈，

妈妈~”听见女儿的哭喊声，我才像找回了自己的躯体，

快速翻身下床整理一下身上皱皱巴巴的睡衣，疾步走去客厅。“哇——妈妈，宝宝疼疼，

妈妈抱抱……”女儿从沙发翻落，摔坐在地上，一见我，立刻委屈地瘪着小嘴，挂着泪珠，

张开小手急切地扑向我。我慌忙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脸颊贴着她的小脸，柔声低哄。

“哭哭哭！你妈还没死呢，号丧啊！”岑耀宗猛地冲出房间，双眼通红，像头发狂的猛兽，

冲着女儿咆哮。“妈的！这家没法呆了！大的整天哭丧着脸，小的没完没了闹腾！

”女儿被他爸的咆哮声吓得浑身一僵，哭声瞬间哽咽在喉咙里，

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地一抽一抽，憋得满脸通红。我手臂收得更紧，

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为她挡掉本不该承受的这一切。“砰——！

”震耳欲聋的摔门声，吓得我和女儿同时一颤，他终于走了。我僵硬的身体猛的一松，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哇啊~~！爸爸坏！坏爸爸！”门关上的瞬间，

女儿积压的恐惧和委屈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嘶哑地哭喊出来。

我慌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脖子，还好，烧没再起来。可看着她病恹恹的小脸，

沙哑的哭声，发烧导致嘴唇干裂起皮哭的时候还有血丝浸出，心口像被钝刀来回割着，

我怎么这么没用……强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

滚烫的泪滴大颗大颗砸在女儿汗湿的头发上。我抱着她小小的身体，

把脸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无声地痛哭。

“妈妈不哭……”女儿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点口齿不清，奶声奶气的安慰我，

小小的手指头笨拙地轻抚我湿漉漉的脸颊。“宝宝勇敢，宝宝也不哭。”她坐在我腿上，

用柔软的小手一下一下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痕。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把脸埋进她带着奶香温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

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回应：“妈妈不哭，宝贝不哭，我们都不哭！”“好~拉勾勾！

”女儿立马应声，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绽开一个无比开心的笑容。

她伸出小手翘起小拇指期待地看着我，我伸出小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小拇指，

她指尖传来的温度，像一道微弱的光支撑着我走下去。女儿看见我笑了，

开心地爬到沙发上躺下，“肚肚饿，喝奶奶~”还拍了拍自己圆乎乎的小肚肚。“好呀，

宝贝躺好可别再翻下来了哦，妈妈这就去给你兑奶粉。”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

这才站起来去厨房给女儿兑奶粉。看着奶粉罐子已经见底，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女儿抱着奶瓶咕嘟咕嘟，这几天生病都没怎么吃东西，看来是饿坏了。

她咂巴着小嘴一脸满足，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席卷而来的困意使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还不忘努力撑开一条缝隙看着我，“宝宝睡觉觉，妈妈抱。”轻轻地把她抱进怀里，

柔软的身体依偎在我的臂弯里，扭了扭小小的身体找个舒服的姿势再哼哼两声，

眼皮安稳的合拢呼吸变的均匀绵长。我拖着疲惫的步伐挪到了衣柜前，

拉开那扇嵌着全身镜的门。身上那件皱皱巴巴的睡衣洗的松懈发白，

软塌塌的贴在略显臃肿的身上。双目无神充满了倦怠，眼皮红肿还残留着哭过后的泪痕。

一场婚姻像兜头一盆污水，将自己弄的面目全非。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猛然袭来紧紧攥着心脏，

蓄满泪水的眼眶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泪珠划过脸颊大颗大颗地砸向地板，死死咬住左手，

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有肩膀剧烈地抽动起伏。我要改变自己，改变现状！

直到外面传来开门声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那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婆婆终于舍得回家了！“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做晚饭？

”婆婆尖利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进来。“妞妞生病了还没好，我刚把她哄睡。

”婆婆斜睨着眼睛：“不是我说你这一天天的就带一个孩子都带不好，饭也不做，

真不知道娶你这个丧门星有什么用！”“你要饿死我是不是，还不赶紧做饭去！

小小年纪就把爹妈克死，是不是还想来克死我？”罗玉芬恶毒的咒骂声像一把利剑扎向我。

木然地走进厨房做饭，把饭菜端上桌就听见女儿的喊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赶紧去看孩子。

等我给孩子换好衣服出来，罗玉芬已经坐在餐桌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盛了些饭菜先喂女儿吃饭，女儿胃口不好，我柔声哄她吃饭。

“一个丫头片子被你惯的没样儿，不吃就算了，她还能把自己饿死？

”罗玉芬把碗筷往桌上一扔翻着白眼。“青椒炒肉两筷子就没肉了，

老娘又不是尼姑天天吃这么素，菜钱都被你贪污了？

”“耀宗一个月才给我两千块家用根本就不够，孩子还要喝奶粉，我婚前攒的钱都贴补光了。

”“一个丫头片子你还当个宝贝，喝什么奶粉浪费钱，天天在家吃闲饭不知道钱难挣啊！

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养条狗还给我摇尾巴养着你有啥用，拉着个脸给谁看？”“妈，

我为什么没有上班你不知道吗？你这么嚷嚷会吓着孩子。”我忍住怒气低声反驳。

女儿看着凶巴巴的奶奶，嘴里还包着一口饭没咽下去就往我怀里钻，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

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哄着女儿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不想跟她在孩子面前争吵，

放下手里的碗准备抱起女儿回房间。罗玉芬看我没理她，还越说越来劲：“呵，

自己没本事保不住我孙子怪谁？”“是我的问题吗？还不是你儿子**质量太差！

怀了三次才保住这个孩子。”忍无可忍我直接怼了回去。“哼，

从古至今生不出孩子不都是女人的事吗？再好的种子在盐碱地也长不出好庄稼！

也就遇到这个好时代了，听医生胡扯几句就是男人有问题。”“你儿子没用，

再肥的田种子不好他也不结果！”说完我抱起孩子就火速回了房间。

后面传来婆婆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好得很，纪明月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敢顶撞我，

等耀宗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哎哟，哎哟，气死我了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双手捂住女儿的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说完我自己都笑了。

当场怼回去的感觉这么爽，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更是一阵畅快。以前总觉得她是长辈，

不跟她一般见识，没想到我的忍让她误以为我软弱可欺，越发得寸进尺！女儿看我笑了，

她也跟着一起笑。这一晚岑耀宗没回家，不用忍受他的鼾声、磨牙声、还有混着的放屁声，

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早晨醒来看到女儿状态不错已经恢复大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奶粉罐里最后一点奶粉兑好给女儿喝，吃过早餐，认真地把自己收拾一番，

翻出很久没用过的口红对着镜子仔细涂抹，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简单画个淡妆气色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包里装上女儿用的东西出去户外活动。

快到中午我们才绕道去了公园另一边的母婴店，买了一罐奶粉。

跨进家门岑耀宗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一天没见到他的女儿有些胆怯的看着他。“爸爸！

”他看了女儿一眼没有回应，女儿有些害怕地抱着我的腿往后躲！“去哪里了？

”岑耀宗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带孩子去公园活动。”“就知道出去玩儿，

你不在家她早餐都不做我的，还涂脂抹粉的打扮给谁看啊？

打着带孩子活动的旗号谁知道你出去干啥！”婆婆在一旁拱火。“我说你怎么不愿意生二胎，

不会是外面有男人……”婆婆故作一脸震惊，用手指着我。我气的浑身颤抖，

“你给自己积点口德吧，不要血口喷人。”岑耀宗听完他妈的话，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婆婆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你王叔约了中午吃饭，走了。”拱完火她拍拍**走人。

随着婆婆的离开客厅里突然静的可怕，女儿轻轻拉着我的裤子晃动，“妈妈，饿~饿~。

”“妈妈先给你兑奶粉喝，一会儿饭做好了再吃。”我蹲下来柔声的和女儿说。

女儿抱着我的脸亲了一口“谢谢妈妈~”阴沉着脸的岑耀宗，

看到女儿的一举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我们。

打开新买的奶粉给女儿冲好，她抱着奶瓶我抱着她回了房间，哄好女儿我才去做午饭。

“吃饭了。”我朝岑耀宗小声喊道，他没理我，站起来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去叫女儿吃饭，打开房门就看到她抱住小毯子蜷缩成一团睡的正香甜，

我轻轻地拉开被子给她盖上。回到餐桌的时候岑耀宗正大口大口吃着饭菜，

安静的只听见碗筷碰撞发出的声响和咀嚼声。岑耀宗很快吃完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

心情看上去比刚才好些。犹豫了一下我才忐忑地开口，“老公，我想出去上班。

你看妞妞都一岁半了，你一个人养家也不容易，我去上班帮着分担一点，

你给妈说说白天帮着照顾一下，我下班回来就自己带。”一口气说完。“嘁，你要上班？

”岑耀宗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你看不起谁呢帮我分担，老实的呆在家里生儿子，

还想我妈帮你带孩子，长得丑想得倒挺美，让你在家享福还不知足。

”“可是妞妞越来越大花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你每月才给我两千家用根本就不够。

”我鼓足勇气看着他。不知道哪句话**到了他，突然暴起冷不防的把我从餐桌后面拖起来，

晃动的身体撞的桌上的碗盘噼里啪啦碎一地。“给你脸了是不是，是不是？非要跟我对着干，

我妈说的没错，你不愿意生孩子，肯定是在外面找了野男人。”随着他的巴掌落到我脸上，

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怀孕三次才保住妞妞，我不想再来遭一茬罪。

顾忌你的面子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你自己有问题还不停的逼我生孩子。要不我们离婚，

你爱找谁生找谁生，反正我不生！”我从桌上摸到一个盘子就砸向他脑袋。

岑耀宗不可置信的瞪着我，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纪明月，你反了天了！想离婚，没门！

”拳头像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挣扎着用脚踢他，豁出去了，一路从餐厅扭打进了厨房。

他抓着我的头就往橱柜上磕，额头撞在台面棱角上眼前一黑，滑到地上。

岑耀宗看我背靠着橱柜瘫坐在地上又踢了一脚。“装什么装，还敢还手打老子。

”看我没反应又用手推了一下我的额头，我的头偏向一边，额头上流下殷红的血。

岑耀宗看着手上的血有点慌了，颤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飘进了我的耳朵，“纪明月，

老婆……”岑耀宗抖动着手指放到我鼻子下，又赶紧收回手，马上给罗玉芬打电话：“妈，

你快回来，出事了……”脚步声渐渐远去随着关门声传来，隔绝了岑耀宗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沉的像千斤重，眼前闪过黑白电视般的雪花点，

还有各种生活片段像图片般飞速闪过，耳朵里阵阵刺耳的电流声。

“嗒——嗒——”意识慢慢回笼，还能听见细微的液体滴落声，

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从我鼻尖滑过。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摸了摸鼻子，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

“流鼻血了。”继续靠着橱柜休息，怎么感觉脸上像是有虫子爬过温热发痒。

又伸手摸了一把脸，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满手鲜红。慢慢的从脸颊摸到额头，

“嘶~~”摸到了额头上的口子，原来不是鼻血！“妈妈，

妈妈~~”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怕满脸鲜血吓着她，

喘着粗气出声阻止她：“宝宝别过来。”女儿光着脚丫子摇摇晃晃的跑到厨房门口，

我赶紧抬起手臂挡住脸。“宝宝回房间，妈妈收拾好就过去好不好？

”女儿刚进厨房就摔了一跤，我一着急就放下挡着脸的手，

她两手支着上身撅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就对上满脸是血的我，

“哇啊——”“宝宝不怕，是妈妈。”我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血，

她泪珠滚滚四肢并用的爬向我。伸手把女儿搂进怀里，刚动一下身体就头晕，

无力的靠在橱柜上。“妈妈疼吗？宝宝呼呼。”女儿眼眶溢满了泪水，

伸出小手想摸我的额头，又缩了回去。然后像个小大人似的，

她学着我平时的样子给我的伤口吹气。“谢谢宝宝，”声音有些哽咽，刚才还不觉得害怕，

看到女儿之后才一阵后怕，如果我今天醒不过来不用想女儿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我颤颤巍巍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这一次我不能再心软！

女儿安静的窝在我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我，我闭着眼睛缓解头晕带来的不适。

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孔的声音，接着就是走进来的脚步声。“要死啊，

满脸是血也不知道洗一下，吓死人了！”婆婆一声惊叫。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婆婆正一脸嫌弃还有些幸灾乐祸，“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还让老娘跑一趟尽耽误事！”“咚咚咚~”“谁呀？”婆婆尖着嗓子问。“派出所的，开门。

”婆婆扭动着肥硕的**还不忘回头用眼神警告我。“你们有什么事吗？

”“刚才有人报警说被人打了，是你报的警吗？让我们进去看看。”“哎呀，没有的事，

误会误会。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们了，回去吧。”婆婆赔着笑脸。我拼尽全力大声喊，

“救命~救救我！”希望警察能听见我的呼救。“让开，不然我们按妨碍公务拘留你。

”警察严厉的呵斥道。婆婆这才讪讪开口：“就是家务事，没啥大事。”“是你报的警吗？

”警察没理罗玉芬推开她进来就看向坐地上的我，我有气无力的说是。“谁打的？”“哎呀，

警官，就是他们小俩口闹点小矛盾，没想到惊动了你们，我儿子也不是故意的。

”“问你了吗？”罗婆婆这才闭上嘴巴。“你先简单说下情况。”“是我丈夫岑耀宗打的，

我现在头晕耳鸣看东西模糊，他把我打晕倒就跑了。”“你先站起来出去说，这里太窄了。

”我哄了哄女儿把她放在地上。试着站了几次，扶着橱柜才站了起来。

“你这情况看起来还是有点严重，给你叫个120去医院看看。”“叫什么120就她金贵，

浪费那钱干啥，休息下就好了。”婆婆听完不满地大声嚷嚷。

警察瞪了她一眼；“叫你儿子马上回来。”“他~他有事忙去了，这会儿回不来。

”婆婆眼睛乱瞟。“他现在最好回来配合调查，如果不出现我们有权传唤或者直接抓捕。

”老警察直接拿出杀手锏。“别，别啊，我~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婆婆一听赶紧拿出手机。

“儿啊，你马上回来，纪明月报警了，警察说你要不回来就要抓你。

”没过五分钟岑耀宗就从外面回来了，额头上顶着一个大包，身上还挂着汤汁，

一脸惊慌的看着警察。“我们就是夫妻间打打闹闹。”警察看他那样嘴角抽了抽，

回头问我：“你打的？”“是他先动手，我才反抗的。”“有问题就沟通怎么能动手，

你作为一个男人动手打老婆就是不对，那是你的老婆不是你仇人。

”警察开口训斥他一顿才开始登记。120到了，我踌躇了片刻虚弱的开口：“我没有钱。

”老警察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指着岑耀宗，“拿钱给你老婆去医院看病，

”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转了2千给我，眼睛里像淬了毒瞪了我一眼。女儿紧紧抓着我的手，

没办法最后决定带着女儿一起去医院。我婆婆在警察的要求下陪我去医院，

“屁大点事就去医院又死不了，你把我儿子砸那么大个包他也没要求去医院。

”救护车上急救医生简单的帮我处理了伤口，到了医院又缝了3针，拍了片子轻微脑震荡，

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医生让留院观察一晚。婆婆不耐烦的帮着看女儿，

看我回到了病房赶紧把女儿塞给我，拍了拍**走人。女儿委屈巴巴的看着我，

一下就扑进我怀里呜咽，“妈妈，妈妈~饿~奶奶凶……”我别过脸悄悄的擦掉泪水，

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抚。点开外卖软件，给女儿买了牛奶和尿不湿，再点了一份晚饭，

女儿从中午到现在就喝了一杯奶粉。外卖到了，女儿吃的有些狼吞虎咽，

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吃饱喝足后安静的窝在我旁边睡了。

端过已经凉透的饭菜和着眼泪大口大口咽了下去，随后放空脑子搂着孩子静静睡去。

翌日清晨医生查过房后我就办了出院，本来想在外面住几天养好身体，

又看了看不多的余额还是硬着头皮回到家。家里没人，赶紧把原来准备的儿童房收拾好，

把女儿和我东西搬了进去。医生让我静养，除了照顾孩子，其他时间都躺在床上，

罗玉芬在外面骂骂咧咧摔锅砸碗我也当没听见。我开始着手整理各种证据，

把家里的监控导了出来，医院的就诊记录整理好，如果他不同意离婚，我就去起诉。

当年上班存下的钱已经用光，我们住的这个房子说是婚房装修我出了二十万，

要离婚的话这个钱必须拿回来，结婚四年他还的房贷也属于共同财产，应该也能分一点。

网上下载了一个离婚协议模版改好，打印出来，找机会摊牌。

过了几天警察打电话来叫我们去调解，我说要离婚拿出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他不同意签字。

警察说谈不好可以上法院起诉。岑耀宗痛哭流涕，说还爱我不想离婚，一个劲的求我原谅。

我就静静的看着他在警察面前表演，除了结婚第一年还算幸福他没动手，

后面三年每次动手打完我就痛哭流涕求我原谅，看多了他的表演麻木了，

再也不信他说的一个字。警察看他认错态度良好，又把他批评教育一顿，他一个劲的点头，

那副模样跟在家的时候判若两人。回到家拿出玩具放在爬爬垫上女儿就坐在旁边玩儿，

我打开电脑把简历修修改改后开始投简历找工作，准备搬出去住。

傍晚岑耀宗破天荒的拿了一束花回家，他把花递给我，看到女儿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妞妞来爸爸抱，”女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双手。我把手缩到后面，别过脸没看他。

他像没看到我厌恶的表情，抱着女儿举高高，女儿乐的咯咯大笑。“老婆别生气了，

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动手。妞妞还这么小，你舍得让她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吗？

”晚上等女儿睡着以后，我叫岑耀宗谈谈，他把我打的离婚协议翻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