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百年,诡物哭着喊神》非常非常好看,没一个情节重复,不啰嗦,主线很强,林熙赵小丫周明人物塑造的很好。主要讲述的是:林熙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一段模糊的片段:房梁晃动,火焰青白,老太太哭喊。那是她超度亡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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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纸无火自燃,火光映着她眼角那颗朱砂痣,像一颗落错位置的星。
晨光落在符纸边缘,那一点火痕已经熄了,灰烬粘在林熙指尖,像一层薄痂。她没甩,也没擦,只是将剩下的半张黄符收进袖袋,转身走进院中。
赵小丫蹲在门槛上啃烧饼,手机搁在膝盖,屏幕还亮着直播后台。粉丝数停在十二万三,合作消息堆了二十多条,她一条没回。
“师父,昨儿那娃娃真不是闹着玩的。”她咽下最后一口,抬头看林熙,“有人把骨头塞进去,这不是邪术是什么?”
林熙没答,弯腰拾起供桌旁的一枚铜钱。它歪在砖缝里,面朝下,压着一缕焦黑的棉絮——那是昨晚从视频缓存里还原出的残片,赵小丫打印出来的。
她用指甲刮了刮铜钱背面,锈粉簌簌落下。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了三下。
不急不缓,却沉得像是压着一口气。
赵小丫跳起来:“谁啊?”
门外没应声。片刻后,门缝底下慢慢推进一张名片,烫金边,印着“广仁地产”四个字。
林熙走过去,弯腰捡起,指尖蹭过那行名字:陈广仁。
她抬眼看向院门,声音不高:“进来。”
门吱呀推开,男人一步跨入,西装笔挺,领带歪斜,腕上的表闪着冷光。他怀里抱着个布娃娃,红袄黑裤,线缝的眼睛闭着,头歪在臂弯里,像个睡熟的孩子。
可他手在抖。
“我女儿……每晚都哭。”他开口,嗓音发哑,“监控拍到这东西半夜坐起来,对着空床笑。”
赵小丫往后缩了半步:“你这娃娃……是不是从老宅翻出来的?”
陈广仁摇头:“是我太太留下的遗物,她走前亲手缝的。说是给孩子挡灾的。”
林熙走近,伸手要接。
他猛地一缩:“你真是那个……能处理的人?”
“不是我能处理。”她淡淡道,“是你女儿不该替别人背命。”
他僵住。
林熙伸出手,这次没再等。她接过娃娃,指尖刚触到布料,就觉一股阴气往上窜,像是有根线从娃娃肚子里扯出来,直往她手腕缠。
她不动,任那股寒意爬上来,直到它卡在脉门处,像被什么咬住。
“怨魂寄体。”她说,“不是附,是养出来的。”
陈广仁脸色变了:“什么意思?”
“有人故意把死人指骨塞进棉絮,用血咒封口,再借亲缘之气喂养三年。”她抬眼,“你太太,是不是难产走的?”
男人喉咙动了一下,没否认。
“孩子活了,她死了。”林熙把娃娃放在供桌上,“有人不甘心,把她最后一口气炼成了守尸灵,想拖着活人一起下地。”
赵小丫倒吸一口凉气:“谁干的?”
“想知道?”林熙从发间抽出玉簪,轻轻划破指尖,血珠滚落,在空中画了个“安”字。血痕悬着不散,像一道看不见的墙。
娃娃突然抽搐了一下,红袄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灰白的一角。
“拿香来。”她对赵小丫说。
赵小丫赶紧点了一炷,**香炉。烟升起时,林熙将娃娃摆正,双手按在它胸口,闭眼。
一瞬间,她眼前闪过画面:产房灯光惨白,女人躺在血泊里,手抓着床单,嘴里念着孩子的名字。一个穿黑衣的女人站在角落,手里捏着一块布,正在缝。
那双眼睛——和娃娃的一模一样。
林熙睁眼,呼吸略重。
“不是冲孩子来的。”她低声说,“是冲她母亲。有人恨她活着生了孩子,死了还要占着‘母亲’的名分。”
陈广仁跪下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他声音发颤,“我只想救我女儿!她才六岁,昨晚咬破了嘴唇,嘴里全是血……”
林熙看了他一眼,没扶。
“你腕上戴的是天师庙请的护身符吧?”她说,“金表值八十万,符只花了八百,你说信钱,还是信命?”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没说话。
“布阵。”林熙转向赵小丫,“北斗七位,虚点地面,用朱砂。”
赵小丫立刻翻出罗盘和笔,按她报的方位在地上画点。林熙则取出三张黄符,叠成三角,压在娃娃头顶、心口、腹部。
“我要引它出来。”她说,“但只能一次。它要是彻底醒了,就不是超度,是镇压。”
陈广仁抬头:“有多危险?”
“对你女儿来说,现在最危险的是你还在问问题。”她盯着他,“出去,守门。别让任何人靠近。”
男人咬牙,退到院外。
林熙盘膝坐下,左手掐诀,右手执铜钱,轻轻敲击供桌边缘。
一下,两下,三下。
娃娃腹部的黄符开始震动。
第四下,棉絮炸开,一根泛黄的指骨弹了出来,带着暗红血丝。
第五下,娃娃头猛地抬起,线缝的眼睛裂开,露出两颗浑浊的玻璃珠。
第六下,它嘴角咧开,发出一声极细的笑声,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
林熙一掌拍下,黄符贴紧指骨,口中念咒:
“魂不归野,魄不游街,执念断,形骸解,冥路开——”
话音未落,娃娃全身剧烈抖动,黑烟从七窍喷出,在空中扭成一个人形:长发披散,脖子扭曲,正是产房里那个死去的女人。
她张嘴,无声嘶喊。
林熙抬头:“你被人骗了。你以为你在护孩子,其实你在害她。你丈夫没背叛你,是你姐姐想夺你家产,把你炼成了怨灵。”
黑影僵住。
“你女儿叫笑笑吧?”林熙声音轻了些,“她每天睡前都给你讲故事,说妈妈在天上听。你不该让她一个人害怕。”
那黑影缓缓跪下,朝着娃娃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晨光里。
林熙松了口气,靠在墙边,指尖发麻。
赵小丫赶紧递水,发现她袖口渗出血丝。
“师父,你……”
“没事。”她擦掉汗,“就是血画的符太耗神。”
外面传来脚步声,陈广仁冲进来,扑到供桌前看娃娃。它已经塌了,红袄破烂,棉絮散了一地,只剩个空壳。
他抬头,眼里含泪:“它……走了?”
“走了。”林熙站起身,“以后别放遗物在孩子房里。有些人死了,心还没死,容易被坏人利用。”
他重重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写下五百万,双手递上:“这个,不算报酬,算……赎罪。”
林熙看都没看:“我不缺钱。”
“可您救了我女儿!”
“我救她,是因为她不该死。”林熙盯着他,“你手上还有多少地?闲置的,没人敢碰的。”
他一愣:“有块疗养院旧址,在城西,本来打算开发,但工地总出事,工人都说闹鬼,项目停了两年。”
“多大?”
“三千平,产权干净。”
“我要了。”她说,“三天内,把文件送来。”
陈广仁怔住:“您……不收钱,要地?”
“地比钱有用。”她走到院门口,望向西边,“清净,适合立门。”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颤声问:“您是想……重建道观?”
林熙没答,只是将那张染血的黄符折好,放进怀中。
赵小丫跑过去把锦旗挂上直播间背景墙,红底金字写着“当代活神仙”。她退后两步看了看,觉得不够显眼,又搬了张椅子垫在下面。
陈广仁临走前,深深鞠了一躬。
林熙站在院子里,手里捏着一枚新铜钱。它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被她反复抛起又接住。
直到远处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她才停下。
赵小丫走过来:“师父,咱们真要去城西?”
林熙望着西边高楼间的缝隙,那里有一片低矮的旧建筑群,荒草长得比墙高。
她抬起手,铜钱最后一次抛起。
阳光穿过指缝,照在她眼角那颗朱砂痣上。
铜钱落下时,她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