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林轩深吸口气压下不快，或许真如女友所说，自己太小气了，朋友有难本就该帮。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与说笑声。林轩透过猫眼，见女友和陈默并肩而行，靠得很近，

陈默低头说话，女友笑着轻推他一下，那亲昵劲儿不似普通朋友。林轩开门强笑：“来了啊。

”陈默抬头，虽带着失恋憔悴，眼神却有些异样，伸手道：“恭喜啊，林轩，

不好意思打扰新婚夜。”林轩觉出几分挑衅，道：“没事，进来吧。”侧身让开。

女友径直走向客房，开门拿钥匙递给陈默：“你住这间，安静朝南，安心住，

等我适应几天婚姻生活再说。”林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第一章大红喜字还热乎着贴在床头，婚房里处处透着喜庆。林轩松了松领带，

感觉这一整天笑下来脸颊都有些发僵。他望着梳妆台前正在补妆的阮慧娴，

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女人从今天起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林轩一边解开西装扣子，一边随口问道。阮慧娴涂好口红，对着镜子抿了抿嘴，

动作不紧不慢：“陈默在楼下呢，刚失恋，状态挺差的。我让他上来在客房住一晚。

”林轩的手顿住了，刚解开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谁？陈默？

你那个初恋？”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今天可是咱们的新婚夜啊。”阮慧娴转过身来，

脸上挂着那种林轩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微微蹙眉，嘴角下撇，

仿佛他又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林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她轻叹一声，

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他只是个朋友，现在需要帮助。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这话林轩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恋爱三年，

每次阮慧娴要做些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事，这套说辞总会准时登场。“我爱的人是你，

不然怎么会跟你结婚？”阮慧娴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亲吻轻飘飘的，像个例行公事，

“你等我一下，我接他上来。”林轩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那些话卡在喉咙里，

怎么也出不来。他眼睁睁看着阮慧娴踩着高跟鞋出了门，那清脆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渐行渐远。

婚房突然安静得可怕。墙上那个大红喜字刺眼得很，林轩盯着它看了好久，直到眼睛发酸。

他想起谈恋爱那会儿，阮慧娴总是若即若离。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又冷若冰霜。

有一次他俩吵架，阮慧娴整整一个星期没接他电话，

后来他才知道那周她是和陈默一起去的三亚旅游。等他气急败坏地质问时，

阮慧娴却一脸无辜：“我们只是碰巧遇上，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陈默有女朋友的。

”后来事实证明陈默确实有女朋友，但那次的旅行到底有多“碰巧”，

林轩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你就是不信任我，”阮慧娴当时红着眼睛说，“既然这样，

我们分手好了。”结果反倒是林轩道歉认错，还买了个名牌包才把她哄好。

这类事情多了去了。阮慧娴总有一套说辞，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久而久之，

林轩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小气、太多疑。毕竟阮慧娴条件那么好，

追她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她能选择自己，确实是他的福气。想到这里，林轩深吸一口气，

努力把心里的不快压下去。也许阮慧娴说得对，他就是太小气了。朋友有难，帮一把怎么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笑声。林轩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往外看——阮慧娴和陈默并肩走着，两人靠得很近，陈默低着头说什么，

阮慧娴就笑起来，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那亲昵劲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朋友。

林轩打开门，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了啊。”陈默抬头看他，脸上确实带着几分失恋的憔悴，

但眼神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伸出手：“恭喜啊，林轩。不好意思，

打扰你们新婚夜了。”这话说得客气，可林轩总觉得里面有几分挑衅的味道。“没事，

进来吧。”林轩侧身让开。阮慧娴已经径直走向客房，利落地打开门，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陈默：“你就住这间，安静，朝南，住着舒服。安心住下，

等我适应几天婚姻生活再说。”等我适应几天婚姻生活再说？林轩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这叫什么话？陈默接过钥匙，手指不经意地擦过阮慧娴的掌心：“那多不好意思，

要不我还是去酒店吧。”“去什么酒店，”阮慧娴嗔怪道，“这不住得下吗？你就别客气了。

”林轩站在客厅中央，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他看着阮慧娴忙前忙后给陈默准备毛巾、牙刷，

甚至连拖鞋都找好了放在床边，那股细心劲儿，从来没在他身上见过。“慧娴，

”林轩终于忍不住开口，“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忙，让陈默早点休息吧。

”阮慧娴这才从客房里出来，带上门，冲林轩笑笑：“好了，咱们也睡吧。”这话说得自然，

可林轩心里却堵得慌。他瞥见陈默关门时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主卧的布置还是婚庆公司精心设计的，玫瑰花瓣撒了一床，

空气中弥漫着香薰的味道。阮慧娴卸了妆，哼着歌走进浴室洗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林轩坐在床沿，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乱成一团麻。婚房隔音不错，

但他总觉得能听见隔壁客房里的动静——虽然那根本不可能。水声停了，

阮慧娴裹着浴巾出来，皮肤被热气蒸得泛红。若是平时，林轩早就心猿意马了，

可今天他却一点心思都没有。“你怎么了？还生气呢？”阮慧娴坐在梳妆台前涂抹护肤品，

透过镜子看他。“慧娴，我觉得这样不合适。”林轩终于把憋了一晚上的话说出来，

“咱们今天刚结婚，你就把初恋男友接到家里住，传出去像什么话？

”阮慧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慢慢转过身来：“林轩，我说了多少遍了，

我和陈默只是朋友。他现在很难受，失恋了，工作也不顺，我就是作为朋友帮一把，

你怎么就想那么多呢？”“我想得多？哪个男人能接受新婚夜老婆的初恋住进家里？

”林轩声音提高了些。“你小点声！”阮慧娴皱眉，“别让人家听见了，多尴尬。

”“尴尬的是他还是我？”林轩只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新婚夜！”阮慧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好了，我知道你累了，脾气才这么大。今天忙了一天，早点睡吧，

明天就好了。”又是这样。每次吵架，阮慧娴从不正面回应问题，

总是用这种敷衍的方式糊弄过去。而更可怕的是，这一招对林轩居然一直都很管用。

但今晚不一样。林轩抓住阮慧娴的手腕：“你让他明天一早就走。

”阮慧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林轩，你别这样。陈默现在真的需要朋友。

”“需要朋友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非要找你？为什么非要在我们新婚夜？”林轩不肯让步。

“因为我了解他，我知道怎么安慰他！”阮慧娴抽回手，语气冷了下来，“林轩，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的人。一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需要帮助，我们就应该伸出援手，

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得，又来了。阮慧娴那套道德绑架的说辞从来不会迟到。

林轩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再争辩什么。他想起领证前阮慧娴坚持要先办酒席，

说过几个月选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再去领证，那样更有仪式感。当时他觉得这想法挺浪漫，

现在想来，怕是别有用心。“随你便吧。”林轩松开手，转身走向浴室，“我洗澡了。

”热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心里的寒意。林轩靠在瓷砖墙上，任由水花拍打脸庞。

他想起恋爱这三年来，自己一次次妥协，一次次让步。从约会迟到一两个小时是常事，

到重要节日总因为阮慧娴“突然有事”而取消，

再到她经常毫无征兆地消失一整天联系不上...每次他表达不满，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你这么大男子主义会让我很累”...久而久之，

林轩真的开始怀疑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毕竟阮慧娴那么优秀，追求者众多，能选择他，

确实是他高攀了。朋友也劝他，这么好的女人，让着点也是应该的。可今晚，新婚夜，

她把初恋接到家里住。这事放到哪说，都是阮慧娴不占理。林轩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

套上睡衣走出浴室。阮慧娴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了，屏幕上显然是和陈默的聊天界面，

他瞥见了几个字：“他生气了...你多担待...”见林轩出来，

阮慧娴迅速退出聊天界面，放下手机，拍拍身边的空位：“快来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林轩沉默地躺下，背对着阮慧娴。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昏暗的光线让气氛更加压抑。

“林轩，”阮慧娴轻声说，“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但我爱你，所以才选择和你结婚。

陈默只是过去式，你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这话若是放在平时，林轩可能会感动。但此刻，

配合着她刚才和陈默的聊天，只觉得讽刺。“睡吧。”林轩简短地回答，闭上了眼睛。

阮慧娴叹了口气，也转过身去。两人背对背躺着，中间隔着的距离仿佛一道鸿沟。

林轩根本睡不着。他听着身边阮慧娴的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心里却像烧开的水一样翻腾。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他却毫无睡意。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响动。

林轩轻轻起身，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客房的灯还亮着，

一道细长的光线从门缝底下透出来。接着，他听到厨房有动静，似乎是有人在倒水。

鬼使神差地，林轩悄悄走出卧室，躲在走廊的阴影里向厨房望去。陈默站在厨房中岛旁喝水，

只穿着一条睡裤，上半身**着。这画面已经让林轩火大，但更让他血压升高的是，

阮慧娴竟然也出现在了厨房门口。“还没睡？”阮慧娴轻声问，

穿着那件林轩特意为她买的真丝睡裙。“睡不着，喝点水。”陈默放下水杯，

目光在阮慧娴身上停留了片刻，“你这睡裙...很好看。”阮慧娴笑了笑，

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矿泉水：“晚上吃咸了，渴得厉害。”两人站在厨房里，距离近得过分。

林轩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今天...谢谢你。

”陈默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知道这样不合适，但我真的没别的地方可去。

”“跟我还客气什么。”阮慧娴的声音轻柔得不像话，“你就安心住着，

林轩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他是不是很生气？”“有点，不过没关系，

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阮慧娴顿了顿，“等过几天他习惯了就好了。”习惯了？

林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指望他“习惯”这种荒唐的局面？

陈默向前走了一小步，距离阮慧娴更近了：“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

我和她分手是因为...”“别说了，”阮慧娴抬手制止他，“都过去了。

现在我和林轩结婚了，我们都要向前看。”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可她的身体语言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她没有后退，没有拉开距离，就那样站在原地，

仰头看着陈默。林轩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悄无声息地退回卧室，轻轻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就是他爱了三年，今天刚刚娶回家的女人。在新婚夜，和她的初恋在厨房暧昧不清，

还指望他“习惯”这种局面。林轩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照亮了他苍白的脸。

他无意识地滑动着通讯录，直到看到一个名字——苏晚晚。苏晚晚是他的大学同学，

一直默默喜欢他，他知道。恋爱期间，苏晚晚从未越界，只是偶尔会发条信息问候一下。

在他和阮慧娴吵架最凶的那次，苏晚晚甚至劝他好好珍惜感情，说阮慧娴是个好女孩。上周，

就在婚礼前三天，苏晚晚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如果哪天你累了，

我这里永远为你留着一盏灯。”当时林轩只觉得感动，但并未多想。如今看来，

苏晚晚或许早就看出了什么。手指悬在屏幕上良久，林轩终于敲下了一行字：“晚晚，

上次你说愿意等我，现在还作数吗？”发完这条信息，林轩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大半夜的，

给另一个女人发这种信息，而且今天还是他的新婚夜。但出乎意料的是，

苏晚晚几乎秒回：“一直作数。”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林轩的眼眶突然发热。他深吸一口气，

回复道：“明天方便见个面吗？我有事想跟你说。”“好，时间地点你定，我都有空。

”苏晚晚的回复很快又过来了。林轩放下手机，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他站起身，重新躺回床上。阮慧娴还在熟睡，完全不知道这个夜晚发生了什么。窗外，

城市的灯光依旧璀璨。林轩望着天花板，一夜无眠。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时，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这个婚，他结错了。但幸好，还来得及改正。第二章天刚蒙蒙亮，

阮慧娴就起床了。林轩闭眼装睡，听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声音。浴室里水声哗哗的，

接着是吹风机的轰鸣。这女人平时上班都没这么积极过。“林轩，醒醒。”阮慧娴化好妆，

推了推他，“我得早点去公司，今天有个重要客户。陈默还在睡，你别吵他。等他醒了，

你做点好吃的给他，他心情不好，需要补补。”林轩睁开眼，看着站在床边的阮慧娴。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妆容精致，完全看不出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这就是阮慧娴，

永远光鲜亮丽，永远理直气壮。“你让我的老公给你的初恋做早饭？”林轩坐起身，

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阮慧娴皱眉，那种熟悉的、不耐烦的表情又出现了：“林轩，

你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陈默是客人，我们尽地主之谊不应该吗？”“客人？

”林轩轻笑一声，“哪个客人会在主人新婚夜登门入住？”“你！”阮慧娴深吸一口气，

看了眼时间，“我没空跟你吵。记住做点好吃的，我中午可能回来检查。”说完，她拎起包，

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出卧室。林轩听见她在客房门口停顿了一下，

大概是查看陈默是否还在睡，然后才是大门开关的声音。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林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足足十分钟。然后他猛地坐起来，

动作快得让自己都有些头晕。洗漱，换衣服，收拾行李。整个过程他异常冷静，

就像在执行一个计划已久的任务。衣柜里他的衣服不多，

大部分空间都被阮慧娴的名牌包和衣服占据着。林轩只拿了几件必需品，

塞进一个行李箱绰绰有余。在收拾床头柜时，他停顿了一下。

抽屉里放着两本户口本——一本是他的，一本是阮慧娴的。当初她说要先把户口独立出来，

方便以后办理各种手续。现在想来，也许她早就做好了不领证的准备。林轩拿起自己的那本，

轻轻摩挲着封面。这本小册子差点就把他和阮慧娴的名字永远绑在一起。幸好，还来得及。

正当他拉上行李箱拉链时，手机响了。是苏晚晚。“我在你家楼下。”她的声音温柔但坚定，

“需要我上来帮忙吗？”林轩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楼下路边停着一辆白色轿车，

苏晚晚靠在车旁，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温暖而真实。“不用，我马上下来。

”林轩说完，顿了顿，“谢谢你，晚晚。”“跟我还客气什么。”苏晚晚轻笑，“快下来吧，

我带了你爱吃的生煎包，还热着呢。”挂断电话，林轩最后扫视了一遍这个所谓的“婚房”。

大红喜字还刺眼地贴在床头，婚纱照上他和阮慧娴笑得灿烂，仿佛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多么讽刺。林轩拉起行李箱，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经过客房时，

他听见里面传来陈默的鼾声。这家伙倒是睡得香。一丝恶作剧的念头突然冒出来。

林轩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出所有昂贵的食材——神户牛肉、进口海鲜、高级芝士...然后他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不是要做饭给陈默吃吗？好啊，他做。一小时后，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

林轩还特意开了一瓶昂贵的红酒，醒在那里。然后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发给阮慧娴：“饭做好了，等你回来检查。”发完短信，他轻轻带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晚晚见到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递过热乎乎的生煎包和豆浆：“先吃点东西。

”林轩确实饿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他狼吞虎咽地吃着，

苏晚晚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找你吗？”林轩吃完最后一口，问道。

苏晚晚摇摇头：“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过，你带着行李箱...是要出远门吗？

”林轩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突然笑了：“晚晚，带户口本了吗？”苏晚晚愣了一下，

随即也笑了：“随时带着。”民政局门口排队的人不多。周三上午，大部分人都还在上班。

林轩拉着行李箱，和苏晚晚并肩站在队伍里，显得有些突兀。“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苏晚晚轻声说，眼睛却亮晶晶的。林轩摇头：“我这辈子从没这么清醒过。”是啊，清醒。

从昨晚到现在，他仿佛从一个漫长的噩梦中醒来。那些年被阮慧娴PUA的日日夜夜，

那些自我怀疑和妥协，如今想来都可笑至极。队伍前进得很快，转眼就轮到他们了。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递过来表格：“填一下。”林轩接过笔，突然有些恍惚。就在几天前，

他还以为这辈子只会和阮慧娴走进这里。命运真是讽刺。“怎么了？”苏晚晚关切地问。

“没事。”林轩摇头，开始认真填写表格。姓名、身份证号、户籍地址...一笔一画，

他都写得格外认真。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阮慧娴发来的微信：“做得不错嘛！

看来你还是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陈默很满意，说你的手艺很好。我这边临时有事，

中午回不去了，你照顾好他。”紧接着，又一条消息跳出来，这次是发给陈默的，

但不知怎么同步到了林轩的手机上：“我老公好像没生气，你再多住几天没关系，

等他习惯了就好。晚上我带那家你最爱吃的日料回去。”林轩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庆幸——庆幸自己及时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你还好吗？

”苏晚晚轻声问。林轩把手机递给她看。苏晚晚看完，什么也没说，

只是伸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那只手温暖而有力。“下一位！”工作人员喊道。

林轩拉起苏晚晚的手，大步走向柜台。交表、审核、盖章，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当两本鲜红的结婚证递到他们手中时，林轩感觉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就...结婚了？”他有些恍惚地看着手里的红本本。

苏晚晚笑着挽住他的手臂：“怎么，林先生，这就后悔了？”“不，”林轩摇头，

把结婚证小心地放进口袋，“这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两人走出民政局，

阳光明媚得刺眼。林轩深吸一口气，感觉连空气都是甜的。“现在去哪？”苏晚晚问。

林轩想了想，掏出手机：“先办正事。”他先给婚庆公司打了电话：“你好，我是林轩，

原定本周六的答谢宴需要推迟...对，我妻子身体不适...具体时间确定后我再联系您，

谢谢。”挂断电话，他又给酒店打了同样的电话。苏晚晚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等他全部打完，

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推迟而不是取消？”林轩冷笑：“直接取消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摔得最惨。”苏晚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你已经帮了我最大的忙。”林轩认真地看着她，

“不过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公司是不是和阮慧娴的公司有业务往来？

”苏晚晚眼睛一亮：“巧了，他们确实是我们公司的潜在客户之一。

上周他们的项目经理还约我谈合作来着。”“那你就去谈，”林轩嘴角勾起一抹笑，“顺便，

‘无意中’透露一下你刚结婚的消息。”苏晚晚立刻会意，笑得像只小狐狸：“明白。

我一定会让这个消息传到该听的人耳朵里。”两人相视而笑，有种默契在空气中流动。

林轩拉着行李箱，和苏晚晚并肩走在街上。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不分彼此。“对了，”林轩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户口本？”苏晚晚脸一红，

低下头：“其实...我每天都带着。从你告诉我婚期那天起。”林轩愣住了。

他从未给过苏晚晚任何承诺，甚至刻意保持距离。没想到她竟然...“晚晚，

我...”“别说了，”苏晚晚打断他，抬起头时眼睛亮晶晶的，“现在你是我的合法丈夫，

这就够了。”林轩心里一暖，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这一次，他握得很紧，仿佛生怕她跑掉。

“走吧，”他说，“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开始我们的新生活。”“我们的新生活，

”苏晚晚重复着这个词，笑得特别甜，“真好听。”就在这时，林轩的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