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骨灯照夜录》,分享给大家阅读,主要人物有姚薇月月照怨灯,是作者喜欢花花草草的小兔子精心出品的好书。文章无广告版本十分耐读,精彩剧情讲述了:还能保护姚家的女人,只是千万不能用它照自己的嫁衣,否则会招来横祸。姚薇当时没把娘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娘病重时说的胡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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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鬼市骨灯克里的指尖刚触到那盏灯,指腹就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他猛地缩回手,
借着鬼市摊位上幽幽的青火低头看,指腹竟渗出血珠,而那血珠没等滴落,
就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慢悠悠飘向摊位中央的青铜灯。灯盏是半块颅骨雕成的,
眼眶处镂空,里面盛着半盏浑浊的油脂,灯芯是一缕灰黑色的毛发,
此刻正随着血珠的靠近轻轻颤动,像是活物在呼吸。“这灯……”克里刚开口,
就被摊主枯哑的声音打断。摊主裹在件洗得发白的麻布长袍里,兜帽压得极低,
只能看见下巴上几缕稀疏的灰白胡须,“客官要是买不起,就别碰。这‘照怨灯’,
认血不认人。”克里攥了攥口袋里那枚沉甸甸的银锭,喉结动了动。他来这“三更鬼市”,
本是为了找能治妹妹月月怪病的药。月月从半个月前开始,
每天入夜就说看见穿红衣服的女人坐在床边,起初家里人以为是孩子胡说,直到上周,
月月的手腕上突然出现了几道青紫色的指痕,像是被人攥过似的,而且每天夜里,
她房间的窗户都会莫名其妙地打开,明明睡前锁得好好的。镇上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药铺的老掌柜偷偷告诉他,每月初三、初七、十一的夜里,
从镇东头的乱葬岗往南走三里,会有“鬼市”出现,那里或许有寻常地方找不到的东西。
只是老掌柜再三叮嘱,鬼市上的东西不能随便碰,更不能问来历,看中了就付钱,
不买就赶紧走,别和摊主多搭话。“这灯怎么卖?”克里压下心头的不安,指了指那盏骨灯。
他也不知道这灯能不能治月月的病,只是刚才指尖碰到灯盏时,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月月房间的窗户开着,冷风卷着窗帘,
一个红衣人影站在床边,而这盏骨灯就放在床头柜上,灯芯燃着幽蓝的火,
那红衣人影像是怕火似的,往后退了半步。摊主抬起头,兜帽下终于露出一双眼睛,
那眼睛没有眼白,全是浑浊的黑色,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克里被这双眼睛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听见摊主说:“一个银锭,
再加你一滴心头血。”“心头血?”克里愣住了。他听说过有些邪门的物件认主需要精血,
但心头血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根本,“能不能换别的?我还有银子,
或者……”“不能。”摊主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这灯是用枉死之人的颅骨做的,
灯芯是她的头发,灯油是她的尸油。寻常精血镇不住它,只有心头血能让它认主,
也只有认主的照怨灯,才能照出你想找的‘东西’。”克里的心跳得飞快。
枉死之人的颅骨、头发、尸油……这些字眼让他头皮发麻,
但一想到月月夜里哭着说“红衣阿姨好吓人”的样子,他又咬了咬牙。月月才六岁,
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爹娘三年前在山匪劫道时没了,他不能再失去月月。“好,我换。
”克里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的短刀——这是爹娘留下的,
刀刃上还留着当年山匪的血。他左手按在胸口,感受着心脏跳动的位置,右手握着刀,
犹豫了片刻,还是狠狠往下划了一刀。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比刚才指尖的刺痛强烈十倍。
鲜血从伤口涌出,克里用之前盛药的小瓷碗接住,刚接了小半碗,就觉得头晕眼花,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摊主从摊位底下拿出一根细针,
蘸了点碗里的血,轻轻点在骨灯的眼眶处。那血点刚碰到灯盏,就像被吸收了似的,
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灯芯突然“噗”地一声,燃了起来,不是刚才青火那样的冷光,
而是一种幽蓝的、带着点诡异暖意的光。灯光照在摊位的布面上,竟映出了一些模糊的影子,
像是有人在布面后面走动。“灯归你了。”摊主把骨灯递给克里,
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用法,夜里点灯,灯照之处,怨魂现形。但记住,
别用它照自己,也别照活人,否则……”摊主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否则,被照到的人,会变成灯油。”克里接过骨灯和纸,只觉得灯盏入手冰凉,
像是握着一块寒冰。他把灯揣进怀里,又把银锭放在摊位上,转身就往鬼市外走。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摊主的声音:“小伙子,记住,欠了的,总要还的。
”克里脚步一顿,却没敢回头,加快速度往前跑。鬼市的路本来就崎岖,他怀里揣着骨灯,
跑得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倒。直到跑出乱葬岗的范围,看见镇上熟悉的灯笼光,
他才停下来,扶着一棵大树大口喘气,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骨灯,
灯芯还燃着,幽蓝的光透过布衫映出来,在地上投下一个小小的灯影。他想起摊主说的话,
“别用它照自己,也别照活人”,心里又泛起一阵不安,但一想到月月,他还是咬了咬牙,
往家的方向走去。家里的灯还亮着,是邻居张婶在帮忙照看月月。克里推开门,
就看见张婶坐在桌边打盹,月月躺在床上,眉头皱着,像是在做噩梦,
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别抓我……别抓我……”“张婶,辛苦你了。”克里放轻脚步,
走过去叫醒张婶。张婶揉了揉眼睛,看见克里回来,连忙站起来:“你可算回来了,
月月刚才又哭了好几次,说看见红衣服的女人在窗户外面,我去看了好几回,什么都没有。
”克里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骨灯:“张婶,你先回去吧,我来照看月月。
”张婶看见那盏骨灯,脸色变了变:“这……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怪吓人的。
”“是我从外面找的偏方,能治月月的病。”克里没敢说鬼市的事,怕张婶担心。
张婶将信将疑,但也没多问,只是叮嘱克里有什么事就喊她,然后拿起灯笼走了。
克里关上门,走到月月床边,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心里一阵发酸。
他按照摊主给的纸上写的方法,把骨灯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吹了吹灯芯。
灯芯的火焰突然变亮了些,幽蓝的光洒满了整个房间。克里屏住呼吸,
眼睛紧紧盯着房间的角落,还有窗户那边。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
他突然看见窗户纸上映出一个红色的人影,那影子越来越清晰,
像是有人正从窗户外面往里面走。克里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了手里的短刀,
死死盯着窗户。紧接着,窗户“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冷风卷着窗帘飘进来,
一个穿红色绣花鞋的脚先跨进了房间,然后是红色的裙摆,
最后是一个梳着双髻的女人——她的脸是青白色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
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月月被冷风惊醒,看见那个红衣女人,吓得尖叫起来:“就是她!
就是她!”红衣女人听见月月的声音,转过头,看向月月,伸出青白色的手,
就往月月的床上抓去。“别碰她!”克里大喊一声,举起手里的短刀就冲了过去。
可他刚跑到床边,就看见红衣女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克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发现她盯着的是床头柜上的骨灯——幽蓝的灯光正照在她身上,她的身体像是在融化似的,
慢慢变得透明。“照怨灯……你怎么会有照怨灯……”红衣女人的声音尖利刺耳,
像是指甲刮过木板,“我不甘心……我死得好惨……”她说着,身体越来越透明,
最后化作一缕青烟,被骨灯的火焰吸了进去。克里愣在原地,
手里的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骨灯,灯芯的火焰比刚才更亮了些,
灯油也似乎多了一点,而且刚才红衣女人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根红色的绣花针,
针上还缠着一缕红色的丝线。月月已经不哭了,只是还在发抖,她拉着克里的衣角,
小声说:“哥哥,那个阿姨不见了。”克里蹲下来,摸了摸月月的头:“没事了,月月,
以后她不会再来了。”可他心里却没底。摊主说过,欠了的总要还的,
他用心头血换了照怨灯,又用灯收了红衣女人,这到底是结束,还是开始?
他捡起地上的绣花针,放在手里看了看,针身很细,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姚”字。
就在这时,骨灯的火焰突然闪了闪,映在墙上的灯影竟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影子梳着和红衣女人一样的双髻,手里还拿着一根绣花针,像是在缝什么东西。
克里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影子,却发现影子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竟从墙上走了下来,
变成了一个和红衣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只是她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
眼睛里也有了瞳孔,而且她的手里,拿着一件还没缝好的红色嫁衣。“你是谁?
”克里站起来,挡在月月身前,警惕地看着那个女人。女人笑了笑,声音很温柔,
和刚才红衣女人的尖利完全不同:“我叫姚薇,是这盏照怨灯的前主人。
”2嫁衣残魂姚薇的声音很轻,像是飘在空气里的羽毛,可落在克里耳中,
却让他浑身紧绷。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穿着一件半旧的蓝色布裙,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和寻常女子没什么不同,
可他刚才明明看见她是从灯影里走出来的,而且她手里的红色嫁衣,
针脚和刚才红衣女人留下的绣花针上的丝线一模一样。“前主人?”克里握紧了月月的手,
月月也害怕地往他身后缩了缩,“那刚才那个红衣女人是谁?”姚薇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嫁衣,
眼神暗了暗:“她是我的残魂。准确地说,是我死前最不甘的那部分魂魄,
被封在了这盏灯里。”她走到床头柜边,拿起照怨灯,手指轻轻拂过灯盏的颅骨,“这盏灯,
是我十五岁那年,我娘留给我的。她说,我们姚家的女人,都有一双能看见亡魂的眼睛,
这盏灯能帮我们避开凶险,可我没想到,最后它却成了困住我的牢笼。
”克里皱了皱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困在灯里?”姚薇叹了口气,坐在桌边,
开始慢慢说起她的故事。姚薇是二十年前镇上姚家的女儿,姚家是做绣活的,尤其是嫁衣,
镇上的姑娘出嫁,大多会来姚家订做。姚薇从小就跟着娘学绣花,她的手很巧,
绣出来的凤凰像是要从布上飞出来似的。十五岁那年,她娘得了重病,
临死前把照怨灯交给她,说这盏灯是用她外婆的颅骨做的,能照出藏在暗处的怨魂,
还能保护姚家的女人,只是千万不能用它照自己的嫁衣,否则会招来横祸。
姚薇当时没把娘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娘病重时说的胡话。她继续做绣活,十八岁那年,
她订了亲,对方是镇上的秀才,温文尔雅,姚薇很喜欢他,亲手为自己绣了一件嫁衣,
上面绣着百鸟朝凤,针脚细密,颜色鲜艳,镇上的人都说,
这是姚家有史以来最好看的一件嫁衣。可就在出嫁前三天,她的未婚夫突然暴病而亡。
姚薇悲痛欲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那件嫁衣哭。有天夜里,
她想起娘留下的照怨灯,心里好奇,就把灯点着,照向了那件嫁衣。灯刚照到嫁衣上,
就发生了怪事。嫁衣上的凤凰突然活了过来,从布上飞了出来,变成了一只火红色的鸟,
围着她的房间飞了一圈,然后猛地冲向她的胸口。姚薇来不及躲闪,被火鸟撞中,
瞬间失去了意识。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缕魂魄,被困在照怨灯里,而她的身体,
已经冰冷僵硬,躺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那件嫁衣。她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走进房间,
拿走了照怨灯和嫁衣,还把她的尸体埋在了乱葬岗。后来她才知道,
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镇上的一个道士,他说姚薇的嫁衣沾染了“煞”气,会带来灾祸,
所以要把她的魂魄封在灯里,用她的尸油做灯油,用她的头发做灯芯,
这样才能镇住嫁衣里的“煞”气。可道士没说的是,姚薇的未婚夫根本不是暴病而亡,
而是被他下了毒,因为他看中了姚家的绣活手艺,想把姚薇的嫁衣据为己有,用来炼制邪术。
“那个道士呢?”克里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他没想到,这盏灯背后还有这么悲惨的故事。
姚薇的眼神变得冰冷:“他已经死了。十年前,他用我的嫁衣炼制邪术时,
被嫁衣里的‘煞’气反噬,变成了一具干尸,尸体就埋在乱葬岗,离你找到鬼市的地方不远。
”她顿了顿,又说,“我被困在灯里二十年,每天都在承受烈火焚烧的痛苦,直到刚才,
你用灯照出了我的残魂,我才能借着灯影出来,和你说话。”克里看了看月月,
又看了看姚薇:“那你现在想怎么样?你是想离开这盏灯吗?
”姚薇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离开灯就会消散。而且,我的嫁衣还没找到,
那件嫁衣里有我的一部分魂魄,如果找不到它,我永远都不能投胎转世。”她看向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