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们抱着冒牌货追悔莫及》情节紧扣人心,是十面八方来财66写一部不可多得的都市生活小说,语言简洁但却生动形象。讲述的是:他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收尾工作,却没想到,对方公司的总裁听闻我的死讯后,直接发来了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很简短,却充满了不容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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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妈的心脏病又犯了,你快送钱过来!”电话那头,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沈薇薇。
她的声音焦急,却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命令。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在雨夜里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不是去医院,
而是冲向跨江大桥的护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笑了。终于,可以回家了。1“江澈!
你疯了吗!我让你送钱,你去死做什么!”“你死了,谁来给我们陆家当牛做马!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
我听筒里传来的是我那好大哥陆骁气急败坏的咒骂。真好笑。我,江澈,
一个兢兢业业的穿越者,穿进这本叫《真少爷是万人迷》的小说里,
成了那个被人抱错、占了真少爷位置二十多年的假少爷。自从真少爷陆明被找回来,
我的人生就成了一个笑话。父母说:“小明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我们得补偿他。江澈,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多让着他点。”大哥陆骁说:“陆明才是我的亲弟弟,你一个冒牌货,
别想再霸占属于他的一切。”就连我的未婚妻沈薇薇,
也用一种怜悯又痴迷的眼神看着陆明:“江澈,我们之间只是商业联姻,我爱的人是陆明。
他那么善良,那么坚强,不像你,浑身都是铜臭味。”他们所有人都偏爱陆明,
那个从穷乡僻壤找回来的、楚楚可怜的真少爷。他们把我的所有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把我的退让当成别有用心。陆明闯了祸,是我去摆平。陆明想要创业,
是我把自己的积蓄给他当启动资金。陆明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当年抱错孩子的保姆,
得了重病需要钱,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
也是让我这个“霸占了陆明二十多年富贵生活”的假少爷来出钱。今天,那个女人又犯病了,
沈薇薇的电话催命一样打来。我累了。真的太累了。在这个世界扮演了二十多年的“江澈”,
我每天活得像个提线木偶,拼命想讨好所有人,却只换来一身的伤痕和无尽的鄙夷。
车子撞破护栏,坠入冰冷江水的那一刻,我没有恐惧,只有解脱。再见了,陆家。再见了,
沈薇薇。再见了,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消失,
灵魂离体程序启动。】【正在回归原始世界……】……“澈哥!醒醒!再睡下去,
满绩点就要飞了!”猛烈的摇晃和熟悉的嗓音让我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我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大学宿舍那泛黄的天花板,以及室友张伟那张放大的胖脸。“**,
你终于醒了!做噩梦了?叫都叫不醒,还一身的冷汗。”张伟递过来一杯温水。
我怔怔地接过水杯,看着自己年轻而有力的手,感受着胸腔里平稳有力的心跳。
不是冰冷的江水,不是窒息的痛苦,而是温暖的阳光和充满活力的生命。我回来了。
我真的从那个令人作呕的世界里,回来了。“做什么噩梦了,吓成这样?
”张伟还在旁边絮絮叨叨,“是不是梦到期末高数挂科了?”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我做了一个好梦。”一个彻底解脱的好梦。另一边,
陆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的死讯像一颗炸弹,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别墅里炸开了。
母亲文舒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抓着父亲陆振宏的胳膊,泣不成声:“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就这么死了!那个孽障,他是想逼死我们吗!”父亲陆振宏脸色铁青,
一拳砸在桌子上:“反了天了!我陆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开个车都能掉进江里,废物!
”大哥陆骁站在一旁,眼神阴沉。他手机里还保留着我死前最后那通电话的录音,
他一遍遍地听,似乎想从我那句平静的“知道了”里面,听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而沈薇薇,
她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正陪着陆明在高级餐厅里挑选下个月订婚宴的菜单。她愣了很久,
才难以置信地问:“你说谁?江澈?他死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脸色煞白。陆明连忙扶住她,轻声安慰:“薇薇,你别难过。他……他可能也是一时想不开。
你还有我。”沈薇薇看着陆明那张温柔关切的脸,心里却莫名地涌上一股烦躁。
她脑子里反复回响的,是自己打给我的那通电话。“哥,妈的心脏病又犯了,你快送钱过来!
”是我“哥”?不,陆明才是她未来的小叔子。她叫的是江澈。她叫江澈去送钱,
结果江澈死了。警察说,车祸现场惨烈,车子从几十米高的大桥上坠落,
打捞上来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沈薇薇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甩开陆明的手,冲进洗手间,
吐得昏天黑地。我的葬礼办得很仓促,也很冷清。陆家为了脸面,
对外宣称我是因为意外事故去世。葬礼上,陆家人个个面色哀戚,但那份悲伤,
更像是演给外人看的。他们真正关心的,是我死后,名下的财产该如何处理。
我的律师当众宣读了遗嘱。“本人江澈,自愿将名下所有财产,
包括但不限于房产、股票、基金及现金,全部捐赠给国家航天事业。”遗嘱一出,满座哗然。
陆振宏当场拍案而起,指着律师怒吼:“不可能!这遗嘱是伪造的!他的钱都是陆家给的,
凭什么捐出去!”文舒也尖叫起来:“他是我们陆家的养子,他的东西就是我们陆家的!
你们这是抢劫!”陆骁一把抢过遗嘱,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签名和手印,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确实是我的笔迹。沈薇薇站在人群的角落,浑身冰冷。她想起有一次,
我和她开玩笑说:“等我死了,就把钱都捐给国家造火箭,带我的骨灰去太空里转转。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她嗤笑一声,说:“你还是留着钱给陆明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吧,
他刚回来,怪可怜的。”原来,我不是在开玩笑。律师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陆先生,
陆太太,江先生名下的所有财产,均是他成年后自己投资理财所得,
与陆氏集团并无直接关联。这份遗嘱具有法律效力,如果各位有异议,可以走法律程序。
”陆家人当然不甘心。那是一笔他们都眼红的巨额财富。我虽然在陆家不受待见,
但继承了原身那颗聪明的商业头脑,这些年背着他们,在投资市场上赚得盆满钵满。
他们一直以为我只是个依附陆家生存的草包,却不知道,我早就可以脱离他们,
活得比谁都好。我只是,一直在等一个他们回头的机会。可惜,直到我死,都没等到。
葬礼结束后,陆家人立刻开始想办法争夺我的遗产。他们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
试图证明我的遗嘱无效,证明我精神有问题。就在他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
一个更沉重的打击,悄然而至。陆氏集团一个至关重要的海外合作项目,
突然被对方单方面终止了。这个项目,一直是我在负责。为了拿下它,我熬了无数个通宵,
喝了数不清的咖啡,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就在我死前三天,项目刚刚敲定,
只剩下最后的签约流程。我死后,陆骁理所当然地接手了这个项目。
他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收尾工作,却没想到,对方公司的总裁听闻我的死讯后,
直接发来了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很简短,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决绝。“我们只认江先生。
既然江先生不在了,合作就此终止。”2“什么叫只认江澈?他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认的!
”陆骁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他想不通,
那个一向被他瞧不起的冒牌货弟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人脉和面子。
这个海外项目对陆氏集团至关重要,一旦成功,能让陆氏的市值翻上一番。如今,
这块即将到嘴的肥肉,就因为我的死,飞了。陆振宏得知消息后,气得差点心梗发作。
他立刻让陆骁不惜一切代价挽回项目,甚至可以亲自飞过去和对方总裁面谈。
陆骁硬着头皮去了。结果,他在对方公司楼下等了整整三天,连那位总裁的面都没见到。
对方的助理只是礼貌而疏离地告诉他:“抱歉,陆先生,我们总裁说了,这个项目,
除了江先生,谁来谈都没用。”陆骁碰了一鼻子灰,狼狈地回了国。
他第一次开始正视我的存在。他调出了我负责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越看越心惊。
从项目初期的市场调研,到中期的风险评估,再到后期的谈判策略,每一份文件,
每一页PPT,都做得尽善尽美,逻辑清晰,无可挑剔。甚至连对方总裁的个人喜好,
我都做了详细的备注。他喜欢喝什么牌子的咖啡,对什么话题感兴趣,甚至连他妻子的生日,
我都标注了出来。陆骁这才发现,我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而他,
之前一直以为我只是仗着陆家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一股陌生的、名为“悔意”的情绪,
第一次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他想起我死前,他还在电话里咒骂我。
如果……如果当时他能好好说句话,如果他没有那么刻薄,我是不是就不会去死?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项目黄了,
遗产也一分没捞到。陆家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就在这时,陆明又惹事了。
他拿着我给他的那笔创业资金,开了一家画廊。为了打响名气,
他花重金买了一幅据说是前朝名家的古画,准备在开业典礼上展出。结果,开业当天,
就有专家当场指出,那幅画是赝品,而且是仿得极其拙劣的那种。事情闹得很大,
媒体争相报道,#陆氏真少爷知假售假#的词条迅速冲上热搜。陆家的股票应声下跌,
一天之内蒸发了上亿。陆振宏气得当众给了陆明一巴掌:“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陆明捂着脸,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满脸的委屈和不敢置信。
这是他回到陆家后,陆振宏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文舒心疼得不行,
连忙把陆明护在身后,对着陆振宏哭喊:“你冲孩子发什么脾气!他也是被人骗了!
他从小在外面吃苦,哪里懂这些门道!不像江澈,从小锦衣玉食,心眼比谁都多!
”她不说我还好,一提到我的名字,陆振宏的火气更大了。“是!他心眼多!
他心眼多到能把上亿的资产都捐出去,一分不留给我们!
他心眼多到能让史密斯先生那种人物都对他另眼相看!你再看看你这个宝贝儿子,
除了会哭会卖惨,他还会干什么!”陆振宏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文舒和陆明的心上。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陆明的面,夸奖我。虽然是咬牙切齿的夸奖。陆明愣住了。他一直以为,
在这个家里,他是绝对的中心,是所有人都亏欠和宠爱的对象。而江澈,
只是一个鸠占鹊巢、令人厌恶的冒牌货。可为什么,现在所有的事情,
都在朝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为什么江澈死了,他的阴影却反而越来越浓,
笼罩在整个陆家上空,挥之不去?画廊的丑闻还没平息,沈薇薇那边也出了问题。
她和陆明的订婚宴,被迫取消了。沈家不是傻子,眼看着陆家因为陆明焦头烂额,股票大跌,
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把女儿嫁过去。沈薇薇的父亲直接告诉她:“和陆明的婚事先放一放。
那个陆明,我看着就不太靠谱。倒是可惜了江澈那孩子,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就这么没了。
”沈薇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边是陆明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哭诉着自己又给家里惹了麻烦,让她心生怜惜。另一边,
却是江澈那张总是带着淡淡嘲讽的脸,以及他坠江时那惨烈的画面。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我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想起,她随口说了一句喜欢某个小众乐队,
我便跑遍了全城的音像店,为她买来绝版的黑胶唱片。她想起,她生理期肚子疼,
我笨拙地学着给她煮红糖姜茶,结果烫伤了手。她想起,她为了陆明和我吵架,
骂我冷血、无情,我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悲伤。而陆明呢?
他只会嘴上说些甜言蜜语,会在她生病时发来一长串的“多喝热水”,
却连她对芒果过敏都不知道。他送她的礼物,永远是那些昂贵却没有灵魂的奢侈品,
和他那张“我很懂你”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有对比的时候,
她觉得陆明是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可现在,江澈死了,他的好,才像电影回放一样,
一帧一帧地在她脑海里清晰起来。她这才惊觉,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悔恨像潮水一样,
将她淹没。她疯了似的冲进我的房间。这个房间,在我死后,一直被陆家封锁着。她撞开门,
房间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书桌上,还放着一本摊开的相册。
沈薇薇颤抖着手,翻开了相册。里面,全是她的照片。有她小时候扎着羊角辫的样子,
有她穿着校服在操场上跑步的样子,
有她参加钢琴比赛时穿着白色长裙的样子……每一张照片下面,
都用漂亮的字体写着一行小字。“我的女孩,今天也很可爱。”“我的女孩,
今天又拿了第一名,真棒。”“我的女孩,祝你永远笑得像太阳。
”从我被抱到陆家的那一天起,我的世界里,就只有她一个女孩。沈薇薇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终于明白,我那句“带我的骨灰去太空里转转”,不是玩笑,也不是诅咒。
而是我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告白。我不在了,就把我的全世界,送去最辽阔的宇宙。
3沈薇薇在我的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她顶着一双红肿的核桃眼,找到了陆明。
彼时的陆明,因为画廊的丑闻,正被陆家禁足,满心的烦躁和不安。看到沈薇薇,
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迎上去,想拉她的手:“薇薇,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爸爸和大哥都怪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沈薇薇却像躲瘟疫一样,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陆明,”她声音沙哑,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我们解除婚约吧。
”陆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薇薇,你……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沈薇薇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我以前只是觉得你可怜,同情你。现在我才发现,我有多瞎。
”“你根本比不上江澈一根手指头!”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陆明的天灵盖上。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和江澈作比较。尤其是在他现在处处不如意的境地里,
沈薇薇的这句话,无异于在他心上捅了一刀。“你说什么?”陆明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你再说一遍!”“我说,你、不、如、江、澈!”沈薇薇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江澈会为了我跑遍全城买一张唱片,你会吗?江澈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和禁忌,你会吗?
江澈会默默为我做所有事,却从不邀功,你会吗?”“你不会!你只会像个寄生虫一样,
依附着陆家,依附着我,嘴上说着爱我,实际上却连我芒果过敏都不知道!陆明,
你让我觉得恶心!”沈薇薇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陆明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明明前几天,沈薇薇还依偎在他怀里,
说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他。为什么江澈一死,所有人都变了?他们开始怀念他,
开始赞美他,开始用他来贬低自己。凭什么?一个死人而已!强烈的嫉妒和不甘,
像毒蛇一样啃噬着陆明的心。他冲出别墅,开着车在街上疯狂地飙驰,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懑。
然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因为闯红灯,和一辆正常行驶的货车,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巨响。和当初我坠江时,一样的惊心动魄。陆明被卡在变形的驾驶座里,
浑身是血,当场就昏了过去。当陆家人赶到医院时,陆明正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文舒哭得几近昏厥,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我的小明……”陆振宏和陆骁站在抢救室外,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又是车祸。先是江澈,现在是陆明。这个家,像是被下了诅咒一样。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陆明的命是保住了,但……他的一条腿,废了。医生说,
粉碎性骨折,就算以后能走路,也得拄着拐杖,变成一个瘸子。这个消息,对陆家来说,
无异于雪上加霜。文舒抱着陆明,哭得肝肠寸断。陆明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
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他完了。他的人生,彻底完了。
他不再是那个健康、阳光、惹人怜爱的真少爷了。他成了一个残废。
一个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废物。陆骁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弟弟,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反而涌上一股强烈的烦躁。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我。我想起了我那挺拔的身姿,
我想起了我那双永远清澈明亮的眼睛,我想起了我处理事情时那份游刃有余的自信。
如果……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江澈,他会怎么样?他大概会皱着眉,
冷静地和医生沟通后续的治疗方案,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公司的烂摊子,
甚至还有闲心安慰他们。而不是像陆明这样,只会哭,只会怨天尤人。
陆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走出了病房。他需要抽根烟。在医院的走廊尽头,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沈薇薇。她也来了。但她没有进病房,只是远远地站着,
神情复杂。陆骁走过去,递给她一根烟。沈薇薇摇了摇头:“我不会。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你来看他?”陆骁先开了口。“嗯。”沈薇薇的声音很轻,
“来看看他有多惨。”她的语气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陆骁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觉得他可怜吗?”“可怜?
”沈薇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他当初利用我的同情心,
把我从江澈身边抢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江澈可不可怜?”“陆骁,你知道吗?
江澈出事的那天,开的是我的车。”陆骁的瞳孔猛地一缩。
沈薇薇继续说道:“我的车刹车有点问题,我跟他说过,让他有空帮我送去修。
他那天……应该是急着去给我妈……给那个女人送钱,忘了。”“所以,是我害死了他。
”沈薇薇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是我,亲手杀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4沈薇薇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陆骁的心上。他一直以为,我的死是一场意外,
或者是一场蓄意的自杀。却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荒唐,又如此残忍。
我是为了给那个敲骨吸髓的保姆送钱,开着一辆有问题的车,才出的事。而这辆车,
还是沈薇薇的。何其讽刺。陆骁看着眼前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第一次觉得,他们这群人,
真的罪该万死。“不怪你。”陆骁的声音干涩沙哑,“要怪,就怪我们所有的人。”是我们,
把他逼上了绝路。从那天起,陆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陆明虽然出院了,
但整个人都废了。他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动不动就对家里的佣人发火。文舒每天以泪洗面,围着他团团转,但陆明根本不领情,
反而嫌她烦。陆振宏像是老了十岁,每天在公司和医院之间奔波,心力交瘁。
陆骁则变得越来越沉默。他开始疯狂地工作,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影子,就会不受控制地跳出来,在他脑海里肆虐。
他会想起我小时候跟在他**后面,怯生生地叫他“哥哥”。
他会想起我第一次在商业晚宴上,替他挡下那杯被人动了手脚的酒。他会想起我死前,
在电话里那句平静到绝望的“知道了”。悔恨和痛苦,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有一次,他在整理公司旧文件的时候,
无意中翻到了一个被搁置了很久的慈善基金项目。发起人,是江澈。这个基金,
专门用于资助那些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贫困儿童。陆骁愣住了。他自己就有先天性心脏病,
虽然不严重,但从小就被家里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从来不知道,我竟然背着所有人,
做了这样一件事。他顺着基金会的线索查下去,结果让他更加震惊。这个基金会的资金来源,
几乎全部来自于我个人的投资收益。而第一批被资助的名单里,有一个熟悉的名字。
——周兰。是那个保姆,陆明的亲生母亲。原来,我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心脏不好,
一直在用这种方式,默默地资助着她的治疗费用。而他们,却还在为了那点医药费,
像催债一样逼我。陆骁拿着那份文件,双手抖得不成样子。他冲回家,
把文件狠狠地摔在陆振宏和文舒面前。“你们自己看!看看你们逼死的,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振宏和文舒看完文件,都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他们眼中那个自私自利的“孽障”,竟然会背着他们,做下如此善良的事情。尤其是文舒。
她想起,她曾经无数次地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我冷血,说我根本不懂得感恩,
说我永远也比不上她那“善良”的亲生儿子。现在想来,多么可笑。真正冷血无情的人,
是他们自己。“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文舒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陆骁冷笑一声:“告诉你们?告诉你们,
然后让你们像吸血鬼一样,把他最后一点价值也榨干吗?”“妈,你扪心自问,这些年,
你有关心过他一天吗?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害怕什么吗?你知道他为了融入这个家,
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的宝贝儿子陆明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你只知道逼着江澈退让,逼着他奉献!”“是你,是你亲手把他推开的!”陆骁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剜在文舒的心上。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一次,
不是因为心疼陆明,而是因为一种迟来的、铺天盖地的悔恨。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她一定会好好抱抱那个孩子,告诉他,她也是爱他的。可惜,
没有如果了。从那天起,陆家开始了一场疯狂的“寻找江澈”的行动。
他们不再纠结于我的遗产,而是开始魔怔一样地,试图寻找我还活着的证据。
他们不相信我就这么死了。一个那么聪明,那么厉害的人,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一场车祸里?他们觉得,这一定是我布下的一个局。
是我为了报复他们,为了脱离陆家,自导自演的一出金蝉脱壳。陆振宏动用了所有的人脉,
去调查我出事那天的所有细节。打捞上来的尸体,因为损毁严重,只能通过DNA进行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