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多网友对小说《协议到期那天,我怀了他白月光的孩子》的后续非常感兴趣,本文是一本短篇言情文,主角厉北承演绎的剧情中涵盖了多种元素,大神“沐霖随笔”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它却像一沓沉甸甸的卖身契,灼烧着我的手。我没有动用这笔钱。我去了父亲所在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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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以爱为名,以子宫为笼。我,乔若宁,
是这场骗局里最可悲的祭品。为期一年的协议婚姻,我以为是我用尊严换取父亲生命的交易,
却不知自己早已被标记成一个“容器”。当我在协议的终点线,
攥着那张写着“妊娠六周”的孕检单,准备做最后的挣扎时,他一句温柔的“我们的孩子”,
却将我彻底打入深渊。原来,我腹中悄然萌芽的生命,并非我与他爱情的结晶,
而是属于他和他心中那位“白月光”的。我只是个卑微的代孕者。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可当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一遍遍质问我为何要带走“他的孩子”时,我却笑了。
厉北承,你错了。这不是你白月光的孩子,更不是你的。这是我乔若宁一个人的孩子。
我将带着这个秘密,连同我破碎的心,彻底从你的世界里蒸发。而你,将在悔恨与追寻中,
慢慢发现,你所失去的,究竟是什么。第1章六月一日,儿童节。
这是我协议婚姻的最后一天。别墅里静得出奇,只听见挂钟秒针“嗒、嗒”地走着。每一声,
都像在为我这一年的荒唐婚姻,敲响丧钟。茶几上放着两样东西。
一份是《婚姻关系终止协议》。落款处,厉北承的签名龙飞凤舞,
透着一股解脱般的迫不及待。另一份,是我刚从医院拿回来的孕检报告单,
纸张被我手心的冷汗浸得发皱。我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落在墙上那幅巨大的合影上。
照片里的我和厉北承并肩而立。我笑容标准,像个训练有素的木偶。他面无表情,
眼神疏离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是我们的结婚照,更像一张商业合作的宣传海报。
楼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厉北承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走下来,
袖扣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他的视线扫过桌上的协议,最后落在我脸上,
淡漠如水。“签了字,卡里的尾款会准时到账。我的律师会处理好剩下的事。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在谈论一笔无关紧要的交易。我捏紧了藏在口袋里的孕检单,
那薄薄一张纸,此刻却重如千斤。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做最后的摊牌。告诉他,
我怀孕了。告诉他,这场交易里,多了一个意外。可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那张冷峻的脸上,瞬间融化出我从未见过的柔情。“安雅,我马上过去。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期许与安抚。“嗯,我们的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
”“我们的孩子……”这五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再残忍地搅动。
我准备站起来的身体,瞬间失去所有力气,重重地跌坐回沙发里。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四肢百骸一片冰凉。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半个月前,
他会突然要求我配合医院做一次“全面体检”。为什么医生在抽取我血液样本时,
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怜悯。为什么结束之后,厉家的私人医生对我说:“厉太太,
您很健康,非常适合孕育。”当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他对我身体的关心。现在想来,
真是可笑至极。那不是体检。那是一场关于“容器”是否合格的最终评估。而我,乔若宁,
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合格的容器。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从受精卵的那一刻起,就不属于我。
它是通过精密的胚胎移植技术,被植入我身体里的。它属于厉北承,
和我从未见过面的、他真正的“白月光”——许安雅。一年的婚姻,
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的同床异梦。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他偶尔流露出的片刻温存里沦陷,
以为自己能焐热他那颗冰冷的心。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乖顺,他总会看到我的好。
到头来,我不过是他为了给他心爱的女人生一个孩子,而精心挑选的生育工具。
厉北承挂了电话,见我迟迟没有动笔,眉宇间染上一丝不耐。“怎么?钱不够?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簿,“你可以再开个价。”在他眼里,我的一切行为,
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包括我的身体,我的子宫,我可悲的爱情。我抬起头,
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忽然笑了。那笑声空洞又悲凉,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他微微蹙眉,
似乎被我的反应弄得有些不解。我没有再看他,拿起笔,
在那份协议上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乔若NING。字迹清晰,没有一丝颤抖。签完,
我将协议推到他面前。“厉北承,钱货两讫。”我站起身,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祝你和许**,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最后四个字,我咬得极重。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他冷冷丢下一句,拿起协议,转身便走,
没有丝毫留恋。大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我再也支撑不住,
身体顺着沙发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口袋里的孕检单滑了出来,落在我的手边。“妊娠六周,
胚胎发育良好。”我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
有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正在悄然生长。一个从法律和血缘上,都与我无关的孩子。
一个我怀胎十月,却注定要在出生那天,亲手交出去的孩子。不。不可以。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成为豪门利益交换的牺牲品。
哪怕他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可他是在我的身体里,汲取我的养分长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破土而出。我要带他走。带着这个“白月光”的孩子,
从厉北承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我猛地站起来,冲进卧室,胡乱地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我的东西很少,这栋别墅里的一切,都属于厉北承。除了我自己,和一个正在孕育的秘密。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张刺眼的“结婚照”。我走过去,将它从墙上取下,
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厉北承,从今天起,
星城多了一个失去价值的容器,少了一个爱你的傻子。
第2章离开那座名为“家”的牢笼,我没有片刻停留。我去了银行,
查了厉北承打给我的那笔尾款。五百万。不多不少,正好是我们协议上约定的数字。
一年的青春,换五百万。对于急需用钱的我来说,这曾是救命的稻草。现在,
它却像一沓沉甸甸的卖身契,灼烧着我的手。我没有动用这笔钱。我去了父亲所在的医院,
找到了他的主治医生。“医生,我爸的手术费还差多少?”“乔**,还差两百多万。
这笔费用必须尽快缴齐,我们才能安排手术。”医生的表情很凝重。两百万。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所有的积蓄,加上之前厉北承支付的预付款,
都已经投进了父亲前期的治疗里。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那笔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动的钱。
我站在医院缴费大厅里,人来人往,嘈杂喧闹。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焦灼与期盼。而我,
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我不能用厉北承的钱。用了,
就等于承认了这场交易的合理性。用了,就等于默认了我的孩子,是可以用钱来买卖的商品。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我攥着手机,指尖冰凉。通讯录里,我翻了又翻,
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求助的人。自从家里破产,亲戚朋友对我们避之不及。
我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万丈深渊。绝望中,一个名字跳入我的眼帘——“林记画廊”。
那是母亲生前好友林叔开的画廊,也是唯一愿意收购我画作的地方。但我的画,
大多是些不成熟的习作,根本卖不了高价。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母亲的遗物。
那幅她留给我唯一的画作——《星光》。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那是母亲的绝笔,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画里是她想象中,我站在舞台上,
被星光笼罩的模样。她说,我的未来,应该像这幅画一样,璀璨夺目。可现在,
为了保住父亲的命,为了给我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未来,我不得不亲手熄灭这束“星光”。
我赶回了那个早已被查封的老房子。凭着记忆,在布满灰尘的阁楼里,
我找到了那个被白布小心翼翼包裹着的画框。掀开白布的一角,那片熟悉的、璀璨的星空,
瞬间映入我的眼帘。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决堤。“妈,
对不起……对不起……”我抱着画框,像个无助的孩子,在黑暗的阁楼里泣不成声。最终,
我还是擦干眼泪,将画送到了林记画廊。林叔看到这幅画时,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若宁,
这可是你母亲的……你真的要卖?”“林叔,我需要钱,急用。”我的声音沙哑。
林叔叹了口气,他知道我家的变故。“这幅画的艺术价值极高,但市场需要时间。
如果你急用,我……我个人先把它买下来,就当是替你保管。”最终,林叔给了我三百万。
我知道,这已经是远超市场价的人情价了。拿着那笔钱,我第一时间交了父亲的手术费。
剩下的钱,足够我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安静地生活,直到孩子出生。
我买了一张去往南方海滨小镇的单程票。没有告诉任何人。在登上火车的那一刻,
我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城市。高楼林立,霓虹闪烁。那里有我曾经的家,
有我破碎的爱情,有那个我爱过也恨过的男人。现在,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火车缓缓开动,
将星城的繁华远远抛在身后。**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轻轻抚摸着小腹。
“宝宝,从现在开始,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妈妈会保护你,用尽我的一切。”与此同时,
星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里。厉北承正和一群发小庆祝他恢复“单身”。包厢里觥筹交错,
热闹非凡。发小陆景言勾着他的肩膀,调侃道:“北承,恭喜啊,终于摆脱那个协议老婆了。
接下来是不是该把我们的正牌嫂子,许大美人给娶进门了?”厉北承晃了晃杯中的红酒,
面无表情。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乔若宁签完字后,那双平静得有些过分的眼睛。
还有那句“祝你和许**,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那语气里的嘲讽,让他心里莫名地烦躁。
“北承?想什么呢?”陆景言推了他一下。“没什么。”厉北承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精并没有让他放松,反而让那股烦躁愈发强烈。他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点开了一个程序。
那是他安装在乔若宁手机里的定位软件。一年前,为了确保这个“代孕工具”的绝对可控,
他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拿了钱,会去哪里挥霍。是高级商场,
还是奢侈品店?然而,屏幕上那个移动的红点,却让他微微蹙眉。定位显示,
她先是去了医院,然后去了一个老旧的城区,最后……停在了火车站。并且,
那个红点正在随着一条铁路线,快速向南移动。她走了?拿了钱,一刻不停地就走了?
厉北承的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就好像,一件用了很久的物品,
虽然不喜欢,但突然不见了,还是会觉得空落落的。他关掉手机,
将那丝异样的情绪归结为不习惯。这时,许安雅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甜美又温柔。“北承,
你在哪儿呢?我炖了汤,给你送过去好不好?”“不用了,我在外面。
”厉北承的语气有些冷淡。“哦……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挂了电话,
厉北承看着桌上那些喧闹的朋友,第一次觉得如此无趣。他起身,拿起外套。“你们玩,
我先走了。”陆景言一脸错愕:“哎,这才刚开始啊!你去哪儿?”厉北承没有回答,
径直走出了包厢。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驶着,最后,
鬼使神差地,停在了那栋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去的别墅前。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没有熟悉的、温暖的灯光。没有那个女人温顺等待的身影。空气里,
弥漫着一股死寂般的冰冷。他打开灯,刺眼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客厅里整整齐齐,
唯独……墙上那幅巨大的结婚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荡荡的白墙。他走过去,
才发现地上散落着无数玻璃碎片,和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照片。照片上,女人的笑脸,
被撕得粉碎。厉北承的心,猛地一沉。第3章我来到了一个名叫“海月镇”的南方小城。
这里节奏很慢,空气里都带着咸咸的海风味道。我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
租下了一间带小院的房子。院子里有棵高大的栀子树,风一吹,满院都是清甜的香气。
我用剩下的钱,简单地布置了我的新家。买了画架、画布和颜料,重新拾起了我的专业。
我开始尝试在网上接一些绘画的订单,画一些风景画或者人物肖像。收入虽然不多,
但足够维持我和宝宝的日常开销。日子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海。我每天睡到自然醒,
画画,散步,给自己做营养丰富的孕妇餐。孕早期的反应很强烈,我吐得昏天暗地,
吃什么都没胃口。每当难受到想哭的时候,我就会摸摸自己的肚子。
感受到那个小生命的存在,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断绝了和过去所有的联系。
换了新的手机号,注销了所有的社交账号。我像一只鸵鸟,把头深深地埋进沙子里,
以为这样就能逃离一切。我以为,厉北承的世界里,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乔若宁,
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会和他的白月光许安雅,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等待着“他们”的孩子出生。而我,将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有一天,
我接到一个陌生城市的来电。是父亲的主治医生。“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父亲的手术非常成功!恢复得也很好!”我激动得热泪盈眶:“谢谢您,医生!
太谢谢您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医生话锋一转,
“今天厉氏集团的法务部突然联系医院,说要核实一笔两百万的手术费用的来源,
还反复确认这笔钱是不是从厉总的账户里出的。”我的心,咯噔一下。厉北承在查我?
他在查这笔钱的来源?“那……那您是怎么说的?”我紧张地问。“我当然是按规定,
告知他们这笔钱是您个人缴纳的,跟厉氏集团无关。乔**,你和厉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医生,谢谢您。”我匆匆挂了电话,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为什么要去查这个?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那一天,我心神不宁,画毁了好几张画布。我害怕,
害怕他会顺着这条线索,找到我。然后,将我的孩子从我身边夺走。星城,
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厉北承面色阴沉地看着助理递上来的调查报告。“所以,
她没有动我给她的那五百万?”助理点点头:“是的,厉总。我们查了那张卡的流水,
至今没有任何消费记录。乔**父亲的手术费,是她自己想办法凑齐的。”“怎么凑的?
”厉北承追问。助理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根据我们的调查,乔**在离开星城的前一天,
去了一家名叫‘林记画廊’的地方,卖掉了一幅画。”“什么画?”“画名叫《星光》,
是她母亲,已故知名画家苏晚女士的遗作。”助理补充道:“据说,
那是苏晚女士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厉北承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放在桌上的手,
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唯一的遗物……她竟然卖掉了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也没有动他给的钱。为什么?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攫住了他的心脏。他一直以为,
乔若宁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女人一样,贪婪、虚荣,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
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利用她,轻视她。可现在,这份报告,像一个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他脸上。“厉总……”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还有一件事。”“说。
”“那家画廊的老板,我们顺便也查了一下。发现……发现他不仅收藏了苏晚女士的作品,
还收藏了很多匿名画家的画作。其中,有一位天才画家的作品,他收藏得最多。”“说重点。
”厉北承的声音已经冷得像冰。“重点是……那位匿名画家,
五年前曾经匿名资助过一个项目。而那个项目……就是您当年创业初期,濒临破产时,
拿到的那笔救命的投资。”助理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厉北承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带倒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像一滩干涸的血。“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那位匿名画家……我们通过一些技术手段,
比对了她早期作品的签名笔迹……和乔**的签名笔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
”“所以……当年资助我的那个天才画家……”“是乔若宁**。”轰——厉北承的脑子里,
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五年前,他被家族排挤,创业失败,跌入人生谷底。
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一笔巨额的匿名投资,将他从深渊里拉了回来。与投资款一起寄来的,
还有一幅画。画上,是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背影,坚定而温暖。画的背面,
写着一句话:【别怕,光会找到你。】他一直以为,
这笔钱是当时对他表示过好感的许安雅悄悄给的。那幅画,也成了他心中的慰藉。
他将许安雅当成了照亮他黑暗世界的那束光,是他的“白月光”。为了报答这份“恩情”,
他许诺给她一切。甚至为了她“不孕”的谎言,不惜找人代孕,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原来,
从一开始,就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那个在他最落魄时不离不弃、倾囊相助的人,
不是许安雅。是那个被他用金钱羞辱,被他当成生育工具,被他亲手推开的……乔若宁。
我花了整整一年,把照亮我世界的那束光,亲手推入了深渊。巨大的悔恨和恐慌,
像潮水般将厉北承淹没。他抓起车钥匙,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给我查!不惜一切代价,
查出乔若宁现在在哪里!立刻!马上!”第4章海月镇的生活,因为那一通电话,
被打破了平静。我变得有些神经质,每天都提心吊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紧张半天。
我甚至不敢再去海边散步,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家里。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孕吐的反应也渐渐消失。宝宝开始在我的肚子里,有了轻微的胎动。那感觉很奇妙,
像一只小蝴蝶在轻轻扇动翅膀。每一次胎动,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我开始给宝宝画画。画他可能的样子,想象他笑起来的眉眼。我给宝宝准备了小衣服,
小鞋子,都是我亲手做的。虽然粗糙,但一针一线,都缝满了我的爱。我以为,
只要我足够小心,就能安稳地度过这十个月。可我终究还是低估了厉北承的能量,
也低估了另一个女人的歹毒。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的画架前画画。
画的是院子里的那棵栀子树,洁白的花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好。突然,院门被人敲响了。
我心里一紧,透过门缝往外看。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
看起来不像镇上的人。“请问你找谁?”我隔着门问道。“请问是乔若宁**吗?
”男人的声音很客气,“我家夫人想见您一面。”“你家夫人是谁?我不认识。
”我警惕地回答。“我家夫人姓许,叫许安雅。”许安雅。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
瞬间刺穿了我伪装的平静。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不想见她,请你们离开。
”我冷冷地拒绝。“乔**,我们夫人说了,她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你不见她,她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男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威胁。
我的手脚一片冰凉。我知道,我躲不掉了。为了孩子,我必须去见她。我跟着那个男人,
上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车子一路开到了镇上最高档的一家酒店。在顶楼的套房里,
我见到了许安雅。她穿着一身名贵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优雅地坐在沙发上,
端着一杯咖啡。她和我,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看到我,特别是看到我微微隆起的小腹时,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怨毒。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高贵大方的模样。“乔**,
请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我没有坐,只是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她。
“你找我做什么?”“别紧张。”她笑了笑,放下咖啡杯,“我今天来,
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这里是一千万。
只要你把孩子打掉,然后永远消失,这笔钱就是你的。”一千万。比厉北承给我的,
多了一倍。在她们眼里,我的孩子,我腹中这个鲜活的生命,
就是一个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价码。愤怒的火焰,在我胸中熊熊燃烧。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道:“许安雅,你死了这条心吧。这个孩子,我不会给任何人,更不会打掉他。
”许安雅的脸色沉了下来。“乔若宁,你别不识抬举。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一个代孕的工具而已!你肚子里的种,是北承和我的!你没有资格留下他!”“代孕?
”我冷笑一声,“许**,你是不是忘了,胚胎是你伪造不孕证明,骗厉北承做的。
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问过孩子的意见吗?”“你!”许安雅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气得脸色发白。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厉,“我本来想给你留条活路,
是你自己不要的。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我心里警铃大作,转身就想离开。
可是,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保镖,堵住了我的去路。我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架住,
动弹不得。“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我惊恐地挣扎。许安雅走到我面前,
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干什么?当然是帮你解决掉这个不该存在的‘麻烦’。
”她对那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保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注射器。针管里,
是透明的液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瞬间将我吞噬。“不!你们不能这样!
这是犯法的!”我拼命地挣扎,护着我的肚子。“救命!救命啊!”可是,
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我的呼救声,传不出去。那个拿着针管的保镖,一步步向我逼近。
针尖在灯光下,闪着森冷的光。就在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砰!”套房的门,
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满身的戾气,冲了进来。是厉北承!
他看到房间里的情景,双目瞬间赤红。“住手!”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一拳将抓着我的那个保镖打翻在地。另一个保镖见状,也松开了我。我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许安雅完全没想到厉北承会突然出现,吓得花容失色。“北……北承,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厉北承没有理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冲到我身边,
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手臂在颤抖,声音也带着后怕的沙哑。“若宁,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惊魂未定,浑身发抖,下腹传来一阵阵抽痛。
“我的肚子……好痛……”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我的腿间滑下。低头一看,我的裙子上,
已经染上了一片刺目的鲜红。“血……孩子……”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5章我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令人安心。
我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依旧,但那种熟悉的、紧密的连接感,似乎消失了。
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我蜷缩在病床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厉北承走了进来,
他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胡茬也冒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憔ें悴。他看到我醒了,
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但随即又被浓浓的愧疚所覆盖。他走到我床边,想伸手碰我,又不敢。
“若宁……”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没有看他,只是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哭泣。
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希望,没有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我不会签下那份荒唐的协议。如果不是他,
许安雅不会找到我。我的孩子,就不会……厉北承见我不理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床边。
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医生说……孩子保住了。”我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孩子没事。”他重复了一遍,
眼圈泛红,“医生说你只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只要好好休养,宝宝会很健康的。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失而复得的狂喜,让我再次泪流满面。
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我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我的肚子。太好了,宝宝还在。
我的宝宝还在。厉北承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犹豫了很久,
才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若宁,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的表情异常严肃。
我擦干眼泪,警惕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又会说出什么让我崩溃的话。
“昨天你昏倒后,医生给你做了全面的检查。”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检查结果显示……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我……都有直接的血缘关系。”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意思是,当初的胚胎移植……失败了。”厉北承的目光,
紧紧地锁住我的眼睛。“医生说,那枚属于我和许安雅的胚胎,并没有成功着床。而你,
是在那之后不久,自然受孕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自然受孕?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回想起协议期间的那些夜晚。虽然他对我冷漠,
但在履行“夫妻义务”这件事上,他从未缺席。我一直以为,他每次都做了严密的安全措施。
难道……有一次是意外?我怔怔地看着厉北-承,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那翻涌的、我看不懂的情绪。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什么“白月光”的孩子。
他是我和厉北承的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亲生骨肉。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无比荒唐,
又无比心酸。我以为我只是一个容器,却在不知不觉中,孕育了我们真正的骨血。而他,
却对此一无所知,还一心以为这是他为另一个女人准备的礼物。“他们告诉我,
这是白月光的孩子。”厉北承看着我,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可我的心告诉我,
这是我的孩子。乔若宁,是我错了,错得离谱。”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烫得我心尖一颤。“若宁,对不起。我不求你现在就原谅我,
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从现在开始,让我来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
”他的话,听起来那么真诚。可我只觉得讽刺。保护我?如果他真的想保护我,
当初就不会把我推入这个深渊。弥补?他对我造成的伤害,是金钱和权力能够弥补的吗?
我破碎的心,还能重新拼凑起来吗?我抽出我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厉总,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顿了顿,
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协议已经结束了。从我签下字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两清了。”第6章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厉北承眼中刚刚燃起的火苗。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双曾经总是充满了冷漠和不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措和伤痛。“若宁,我知道你恨我。
”他声音沙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我的骨肉,我不能让他没有父亲。”“父亲?
”我冷笑出声,“厉北承,你配吗?”“在你眼里,他只是一个可以交易的商品,
一个为你白月光准备的礼物。现在发现弄错了,就想来认回他?你把他当成什么了?
”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刀子,刀刀见血。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却无法反驳。
“我……”“你出去。”我打断他,用尽全身力气指着门口,“我不想看见你。
”病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厉北承僵硬地坐在那里,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
他看了我很久,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不舍。最终,他还是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
我……我在外面守着你。”说完,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
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我?
在我下定决心要一个人带着“别人的孩子”好好生活的时候,却告诉我,
这是我爱的人的孩子。在我以为可以彻底斩断过去的时候,他却带着满身的悔恨,
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乱了。理智告诉我,应该离他越远越好。可情感上,
我却无法对他那副痛苦的模样无动于衷。毕竟,我曾经那么深爱过他。接下来的几天,
厉北承真的就守在病房外。他不进来打扰我,但一日三餐,
都会让护士准时送来最顶级的营养餐。我赌气不吃,他就一直等在门口,
直到护士出来告诉他,我吃过了,他才肯离开一会儿。我知道,他没走远,
就在医院的某个角落,处理着公司堆积如山的文件。他为我请了最好的护工,
二十四小时照顾我。我需要什么,只要一个眼神,护工就会立刻办好。我知道,
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用他惯用的方式,试图弥补,试图控制。可他不知道,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一周后,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准备离开。
护工拦住了我:“乔**,厉先生吩咐过,您出院后,必须由他亲自来接。”“告诉他,
不用了。”我绕开护工,径直朝医院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
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就停在了我面前。车门打开,厉北承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我面前。
“若宁,你要去哪儿?”“去哪儿都跟你没关系。”我冷着脸,试图从他身边走过。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跟我回家。”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家?
”我甩开他的手,“我的家早就没了!厉北承,你放过我吧!”“我不会放。
”他固执地看着我,眼里的红血丝比之前更重了,“若宁,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不好?”“我们回星城,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一个真正的家。”他的话,
让我觉得可笑。“名分?厉总,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白月光许**等着你呢?
”提到许安雅,厉北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我和她之间,已经结束了。”“结束了?
”我嘲讽地看着他,“是因为她骗了你,还是因为她想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沉默了。
“厉北承,你只是因为发现孩子是你的,因为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所以才想弥补。这不是爱,
这只是你那可笑的责任心和占有欲在作祟!”“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不想再犯错而已。
”我说完,转身就走。“我爱你。”身后,传来他嘶哑的、带着颤抖的声音。我的脚步,
猛地顿住。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我爱你,若宁。”他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脆弱,“我以前不知道,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
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你。”“我每天晚上都会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别墅,
闻着空气里残留的你的味道,才能勉强入睡。”“我看到你摔碎的结婚照,
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我发现当年救了我的人是你,我恨不得杀了那个愚蠢的自己。
”他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我。隔着薄薄的衣衫,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和他胸膛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若宁,别走。别再离开我。”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防线,
在一点点地崩塌。第7章我最终还是跟着厉北承回到了星城。不是回那栋冰冷的别墅,
而是住进了市中心一套安保极严的高层公寓。他说,这里更安全,也更方便他照顾我。
我没有答应他什么,也没有拒绝。我的心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一方面,
我无法轻易原谅他过往的伤害;另一方面,为了孩子,我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而厉北承,
似乎看穿了我的矛盾。他没有再逼我,只是默默地用行动表达着他的悔意。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下班回家。曾经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商界帝王,
开始笨拙地学着下厨。第一天,他把厨房弄得像战场,端出来的菜不是咸了就是糊了。
我一口没吃。第二天,他对着食谱,小心翼翼地切菜,手上被划了好几个口子。端上来的菜,
味道依然一言难尽。我看着他创可贴包得像个粽子的手指,终究还是心软,
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他看到我吃了,眼睛瞬间就亮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开始陪我去做每一次产检。当他第一次在B超屏幕上,
看到那个小小的、正在跳动的心脏时,他一个**十岁的男人,眼眶红得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