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前妻:前夫他带资进组了
作者:夏竹听雨
主角:闻宴许涧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0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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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过很多类似的现代言情小说,但《影后前妻:前夫他带资进组了》这部真的让我停不下来,剧情不俗套,人设也很新颖。小说内容节选:“我们……非要这样吗?”“哪样?”我明知故问。“像仇人一样。”“闻总说笑了,”我轻笑一声,“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谈不上仇……

章节预览

离婚一年,新片开机。导演当众宣布男主角临时更换。当那个我以为永不再见的男人,

我法律意义上的前夫,带着资本的傲慢空降剧组时,我才发现,他为我准备的,

是一场用我们的过去改编的对手戏。他想用剧本重温旧梦,逼我承认余情未了。可他忘了,

我许涧,最擅长的就是演戏。第一节镁光灯像是疯了。在我脸上、身上,疯狂地炸开,

一片白,一片灼热。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耳边是记者们嗅到血腥味后,

压抑不住的兴奋嗡鸣。“许涧老师,请问对临时更换男主角有什么看法?

”“您和闻先生……之前认识吗?”“这次合作,是闻先生主动邀请的吗?

”问题像是一颗颗淬了毒的针,密集地扎过来。我没动。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维持得很好。

我是影后,我习惯了镜头。我只是看着台上那个男人。闻宴。他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

剪裁像刀锋一样利落。袖口的蓝宝石袖扣,是我三年前在拍卖会上给他拍下的。他妈的。

真是讽刺。他站在导演柯山旁边,身形挺拔,气场强大到几乎要把整个发布会现场都吞噬掉。

他不是演员。他是闻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是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呼吸着不同空气的男人。

也是我的前夫。一年前,我们刚离婚。现在,他站在这里,要演我新电影的男主角。

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想把他千刀万剐。导演柯山的脸黑得像锅底。他是圈内有名的鬼才,

最恨资本干预。现在,资本不仅干预了,还直接下场成了男主角。他的脸色,

简直比我这个当事人还难看。“各位媒体朋友,安静一下。”柯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带着压抑的怒火。“原定男主角霍凭老师,今天早上意外摔伤,右腿骨折,

无法继续参与《浮光掠令》的拍摄。”他说“意外”两个字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经过剧组紧急商议,我们决定,由本片的最大投资人,闻宴先生,接替霍凭老师,

出演男主角‘沈向言’一角。”台下瞬间炸开了锅。闪光灯更密集了。

我能感觉到身边经纪人周姐的手,在背后死死地攥住了我的衣服。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我却笑了。我拿起面前的话筒,声音不大,但透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我没什么看法。”“闻先生愿意屈尊来体验生活,是我们整个剧组的荣幸。

”“我很期待和闻先生的合作。”我的声音很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对投资人的尊敬和客气。所有镜头都转向了我。

我能看到闻宴的眼睛。隔着人群,隔着闪光灯,他的目光像一张网,死死地笼罩着我。

那眼神里,有我熟悉的偏执,有压抑的疯狂,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他薄唇微启,

似乎想说什么。但我没给他机会。我说完,便放下了话筒,对着台下微微颔首,然后转身,

在周姐的护送下,离开了这个快要让我窒息的发布会现场。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规律的声响。一步,一步,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合作。

这是闻宴对我发起的,一场新的战争。一场,他以为他能赢的战争。第二节回到保姆车上,

我整个人都脱了力。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礼服的内衬。黏腻,冰冷。

周姐立刻递过来一瓶水,拧开了盖子。“涧涧,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里全是担忧。

我接过水,没喝,只是握在手里。冰冷的瓶身,让我的指尖有了一点真实感。“他想干什么?

”周姐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谁听见。“他还能想干什么。”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疯狗而已。”三年前,我和闻宴结婚。

消息震惊了整个娱乐圈和财经圈。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影后,一个是权势滔天的豪门继承人。

所有人都说,我许涧是麻雀飞上枝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他们不知道。那不是天堂。

是闻宴为我精心打造的,一座华丽的、密不透风的牢笼。结婚后,

他几乎动用了闻家所有的资源来捧我。最好的剧本,最好的导演,最好的宣发。

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横扫了国内所有主流奖项,成了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后。风光无限。

可风光背后呢?他干预我接的每一个剧本。“这个剧本有吻戏,不许接。

”“这个导演风评不好,离他远点。”“这部电影要去国外拍三个月,太久了,推掉。

”他监控我的手机,我的微信,我的一切社交活动。我的朋友,必须是他认可的。我的行程,

必须向他报备。有一次,我和一个合作过的男演员在颁奖礼后台多聊了两句。第二天,

那个男演员的所有资源都被截胡,一夜之间,从天堂跌落地狱。闻宴回到家,

像个没事人一样,给我看他新拍下的珠宝。他笑着问我:“喜欢吗?”我看着他,

只觉得遍体生寒。他不是爱我。他是在养一只金丝雀。一只被拔光了羽毛,

只能在他手心里唱歌的金丝雀。我开始反抗。无声地,激烈地。他越不让我做什么,

我偏要做什么。我接了一部有大量亲密戏的文艺片,导演是圈内出了名的脾气古怪。

闻宴知道后,直接冲到片场。那天,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控。他砸了导演的监视器,

通红的眼睛像要吃人。他把我从片场拖走,塞进车里。车里,他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

力气大到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许涧,你非要这么气我吗?”他的声音在发抖。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一言不发。我想要什么?我想要自由。我想要呼吸。我想要做回我自己。

而不是他闻宴的附属品,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那次之后,我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冷战,

争吵,成了家常-便饭。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互相折磨,直到耗尽彼此最后一丝情分。

直到……我发现我怀孕了。第三节那张薄薄的验孕单,像是一张赦免令。

我看着上面的两条红杠,第一次觉得,或许,我们还有救。或许,我可以为了这个孩子,

试着和他和解。或许,他可以为了这个孩子,试着放开手。我把验孕单藏了起来,

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一个他心情好的,我们没有争吵的,平静的晚上。可我没等到。

先等来的是舒画。那时的舒画,还不是什么流量小花。她是闻宴新招来的秘书,名校毕业,

年轻漂亮,善解人意。所有人都说她能力出众,是闻宴的得力助手。只有我知道,

她看闻宴的眼神,不对劲。那种**裸的、不加掩饰的野心和欲望,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她约我见面,在一家咖啡馆。她把一叠照片推到我面前。照片上,是我和一个男演员。

是上次颁奖礼后台,我们说话的场景。角度拍得很刁钻。看起来,就像是我在主动投怀送抱,

而那个男演员,正低头要吻我。“许总,”舒画搅动着咖啡,笑得温婉无害,

“闻总最近心情不好,您还是……注意点影响。”我看着她那张纯良的脸,只觉得恶心。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我拿起照片,起身就走。那天晚上,我回到家。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闻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身影隐在黑暗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我走过去,还没开口,他就把一个平板电脑扔在了我面前。屏幕上,是同样的照片。“解释。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累了。

我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猜忌和质问。“许涧!”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你再说一遍!”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我说,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甩开他的手,声音也尖锐起来,“闻宴,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想背叛你?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只有你自己是干净的?”“你闭嘴!

”他嘶吼着,情绪彻底失控。他拽着我,往楼上拖。“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那个男人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我们在楼梯上拉扯。

我拼命挣扎,脚下一滑。天旋地转。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像是被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了进去。温热的液体,从我腿间流了出来。

染红了我白色的裙子。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华丽的水晶灯。光芒刺眼。

我感觉我的生命,正随着那些血液,一点一点地流逝。闻宴愣住了。他看着我身下的血,

脸上的愤怒瞬间褪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苍白。“涧涧……”他冲下来,想抱我。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他。“别碰我。”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闻宴,

我们的孩子……没了。”第四节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我躺在病床上,

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流产手术,清宫手术。医生说,我伤了身子,

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我听着,没什么感觉。心,已经在那天晚上,

跟着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一起死了。闻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他瘦了很多,

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眼睛里的红血丝,比那天晚上更重。他一遍一遍地跟我道歉。

“涧涧,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冲动。”“你原谅我,好不好?”他握着我的手,

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我的手背上。我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天花板。原来,

他也会哭。原来,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可是,有什么用呢?

一条小生命,已经没了。我这辈子做母亲的权利,也没了。对不起?太迟了。出院那天,

我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什么?”他哑着嗓子问。“离婚协议书。”我看着他,

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已经签字了。”他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像是要把它盯出两个洞来。“我不签。”他把协议撕得粉碎。

“许涧,你休想离开我!”“我说了,是我错了,我会改!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只要你不离开我!”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你别再闹了,好不好?我们回家,

好好过日子。”“回家?”我笑了。那是我流产后,第一次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闻宴,

我们没有家了。”“在你怀疑我,在我面前撕碎我的尊严,在我们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

就没有了。”我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放手吧。”“我不爱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你。

”“嫁给你,不过是为了你的钱,你的资源。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不需要你了。

”我知道,这些话,比任何刀子都锋利。我知道,这些话,会把他凌迟得体无完肤。

但我必须说。我必须用最残忍的方式,斩断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因为我怕。

我怕再多待一秒,我就会心软。我怕再多看他一眼,我就会原谅他。然后,

继续回到那个华丽的牢笼里,万劫不复。闻宴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他看着我,

眼神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彻底的绝望。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缓缓地松开了手。“你说……什么?”“我说,我恨你。”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清晰地重复。“从结婚第一天起,我就恨你。”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墙壁。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良久。他笑了。笑声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好。

”“好一个……不爱我。”“许涧,你真行。”他从地上,一片一片地,

捡起那些被他撕碎的协议。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支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闻宴。两个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一如他的人。他把签好字的碎纸片,塞进我手里。

“滚。”“如你所愿,滚出我的世界。”第五节“涧涧?涧涧?

”周姐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我抬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冰凉。“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周姐,帮我查一下,《浮光掠令》这部电影,闻宴是什么时候投资的。”“好,

我马上去查。”周姐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街景。

霓虹灯闪烁,像是一个个巨大的、空洞的眼睛。一年前,我和闻宴离婚。我净身出户,

只带走了自己的行李。他给我的所有东西,房子,车子,珠宝,股份……我一样都没要。

我只想和他,和闻家,撇清所有关系。这一年,我拼了命地工作。接戏,拍戏,跑通告。

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不敢停下来。因为我怕一停下来,

那些痛苦的回忆就会将我吞噬。我以为,我已经成功了。我以为,我已经把他从我的世界里,

彻底剔除了。可他今天,又出现了。以一种我完全无法拒绝的,强势的姿态。

他到底想干什么?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当年的“背叛”?还是说,

他那可悲的、扭曲的占有欲,又开始作祟了?“查到了。”周姐挂了电话,脸色凝重。

“《浮光掠令》这个项目,半年前立的项。闻氏集团是最大的投资方,

从一开始就深度参与了。”半年前……那时候,我还没接触到这个剧本。我的心,

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周姐,再帮我查一下,

这部电影的原著小说,《浮光掠令》,作者是谁,什么时候写的。”“好。”车里的气氛,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看着窗外,城市的轮廓在夜色中变得模糊。闻宴。你到底,

布了怎样一个局?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回到酒店,我把自己扔进浴缸里。滚烫的热水,

包裹着我冰冷的身体。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是闻宴那双偏执的眼睛。

是舒画那张伪善的脸。是楼梯上滚落时,那撕心裂肺的痛。还有……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

我猛地睁开眼,从水里坐了起来。不行。许涧,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你不能再任人宰割。

你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依附闻宴才能活下去的金丝雀了。你现在是影后许涧。你有你的事业,

你的团队,你的底气。他想玩,是吗?好。那我就陪他玩。玩到他后悔,玩到他崩溃,

玩到他……彻底认清现实。我从浴缸里站起来,擦干身体,换上睡袍。走到落地窗前,

我看着楼下璀璨的夜景。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起来。“喂?”电话那头,

是长久的沉默。只有男人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有事?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许涧。”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剧本,

看了吗?”“看了。”“喜欢吗?”“闻总,”我打断他,“如果你打电话来,

只是为了讨论情节,那我想我们可以在片场聊。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电话那头,

又是一阵沉默。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紧绷着下颌,眼神阴鸷,

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许涧,”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脆弱,

“我们……非要这样吗?”“哪样?”我明知故问。“像仇人一样。”“闻总说笑了,

”我轻笑一声,“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谈不上仇人,也……谈不上别的。”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拉黑了那个号码。我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闻宴。游戏,开始了。而这一次,规则由我来定。第六节第二天,剧本围读会。

巨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剧组的主创人员。导演柯山,编剧,摄影指导,

美术指导……还有一众主要演员。我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我一眼就看到了闻宴。

他坐在柯山的另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剧本。他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

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没有了昨天在发布会上的那种攻击性,

看起来……倒真有几分男主角“沈向言”的温润气质。

如果忽略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的话。我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我的位置,正好在他的斜对面。隔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从我进来那一刻起,就黏在了我身上。滚烫,露骨。我没理他,只是拿出自己的剧本,

开始做准备。用荧光笔,划出我的台词,在旁边做标注。这是我多年的习惯。“咳。

”柯山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在闻宴身上停顿了一秒,眼神复杂。“今天主要是围读剧本,

大家熟悉一下自己的角色和台词,找找感觉。从第一场戏开始。”第一场戏。男女主角,

初遇。我翻开剧本。【场景:大学图书馆】【人物:沈向言,

苏念(我饰演的角色)】【情节:苏念在书架高处拿一本书,不小心踩空,

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正好被路过的沈向言接住。】很俗套的英雄救美。但也很甜。“开始吧。

”柯山说。会议室里很安静,只有翻动剧本的沙沙声。饰演配角的演员,开始念旁白。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图书馆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

弥漫着旧书页和阳光混合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进入了状态。“哎呀!

”我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身体微微后仰,模拟从梯子上摔下来的感觉。然后,

是闻宴的台词。他应该接住我,然后说:“同学,你没事吧?”我等着。一秒。两秒。三秒。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闻宴。他没说话。他只是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像是……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

“闻总?”柯山皱着眉,敲了敲桌子。闻宴像是被惊醒,猛地回过神。他的耳根,

泛起一丝可疑的红色。他清了清嗓子,拿起剧本,声音有些不自然。“……同学,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很好听。我承认。但我只觉得刺耳。

因为这一幕,太熟悉了。熟悉到……像是我们过去的重演。我和闻宴的初遇,

也是在大学图书馆。也是我从梯子上摔下来,被他接住。他当时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同学,你没事吧?”只不过,剧本里,苏念的回答是:“谢谢你,我没事。

”而当时,我的回答是——“同学,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吐你身上了。”因为他抱得太紧,

勒得我喘不过气。想到这里,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讥诮。我抬起头,看着闻宴,

脸上露出一个羞涩又感激的微笑,完全代入了角色。“谢谢你,我没事。”我的声音,甜美,

柔软。闻宴看着我,眼神又是一阵恍惚。他似乎没想到,我能这么快进入状态。

他似乎没想到,我能把一个爱上他的少女,演得如此逼真。他看着我,

久久没有接下一句台词。“闻总!”柯山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你不能演,

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第七节柯山这一声吼,让会议室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怼投资方的,也就只有柯山了。

闻宴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我看到他握着剧本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以他的脾气,下一秒,就该掀桌子走人了。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可出乎意料的,他没有。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把那股怒火强行压了下去。他抬起头,看向柯山,声音冷硬。“抱歉,我走神了。

”然后,他转向我,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念台词。“不客气。

你……是要找这本书吗?”他的声音,比刚才平稳了许多。虽然依旧生涩,但至少,

是在“演”了。我心里冷笑。闻宴,为了留在这里,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围读会继续。

接下来的过程,顺利了很多。闻宴虽然是个门外汉,但他很聪明。在柯山发过一次火之后,

他收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开始认真地对待这件事。他会听其他演员的建议,

会跟编剧讨论角色的心理。甚至,在柯山毫不客气地指出他的问题时,他也会沉默地听着,

然后尝试去改正。那副样子,专注,认真,甚至……有些谦逊。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他,

我几乎要以为,他真的是个热爱表演、尊重艺术的新人演员。而不是那个用资本强行闯入,

只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偏执狂。我们读到了第一场吻戏。剧本里,

沈向言和苏念在确定关系后,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有了一个青涩的、试探性的吻。

【沈向言低头,轻轻地,吻上了苏念的唇。】【苏念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岁月静好。】很唯美的画面。

我看着剧本上的文字,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我和闻宴的第一个吻,也是在林荫道上。

但一点都不唯美。那天,他跟我告白,我没同意。他就把我堵在墙角,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那个吻,充满了掠夺和占有,霸道,强势,不容拒绝。就像他的人一样。“到吻戏了。

”柯山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他看着我和闻宴,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看好戏的意味。“这场戏,很重要。是男女主感情的升华。

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们身上。我还没开口,

闻宴就先说话了。“我觉得,这里的吻,不应该是试探性的。”他的声音很平静,

像是在讨论一个纯粹的学术问题。“沈向言的性格,虽然温润,但骨子里是强势的。

他喜欢苏念很久了,告白之后,他不会再等。所以,这个吻,应该是主动的,

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他说得头头是道。编剧在一旁,连连点头。“闻总说得对!

这样更符合沈向言隐藏的性格!”我看着闻宴,只觉得可笑。他不是在分析角色。

他是在……美化他自己。美化他当年那个粗暴的、不尊重人的强吻。“我不同意。

”我冷冷地开口。所有人都看向我。“我认为,剧本原来的设定,才是最合理的。

”“苏念的性格,是内向,敏感,甚至有些自卑的。她刚刚接受沈向言的告白,

内心是不安的,不确定的。”“如果这个时候,沈向言的吻过于强势,只会吓到她,

让她退缩。”“只有试探性的,温柔的,珍视的吻,才能让她感受到安全感,

才能让她真正地,向他敞开心扉。”我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安静。编剧皱着眉,似乎在思考。

柯山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闻宴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我会当众反驳他。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用目光把我凌迟。“许涧,”他几乎是咬着牙说,

“你这是在跟我抬杠吗?”“闻总,”我回视着他,毫不退缩,“我是在讨论剧本。

如果您认为,提出不同意见就是抬杠,那我想,我们可能……很难合作下去。

”我把“合作”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空气中,火花四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已经不是在讨论剧本了。这是我和闻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第八节“够了!

”柯山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都少说两句!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吻戏怎么拍,我说了算!”他指着闻宴,

毫不客气。“你,一个新人,第一次演戏,懂什么叫吻戏的层次感吗?听许老师的!”然后,

他又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许涧,

你也不要仗着自己是影后,就在这里给我搞事情。剧组是拍戏的地方,

不是你们解决私人恩怨的战场!”他把“私人恩怨”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显然,

他什么都知道。我垂下眼,没再说话。闻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

他被柯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想必是人生头一遭。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阴沉着脸,把头转向了一边。一场风波,就这么被柯山强行压了下去。围读会不欢而散。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许涧。”闻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有事?”“我们谈谈。”“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有。”他的声音,

固执得像块石头,“我在地下车库等你。”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周姐走到我身边,

忧心忡忡。“涧涧,要不……别去了?”“不去?”我笑了笑,“你觉得,以他的性格,

我不去,他会善罢甘休吗?”他只会用更极端,更疯狂的方式,来逼我妥协。我太了解他了。

“放心吧,周姐。”我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他。”我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光线昏暗,空旷的车库里,只有他那辆黑色的宾利,安静地停在角落。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他靠在车门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没有点。看到我过来,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为什么要当众顶撞我?”他问,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我只是在陈述我的观点。”“你的观点?”他冷笑一声,

“你的观点,就是永远跟我反着来,是吗?”“闻宴,你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只是一个演员,我在做我的本职工作。是你,

把私人情绪带到了工作里。”“我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许涧,你敢说,你刚才在分析角色的时候,没有一点私人情绪?”“你敢说,

你不是在借着苏念的口,来指责我当年的行为?”他的逼问,像是一把尖刀,

精准地剖开了我用专业性伪装起来的外壳。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但我脸上,

依旧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知道?”他逼近一步,

几乎要贴到我身上。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木质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

这个味道,曾经让我沉沦,现在,只让我恶心。“许涧,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你告诉我,你对我,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他的眼神,滚烫,偏执,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那些过去,

你真的……都忘了吗?”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英俊,深刻,无可挑剔。这张脸,

曾经是我午夜梦回时,最深的眷恋。也是我后来,最痛的梦魇。我笑了。我抬起手,轻轻地,

抚上他的脸颊。他的身体,瞬间僵硬。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欣喜。

他以为……我心软了。他以为,他赢了。我的指尖,从他的眉骨,滑到他的鼻梁,

再到他紧抿的薄唇。然后,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声说:“闻宴,你知道吗?”“每次想到那些过去,我只觉得……脏。”第九节我说完,

就退开了。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我甚至拿出湿纸巾,擦了擦刚刚碰过他脸颊的手指。

动作缓慢,而侮辱。闻宴的脸,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那张总是挂着傲慢与掌控的英俊面孔,此刻,像一座被风化的石雕,寸寸龟裂。

他眼里的那点星火,那点可悲的希冀,被我一句话,彻底浇灭。只剩下死灰。和无边的,

浓稠的痛楚。他活像刚从泔水桶里捞出来的猪头,煞白,还往下滴着冷汗。“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破碎,不成调。我没再看他。我把用过的湿纸巾,

优雅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许涧!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脏?

”他的呼吸,灼热而急促,喷在我的耳后。“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年,那些回忆,在你眼里,

就只是……脏?”我没有挣扎。我只是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闻宴,你觉得呢?

”“你觉得,一个把你当成笼中鸟,折断你的翅膀,监控你的一切,因为无端的猜忌,

害死你们的孩子,最后还觉得是你背叛了他的男人……”我顿了顿,一字一句,

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他,脏不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狠狠地扎进他心里。我看到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抓着我手腕的力道,

也下意识地松了。孩子……那个孩子,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也是我手里,

最锋利,最能刺痛他的武器。他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双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狼狈和……恐慌。他怕了。

他怕我再提起那件事。怕我再把那血-淋淋的现实,剖开给他看。这就对了。闻宴,

你也该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我甩开他的手,不再停留,径直走向我的保姆车。身后,

是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直到我拉开车门,才听到他嘶哑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对不起。”那声音,轻得像幻觉。我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对不起?闻宴,

如果对不起有用,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无法挽回的悲剧了。第十节正式开拍的第一天。

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剧组在影视城里搭建的大学校园场景里,忙碌而有序。我化好妆,

换上属于“苏念”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坐在休息区看剧本。闻宴来了。

他没有带助理,一个人,穿着和剧本里“沈向言”一样的白衬衫和卡其色长裤。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想必昨晚,没睡好。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剧组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早。”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继续低头看我的剧本。

他没走。就在我旁边站着,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面前的光。我皱了皱眉。“有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从身后拿出一个保温杯。“红糖姜茶。”他说,“你胃不好,

早上喝点热的。”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杯。那是我以前用过的。

离婚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带走,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

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有点酸,有点胀。“不用了,谢谢。”我移开目光,声音冷淡。

“周姐已经帮我准备了。”闻宴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举着保温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有些尴尬。周围,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了。“闻总这是……在追许老师吗?

”“不像啊,许老师看起来好冷淡。”“豪门恩怨,啧啧,有好戏看了。

”我能感觉到闻宴的难堪。他这样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

恼羞成怒,强行把东西塞给我。但他没有。他只是沉默地,把保温杯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

“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他转身,走到了导演的监视器后面。我看着那个保温杯,

心里五味杂陈。闻宴,你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这个道理,

你怎么就不懂?“许老师,闻总,准备一下,拍第一场戏了!”场记过来喊人。我收起剧本,

站起身,走向拍摄场地。第一场戏,就是图书馆初遇。布景很真实,高大的书架,

散发着油墨香气的书籍,还有从窗户透进来的,温暖的“阳光”。我站上梯子,按照走位,

去拿最高处的那本书。“Action!”柯山一声令下,拍摄开始。我假装脚下一滑,

惊呼一声,身体向后倒去。预想中,闻宴会像剧本里写的那样,冲过来,稳稳地接住我。

然而,意外发生了。不知道是谁,在梯子腿上动了手脚。我这一倒,整个梯子都失去了平衡,

向着另一侧,轰然倒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只来及发出一声惊叫,

眼看着就要连人带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猛地冲了过来。不是剧本里设定的方向。而是从监视器的方向。

是闻宴。他几乎是扑过来的,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了我和冰冷的地板之间。“砰!

”一声巨响。我和梯子,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第十一节整个片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我趴在闻宴身上,脑子一片空白。鼻尖,

全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木质香气。身下,是他温热的,结实的胸膛。

还有……他因为剧痛而瞬间变得急促的呼吸。“闻宴?”我下意识地喊出他的名字。

“……你没事吧?”他没回答我。他只是用手臂,死死地护着我的头和背,把我整个人,

牢牢地圈在他怀里。像是怕我受到一点点伤害。“闻总!”“快!叫救护车!

”柯山第一个反应过来,嘶吼着冲了过来。整个剧组,瞬间乱成一团。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

把压在我们身上的梯子抬开。我连忙从闻宴身上爬起来。“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我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他躺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脸色白得像纸。他穿着的白衬衫,后背的位置,被地上的道具碎片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正从里面,一点一点地渗出来。染红了那片纯白。刺眼。我的心,猛地一揪。

“我没事。”他看着我,嘴角竟然还扯出了一抹虚弱的笑。“你……没摔到吧?

”都这个时候了,他关心的,竟然还是我。我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说没事!后背都流血了!”柯山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检查他的伤口,脸色铁青。

“他妈的!谁干的!给我查!查不出来,都他妈给我滚蛋!”柯山在片场,破口大骂。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护人员用担架把闻宴抬了上去。从头到尾,他的眼睛,都一直看着我。

那眼神,复杂,深沉,带着一丝……庆幸?我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

心里乱成一团麻。闻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在剧本里。这也不是他“演”出来的。

那是本能的,不假思索的保护。是为了我,奋不顾身的保护。为什么?他不是恨我入骨吗?

他不是来报复我的吗?为什么还要救我?“涧涧,你没事吧?”周姐跑过来,扶住我,

声音都在发抖。“我没事。”我摇了摇头,脸色同样苍白。我的目光,

落在了那架倒地的梯子上。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工作人员正在检查。“柯导,查到了。

”一个场务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被剪断的螺丝。“梯子腿的螺丝,被人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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