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江城电视台罪案频道一姐，苏晴已经失业整整三年。三年前，

她在一档直播节目中断言，轰动全城的“小丑连环杀人案”凶手，

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壮汉。结果第二天，警方抓获的嫌疑人，身高只有一米七。

虽然因证据不足，嫌疑人很快被释放，案子也成了悬案。但她，苏晴，却成了全行业的笑话。

如今，她存款见底，房租告急。看着直播软件上那些搔首弄姿就能月入百万的主播，

她咬了咬牙。不就是直播吗？她也要播。而且，要玩就玩把大的。

她要重开三年前那桩让她身败名裂的悬案——《小丑》。1.“哈喽，家人们，晚上好。

”苏晴打开了直播，声音干涩。

直播间的名字很扎眼——《罪案重演：我与“小丑”的独家揭秘》。镜头里，她素面朝天，

黑眼圈浓重，与这个美颜拉满的时代格格不入。开播三分钟，直播间人数：17。

弹幕稀稀拉拉。【哟，这不是当年那个“神探”苏晴吗？怎么混成这样了？

】【还敢提小丑案？脸皮真厚啊！】【快滚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苏晴深吸一口气，

无视了这些嘲讽。她指了指身后白板上贴着的三名受害者的照片。“三年前，小丑案，

三名受害者，都死于利刃割喉，脸上被画上了小丑的笑脸。”“警方当时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但因为证据不足，最终只能释放。”“所有人都以为，案子就此终结。”她顿了顿，抬起头，

眼神里闪烁着一丝疯狂的光芒。“但我告诉你们，错了。”“小丑，从来没有离开过。

”“而且，他很快，就会开始他的第四场演出。”此话一出，直播间仅有的十几个人，

都愣住了。【疯了吧？为了流量不要命了？】【妖言惑众！平台不管管吗？】苏晴没有理会，

她拿起一支红色马克笔，走到白板前。“前三名受害者，一个公司白领，一个家庭主妇，

一个女大学生。”“她们看似毫无关联，但有一个共同点。”“她们的社交软件上，

都曾发表过对生活绝望的言论。”“小丑，不是在杀人。他是在‘拯救’。”“他认为，

他在帮这些对世界失望的人，提前结束痛苦。”苏晴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蛊惑力。

“所以，他的下一个目标，也必然具备同样的特质。”她转身，用笔在白板上，

画了一个潦草的简笔画。一个留着短发，背着双肩包的女人。“她应该很年轻，

二十五岁左右，短发，喜欢穿运动装，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太累了，连打扮自己都嫌麻烦。

”“她的双肩包，应该是红色的。因为那是血液的颜色，也是她内心深处，对这个灰色世界，

最后一丝反抗。”“而她的死亡地点……”苏晴闭上眼，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会在一个能看到摩天轮的地方。因为她曾说过，好想坐上摩天轮，看看这个世界，

到底值不值得留恋。”直播间里，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才飘过一条弹幕。【主播，

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苏晴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的这番言论，在外人看来，

就是天方夜谭。但这是她这三年来，日日夜夜，将自己代入“小丑”这个角色后，

得出的结论。她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懂他。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下播的时候。屏幕上，

突然金光一闪！

送出嘉年华X10】【“人间失格”送出嘉年华X100】……一连串的礼物特效，

几乎要将屏幕卡爆！整个平台都被惊动了！无数人涌进了这个只有十几人的小直播间。

人数瞬间破万！破十万！苏晴也愣住了。一个嘉年华三千块，一百个就是三十万！

谁这么大手笔？就在所有人都震惊的时候，那个ID名为“人间失格”的用户，

发了一条弹幕。只有三个字。“说得对。”2.第二天。江城，炸了。城南的滨江公园，

发现了一具女尸。尸体被发现时，就靠在公园的长椅上，正对着江对岸巨大的摩天輪。死者，

女，26岁。一头利落的短发，身上穿着灰色的运动装。最刺眼的，

是她身旁那个红色的双肩包。死因：利刃割喉，一刀毙命。她的脸上，被人用口红，

画上了一个夸张而诡异的笑脸。“小丑”！时隔三年，“小丑”重现！整个江城，

瞬间被恐慌笼罩。市局，重案组。队长秦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妈的！

”他双眼布满血丝，盯着会议室白板上新增的受害者照片。三年前，就是他负责的这个案子。

那个嫌疑人，也是他亲手抓的。最后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证据不足，大摇大摆地走出警局。

这三年来，他没有一天，能睡个安稳觉。“队长！”一个年轻的警员匆匆跑了进来，

脸色煞白。“有……有新线索！”他将一个平板电脑递到秦峰面前。屏幕上，正在播放的，

正是苏晴昨晚的直播录屏。“……她的双肩包，应该是红色的。

”“……会在一个能看到摩天轮的地方。”当秦峰听完苏晴的“预言”时，他手里的烟，

掉在了地上。一字不差！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这个女人是谁？”秦峰的声音，冷得像冰。

“苏晴，前江城电视台的主播。三年前，就是她，在直播里说凶手是一米九的壮汉，

结果……”“我不管她以前说过什么！”秦峰打断他，“我只知道，现在，她说的，

全都成了现实！”“给我查！”“把她昨晚的直播录像，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

都给我分析清楚！”“还有那个叫‘人间失格’的ID，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挖出来！

”“是！”而此刻，苏晴正呆呆地坐在自己那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看着手机新闻里，

铺天盖地关于“小丑案重现”的报道。她的手，在抖。后背，一片冰凉。她猜对了。不。

不对。这不是猜。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昨晚直播时说的那些话，

有些甚至都不是她经过思考说出来的，而是……脱口而出。就好像，凶手的思想，

钻进了她的脑子里。“叮咚——”门铃响了。苏晴吓得一个激灵。她透过猫眼，

看到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苏晴**吗？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有点情况，

想向您了解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苏晴整理了一下情绪，打开门。“进来吧。

”带头的，正是秦峰。他一身黑色的夹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他一进屋，就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这个狭小的空间。最后，目光落在苏晴身上。“苏**，

昨晚的直播，我们都看了。”秦峰开门见山。“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的？

”苏晴早已想好了说辞。“心理侧写。”她平静地说，“我研究了这个案子三年，

我把自己当成他，去思考，去感受。”“把自己当成他？”秦峰冷笑一声，逼近一步，

“所以，你就知道他要去杀一个背红色双肩包的女人？”“苏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男人的压迫感极强，苏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是你的事。

”秦峰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但那双眼睛里，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好。”秦峰点点头，“希望你接下来说的，也都是实话。

”他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照片上，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苏晴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李哲。三年前，

小丑案唯一的嫌疑人。也是……她的前男友。3.“不认识。”苏晴面不改色地吐出三个字。

秦峰的眼睛，眯了起来。“不认识？”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苏**，

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我手下的警员，只用了十分钟，就查到了你们的关系。”“李哲，

你的大学学长，也是你的前男友。三年前，在他被列为嫌疑人之后，

你第一时间就跟他分了手，并且在你的节目里，公开宣称，凶手另有其人，

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撇清关系？

还是为了……保护他？”苏晴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在这些经验老到的刑警面前，

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我没有保护他。”她抬起头，直视着秦峰的眼睛。

“我只是……不想冤枉一个好人。”“好人？”秦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一个被列为连环杀人案嫌疑人的人，在你眼里，是个好人？”“他不是凶手。

”苏晴的语气，异常坚定。秦峰盯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好，

我们暂且不论他是不是凶手。”“那你昨晚的直播，又怎么解释？

”“你精准地‘预言’了凶手的下一次犯案。然后，你那个神秘的榜一大哥‘人间失格’，

给你刷了三十万的礼物。”“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点？”“苏晴，我给你一个机会。

”秦峰的声音，陡然变冷。“告诉我，‘人间失格’是谁？你和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苏晴沉默了。她该怎么说？说她也不知道“人间失格”是谁？说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就在这时，苏晴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看了一眼秦峰，按下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沙哑的电子音。

“你的直播，很精彩。”苏晴的头皮，瞬间炸了！是“人间失格”！秦峰的脸色，

也瞬间变得凝重，他立刻对身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示意追踪信号。“你是谁？

”苏晴强装镇定地问。“我是谁，不重要。”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重要的是，

我很欣赏你。”“你很懂我。”“所以，我决定，跟你玩一个游戏。”“从现在开始，

你的每一次直播，我都会看。”“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我下一次行动的‘剧本’。

”“让我们看看，是你先找到我，还是警察，先找到你。”“嘟……嘟……嘟……”电话，

挂断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年轻警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队长……信号源在境外，追踪失败。”秦峰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挑衅！这是来自凶手，

最**裸的挑衅！他把杀人，当成了一场游戏！而苏晴，就是他选中的，游戏伙伴。

秦峰猛地回头，看向苏晴，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怀疑，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东西。“苏晴，从现在开始，你被24小时监控。

”“你的每一次直播，都必须在我们的监视下进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疯子，

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当晚，苏晴的第二次直播，开始了。与昨天的冷清不同，今晚，

她的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了百万！全城的人，都在等着看。

等着看她这个“死亡预言家”，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苏晴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

手心全是汗。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她看向镜头，身后，就站着秦峰和一众警员。“大家好。”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我。”“等我告诉你们，‘小丑’的下一个目标。”“但在那之前，

我想先纠正一个错误。”她走到白板前，拿起笔。“我研究过很多连环杀手的案例，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强迫症。”“他们喜欢固定的模式，固定的仪式。”“但‘小丑’，

没有。”“他的前四个受害者，职业、年龄、身份，毫无规律。”“所以，我认为，

他不是一个典型的连环杀手。”“或者说，杀人，只是他的伪装。”“他在通过杀人，

向我们传递一个信息。”“他在……找一个人。”秦峰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女人的思路，

很奇特，但又似乎……有那么点道理。“所以，”苏晴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推论。

“我认为，他的下一个目标，不会再是女人了。”“为了打破常规，

也为了更快地传递他的信息，他会选择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

一定是一个在某个领域，有着极高声望的人。”“因为只有杀了这样的人，

才能引起最大的轰动。”“比如……”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一个……警察。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直播间的弹幕，疯了！而秦峰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这个女人，

是在玩火！4.“你疯了！”直播一结束，秦峰就一把将苏晴按在了墙上。他的眼睛里，

几乎要喷出火来。“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你在教唆他，去杀一个警察！

”“如果真的有警员因为你的这番话牺牲，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苏晴被他掐得有些喘不过气，但眼神却依旧倔强。“我没有教唆他。”她看着秦峰，

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在……救人。”“救人？”秦峰怒极反笑，“你管这叫救人？”“对。

”苏晴点头，“秦队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一直都搞错了一个方向。”“我们总想着，

去预测他的下一个目标，然后去保护那个人。”“但世界这么大，

我们怎么可能保护得了所有人？”“所以，我换了个思路。”“既然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