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捡了大便宜。月租八百，市中心精装三室一厅，还带两个“神仙室友”。

她们不要我任何押金，唯一的条件是：必须通过她们的面试。面试那天，她们看着我的眼神，

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很好，我们就缺一个像你这样，纯净得像一张白纸的妹妹。

”我笑着签下合同，以为住进了天堂。直到一周后。林悦微笑着，举起一把冰冷的剪刀，

贴着我的头皮，剪掉了我留了十年的长发。“亲爱的，这样清爽多了。”“我们不想你，

被那些不好的东西污染。”1.“小溪，快来吃饭啦，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哦。

”林悦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甜美。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围裙，长发盘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贤惠的气息。我叫程溪，刚毕业的社畜一枚。“来了来了！

”我从房间里跑出去，闻到香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

除了糖醋排骨，还有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和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浓汤。另一个室友苏曼，

正优雅地摆放着碗筷。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裙，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

都是成功女性的范儿。“小溪，快坐。”苏曼对我笑了笑，“工作一天累了吧，赶紧补补。

”我受宠若惊地坐下，心里暖洋洋的。谁能想到，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我能用八百块钱，

租到这么好的房子，还遇到这么好的室友。她们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

林悦负责我的饮食起居，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苏曼则在工作上提点我，

帮我解决了不少难题。“哇，悦悦姐，你的手艺也太好了吧！”我夹起一块排骨，酸甜可口，

瞬间俘获了我的味蕾。“你喜欢就好。”林悦眉眼弯弯，给我盛了一碗汤，“慢点吃，

别噎着。”“曼姐，今天我们部门那个王扒皮又找我茬，还好你上次教我的话术管用，

怼得他哑口无言！”我得意地对苏曼说。苏曼推了推金丝眼镜，淡淡一笑，“那种人，

不必理会。你只要记住，你是最优秀的，谁也欺负不了你。”我重重地点头，

心里充满了感激。我觉得，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会遇到她们。饭后，

林悦抢着洗碗，苏曼则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说是要检查我的工作PPT。“小溪，

你这个配色太大胆了，不适合用在商务场合。”“还有这个字体，太花哨，不够沉稳。

”她一边说，一边拿过我的笔记本电脑，亲自帮我修改。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不过十分钟，一份原本平平无奇的PPT，就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我看得目瞪口呆，

崇拜之情油然而生。“曼姐，你太厉害了！”“这没什么。”苏曼合上电脑，摸了摸我的头，

像在安抚一只小猫，“你底子很好，只是缺少一些雕琢。”“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夜里，我躺在床上，幸福地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拥有神仙室友，

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图片]】配图是那桌丰盛的晚餐。很快，大学同学李然给我评论了。

【程溪，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种条件的房子，八百块？你确定不是骗子？

】我笑着回复他：【当然不是！我室友姐姐人超好的！】李然又回：【地址发我，

哪天我去帮你鉴定一下，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我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

但还是把地址发给了他。约好了这周六，请他来家里吃饭，也让他见见我的神仙室友。

放下手机，我安心地进入了梦乡。我没有发现，我的房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条缝。门外，

两道身影静静地站着，幽幽地看着我。她们的目光，在黑暗中，像是淬了毒的钩子，冰冷，

且贪婪。周六很快就到了。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和林悦一起去超市买菜。“悦悦姐，

我那个同学，是个男生，他饭量挺大的，我们多买点肉吧。”我一边挑着五花肉，一边说。

林悦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淡了些。“男生？”“对啊，

我大学最好的哥们儿，人特好。”我毫无察觉，兴奋地补充道。林悦没再说什么，

只是默默地将购物车里，我挑的那些可乐、薯片，又一件一件地放了回去。“小溪，

这些是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我们喝鲜榨的果汁，好吗？”她的语气，

温柔得不容置喙。我虽然有点小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回到家，

苏曼已经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她看到我，招了招手。“小溪，过来。”我走过去，

她指了指我今天特意穿的，一条新买的牛仔短裙。“这条裙子，太短了。”她的眉头，

微微蹙起，带着一丝不悦。“女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家里有客人的时候，

更要注意穿着。”我愣了一下。这条裙子，就是很普通的款式啊，怎么就太短了？“去，

换上我上次给你买的那条长裙。”苏曼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看着她严肃的表情，还是没敢反驳。“哦，好。”我回到房间，

换上了那条她口中的“长裙”。棉麻质地，杏色，款式保守得像我妈那个年代的。

我对着镜子，感觉自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别扭极了。算了，她们也是为我好。

我这样安慰自己。下午五点，李然准时按响了门铃。我去开门，他看到我的那一刻，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程溪？你……你这是什么打扮？cosplay民国女学生？

”我尴尬地笑了笑，把他拉了进来。“别胡说！”林悦和苏曼，已经微笑着站在了客厅。

“你就是李然吧？欢迎欢迎。”林悦热情地招呼他。“快请坐，马上就开饭了。

”苏曼也客气地点了点头。李然的目光，在她们俩身上扫了一圈，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

但更多的是探究。他不动声色地坐下，开始和她们聊天。我则跑进厨房，帮林悦端菜。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李然很会活跃气氛，林悦和苏曼也表现得大方得体。饭后，

李然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把我拉到了一边。“程溪，有点不对劲。”他压低了声音，

表情严肃。“什么不对劲？”我不解。“你的这两个室友……她们看你的眼神，太奇怪了。

”“就像……就像在看一件属于她们的物品。”2.“物品？”我被李然的用词吓了一跳。

“你想多了吧？她们对我很好的。”“是好过头了。”李然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没发现吗？从我进门到现在，她们俩的视线，几乎就没离开过你。”“而且，

你今天穿这身衣服，是你自己愿意的？”我被问得一噎。“是……是曼姐建议我穿的，

说这样比较得体。”“放屁！”李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叫得体？这叫土得掉渣！

你以前最喜欢穿热裤吊带了，什么时候走这种良家妇女风了？”“还有，吃饭的时候，

你夹了一筷子辣子鸡，那个叫林悦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你刚把鸡肉放进嘴里，

她就给你递过去一杯凉白开。”“程溪，你是不是被她们PUA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奇怪。林悦和苏曼对我的关心，

似乎已经超出了正常室友的范畴。她们不仅关心我的饮食起居，甚至开始干涉我的穿着打扮，

我的社交，我的一切。“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听我的，

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明天我就帮你找房子，尽快搬出去。”李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可是，

合同都签了……”“合同算个屁！保命要紧！”我们的谈话，被苏曼的声音打断了。“小溪，

李然，你们在聊什么呢？”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微笑着走了过来。她的眼神，

状似无意地在李然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上，停留了一秒。李然立刻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没什么，曼姐。我就是跟程溪说，你们这房子真不错，她能住进来，是她的福气。

”李然打着哈哈。“是啊，我们也很喜欢小溪。”苏曼将果盘放下，“小溪这么单纯，

又这么听话，我们都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李然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我送他到门口。“路上小心。

”“你也小心。”李然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然后，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关上门，一回头，就看到林悦和苏曼，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我身后。“小溪，这个李然，

是你男朋友吗？”林悦柔声问道。“不是不是！”我连忙摆手，“就是普通朋友，大学同学。

”“普通朋友？”苏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有些锐利，“普通朋友，

会把手搭在你肩膀上吗？”“普通朋友，会让你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见他吗？

”我被她们问得哑口无言。“我……我没有花枝招展……”“那条短裙，还不是吗？

”林悦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了一丝冷意，“小溪，我们告诉过你，外面的男人都很危险。

他们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你这么单纯，很容易被骗的。”“我们是在保护你，

你明白吗？”她们一唱一和，像两张温柔的网，将我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我感觉有些窒息。

李然的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我……我知道了。”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她们的眼睛。

“乖。”苏曼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那一晚，我失眠了。

我把房门反锁，用椅子抵住。我第一次，对这个看似完美的家，产生了恐惧。第二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下午，我收到了李然的信息。【房子找到了，

两室一厅，离你公司不远，房租我先帮你垫上。你今晚回去就收拾东西，我过来接你。

】看到这条信息，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好！】我几乎是掐着点，

一下班就冲出了公司。我归心似箭，只想尽快逃离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然而，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等待我的，却是一场我毕生难忘的噩梦。客厅里，

灯光昏暗。林悦和苏曼，并排坐在沙发上。她们的面前，摆着我的手机。屏幕上，

正是我和李然的聊天记录。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小溪，你要走？”苏曼缓缓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你要离开我们，去找那个男人？”林悦抬起头，原本温柔的眼睛里，此刻，

却是一片猩红的疯狂。“不……不是的……”我吓得连连后退，

“你们听我解释……”“解释？”林悦笑了起来，她从沙发上，拿起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我们不需要解释。”“我们只需要，把你身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清理掉。”她站起身，

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那把剪刀，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悦悦姐，你……你要干什么？

”我吓得腿都软了。“别怕，小溪。”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吟唱一首催眠曲。

“我们是在帮你。”“是你的这头长发，招惹了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只要剪掉它，

你就干净了。”“你就会，永远地，属于我们了。”她说着，举起了那把剪ą刀。

冰冷的金属，贴上了我的头皮。“不——！”我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咔嚓——”一声脆响。

我留了十年的长发，应声而断。一缕青丝，飘然落地。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3.我被她们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苏曼从身后禁锢住我的双臂，力气大得惊人，

完全不像一个文职高管。林悦则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那把剪刀，

像一个虔诚的、正在进行某种仪式的信徒。“别动，小溪，很快就好了。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我看不懂的、狂热的火焰。

“咔嚓、咔嚓、咔嚓……”剪刀开合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

都像剪在我的心上。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长发，是我最珍视的东西。从记事起，

我就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这是我身上唯一的、可以称得上是优点的东西。可现在，

它被毁了。被这两个我曾经以为是“神仙室友”的女人，残忍地毁掉了。一缕缕的黑发，

从我眼前滑落，散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片片凋零的羽毛。我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

到后来的绝望麻木。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被剪得像狗啃一样，

长短不一、满脸泪痕的女孩。那是我吗？我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终于，

最后一片“羽毛”也落地了。林悦看着她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看，

这样不是清爽多了？”“像个乖巧的好学生。”苏曼也松开了我，她走到我面前，用指腹，

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小溪。”“我们是在帮你，斩断尘缘。”“从今以后，

你只需要我们，我们也只需要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再也没有人，

能把你从我们身边抢走了。”她们的语气，理所当然得令人毛骨悚悚然。我看着她们，

第一次感觉，她们不是人。是两个披着人皮的怪物。那一晚，李然来了。他按照约定的时间，

来接我。他不停地按门铃，打电话。而我，被她们关在房间里，嘴巴被胶带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