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别闹了，跟医生走吧。”冰冷的男声，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扎进柳如烟的心口。

她抱着一个掉漆的布娃娃，蜷缩在沙发角落，头发乱糟糟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像个真正的傻子。客厅里站着她的丈夫顾墨城，西装革履，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他身边，还依偎着一个娇俏的女人，白薇薇。白薇薇柔声劝道：“墨城，别对姐姐这么凶，

她只是病了。”她看向柳如烟，眼中却满是胜利者的得意和恶毒。就在十分钟前，

柳如烟躲在门后，亲耳听见他们的对话。“墨城，她一个傻子占着顾太太的位置五年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名分？”“薇薇，再等等。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精神病院，

明天就送她过去。以后，她再也不会碍我们的眼了。”精神病院。这四个字，

像惊雷一样在柳如烟脑中炸开。五年的痴傻，五年的装疯，原来只换来这个结局。

1“不……不去……”柳如烟含糊地吐出几个字，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她痴痴地笑着，

把怀里的布娃娃抱得更紧了。这是她的保护色。五年前，顾墨城意外重伤，成了植物人。

顾家想尽办法都无济于事，最后请来一位玄学大师，大师说，

需要一个命格极贵的女人嫁过来“冲喜”，并且这个女人要在婚后疯癫痴傻，

将自己的神智献祭，才能换回顾墨城的清醒。柳家当时濒临破产，为了巨额的彩礼，

他们毫不犹豫地把柳如烟卖了。新婚之夜，柳如烟没有等来丈夫，

只有顾家老太太冷冰冰的一句话：“从今天起，你就是个傻子。墨城什么时候醒，

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为了活下去，为了柳家能拿到那笔钱，柳如烟开始装疯。

她学傻子走路，学傻子说话，吃喝拉撒不能自理，在诺大的顾家别墅里，活得像条狗。

她以为，只要顾墨城醒了，她就能结束这一切。一年前，顾墨城真的醒了。

可他带回了另一个女人，白薇薇。而她，依旧是那个关在阁楼里的傻子。她等啊等，

等到顾墨城恢复健康，等到他重掌公司大权，却只等来了“精神病院”这四个字。心，

一瞬间凉透了。原来，他们从来没想过让她“恢复正常”。用完了，就要像垃圾一样丢掉。

顾墨城见她不肯动，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他上前一步，想去拽她的胳膊。“啊！

”柳如烟突然尖叫起来，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猛地将手里的布娃娃朝他砸了过去。

布娃娃砸在顾墨城昂贵的西装上，又掉在地上。顾墨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柳如烟，

你别给脸不要脸！”白薇薇赶紧拉住他，柔弱地开口：“墨城，你别生气，姐姐不是故意的。

我来劝劝她。”她说着，走到柳如烟面前，蹲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阴狠地说道：“柳如烟，别装了。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墨城就会感激你吗？

他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恶心！”“你霸占了顾太太的位置五年，也该还给我了。

”“精神病院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就在那里，跟你那些真正的同类，待一辈子吧！

”柳如烟浑浊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只觉得蛇蝎心肠。白薇薇直起身，

脸上又换上那副无辜可怜的表情，对顾墨城哭诉：“墨城，姐姐好像很讨厌我，

她瞪我……”顾墨城心中的最后一丝耐心也被耗尽。他不想再跟这个疯女人浪费时间。

他直接对身后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带走！

”两个医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柳如烟的胳膊。柳如烟没有再挣扎。她的心，

已经死了。被拖拽着经过顾墨城身边时，她忽然抬起头，那双五年里一直空洞无神的眼睛，

此刻清明得可怕。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顾墨城，你会后悔的。

”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墨城的心上。他猛地一怔。这是五年来，

柳如烟第一次用如此正常的语气跟他说话。她的眼神，也不再是痴傻的，

而是充满了无尽的冰冷和……恨意。他有一瞬间的晃神。她……难道没疯？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掐灭了。不可能。五年来，他请了无数名医给她看，

所有人都断定她神智不清，是永久性的精神损伤。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一个疯子，

能懂什么后悔？顾墨城自嘲地勾了勾唇，转过身，不再看她。白薇薇亲密地挽住他的手臂，

声音甜腻：“墨城，总算把她送走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阻碍了。”顾墨城“嗯”了一声，

心里却莫名有些烦躁。柳如烟最后那个眼神，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2精神病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朽混合的难闻气味。

走廊里回荡着各种奇怪的哭声和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柳如烟被两个护工粗暴地推进一间狭小的病房。“砰”的一声，铁门在身后锁上。

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被铁栏杆焊死的窗户。柳如烟走到床边坐下，

五年来的伪装在这一刻尽数卸下。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坐着，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她想起了五年前。那时，她是柳家最受宠的**，骄傲，明媚，

对未来充满幻想。她和顾墨城有过几面之缘，在一次宴会上，他曾帮她解过围。她对他，

有过少女的悸动。所以当柳家提出要她嫁给昏迷不醒的顾墨城时，她虽然害怕，

但心里也存着一丝微末的希望。她以为，自己是在拯救自己的英雄。她愿意付出代价。

可她没想到，代价是她的一生。更没想到，她的英雄醒来后，会亲手将她推入地狱。“呵。

”柳如烟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真是天大的讽刺。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为了扮演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她五年没有好好修剪过指甲，上面布满了污垢。

为了让戏更真，她甚至学会了用手抓饭，把自己弄得肮脏不堪。顾墨城每次看到她，

眼中都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她曾以为，那是因为他还不完全清醒。现在才明白，

他只是单纯地厌恶她这个人。无论她是疯是傻，是美是丑。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打开门上的小窗，

扔进来一套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和一碗看不清颜色的糊状物。“吃饭，换衣服！

”女人的语气很不耐烦。柳如烟看了一眼那碗散发着馊味的食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没有动。“怎么？还要人喂你？”护士见她不动，不屑地嗤笑一声，“到了这里，

就别把自己当顾家少奶奶了。赶紧吃，吃完把碗放门口！”说完，便重重关上了小窗。

柳如-烟依旧没动。她不饿。或者说，心里的痛，早已盖过了身体的饥饿。

她靠在冰冷的墙上，闭上眼睛，开始梳理这五年来的所有事情。顾家为什么偏偏选中她？

那个玄学大师说的话，真的只是迷信吗？顾墨城的意外，真的是意外吗？还有白薇薇，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顾墨城身边的？一个个疑问浮上心头。以前她是个“傻子”，

没有能力去思考这些。但现在，她清醒了。她要查清楚这一切。那些欠了她的，

她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夜幕降临。精神病院的夜晚比白天更加恐怖。

各种尖叫声、哭嚎声此起彼伏，像是百鬼夜行。柳如烟却睡得很安稳。五年来，

她第一次不用再伪装，第一次可以做回自己。这地狱般的精神病院，对她而言，

反倒成了一个可以喘息的避风港。第二天一早。柳如烟被一阵嘈杂声吵醒。门外，

几个护工正在拖拽一个不肯吃药的病人，病人的哭喊声凄厉无比。柳如烟面无表情地看着。

在这里，不顺从，就会被当成异类，遭受更残酷的对待。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去。

但不是现在。她需要一个时机。一个能让顾墨城主动来见她的时机。接下来的几天，

柳如烟表现得无比“正常”。护士让吃饭，她就吃。让吃药，

她也乖乖地把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吞下去，然后趁人不注意再吐掉。她不哭不闹，

安静得像个透明人。她的“顺从”让护士们很满意，对她的看管也放松了许多。这天下午，

是病人们的放风时间。所有人都被带到一个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小院子里。有人在傻笑，

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原地转圈。柳如烟找了个角落坐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忽然，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是白薇薇。她穿着一身名牌，画着精致的妆容，

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来巡视自己的领地。

白薇薇显然也看到了柳如烟。她勾起唇角，踩着高跟鞋，径直朝柳如烟走来。

3白薇薇在柳如烟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姐姐，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她的声音温柔，眼神却像淬了毒。柳如烟没有抬头，像是没听见一样，

继续玩着自己手指上的泥土。对付这种人，无视是最好的武器。白薇薇见她不理自己，

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在柳如烟眼前晃了晃。

“下个月，我和墨城就要订婚了。本来想给你也送一张请柬的，可惜啊，你现在这个样子，

也去不了。”订婚……柳如烟玩弄泥土的手指微微一顿。动作很细微，

却还是被白薇薇捕捉到了。“怎么？不甘心？”白薇薇蹲下身，凑到她耳边，恶意地低语，

“柳如烟，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五年前，墨城出事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他爱的，

一直都是我。娶你，不过是顾家老太太的主意，为了给你那个快破产的家一点施舍罢了。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别傻了，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颗棋子！”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柳如烟的心上。原来是这样。原来她引以为傲的“拯救”，

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场可笑的施舍。柳如烟缓缓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眸子里，

第一次燃起了火焰。不是愤怒，而是滔天的恨意。白薇薇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突，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一个疯子而已，能把自己怎么样？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到柳如烟面前。照片上，是顾墨城和她亲密相拥的画面，

背景是璀璨的夜景，两人笑得无比甜蜜。“看到了吗？这才是墨城真心爱一个人的样子。

而你，他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白薇薇欣赏着柳如烟脸上可能出现的痛苦、嫉妒、疯狂。然而，她失望了。

柳如烟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照片，然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笑得天真又邪气，一边笑，一边拍着手，嘴里唱起了不成调的童谣：“小老鼠，上灯台，

偷油吃，下不来……”白薇薇的脸色瞬间变了。这首童谣……是她小时候最怕的。

因为她小时候掉进过油缸里，差点淹死。这件事，除了她家里人，和后来告诉过的顾墨城，

根本没人知道！柳如烟这个疯子，她是怎么知道的？！“你……”白薇薇指着她，

声音都在发抖。柳如烟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惊恐，依旧自顾自地笑着，唱着。那诡异的童谣，

配上她痴傻的笑容，在精神病院这个环境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白薇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柳如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霜。

白薇薇，这只是个开始。我会让你把你欠我的，一点一点，全都还回来！

……白薇薇惊魂未定地跑回了顾墨城的公司。“墨城！”她扑进顾墨城的怀里，

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顾墨城正在处理文件，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我……我去看姐姐了……”白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她好可怕……”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重点强调了柳如烟那个诡异的笑容和那首童谣。“墨城，她怎么会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

她是不是……是不是在装疯？她想害我！”顾墨城皱起了眉。

他也觉得有些蹊সম্পর্。柳如烟一个疯子，怎么会知道白薇薇的童年阴影？

难道她真的在装疯？这个念头再次浮现，比上一次更加强烈。如果她真的在装疯，

那这五年……顾墨城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震惊，有怀疑，

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可能。

”他沉声说，“我找了最好的医生给她诊断过，她的大脑确实有器质性病变。或许只是巧合。

”“可是……”白薇薇还想说什么。“别可是了。”顾墨城打断她，语气有些不耐烦，

“一个疯子而已，你怕她什么？以后别再去见她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

柳如烟最后那个眼神，和白薇薇描述的诡异笑容，在他脑中交替出现。他决定，

要去亲自看一看。他要知道，柳如烟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在演一出他看不懂的戏。

4第二天，顾墨城独自一人来到了精神病院。他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

当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出现在病房区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护士长连忙迎了上来，一脸谄媚的笑：“顾先生，您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我们好准备一下。”“我太太呢？”顾墨城冷冷地问。“哦，柳**啊，她在病房里呢，

表现得很好，很安静。”护士长一边说，一边引着他往柳如烟的病房走。

顾墨城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向里望去。柳如烟正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口，

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似乎在专心地缝补着。她的侧影很安静，阳光透过铁窗照在她身上，

有种说不出的萧索。这副画面，和他印象中那个只会尖叫、流口水的疯女人，截然不同。

顾墨城的心，莫名地被揪了一下。他示意护士长打开门。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

柳如烟的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回头。顾墨城挥手让护士长离开，然后独自走了进去。

他站在柳如烟身后，看着她手里缝补的东西。是那个他砸在地上的布娃娃。

娃娃的脸上裂开了一道口子，柳如烟正用从病号服上拆下来的线，一针一线，笨拙地缝合着。

她的动作很慢，很吃力，像是从未做过这种事。顾墨城沉默地看了半晌，终于开口，

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做什么？”柳如烟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是他，

脸上立刻露出了痴傻的笑容，举起手里的娃娃，献宝似的递给他。

“娃娃……坏了……缝好了……”她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空洞和浑浊。

仿佛昨天那个清醒冷静的女人，只是顾墨城的幻觉。顾墨城盯着她的眼睛，

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是没有。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混沌，

像蒙着一层厚厚的雾，什么都看不清。他真的错了吗？她真的只是一个可怜的疯子？

“薇薇昨天来看你了。”顾墨城试探着说，“你对她唱了一首童谣。”柳如烟偏着头，

像是在努力理解他的话，半晌，才茫然地摇了摇头。“薇薇？是谁？童谣……好吃吗？

”她一边说，一边流下了口水，傻呵呵地笑了起来。顾墨城的心里，烦躁感越来越重。

他分不清了。他完全分不清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如果是真疯，

那她为什么会知道白薇薇的秘密？如果是假疯，那她的演技也太可怕了。

一个能骗过全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柳如烟。”顾墨城上前一步，

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谁？”柳如烟被他捏得生疼，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那副痴傻的样子。“疼……放开我……呜呜……”她哭了起来，

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顾墨城看着她眼角的泪，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他猛地松开手，

后退一步，眼中满是厌恶和冷漠。“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你这辈子，都别想从这里出去！

”他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铁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柳如-烟脸上的痴傻和泪水，在门锁落下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慢慢地，

慢慢地，抚摸着自己被捏得发红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顾墨城，

你终于开始怀疑了。很好。游戏，才刚刚开始。……顾墨城从精神病院出来，

直接开车去了本市最大的一家**社。“帮我查一个人。”他对侦探社的负责人说，

“柳如烟。五年前到现在，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他要知道，这五年，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知道，柳如烟嫁给他，到底是柳家的意思，

还是她自己的意愿。他更要知道，那个所谓的玄学大师，到底是什么人！另一边，

精神病院里。柳如烟利用自己的“安静”和“顺从”，获得了比其他病人更多的自由。

她甚至可以帮护士们做一些简单的杂活。这天，她在打扫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趁着没人，

偷偷打开了主治医生的电脑。她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把她从这里弄出去，

并且有能力和顾家抗衡的帮手。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沈浪。

京城沈家的三少爷，也是她母亲闺蜜的儿子，算是她的青梅竹马。五年前她“嫁”人后，

两家就断了联系。她不知道沈浪现在怎么样了，但他是她唯一的希望。柳如烟凭着记忆，

在电脑上输入了一串复杂的代码。这是她大学时辅修计算机科学时学到的东西，

她曾经是这方面的天才，只是后来为了顾墨城，她放弃了所有。很快，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隐秘的对话框。她飞快地敲下了一行字：“沈浪，我是柳如烟。

我在海城第三精神病院，速来救我。”发送完毕后，她迅速清除了所有痕迹，

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打扫卫生。做完这一切，她的心跳得飞快。她不知道沈浪会不会收到。

就算收到了，他会相信吗？会来救她吗？她只能赌。赌他们儿时的情谊，

赌沈浪还念着一丝旧情。5京城，沈氏集团顶层办公室。沈浪正看着一份季度报表，

眉头紧锁。电脑右下角，一个加密的图标突然开始闪烁。

这是他和几个黑客好友之间专用的联络方式，极少有人知道。他随手点开，一行字跳了出来。

“沈浪，我是柳如烟。我在海城第三精神病院，速来救我。”柳如烟？沈浪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名字，他已经五年没有听到过了。五年前，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突然被家族安排，

嫁给了一个植物人。他去柳家质问，却被告知这是柳如烟自己的选择。他不信。他想去找她，

却被家里关了禁闭。等他出来时，柳如烟已经成了顾家的“疯媳妇”，被彻底隔绝了消息。

这五年来，他不是没想过去找她，可沈家和顾家在生意上是死对头，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家里盯着，根本无法脱身。他只能拼命工作，努力壮大自己的势力，

希望有一天能有足够的能力，把她从顾家那个牢笼里带出来。可现在，她竟然在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