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霓虹下的交易母亲的诊断书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手心里。晚期肺癌四个字，

每个笔画都带着血腥气，把我二十二年的人生烧出一个大洞。

住院部走廊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时，缴费窗口的护士报出的数字，让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三万块押金，先交了才能安排住院。”她的声音平板得像手术刀，割得我耳膜生疼。

我攥着口袋里仅有的八百块生活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卖过早点，摆过地摊，供我读完大学。现在她倒下了，我却连让她躺进病房的钱都拿不出。

那天晚上，我在“魅影”酒吧唱到嗓子冒烟。驻唱的收入杯水车薪，

我看着台下那些挥金如土的身影，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尊严轻如鸿毛。中场休息时，

调酒师撞了撞我的胳膊：“赵彦辰，那边有人找。”卡座里的女人背对着我，

指尖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在昏黄的灯光里袅袅升起。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

腕骨处露着块百达翡丽的腕表，光是那表带的纹路，就比我三个月的房租还贵。“坐。

”她没回头，声音像冰粒落在玉盘上，清冽又带着穿透力。我在她对面坐下，

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破肋骨。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孟清染——京圈里无人不晓的名字，

手里握着大半个娱乐圈的资源，黑白两道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听说你急需用钱。

”她终于转过头，眼睛是极淡的琥珀色，看人时像在评估一件商品，“我可以帮你。

”水晶杯里的威士忌晃出细碎的光，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从眉骨到下颌，一寸寸扫过，

带着审视，却没有轻浮。“条件呢？”我哑着嗓子问，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做我身边的人，”她抿了口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很好看，“为期三年。这三年里，

你母亲的所有治疗费用我包了，另外，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沉默了很久。

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我想起母亲病床前苍白的脸，

想起护士催款时不耐烦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尊严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

她似乎并不意外，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推到我面前：“明天去医院缴费，找李主任，

就说是我的安排。”顿了顿，她补充道，“以后住我那里。”那晚我没回出租屋，

跟着孟清染去了她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公寓。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

璀璨得像打翻了的珠宝盒。她给我安排了客房，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和她的人一样。

“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她靠在门框上，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见个人。”关上门的瞬间，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手机里刚收到医院的短信，说母亲已经被安排进了VIP病房。我捂住脸，

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分不清是庆幸，还是悲哀。第二章：温水里的青蛙孟清染说到做到。

第二天她带我去见了金牌经纪人陈姐，陈姐看我的眼神像发现了新大陆，

拉着我的手说：“清染眼光就是毒，这孩子是块好料。”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

陈姐给我安排了声乐课、表演课、形体课，从走路的姿势到说话的语气，一点点打磨。

孟清染很少干涉这些，只是偶尔会在晚上回来时，抽查我的功课。“这首歌的情感不对，

”她坐在沙发上，听我唱完一首情歌，眉头微蹙，“不是技巧的问题，是你没走心。

”我愣在原地。唱歌对我来说，从来只是谋生的手段，我不懂什么叫走心。

她起身走到我面前，指尖轻轻落在我胸口：“这里，要有疼的感觉，像被什么东西攥住，

喘不过气。”她的指尖微凉，触到皮肤时，我像被电流击中，心跳漏了一拍。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僵硬，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转身倒了杯水：“慢慢体会。

”孟清染给我的资源，是旁人奋斗十年都未必能得到的。

先是让我在一部S+级的剧里演男三号，人设是个阳光开朗的大学生，和我本身的气质很像。

播出后，我凭着干净的长相和自然的演技，小火了一把，微博粉丝涨了几十万。

接着是电影资源。她投资的一部文艺片，指定让我演男主角，搭档的是影后级别的前辈。

开机那天，她去了现场，穿着米色风衣，站在人群里，却自带光芒。“别紧张，

”她在我耳边低语，气息拂过耳廓，“你可以的。”那部电影让我提名了最佳新人奖。

颁奖典礼那天，我穿着她亲自挑选的礼服，站在台上领奖时，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台下。

她坐在第一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里的骄傲，比聚光灯还亮。后台采访时，

有记者问我：“赵彦辰，你能有今天，最想感谢的人是谁？”我握着奖杯，看着镜头，

认真地说：“感谢一位前辈，是她让我知道，我可以站在这里。”孟清染很少提她的私事，

我对她的了解，大多来自陈姐偶尔的念叨。说她十五岁就接手家族生意，手段狠辣，

在男人扎堆的京圈里杀出一条血路；说她性子冷淡，

身边从没出现过什么亲近的人；说她……心里有个白月光，叫张子峰，去国外留学了。

第一次听到张子峰这个名字时，我正在给孟清染煮醒酒汤。她前一晚应酬喝多了，

回来时脸颊泛着红，眼神却很清明。我把汤端给她，她没接，只是望着窗外，

轻声说：“子峰明天就回来了。”我的手顿了一下，汤碗里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原来她也会有这样柔软的语气，只是不是对我。“他是……你的朋友？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嗯，”她点头，拿起汤碗喝了一口，

“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第一次失眠了。

我想起这两年孟清染对我的好，她会在我拍夜戏时，让司机送来热汤；会在我被黑粉攻击时，

不动声色地让人处理掉；会在我妈复查结果不好时，比我还先找到更好的医生。

我像一只温水里的青蛙，在她构建的舒适区里渐渐沉沦，甚至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

直到张子峰这个名字出现，我才猛然惊醒——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第三章：白月光归来张子峰回国那天，孟清染去机场接了他。这是陈姐告诉我的，

她说：“清染亲自去接的，看来这位张先生在她心里分量不轻啊。”我正在拍一场淋雨的戏，

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却没心里的一半凉。导演喊卡后，助理赶紧给我裹上浴巾，

我看着手机屏幕，孟清染早上发来的“注意保暖”四个字，突然变得刺眼。晚上回到公寓，

孟清染在客厅等我。她很少这么晚还没休息，身上穿着家居服，头发散着，

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子峰回来了，”她看着我，眼神很平静，“明天一起吃个饭。

”我点点头，没说话。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张子峰长得很好看，

是那种温润如玉的书生模样，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他看孟清染的眼神，

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而孟清染看他时，眼底的柔和，是我从未见过的。“彦辰是吧？

”张子峰主动跟我打招呼，语气很亲切，“常听清染提起你，说你很有天赋。

”“张先生客气了。”我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那顿饭之后，

张子峰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他会来探孟清染的班，

顺便也“看看”我；他会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亲自下厨，

说要让孟清染尝尝他的手艺；他甚至会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说我这个角色不适合，

那个造型不好看。孟清染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有时还会笑着说：“子峰眼光比我好，

你听听他的建议。”我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我的资源开始莫名其妙地被替换，

原本定好的代言，

突然说品牌方更倾向于张子峰推荐的另一个艺人；我团队里的几个核心成员，

也被调到了别的项目组。我去找孟清染，想跟她说说这些事。她正在看张子峰设计的图纸，

头也没抬地说：“我知道了，陈姐跟我说了。资源调整很正常，你别多想。

”“是张子峰做的，对不对？”我提高了声音，胸口发闷，“他就是不想我好过！

”孟清染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彦辰，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子峰不是那种人。

”她顿了顿，语气冷了下来，“你最近是不是太顺了，心思都放在这些地方了？

”那是她第一次对我发脾气。我看着她维护张子峰的样子，突然觉得很陌生。原来在她心里，

我和张子峰，从来就不是一个分量的。母亲的病情开始恶化，医生说需要尽快进行二次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