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婆婆骂我是“不会下蛋的鸡”。离婚那天，江临说：“苏晚，别怪我狠心，

江家不能绝后。”一个月后，我查出怀孕，在产科门口遇见青梅竹马的周叙白。

他看着化验单沉默片刻，摘下眼镜擦了擦：“嫁给我，让孩子有个家。

”江临娶了门当户对的千金，我抱着儿子去机场离开这座伤心城。登机口前，

江临死死盯着孩子：“这谁的孩子？”我冷笑：“我丈夫的。”后来他撬开我家门，

举着DNA报告双眼血红：“你丈夫的？为什么孩子叫我爸爸？

”他疯了一样打给新婚妻子：“离婚，我要把老婆孩子追回来！

”周叙白默默放下婚戒：“小晚，现在你自由了。”---指尖掐进掌心，

留下四个月牙形的白痕，又慢慢被血色洇染。苏晚低着头，

视线里只有客厅那方冰冷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倒映出的，自己模糊而苍白的影子。

耳边是婆婆王亚琴尖利得如同刀片刮过玻璃的声音，一遍遍凌迟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

“……五年了！苏晚，你自己算算，整整五年！我们江家是缺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

临哥儿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让你在家当享福的少奶奶，你呢？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说出去我都嫌丢人！我们**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王亚琴坐在对面那张昂贵的欧式沙发上，保养得宜的手指用力点着苏晚的方向，

腕上的翡翠镯子磕在实木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咄咄声。苏晚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能说什么呢？

解释她偷偷喝过的那些苦得舌根发麻的中药？解释她一次次独自躺在冰冷的检查床上，

听着医生公式化地说“一切正常”时的无助？还是解释江临每次例行公事般的亲密后，

背对着她睡去时，那无声却更伤人的冷漠？所有这些，

在“不会下蛋的鸡”这顶沉重的帽子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轻响。王亚琴立刻换上了一副带着哭腔的委屈语调：“临哥儿，

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妈就要被你这好媳妇给气死了！”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

带着室外的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江临脱下外套，随手递给迎上来的保姆，

目光在苏晚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没有温度，

只有一种积年累月沉淀下来的疲惫与……厌烦。他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揉了揉眉心：“妈，

你又闹什么。”“我闹？我这是为谁操心为谁急啊！”王亚琴拍着大腿，“你看看她，

一副死人样子！我说错了吗？隔壁张太太，儿子结婚比你们晚两年，现在孙子都会叫奶奶了！

我呢？我出去打牌都不敢跟人家提孩子的事！我们江家偌大的家业，以后交给谁？啊？

交给谁！”江临沉默着，没有看苏晚，也没有反驳母亲的话。这种沉默，

比王亚琴的谩骂更让苏晚感到窒息。她曾以为，至少他懂她的苦，至少他们之间，

还有一丝夫妻情分在挣扎。可现在，连那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也快要熄灭了。

王亚琴还在喋喋不休：“……我不管！临哥儿，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这种女人，

留着还有什么用？趁早离了，妈给你找个好的，年纪轻的，

保证一年之内就让你抱上大胖小子！”江临猛地抬起头，看向苏晚，眼神复杂地变幻着，

最终沉淀为一片冰冷的决绝。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苏晚的心口。“苏晚，”他说，“我们离婚吧。”苏晚浑身一颤，

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他避开她的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

继续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别怪我狠心，江家……不能绝后。”“江家不能绝后”。

六个字，像一座轰然倒塌的巨山，将她这五年所有的付出、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期盼，

都砸得粉碎，碾落成泥。她张了张嘴，想笑，又想哭，

最终却只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声音轻得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好。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迅速。江家有的是人脉和手段，快得让苏晚几乎产生错觉，

仿佛这五年的婚姻，只是一场短暂而荒唐的梦。签字的时候，她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江临站在一旁，西装革履，侧脸线条冷硬。他给了她一笔足够她后半生衣食无忧的赡养费，

一套市中心的高级公寓，算是仁至义尽。拿着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大门，

外面阳光刺眼。苏晚没有回头，径直走向路边停着的出租车。车门关上的瞬间，

她透过深色的车窗，看到江临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看着她的方向，

又似乎只是茫然地望着街景。她闭上眼，将最后一点残存的留恋，彻底掐灭。一个月后。

市妇幼保健院，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苏晚拿着那张薄薄的化验单，

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中央，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妊娠，阳性。

怎么可能？她明明……明明在离婚前，因为长期的抑郁和压力，

经期已经紊乱到几乎停闭的状态。医生也曾隐晦地提过，她这种情况，自然受孕的几率极低。

可这张单子，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离婚前那唯一一次？他喝醉了酒，带着一身酒气回家，

粗暴而短暂，更像是一种发泄而非温存。之后，他便以工作忙为借口，再未碰过她。

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残忍的玩笑。在她被钉在“不孕”的耻辱柱上，

被无情驱逐出那段婚姻之后，在她已经心死如灰，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这个孩子，

却悄无声息地来了。她该怎么办？打掉吗？手指下意识地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

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是她盼了五年，求了五年，受尽白眼和委屈也未能得到的孩子。

是她在那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真正属于她的，血脉相连的牵绊。舍不得。

这三个字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瞬间缠绕了她整个心脏，勒得她透不过气。“小晚？

”一个温和而带着不确定的男声在身旁响起。苏晚猛地回神，仓促地将化验单藏到身后，

抬起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是周叙白。和她在一个大院长大的青梅竹马，

如今是这家医院颇有名气的脑外科医生。他穿着白大褂，身姿挺拔，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温文儒雅。“真的是你？”周叙白走近几步，

目光在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停留，“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她藏在身后的手，以及她刚才站定的位置——产科诊室门口。

苏晚的心脏狂跳起来，一种被看穿秘密的慌乱和羞耻感席卷了她。她张了张嘴，想编个理由，

眼泪却毫无预兆地先一步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周叙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耐心地等待着。他的沉默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鬼使神差地，

苏晚将那张攥得发皱的化验单，递到了他面前。周叙白接过，低头看了一眼。

镜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苏晚几乎要落荒而逃。然后，他缓缓摘下眼镜，

从口袋里拿出绒布，细致地擦拭着镜片，动作慢条斯理。重新戴上眼镜后，

他的目光变得清晰而坚定，直直地看向苏晚，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嫁给我。”苏晚愕然地睁大眼睛。

周叙白仿佛没有看到她的震惊，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让孩子，

有个家。”……时间如同指间沙，无声流淌。十个月后，苏晚在周叙白的陪伴下，

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小小的，皱皱的，像只红皮猴子，哭声却格外响亮。苏晚抱着他，

看着他那双酷似某人的眉眼，心中百感交集，酸涩与喜悦交织，最终都化为滚烫的泪水，

滴落在婴儿柔软的脸颊上。周叙白给孩子取名叫周念安，小名安安。他希望这个孩子，

以及苏晚，此生都能平安顺遂。他做到了他的承诺。他给了苏晚一个家，

一个温暖、平静、充满尊重的港湾。他细心照料她孕期的起居，包容她产后的情绪波动，

对安安视如己出。他从不追问孩子的生父，也从不提及她那段不堪的过去。

他就像一个最完美的合作者，和她共同经营着这个看似圆满的三口之家。苏晚不是不感激的。

她努力扮演好周太太的角色，打理家务，照顾孩子，对周叙白温柔体贴。他们相敬如宾，

是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只有苏晚自己知道，在她心底最深处，有一个地方，始终荒芜着，

无法被周叙白给予的温情填满。偶尔，她会从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江临的消息。

他再婚了。娶的是门当户对的林家千金，一位刚从海外留学归来的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