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修仙界第一人，为救苍生耗尽修为，自愿封印在极北冰原。

我随手捡了个被抛弃的魔族婴儿，用仅存的灵力将他养大，教他正道心法。

可没想到三百年后，他竟堕入魔道，成了血洗三界的魔尊，还要迎娶我的亲传弟子。

我当场气到破冰而出。「那个小兔崽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他不知道他师娘就是被他师祖亲手封印的吗？」我直接杀回宗门，想让那逆徒悬崖勒马。

刚到山门就被新弟子当成凡人老妪。听我自报名号，他一脸不屑：「胡说，

我们祖师婆婆三百年前就已仙逝，神魂供奉在禁地，你个老太婆，是哪里来的骗子？」

「敢冒充我们开山祖师，可是要被抽魂炼魄的！」仙逝？我整个人都傻了，我什么时候死了？

我明明只是修为尽失，那禁地里供着的「神魂」，又是哪个冒牌货？1.三百年的冰封，

并未冻结我的怒火。当那句「魔尊欲迎娶玄天宗亲传弟子苏清月」的消息，

通过一只误入冰原的传音蝶传入我耳中时，我周身的万年玄冰寸寸龟裂。魔尊，莫辰。

我三百年前在雪地里捡回来的那个，连魔纹都还没长齐的小东西。苏清月。我亲手教导，

视如己出，唯一承认的亲传弟子。他要娶她？我一掌拍碎了冰封。

修为尽失的身体衰老得不成样子，皮肤干枯，满头白发，像个行将就木的凡人老妪。

但我顾不上了。我得回去问问那个逆徒，他是不是忘了，苏清月的师父是我，而他莫辰，

是我养大的。按辈分，他得管苏清月叫一声师姑。这算什么？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我一路风尘仆仆，靠着两条腿从极北冰原走回了玄天宗。曾经仙气缭绕的山门，

如今更是气派辉煌，只是守门的弟子，换了张狂妄的生面孔。「站住！何方来的凡人，

敢擅闯仙门？」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横剑拦住我，满脸傲慢。我眼皮都懒得抬，

声音沙哑：「让开，我找你们宗主。就说，凌霜回来了。」那少年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凌霜？我们开山祖师的名讳，

也是你这种凡人老太婆能叫的？」我皱起眉，三百年过去，玄天宗的门规就是这么教弟子的？

「放肆，我是凌霜。」少年脸上的不屑更浓了：「胡说，我们祖师婆婆三百年前为救苍生，

早已仙逝，神魂供奉在禁地，你个老太婆，是哪里来的骗子？」

他身边的另一个弟子也附和道：「就是，每年祖师仙逝之日，全宗门都要祭拜的。

你这谎撒的也太离谱了。」「敢冒充我们开山祖师，可是要被抽魂炼魄的！」仙逝？

我整个人都傻了。我什么时候死了？我明明只是耗尽修为，自愿封印，怎么就成了仙逝？

那禁地里供着的「神魂」，又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冒牌货？2.「你们宗主是谁？

让他出来见我。」我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冷声问道。那名叫林风的少年被我的气势所慑，

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我们宗主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我看你就是个疯婆子，

再不滚，休怪我不客气！」说罢，他竟真的提剑朝我刺来。剑风凌厉，是个好苗子，

可惜心性太差。我连动都没动，只在他剑尖即将触及我衣衫的瞬间，

侧身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轻轻一夹。「叮」的一声，那把精钢长剑便被我稳稳夹住，

动弹不得。林风脸色涨红，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剑抽回分毫。「你……你这妖婆！」

我指尖微一用力，长剑应声而断。我随手将断剑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现在，

可以去通报了吗？」林风又惊又怒，周围的弟子也骚动起来。一个凡人老妪，

竟能空手断掉内门弟子的佩剑？「何人在此喧哗！」一声沉稳的呵斥传来，人群分开，

一个身穿玄色宗主袍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几位气息深厚的长老。

我看着那张脸，有些陌生，但眉眼间依稀有我那徒孙的影子。「你是魏征的后人？」我问。

魏征是我大弟子唯一的孙子。中年男人瞳孔一缩，厉声喝道：「大胆！竟敢直呼我祖父名讳！

你究竟是谁？」他就是现任宗主，魏呈。我心中一片冰凉。看来，他们是真的以为我死了。

「我是凌霜。」我再次报上名号，「我没有死，只是被封印了三百年。魏呈，

你祖父没告诉你吗？」魏呈脸色阴晴不定，他身后的一个白胡子长老站了出来，

眼神锐利如鹰。「一派胡言！凌霜祖师仙逝乃是三界共知之事，岂容你在此妖言惑众！」

「我宗禁地供奉的祖师神魂，难道是假的吗？你若真是祖师，为何会是这副凡人老态？」

是啊，为何？我也想知道，是谁导演了这场弥天大谎。「带她去惩戒堂！」魏呈大手一挥，

毫不犹豫地下令，「用搜魂镜照一照，看她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来我玄天宗撒野！」

两个执法弟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没有反抗。搜魂镜？

那玩意儿还是我早年间觉得鸡肋，随手扔在库房里的。正好，我也想看看，

他们能从我这个「冒牌货」身上，搜出什么东西来。3.惩戒堂阴冷潮湿，

四壁刻满了镇压符文。我被绑在一根玄铁柱上，魏呈和几位长老站在我对面，神情冷漠。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魏呈道，「说出你的来历和目的，可免受搜魂之苦。」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我创立的宗门，我定下的规矩，如今却要用在我自己身上。「我说过了，

我就是凌霜。」「冥顽不灵！」白胡子大长老冷哼一声，「宗主，不必跟她废话了，

直接用搜魂镜！」魏呈点了点头，命人取来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光滑，却映不出人影，

只有一团混沌的雾气在其中流转。他们催动灵力，一道金光从镜中射出，直直照在我的眉心。

搜魂镜，能探查修士神魂中的记忆碎片。若被搜魂者反抗，神魂便会受损，轻则痴傻，

重则魂飞魄散。我没有反抗。我的神魂因为修为尽失而变得脆弱，但依旧是我自己的。

金光笼罩着我，镜面上的雾气却毫无变化，一片平静。「怎么回事？」

一个长老惊疑不定地出声。白胡子长老也皱紧了眉头：「搜魂镜竟然毫无反应？这不可能！」

魏呈的脸色更加难看。搜魂镜没有反应，只有两种可能。一，对方是毫无修为的凡人，

神魂弱到镜子都懒得探查。二，对方的神魂强大到搜魂镜根本无法撼动。我这副样子，

他们显然更相信前者。「看来是个真疯了的凡人老妪。」魏呈收起搜魂镜，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不知怎么知道了祖师的名讳，就跑到这里来疯言疯语。」「宗主，

此人能空手断掉林风的剑，绝非普通凡人。」白胡子长老提醒道。

「或许是炼体有些门道罢了。」魏呈挥了挥手，「关进水牢，让她自生自灭吧。」就在这时，

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报——！宗主，魔尊……魔尊的聘礼到了！」

魏呈脸色一变，惩戒堂内瞬间安静下来。「聘礼已经送到山下了，

指名要……要苏清月师叔亲自去接！」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魔尊莫辰，血洗三界，

是如今人人闻之色变的煞星。他要迎娶玄天宗百年不遇的天才弟子苏清月，这对玄天宗来说，

是祸非福。「欺人太甚！」白胡子长老气得胡子发抖，「这魔头是想羞辱我玄天宗吗！」

魏呈的拳头也握得死紧。我冷眼看着他们，心中怒火更甚。「莫辰呢？他自己怎么不来？」

我冷冷地问。「放肆！魔尊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一个长老呵斥道。就在此时，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门外传来。「让她说。」身着月白长裙的苏清月走了进来，

她清丽的容颜上没什么血色，眼神却依旧沉静。她先是对着魏呈和长老们行了一礼，

然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那双我曾无比熟悉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复杂难辨的情绪。「你说，

你是我师祖？」她轻声问。「是。」「可我师祖，三百年前就死了。」「我没有。」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清月，连你也不信我吗？」苏清月沉默了。魏呈见状，

冷声道：「苏师妹，不必与这妖言惑众的老婆子多言。既然她自称是祖师，那便让她去禁地，

与祖师的‘神魂’当面对质，届时真假立辨！」去禁地，见那个冒牌货？正合我意。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我的地盘上装神弄鬼了三百年！

4.禁地位于玄天宗后山的深渊之上，由一座悬空索桥连接。这里常年被阴煞之气笼罩，

寻常弟子根本无法靠近。我被两个执法弟子押着，走在摇摇晃晃的索桥上。苏清月跟在后面，

魏呈和长老们则远远地缀着。「你真的是祖师婆婆吗？」苏清月忽然开口，声音很低，

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你觉得呢？」她沉默了片刻，

道：「你的眼神，很像。」我心中微动。「但你的修为……」「修为没了，可以再修。

人心没了，就找不回来了。」我意有所指。苏清月再次沉默。很快，我们走到了索桥的尽头，

一座悬浮在空中的石台。石台中央，是一座白玉雕像，雕的正是我的模样，

眉眼间带着悲天悯人的神圣感。雕像前，一个蒲团上，悬浮着一团柔和的金色光球。

那就是他们口中，我「仙逝」后留下的「神魂」。那光球散发着纯净而强大的气息，

让所有靠近它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魏呈等人已经跪了下去，虔诚地叩拜。

「不肖子孙魏呈，携众长老，恭请祖师圣安！」只有我和苏清月还站着。「大胆妖婆！

见到祖师神魂，为何不跪！」白胡子长老回头怒斥。我冷笑一声：「我为何要跪我自己？」

说罢，我迈步向那团金色光球走去。「站住！」魏呈脸色大变，「你想亵渎祖师神魂吗？」

他想上前来拦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是那团金色光球散发出的威压。

它似乎对我这个「冒牌货」也很感兴趣，任由我走到了它面前。我伸出干枯的手，

毫不犹豫地触向那团光。「不要！」苏清月失声惊呼。魏呈等人更是面如死灰，

仿佛已经看到我被祖师神魂净化成飞灰的场景。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的手穿过了光球，

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光球反而剧烈地颤动起来，散发出惊恐的情绪。「装神弄鬼的东西，」

我声音冰冷，「在我面前，还敢班门弄斧？」我猛地一握拳。「给我滚出来！」

那金色光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光芒大盛，一股磅礴的力量朝我反扑而来！这股力量，

远超渡劫期，几乎达到了仙人的层次。魏呈等人被这股力量掀飞出去，狼狈不堪。

我如今只是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抵挡。眼看那金光就要将我吞噬，一道身影闪到了我的身前。

是苏清月。她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月华绫」，挡在我面前，替我接下了这一击。「噗——」

苏清月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清月！」我心中大急。「妖孽！

竟敢伤害苏师妹！」魏呈又惊又怒，率领众长老就要发动攻击。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直沉默的苏清月，突然转身，对着魏呈和众长老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她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石台。「宗主，各位长老，弟子有罪。」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这位婆婆……」苏清月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然后转向众人，「或许，

她真的就是祖师婆婆。」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绝伦的威压，如同乌云压顶，骤然从天而降。

整个玄天宗的山脉，都在这股威压下瑟瑟发抖。天空瞬间暗了下来，黑云滚滚，电闪雷鸣。

一头狰狞的黑色骨龙，载着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身影，出现在禁地上空。那人身形修长，

墨发飞扬，面容俊美得如同妖魅，只是那双金色的竖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魔尊，莫辰。

他竟然亲自来了。魏呈等人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恭……恭迎魔尊……」莫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那双冰冷的金色竖瞳，穿过所有人，

死死地锁定在被苏清月护在身后的，那个瘦小枯干的老妪身上。然后，

他从骨龙背上一步踏出，身影瞬间出现在石台上。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他一步步走向我。最后，停在我面前。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和魔气扑面而来。

苏清月紧张地将我护得更紧了。我却推开了她，抬头直视着这个我亲手养大的逆徒。

他的目光扫过我苍老的脸，干枯的手，最后，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老东西，」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愉悦，「三百年了，你还没死？」下一秒，

他冰冷的声音响彻云霄，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谁敢动她？」5.莫辰的话，像一道惊雷，

劈在每个人心上。魏呈等人趴在地上，抖如筛糠，完全不明白眼前是什么状况。

魔尊不是来提亲的吗？为何要护着这个冒充祖师的疯婆子？苏清月也愣住了，她看看莫辰，

又看看我，眼中满是困惑。我却气得浑身发抖。「莫辰！」我指着他的鼻子，声音都在哆嗦，

「你这个逆徒！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我苍老愤怒的脸。「为何不敢？」他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要被你这些好徒子徒孙给拆骨入腹了？」他的目光扫过魏呈等人，

杀意一闪而过。「还是说，」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更希望我，是来迎娶你的宝贝徒弟的？」我猛地推开他：「你混账！」「我混账？」

他直起身，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我再混账，也比不上你。凌霜，你为了所谓的苍生，

耗尽修为，自我封印。可你睁开眼睛看看，这苍生，这玄天宗，有谁记得你的好？」

「他们只当你是死了，还立了个假货在这里，日日吸食你的气运和声望！」他的话，

如同一把尖刀，精准地**我的心脏。我看着那团还在不安分地跳动着的金色光球，

又看看地上那群噤若寒蝉的玄天宗高层，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你怎么会知道？」

我哑声问。「我怎么会知道？」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三百年前，

你将我从魔渊边上捡回来，封了我的魔脉，教我正道心法。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以为，我堕入魔道，是为了什么？」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滚烫，与我冰冷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跟我走。」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要离开。「放开我！」我挣扎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娶清月是怎么回事！」「解释？」莫辰冷哼一声，「我不这么说，

你会舍得从你的乌龟壳里出来吗？」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为了逼我现身的计谋。

「你用三界生灵的性命，就为了逼我出来？」我气得眼前发黑，「莫辰，我教你的道，

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道？」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中是无尽的嘲讽和悲凉，

「你教我的道，是让我像你一样，被所谓的天道耍得团团转，最后落得个神魂被囚，

气运被夺的下场吗？」「凌霜，你太天真了！」他的话信息量太大，我一时竟无法消化。

天道？耍得团团转？就在这时，那团被我重创的金色光球，似乎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它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神圣而浩瀚的意志降临了。「孽障！魔头！

竟敢在此妖言惑众，亵渎本尊！」一个威严空洞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

魏呈等人如蒙大赦，立刻叩首高呼：「恭迎祖师神魂显灵！」莫辰脸上的嘲讽更浓了。「看，

你的好徒孙们，认贼作父，拜得多虔诚。」我死死盯着那团光球：「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放肆！」那声音怒喝道，「吾乃天道意志化身，三百年前感念凌霜救世之功，

特许其一缕神魂留于世间，受万民供奉。你这妖婆，与魔头为伍，必是邪魔外道！」

天道意志？我修了一辈子道，飞升都只差一步，从未听说过天道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一派胡言！」莫辰周身魔气翻涌，将我护在身后，

「不过是一缕窃取了凌霜功德气运的伪神，也敢自称天道？」「今日，我便要你魂飞魄散！」

6.莫辰是真的动了杀心。无尽的魔气在他身后凝聚成一柄顶天立地的巨剑，

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那团金色光球当头斩下。「魔头！你敢！」那「天道意志」

也怒了，金色光球光芒万丈，化作一个巨大的金色「镇」字，迎向魔剑。轰——！一声巨响，

整个禁地所在的悬空石台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崩塌。魔气与金光交织碰撞，

逸散出的能量余波，让魏呈那些所谓的长老连站都站不稳，一个个吐血倒地。

苏清月也运起全身灵力，才勉强护住自己和我。「清月，带我过去。」我对她说。「师祖？」

苏清月有些犹豫。「快！」她不再多言，架起我，艰难地朝着战场的中心挪去。

莫辰和那「天道意志」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一时间竟斗得难分难解。「逆徒，让开！」

我冲着莫辰的背影喊道。莫辰一剑劈开金光，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紧锁：「你过来做什么？

这里危险！」「这是我的事，」我走到他身边，抬头直视那团耀武扬威的光球，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顶着我的名字招摇撞骗！」那「天道意志」似乎被我激怒了，

分出一道金光朝我射来。莫辰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地挡在我身前，

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抗下了这一击。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莫辰！」

我心头一紧。「我没事。」他擦掉血迹，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戾气，「今天，谁也别想伤你。」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三百年前，那个跟在我身后，

软软糯糯叫我「阿娘」的小东西，已经长成了一个能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可他却成了一个世人眼中的魔头。「莫辰，」我拉住他的衣袖，「你告诉我，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打断我，

「先解决了这个冒牌货。你信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疯狂，有偏执，

有毁天灭地的戾气，但在最深处，却藏着一丝我无比熟悉的，属于三百年前那个孩子的依赖。

我点了点头：「我信你。」他笑了，那是三百年里，我第一次见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