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后,冰山夫君他夜夜诱我入怀
作者:大爷下岗中
主角:萧玦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03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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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作为《读心后,冰山夫君他夜夜诱我入怀》这本书的主角,大爷下岗中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古代言情小说了,讲述了:接管了府内的一切。萧玦一身玄色官袍,立于庭中,气场肃杀,仿佛他才是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他一声令下,柳氏经营多年的私库被强……

章节预览

我穿了,穿成一个给病秧子冲喜的倒霉蛋。洞房花烛夜,

我那个传说中性情冰冷、快要归西的夫君萧玦,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我表面上唯唯诺诺,

怕得要死:「夫君,我……我伺候您安歇?」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可惜了这张帅绝人寰的脸,也不知行不行……啧,八成是中看不中用。

算了,当条咸鱼混吃等死,攒够钱就跑路!」下一秒,那座冰山忽然动了。他俯下身,

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边,用一种极度危险的语调轻笑:「夫人,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等等,这剧本不对啊!说好的病弱将死呢?1头痛欲裂,我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陌生的青色帐顶和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救命!我一个刚在公司卷到猝死的社畜,

怎么一睁眼就换了个地方?“少夫人,您醒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惊喜地凑过来,

她叫春桃。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里,我拼凑出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事实。我叫苏倾梨,

是前任侯府主母娘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家道中落后,

被送来给安远侯府病入膏肓的世子萧玦冲喜。说白了,就是一场死马当活马医的买卖,

我就是那根被拿来撞大运的草。我扭头看向身侧的床榻,那里躺着我名义上的夫君,萧玦。

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我心里咯噔一下,

疯狂刷起了弹幕:“不是吧?我上辈子加班猝死,

这辈子开局就要守活寡伺候一个快凉透的男人?这剧本不对啊!”我强忍着掉头就跑的冲动,

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样子,装出怯懦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

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夫君……可需更衣?”心里却在疯狂吐槽:长得倒是清风霁月,

剑眉星目的,可惜啊,是个棺材板预定户,白瞎了这张脸。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一个神情严肃的老嬷嬷走了进来,是婆婆身边的王嬷嬷。她板着脸,说是奉了夫人之命,

前来教我“规矩”。而这第一条规矩,就是让我亲手为萧玦擦身换药。

在王嬷嬷鹰隼般的注视下,我红着脸,端着热水和伤药,战战兢兢地伸出手,

解开了萧玦的寝衣。少年清瘦的胸膛上布着纵横交错的旧伤,触目惊心。

我的指尖刚碰到他微凉的肩头,还没来得及抖,耳边就响起一道低哑到极致的嗓音:“别抖。

”我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铜盆掀了!心里瞬间炸开一万个惊叹号:“大哥你没睡?装的?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能不能给点心理准备?”谁知下一瞬,那个传闻中昏迷不醒的男人,

忽然睁开了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幽深如古潭,锐利如鹰隼,哪有半分病气?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弧度森冷。“你说……谁是棺材板?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我没说话!我发誓我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他怎么会知道?那眼神分明像看穿了我心底所有的弹幕!就在我惊疑不定,

以为自己要当场去世的时候,萧玦却又缓缓闭上了眼,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只有他极轻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意飘了过来:“栗子街口第三家的糖炒栗子,最甜。

”我彻底愣住了。那是我三分钟前,闻着窗外飘来的冷风,在心里悄悄馋的东西……这府里,

没人知道我爱吃那个。夜风吹得窗棂作响,烛影摇红,我看着他恢复了平静的睡颜,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背过身后,那个看似将死的男人,

在黑暗中再度睁开了眼,耳边,

依旧清晰地回荡着我惊慌失措的心声:“完蛋了……这男人不会真有读心术吧?!

”一夜无眠。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

门外是婆婆院里大丫鬟尖利的声音:“少夫人,夫人请您去正院敬茶!

”2我被那尖利的声音吵醒时,天色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我磨蹭着起了身,

任由丫鬟给我套上繁琐的衣裙,心里把这侯府上下骂了个遍。到了正院,

婆婆柳氏果然已经端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她那宝贝女儿,我的便宜小姑子萧婉儿。

我规规矩矩地请了安,柳氏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指了指地上的蒲团。这是要我跪着敬茶。

我忍着膝盖传来的凉意,垂下眼,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手腕刚抬起,

就听见萧婉儿一声嗤笑:“嫂嫂这手抖得厉害,莫不是嫌弃我们侯府,

配不上你这‘高门闺秀’?”我眼角一抽,手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嘴里却只能赔笑:“不敢,是媳妇紧张了。”心里早就开骂了:老妖婆!自己亲儿子早夭,

才从外面弄个不知哪来的私生子凑数冲喜,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摆世家婆婆的谱?

等我哪天跑路,先把你这库房点了烧三炷高香!我的视线又扫过柳氏那张脸,那层厚厚的粉,

在晨光下白得像鬼。这脸皮刮下来,不得有半斤铅粉?晚上卸了妆,人不得直接变成纸片?

我正腹诽得起劲,忽听“砰”一声脆响,清越又刺耳。只见柳氏案前那只西洋琉璃胭脂盒,

竟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猩红黏腻的油膏溅得到处都是,有几滴甚至飞到了我的袖口上,

像极了干涸的血。满屋哗然,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收拾,柳氏的脸色瞬间铁青,

保养得宜的手指直直指向我:“你!你这个晦气的东西!一来就给我招惹这些不祥之事!

”当晚回到房里,我看着袖口那点红,心里还在后怕。该不会真是我骂得太狠,遭报应了吧?

我这嘴是开过光吗?“你喜欢南巷口那家桂花糕?”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萧玦不知何时已倚在榻边,慢条斯理地翻着书。我一怔,下意识点头称是。

他淡淡道:“明日让人去采办。”我心里刚感动了两秒,一股怀疑又冒了上来,

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家的?”萧玦抬起眸,

窗外的月光和屋内的灯火一起映着他清冷的眉眼,竟有种不似凡人的俊美。他看着我,

平静地说:“梦里听见你说的。”我心头猛地一跳,正要追问什么梦,

门外忽然传来管事媳妇的通报。原来柳氏因为胭脂盒炸裂的事,认定是我不祥,

下令将我的月例减半,还要罚我抄写《女诫》十遍!我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等着!等我攒够了跑路的银子,

第一个就把你那祖传的翡翠镯子偷出去,当了换辣条吃!话音刚在心里落下,

身边的萧玦忽然起身。他走到我面前,阴影将我笼罩。我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药草香,

还没反应过来,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轻轻抚过我的发梢,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只听他用一种极低、极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语气说道:“别怕,

你想要的东西……我会替你拿。”我瞬间呆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哇,

这病秧子突然好A……不行不行!苏倾梨你清醒一点!你是要卷款跑路的人!

他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转而道:“过几日便是清明祭祖,

母亲那边,你多忍耐。”我心里冷笑一声。祭祖?我怕的从来不是地下的鬼,

而是活在地上的人。尤其是萧婉儿,她今天看我的眼神,总让我想起草丛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3果不其然,从祠堂回正院的抄手游廊上,一只绣着金丝鸾鸟的脚,

状似无意地从我裙摆下伸了出来。我膝盖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掌心的茶盏脱手而出,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我的裙裾上,

膝盖更是结结实实地磕在了青石板上,疼得我眼前一黑。

周围瞬间爆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为首的婆母柳氏眉头一皱,

满脸嫌恶地斥责:“毛手毛脚的,在列祖列宗面前都敢如此失仪,成何体统!”我忍着疼,

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嘴上温顺地道歉:“是媳妇愚笨,冲撞了姑母。

”心里已经默默拉出了一张行刑清单。今天踩我一脚,明天我就让你在全族面前啃泥!“喂,

系统,”我在心里默念,“有没有‘意外滑倒模拟器’?

我想让萧婉儿摔进荷花池……最好池底再养几条专啃脚丫的鱼!”当晚,

我吹熄了大部分蜡烛,只留一豆灯火,在桌上偷偷铺开一张院落的布局图,

用炭笔标注着各处动线和可能的陷阱点位。正当我画得入神时,

一道低沉的男声毫无征兆地在背后响起:“若我把东角门那块青石板,

换成雨天易滑的桐油砖……够不够戏剧性?”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

正对上萧玦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不知何时进来的,

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桌上的“复仇草图”,见我一脸惊惶,他唇角微勾,表情却分外认真。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干笑两声:“夫君今日……心情不错?”他没再说话,但我不知道,

他心中已对隐在暗处的心腹侍卫下了命令:照做。两日后,萧婉儿领着一群丫鬟婆子,

趾高气昂地来我院里巡视,指着我精心侍弄的一株海棠,说它开得太盛,“逾制”了,

要命人当场砍了。她正得意洋洋地指挥着,脚下却不知怎么一滑,“扑通”一声,

整个人直挺挺地栽进了路边为了给花施肥而新挖的沤肥坑里!那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瞬间炸开,

围观的下人们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跟着她的周妈妈哭天抢地地要去救人,

却发现刚搭上去的梯子一踩就滑,

根本上不去——那正是前夜萧玦特意命人“加固维修”过的一架。我闻讯赶来,

恰好看见这壮观的一幕,脸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惊与关切,还扶着额头喃喃自语:“哎呀,

这可真是……天意难违啊……”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哈哈哈剧本完美上演!

谁说我没有当导演的天赋!夜里,我窝在床角,用被子蒙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偷笑。

冷不防腰间一紧,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我整个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萧玦灼热的鼻息就落在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暧昧:“下次想坑谁,提前知会我一声。

”我浑身一僵,大脑瞬间宕机,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他轻笑一声,滚烫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你说‘要是粪坑再深点就好了’……我听见了,

声音很大。”我的脸颊“轰”地一下烧成了红炭,羞愤欲绝地在他怀里挣扎,

却被他牢牢锁住,动弹不得。窗外月色如水,静谧无声,而我当时并不知道,

这场让萧婉儿颜面尽失的“意外”,仅仅只是个开始。4一夜之间,

萧婉儿跌入粪坑的“光辉事迹”就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侯府的每一个角落。

下人们嘴上说着“二**真可怜”,眼角眉梢却都挂着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

柳氏气得砸了一套上好的汝窑茶具,勒令心腹林嬷嬷彻查,

非要揪出那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幕后黑手。很快,火就烧到了我的东院。周妈妈,

柳氏身边最会捧哏的狗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柳氏面前,言之凿凿地说是**的。

她咬定是我嫉妒萧婉儿,怀恨报复,甚至添油加醋地说,事发前一日,

曾亲眼看见我在后花园的假山旁鬼鬼祟祟,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那分明就是在布置陷阱的地图!”林嬷嬷得了令,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我的房间,

箱子柜子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她们从我的书案夹层里,

翻出了一张墨迹未干的“复仇草图”。

上面用我那狗爬似的字迹赫然标注着:“此处可泼猪油,确保滑倒”“建议坑位加深三尺,

效果更佳”。人证物证俱全。我百口莫辩。我欲哭无泪,

心里疯狂哀嚎:我就是画个爽文剧本自嗨一下啊!又没真动手!这年头穿越过来,

连脑内小-剧场都犯法了?!柳氏当场下令,将我禁足三日,并罚跪祠堂,直到她消气为止。

我被两个粗使婆子押往祠堂,路过抄手游廊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萧玦负手立于廊下,月白色的衣袍衬得他愈发清冷出尘。他遥遥望着这边,

神色淡漠得像是在看一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戏。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完了,

连读心大佬都不救我,看来这次真要跪出膝盖积液了。夜深人静,祠堂里阴风阵阵。

我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双膝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正对着满屋子的祖宗牌位默默发誓,

以后爽文只敢在脑子里意淫,绝不再动笔画图。

要是有人能替我把这口黑锅背了就好了……这个念头刚闪过,我忽觉后颈一凉,

一股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从背后笼罩而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

几乎是擦着我的耳廓响起:“你说……‘要是有人替我把锅背了就好了’?”我浑身一僵,

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是萧玦!他怎么会在这!不等我回头,他已经弯下腰,

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和脊背,轻而易舉地将我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祠堂。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我在他怀里挣扎,声音都结巴了。

他抱着我,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眸色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幽深,唇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你不是想知道谁倒霉吗?周妈妈今早去给柳氏请安,在东角门摔了一跤,腿断了。

”我惊得瞪大了眼:“不是吧……这么巧?”“嗯,”他轻笑一声,语气平淡无波,

“东角门的桐油砖,下人忘了换回来。”我猛然醒悟。桐油砖,

那是我画在草图上用来绊倒萧婉儿的道具!是他!他又一次洞悉了我的想法,

并且替我出手了!一股莫名的感动刚涌上心头,他却突然停下脚步,

将我重重抵在回廊的朱红柱子上。他俯身逼近,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我脸上,

带着致命的压迫感:“下次画图,只准画我。”我的心跳瞬间擂成了鼓。

哇他靠得好近……这胸肌看着好结实……不行不行苏倾梨你要矜持,快想办法跑路啊!

他听着我心里的兵荒马乱,眸底的暗火几乎要将我吞噬,声线愈发低哑:“你想跑?晚了。

”他眸底的暗火几乎要将我吞噬,而我当时还没意识到,周妈妈的腿,和萧婉儿的粪坑,

只是他为我清扫的,最微不足道的两块绊脚石。5我僵在原地,就像一只被掐住喉咙的兔子,

连挣扎都忘了。萧玦的这番话,比周妈妈摔断的腿和萧婉儿掉进粪坑加起来,

更让我不寒而栗。那些不过是身体上的伤害,而他,却像个鬼魅,

直接侵入了我最隐秘的思想领域。原来我那些不为人知的腹诽和吐槽,

在他那里全是现场直播。跑?我能往哪儿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

他都能在我脑子里开一个VIP听书专座。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柳氏的报复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周妈妈倒下后,她好像抓住了我的什么把柄,

虽然不敢明着对我动手,但暗地里的小动作从未间断。我院子里的份例一减再减,

从精致的菜肴变成了寡淡的粗茶淡饭。到了冬天,连每日供应的热水都被克扣了,需要用时,

得亲自去大厨房申领。这对于一个名义上的世子夫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再这样下去,

不等萧玦动手,我就要先被柳氏折磨死了。我不能坐以待毙。当晚,趁夜深人静,

我从床底下摸出攒了三个月的碎银子,一把塞进春桃手里。“春桃,你机灵点,

帮我打听出城庄子的路线,再雇一辆不显眼的马车,就说……就说我要回娘家探亲。

”春桃捧着那包银子,吓得手都在抖,脸色煞白:“**,这……这可是私逃啊!

被抓住是要沉塘的!”我心里长叹一声:我一个遵纪守法的现代上班族,

穿越过来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吗?但表面上只能挤出一个怯生生的表情,

小声说:“我……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过几天就回来。”我没注意到,

窗外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萧玦站在廊下的阴影里,把我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转身离开时,指尖无声地摩挲着袖中一张微微泛黄的地契,眼神深邃莫测。第二天中午,

我正为热水发愁,赵管事却亲自带人送来了一大堆东西。两筐刚炒好还冒着热气的新鲜栗子,

三盒南巷斋最有名的桂花糕,还有……一张盖着鲜红官印的地契。

赵管事满脸堆笑地递到我面前,我低头一看,户主姓名那一栏,

赫然写着“苏氏倾梨”四个大字。我彻底傻眼了:“赵管事,这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买过什么庄子啊!”“没错没错,”赵管事笑得更谄媚了,“这是世子爷特意交代的,

说是给您的‘压惊赏’。”我的心怦怦直跳,颤抖着手翻看地契的细节。城西十里外,

有个带田产的小庄院,依山傍水,每年光收租就有近百两银子。

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养老之地吗?足够我带着春桃远走高飞,

衣食无忧了……可这偏偏是萧玦送来的!我内心十分纠结:拿了,就等于彻底被他套牢,

欠他天大的人情;不拿,错过这个机会,可就再也没有了!就在我纠结得快要把地契捏烂时,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喜欢吗?若是不喜欢,可以换个更大的。”萧玦慢慢走进来,

一身白衣如雪,仿佛不沾染尘世的尘埃。我抬头看着他,

声音都在颤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静静地凝视着我,看了很久,

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洞悉一切的笑容:“因为你心里每天都在骂他们,

却从未真正恨过我。”我瞬间愣住了。

原来我那些“萧玦虽然阴险但好歹不折腾我”、“他耳朵里是不是装了窃听器”的碎碎念,

他真的全都听到了。此刻,他朝我走近一步,阴影完全将我笼罩,

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你要走,我不拦你。但你要记住,无论你逃到哪里,

我都能听见你在想什么。”他走后,我一个人在房里站了很久,手里那张轻飘飘的地契,

此刻却重如千斤。晚风从半开的窗棂灌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第一次在这个金碧辉煌的世家大院里,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6那种冷,

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这个侯府独有的,腐朽又高高在上的味道。为了取暖,

我开始频繁地往厨房跑。滚烫的汤羹捧在手心,才能让我的指尖恢复一点知觉。一来二去,

我跟厨娘陈嫂熟络了起来。那天,陈嫂红着眼圈给我盛汤,滚落的泪珠砸进汤碗里,

漾开一圈圈涟漪。她哽咽着告诉我,她那个在药房当学徒的妹妹,

半年前被人诬陷盗取安神药材,活活打了三十杖,贬去做最苦的浆洗婢女,如今咳血不止,

眼看就要不行了。我心里那股无名火「腾」地就烧了起来。又是这种下三滥的陷害桥段?

我穿越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看这些封建糟粕天天上演吗?要是我有权,

我非得把那破药库翻个底朝天不可!嘴上我安慰着陈嫂,答应替她想想办法,可那一夜,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陈嫂妹妹那张惨白的脸,和我那个病秧子夫君萧玦的脸,

在我脑海里不断交替。第二天,我破天荒地主动去找了萧玦。他正靠在窗边看书,

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却丝毫暖不了他那身病气。我捏着衣角,

用我能想到的最温柔的语气说:「夫君,我想为你寻些滋补的方子,

不知能否去药房查阅一下记录?」他抬起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了我很久,

久到我几乎以为他要拒绝。最终,他却轻轻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去。」然后,

他指了指门外一个像影子般沉默的侍卫,「让他跟着你。」药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

我让侍卫守在门口,自己一头扎进了故纸堆里。翻了不知多久,指尖都染上了灰尘,

我才在一堆废弃的册子底下,找到一本封面残缺的登记簿。打开的瞬间,我的呼吸就停滞了。

发黄变脆的纸页上,用朱笔清晰地标注着:「朱砂,一钱,入世子汤剂。」「附子,半钱,

入世子汤剂。」……一页又一页,触目惊心。朱砂,附子,皆是虎狼之药,长期小剂量服用,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耗空人的心脉,造成体弱多病的假象,最后衰竭而亡。这就是萧玦「体弱」

的真相!我惊骇得浑身发抖,抓起那本册子就想往外冲。可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我心脏猛地一缩,

下意识地闪身躲进了一排高大的药柜后面。是孙太医和药房管事。

只听孙太医阴恻恻地笑道:「……柳夫人那边已经等不及了,只要世子爷活不过今年,

庶长子便能顺理成章地袭爵。到那时,咱们的好处少不了。」我死死捂住嘴,

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原来如此,所谓的病弱,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慢性谋杀!

回院子的路上,我手里的册子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这群豺狼!

等我找到证据,我非把你们一个个都送进大牢!我几乎是撞开房门的,

一心只想趁着天黑把这些罪证誊抄下来。可刚冲到桌前,还没来得及点灯,

一双冰凉的手臂就从身后环住了我的腰,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在我耳边响起。「夫人,你拿着我的催命符,这是要去哪儿?」

7我手里的册子仿佛有千斤重,几乎要将我的手腕压断。萧玦的手覆上我的,不带一丝温度,

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我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眸子里,里面没有病气,

只有洞悉一切的锐利。我那点要冲去官府拼个鱼死网破的孤勇,瞬间就被他看得一干二净。

他抽走我手里的残册,声音低沉得像夜里的风,“去报官?人证物证俱不全,只会打草惊蛇,

让他们提前动手,连收尸的人都不会给我们留。”我心头一颤,他说的没错。这三年来,

柳氏母子行事何其谨慎,这份残缺的购药账册,根本定不了他们的死罪。“那怎么办?

就这么等着?”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他却笑了,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近乎诡异的从容。“不,我们请君入瓮。”他凑近我耳边,

温热的气息拂过,说的计划却让我浑身冰冷——他要假装病情急转直下,

甚至制造出“弥留”的假象。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不就是演戏钓鱼吗?可万一戏演砸了,

他们趁机停了你的药,你岂不是……我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我一个“不”字也说不出口。我只能咬着唇,重重点头。第二天一大早,

我甚至没用姜汁催泪,眼泪就自己滚了下来。我冲进正厅,扑倒在老侯爷面前,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夫君……夫君他昨夜咳血不止,孙太医说……说怕是撑不过三日了!

”我的哭声是真的,那份恐惧也是真的。我不是在演,我是真的怕他会死。

整个侯府瞬间被投下了一颗炸雷。柳氏假惺惺地抹着眼角,

立刻就派了她的心腹孙太医去“最后”诊一诊。我守在床边,看着床上气息微弱,

嘴唇发紫的萧玦,心如刀绞。孙太医装模作样地搭了半天脉,

然后一脸沉痛地对柳氏摇了摇头,“世子爷心脉将竭,脉象细如游丝,恐怕……回天乏术了。

”我清楚地看到,柳氏转身的瞬间,嘴角那抹压抑不住的笑意。当天晚上,她就召集了心腹,

开始商议扶萧明远上位的具体事宜。这一切,都被躲在隔间暗格里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对狗母子!萧玦还没咽气,他们就急着抢家产了!就在我怒火攻心之时,

我忽然瞥见床上“昏迷不醒”的萧玦,盖在锦被下的手指,极有规律地敲了三下。

一、二、三。这是我们昨夜定下的暗号:药已换,安心。我一愣,瞬间明白过来。

他每天喝的汤药早就被他的亲信掉包,那骇人的病容,不过是某种特制药膏涂抹出的效果。

我看着他那张比白纸还白的脸,心里又气又软:好你个萧玦,演得这么逼真,

是想拿个“最佳病人”大奖吗?就在我心神稍定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林嬷嬷那尖利的声音划破了院内的宁静,“世子爷弥留之际,最需清净!院里这些闲杂人等,

都给我清出去!”我心头猛地一紧。这是要将我们隔离开,切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

一旦被他们的人围死,萧玦的计划就全完了!电光石火间,我脑中一片空白,

身体却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我猛地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朝药炉的方向摔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谁在那里!

我刚刚看见有人往夫君的药炉里偷偷放东西!”一瞬间,整个院子彻底炸开了锅。

护卫、下人、林嬷嬷带来的人全都乱作一团。我制造的混乱,

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身上。林嬷嬷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要在我身上剜出两个洞来。黑暗中,我看不清萧玦的表情,却能感觉到,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正中他的下怀。而我,站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心,

迎着林嬷嬷那吃人的目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此刻,我必须将这场戏演到极致,

才能为萧玦争取到最后的机会。我深吸一口气,双腿一软,就这么直直地朝着门口跪了下去,

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东院。8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子,直往我单薄的衣衫里钻,

膝盖下的石板路冻得像铁。我死死咬着下唇,泪水混着雪水淌了满脸,

却倔强地不去看周围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柳氏身边的赵管事。

他果然站了出来,一脸假惺惺的为难:“世子妃,祭祀自有规制,您这……”话没说完,

就被我凄楚的声音打断。“我只是个卑微妇人,不懂什么大规矩。夫君若真去了,

我想最后做一顿他爱吃的家常饭祭他……就用咱们府里的米面油盐,

难道连给他烧口热饭都不行么?”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小锤子,字字句句都敲在人心上。

周围的下人开始窃窃私语,看赵管事的眼神也变了。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却不敢公然驳我这个“未亡人”的面子。僵持中,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陈嫂悄悄凑了过来,

趁着扶我的功夫,飞快地往我袖子里塞了个硬物。我心头一动,抬头看她,

她紧张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是去年药材和米粮同批入库的记录……有些数目,对不上。

”我借着起身踉跄的势头,将那本旧账副册藏得更深了。当晚,我房里只点了一豆灯火。

摊开账册,我只翻了几页,脊背就窜起一股寒意。大量珍稀的贵重药材,

明面上登记的是“入库世子院”,可旁边用极小的字标注的流向,竟是柳氏的私库!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其中几笔巨额款项,竟是打着“边关军需”的名义支取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中饱私囊,这是在挖大周朝的墙角!

我正想对照着药库的残簿誊抄下关键页码,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

我心里一紧,吹熄了灯,悄悄推开窗户一条缝。月光下,

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身影正鬼鬼祟祟地潜入厨房,是周妈妈!她竟直奔灶台,

开始翻找灶台下方!她也要毁掉证据!千钧一发之际,我脑中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得逞!我猛地冲出房门,奔向厨房,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救命啊!

油锅炸了!”话音未落,我抬脚狠狠踢翻了灶边的炭炉。烧得通红的木炭滚了一地,

瞬间引燃了旁边堆着的干柴。火苗“呼”地一下窜起半人高!众人被惊动,

纷纷提着水桶冲过来救火。一片混乱中,我趁机扑到灶台边,摸索着抠开那块松动的砖,

从暗格里抓出了一本更厚、更沉的原始流水账。借着火光一瞥,

封皮上赫然盖着兵部那鲜红的押印!就在我心跳如雷时,身后床榻的方向,

传来一个虚弱又带着一丝戏谑的低语:“你说‘幸好我会纵火’……下次记得先开窗,

呛死我了。”我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这要命的账本扔进火里。火势很快被扑灭,

林嬷嬷带人来查问起火缘由。我扑通一声跪下,抹着被浓烟熏出的眼泪,

哽咽道:“我……我只是想给夫君做顿饭……”声音柔弱得像风中残烛,

心里却在冷笑:老娘这波演技,提名本届宅斗影后不过分吧?可我没注意到,混乱平息后,

窗外那棵老槐树的阴影下,一道黑衣身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出,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火势被扑灭后,夜色重新笼罩了侯府,比之前更沉,更静。我攥着怀里那本带着余温的账册,

却丝毫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心悸。仿佛这小小的火光,

只是点燃了真正风暴的引信。9连着几日,我总觉得不对劲。萧玦是病得下不了床,

可每到子时,他那僻静的偏院里,总有极轻的脚步声来回。我悄悄看过,

雪地上只有来者的印记,没有离去的,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更可疑的是,

他那珍爱异常的玉枕下,时常压着半张被撕毁的火漆信笺。我心里那点小九九开始疯狂打鼓。

这晚,我佯装睡熟,只在帐帘边留了道细缝。月上中天,

一道玄色身影果然如鬼魅般翻墙而入,身形矫健,腰间配剑。他悄无声息地落在我房门前,

与本该“卧床不起”的萧玦在月下低声交谈。我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心声在脑子里炸开了锅:“**!这男人养私兵?!看这身手和气场,

不会是哪个江湖通缉犯头子吧?!”下一秒,那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冷峻陌生的脸。

只听他沉声道:“沈寒舟参见主上。圣上已准奏,三日之内,便可查封侯府账房。

”我浑身僵住,大脑瞬间被弹幕刷屏:“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病秧子?!

你是皇帝派来查抄我家的卧底皇子级选手?!”第二天,我端着药碗,神思恍惚,手一抖,

滚烫的药汁便洒了几滴在手背上。对面的萧玦静静地看着我,黑沉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响:“你在想,‘他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我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他又听到了?!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胡乱摇了摇头。

可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他到底知道我多少?

那些“他胸肌看着挺结实”、“要是能抱一下就好了”……他不会全都听见了吧?!

我正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时,房门被猛地撞开,春桃哭着扑了进来:“**!

不好了!林嬷嬷带人来,说在我箱子里搜出了‘通敌书信’!

那……那是您前日让我交给陈嫂的账册抄本啊!”我脑子“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柳氏动手了!她的目标不只是我,更是要斩断我准备反击的整个链条!

我疯了似的冲向萧玦的房间,却在院外就被一排手持棍棒的家丁拦住。远处火光冲天,

喊杀声隐隐传来。柳氏竟直接调动了家兵,将整个世子院围得水泄不通,

她尖利的声音响彻夜空:“逆妾苏倾梨勾结外贼,意图谋害主母,给我拿下!

”我站在漫天风雪中,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心声破碎得不成样子:“如果你还活着……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我该信谁?

”而我看不见的屋内,那个病弱的男人缓缓坐直了身体,褪去一身伪装的虚弱。

他披上冰冷的玄色甲胄,拿起手边的长剑,眸光如出鞘的利刃。“游戏,到收网的时候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身后的家丁们已面目狰狞地向我逼近。10冰凉的刀背贴上我的脖颈,

我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反剪双手,

像拖死狗一样拖向后院柴房。粗暴的推搡下,我狼狈地摔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扬起一阵霉烂的草屑味。厚重的木门在我面前关上,落锁声沉闷得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

我手脚冰冷,跪坐在稻草堆上,听着外头家兵巡逻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

心里翻江倒海:“他说三日内查封账房……可我现在连屋都出不去!”更糟的是,

林嬷嬷那张老脸在我被拖走时闪过一丝阴狠的得意。她让人把春桃单独关押了,

据说要安一个“窝藏逆书”的罪名,直接送官。那可是死罪!我咬紧牙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拼命回想前几日留下的后手。药库那本记录着柳氏倒卖贡药的残簿原件,

藏在东院一处夹墙里;几处被她侵占的田产地契,

压在我的妆匣底层;而最关键那份盖着兵部朱印,记录着她与边军走私军械的流水账,

我早就让信得过的陈嫂缝进了一件浆洗得发硬的粗布围裙里!只要能送出府……可现在,

整个侯府铁桶一般,连送饭的婆子都换了生面孔。我绝望地盯着窗缝透进的一线惨白月光,

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苏倾梨啊苏倾梨,你不是天天在心里吐槽宅斗剧女主蠢得冒泡吗?

现在轮到你自己了,装也要装出个临危不乱的样子来!”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开始在脑中一遍遍默背所有证据的细节,地点,人名,款项。我打定主意,

万一真被柳氏抓去审问,我要一字一句,都化作钉死她的棺材钉。三更天,万籁俱寂中,

忽闻府外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人心发慌。紧接着,

无数火把如一条翻滚的火龙,瞬间席卷了侯府大门。

铠甲碰撞的铿锵声、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喝,穿透夜色,

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大理寺奉旨查案,安远侯府即刻封闭,任何人不得出入!

”我浑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柴房外传来林嬷嬷惊慌失措的脚步声,

她一边跑一边语无伦次地尖叫:“不可能!圣旨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就在此时,

“轰”的一声巨响,我面前的柴门竟被人生生踹开,木屑纷飞。

一道玄甲身影踏着火光逆光而入,墨色战袍上的银鳞披风反射着冰冷的辉光。

那人脸上再无半分我所熟悉的病态苍白,一双眸子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我。正是萧玦!

我呆呆地望着他,一句心声脱口而出:“你这颜值暴击是想让我当场心肌梗塞?!

”他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随即,我竟听见他低沉地笑了一声:“这话,我也听见了。

”下一秒,他已俯身,在我的惊呼中将我打横抱起,大步穿行于混乱不堪的庭院。

火光映照下,家丁仆妇们抱头鼠窜,而他如入无人之境。我颤着声问:“你……到底是谁?

”他目视前方,声音沉稳得像一座山:“我是你骂了三个月的那个‘棺材板’,

也是唯一一个,愿为你掀翻这侯府的人。”远处,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率兵将整个内院团团围住,是沈寒舟。而**在萧玦坚实的胸膛上,

第一次不再想着如何逃离。因为我终于明白,这场荒唐的婚姻,从来不是我的牢笼,

而是他的局。从他能听见我心声的第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要与我共执这盘棋。

他抱着我停在通往内院的月洞门前,火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棱角分明。他垂眸看我,

眼中锐利褪去,换上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沉。他抬手指向侯府深处,那里,

是柳氏居住的锦荣院,此刻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别怕,好戏才刚刚开场。”11一夜无眠。天色刚亮,

侯府的大门就被重重叩响。冰冷的铁甲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大理寺的官兵面无表情地涌入,

接管了府内的一切。萧玦一身玄色官袍,立于庭中,气场肃杀,

仿佛他才是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他一声令下,柳氏经营多年的私库被强行破开。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被抬出,晃得人眼花,但萧玦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要的,

是藏在最深处的罪恶。果然,在夹层暗格里,搜出了厚厚一沓账本,

详细记录了军饷如何被挪用、转手,最终流入京中各处权贵私囊的凭证。

更有几封与边关将领的通信,字迹模仿得与我那战死沙场的父亲如出一辙。最致命的,

是一张被小心封存的宣纸,上面是孙太医亲笔所写的剧毒调配方,

旁边还有柳氏用朱砂批注的“用量”与“时机”。铁证如山。

冰冷的锁链“哗啦”一声套在了柳氏的身上,她雍容华贵的发髻散乱,却不见丝毫慌张。

被押着经过偏厅时,她忽然停步,目光如毒蛇般死死钉住我,

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世子体弱多年,全靠汤药续命——那些药,

可都是我这位贤惠的好儿媳,亲手一碗碗熬出来的!赵管事,你说是不是?

”被点到名的赵管事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是……回禀大人,确实是少夫人每日亲自去灶上监看,

从未假手于人……若说她对药里的东西不知情,这……这谁信啊?”一瞬间,

院内所有人的目光,像无数根淬了毒的针,齐刷刷地扎在我身上。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凉透了。我明白了。我虽清白,

却是此刻最完美的替罪羊。一旦被定性为“协同下毒”,哪怕最后查明无辜,

这盆脏水也足以将我溺死在悠悠众口之中。我站在廊下,凛冽的寒风吹得我脸颊生疼,

心声却异常清晰:“好一招金蝉脱壳……这老妖婆,到死都要拉我下地狱垫背。”当晚,

我被萧玦召至书房。烛火摇曳,将他的侧脸映得轮廓分明。他没说废话,

直接将一份誊抄工整的罪证册推到我面前,嗓音低沉:“明日开堂,我要你,

亲自将这份账本呈交上去。”我震惊地抬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

外面的人都说我参与了下毒!”他抬眸,漆黑的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火光,一字一句,

清晰而坚定:“正因为流言四起,才更需要你站出来。

你是侯府里第一个敢为受罚的厨娘讨公道的人,是唯一一个宁可被罚也不肯抄《女诫》十遍,

还偷偷在纸上画着怎么把仇人吊起来打的人,也是你,最先发现药库的账目不对,

不惜火烧厨房也要拿到那本关键的内账,更是在柴房里,

将所有罪证条文一字不差默背下来的人——苏倾梨,这场审判,

缺的不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而是一个亲历深渊的见证者。”我的眼眶瞬间滚烫,

那些被我刻意压抑的委屈、愤怒与不甘,在他平静的叙述中,竟找到了唯一的出口。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欲走时,手腕却被他一把拉住。他的掌心温热,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回头,对上他深邃的眼。“若堂上有人问你,

为何要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坚持至此,”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暖意流淌,“你就说……因为我每天都在心里把他们骂上千百遍,而你,

是唯一一个还愿意听我骂的人。”我彻底怔住了。我不知道的是,

就在我转身离开书房的那一刻,一道黑影从对面的屋脊上一闪而过。

关于“忠贞孤女为亡父揭发惊天巨案,不惜以身做饵”的故事,正以比流言更快的速度,

悄然传入京城大大小小的茶楼酒肆。捧着那份沉甸甸的罪证,我走在回房的路上,

心中翻江倒海。萧玦的话,像一粒火种,点燃了我心中最后一点犹疑。他需要的不是棋子,

是战友。而三天后的大理寺公堂,将是我为自己,也为他,赢得的第一场战役。

12大理寺的铜门一开,嗡的一声,外面鼎沸的人声就跟潮水似的涌了进来,

几乎要把公堂的屋顶掀翻。我一身素衣,走得不卑不亢,在那位大人惊堂木落下的瞬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先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从药库陈年累月的亏空,到柳氏暗中替换的名贵药材,再到那本被精心做过的假账。

每说一句,堂上主审官的脸色就沉一分,柳氏的脸就白一分。

当我从袖中取出那本沾着油污、却记录着最原始采买记录的流水账时,满堂哗然。这还不够。

我对着人群里的陈嫂,轻轻点了点头。下一刻,她便哭着扑了上来,跪在地上,

将她妹妹是如何被柳氏和孙太医联手构陷,背上盗窃药材的污名,最终被活活打死的事,

哭诉得肝肠寸断。舆论瞬间倒向了我。那些原本看热闹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眼神,

都变成了同情与愤怒。我看着柳氏摇摇欲坠的身子,心底冷笑,这只是个开始。可我没想到,

一直缩在角落里跟鹌鹑似的周妈妈,突然疯了般尖叫起来:“她撒谎!大人,苏倾梨在撒谎!

那晚厨房失火,就是她纵的火!我还看见她跟外男私会,意图对侯府不轨!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火。

周妈妈从怀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一张烧得焦黑的残页,高高举起:“这就是证据!

她跟那个男人的通信!”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张纸,我认得。那是我从火里抢出来的,

萧玦与沈寒舟的通信!上面有兵力布防的密语!不等我辩解,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刚刚还同情我的目光,瞬间变得猜忌、狠毒。通奸,私通外敌,任何一条,

都够我死无葬身之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堂的门口,逆着光,缓步走进来一个人。

是萧玦。他一身白衣染了风尘,清瘦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却丝毫未损他迫人的气势。

整个公堂,上至官员,下至百姓,竟在他踏入的那一刻,鸦雀无声。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我身上,竟带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滚烫的暖意。然后,他看着主审官,

薄唇微启。13他一句话还未出口,身子却猛地一晃,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更像是五脏六腑都在撕扯。下一秒,一口乌黑的血喷涌而出,

溅在青灰色的地砖上,触目惊心。他高大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萧玦!」

我脑子一片空白,疯了一样扑过去,只来得及接住他沉重的身体。满堂哗然,乱成一团。

御医林太医被人推搡着冲上前,跪地搭脉。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只听得见我越来越急促的心跳。林太医的眉头越锁越紧,久到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

他才沉声开口:「王爷体内是三年前的积毒,如今已深入心络。寻常汤药不过是杯水车薪,

即便是圣上亲赐的『九转回春散』,也……也只能续命七日。」七日。

这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我心里。我死死抱住怀里体温渐冷的萧玦,

指尖冰凉得没有一丝血色。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尖叫:七天?!开什么玩笑!

我才刚撕开他冷硬的外壳,看到一点点真实的血肉,你就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我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一旁的沈寒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沈寒舟神色凝重,

避开我的目光:「唯有找到当年的下毒源头——那味能引毒反噬的『解引草』,以毒攻毒,

方可逆转经脉淤塞。」一丝希望燃起,又被他接下来的话浇灭。「此草仅生于北境雪岭绝壁,

采摘极难。且离土后,需以活人热血温养三日方能保其药性不失。如今就算有千里马,

一来一回,也需十日。」十日。而萧玦只有七天。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一道电光划过我的脑海。陈嫂曾提过,她那个被贬斥的妹妹,

曾在侯府药房里见过一种「带着霜雪痕迹的异草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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