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冤
作者:客枕霜
主角:苏锦瑟林婉柔萧煜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03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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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小说《沉冤》以苏锦瑟林婉柔萧煜为中心,揭示了人性的黑暗面和社会的残酷现实。作者客枕霜通过犀利的笔触深刻地刻画了主角的内心纠结与挣扎,将读者带入一个情感充沛的世界。这本书给人以思考和反思,震撼人心。林婉柔搅动粥碗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竟有此事?定是那起子奴才办事不力,拿了不对……

章节预览

第一章旧梦金陵城的秋,总是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潮气,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像极了苏锦瑟此刻的心情。她站在巍峨的镇北王府门前,

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稀薄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三年前,她就是从这里,被一纸休书,

如同丢弃一件旧物般送回了苏家。“苏姑娘,王爷在书房等候。”引路的管家目不斜视,

语气恭敬却疏离。姑娘。是啊,在被休弃之后,她连“夫人”这个称谓都不配拥有了。

书房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暖意融融,驱散了外面的秋寒。萧煜临窗而立,

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仅仅是背影,便已压得苏锦瑟有些喘不过气。他转过身,

面容俊美一如往昔,只是那双曾让她痴迷的深邃眼眸,此刻只剩下审视与冰凉的算计。

“回来了?”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苏锦瑟微微屈膝,

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不知王爷召见民女,所为何事?”疏离而客套。萧煜走到书案后,

将一纸薄薄的文书推到她面前:“签了它。”苏锦瑟目光落下——妾室婚书。

一股尖锐的刺痛猝不及防地扎进心口,她几乎要站立不稳。原来,他召她回来,

不是为三年前的冤屈,不是有半分愧疚,而是要她这个下堂妇,回来给他做妾?

她强压下喉间的腥甜,抬头,迎上他冷漠的视线:“王爷这是何意?”“柔儿身子不便,

需要人照顾。”萧煜说得理所当然,“你曾是正妃,熟悉府中事务,有你在她身边打点,

本王放心。”林婉柔。那个在他口中温婉柔顺的表妹,也是三年前,

指认她苏锦瑟用巫蛊之术诅咒老太君,致使她昏迷不醒的人证。如今,林婉柔怀了他的骨肉,

即将被风光抬为新的镇北王妃。而她这个旧人,竟要被逼着回来,亲眼见证他们的恩爱,

还要屈居妾室,伺候林婉柔起居?苏锦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连指尖都在发颤。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是她夫君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王爷,”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冷静得可怕,“民女虽出身商贾,比不得王府尊贵,却也读过几年书,

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为妾,恕难从命。”萧煜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并不动怒,

只淡淡道:“你父亲苏秉仁,上月漕运的那批货,似乎出了点问题,

如今人还在金陵府衙等着审讯。你签了这婚书,他今日便可归家。”苏锦瑟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原来在这里等着她。用她父亲的安危,逼她就范。三年前,

他用她全家的性命,逼她在休书上按了手印。三年后,手段依旧,毫无新意。心,

像是被浸入了数九寒天的冰湖,一点点冷透,沉底。她看着那纸婚书,墨迹犹新,

仿佛一张噬人的巨口。许久,她缓缓伸出手,接过管家递来的笔。笔尖落在纸上,

却如有千钧重。她顿了顿,终究还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苏锦瑟。字迹端正,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很好。”萧煜满意地颔首,仿佛完成了一桩微不足道的交易,

“带苏姨娘去‘锦瑟院’安置。”姨娘。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耳中。

她放下笔,挺直了背脊,转身离开书房,没有再看那个男人一眼。走出书房,

秋日的凉风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眼底那点微弱的湿意逼了回去。萧煜,

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任你拿捏、只会哭泣的苏锦瑟吗?你错了。从你为了林婉柔,

将我推入深渊的那一天起,那个天真愚蠢的苏锦瑟,就已经死了。如今回来的,

是来自地狱的复仇者。---第二章故人锦瑟院,竟是她当年身为正妃时居住的院落。

院子里那棵老海棠树还在,只是秋日里叶片凋零,显得有几分萧索。屋内的陈设大多未变,

却莫名透着一股久未住人的清冷气息。“姨娘,奴婢名唤秋雯,日后便由奴婢伺候您。

”一个穿着淡绿色比甲的小丫鬟怯生生地上前行礼,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眼神清澈,

带着几分惶恐。苏锦瑟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她知道,这府中上下,

不知有多少双林婉柔的眼睛在盯着她。这个秋雯,是人是鬼,尚未可知。稍晚些时候,

王府的大管家亲自送来了两名粗使婆子和一些日用物品,态度算不上热络,却也规矩周全。

“王爷吩咐了,姨娘若缺什么,尽管开口。”管家垂着眼皮说道。“替我谢过王爷。

”苏锦瑟语气平淡,“我有些乏了,想歇息片刻。”屏退了下人,她独自坐在窗边,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三年前,她就是在这个院子里,

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从床上拖起来,搜出了那个写着老太君生辰八字、扎满银针的布偶。

她百口莫辩。萧煜当时那厌恶而不信的眼神,至今想起,仍如凌迟。后来她才知道,

那布偶上的料子,是江南今春才时兴的软烟罗,而她“行巫蛊”之时,

那批料子才刚刚送入王府,除了各院主子,只有掌管库房的林婉柔能接触到。

可笑她当时竟还心存幻想,指望萧煜能查明真相。结果,等来的是他一纸休书,

和一句冰冷的“毒妇”。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回忆。秋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

小心翼翼地道:“姨娘,这是林……这是王妃吩咐厨房送来的补药,说是给您调理身子。

”苏锦瑟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白瓷碗上,药汁黝黑,散发着浓郁的气味。林婉柔给她送补药?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了一下。“放下吧,

我待会儿喝。”秋雯依言放下,却并未立刻离开,眼神有些闪烁。苏锦瑟心下明了,这丫鬟,

果然不单纯。“你以前在哪个院里当差?”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奴婢……奴婢原先是在洒扫处的,前几日才被调来锦瑟院。”秋雯低着头回答。

苏锦瑟不再追问,只挥挥手让她退下。门被轻轻带上,室内重归寂静。苏锦瑟端起那碗药,

走到窗边的盆栽旁,毫不犹豫地将药汁尽数倒了进去。无论这药有问题与否,

她都不会沾半分。做完这一切,她回到内室,从随身带来的一个小包裹里,

取出一枚仅有指甲盖大小、色泽温润的白玉印章,紧紧攥在手心。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也是她如今唯一的倚仗。母亲临终前曾告诉她,若遇生死大难,可持此印,

去城西的“济世堂”找一个姓白的掌柜。当时她只当是母亲病重糊涂,并未在意。

直到苏家遭难,父亲入狱,她走投无路之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济世堂,

才发现那看似普通的药铺背后,隐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那个叫白芷的女人,

济世堂明面上的掌柜,在她出示印章后,竟毫不犹豫地调动资源,

帮她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苏家,并开始暗中调查三年前的真相。这次重回王府,

亦是白芷的建议。“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你要查**相,要报仇,

还有比敌人眼皮底下更好的位置吗?”白芷当时如是说,清冷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况且,王府库房里,或许还留着当年你未曾发现的证据。”苏锦瑟摩挲着印章上的纹路,

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萧煜,林婉柔,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会亲手撕开你们伪善的面具,

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第三章暗流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

林婉柔并未急着召见苏锦瑟这个“新姨娘”,萧煜也仿佛忘了她的存在。苏锦瑟乐得清静,

每日只在锦瑟院中看书、写字,偶尔在院子里走走,熟悉环境。她表现得安分守己,

甚至有些怯懦,对秋雯和那两个婆子也颇为客气。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会通过秋雯,

传到林婉柔耳中。这日午后,她借口想在府中逛逛,熟悉路径,带着秋雯出了锦瑟院。

镇北王府占地极广,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她刻意避开了萧煜的主院和林婉柔居住的“柔仪阁”,只在花园、水榭等外围区域漫步。

行至一处假山附近,隐约听到两个小丫鬟躲在后面嚼舌根。“……真没想到,

那位居然还有脸回来,还是以姨娘的身份。”“嘘!小声点!听说是因为林王妃心善,

念旧情,又怀了小世子,需要人照顾,才求王爷接她回来的。”“王妃真是菩萨心肠,

换了我,可容不下这等毒妇在身边……”秋雯脸色一变,正要上前呵斥,

却被苏锦瑟用眼神制止。她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冷笑。林婉柔果然手段高明,不过几日,

就将她“忘恩负义”、“毒妇回头”的形象塑造得深入人心,

自己却落了个宽宏大量的好名声。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带笑的女声自身后响起:“哟,

这不是苏妹妹吗?怎么独自在此散步?”苏锦瑟转身,只见一个穿着玫红色锦缎裙衫,

头戴赤金点翠步摇的艳丽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款款走来。是楚嫣,萧煜的另一位侧妃,

吏部侍郎的庶女,性子泼辣张扬,当年在府里就与林婉柔不太对付。“楚侧妃安好。

”苏锦瑟依礼问安,姿态放得极低。楚嫣上下打量着她,

目光在她素净的衣裙和未施粉黛的脸上转了一圈,嗤笑一声:“三年不见,

妹妹倒是清减了不少。也是,在外头吃了那么多苦头,哪里比得上在王府锦衣玉食呢。

”她话里的讥讽毫不掩饰:“不过妹妹倒是好本事,都被休出门了,还能让王爷把你接回来。

虽说只是个姨娘,但也比在外头强,是吧?”苏锦瑟垂眸,语气平淡无波:“侧妃说的是。

”见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楚嫣顿觉无趣,又刺了几句,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秋雯看着楚嫣远去的背影,小声嘟囔:“楚侧妃说话也太难听了……”苏锦瑟瞥了她一眼,

秋雯立刻噤声。难听?这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楚嫣的刁难,在她预料之中。这府里的女人,

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又逛了一会儿,她借口累了,准备回锦瑟院。

经过通往库房的一条僻静小路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库房后门溜出来,

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消失在另一条小径的尽头。是林婉柔身边的心腹丫鬟,春桃。

苏锦瑟心头微动。库房重地,春桃一个内院丫鬟,去那里做什么?而且形色如此慌张?

她不动声色,记下了此事。当晚,她借着让秋雯去大厨房取晚膳的机会,

故意“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茶杯,弄湿了袖口。“哎呀,”她轻呼一声,对秋雯道,

“你去取膳吧,我换身衣服。”支开了秋雯,她迅速从妆匣底层取出一小截特制的迷香,

点燃后藏在袖中,然后快步走向耳房——那里住着两个粗使婆子。迷香效果甚佳,不过片刻,

耳房里便传来了沉重的鼾声。苏锦瑟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一个姓王的婆子房中。

白日里,她注意到这个王婆子手腕上戴着一个成色不错的银镯子,

不像是普通粗使婆子能负担得起的。她快速而仔细地翻查着王婆子的箱笼,

果然在底层发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里面除了几块碎银,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一个粗使婆子,何来如此巨款?苏锦瑟将银票原样放回,退出了耳房,回到正房时,

秋雯还未回来。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平静无波的脸,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林婉柔,你果然按捺不住了。这王府的水,

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潭水,彻底搅浑。---第四章交锋第三日,

林婉柔终于传召苏锦瑟。柔仪阁内暖香扑鼻,陈设奢华精致,处处彰显着主人受宠的地位。

林婉柔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小腹微隆,身上盖着柔软的狐裘。她容貌清丽柔弱,

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轻愁,极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见到苏锦瑟,她并未起身,

只抬了抬眼皮,声音软糯:“苏姨娘来了,坐吧。”她刻意加重了“姨娘”二字。

苏锦瑟依言在下首的绣墩上坐了,姿态恭顺:“不知王妃召见,有何吩咐?

”林婉柔抚着肚子,叹了口气:“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着你既已回府,

我们姐妹也该多见见,说说话。说起来,当年的事……唉,都过去了,

姐姐也希望你能放下心结,安心在府里住下。”她唱念做打,

一副宽宏大量、冰释前嫌的模样。苏锦瑟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王妃言重了。

过去的事,民女早已不敢放在心上。如今能回府伺候王爷和王妃,是民女的福分。

”林婉柔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又道:“我如今身子重,许多事力不从心。王爷政务繁忙,

后院这些琐事,少不得要妹妹多帮衬些。尤其是过几日老太君就要从城外别庄回府了,

她老人家最重规矩,一应迎接事宜,妹妹还需多费心打点。”老太君要回来了?

苏锦瑟心中一动。三年前,正是因为老太君昏迷,她才被诬陷。如今老太君苏醒回府,

会不会对当年的事有所疑虑?“民女定当尽力。”她垂下眼睑,掩去眸中思绪。“如此甚好。

”林婉柔笑了笑,端起手边的燕窝粥,轻轻搅动着,“对了,前几日让厨房给妹妹送的补药,

妹妹可用了?那是我特意让太医开的方子,最是滋补不过。”来了。苏锦瑟抬起头,

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感激:“劳王妃挂心。只是……民女福薄,

受不得如此珍贵的补药。那日喝下后,竟有些头晕目眩,身上还起了些红疹。

许是民女这身子,在外三年粗生粗养,虚不受补了。不敢浪费王妃的好意,

剩下的便没敢再喝。”她说着,还轻轻挽起一截袖口,

露出手腕上几点不甚明显的红痕——那是她昨夜用院子里某种植物的汁液故意弄出来的。

林婉柔搅动粥碗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竟有此事?定是那起子奴才办事不力,拿了不对症的方子!

我回头定要好好责罚他们!”她又假意关怀了几句,便让苏锦瑟退下了。走出柔仪阁,

苏锦瑟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如同毒蛇信子,冰冷黏腻。她知道,林婉柔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碗药,果然有问题。自己这番“虚不受补”的说辞,暂时搪塞了过去,

但也彻底撕破了那层温情的假面。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步步惊心了。不过,她并不害怕。

回到锦瑟院,她寻了个由头,将秋雯打发去针线房领些丝线。确认四下无人后,她走到窗边,

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墙角落,学了几声清脆的鸟鸣。这是她与白芷约定的联络信号。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个穿着小厮服饰、低头快步走过的身影,在经过她窗下时,

极其迅速地将一个小纸团弹入了屋内。苏锦瑟捡起纸团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王婆子,

侄子在林府庄子上当差。春桃,与库房管事赵大有私通。

”苏锦瑟将纸条凑到烛火前烧成灰烬,眼神渐冷。果然如此。

王婆子是被林婉柔用银子收买的眼线。而春桃与库房管事私通,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库房……或许能找到三年前那批软烟罗的入库记录?线索,正一点点浮出水面。

她需要找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名正言顺进入库房,并且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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