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的女儿死了,在八岁那年
作者:光之神使者
主角:赵慧阿虎林晨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04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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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言情文《妈,你的女儿死了,在八岁那年》火爆来袭!讲述男女主角赵慧阿虎林晨之间发生的精彩故事,作者“光之神使者”的最新原创作品,作品简介:“她还请了最有名的心理医生,证明你现在有严重的精神问题!”我拿着手机,愣住了。臆想症?精神问题?……

章节预览

车门打开,一股夹杂着尾气的热风涌了进来。

我叫林晚,十八岁。

今天,我回家了。

十年了。

我被拐卖了整整十年。

带我回来的男人叫林建军,是我的亲生父亲。

他一路都在哭,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抖。

可我没什么感觉。

对于八岁前的记忆,我已经模糊了。

车停在一栋巨大的别墅前。

大到我数不清它有多少个窗户。

林建军拉着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晚晚,别怕,到家了。”

“妈妈……妈妈一直在等你。”

我点点头,脚上的布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有点打滑。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冲了出来。

她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很年轻。

这就是我妈妈,赵慧。

电视上那个寻女十年的伟大母亲。

她冲过来,却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从我洗得发白的旧T恤,划到我宽大的裤腿,最后落在我那双沾着泥点的布鞋上。

我下意识地把脚往后缩了缩。

林建军激动地推了我一把。

“赵慧!你看!是晚晚!我找到晚晚了!”

赵慧没看他。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脸。

那眼神里没有欣喜,没有激动。

只有审视,挑剔,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

我脸上有道疤。

在山里砍柴时,被树枝划的。不深,但留了印。

“十年了。”

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的心,像是被针尖轻轻扎了一下。

不疼,但很麻。

林建军的笑容僵在脸上。

“赵慧,你胡说什么!孩子刚回来!”

“我胡说?”

赵慧忽然尖笑一声,指着我。

“你看她!你看她哪里有我们林家女儿的样子!”

“土气,粗鄙,像个野人!”

我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原来,妈妈是嫌我丢人了。

也是。

她电视上那个漂亮优雅的女儿,不该是我这个样子。

林建-军脸色铁青,想去拉她。

“孩子面前,你少说两句!”

赵慧猛地甩开他,后退一步,像是生怕我身上的穷酸气沾到她。

她的目光扫过我手腕上那个陈旧的木雕手链。

“这又是什么垃圾?”

她冲过来,一把扯掉我的手链,狠狠摔在地上。

“我们林家,不许有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木雕摔得四分五裂。

那是我在山里唯一的朋友,阿虎哥,花了三个月给我刻的。

他说,木头能辟邪。

我蹲下身,想去捡那些碎片。

一只昂贵的皮鞋,狠狠踩了上来。

是赵慧。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满是冰冷的厌恶。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不是我的晚晚。”

“我的晚晚,八岁就死了。”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我的心脏。

原来,找到我,对她来说不是团圆。

是噩梦。

我的存在,玷污了她心中那个完美女儿的幻影。

林建军气得浑身发抖,扬起了手。

可巴掌最终没有落下。

他看着赵慧,又看看我,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了。

“疯了,你真是疯了。”

他疲惫地挥挥手,让旁边的保姆带我进去。

我被一个陌生的阿姨拉着,走过赵慧的身边。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是死死盯着地上那堆木屑,仿佛那是什么天大的仇人。

客厅里水晶灯闪亮,照得我睁不开眼。

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从楼上走下来。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长得很好看,只是表情有些冷漠。

这是我弟弟,林晨。

他扫了我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然后,他绕过我,走到赵慧身边,轻轻扶住她。

“妈,别气了。”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值得。”

不相干的人。

我在这个家里,是个不相干的人。

我被保姆带进一个房间。

粉色的公主房,有巨大的落地窗和柔软的地毯。

墙上,还挂着我八岁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公主裙,在弹钢琴,笑得天真烂漫。

保姆指着照片,讨好地对我说。

“大**,你看,太太一直留着你的房间,天天打扫,十年了,就盼着你回来。”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又看看玻璃窗里倒映出的,那个皮肤黝黑,眼神麻木的女孩。

十年。

山里那十年,我每天想的都是活下去。

我以为,回家就好了。

现在我回来了。

可这里,好像比山里更冷。

晚上,我睡不着。

柔软的大床让我浑身骨头都疼。

我习惯了山里的硬板床。

我悄悄下床,想去院子里透透气。

刚走到客厅,就听见楼上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是林建军和赵慧。

“……必须办认亲宴!我要告诉所有人,我的女儿回来了!”

“办什么认-亲宴?你嫌丢人丢得还不够吗?”

赵慧的声音尖利刻薄。

“你带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乡巴佬!一个野丫头!让她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林家?”

“她是你女儿!”

“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林建军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这个野丫头毁了我十年的心血,我跟你没完!”

“你的心血?你的心血就是上电视作秀,扮演你那个伟大的母亲形象吗?赵慧,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有一点人心吗?”

“我没有人心?我为了找她,我们家变成了什么样你忘了吗?我吃了多少苦你忘了吗?结果呢?找回来一个让我恶心的东西!我悔啊!我真后悔!”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世界安静了。

我站在黑暗里,浑身冰冷。

原来,她不是恨我。

她是后悔了。

后悔生下我,后悔找到我。

第二天,林建军走了。

他公司有急事。

走之前,他塞给我一张卡。

“晚晚,爸爸对不起你。你妈妈她……她病了,你别跟她计较。卡里有钱,想买什么就买。”

我捏着那张冰冷的卡片,没说话。

这个家里,只剩下我,赵慧,还有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林晨。

赵慧一整天都没出房门。

林晨也没跟我说一句话。

保姆给我送来昂贵的衣服和食物,可我一件也穿不上,一口也吃不下。

下午,我正在房间里发呆,房门被猛地推开。

赵慧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木头梳子。

“这是什么?”

她把梳子扔在我面前。

那是我从山里带出来的,唯一一件行李。

是我自己用木头削的。

“一个野丫头,还留着这种脏东西。”

她眼里满是鄙夷,弯腰捡起梳子,就要往窗外扔。

我猛地扑过去,抢了回来。

“还给我!”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

赵慧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这个她眼里的“乡巴佬”,敢反抗她。

她冷笑一声。

“怎么?在山里跟野男人厮混惯了,连规矩都忘了?”

她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我死死抱着怀里的梳子,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你胡说!”

“我胡说?”

赵慧一步步逼近我,眼神阴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被拐走的女孩子,有几个是干净的?”

“你那个什么阿虎哥……他没碰过你?”

她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

我的血,瞬间凉透了。

赵慧看着我惨白的脸,满意地笑了。

那笑容里,满是残忍的快意。

“怎么?被我说中了?”

“你跟那个拐走你的**的儿子,是不是早就搞到一起了?”

“你还敢回来?你怎么有脸回来?”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阿虎哥……

他不是拐走我的**的儿子。

他是那个疯女人的儿子。

那个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就把我抢回了家。

她把我当成她的女儿,一养就是十年。

阿虎哥只比我大三岁,是他,偷偷给我吃的,教我怎么在山里活下去。

在我们那个小小的世界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在赵慧嘴里,这一切都变成了最肮脏的交易。

我看着她,这个给了我生命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母爱。

只有刻骨的怨毒。

“我没有。”

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没有。”

“呵。”

赵慧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丝绸睡袍。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下。

“明天,有个记者会。”

“林建军安排的,我推不掉。”

她回头,冷冷地看着我。

“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清楚。”

“要是敢在外面乱说一个字,败坏林家的名声……”

她没有说下去。

但那眼神里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更让人不寒而栗。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门被关上。

我瘫坐在地毯上,怀里紧紧抱着那把木梳。

梳子上,仿佛还残留着山里清晨的露水气息。

可我的世界,已经被这个所谓的家,冻成了冰窟。

生不如死。

我早就尝过了。

在被拐走的第一年,我每天都在想家,想爸爸妈妈。

我哭,我不吃饭,我只想死。

是阿虎哥,笨拙地给我擦眼泪,把藏起来的野果塞给我。

他说:“晚晚,活着,才有希望。”

后来,我不想家了。

因为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我只想活着。

现在,我回来了。

可我却觉得,我好像,快要活不下去了。

第二天的记者会,阵仗很大。

无数的闪光灯对着我,像要把我吞噬。

赵慧坐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她的掌心冰冷,指甲却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在镜头前,她又变回了那个慈爱、坚强的母亲。

她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地讲述着十年寻女的辛酸。

“我的晚晚,我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她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周围的记者们纷纷动容,快门声响成一片。

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摆布。

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脖子上,滚烫。

可我知道,那里面没有一滴是为我流的。

她是在为她自己那感天动地的“母爱”表演而流。

终于,有记者开始提问。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林晚**,请问这十年,你是在哪里度过的?”

“据说拐走你的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农村妇女,她对你好吗?”

“你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有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

赵慧的手,在我胳g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我疼得一哆嗦。

我想起了她昨天的警告。

我抬起头,看着台下无数双好奇、探究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

“她……对我很好。”

我说的是那个疯女人。

她虽然神志不清,但她把我当亲生女儿。

她会把最好吃的东西留给我,会在下雨天背我走山路。

她会抱着我,叫我“阿月”。

那是她死去女儿的名字。

我的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赵慧的身体瞬间僵硬。

她握着我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一个记者立刻追问。

“很好?你的意思是,你不恨她吗?”

“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恨吗?

我曾经恨过。

但十年过去了,那恨意,早就被日复一日的相处磨平了。

剩下的,是一种复杂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感。

“那拐走你的人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比如,她的儿子?”

一个敏锐的记者,抓住了关键点。

我浑身一震。

阿虎哥。

我不能说出他。

我怕他们会伤害他。

我看到赵慧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刺向我。

她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

“你敢。”

我咬住嘴唇,把头低了下去。

“没有。”

“没有其他人。”

记者会,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回到家,刚关上门,一个耳光就狠狠扇在了我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

我的脸**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是赵慧打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白眼狼!”

“我让你不要乱说话!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她对你很好?你不恨她?你是不是还想回去给他当女儿啊?”

林晨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妈,别气了。跟这种人,生什么气。”

他走过来,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回来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告诉你,林家不欠你的。”

“这十年,我妈为了找你,公司不管了,我爸跟她离婚了,这个家都散了!”

“你倒好,在山里跟野男人过得挺快活!”

“现在一回来,就给我妈添堵!”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捂着脸,看着他们。

一个是我亲妈,一个是我亲弟。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比看一个仇人还要恶毒。

我忽然笑了。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对。”

我说。

“我怎么不死在外面。”

“我回来了,真是碍着你们了。”

赵慧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她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

“你还敢顶嘴!”

她扬起手,又想打我。

我没有躲。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打啊。”

“你打死我好了。”

“反正,你的女儿,八岁那年,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把她昨天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赵慧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旁边的林晨,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我推开他们,一步步走上楼梯。

回到那个粉色的公主房。

我关上门,反锁。

**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

我看着这个华丽的笼子。

我终于明白了。

他们要的,不是我。

他们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可以用来弥补他们十年伤痛的工具。

一个可以满足赵慧“伟大母亲”人设的道具。

而我,林晚,这个有血有肉,有自己十年记忆的林晚。

我是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存在。

我的归来,不是幸福的开始。

而是一场战争的序幕。

而我的敌人,是我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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