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可，一个兢兢业业的项目经理。我以为凭实力能换来尊重，

结果我呕心沥血一个月的方案，成了副总侄女周娜娜的晋升阶梯。

她拿着我的PPT在台上口若悬河，享受着所有人的掌声。我的上司劝我大度，同事笑我傻。

他们甚至嘲笑我那个每天骑着破电驴给我送饭的保安男朋友。他们不知道。

周娜娜念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亲手埋下的地雷。他们更不知道。那个他们瞧不起的保安，

会在不久后，穿着同一身制服，走进最高级别的董事会，然后指着他们所有人说：“你，你，

还有你，都滚蛋。”1.我的方案，成了别人的嫁衣周一，早上九点。会议室里，

投影仪的光打在周娜娜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她在讲“盛辉集团未来城”的项目方案。

讲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里的那份PPT，

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我敲出来的。上周五加班到凌晨三点，我亲手做的。

做完后发给了我的直属上司，张岚。结果，今天它就成了周娜娜的“心血结晶”。

周娜娜是公司副总的亲侄女，空降来的。每天的工作就是喝咖啡，做指甲，

然后在朋友圈发公司的定位，配文“又是努力工作的一天呢”。现在，她还学会了偷东西。

“……所以，我认为，我们这次的核心竞争力，

就是打造一个完全沉浸式的‘数字孪生社区’！”周娜娜提高了音量，

用一个漂亮的收尾动作结束了她的演讲。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副总带头鼓掌，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不错，娜娜这个想法很有前瞻性啊！年轻人，有冲劲！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娜娜这个切入点太棒了！”“我刚才听得都热血沸腾了。

”我低着头，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字。记录下这些人的嘴脸。张岚坐在副总旁边，

也跟着鼓掌，但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瞟。带着一丝愧疚，

但更多的是一种“你得理解我”的无奈。我懂。一个是没背景的技术骨干，一个是皇亲国戚。

她当然知道该怎么选。会议结束，所有人围着周娜娜众星捧月。我合上电脑，准备走人。

“姜可，你等一下。”张岚叫住了我。我站住脚，没回头。她走过来，

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娜娜她……毕竟是新人，又是周总的人，

咱们多担待一点。”我转过身，看着她。“张总监，‘担待’的意思，

是把我的东西直接送给她吗？”我的语气很平淡，没有质问，只是陈述。

张岚的脸色有点挂不住。“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一个团队，不要分得那么清楚。

这次项目要是成了，你的奖金也少不了。”她开始画饼了。这是她的老套路。先抢你的功，

再给你画个饼，让你觉得你还占了便宜。“是吗？”我扯了扯嘴角，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她？”“姜可！”张岚的语气重了，“注意你的态度！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方案由娜娜主导，你做好辅助工作。”说完，她踩着高跟鞋，

扭着腰走了。好像打发了一个不懂事的乞丐。我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会议室里浑浊的空气。

然后，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冷笑。就是觉得有点好笑。他们好像真的以为，

偷走了我的PPT，就偷走了我的脑子。真可爱。我拿出手机，

给置顶的一个号码发了条微信。头像是一个戴着保安帽的卡通小人。

我：【今天中午吃猪脚饭，加个蛋。】对方秒回：【好嘞。

】2.保安男友和他的破电驴中午十二点。我准时下楼。公司楼下大厅的门口，

一辆破旧的二轮电驴停在那里。车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蓝色保安制服，

皮肤晒得有点黑，但五官很干净。他叫周屿，我男朋友。也是这栋写字楼的保安。

看见我出来，他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把一个保温饭盒递给我。“趁热吃，刚买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点点刚睡醒的沙哑。他们保安是轮班制的，他今天上夜班，

白天补觉。我接过饭盒，打开盖子。猪脚炖得烂烂的，旁边还有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香气一下子就钻进了鼻子里。“谢了。”我拿起筷子，就在公司门口的花坛边上坐下，

开始吃。他就在旁边站着，看着我吃。“今天会上挨骂了？”他忽然问。

我扒饭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每次心里不爽，吃饭就特别快，跟抢似的。

”他说。我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观察力倒是挺敏锐。“不算挨骂。

”我把一块猪脚塞进嘴里，“算是被抢劫了。”我三两句把早上的事跟他说了。他听完，

没说话，就是眉头皱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那个周娜娜，是周华强的侄女？

”周华强，就是我们公司的副总。我有点惊讶：“你连这个都知道？”“哦，

听你们公司的人聊天听到的。”他解释得滴水不漏。我没多想。保安嘛，每天迎来送往，

听到的八卦肯定比我们多。“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他又问。“算了？”我笑了，

“我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能让猪就这么拱了？”“那你准备……”“不急。

”我夹起那颗荷包蛋，一口咬掉一半，“让她先得意两天。飞得越高，摔得才越疼。

”我话说完，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盯着我，眼神里有点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欣赏？

还是……别的什么。“看什么？”我问。“没什么，”他收回目光，“就是觉得，

我女朋友真帅。”我被他逗笑了。这人平时话不多，偶尔说句情话，还挺像那么回事。

吃完饭，我把饭盒还给他。“我上去了。”“嗯。”他点点头，跨上他那辆破电驴，

“晚上我来接你。”“不用，我自己坐地铁就行。”“我顺路。”他说的顺路，

就是骑着这辆最高时速不超过三十码的电驴，载着我穿过半个城市，送我到我的出租屋楼下。

然后再自己骑回去。图什么呢？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可能就图个乐意吧。我正准备转身，

公司大堂里走出来几个人。是周娜娜和几个同事。她们也下来吃饭。看到我和周屿站在一起，

周娜娜的眼睛立刻亮了。那是一种发现了新大陆的，幸灾乐祸的光。“哎哟，姜可，

”她夸张地叫了一声，走了过来，“这位是……？

”她的目光在我手里的空饭盒和周屿那一身保安制服上来回打量。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男朋友。”我坦然地介绍。周屿也冲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男朋友？

”周娜娜捂着嘴笑起来，“姜可，你眼光……还真挺特别的啊。

”旁边一个女同事也跟着阴阳怪气：“是啊，找个保安当男朋友，安全感肯定爆棚吧？

二十四小时站岗呢。”她们笑得花枝乱颤。我没生气。跟这种人没什么好气的。

我只是看着周屿。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她们说的人不是他一样。这份定力，

倒是让我有点佩服。“是挺特别的。”我顺着她们的话说，“不像某些人，

眼光就只盯着别人的东西。”周娜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当然听得懂我在内涵她。

“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把饭盒往周屿车兜里一放，“就是提醒你一句，

别人的东西，拿着烫手。”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进了大厦。身后，

周娜娜气急败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她拽什么拽啊……”“不就是个破项目经理吗……”“找个保安，

还真当个宝了……”我走进电梯，按了楼层。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加密的备忘录。在“周娜娜”这个名字后面，

又记上了一笔。账，是要一笔一笔算的。3.她看不见的致命陷阱回到工位。

张岚给我发了个消息，让我去她办公室。我过去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

看口型像是在跟老公吵架。看见我进来，她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方案的细节，

你跟娜娜交接一下。”她开门见山。“好。”我点头。“态度好一点。”她又补充了一句，

像是在警告。“知道了。”我从她办公室出来，直接走向周娜娜的座位。她正翘着二郎腿，

一边修指甲，一边跟人聊八卦。看见我，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张总监让我跟你交接方案细节。”我说。她吹了吹刚涂好的指甲油，慢悠悠地开口：“哦，

那你讲吧。”那姿态，像个等着听下人汇报工作的老佛爷。我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打开电脑，调出那份PPT的源文件。“这个‘数字孪生社区’的概念，

核心数据模型是基于‘城市信息模型’，也就是CIM平台。”我开始讲。讲得很细。

从底层架构，到数据接口，再到前端应用。这些都是我之前查了几百篇论文，

咨询了好几个行业专家才搞明白的东西。我讲了半个小时。周娜娜全程都在玩手机，

偶尔“嗯”一声，表示她还在听。我不在乎她听不听。我讲，

只是为了履行我的“辅助工作”。也是为了让她把这个“雷”抱得更紧一点。

“……最关键的一点，”我指着屏幕上的一张系统架构图，“我们的数据源，

标注的是直接接入市政的‘智慧城市’数据库。但这个接口，目前只是一个理论上的概念，

没有任何一家公司真正打通过。我们方案里写的是‘拟采用’，意思就是，

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设想。”我说得很清楚。这就是我埋下的最大的一个雷。

任何一个懂行的投资人或者客户，看到这一点，都会立刻提出质疑。

如果负责讲解的人答不上来，或者说不清楚其中的技术壁垒和风险。那整个方案，

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一个笑话。一个画大饼的空中楼阁。“哦，知道了。

”周娜娜心不在焉地回答。我看着她，确定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很好。“我要讲的就这些。

”我合上电脑。“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她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我站起身，

一句话没多说，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新建了一个文档。

标题是：《“盛辉集团未来城”项目方案B计划》。然后，我开始敲字。

把之前那个方案里所有的“雷”都拆掉。把所有“理论上”的设想，

都换成“技术上可行”的路径。把所有画出来的饼，都变成实实在在，可以下锅的面粉。

这才是真正的方案。那个交给周娜娜的，不过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而已。我需要做的，

就是等她高高兴兴地抱着这个**包，走到最多人的地方。然后，我轻轻按一下遥控器。嘭。

世界就清净了。下午，茶水间。我接水的时候，听到几个同事在聊天。“听说了吗？

‘未来城’那个项目，张总监直接让周娜娜负责了。”“真的假的？姜可做了快一个月了吧？

”“谁让人家会投胎呢？咱们这种苦力，就只有干活的命。”“嘘……小声点，人来了。

”她们看到我，立刻噤声，作鸟兽散。我面不改色地接完水，走回座位。这些话，伤不到我。

真正能伤到你的，从来不是外面的刀枪。而是你递给别人的，那把能捅到你心窝子的剑。

可惜，我早就把剑收回来了。现在我手里的，是遥控器。4.每次聊天，

都是一场汇报晚上八点，我还在公司加班。做我的B计划。周屿发来消息：【下来。

】我回：【还要一会。】他：【下来，有东西给你。】我有点好奇，收拾了一下东西，

下了楼。他还是在他那辆破电驴旁边等着。看到我，他从车座底下拿出一个保温杯。“什么？

”我问。“姜茶，刚煮的，你不是说今天肚子不舒服吗？”我愣住了。

我今天肚子是不太舒服，随口跟他提了一句。没想到他记住了。还专门去煮了姜茶。

我接过杯子，拧开盖子。一股辛辣又温暖的香气冒了出来。我喝了一口，

暖流顺着喉咙一直滑到胃里。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谢了。”我说。“跟我客气什么。

”他靠在电驴上，看着我，“还在忙那个方案B？”我差点被姜茶呛到。“你怎么……？

”“你猜的。”他笑了，“你这个人，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他们抢了你的A，

你肯定会给自己准备一个B。”我看着他，不说话了。这家伙，有时候真不像个保安。

倒像个肚子里的蛔虫。“你那个A计划，”他慢悠悠地开口，“数据接口那个地方，

是不是埋雷了？”我的心脏咯噔一下。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听你们公司的工程师抽烟的时候聊过，”他还是那套说辞，“说市政那个数据库，

雷声大雨点小，接口根本不对外开放。”我信了他的鬼话。也可能是，我愿意相信。“嗯。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雷埋得不错。”他评价道，“但是还不够炸。”“什么意思？

”“光让周娜娜在公司内部出丑，顶多让她挨顿骂。周华强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对她造不成实质性伤害。”他说得没错。这也是我担心的。“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我忍不住问他。这不像是我在问一个保安，倒像是在请教一个军师。“下周，

你们是不是要去见‘天启资本’的投资人？”他问。“是，下周三。

”“那就让雷在那个会场炸。”他说得轻描淡写，“让周娜娜当着投资人的面，

变成一个笑话。让周华强的老脸，丢到整个投资圈去。到时候，他想保都保不住。

”我看着周屿。夜色下，他的脸一半在路灯的光里，一半在阴影里。眼神亮得吓人。这一刻，

我忽然觉得。他那身保安制服，特别像一件伪装。底下藏着的，可能是个完全不同的人。

“就这么办。”我听见自己说。心里那点犹豫，被他几句话就给吹散了。没错，

要玩就玩把大的。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必须一击致命。周屿骑着电驴送我回家。路上，

风吹着我的头发。我坐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很安心。“周屿。”我忽然叫他。

“嗯？”“你以前是干嘛的？”“我？”他笑了一下，“我以前，也是个‘项目经理’。

”“什么项目？”“一个叫‘人生’的项目。”他又开始说胡话了。我没再问。

每个人都有过去。他不想说，我就不问。反正，现在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够了。回到家，

我洗了个澡，继续完善我的B计划。我把周屿刚才的建议也考虑了进去。怎么让那颗雷，

在投资人面前炸得更响，更漂亮。一直忙到凌晨一点。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已经趋于完美的方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周娜娜。你的好日子，

快到头了。5.投资人面前，小丑登场下周三，和“天启资本”开会的日子到了。

地点在对方公司的会议室。我们这边去了四个人。副总周华强，总监张岚，

项目负责人周娜娜，还有我这个“辅助人员”。周华强和张岚都是一脸严肃，如临大敌。

周娜娜倒是显得很轻松，化着浓妆，穿着一身名牌，手里拿着我做的那份PPT，

像是拿着一个战利品。我跟在最后面，抱着电脑，像个小跟班。到了“天启资本”楼下。

巧了。这栋楼，也是周屿他们公司负责安保的。我们进大厅的时候，

正好看到周屿在门口站岗。他看到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好像我们只是普通的住户和保安。周娜娜也看见他了。她立刻露出一副鄙夷又得意的表情。

走到我身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姜可，你男朋友还真是敬业啊，站得跟根电线杆似的。

”我没理她。周华强和张岚也看到了，都皱了皱眉。估计是觉得我找这么个男朋友，

有点丢公司的脸。我不在乎。我们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

我和周屿的视线在空中对上了一下。他冲我，极快地眨了一下眼睛。我心里忽然就定了。

“天启资本”的会议室很大，装修得很气派。对面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应该是负责人。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气场很强。资料上说，他叫**，

是“天启资本”的创始人之一。会议开始。周华强先是说了一堆客套话。然后，

就轮到周娜娜上场了。她打开PPT，开始她的表演。她这几天应该是把稿子背熟了，

讲得还挺流利。至少在不懂行的人听来，像那么回事。我坐在她旁边，负责给她翻PPT。

她讲到“数字孪生社区”那个核心概念时，我明显看到，对面的**，眉头动了一下。

他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来了兴趣。周娜娜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她还在按照稿子，

**四溢地吹嘘着这个概念有多么宏伟，多么有前景。终于，她讲完了。“我的讲解完了，

谢谢大家。”她鞠了个躬，脸上是自信满满的笑容。周华强和张岚都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然而，对面的**，并没有鼓掌。他只是扶了扶眼镜，看着周娜娜，问了第一个问题。

“周**，你方案里提到，你们的数据模型，将直接接入市政的‘智慧城市’数据库。

据我所知，这个数据库目前并没有对任何商业公司开放接口。请问，

你们是拿到了独家授权吗？”来了。第一颗雷，炸了。我心里默数着。周娜娜脸上的笑容，

瞬间凝固了。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她背诵的范围。她张了张嘴，看向旁边的张岚和周华强。

那两人也是一脸懵。他们根本没仔细看过方案的技术细节。“这个……李总，

”周娜娜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方案里写的是‘拟采用’……就是……我们有这个计划……”“计划？”**笑了，

笑意却没到眼睛里，“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并没有解决这个核心的数据来源问题？

那你们这个‘数字孪生’，不就是个空壳子吗？没有数据，你们拿什么去‘孪生’？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周娜娜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额头上开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