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萧澈，是个赘婿。在大虞王朝，赘婿就是可以被随意踩在脚下的泥。我的大姨，

我的表哥，就是这么做的。他们上门，逼着我那病弱的岳父交出祖宅地契，

好让表哥去做什么皇商。他们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一个吃软饭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他们甚至想让我跪下给他们擦鞋，只为了一点残羹剩饭的施舍。我的妻子纪如月，

只能在一旁默默流泪。他们不知道。

座城里最大的绸缎庄、最赚钱的盐运商路、甚至连他们想巴结的皇商资格……最终的决策权，

都握在一个人的手里。而那个人，是京城第一富婆，金娘子。更巧的是，金娘子从不做决策。

她只听一个人的。那个人，就是我。1.狗，是没有座位的大雪下了三天。纪家的屋檐上，

积雪压得吱吱作响，和屋子里我岳父的咳嗽声一个调调。炭盆里的火早就熄了，

只有几点不甘心的红星，冷得抠搜。“如月，再添点炭吧，爹冷。”岳母搓着手，

眼睛却瞟向我。纪家最后那点银丝炭，是纪如月当了她出嫁时最后一支珠钗换来的。

是给她爹吊命的，不是给我取暖的。我懂。我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到更靠近门口的地方。

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刀子一样。纪如月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她把最后几块炭小心翼翼地夹进盆里，火苗“噗”地一下舔上来，

屋里总算有了点活人的气息。就在这时，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

风雪卷着两个人影闯了进来，一个穿金戴银，浑身貂裘，胖得像个球。另一个跟在后面，

瘦高个，一脸傲气。是我的大姨，纪琇，和我那宝贝表哥，周鹏。“哎哟，我的好妹妹，

你家这门槛怎么都结冰了，存心想摔死我是不是？”大姨纪琇一进来，

就把沾着泥雪的靴子往干净的地上一顿乱踩。她身后的周鹏，则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

扫了我一眼。岳母赶紧迎上去，脸上堆着笑。“姐姐快坐，快坐，外面冷吧。

”纪如月也跟着起身，怯生生地喊了声：“大姨，表哥。

”纪琇一**坐在刚才我让出来的那个最暖和的位置上，把炭盆往自己脚下一拉。

“坐什么坐，你家这破地方，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跟冰窖似的。”她说着，

嫌弃地抖了抖貂裘上的雪，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怎么还在这儿？

”屋里的空气瞬间就凝固了。岳父在床上咳得更厉害了。岳母的笑容僵在脸上。

纪如月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我站在门口，没动。我叫萧澈，是纪家的赘婿。入赘三年，

这种场面，我习惯了。“咳咳……姐姐，萧澈他……”岳父想替我说话。“你闭嘴！

”纪琇眼睛一瞪，“一个快死的人，还有力气管闲事？我问你，这废物杵在这儿干嘛，

碍我的眼！”周鹏在一旁凉凉地开了口。“姨妈，您跟一个废物置什么气。狗嘛，

就该待在狗待的地方。这屋里点了炭，金贵着呢，他一个吃白饭的，也配烤火？”我听着，

心里没什么波澜。跟疯狗计较，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我转身，打算去厨房。眼不见为净。

“站住！”纪琇尖着嗓子喊道。“我让你走了吗？周鹏，把门关上！

”周鹏“砰”地一声把门关死，堵在我面前。纪琇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抬起她那戴满金戒指的手，指着我的鼻子。“萧澈，我今天来，是办正事的。识相的，

就给我滚到墙角跪着，别在这儿碍手碍脚。不然，我就让你和你这个病痨鬼岳父，

今天一块儿从这纪家滚出去！”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我的脸上。我没看她，

目光越过她，看向我的妻子，纪如月。她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颤抖着。我知道，

她在等我低头。和过去三年里的每一次一样。低头，认错，然后像条狗一样，

换来暂时的安宁。2.一条腿，换一间铺子“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岳母看气氛不对，赶紧上来打圆场。“萧澈他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纪琇冷笑一声，推开岳母。“不懂事？我看他就是骨头痒了，欠收拾！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纪家这间铺子，必须拿出来给周鹏。不然，你们一家子，

就等着饿死吧！”她说的铺子，是纪家在南街的祖产。也是纪家现在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岳父以前是个秀才，靠着铺子收租，日子还算过得去。后来他病倒了，家道中落，

这铺子就成了全家的指望。“姐姐，那铺子是咱们爹留下的，不能动啊！

”岳父在床上急得撑起身子。“爹爹爹，你还知道有爹？”纪琇叉着腰，“爹在天有灵，

看到你这个没出息的样，把家败成这样，还得靠我这个出嫁的女儿来接济，

他非得从棺材里气得跳出来！”“我接济你们这么多年，要你们一间破铺子怎么了？再说了，

又不是白要你们的！”纪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这是五十两银子，拿着。

铺子归我了，以后你们纪家的死活，别再来烦我！”五十两？南街的铺子，市价至少五百两。

她这是明抢。岳母的脸瞬间白了，看着那张银票，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姐姐，

这……这也太……”“太什么？嫌少？”纪琇眉毛一挑，“给你们五十两，

是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不然，我一文钱不给，你们能怎么样？

”周鹏在旁边帮腔：“就是。我娘心善，看你们可怜。我拿了铺子，是去做绸缎生意的，

搭上了户部侍郎家的线，以后成了皇商，发达了，还能忘了你们？到时候，

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都够你们这病秧子看病了。”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睛里的贪婪和鄙夷，

藏都藏不住。这就是画大饼，空手套白狼。岳父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他们：“你们……你们这是强盗！”“强盗？哈哈哈！”纪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纪修德，你给我搞搞清楚，现在是我在施舍你们！没有我，你们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

”她说完，目光又转向我。“萧澈，你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替你岳父把这契约给签了？哦，我忘了，你连字都不认识吧？”我看着她嚣張的嘴脸，

淡淡地开口。“铺子，不能给。”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纪琇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上下打量着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铺子不能给。”我重复了一遍，“那是纪家的根。”“哈哈哈！”纪琇怒极反笑，

“纪家的根？你一个外姓的赘婿，也配谈纪家的根？你算个什么东西！”“娘，别跟他废话！

”周鹏不耐烦地走过来，“一个废物，打断他的腿，看他还嘴硬不嘴硬！”他说着，

真的抬脚就朝我的膝盖踹过来。我侧身躲开。动作不大，但刚好避过了他那一脚。

周鹏踹了个空，差点摔倒。“你还敢躲？”他恼羞成怒，又要上来。“住手！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是纪如月。她站到了我的面前，张开双臂，护着我。这是三年来，

第一次。她的身体还在发抖，但眼神里，有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大姨，表哥，

你们不能这样。萧澈……他是我丈夫。”纪琇愣住了，随即脸色变得铁青。“好啊，纪如月，

你真是长本事了！为了一个废物，敢跟我顶嘴了？”她指着纪如月，又指着我。“行，

你们有骨气。今天这铺子，我还非要定了！萧澈，你不是护着吗？可以，你现在跪下，

给我儿子把鞋上的泥舔干净，我就再加五十两。一百两，换你一条腿的尊严，怎么样？

很划算吧？”她的声音尖利，充满了羞辱的**。岳父岳母的脸色惨白如纸。

纪如月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看着她护在我身前的瘦弱背影，心里某个地方，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我拉开她，自己站到前面。看着纪琇和周鹏，我笑了。

“大姨，你确定要这么做？”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他们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废话！

跪下，舔鞋！”周鹏吼道。“好。”我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但我有个条件。”3.金丝雀，关在笼子里才好看“条件？你一个废物，也配谈条件？

”周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纪琇也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抱着胳膊，

等我开口，看我能说出什么花来。我没理会他们的嘲笑，目光落在桌上那张薄薄的银票上。

“一百两，买纪家祖产，确实少了点。”我顿了顿，迎上纪琇审视的目光。“但如果，

是买表哥那条即将开张的绸缎庄，未来三个月的安稳。我觉得，这个价钱，刚刚好。

”我的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周鹏的笑声卡在喉咙里，一脸愕然地看着我。

纪琇的脸色也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你……你什么意思？”她眯起眼睛，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没什么意思。”我摊了摊手，“我只是听说，表哥的绸缎庄，

准备专做苏杭那边新出的‘云锦’。那种料子，金贵得很，

全靠京城最大的布商‘锦绣阁’供货。可不巧，我前两天听说，‘锦绣阁’最近手头紧，

怕是没那么多货供给新人了。”这些话，我当然不是听说的。锦绣阁的东家，姓金。

整个京城商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称，金娘子。而我，

正是那个在背后替她打理所有产业的人。周鹏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你……你怎么知道云锦？你怎么知道锦绣阁？”他这件事，

才刚和他那个户部侍郎的靠山搭上线，外面根本没人知道。纪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看出花来。“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只是一个喜欢在茶馆听说书的赘婿罢了。”我微微一笑，“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我越是说得云淡风轻，他们心里就越是发毛。信息的不对等，

是制造恐惧最好的武器。“你……你威胁我？”周鹏色厉内荏地喊道。“表哥说笑了，

我一个废物，哪有这个胆子。”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替大姨算一笔账。是用一百两，

买一个稳赚不赔的铺子。还是省下这一百两，去赌一个前途未卜，

甚至可能血本无归的绸缎庄。大姨是聪明人，应该会选吧。”纪琇的脸色阴晴不定。

她是个精明到骨子里的人。她可以不在乎我们一家人的死活，但她在乎自己儿子的前程。

我的话，不多，却字字都戳在了她的心窝上。她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但她不敢赌。

因为一旦赌输了，周鹏的前途就全完了。“哼，装神弄鬼！”纪琇嘴上虽然硬，

但气势已经弱了下去。她死死地瞪着我，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萧澈，

算你狠！我们走！”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银票，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周鹏，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瞬间，岳母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岳父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纪如月看着我，

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萧澈……你……”她想问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我没解释。有些事，解释不清。

而且，这才只是个开始。走出纪家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巷子尽头，一辆极其低调但用料考究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车帘掀开，

露出一张美艳却冰冷的脸。是金娘子。“事情办完了？”她开口，声音清冷。“嗯。

”我点点头，上了马车。车厢里温暖如春，熏着昂贵的龙涎香。与纪家的冰窖，是两个世界。

“一个不相干的亲戚，也值得你费这么多口舌？”金娘子给我倒了杯热茶。“有些鸟，

不把它翅膀折断，它总以为自己是雄鹰。”我接过茶杯，暖了暖手，“金丝雀，

还是关在笼子里，才好看。”金娘子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容。“那个周鹏，

想从我锦绣阁拿云锦？”“嗯，他还搭上了户部侍郎王启年的线。”“王启年？

”金娘子嗤笑一声，“一个靠老婆起家的软骨头，也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他不足为惧。

”我喝了口茶，茶香清冽，“但我想知道，他背后还有谁。”“你的意思是？

”“周鹏只是个草包，他能搭上王启年，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我放下茶杯，

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顺藤摸瓜，把他们后面的根，一起拔了。”金娘子看着我，点了点头。

“好。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她从暗格里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递给我。

“‘暗棋’的人，你随时可以调动。京城里，还没有我查不到的事。”我接过令牌，

触手冰凉。这块令牌，代表着金娘子麾下最神秘、最强大的情报网络。我知道，游戏，

正式开始了。周鹏，纪琇，你们加在我身上的羞辱，我会用你们最在意的东西，一点一点，

加倍奉还。4.鱼上钩了，线得放长点接下来的几天，纪家出奇地平静。

纪琇和周鹏没有再上门。岳父的病，在用了几副好药后，也稳定了不少。那药，

是我让金娘子的人，悄悄放在纪家门口的。我只对纪如月说，是我一个远房朋友送的。

她没多问，只是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复杂。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岳母不再对我指桑骂槐，甚至会在吃饭时，给我多夹一筷子菜。虽然那菜还是萝卜白菜，

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改善。我知道，这一切都源于那天，我用几句话吓退了纪琇。

他们开始意识到，我这个赘婿，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们开始怕我了。

这种敬畏，比任何虚伪的关怀，都来得真实。我乐得清静，每天除了照顾岳父，

就是出门“闲逛”。当然，这只是在纪家人眼里的“闲逛”。实际上，

我每天都会去金娘子在城南的一处秘密别院，处理她遍布全国的庞大产业。一张无形的大网，

正在我的指挥下，悄然张开。“查到了。”这天，我刚到别院，金娘子就递给我一卷密报。

“指点周鹏的人，是王启年的小舅子，叫李伟。这个李伟，是‘四海商行’的二当家。

”“四海商行？”我眉头一挑。这个名字我听过。京城里能和金娘子的产业掰掰手腕的，

不多，四海商行算一个。他们的背后，据说是某位皇子。“有点意思了。”我展开密报，

仔细看着。“李伟让周鹏去做云锦生意，是个圈套。他先许诺给周鹏皇商资格，

让周鹏倾家荡产，把所有钱都投进去。然后，他会联手王启年，卡住锦绣阁的货源。到时候，

周鹏交不出货，就是欺君之罪。而四海商行，则会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吞并周鹏的一切，再把这个皇商资格，顺理成章地拿到自己手里。”好一招“借刀杀人，

金蝉脱壳”。周鹏和纪琇，不过是他们用来投石问路的棋子。可怜那两个蠢货，

还以为自己抱上了大腿，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他们想卡我的货源？”金娘子冷笑，

“痴人说梦。我三年前就在江南布局，所有的蚕丝产地，都牢牢攥在我手里。没有我点头，

一片丝都运不进京城。”“我知道。”我点了点头，“但我们不能这么简单地就让他们失败。

”“哦？你又有什么鬼主意？”金娘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鱼上钩了，线得放长点，

才能钓到后面的大鱼。”我指着密报上的一个名字。“这个李伟，贪婪成性。我们不如，

将计就计。”“怎么说？”“锦绣阁，正常给周鹏供货。不但要供，还要最好的，最多的。

他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金娘子皱了皱眉：“你是想……撑死他？”“不。

”我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是要让他，先尝到甜头，然后，再把他摔进地狱。

”我的计划很简单。第一步，让周鹏的生意，火起来。火到全京城都知道，

他周鹏是未来的皇商，是云锦生意的新贵。让他赚到钱，让他膨胀，

让他把从纪琇那里搜刮来的所有家底，再加上从李伟那里借来的高利贷，全部投进去。

第二步，在户部审核皇商资格的最后关头，釜底抽薪。断掉他所有的货源。不是从锦绣阁断，

而是从源头，从江南的蚕丝产地，让他一片丝都买不到。同时，放出消息，说他周鹏的云锦，

都是次品。让他名声扫地，订单尽毁。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让四海商行的李伟，

以为机会来了。当他准备好所有的资金，打算来收购周鹏这个烂摊子的时候。

我会引爆我埋下的最后一颗炸弹。这颗炸弹，不仅能让周鹏和纪琇万劫不复，

还能让四海商行，元气大伤。金娘子听完我的计划，沉默了片刻。随即，她看向我的眼神，

充满了异样的光彩。“萧澈，你真是个天生的魔鬼。”“过奖。”我平静地回答，“我只是，

不喜欢被人踩在脚下而已。”5.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计划开始执行。第二天，

周鹏就收到了锦绣阁送来的第一批云锦。是最好的天水碧色，光泽流转，触手生凉。

周鹏和他娘纪琇，在家里把那匹布摸了又摸，笑得合不拢嘴。他们以为，

是我那天的话起了反效果，锦绣阁为了不得罪户部侍郎，所以才上赶着巴结。“娘，你看！

我就说那废物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胡说八道！”“那是，我儿子是谁，未来的皇商！

锦绣阁那老板娘再厉害，敢得罪官家？”这些话，是我安插在周家隔壁的“暗棋”传回来的。

愚蠢，而不自知。周鹏的绸缎庄，很快就开张了。因为有王启年的门路，

再加上锦绣阁的顶级货源，生意异常火爆。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以能穿上他家的云锦为荣。

周鹏赚得盆满钵满，人也开始飘了。出门坐八抬大轿，吃饭要最好的酒楼，

身边围了一群溜须拍马的人。他每次回纪家，都像皇帝出巡。哦，不是回纪家，

是路过纪家门口。他会特意停下轿子，对着门口吐一口唾沫。然后让下人，

送进来一些残羹剩饭。美其名曰，“赏”给我们的。岳母每次都把那些东西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