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替身她不演了》是烟花易冷93创作的一部现代言情小说。故事围绕着秦怡凡顾辞远展开,揭示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不可思议的冒险经历。这部小说既扣人心弦又充满惊喜,令读者难以忘怀。秦怡凡茫然抬头,面前站着一个穿着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气质冷硬得像块铁板。他不像医生,也不像病人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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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画架那事儿之后,秦怡凡有好几天没正眼瞧见过顾辞远。那人好像更忙了,偶尔回家也是直接钻进书房或者卧室,把她当空气。别墅里的气氛僵得能结冰,连张阿姨走路都踮着脚。
秦怡凡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有点后怕,觉得自己那天真是昏了头,居然敢在他的宝贝画上动手脚;另一方面,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痛快,好歹让那家伙知道,她秦怡凡不是泥捏的,多少还有点自己的脾气。
就在她以为这份“替身”工作可能要提前黄摊子的时候,周铭来了,手里拎着几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纸袋。
“秦**,顾先生今晚有个私人聚会,需要您陪同。这是为您准备的衣物和配饰。”周铭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好像那天在书房门口剑拔弩张的一幕根本没发生过。
秦怡凡心里咯噔一下,来了,第一次“上岗”。
纸袋里的是一条香槟色的丝质长裙,触感柔滑得像第二层皮肤,搭配着同色系的高跟鞋和一只小巧玲珑的手拿包。全是她以前只在橱窗里远远看过的牌子。她换上裙子,站在穿衣镜前,有点陌生。裙子很合身,衬得她腰是腰,腿是腿,长发也按照“规范”打理得柔顺光亮,妆容精致得挑不出一丝毛病。镜子里的人,确实有了七八分像照片上那个叫洛冰的女人,温柔,典雅,不食人间烟火。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身行头底下,心跳得跟打鼓似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傍晚,顾辞远回来了。他换了一身深蓝色的定制西装,比平时更显挺拔矜贵。他目光扫过盛装打扮的秦怡凡,停留了大概两三秒,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没有评价,没有叮嘱,好像她只是一件需要带出去的物品。
车子一路沉默地开向城郊一处隐秘的私人会所。环境幽静得吓人,门口连个显眼的招牌都没有,只有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安静地引路。越往里走,秦怡凡心里越没底。这种场合,她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到处都是衣着光鲜、谈笑风生的人,空气里飘着酒香和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跟她熟悉的医院消毒水味儿完全是两个世界。
顾辞远的手臂微微弯起,示意她挽住。秦怡凡僵硬地把手伸进去,触到他熨烫平整的西装面料和坚实的臂弯,感觉自己的肌肉更紧张了。
“放松点。”他目视前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记住你该有的样子。多看,少说,微笑。”
秦怡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仪态老师教的东西,挺直背,调整嘴角的弧度,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她心里默念:我是洛冰,我是温柔的,我是安静的…
一进宴会厅,立刻有不少人迎上来跟顾辞远寒暄。顾辞远游刃有余地应对着,语气疏离又不失礼节。秦怡凡就挂在他臂弯里,像个精致的挂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每一个投来的目光点头致意。
不少人看到她时,眼神里都闪过一丝惊讶或探究,然后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称赞着“顾总好福气”、“这位**真是气质出众”。秦怡凡知道,他们看的不是她秦怡凡,而是她扮演的、属于顾辞远的“洛冰的影子”。
她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演员,站在不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演着一出提线木偶戏。脸都快笑僵了。
“辞远,这位是?”一个略带轻佻的男声插了进来。秦怡凡抬眼,看到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端着酒杯的男人,正笑眯眯地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掩饰的玩味。
顾辞远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手臂似乎微微收紧了些,淡淡介绍:“一位朋友,怡凡,这位是李少。”
他没说全名,但这声“李少”和对方的态度,显然也是个家世不凡的纨绔子弟。
“朋友?”李少拖长了语调,笑容更深了,目光在秦怡凡脸上逡巡,“顾总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位…温柔可人的朋友?瞧着倒是有点眼熟。”
这话里的暗示太明显了,周围几个人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暧昧起来。秦怡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又开始冒汗。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辞远,他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情绪。
不能慌,不能露馅。她想起“规范”,洛冰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大概是…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她努力维持着嘴角的弧度,微微垂下眼帘,做出几分羞涩腼腆的样子,轻声道:“李少说笑了。”
声音是她练习了很久的柔和调子,她自己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李少还想说什么,顾辞远已经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微微挡在了秦怡凡身前,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李少最近好像对城东那块地很感兴趣?”
话题被轻易地引开了,那李少愣了一下,随即讪讪地笑了笑,开始跟顾辞远聊起生意上的事。秦怡凡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后背都湿了一片。
接下来,又遇到了几波人。有真心夸赞她“有洛冰**几分神韵”的,也有不动声色试探的。秦怡凡始终绷着一根弦,谨记“多看,少说,微笑”六字真言,能点头微笑就绝不开口,实在需要说话,就尽量用最简短的、不会出错的词语应对。
她感觉自己像个在雷区里跳舞的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偶尔,在她应对完某个搭讪后,会感觉到顾辞远投来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她侧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类似满意的东西?
大概是错觉。秦怡凡甩甩头,继续扮演她的角色。
聚会过半,秦怡凡觉得比连着站八个小时柜台还累。她借口去洗手间,暂时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站在盥洗台前,她用冷水拍了拍脸,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完美、却眼神疲惫的女人,一阵恍惚。
我是谁?秦怡凡?还是洛冰?
她对着镜子,尝试扯出一个属于秦怡凡的、带着点自嘲和倔强的笑,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已经习惯了那个15-20度的“洛冰式微笑”,有点不听使唤了。
**可怕,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感觉稍微畅快了点。
回到宴会厅,远远看见顾辞远正和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在露台边交谈,神情比刚才缓和一些。她没立刻过去,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站着,假装欣赏墙上一幅抽象画,实际上是在偷偷放松一下快要抽筋的小腿肌肉。
“装得挺累吧?”一个略带讥讽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秦怡凡心里一紧,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妆容明艳的女人,正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女人走近一步,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她脸上刮过,“重要的是,你以为穿上类似的衣服,学着她说话走路,就能取代洛冰了?笑话。赝品永远是赝品,顾辞远心里清楚得很,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意儿。”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秦怡凡心脏猛地一缩。她攥紧了手包,指甲掐进掌心。告诉自己要忍,不能惹事。
她按照“规范”,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带着些许困惑和礼貌的微笑:“这位**,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辞远在等我,失陪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然后转身,挺直脊背,朝着顾辞远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感觉背后那道讥诮的目光如芒在背。
走到顾辞远身边时,他刚好结束谈话。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波动,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极其自然地帮她将一缕滑落到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她耳廓的皮肤时,秦怡凡浑身一僵。
这个动作太亲密了,完全超出了“契约替身”该有的界限。而且,做得那么自然,仿佛演练过无数遍。是对洛冰的习惯性动作吗?
秦怡凡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他。顾辞远却已经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一粒尘埃。“累了?走吧。”他语气平淡。
回程的车上,依旧是一片沉默。秦怡凡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心里乱糟糟的。今晚的经历,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那些探究的目光,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还有顾辞远最后那个意味不明的动作…
她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疲惫,褪去了平时的冷硬,竟然透出几分脆弱?
鬼使神差地,她想起仪态老师说过,洛冰喜欢在车里放肖邦的夜曲。她看着车内豪华的音响设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打破了沉寂:“要…听点音乐吗?”
顾辞远眼睫微动,睁开了眼,看向她。黑暗中,他的目光深邃难辨。
秦怡凡心里打鼓,赶紧补充道:“比如…肖邦的夜曲?”她几乎是硬着头皮说出这个名字,感觉自己像个拙劣的模仿者。
顾辞远盯着她看了几秒,直看得秦怡凡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他才重新闭上眼,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秦怡凡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在车载屏幕上找到古典音乐频道,选了一首肖邦的夜曲。舒缓宁静的钢琴曲在车厢内流淌开来。
她偷偷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做对了一件事,符合了“规范”。
然而,就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顾辞远极轻地、几乎融在音乐声里的一声叹息,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喃喃低语了一句,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其实…不喜欢在车里听音乐,会觉得吵。”
秦怡凡整个人僵住了。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
他是什么意思?是在指出她模仿得不够到位?还是在无意识中,开始区分她和她所扮演的那个“她”?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车厢内,钢琴曲温柔流淌。秦怡凡却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冰山之下,更深、更暗的汹涌暗流。这场戏,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