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喻，市中心医院一名平平无奇的实习护士。上班第一天，我就被护士长刘菲盯上了。

她嫌我穿的衣服是地摊货，用的手机是旧型号，断定我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于是，

最累的夜班排给我，最难缠的病人塞给我，出了问题锅甩给我。她当众训斥我，

抢走我的功劳，甚至为了她那个闯祸的侄女，伪造报告想把我踢出医院。她在我面前，

总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我这种穷人，就该被她踩在脚下。她处处算计，

步步紧逼，以为自己掌控着我的生杀大权。她只是不知道。这家医院，从地下的停车场，

到顶楼的VIP病房，连带着她**底下的那把椅子。都是我的。1我叫姜喻，

今天是我入职市中心医院的第一天。身份是，实习护士。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姜总，城南那块地的竞标，我们拿下了，最终成交价一百二十亿。

”我回了两个字：已阅。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口袋外面，

是崭新却洗得有点泛白的护士服。这是我特意让助理从二手市场淘来的，

据说上一个主人穿着它干了三年。我觉得这样比较有代入感。“新来的？叫什么？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护士长制服的女人，约莫三十五六岁，

眼线画得快飞到太阳穴，嘴唇涂得像刚喝完血。胸牌上写着：刘菲。“护士长好，我叫姜喻。

”我站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刘菲的眼神在我身上溜了一圈，从头到脚。最后，

目光落在我脚上那双打完折一百块出头的白色帆布鞋上。她的嘴角撇了一下，

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姜喻是吧，跟我来。”她把我带到护士站最角落的位置。

“以后你就在这儿，负责给所有病床的病人换药、翻身、处理排泄物，

有什么不懂的……就别问了，自己学。”她说完，

把一沓厚厚的病人资料“啪”一声丢在我桌上。声音很响，

周围几个小护士都朝我这边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同情。我没说话，只是伸手把资料扶正。

这活儿，累、脏、还容易被病人家属投诉，没人愿意干。把这些全推给一个新人，

摆明了是下马威。我懂。旁边的护士**姐叫周晓晓，趁刘菲走开，偷偷凑过来。

“小喻你别往心里去，刘姐她……她就那样，看人下菜碟。”她指了指我对面一个工位，

那个位置上摆着一个最新款的名牌包。“那是李莉，她舅舅是咱们科室的主任，

刘姐对她可好了，天天让她干些整理数据之类的清闲活。”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我拿起资料，开始一页一页地看。第一份资料的病人，是个体重两百斤以上，

因为褥疮严重感染入院的老大爷。资料上特别标注：脾气暴躁，已打伤两名前护工。

我正看着，刘菲又扭着腰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个手机，屏幕对着我。“姜喻，你看看，

人家李莉多懂事，知道我最近颈椎不舒服，特意给我买了最新款的**仪，直接寄到科室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是一个订单截图，价格四位数。刘菲的下巴扬得很高。

“现在的年轻人啊，眼力见很重要。有些人呢，家里条件不好，买不起贵的东西，我能理解。

但起码，一杯奶茶总是应该的吧？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以后在社会上可怎么混呐。

”她这番话，声音不大，但足够整个护士站的人都听见。周晓晓的脸都憋红了，

想替我说句话，又不敢。我没什么表情，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旧款手机。屏幕有点裂，

是我前几天为了配合实习护士的身份，故意摔的。我当着刘菲的面，打开外卖软件。

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九块九。收货地址，写了护士站。收件人，写了刘菲。

然后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看。“护士长，我刚来，身上钱不多。这杯柠檬水，您别嫌弃。

”空气安静了两秒。刘菲的脸，先是涨红，然后变得铁青。她大概是没想到，

我居然真的会接这个话茬，还用这种方式。这不像一个穷人该有的反应。穷人，

不应该是自卑、怯懦、讨好吗？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

“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把手机收起来，“就是觉得护士长您说得对，

人情世故，我正在学。”她气得胸口起伏，眼线都快抖下来了。“好，好得很！姜喻，

我记住你了！”她撂下狠话，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周晓晓凑过来，一脸担忧。“小喻，

你……你怎么敢跟她这么说话？你把她得罪死了。”我翻开下一页病历资料。“没事。

她这种人，你越是顺着她，她越是得寸进尺。”“可是……”“放心吧，

”我抬头对她笑了笑，“我有分寸。”是的，我有分寸。我只是觉得，这场角色扮演游戏，

好像比我想象的，要更有趣一点。这个叫刘菲的护士长，她的脑回路，很值得研究。

2接下来的几天，刘菲把“穿小鞋”这项技能发挥到了极致。我的排班，被她改得一塌糊涂。

不是连着上三个大夜班，就是刚下夜班，隔了不到八小时，又得回来上白班。铁人也扛不住。

“姜喻，302床的引流管堵了，你去处理一下。”“姜喻，501床的家属又在闹，

说我们服务态度不好，你去安抚一下。”“姜喻，库房那批新到的生理盐水，你去清点入库。

”整个科室，仿佛就我一个护士。周晓晓她们都看不过去了，想帮我，

都被刘菲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你们手头上的活都干完了？这么闲？”我没说什么，

她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处理堵塞的引流管，我戴上手套，动作比谁都麻利。

安抚闹事的家属，我搬个凳子坐下来，听他骂了半小时，然后递上一杯温水，

他自己就没声了。清点生理盐水，我用半小时就搞定了，顺便把库房的库存逻辑优化了一下，

方便下一个人查找。我的沉默和高效，在刘菲看来，是另一种形式的挑衅。她大概觉得，

我应该哭，应该抱怨，应该跑过来求她高抬贵手。可我没有。我每天都准时上班，下班，

脸上看不出一点疲惫和怨气。这让她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这天下班，

我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刚换下衣服，准备走人，刘菲就把我叫住了。“姜喻，你等一下。

”她抱着胳膊，靠在更衣室的门框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李莉和另外几个护士也在旁边。

“今天王主任请客吃饭，科室里的人都去，你也一起来吧。”刘菲说。

李莉在旁边搭腔：“是啊，姜喻，一起来嘛，王主任可是我们医院外科的权威，

多好的机会啊。”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鸿门宴，

八成是想在饭局上继续羞辱我。我本来想拒绝，说我累了想回家睡觉。但转念一想，拒绝了，

她肯定又有别的招数。不如去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好啊，”我点点头，

“谢谢护士长。”刘菲显然没料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随即，

她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那走吧，别磨蹭了，王主任他们都等着呢。”吃饭的地点，

在一家高级日料店。包厢很大，装修得古色古香。王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挺着个啤酒肚，看见李莉，笑得一脸菊花开。“莉莉来啦，快坐，坐舅舅旁边。”一桌子人，

不是主任就是资深医生，实习护士里，只叫了我一个。我一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那种审视的、带着疑问的眼神，

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误入派对的流浪猫。刘菲清了清嗓子，把我往前一推。“王主任，

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科新来的实习生，姜喻。”然后，

她又用一种夸张的音调对我说道：“姜喻，快叫王主任啊！

这可是你平时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她刻意把“大人物”三个字咬得很重。

王主任眯着眼打量我，眼神里带着一股油腻。“哦，小姜是吧，坐吧坐吧。

”他随手指了指离他最远，也是最靠门口的位置。我走过去，坐下。席间，觥筹交错，

全是奉承和吹捧。刘菲和李莉一左一右地坐在王主任身边，不停地给他夹菜、敬酒，

把这位“大人物”伺候得舒舒服服。没人跟我说话。我就自顾自地吃东西。别说，

这家日料的海胆还挺新鲜。吃到一半，刘菲忽然把话题引到了我身上。“哎呀，姜喻啊，

你怎么光吃饭不说话啊？是不是这种场合没来过，紧张啊？”一桌子人都笑了。

李莉也掩着嘴笑：“刘姐你也真是的，姜喻家条件不好，平时省吃俭用的，

哪有机会来这种地方吃饭。你看她，吃得多香啊，估计是第一次吃吧。

”王主任也喝得有点高了，夹了一块和牛，直接丢到我面前的盘子里。“小姜，吃，多吃点！

这玩意儿贵，你平时肯定吃不着。别客气，就当是主任我赏你的。”那块肉，带着他的口水，

就这么躺在我的盘子里。整个包厢的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等着看我，

是会选择忍气吞声地吃下去，还是会当场发作，让他们看一出好戏。我拿起筷子。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把那块和牛夹了起来。然后，在他们以为我会塞进嘴里的前一秒。

我手腕一转，把肉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动作干脆利落。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笑都僵在脸上。王主任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菲也立刻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姜喻你疯了！王主任赏你脸，你还敢不接着？

”我慢条斯理地用餐巾纸擦了擦筷子。然后看向王主任，语气很平静。“王主任，不好意思，

我有洁癖。”“别人筷子碰过的东西，我吃不下去。”“不管是和牛，还是口水。”我说完，

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大家慢用。”说完，我拉开包厢门，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

走了出去。身后，传来王主任气急败败的咆哮和刘菲尖锐的叫骂声。我走到餐厅门口，

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查一下市中心医院外科的王主任，把他近五年的所有资料，

包括手术记录、用药记录、学术论文，还有个人财务状况，全部发给我。”“另外，

再查一下这家日料店，我想把它买下来。”“就现在。”3第二天我到医院的时候，

气氛明显不对劲。护士站里，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也有纯粹的看热闹。周晓晓跑过来，把我拉到一边，急得快哭了。“小喻，

你昨天怎么就走了啊！你知不知道，王主任气坏了，说一定要让你滚出医院！

”我点点头：“知道了。”“你怎么还这么冷静啊！”周晓晓跺着脚，

“刘菲一大早就去找护士长了，添油加醋地把你昨天的事说了一遍，现在整个科室都传遍了，

说你不识抬举，当众顶撞王主任。”正说着，刘菲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她看见我，

冷笑一声，抱着胳膊走过来。“姜喻，你还敢来上班啊？脸皮够厚的。”她身后，

李莉也跟着附和：“就是，得罪了王主任，我看她怎么在医院待下去。”刘菲走到我面前，

把一份文件“啪”地拍在我桌上。“看看吧，这是302床家属的投诉信，

指名道姓投诉你服务态度恶劣，要求医院严肃处理。”我拿起那封信。上面用词激烈，

把我描述成一个冷血、粗暴、毫无同情心的护士。落款是302床病人的儿子，张伟。

就是前几天那个因为引流管堵了，找我麻烦的男人。我笑了。“刘姐，这封信，

是你让他写的吧？”刘菲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你胡说什么！人家家属自己写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吗？”我把信放下，“我记得那天我去处理引流管的时候，

张伟先生对我挺满意的。他还说，我是他见过最专业、最耐心的护士。

”“你……你这是狡辩！”我没再理她，而是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

是我那天跟张伟沟通时，顺手录下的。手机里，清晰地传出张伟的声音：“……小姜护士，

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可比之前那个姓刘的护士长强多了，她就知道咋咋呼呼的，

什么事也解决不了……”录音不长，但足够说明问题。护士站里，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刘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没想到我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你……你居然敢录音！你这是侵犯隐私！

”她气急败坏地喊道。“刘姐，我只是习惯记录工作过程，方便复盘。”我关掉录音，

看着她，“倒是您，唆使病人家属伪造投诉，这算不算诬告？要不要我报警，

让警察来评评理？”刘菲被我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身体在发抖，一半是气的，

一半是怕的。周围的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眼神也变了。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开了。大护士长沉着脸走了出来。“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还是菜市场！

”她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刘菲，又看了看我，最后把目光落在我桌上的投诉信上。“姜喻，

你跟我进来一下。”我跟着大护士长进了办公室。她让我坐下，把门关上。“怎么回事？

你把昨天晚上的事，和这封投诉信的事，原原本本地跟我说一遍。”她的语气很严肃。

我没隐瞒，也没添油加醋，把事情的经过客观地陈述了一遍。

包括刘菲和王主任在饭局上是怎么羞辱我的，也包括刘菲唆使家属写投诉信的事。

大护士长听完，沉默了很久。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姜喻，你是个好护士，业务能力强，

人也聪明。但是……你太刚了。”她叹了口气。“王主任那边，已经给院里施压了，

点名要开除你。刘菲也把事情捅到了护理部。这件事，现在很难办。”“所以，

医院的决定是什么？”我问。“院里的意思是，让你先停职反省。等这个风头过去了，

再看情况。”“停职反令？”我笑了，“就是让我滚蛋的委婉说法，对吧？

”大护士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我明白了。”我站起来，“谢谢您。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刘菲和李莉正等在门口。看到我出来，

刘菲立刻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怎么样？姜喻，被停职了吧？我早就说过，得罪我，

得罪王主任，没你的好果子吃！”李莉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有些人啊，

就是拎不清自己的斤两，以为自己是谁啊？”我看着她们小人得志的嘴脸，一句话都没说。

我只是走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收拾东西。我的东西不多，一个水杯，一本笔记本，一支笔。

装在一个布袋里，拎起来就能走。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助理。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姜喻，怎么了？”电话那头，

传来助理冷静干练的声音。“姜总，您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王主任，本名王建国，

近五年主刀手术312台，其中有17台出现不同程度的术后并发症，

这个比例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他发表的五篇核心期刊论文，

有三篇被证实存在数据造假和抄袭行为。他的个人账户，在近三年内，

有超过八百万的来源不明资金流入，主要来自几家医药器械供应商。”“还有，

您让我收购的那家日料店，法务已经处理完了，一个小时前，完成了全部股权变更。现在，

那家店是您的了。”助理的声音，通过免提，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护士站。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刘菲和李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们的嘴巴张得老大，像是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解和一丝……恐惧。

我挂掉电话，把最后一件东西装进布袋。然后拎着袋子，站起身。我走到刘菲面前，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看着她，笑了。“刘姐，你说得对，有些人啊，

就是拎不清自己的斤两。”“现在，我让你看清楚。”“我的斤两。

”4我没再理会石化在原地的刘菲，径直走向电梯。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感觉到，

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背上。电梯门打开，我走了进去。门缓缓关上，

隔绝了那些复杂的视线。我直接按了顶楼的按钮。那里是院长办公室和董事会议室的所在地。

电梯里，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医院的现任院长，一个姓张的老头。是我爷爷当年的学生。

“喂，小喻啊，我刚听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张爷爷，”我打断他，

“我在上楼的电梯里，马上到您办公室。”“好好好，我等你。”我到的时候，

张院长正焦急地在办公室门口踱步。看到我，他连忙迎上来。“小喻，你这孩子，

怎么回事啊？怎么跟王建国那种人杠上了？还闹到要被开除的地步？”“我让你来基层体验，

可不是让你来受气的啊！”他一脸心疼。我把布袋放到沙发上。“张爷爷，您别急。这件事，

不是我杠上他，是他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我把助理发给我的资料，

投屏到办公室的幕布上。关于王建国的每一条黑料，都清清楚楚地罗列在上面。

张院长看得脸色越来越沉。“混账东西！简直是医院的蛀虫！”他气得拍了桌子。“这个人，

必须处理。”我说，“还有，护理部的刘菲，唆使家属诬告同事，拉帮结派，欺压新人，

这种人也不配待在管理岗位上。”“对！一并处理！”张院长毫不犹豫。“这件事，

您来处理，还是我来？”我问他。张院长擦了擦汗：“你来，你来！这家医院本来就是你的，

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点点头。“好。那麻烦您，

现在召集所有院委会成员和董事会成员，开个紧急会议。”“另外，通知外科的王建国主任，

和护理部的刘菲护士长，一起到会议室。”“就说，有重要事情宣布。”半小时后，

医院最高规格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一边是医院的各位董事，大部分是我家的老臣子。

另一边是院委会的各位主任，一个个表情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建国和刘菲也来了，他们被安排在最末尾的两个位置。王建国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毕竟他是院里的金字招牌，不相信有人能动得了他。刘菲则有些忐忑，但看到王建国在，

她又多了几分底气。当我和张院长一起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王建国看到我，

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刘菲更是直接开口嘲讽：“哟，

这不是被停职的姜喻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她以为我是来求情的。

张院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刘菲！注意你的言辞！”然后，他走到主位旁边，

恭敬地拉开椅子。“小喻，你坐。”我没客气，直接坐了下去。那个位置，

是董事长的专属座位。这一下，整个会议室都炸了。所有不认识我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王建国脸上的鄙夷瞬间变成了惊愕。刘菲的嘴巴张着，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她指着我，

声音都在发抖：“她……她凭什么坐那儿？”张院长走到发言台前，清了清嗓子。“各位，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从今天起，

我们医院将迎来一位新的最高管理者。”“我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姜喻**。

”“也是我们市中心医院，最大，也是唯一的股东。换句话说，这家医院，是她的。

”张院长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响。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王建国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的脸，在短短几秒钟内，

从涨红变成了惨白，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而刘菲，她已经完全傻掉了。她呆呆地看着我，

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了窍。

她大概还在试图消化这个信息：那个被她视为穷鬼、可以随意欺凌的实习护士，

竟然是这家医院的……主人？我站起来，走到发言台前。目光，首先落在了王建国的身上。

“王主任，”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关于你学术造假、收受贿赂、以及多起医疗事故的证据，我的律师团队，会在一个小时后，

分别递交给医学会、纪检委和公安局。”“你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了。”王建国浑身一软，

彻底瘫在了椅子上。然后，我的目光转向刘菲。她接触到我的眼神，身体猛地一颤。

“刘护士长，”我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被解雇了。”“另外，

我也会以医院的名义，正式起诉你，罪名是：诽谤和诬告。

”“你唆使家属伪造投诉信的录音，我会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庭。”刘菲的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绝望，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淹没。她终于意识到，

她招惹的，是一个她根本惹不起的存在。她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猎人。却不知道，

在对方眼里，她连做猎物的资格都没有。她只是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蚂蚁。

我看着她那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我不是在报复。我只是在清理垃圾。

5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说话。那些之前还和王建国称兄道弟的主任们，

此刻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我把助理调出来的另一份资料，投到大屏幕上。

“在座的各位，都是医院的骨干。但是，骨干里面，也混进了一些蛀虫。”屏幕上，

开始滚动出现一个个名字，和他们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收红包的，拿回扣的，

药品采购里做手脚的……每一个名字出现，都对应着一张惨白的脸。“我给大家两个选择。

”“第一，主动辞职，把不该拿的钱，一分不少地退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第二，

等着我的律师和审计团队上门。到时候，就不是丢工作那么简单了。

”“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我说完，关掉了投影。整个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处理完这些人，我才感觉医院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张院长跟在我身后，一脸的感慨。

“小喻啊，还是你厉害。这些问题，我们早就知道，但盘根错节的，一直没法下手。

你这快刀斩乱麻，一下子就给解决了。”“不是我厉害，”我说，“是他们太蠢。

把柄这么明显，还敢到处招摇。”回到科室的时候，

刘菲和李莉的东西已经被保安清理出去了。护士站里，气氛有些微妙。大家看我的眼神，

已经从之前的同情，变成了敬畏和恐惧。周晓晓躲在角落，想过来跟我说话，又不敢。

我走到她面前。“晓晓。”她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姜……姜董。

”她结结巴巴地喊道。我笑了。“叫我姜喻就行。或者，你也可以继续叫我小喻。

”周晓晓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我……我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知道，我是你的同事姜喻。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

愿意站出来，替我说句话的人。”“这就够了。”我顿了顿，

说：“护理部现在缺一个护士长，我觉得你挺合适的。”周晓晓猛地抬头，满脸的不敢置信。

“我？我不行的！我资历不够……”“我说你行，你就行。”我看着她，

“能力可以慢慢培养，但善良不行。这个科室，需要一个善良的管理者。

”安排好周晓晓的事，我感觉有点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跟这群蠢货周旋，

比做一台十个小时的手术还耗费心神。我脱下护士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刘菲。

她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姜喻！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开除我！

”她的妆花了，头发乱了，眼线和泪水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又可笑。“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给你道歉，我给你下跪都行！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甩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