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忆后重新爱上你中,苏念顾云深是一位充满魅力和坚定的人物。苏念顾云深克服了生活中的挫折与困难,通过努力与坚持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是流寇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紧凑的情节,将苏念顾云深的成长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顾云深却认真起来:“你总是这样,一工作就忘记时间。上次你连续加班三天,颈椎病发作,……必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感动和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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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车祸暴雨如注,整座城市浸泡在冰冷的水幕中。苏念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
雨刷器以最快频率摆动,仍难以清除倾泻而下的雨水。
电台里主持人用轻快的语气预报着这场五十年一遇的暴雨,与她此刻的心情形成讽刺对比。
手机再次响起,蓝牙耳机里传来护士冷静而不带感情的声音:“顾女士,您快到了吗?
患者需要直系亲属签署手术同意书。”“我姓苏,”她下意识纠正,随即抿紧嘴唇,
“五分钟,马上到。”挂断电话,苏念深吸一口气。顾云深。她的小叔子,
丈夫顾云恒的弟弟,此刻正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而她自己,
竟是他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紧急联系人。多么讽刺。
医院走廊充斥着消毒水与潮湿衣物混合的气味。苏念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
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水珠从她的风衣下摆滴落,在她身后留下一串蜿蜒的痕迹。
“您是顾云深的家属?”穿着浅蓝色手术服的医生拦住她,手里的文件夹已经打开。
“我是他嫂子。”苏念喘着气,“他怎么样?”“多处骨折,内脏出血,
最严重的是头部创伤。”医生简明扼要,“需要立即手术,这是手术同意书,
另外还有病危通知书,请您签一下。”“病危”二字像冰锥刺进苏念的胸腔。她接过笔,
在家属签字处写下自己的名字。苏念。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完全不似她平日娟秀的笔迹。
“他怎么会出车祸?”她忍不住问。“据交警说,是高架桥上车辆打滑,
连续撞上了护栏和另一辆车。”医生收起文件,“手术需要三到四个小时,
您可以在等候区休息。”休息?苏念看着医生转身走进那扇写着“手术中”的门,
红色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慢慢走到走廊边的塑料椅旁,缓缓坐下,
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顾云深。记忆中最后一次见他,是在顾云恒的葬礼上。
那个站在墓园梧桐树下的黑衣青年,面色苍白如纸,眼底布满血丝,却固执地不肯落一滴泪。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嘶哑地说:“你不该让他那天晚上出门。
”那句话像一把精准的刀,刺中她最深的愧疚。是啊,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和云恒争吵,
如果他没有负气开车出门,如果——没有如果。葬礼后,顾云深几乎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只在公司年度股东大会上偶尔碰面,点头之交,疏离而克制。她知道的,他恨她。
虽然从未明说,但那双与云恒极为相似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声的谴责。而现在,
这个人可能也会死。苏念将脸埋进掌心,感受着指尖的冰凉与眼睑的热度形成鲜明对比。
她不该是那个坐在这里为他祈祷的人,可命运偏偏开了这样恶劣的玩笑。
时间在医院的钟表上一格一格地爬行。苏念起身倒了杯热水,却一口也喝不下。她拿出手机,
翻找着通讯录,才发现自己对顾云深的生活一无所知——他有没有交往的对象?亲密的朋友?
除了她这个名不副实的“家属”,还有谁该为他揪心?顾家父母早在三年前相继离世,
顾云恒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如今顾云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苏念猛地摇头,
驱散这个不祥的想法。窗外,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她想起一年前的公司年会上,
顾云深作为新任副总裁上台发言。那时他已是业内瞩目的新星,冷静、果断、不留情面,
将顾氏集团带向了新的高度。他在台上说话时,目光曾短暂地扫过她所在的方向,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葬礼上的怨恨,只剩下一种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发言结束后,
他穿过人群向她走来,递给她一杯香槟。“公司明年会拓展海外市场,我可能会常驻欧洲。
”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她当时只是点头,回道:“挺好的机会。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最后他轻轻颔首,转身离去。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了。苏念猛地起身,因为太快而一阵眩晕。门打开,
走出来的主刀医生满脸疲惫,口罩拉至颈间。“医生,他——”“手术很成功,
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了。”医生说,“不过...”这个“不过”让苏念的心再次悬起。
“患者头部受到的撞击非常严重,我们清除了淤血,但海马体可能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医生斟酌着用词,“等他醒来,可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记忆问题,医学上称为逆行性遗忘。
”“什么意思?”“他可能会忘记过去的一部分或全部事情。”医生解释道,
“具体程度要等患者苏醒后才能评估。”苏念跟随护士来到重症监护室外,
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顾云深。他的头部裹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有多处擦伤,
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个被扯坏后勉强修补好的玩偶。这么强大的人,原来也可以如此脆弱。
护士在一旁轻声说:“今晚是关键时期,我们会密切监控。您可以先回去换身衣服,
明天再来看他。”苏念摇了摇头:“我就在这儿等。”她找了一把离监护室最近的椅子坐下,
固执地盯着那扇玻璃窗。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歇,第一缕晨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渗入,
在地板上投下苍白的长方形。监护室内突然响起警报声。苏念惊起,
看着几名医护人员快步进入病房。她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几分钟后,
一位护士走出来,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担心,只是正常反应。顾先生醒了。
”醒了。苏念悬了一夜的心终于稍稍落下。“我能进去看他吗?
”护士点头:“不过请做好心理准备,头部创伤患者刚醒来时通常会很困惑。
”苏念轻轻推开监护室的门,走近病床。顾云深果然睁着眼睛,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充满了迷茫与混沌。他的目光在空气中游移了片刻,
最终定格在她脸上。然后,奇迹发生了。他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一个虚弱但真实的微笑。
他努力移动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向她伸来。苏念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它。
那只手温暖而真实,不像云恒的总是微凉。顾云深的嘴唇翕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苏念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他的唇边。然后,她整个人僵住了。他说的不是“嫂子”,
也不是“苏念”。
他唤的是:“念念...我的...念念...”那个只有云恒才会叫的昵称。
那个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如此呼唤的名字。苏念猛地直起身,
撞上顾云深依然凝视着她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疏离,没有怨恨,没有复杂难辨的情绪,
只有全然的依赖和...爱意?
海中回响:“逆行性遗忘...可能会忘记过去的一部分或全部事情...”她突然意识到,
顾云深不仅失忆了,还显然把她误认成了某个特别的存在——也许是他的恋人,也许是妻子,
总之不是那个他曾经怨恨的嫂子。“念念,”他又唤了一声,声音稍微清晰了些,带着疑问,
“你为什么...在哭?”苏念抬手抚摸脸颊,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该如何回应这个错误的依恋?该立即纠正他,
告诉他残酷的真相,还是...顾云深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动了动,
那双与云恒如此相似的眼睛慢慢闭上,再次陷入沉睡,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清醒已耗尽他全部力气。苏念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手依然握着自己,
脑海中一片混乱。窗外的雨完全停了,黎明的光刺破云层,照进这间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
在一片寂静中,只能听到医疗设备规律的滴答声,和她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她该怎么做?
第二章:记忆错位顾云深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斜阳从百叶窗的缝隙挤入,
在病房地板上划出一道道平行的光痕。苏念正靠在椅背上小憩,
连日的疲惫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睡去,脖颈以一个极不舒服的角度歪着,
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舒展。一声轻微的**让她瞬间惊醒。病床上,顾云深正试图起身,
输液管因他的动作而晃动不止。苏念急忙上前,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你在输液。
”顾云深僵住了,目光困惑地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她脸上。那眼神像受困的野兽,
充满了警惕与不安。苏念的心沉了下去——他看起来完全不认识她了。“这是哪里?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我怎么了?”“你在医院。你出了车祸,记得吗?”苏念轻声回答,
伸手去按呼叫铃。顾云深摇头,眉头紧锁:“车祸?不...我...”他突然停顿,
眼神变得专注起来,紧紧盯着苏念,仿佛在辨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然后,奇迹般地,
他眼中的警惕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念念。”他唤道,
声音依然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你一直在这里吗?别离开我。”苏念僵在原地,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几乎灼伤她的皮肤。
在场的护士也愣住了,交换着困惑的眼神。“顾先生,您认得这位女士?
”年长些的护士试探着问。顾云深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念:“当然,她是我的念念。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苏念张了张嘴,想解释,
却被他眼中纯粹的依赖钉在原地。医生很快赶到,进行了一系列认知测试。
顾云深能说出自己的姓名、年龄、生日,记得自己是顾氏集团的副总裁,
却对近三年的重大事件毫无印象——不记得兄长的去世,不记得父母已离世,
更不记得公司最近的重要项目。而当医生指向苏念,询问她是谁时,
顾云深毫不犹豫地回答:“苏念,我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三年了。”病房里一片寂静。
苏念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床栏。医生示意她到走廊说话。
“这是典型的逆行性遗忘合并错构症。”医生压低声音,“患者不仅丢失了部分记忆,
还创造了错误的记忆来填补空白。在他的认知里,您是他的恋人。
”“这太荒唐了...”苏念喃喃道,“我们甚至不怎么亲近。
”“记忆就是这么奇妙又脆弱的东西。”医生叹息,“目前他的身体状况还很虚弱,
不宜受到强烈**。我的建议是,暂时顺从他的认知,等他情况稳定后再逐步引导。
”苏念难以置信地望着医生:“您的意思是,让我假装是他的女朋友?
”“是暂时的应对策略。”医生纠正道,“强烈的情绪波动可能导致颅内压升高,危及生命。
您是他目前唯一认可的人,这种情感联结对他的康复至关重要。”回到病房时,
苏念的脚步沉重如灌铅。顾云深正望着窗外,夕阳为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他们把你叫出去说什么?
是不是我的情况很糟?”他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安。苏念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不,医生说你的恢复情况很好。
”顾云深向她伸出手:“过来。”那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是苏念从未听过的。
在她有限的与顾云深的接触中,他总是彬彬有礼而疏离,从不会用这种亲昵的口吻对她说话。
她迟疑地走近,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顾云深立即握紧了,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我刚才突然害怕起来。”他低声说,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怕我一睁眼,
你就不见了。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苏念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这张脸与顾云恒有五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的形状和颜色。此刻,
这双眼睛正满含深情地望着她,仿佛她是他的整个世界。多么讽刺的命运啊。
顾云恒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他们的婚姻更像是两个适婚者的理性结合。而如今,
他的弟弟却用如此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尽管这深情建立在虚假的记忆之上。“我不会走的。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顾云深满意地笑了,手指稍稍收紧:“答应我,
念念。”护士进来换药时,顾云深一直紧握着苏念的手不肯放开。
年轻的护士忍不住微笑:“顾先生和女朋友感情真好。”苏念感到脸颊发热,
顾云深却坦然接受这评论:“是啊,我不能没有她。”谎言一旦开始,
就需用更多谎言来维系。苏念在心中苦笑。夜幕降临时,顾云深在药物作用下再次睡去。
苏念轻轻抽出手,走到走廊上打电话给助理,安排公司事务的暂代事宜。结束通话后,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很依赖你。”苏念抬头,
看见白天那位年长的护士站在不远处。“这不是真的...”苏念轻声说,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是他的嫂子。”护士了然地点头:“医生跟我说了。但你看,
现在对他来说,你就是他认知中的爱人。这种情感联结对头部创伤患者的康复非常重要。
”“可这不对...”苏念摇头,“等他恢复记忆,会恨我趁人之虚。
”“医疗决策有时需要在不同阶段的利弊间权衡。”护士温和地说,
“现在稳定他的情绪是首要任务。等他身体恢复得更好,心理医生会介入,
帮助他逐步重建真实的记忆。”回到病房,苏念站在床边,凝视着顾云深的睡颜。
没有了清醒时的锐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几乎像个大学生。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顾云恒葬礼那天,他站在墓前挺得笔直的背影,
和那句冰冷的指责:“你不该让他那天晚上出门。”如果顾云深现在清醒,
一定会厌恶此刻的情景——他紧紧依赖着的人,正是他心中间接导致兄长死亡的人。
就在这时,顾云深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
喃喃道:“念念...别走...”苏念的心猛地一颤。在这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
自己正站在一个危险的十字路口。一边是道德的警示,一边是某种她不敢深究的悸动。
她轻轻坐回椅子里,在渐深的夜色中,注视着这个忘记了过去却认定她是爱人的男人。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病房内只有医疗设备规律的滴答声。苏念轻轻叹了口气,
在黑暗中低声回应:“我不走,云深。”第三章:将错就错“顾太太,我们需要谈谈。
”主治医生在查房后特意留了下来,示意苏念到走廊尽头那间狭小的医患沟通室。
苏念的心沉了沉,这个称呼让她浑身不适——在顾云深的认知里,她应该是“顾女友”,
而非那个曾经名副其实的“顾太太”。沟通室里,医生开门见山:“经过全面评估,
顾先生的记忆障碍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他不仅出现了逆行性遗忘和错构症,
还表现出强烈的Confabulation症状。”“Confabulation?
”苏念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就是记忆虚构,大脑为了填补记忆空白,
无意识地创造了一些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医生推了推眼镜,“更重要的是,
他对您有着极强的情感依附,这在医学上称为‘情感锚点’。
”苏念交握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所以?”“所以,现阶段强行纠正他的认知,
不仅可能引发剧烈的心理抗拒,还可能导致生理上的并发症——血压骤升、颅内压变化,
这些都是头部创伤患者承受不起的。”医生的表情严肃,“我建议,在接下来的关键恢复期,
您暂时顺应他的认知,为他建立一个安全的情感区。”苏念猛地站起来:“医生,这不可能。
我不仅是他的嫂子,而且...我们之前的关系并不融洽。这是在欺骗他。
”“我理解您的顾虑。”医生语气缓和下来,“但这是一种治疗策略,
就像我们有时会对儿童患者使用安慰剂一样。等顾先生身体状况稳定,心理医生会介入,
逐步帮助他重建真实记忆。现在,稳定压倒一切。”回到病房时,苏念的脚步无比沉重。
推开门,她看见顾云深正试图够床头的水杯,手臂上的输液管因他的动作而危险地晃动着。
“让我来。”她快步上前,替他拿起水杯,插好吸管。顾云深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
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那眼神太过直白,太过炽热,苏念不得不移开视线。
“医生说什么了?”他问,声音依然虚弱,但比前一天清晰许多。苏念放下水杯,
犹豫着该如何回答。“是不是...我的情况不太好?”顾云深轻声问,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那一刻,苏念看到了从未在顾云深脸上见过的脆弱。
在她记忆中的顾云深永远是冷静自持、锋芒毕露的,即使在顾云恒的葬礼上,
他的悲伤也包裹在一层坚冰之下。而眼前的他,却如此坦诚地展露着自己的不安。
道德和理智在她脑中激烈交战。最终,医生的警告占据了上风——她不能拿他的健康冒险。
“不,医生说你的恢复情况很好。”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只是需要时间。
”顾云深明显松了口气,向她伸出手:“过来,离我近一点。”苏念迟疑了一秒,
还是顺从地坐在床沿。顾云深立即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这种亲昵让她浑身僵硬。“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努力回想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顾云深轻声说,眼神因回忆而朦胧,“我记得是在公司的年会上,
你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裙子,像夜空一样...我邀请你跳舞,你拒绝了。
”苏念的心猛地一跳。那确实发生过,只不过是在三年前,她刚和顾云恒结婚不久。
那天晚上顾云深确实邀请她跳舞,而她以疲倦为由拒绝了。没想到,
这段记忆在他的脑海里被扭曲、重组,变成了另一个故事。“后来呢?”她忍不住问。
“后来我追了你整整半年。”顾云深笑了,笑容中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稚气,
“你总是躲着我,说公司同事不该谈恋爱。但我就是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苏念怔住了。这完全是他虚构的记忆,却如此详细,如此真实。在他的版本里,
没有顾云恒,没有那场婚姻,只有他和她之间一场浪漫的追逐。“那你...记得我丈夫吗?
”她试探着问,心跳加速。顾云深困惑地皱眉:“丈夫?你结过婚?”苏念顿时语塞。
他不仅忘记了顾云恒,甚至忘记了她是他的嫂子这一事实。在他的认知里,她一直是单身,
一直是他的“念念”。“不,我...我说错了。”她匆忙改口,内心五味杂陈。
顾云深不疑有他,只是温柔地捏了捏她的手指:“我的念念怎么会和别人结婚呢?
你明明答应过我,这辈子只做我的新娘。”这句话像一把利刃,
猝不及防地刺入苏念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突然想起顾云恒求婚时的场景——彬彬有礼,
条理清晰,像在谈一桩双方互利共赢的合作。没有浪漫的誓言,只有理性的考量。而此刻,
顾云深眼中的深情和笃定,让她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曾经憧憬过的爱情模样。“你怎么哭了?
”顾云深惊讶地问,抬手轻轻拭去她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苏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慌忙别过脸:“没什么,只是...太高兴了,你终于好起来了。
”这是她在这场荒唐戏中说的第一个主动的谎言。而令她恐惧的是,这个谎言说出口时,
内心竟有一丝隐秘的悸动。顾云深心疼地注视着她,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再也不让你流泪。
”苏念望着他真诚的眼睛,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扬起一个更加自然的微笑:“你要说话算话,云深。
”这是她第一次以“恋人”的身份呼唤他的名字,没有姓氏的隔阂,没有身份的束缚,
只是“云深”。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看见顾云深眼中绽放出璀璨的光彩,那光芒如此耀眼,
几乎让她无法直视。“再叫一次我的名字。”他轻声请求,像在祈求一件稀世珍宝。
苏念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种陌生的情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知道自己正在踏入危险的领域,但此刻,她无法拒绝那双眼睛里的期盼。“云深。
”她再次呼唤,声音比刚才稳定了许多。顾云深满足地笑了,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闭上眼睛。这个动作如此亲昵,如此依赖,苏念感到自己的防线在一点点瓦解。窗外,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金光穿过百叶窗,为病房镀上温暖的色调。在这一刻,
苏念允许自己暂时忘记所有道德枷锁和现实桎梏,只是作为一个被需要、被珍视的人,
存在于这个由错误记忆构筑的温柔幻境中。但当她瞥见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时,
内心深处响起一声警铃——这场戏,她是否已经演得太过投入?夜幕降临,
顾云深在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却依然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苏念凝视着两人交握的手,
第一次意识到,将错就错的危险不在于欺骗对方,而在于欺骗自己。
因为在他呼唤“念念”的那一刻,她的心确实为之震颤。
第四章:“甜蜜”的负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透过窗帘缝隙,苏念就醒了。
她在病房角落的陪护椅上蜷缩了一夜,脖颈酸痛,
但比这更强烈的是手上传来的温度——顾云深不知何时醒了,正侧身望着她,
手指轻轻勾着她的指尖。“早安,念念。”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眼神却清亮如洗,
“你睡得好吗?”苏念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轻轻握紧。“我很好。
”她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坐直身体,“你呢?头还疼吗?”顾云深摇摇头,
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不疼了。”这种直白的依赖让苏念耳根发热。
她记忆中的顾云深从不会说这样的话。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永远冷静自持,
永远与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而现在,他仿佛卸下了所有外壳,变得透明而柔软。
护士送来早餐时,顾云深固执地不肯自己进食。“你喂我,念念。”他看着她,
眼神纯净得像讨食的大型犬。苏念尴尬地瞥了一眼掩嘴偷笑的护士,
低声道:“你自己可以吃的。”“我手臂疼。”他面不改色地撒谎,明明那只手臂活动自如。
最终苏念还是妥协了,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他吃粥。顾云深配合地张嘴,
眼睛却一直带着笑意注视着她,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真好,”他咽下一口粥,
轻声说,“生病也有好处,可以让你这么照顾我。”苏念的手微微一颤,粥差点洒出来。
这种亲昵的撒娇,与她记忆中那个在顾云恒葬礼上冷眼相对的男子判若两人。
“你以前...不会这样。”她忍不住说。顾云深眨眨眼:“不会怎样?
”“不会这么...黏人。”他笑了,笑得有些得意:“那是因为以前你总是不让我黏。
你说在公司要保持距离,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他向前倾身,压低声音,
“但现在不是在公司,对不对?”苏念哑然。在他的记忆里,他们是一对秘密恋爱的情侣,
而她是个总是推拒他亲近的保守女友。这个设定如此详细,让她几乎要相信确有其事。
早饭后,医生来查房,建议顾云深可以尝试下床走动。当他艰难地站起时,一个踉跄,
苏念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腰。顾云深顺势将大半重量靠在她身上,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苏念浑身一僵,
这个距离太过亲密,超过了所有她认知中叔嫂应有的界限。她想推开他,
却感觉到他身体的虚弱和颤抖,最终只是更稳地扶住了他。“我们慢慢走。”她轻声说,
避开他过于炽热的目光。物理治疗师来指导康复训练时,苏念本想趁机休息片刻,
但刚起身就被顾云深拉住了手腕。“你要去哪?”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不安。
“我只是去倒杯水。”“让护士去倒。”他握紧她的手,“别离开我的视线。
”物理治疗师对苏念投来理解的笑容:“很多患者在创伤后都会对亲近的人产生分离焦虑,
这是正常现象。”苏念只得重新坐下,看着顾云深在治疗师的指导下进行简单的肢体训练。
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每次看向她时,都会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仿佛在说“我没事”。那一刻,苏念感到心中某个坚硬的部分悄然融化。午后,
顾云深睡了一会儿。苏念本想趁机处理积压的工作邮件,刚打开笔记本电脑,他就醒了,
睡眼惺忪地寻找她的身影。“我在呢。”她不得不合上电脑,回到床边。
顾云深满足地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口,很快又沉入睡眠。苏念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
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密的接触——习惯了他总是握着她的手,
习惯了他依赖的目光,甚至习惯了他孩子气的撒娇。这种认知让她感到恐慌。傍晚时分,
顾云深的精神明显好转。他靠在床头,看着苏念为他削苹果。
夕阳的余晖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看得入了神。“念念,”他忽然开口,
“等我出院了,我们就结婚吧。”苏念手中的水果刀一滑,险些割伤手指。“什么?
”“结婚。”顾云深认真地说,“我不想再偷偷摸摸了。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妻子。
”苏念的心脏狂跳起来。这话语中的真挚和决心让她无法呼吸。如果这是一场戏,
那顾云深无疑是全身心投入的演员,而她却越来越分不清戏里戏外。“你...你还病着,
不要说这些。”她低下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我是认真的。
”顾云深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这场车祸让我更清楚地知道,
我不能没有你。生命太短暂了,念念,我不想再浪费任何一天。”苏念望着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盛满了她从未得到过的深情和笃定。在这一刻,
所有的道德约束和现实考量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她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等你好了再说,”她最终轻声说,没有直接拒绝,“现在你只需要专心恢复。
”顾云深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微笑着接过她递来的苹果片,
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指。入夜后,顾云深迟迟不肯睡去,一直拉着苏念说话。
他讲述着记忆中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苏念明知是虚构,
却被他描述得栩栩如生的场景。“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紧张得打翻了水杯。
”他轻声笑着,“还有你生日那天,我特意学了那首你最喜欢的歌,
弹得手指都疼了...”苏静静静地听着,在这些虚构的回忆中,
了一个完全不同版本的自己——一个会被爱情打动、会害羞紧张、会为小事生气的鲜活女子,
而不是那个永远得体、永远冷静的顾太太。这个版本的她,是如此陌生,却又如此令人向往。
当顾云深终于沉入睡眠时,夜色已深。苏念轻轻抽出手,走到窗前。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
玻璃映出她迷茫的倒影。她伸手触碰冰凉的窗面,
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在陪伴顾云深的这些天里,她想起顾云恒的次数越来越少。
那个她曾经爱过、后来又为之愧疚的丈夫,在她的记忆中正逐渐变得模糊。而更可怕的是,
她开始习惯这个“甜蜜”的负担,开始贪恋那些虚假记忆中的温情,
开始在这个角色中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不对...”她对着窗中的自己低语,
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悄悄反驳:如果这个错误让人如此幸福,为什么一定要纠正它?
顾云深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唤着她的名字:“念念...”苏念转过身,
望着那个在病床上安然入睡的男子,忽然明白自己已经踏入了一片危险的领域——不是为他,
而是为自己。因为在这场由错误开始的戏中,
她发现自己正在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苏念。而这个苏念,似乎比原来的那个更加真实,
更加鲜活。第五章:本能的保护住院的第七天,顾云深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了。
医生对他的恢复速度表示满意,
但记忆方面依然没有进展——他仍然坚信苏念是他相恋多年的女友。这天下午,
阳光出奇地好。苏念扶着顾云深到医院三楼的小阳台透气。这是他们多日来第一次走出病房,
顾云深深深吸了一口室外的新鲜空气,满足地叹了口气。“终于不用闻消毒水的味道了。
”他微笑着,手指轻轻摩挲着苏念的手背。苏念已经习惯了这种亲昵的小动作,
不再像最初那样浑身僵硬。
她甚至开始贪恋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这是她在与顾云恒的婚姻中从未体验过的。
“只能待十五分钟。”她提醒道,目光却不自觉地流连在他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上。
这几天的亲密相处,让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顾云深——温柔、幽默、甚至有些孩子气,
与记忆中那个冷峻疏离的小叔子判若两人。“念念,你看那边的云,
像不像我们上次去黄山看到的那朵?”顾云深指着远方的天空,
语气自然得像在陈述一个真实存在的记忆。苏念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在他的认知里,他们共同拥有那么多她一无所知的“回忆”。
这些虚构的过往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牢牢困在这场温柔的骗局中。
“我去给你拿件外套,起风了。”她轻声说,试图从这种令人窒息的温情中抽身片刻。
顾云深下意识地收紧手指,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很快回来?”“很快。”她承诺,
轻轻挣脱他的手,“就两分钟。”转身走向病房时,苏念感到一阵莫名的愧疚。
这种情绪越来越频繁地出现——每当她需要暂时离开他,
每当他对她投来那种全然的依赖目光。走廊里很安静,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念取了外套,正准备返回阳台,
忽然听见一阵刺耳的碎裂声和惊呼。她的心猛地一紧,几乎是跑着冲回阳台。
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阳台边缘的一个装饰花盆不知何故坠落,
正朝着她刚才站立的位置砸下来。而顾云深,本该安全地待在原地的顾云深,
正不顾一切地朝她冲来。“云深!不要!”她惊叫。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顾云深用远超出康复期病人应有的速度扑向她,将她牢牢护在怀中,顺势转身。
花盆擦着他的后背砸落在地,飞溅的碎片划破了他的病号服。苏念被他紧紧搂在胸前,
听见他闷哼一声,背部明显僵直了一瞬。“云深!”她惊慌地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却被他更紧地抱住。“别动...”他的声音因疼痛而紧绷,“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医护人员闻声赶来,阳台上一时间乱成一团。护士小心地掀开顾云深被划破的病号服,
他后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渗血,周围的皮肤已经泛起青紫。“需要立即处理伤口。
”医生皱眉道,“顾先生,您不应该做这么危险的动作,您的伤势还没完全恢复。
”顾云深却恍若未闻,只是固执地凝视着苏念,
手指仍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你确定你没受伤?
”苏念望着他苍白的脸和因忍痛而汗湿的额角,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回到病房,
处理完伤口后,她终于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医生说过你不能做剧烈运动!
如果花盆砸中的是你的头怎么办?你可能会...”可能会死。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
说不出口。顾云深靠在重新调整过的病床上,背部的伤口让他只能侧身躺着。
他看着激动的苏念,眼神却是一片茫然的温柔。“我不知道...”他轻声说,
仿佛也在困惑于自己刚才的举动,“那一刻我来不及思考...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受伤。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碎了苏念辛苦维持的所有防线。她怔怔地望着他,
望着这个即使失忆也会本能地保护她的男人。忽然间,
她想起了顾云恒——那个总是彬彬有礼、永远理智至上的丈夫。如果处在相同的情境,
顾云恒会怎么做?他一定会冷静地评估风险,选择最合理的应对方式,
绝不会这样不顾自身安危。而顾云深,这个失忆后变得柔软依赖的男人,
却在危急关头展现出了深植于骨髓的保护欲。“即使你不记得我是谁?”她声音颤抖地问。
顾云深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化为更深沉的温柔:“我可能忘记了很多事,念念。
但我的身体记得要保护你,我的心记得要爱你。这不需要记忆。”苏念感到眼眶发热,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在她胸中翻涌。这一刻,她清晰地意识到,有一种感情超越了记忆,
超越了理性,是烙印在灵魂里的本能。护士离开后,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夕阳西下,
将整个房间染成温暖的橘红色。苏念在顾云深床边坐下,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还疼吗?
”她轻声问,指尖轻轻抚过他手背上的输液贴。顾云深摇摇头,
目光柔软地落在她脸上:“你在我身边,就不疼了。”这句曾经让她尴尬的情话,
此刻却让她心中一颤。苏念注视着他们交握的手,
忽然明白自己正在跨越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界线。不是作为嫂子对弟弟的照顾,
不是医生嘱咐下的权宜之计。而是作为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最原始、最本能的爱所打动。
“睡吧,”她为他掖好被角,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
”顾云深满足地闭上眼睛,手指仍与她的交缠。在逐渐昏暗的光线中,
苏念凝视着他安睡的容颜,第一次允许自己承认一个事实——这场始于错误的记忆,
正在变成她最不愿醒来的美梦。而当他背上的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将不仅是他的,
也是她的。一道刻在心上,关于一个人如何本能地爱着她的证明。
第六章:心墙瓦解顾云深背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但苏念心中的震荡却久久未平。
那次意外之后,她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观察顾云深。
不是透过“小叔子”或“病人”的滤镜,而是作为一个女人,
注视着一个对她怀有深切爱意的男人。早晨,她照例帮他刮胡子。泡沫涂满他的下半张脸,
他闭着眼睛,安静地仰着头,喉结随着她手指的动作轻轻滑动。苏念小心翼翼地移动剃须刀,
忽然想起顾云恒从来都是自己处理这些事,从不会在她面前展现这种私密又脆弱的状态。
“好了。”她轻声说,用热毛巾擦去他脸上剩余的泡沫。顾云深睁开眼睛,
对着她放在床头的小镜子照了照,然后孩子气地笑了:“每次你帮我刮胡子,
都比我自己刮得干净。”苏念的手顿住了:“每次?”“是啊,”他理所当然地说,
“以前我出差回来,你总是嫌我胡子扎人,非要亲手帮我刮干净。”他的眼神因回忆而柔软,
“你说这样才像你的云深。”苏念怔怔地望着他。这显然又是他虚构的记忆,
却如此细致入微,仿佛真的在某个平行时空里发生过无数次。她忽然意识到,
在他错乱的记忆深处,藏着一个渴望亲密、渴望被照顾的顾云深。而这个顾云深,
与她在现实中认识的那个冷峻自持的男人截然不同。午后,物理治疗师来指导康复训练。
顾云深在治疗师的协助下做着简单的拉伸运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苏念本能地递过水杯,
他却没有接,而是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这个动作如此自然,
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千万次。治疗师离开后,顾云深忽然说:“念念,
帮我揉揉肩膀好吗?有点酸。”苏念犹豫了一瞬。这个请求超越了普通的照顾,
带着亲昵的意味。但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她还是点了点头。她的手指按上他的肩膀,
感受着布料下紧绷的肌肉。顾云深满足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你的手法还是这么好。
”他轻声说,“记得有一次我通宵加班,你也是这样帮我**,结果自己先睡着了。
”苏念的手指微微一顿。这些虚构的记忆像一面镜子,
映照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不是那个在商场上无坚不摧的顾副总,
而是一个会疲惫、需要关怀的普通男人。“我以前...经常帮你**吗?”她忍不住问。
顾云深轻笑:“只有在我特别累的时候,你才会答应。你总说这样太亲密了,
在公司影响不好。”他转过头,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狡黠,“但现在你不是我的下属了,
是我的全职看护,对不对?”苏念望着他带笑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失忆后的顾云深,才是卸下所有伪装的他。
而从前那个与她保持距离、沉默寡言的小叔子,不过是他在现实压力下戴上的面具。
傍晚时分,苏念在病房的小桌子上处理积压的工作邮件。顾云深靠在床头看书,
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柔软。当她因颈椎酸痛不自觉地揉捏后颈时,他立刻放下了书。
“脖子不舒服?”他关切地问。“有点,老毛病了。”她随口答道。
顾云深却认真起来:“你总是这样,一工作就忘记时间。上次你连续加班三天,颈椎病发作,
还是我强行带你去做的理疗。”苏念怔住了。这确实是发生过的事,
只不过主角是顾云恒和她。三年前她因为一个新项目连续加班,颈椎病发作,
是顾云恒带她去做了理疗。而现在,在顾云深的记忆里,他却取代了顾云恒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有颈椎病?”顾云深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随即浮现出困惑:“我不知道...我就是记得。”他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蹙,
“我记得你趴在理疗床上,脸色苍白,我还骂你不懂得照顾自己...”苏念的心跳加速了。
这太诡异了——他怎么可能记得他根本不在场的场景?
除非...除非在那些她不曾注意的时光里,他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她。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她心中的迷雾。夜里,顾云深睡下后,苏念站在病房的窗前,
望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灯火。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年节家宴上,
顾云深总是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那些公司会议中,他锐利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她身上,
当她回望时又迅速移开;那些她与顾云恒出现矛盾的时期,
他总会以各种理由出现在他们周围...她一直以为那是他对她的不满和监视,
现在却忽然读懂了另一种可能。手机震动起来,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提醒她明天是顾云恒的忌日。苏念盯着那条消息,感到一阵强烈的愧疚袭来。
在这近半个月的陪护中,她想起顾云恒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更可怕的是,当她想起他时,
心中涌起的不再是撕心裂肺的悲痛,而是一种模糊的、近乎怀念的情绪。“念念?
”顾云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念慌忙收起手机,转身走到床边。“怎么了?伤口疼吗?
”他摇摇头,在昏黄的夜灯下注视着她的脸:“你看起来很难过。发生什么事了?
”苏念望着他关切的眼神,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他一切真相——告诉他他是谁,
她是谁,他们之间横亘着的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什么,
只是有点累了。”顾云深向里挪了挪,拍了拍空出的床沿:“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这个邀请太过亲密,苏念本该拒绝。但这一刻,她太需要一点温暖,
太需要驱散心中冰冷的愧疚感。她轻轻在床沿坐下,顾云深的手立刻覆上她的,指尖微凉。
“我知道照顾我很辛苦。”他轻声说,“等我好了,换我来照顾你。我带你去度假,
就我们两个人。去一个没有工作、没有其他人的地方。”这番情话如此动人,
苏念感到自己的心防在一点点崩塌。在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同时,
情感却在她耳边低语:也许这个错误,比所谓的正确更真实。“睡吧,”她最终只是轻声说,
为他掖好被角,“明天还要做检查。”顾云深顺从地闭上眼睛,手指却依然勾着她的衣角,
像个害怕被丢弃的孩子。苏念注视着他安睡的容颜,
第一次允许自己承认一个事实——那道她辛苦筑起的心墙,在他日复一日的“真心”攻势下,
已经悄然裂开缝隙。而更令她恐惧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想修补它。
第七章:真实的触碰顾云深的康复进度超出了医生的预期。两周过去,他已经能够独立行走,
只是记忆依然停留在那个虚构的世界里——一个苏念是他挚爱女友的世界。这天下午,
苏念带来了她自己熬的鸡汤。这是她第一次为他下厨,连自己都不明白这股冲动从何而来。
“你做的?”顾云深惊喜地看着保温盒里澄亮的汤,眼中闪烁的光芒让苏念心头一颤。
“医生说你需要补充营养。”她试图让语气听起来公事公办,却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尝尝看合不合口味。”顾云深接过汤勺,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
表情近乎虔诚:“这是我喝过最好的鸡汤。”苏念忍不住笑了:“太夸张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