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盗墓笔记开弹幕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虹果一颗是把人物场景写活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姜越张起灵吴邪,讲述了朦朦胧胧,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不真实的静默里。2第二节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着姜越瞬间失去血色的脸。「谢谢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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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小说迷姜越一觉醒来,竟穿入《盗墓笔记》世界。
面对尸蟞群他疯狂吐槽:“你们剧组经费够不够啊!”青铜树前他认真提议:“老痒,
你考虑过用它复制点零食吗?”本以为全程开启上帝视角能轻松通关,谁知情节越走越歪。
直到张起灵突然转头凝视他:“你究竟是谁?”姜越瞬间吓醒,才发现是梦,
却瞥见手机里一条未读消息——“谢谢建议,零食已收到。”1第一节眼前最后的景象,
是自家卧室天花板上那盏有点晃眼的吸顶灯。姜越捧着看到半夜的《盗墓笔记》,脑袋一歪,
沉沉睡去。再睁眼,没有天花板,只有湿漉漉、泛着土腥味的岩石顶壁,
冰冷坚硬的触感从身下传来,彻底驱散了那点残存的睡意。他猛地坐起身,
环顾四周——一条幽深、狭窄的矿道,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无力地晃动,
照亮脚下散落的碎石和隐约的车辙印。这地方…太眼熟了。
这不就是七星鲁王宫外围的那条密道吗?“嘶——什么东西爬我脚脖子上了!
”旁边一个略显惊慌的声音叫道。光柱立刻扫过去,
只见几只黑乎乎、指甲盖大小、尾巴带钩的虫子正快速爬过那人的鞋面。“尸蟞!是尸蟞!
”有人低呼。人群一阵骚动。姜越眨巴眨巴眼,看着那些在原著里令人头皮发麻的小东西,
脑子里嗡的一声,脱口而出:“不是吧阿sir,你们剧组经费够不够啊?
这尸蟞做得也太迷你了吧,道具组扣鸡腿!”话音刚落,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几道手电光齐刷刷打在他脸上,刺得他眯起了眼。他这才看清,
站在他旁边的是个一脸大学生气的清秀年轻人,眼神干净,
带着点未被社会毒打的纯粹——活脱脱一个嫩得能掐出水的吴邪。他旁边是个胖乎乎的身影,
正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脸上写满了“这小伙子是不是吓傻了”的疑问。而稍远一点,
一个身形瘦削、气质冷寂的年轻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古井无波,
却让姜越心里咯噔一下。张起灵!闷油瓶!姜越的大脑当场死机了三秒,
随即被巨大的、荒谬的狂喜和恐慌淹没。他穿了!他居然穿进《盗墓笔记》了!
还是自带上帝视角的vip体验位!接下来的路程,
姜越感觉自己像个误入恐怖片场的喜剧演员。趟过积水的暗河,巨大的尸蟞群被惊动,
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来,吴邪和胖子如临大敌,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已经出鞘。
姜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小强ProMax版”,一边往张起灵身后缩,
一边忍不住嘴欠:“胖爷,你说这玩意儿油炸了能好吃吗?嘎嘣脆,鸡肉味?
”胖子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水里,回头吼他:“大馋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好不容易到了那棵巨大的、布满神秘花纹的青铜树下,
听着老痒(姜越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他,
怕眼神泄露太多)断断续续地讲述他和他“妈”的故事,吴邪听得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姜越凑到老痒旁边,压低声音,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认真语气说:“老痒同志,
你就没想过开发点这树的副业?比如,复制点薯片、可乐、自热小火锅什么的?这要能成,
咱们还倒什么斗啊,直接垄断全球零食市场,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啊!
”老痒那张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脸,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了姜越一眼,
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有了“先知”的优势,姜越觉得自己又行了。
、提醒注意青眼狐尸的致幻效果、甚至在某次休息时“无意间”踢开了角落一块松动的砖石,
露出了后面一条相对安全的捷径。
吴邪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这小伙子有点怪”逐渐变成了“他好像懂得很多”,
胖子则直接拍着他肩膀说:“行啊小姜,有点东西,胖爷我欣赏你!”姜越心里美滋滋,
感觉自己就是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直到他们进入云顶天宫。环境的恶劣超出了想象,
风雪弥漫,严寒刺骨。在一片混乱的撤退中,他们意外触动了某个隐秘的机关,
掉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布满诡异壁画的殉葬坑。这里的壁画风格扭曲,
描绘的不是任何已知的神祇或祭祀,而是一些难以名状的、蠕动的阴影。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香料和腐败混合的怪味。“这…这不对啊,”吴邪举着手电,
仔细辨认着壁画,眉头拧成了疙瘩,“书上从没记载过天宫里有这样的地方。
”胖子喘着粗气:“管它对不对,赶紧找路出去是正经!这地方邪门得很!
”张起灵沉默地走在最前,他的手指拂过冰冷的壁画,眼神锐利如刀。突然,
他在一幅壁画前停下。那上面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形,姿态扭曲,
周围环绕着无数细小的、如同眼睛般的符号。就在这时,
一直萦绕在姜越心头的那股被注视感,骤然变得清晰、冰冷,如同实质。
走在前面的张起灵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在吴邪和胖子疑惑的目光中,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他没有看吴邪,也没有看胖子,那双深潭似的眼睛,
穿透了昏暗的光线,精准无误地,牢牢锁定了躲在队伍最后,正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姜越。
墓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人粗重的呼吸声。风雪的声音被彻底隔绝在外。他看着他,
薄唇微启,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
在姜玥脑海里炸开惊涛骇浪:“你,究竟是谁?”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灵魂,
看破他所有的来历和伪装。“啊——!”姜越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腔。熟悉的吸顶灯,熟悉的书桌,
桌上还摊开放着那本厚厚的《盗墓笔记·云顶天宫篇》。窗外天光微亮,
楼下的早点摊传来隐隐约约的吆喝声。是梦……原来是一场梦。
他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浑身虚脱般靠回枕头上,抹了一把额头,全是冷汗。
太真实了,那种窒息的压迫感,小哥最后那个眼神……他心有余悸地拿起床头的手机,
想看看时间,屏幕亮起,锁屏界面上,除了时间日期,还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
发送人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乱码般的陌生号码。消息内容只有简短的七个字:「谢谢建议,
零食已收到。」姜越盯着那条信息,手指僵在半空,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随即以一种更狂乱的节奏,重重地敲击在他的耳膜上。窗外,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
朦朦胧胧,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不真实的静默里。2第二节手机屏幕幽幽的光,
映着姜越瞬间失去血色的脸。「谢谢建议,零食已收到。」那串乱码般的号码,
像一串冰冷的诅咒,钉在屏幕中央。空气仿佛凝固了,
卧室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回流的声音。咚咚,咚咚,
心脏在耳膜里沉重地跳动,比在云顶天宫那个诡异的殉葬坑里被张起灵凝视时,
跳得还要疯狂、还要绝望。那不是梦。至少,不全是。那些湿冷的墓道,狰狞的尸蟞,
神秘的青铜树,还有……小哥最后那个洞穿一切的眼神。
冰冷的真实感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上来,缠得他几乎窒息。他颤抖着手指,
想点开那条信息看个仔细,或者直接回拨过去。可指尖刚碰到屏幕,
那条信息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一样,瞬间消失了。连同那个乱码号码,也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手机界面干净得只剩下时间和日期。姜越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
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徒劳地想要抓住一点证据。
摊在桌上的《盗墓笔记》还停留在云顶天宫篇,书页被她昨晚翻得有些卷边。
一切都和他“入睡”前一模一样。除了他脑子里多出来的、清晰得可怕的“梦境”细节,
和那条转瞬即逝、却足以打败一切的信息。“零食……已收到……”他喃喃自语,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老痒!青铜树!他当时确实嘴欠地提议过用那玩意复制零食!
这算什么?来自小说世界的售后服务确认函?接下来的几天,姜越一直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
他反复翻看《盗墓笔记》,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一丝一毫被“干预”过的痕迹,
或者某种能与现实联系的蛛丝马迹。没有,什么都没有。文字依旧是那些文字,
故事依旧是那个故事。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或者那条信息根本就是某个损友的恶作剧。可那乱码号码,
那精准指向“零食建议”的内容……恶作剧能做到这种程度?
就在他快要被这种悬而未决的焦灼逼疯时,第二次“穿越”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依旧是在睡梦中。这一次,失重感袭来,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湍急的地下河边缘,
河水漆黑,散发着浓郁的硫磺味。河对岸,隐约可见一片宏伟得不像人力能及的建筑群轮廓,
在黑暗中沉默地矗立。西王母国!这里是蛇沼鬼城附近的地下河道!“快!跟上!
”吴邪焦急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脸上沾着泥点,眼神疲惫却坚定。
胖子骂骂咧咧地踩着水,手里紧紧攥着工兵铲。而张起灵,依旧沉默地走在最前面,
背影挺拔,像一座永远不会动摇的山峰。没有人对姜越的再次出现表示惊讶,
仿佛他本就该在这个队伍里。姜越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攥着衣角,强迫自己冷静。
这一次,他打定主意要当个哑巴。上帝视角?先知?去他的上帝视角!谁知道他再多一句嘴,
会引来什么更恐怖的“售后反馈”?队伍沿着河岸艰难前行。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让人头皮发麻。是那些鸡冠蛇!“小心!这玩意儿有毒!”胖子低吼一声,挥舞着工兵铲。
一条色彩斑斓、头长鲜红肉冠的毒蛇猛地从石缝中弹射而出,直扑吴邪面门!
吴邪下意识地后退,脚下却是一滑。电光火石之间,
姜越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喊出了声:“右下三步,石台!”那是原著里吴邪无意中踩到,
借此稳住身形避开蛇吻的地方!吴邪闻言,几乎是本能地往右横跨三步,
脚下果然踩到一块凸起的、相对平整的石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毒蛇的扑击。同时,
黑金古刀的冷光一闪,那条蛇被精准地斩成两段,掉进河里。吴邪惊魂未定地看向姜越,
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后怕:“姜越,你又救了我一次!”胖子也凑过来,
拍着胸口:“哎哟喂,小姜同志,你这眼睛是装了雷达还是怎么着?胖爷我服了!
”姜越干笑了两声,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偷偷瞥向张起灵。他正缓缓收刀入鞘,
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多余。他没有看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但姜越分明感觉到,
在他喊出那句话的瞬间,有一股极淡、却无法忽视的视线,曾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完了。
他还是没忍住。这一次的“旅程”比上一次更加凶险。诡异的蛇群,致命的沼泽,
还有那隐藏在雨林深处的、充满不祥气息的西王母宫遗迹。
姜越拼命克制着自己吐槽和剧透的欲望,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但有些时候,
看着吴邪他们即将踏入明显的陷阱,
明知无害只是看起来吓人的东西时(比如某种长得像妖怪实则只是喜欢恶作剧的共生菌类),
他还是会忍不住,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或者看似不经意的动作,给出一点点“提示”。
“那……那个藤蔓,
触发机关的藤蔓)“这水……闻着没什么怪味……”(暗示可以饮用)每一次“提示”之后,
他都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张起灵就会再次转过身,
用那双能冻结灵魂的眼睛盯着他问:“你到底是谁?”但奇怪的是,他没有。
他依旧沉默地带领着队伍,解决掉一个又一个麻烦,只是在某些关键节点,
他会若有似无地停顿一下,或者在他给出“提示”后,
选择的行进路线会与他暗示的安全路径微妙地重合。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什么了。
这个认知让姜越毛骨悚然。终于,在穿过一片布满尸骸的祭祀坑,
暂时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石室休整时,姜越靠着冰冷的墙壁,累得几乎虚脱。
吴邪和胖子在低声讨论着接下来的路线,张起灵则抱臂靠在门口,闭目养神。
姜越迷迷糊糊间,感觉口袋微微一沉。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摸,
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冷、坚硬、带着奇异纹路的小物件。他偷偷拿出来,
借着石缝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一看,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那是一条……青铜材质的,小鱼。造型古朴,纹路神秘,透着远古的气息。蛇眉铜鱼?!
它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口袋里?!在原著里,这东西此刻应该还在吴邪他们手上,
是关键的线索之一!他猛地抬头,心脏狂跳,目光惊恐地扫过石室里的每一个人。
吴邪和胖子还在专注地讨论,毫无所觉。而门口那个抱臂闭目的身影,不知何时,
已经悄然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看他。他望着石室外的黑暗,侧脸在微光中显得冷硬而遥远。
但姜越清晰地感觉到,那无声的、巨大的压力,如同潮水般,从那个方向,向他汹涌而来。
这一次,他没有尖叫着醒来。他是被自己疯狂震动的心跳震醒的。再次回到熟悉的卧室,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他猛地坐起,第一时间伸手摸向自己的睡衣口袋——空空如也。
没有蛇眉铜鱼。他不死心,又翻遍了床单、被褥、甚至趴在地上看床底。什么都没有。
仿佛那冰冷的触感,那神秘的纹路,都只是极度紧张下的又一次幻觉。他颓然地坐在地上,
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睡衣。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他死死地盯着它,
像是在看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它会不会……再次亮起?
会不会再有一条来自“乱码”的信息,告诉她——“青铜小鱼,保存好。
”---姜越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冰凉的木地板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寒意,
却远不及她心底泛起的冷。他死死盯着床头柜上安静躺着的手机,屏幕漆黑,
像一只沉睡的眼。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腔发疼,
那种被无形之物窥视、甚至能跨越所谓“梦境”传递物品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没有蛇眉铜鱼。哪里都没有。是幻觉吗?因为精神过度紧张,把梦里的感觉带回了现实?
可那条“零食已收到”的信息呢?那也是幻觉吗?他猛地抓过手机,手指颤抖着解锁,
翻遍所有短信、通话记录、甚至垃圾箱。没有,干干净净,仿佛那条诡异的信息从未存在过。
这比找到证据更让他恐慌。未知的、无法捕捉的、却能切实影响他感知的东西,
才是最可怕的。一整天,姜越都浑浑噩噩。吃饭味同嚼蜡,看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耳朵时刻竖着,警惕着任何可能的、来自“那个世界”的动静。他甚至不敢轻易睡着,
生怕眼睛一闭一睁,又站在了某个凶险万分的墓道里。然而,困意终究是无法抗拒的敌人。
在经历了近四十个小时的精神紧绷后,第三天晚上,他几乎是晕厥般地沉入了睡眠。
没有失重感,没有场景切换的突兀。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狭窄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楼梯上,脚下是吱呀作响的木制台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纸张和木头腐朽的混合气味。这里是……吴邪杭州铺子的二楼?
藏书室?他怎么会在这里?情节跳到这儿了?“吱呀——”身后传来轻微的推门声。
姜越浑身一僵,缓缓回过头。门口站着张起灵。他依旧穿着那件深色的连帽衫,身形挺拔,
面容隐匿在楼梯间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但他站在那里,
就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和光线,自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领域。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比在云顶天宫殉葬坑里更加直接,更加具有穿透力,
仿佛已经越过了他“姜越”这个皮囊,
直接落在了那个来自异界、熟知他们命运轨迹的灵魂上。姜越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凝固,
手脚冰凉。他想逃,可楼梯只有这一条,下面是未知,上面……是他。他张了张嘴,想解释,
想狡辩,想说自己只是路过打酱油的,可喉咙像是被水泥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绝对的力量和洞察面前,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可笑。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又仿佛只是一瞬。他终于动了。他没有向他走来,而是微微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一点空间。
然后,他抬起手,指向楼梯下方——铺子一楼的方位。他的动作很慢,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没有言语,只有一个简单的手势。下去。姜越读懂了这个指令。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手脚并用地往下跑,木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他不敢回头,
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烙在他的背上,冰冷,审视,直到他踉跄着冲出一楼的后门,
重新接触到外面(虽然是书中的世界)略带潮湿的空气。……再次醒来,
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叫醒的。姜越猛地坐起,大口喘息,冷汗已经将额发浸湿。
他下意识地摸向四周,是柔软的床铺,熟悉的房间。他回来了。但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
前两次,像是被随机抛入情节线的旁观者(虽然她没管住嘴)。而这一次,
他感觉自己是被“驱赶”出来的。闷油瓶的那个手势,那个无声的“下去”,
像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这里不欢迎你。离开。他知道。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他抱着膝盖,
把脸埋进去,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恐惧如同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叮咚。”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倏地亮了起来。
姜越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又是一条未读信息。
来自那个熟悉的、乱码般的陌生号码。他死死地盯着那行提示,手指僵硬得如同冰棍,
过了足足一分钟,才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点开。信息的内容,比上一条更短,只有四个字。
「别再多事。」冰冷的四个字,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标点符号,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穿透屏幕,直直砸在姜越的心上。“啪嗒。
”手机从他脱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屏幕暗了下去。卧室里,
只剩下他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以及窗外看似正常、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诡异滤镜的城市喧嚣。
他不仅在“梦里”警告了他。他还追到了“现实”。3第三节「别再多事。」
那四个字像四根冰冷的钉子,将姜越牢牢钉在了地板上。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窗外车辆的鸣笛、邻居家隐约的电视声,
这些日常的声响此刻听起来都像是蒙着一层扭曲的滤镜,变得遥远而不真实。他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他能“预知”,知道他来自“外面”,他甚至能……联系到他。
用这种超越物理规则、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别再多事”。这警告是针对什么?
是针对他之前所有的“提示”?还是特指他刚刚(在梦里)被“驱赶”出来的那次?
他是在阻止他改变更多,还是在划清界限?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敢再轻易睡觉,生怕一闭眼就又回到那个世界,面对更直接的、无法承受的后果。
咖啡一杯接一杯,强力的提神饮料也无法完全驱散脑中的昏沉和眼底的乌青。
他像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突如其来的声响都能让他浑身一颤。然而,
身体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在硬撑了将近三天,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最终还是倒在沙发上,意识不受控制地沉入了黑暗。这一次,没有清晰的场景转换。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片混沌的迷雾中漂浮,周围是破碎的光影和扭曲的声音。
他听到了胖子咋咋呼呼的喊叫,听到了吴邪焦急的询问,
听到了水流声、碎石滚落声、还有某种……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他努力想要看清,
但视野里只有模糊晃动的影子。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被隔绝在玻璃罩外的幽灵,
能感知到那边的混乱和危险,却无法触及,也无法发声。“……小哥小心!
”吴邪的一声惊呼穿透迷雾,异常清晰。紧接着,是一种极其短暂的、利器破空的尖啸,
以及一声沉闷的、仿佛重物击打在血肉上的声音。姜越的心脏猛地一抽。然后,
一切声音都仿佛被拉远了,变得模糊不清。混沌中,
他只感觉到一股极其强烈、无法忽视的视线,穿透了层层迷雾,
精准地落在了他的“意识”上。那视线里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和冰冷,
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甚至是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委托?没等他细品,
一股巨大的排斥力传来,将他猛地推出了那片混沌。---姜越在沙发上弹了起来,
额角撞在旁边的茶几角上,发出一声闷响,瞬间红肿起来。剧痛让他彻底清醒,
但也让他确认——回来了。他捂着额角,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气。刚才那段“梦”太破碎了,
信息量却大得惊人。最后那感觉……是小哥受伤了?那股视线……是什么意思?
他踉跄着起身想去倒杯水,脚下却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咕噜噜”的轻响。
声音来自沙发底下。姜越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逆流。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手指颤抖地伸向沙发底下的阴影。
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冷、坚硬、带着熟悉纹路的小物件。他把它掏了出来。客厅明亮的灯光下,
那条青铜小鱼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造型古朴,纹路神秘,透着远古的气息,
和她上次在石室里摸到的一模一样。蛇眉铜鱼。它真的来了。从那个世界,来到了他的现实。
这一次,不是幻觉。姜越握着那冰冷的小鱼,感觉它像一块烙铁,烫得他手心发痛,
连带着额角被撞到的地方也一跳一跳地疼。他跌坐回沙发里,看着掌心这跨越了维度的证物,
脑子里一片混乱。那条“别再多事”的警告言犹在耳,可这青铜小鱼的出现,
以及梦里最后那道沉重的视线,又仿佛在暗示着别的什么。他为什么不直接阻止这一切?
他既然能发送警告,为什么又让这关键的信物落到她手里?刚才梦里那混乱的战斗,
他是不是……一个荒谬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姜越混乱的思绪。
他是不是……需要他做点什么?“别再多事”的警告,或许不是彻底的拒绝,
而是划下的一条线?在他不知不觉已经“多事”之后,这条线被跨越了,
而代价……可能已经由他支付了?姜越猛地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额角的肿痛和掌心的冰冷都在不断提醒他这一切的真实性。他不能再被动地等待恐惧降临了。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无法醒来的“互动”,如果他真的被卷入了某种超出理解的联系中,
那么躲藏和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冲回书桌前,翻出《盗墓笔记》,
快速翻到关于蛇眉铜鱼和后续云顶天宫、张家古楼相关的章节。他的目光变得锐利,
不再是之前那种看故事、找乐子的心态,而是在审视,在分析,试图从这些已知的文字里,
找到可能被忽略的、能够与现在这诡异情况对接的线索。
……汪家的阴谋……“它”的存在……他的手指划过书页上关于张家古楼外部密洛陀的描述,
那些能在岩石中活动、依靠热量追踪猎手的诡异生物。热量……姜越的呼吸微微一滞。
如果……如果下一次“连接”发生,如果他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动接收恐惧和警告的旁观者呢?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眼中第一次闪烁起一种混合着恐惧、决然和一丝疯狂探究欲的光芒。他不知道那条线在哪里,
也不知道“多事”的代价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掌心,
那条青铜小鱼,依旧冰冷。4第四节(抉择)客厅的灯光下,
青铜小鱼在姜越掌心泛着幽冷的光。额角的肿痛和这跨越维度的证物,像两把钥匙,
咔哒一声,打开了他心中某种名为“认命”又或者是“破罐破摔”的锁。躲,是躲不掉了。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下一次入睡。相反,一种破釜沉舟的急切在他心底滋生。
他需要答案,需要弄清楚那警告与这信物之间的矛盾,
需要明白梦里最后那道沉重的视线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准备”。
不再是胡乱翻阅,
针对性地重读《盗墓笔记》中关于青铜树、关于物质化、关于意识与现实的模糊边界的段落。
他试图理解那种力量的运行规则,哪怕只是管中窥豹。这种带着明确目的的等待,
让时间变得格外难熬。终于,在得到青铜小鱼的第二晚,强烈的困意如同预兆般袭来。
这一次,姜越没有抵抗,他紧紧握着那条冰冷的小鱼,放任自己沉入黑暗。没有迷雾,
没有漂浮感。触觉最先恢复——是冰冷、粗糙、带着浓郁土腥味的岩石。视觉紧随其后,
昏暗的光线下,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几乎掏空山腹的洞穴中。眼前,
是那棵熟悉又令人心悸的、通天彻地的青铜巨树!它比书中描述的更加宏伟,也更加诡异。
无数粗壮的青铜枝干扭曲着向上延伸,没入洞穴顶部的黑暗,
树身上布满无法解读的奇异纹路,在微弱的光源下反射着幽绿的光芒,
仿佛拥有生命般的脉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能量场,让人的头皮微微发麻。
他们又回到了秦岭,回到了这棵邪门的青铜树下!“我……我再试一次!
”老痒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他死死盯着树干,额头青筋暴起,“这次一定行!
妈……你等着我……”吴邪在一旁焦急地试图劝阻:“老痒!你冷静点!这棵树太邪性了!
你不能再……”姜越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老痒会过度使用物质化的能力,导致精神失控,甚至引来更大的麻烦!在原著里,
这里是情节走向一个危险拐点的地方。阻止他!一个声音在姜越脑海里尖叫。
如果“别再多事”是警告,那眼睁睁看着已知的悲剧发生,算不算“事”?
就在老痒眼神涣散,即将再次与青铜树建立深度连接的那一刻,姜越几乎是脱口而出,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老痒!想想你妈给你做的打卤面!最普通的那碗!
是不是葱花炸糊了那次?!”这话没头没脑,甚至有些滑稽。吴邪和胖子都愣住了,
不解地看向姜越。然而,就是这极其生活化、极其细节、完全不属于墓下世界的一句话,
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老痒周围那越来越不稳定的精神能量场。他浑身剧震,
涣散的眼神骤然聚焦,脸上浮现出极度错愕和茫然的神情,
仿佛被人从一场深沉的噩梦中强行拽醒。他张了张嘴,看向姜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有效果!姜越心头刚掠过一丝惊喜,下一秒,异变陡生!
他感觉到一股冰冷、庞大、完全无法抗拒的意识,如同无形的潮水,
顺着他刚刚发声建立的那一丝微妙的联系,反向席卷而来!是青铜树的意识?
还是这片空间本身的古老意志?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绪,
不受控制地涌入他的脑海——不是墓下的场景,而是他自己的记忆!高中毕业典礼上,
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时,因为太紧张差点咬到舌头;第一次熬夜追完《盗墓笔记》八部时,
又哭又笑像个傻子;上班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
躲在卫生间里偷偷抹眼泪;甚至还有他昨天晚上,一边吃泡面一边琢磨青铜树原理时,
想的碎片念头……这些属于“姜越”的、最私密、最无关、甚至有些羞耻的记忆和思维碎片,
此刻像被撕开的档案,暴露在那古老而冰冷的意识扫描之下!“呃……”姜越闷哼一声,
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恶心欲呕。
他死死抱住头,蜷缩起来,试图抵抗这种被强行“阅读”的恐怖。这感觉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那股冰冷的意识潮水便倏地退去,如同它来时一样突兀。但姜越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洞穴里一片死寂。老痒瘫坐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似乎还没从被打断和那碗“打卤面”的冲击中完全回神。吴邪和胖子面面相觑,
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而张起灵……姜越艰难地抬起头,
看向一直沉默立于阴影中的那个人。他依旧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但这一次,
他的目光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审视、冰冷或警告。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
似乎掠过了一丝极淡的……了然?以及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凝重。他看着他,
仿佛透过他刚刚被强行“公开”的记忆碎片,看到了他那个世界的轮廓,
看到了他作为“姜越”的本质,也看到了他试图理解和干预这一切的、笨拙而混乱的努力。
他没有说话。但姜越分明读懂了那眼神深处的含义。干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窥探,
是双向的。在他试图撬动这个世界的情节时,这个世界……或者说,
这个世界某种古老的规则,也反过来,在他身上,打下了更深的烙印。他不仅是个观众了。
他成了戏台上,一个可能连自己剧本都没看清的……演员。而这场戏,
显然远未到落幕的时候。
5第五节(代价)那股冰冷的、仿佛能扫描灵魂的窥探感潮水般退去,
留下的是大脑被粗暴翻搅后的嗡鸣和强烈的虚脱感。姜越瘫在冰冷的地面上,
冷汗几乎把他整个人浸透,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是外在环境,而是他自身。
一些属于“姜越”的、坚固的边界似乎被刚才那短暂的“阅读”模糊了,
像是硬盘被强行接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系统,虽然链接断开,但端口却留了下来,隐隐作痛。
“姜越?你……你没事吧?”吴邪带着担忧的声音传来,他蹲下身,想扶他又有些犹豫,
显然被刚才他突然抱头蜷缩、脸色惨白的样子吓到了。胖子也凑过来,咋舌道:“哎哟喂,
小姜同志,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刚才那话……打卤面?把老痒都说懵了!
”老痒此刻确实懵懵的,坐在地上,眼神在姜越和青铜树之间游移,
那股孤注一掷的疯狂劲儿被打断后,只剩下茫然和后怕。姜越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事,
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好,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阴影中的张起灵。他依旧静立,
但姜越捕捉到他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眉。那不是针对他的不满或警告,更像是一种……确认?
对他此刻状态的评估?他看到了,看到了他被那古老意识强行“阅读”的全过程,
也看到了这过程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就在这时——【热量分析启动。生命体标记:4。
非典型能量残留:1。目标:高热量聚合体,方位:巽位,距离:约十五丈。威胁等级:中。
建议:规避或清除。】一段冰冷、毫无感情、带着某种机械质感的“信息流”,
突兀地、直接地在他脑海中响起!不是声音,更像是被直接植入意识的一段数据!
姜越浑身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这……这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顺着那“信息流”提示的“巽位”(他甚至瞬间理解了这是东南方向)看去。
洞穴的东南角,一片光线更加昏暗的区域,岩石的轮廓在他眼中似乎开始微微扭曲,
泛起一层极淡的、不正常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红色光晕。那是……密洛陀?!
原著里在张家古楼外围出现的、依靠热量追踪猎物的东西?!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岭的青铜树洞和巴乃的张家古楼根本不是一回事!但脑海中那冰冷的提示,
以及视觉上那诡异的、仿佛热成像般的反馈,都在告诉他,这不是错觉!
“那……那边……”姜越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伸手指向东南角,语无伦次,
“有东西……热的……红色的……”吴邪和胖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黑暗和岩石,
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东西?小姜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吴邪关切地问。
胖子也眯着眼看了看:“啥也没有啊,黑咕隆咚的。”只有张起灵,
几乎是姜越话音刚落的瞬间,他的目光就如利箭般射向了那个角落。
他显然也看不到那“红色光晕”,但他似乎凭借某种远超常人的直觉,
或者是对姜越此刻异常状态的信任,感知到了那里的不对劲。他握紧了手中的黑金古刀,
脚步微错,身体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小哥?”吴邪注意到他的反应,立刻也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东南角那片岩石,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咔嚓”的碎裂声。【目标激活。
移动速度:低。热辐射增强。威胁等级提升至高。建议:立即规避。
】脑海中的提示再次冰冷地响起。“它动了!小心!”姜越尖叫出声,
强烈的恐惧让他暂时压下了那股虚脱感。几乎是他尖叫的同时,
那片岩石表面猛地凸起、破裂,
一个由暗沉岩石构成、形态模糊、仿佛是人形又带着诸多非人特征的“东西”,
挣扎着从岩壁中“挤”了出来!它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大致轮廓,
周身散发着一种沉闷的、带着土腥气的热意,正是姜越“看到”的红色光晕的来源!“**!
这什么鬼东西?!”胖子吓得往后一跳,工兵铲立刻横在胸前。吴邪也倒吸一口凉气,
手电光死死打在那东西身上:“这……这不是……”“密洛陀。”张起灵清冷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显然认出了这东西,但眼神里也有一丝疑惑,
似乎不明白它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那密洛陀“看”向了他们,更准确地说,
是“感应”向了他们这群散发着生命热量的目标。它笨拙却又坚定地,
朝着他们一步步挪动过来,沉重的脚步在寂静的洞穴中发出闷响。【目标锁定本队。
分析弱点:核心能量节点位于胸腔偏右三寸。常规物理攻击效果有限。
建议:能量冲击或极端低温。】弱点?能量节点?姜越的大脑在恐惧中飞速运转。
这东西怕冷?原著里好像提过……可是这里哪来的极端低温?他的目光扫过周围,
最后定格在那棵散发着幽绿光芒、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青铜巨树上。
一个极其荒谬、近乎自杀的念头冒了出来。
靠热量追踪的……如果……如果能短暂地、极大地干扰甚至屏蔽掉他们几个人散发的热量呢?
青铜树能物质化意识……那它能不能……暂时“吸收”或者“隔绝”热量?这个念头刚升起,
他脑海中那冰冷的提示音似乎都停顿了一瞬。“树!”姜越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
“碰那棵树!集中精神想‘冷’!想我们不存在!”这个指令太过离奇,
吴邪和胖子都愣住了。“啥?!碰那邪门玩意儿?小姜你疯了?!”胖子大叫。
只有张起灵,在听到姜越喊出“树”字的瞬间,眼中精光一闪。他没有丝毫犹豫,
低喝一声:“照他说的做!”他率先一步退到青铜树粗壮的树干旁,一手按了上去,
闭上了眼睛。吴邪对张起灵有着绝对的信任,一咬牙,也冲过去把手按在树上。
胖子骂了句娘,眼看那密洛陀越来越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姜越是最后一个。
他踉跄着扑到树边,将滚烫的掌心贴上那冰冷刺骨的青铜树干。在接触的刹那,
他集中起全部残存的精神力,拼命在脑海里构想:冷!绝对的寒冷!冰封!热量消失!
我们不存在!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
这完全是基于被“阅读”后对青铜树能力的胡乱猜测和堵伯!
嗡——青铜树似乎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庞大的意识流,
顺着他的掌心,再次试图涌入!但这一次,似乎因为他主动的、带有明确指向性的“请求”,
这股意识流没有像之前那样粗暴地扫描他的记忆,而是带着一种评估和……好奇?
顺着他构想的“寒冷”与“隐匿”的意念,扩散开来。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力场以青铜树为中心,瞬间笼罩了紧贴树干的四人。
那正一步步逼近的密洛陀,动作猛地一滞。它那模糊的“头部”左右转动着,似乎在疑惑。
它失去了目标。在它的热感应中,刚才那四个鲜明的热量源,此刻变得极其微弱,
几乎与环境背景融为一体。它笨拙地在原地徘徊了几步,发出困惑的咕噜声,最终,
似乎失去了兴趣,缓缓地转过身,笨重地挪动着,重新融入了东南角的岩壁之中,
只留下一个粗糙的、正在慢慢“愈合”的轮廓。力场消散。青铜树恢复了之前的沉寂,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姜越脱力地顺着树干滑坐在地,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精神和体力双重透支。吴邪和胖子也大口喘着气,脸上写满了惊魂未定和不可思议。
“刚……刚才那玩意儿……走了?”胖子心有余悸地看着恢复平静的岩壁。
“好像……是因为我们碰了这树?”吴邪看向自己依旧按在树干上的手,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茫然。张起灵缓缓收回手,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瘫坐在地、几乎虚脱的姜越身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有审视,有探究,
但似乎……也多了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认可?他看到了他的大胆,他的混乱,
他的恐惧,也看到了他在绝境中基于那被“阅读”后获得的诡异信息,
所做出的近乎本能的、却有效的决断。
这个来自“外面”的、知道太多的、总是忍不住“多事”的闯入者,
似乎……并不完全是一个麻烦。至少,不全是。他沉默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不是之前驱赶他的手势,而是……要拉他起来。姜越抬起头,
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刀留下薄茧的手,又看向张起灵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颤抖着,将自己冰冷汗湿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一股沉稳的力量传来,将他从地上拉起。肌肤相触的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
比他这个刚刚构想“极寒”的人,还要冰冷几分。而他的脑海中,那冰冷的提示音,
在短暂的停顿后,再次响起,内容却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冻结:【能量过载警告。
未知意识连接深度:17%并持续上升。同步率异常。副作用:未知。
建议:立即断开连接。重复,立即断开连接。】断开连接?怎么断?他还能断得开吗?
6第六节(烙印)那只手冰冷,稳定,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力量,将他从虚脱的泥沼中拉起。
姜越借力站直,指尖残留的触感却让他心惊——那温度,
比他这个刚刚在脑海里拼命构想“极寒”的人,还要低上几分。【能量过载警告。
未知意识连接深度:17%并持续上升。同步率异常。副作用:未知。
建议:立即断开连接。重复,立即断开连接。】脑海里的警告音冰冷而急促,
像某种系统崩溃前的最后警报。断开?怎么断开?他现在连这“连接”到底是什么,
如何运作的都一无所知!这感觉就像无意中打开了一个无法关闭的后台程序,
眼睁睁看着内存被疯狂占用,却找不到任务管理器。“姜越?
”吴邪的声音带着残留的惊悸和浓浓的疑惑,“你刚才……是怎么知道那东西怕冷的?还有,
碰这树……”他看向那棵依旧沉默矗立的青铜巨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后怕。
胖子也凑过来,上下打量着姜越,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行啊小姜同志,深藏不露啊!
不光眼睛是雷达,脑子里还装着怪物图鉴呢?连怎么对付都门儿清!”姜越张了张嘴,
喉咙干得发疼。他能说什么?说脑子里有个自带分析功能的“外挂”在提示?
说这“外挂”现在好像要死机并且把他也拖下水?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张起灵。
他已然收回手,重新抱臂立于一旁,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沉寂模样。
但他刚才伸手拉他的动作,以及此刻那看不出情绪,却绝非之前纯粹审视或警告的眼神,
让姜越心里稍微定了定。至少,他暂时不打算把他当敌人,或者……麻烦?
“我……我也不确定,”他最终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说法,声音沙哑,
“就是突然感觉……那东西好像是靠热量找人的,这树……又很特别,就……就想试试。
”他避重就轻,没提脑海里的提示音和被“阅读”的事情。吴邪和胖子将信将疑,
但刚才死里逃生是事实,也不好再多追问。老痒则一直沉默着,看看青铜树,又看看姜越,
眼神复杂难明。短暂的休整后,队伍必须继续前进。青铜树的秘密远未解开,
他们不能在此久留。然而,从站起身开始,姜越就感觉到一种微妙的不同。
不仅仅是脑海里那持续存在的、低沉的警告嗡鸣。他的感官似乎变得异常敏锐。
洞穴里气流最细微的走向,岩石表面湿度的差异,
甚至吴邪背包里金属工具偶尔碰撞发出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都清晰得如同被放大。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他开始能“感觉”到身边这几个人的……“状态”。
不是通过观察表情或动作,而是一种更直接的、近乎直觉的感知。
他能“感觉”到吴邪内心的焦虑和对老痒的担忧,
像一团缠绕的、乱麻般的丝线;能“感觉”到胖子看似咋呼外表下,
的弦;能“感觉”到老痒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混杂着悔恨、执念与不稳定能量的混乱气息。
而最清晰的,是张起灵。他无法感知到他的具体情绪或想法,
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寂静。但他能“感觉”到一种庞大而内敛的“存在感”,
如同潜藏在海面下的冰山,稳定,坚固,带着一种历经漫长岁月的沧桑与孤独。
这“感觉”并非善意或恶意,只是一种客观的、巨大的“存在”,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这就是同步率上升的“副作用”吗?
他成了一个被动接收周围生物(或许不止生物)状态信息的接收器?这感觉并不美妙,
更像是一种感官污染。无数细微的信息流不受控制地涌入,让他头晕目眩,精神更加疲惫。
在接下来的路途中,这种诡异的“共感”能力时强时弱。有一次,走在一条狭窄的甬道里,
胖子脚下不小心踢到一块松动的石头,发出的声响在姜越被强化的听觉里简直如同惊雷,
让他瞬间头皮发麻。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前方张起灵的“存在感”微微波动了一下,
像是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他甚至连头都没回,但姜玥知道,他也瞬间提高了警惕。
还有一次,吴邪因为担心老痒的状态,精神有些恍惚,差点踩中一个隐蔽的翻板陷阱。
在他脚底压力发生变化的毫秒之间,
姜越就“感觉”到他脚下那片区域的“空”与“不自然”,
一种冰冷的危机感顺着那无形的连接刺了他一下。“左边!”他几乎是本能地低喝出声。
吴邪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左横跨一步,险险避开了那个刚刚发出“咔哒”机括声的陷阱。
“我……谢谢。”吴邪惊魂未定地看着脚下缓缓打开的黑暗洞口,又看看姜越,
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胖子拍着胸口:“我滴个乖乖,小姜你现在是自带危险预警系统啊?
”张起灵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姜越一眼。那眼神很短,但姜越捕捉到了其中一闪而过的凝重。
他显然也察觉到了他不同寻常的、近乎预知的反应。姜越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手心全是冷汗。他不知道这能力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随着同步率继续上升,还会发生什么。
脑海里的警告音像催命符一样,而他对这一切毫无办法。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
队伍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两条通道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幽深不知通向何处。
吴邪拿出指南针和地图比对,眉头紧锁:“奇怪,
地图上没标这里有岔路……”胖子凑过去看了看:“那咋整?随便选一条?点兵点将?
”张起灵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两条通道口缓缓扫过,
似乎在凭借某种超越常人的直觉进行判断。就在这时,姜越的“共感”再次起了作用。
他闭上眼睛,努力屏蔽掉吴邪他们的“状态”干扰,将感知的触角小心翼翼地伸向两条通道。
左边那条,传来一种……沉闷的、死寂的、带着陈腐气息的“感觉”,像是一潭凝固的死水。
而右边那条,虽然同样黑暗,却隐隐流动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生机的“暖意”,
虽然那“暖意”非常遥远,且断断续续。这感觉玄之又玄,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
但却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意识里。他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指向右边:“走这边。”这一次,
连胖子都没立刻质疑,只是看向张起灵。张起灵沉默地看了姜越几秒,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似乎有极细微的波澜起伏。然后,他什么也没问,率先迈步,
走进了右边的通道。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立刻跟上。姜越落在最后,
心脏还在因为刚才那冒险的指引而狂跳。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如果错了,
把大家带入绝境……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张起灵,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
但那清冷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姜越的耳中,只有两个字:“跟上。”不是命令,
不是催促,更像是一种……默认。姜越怔了一下,看着前方那个挺拔而孤寂的背影,
心中五味杂陈。脑海中的警告音依旧存在,同步率的数字仿佛在无声地跳动。
他与这个世界的连接,正在以一种无法控制的速度加深。而这条被“烙印”指引的路,
前方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7第七节那声“跟上”还萦绕在耳边,
带着洞穴里特有的湿冷气息。姜越不敢怠慢,加快脚步,紧跟着前方那个沉默的背影。
脑海里的警告音像背景噪音一样持续着,同步率的数字仿佛在黑暗视野的一角无声闪烁,
提醒着他与这个世界的纠缠正在加深。右边的通道比想象的更长,蜿蜒向下,
空气越来越潮湿闷热,带着一股浓郁的、类似硫磺又混合着某种植物腐败的气味。
脚下的路也变得泥泞,每走一步都带着黏腻的声响。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
他们走出了狭窄的通道,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眼前不再是单纯的岩石洞穴,
而是一片……扭曲的、散发着诡异微光的丛林。
巨大的、从未见过的蕨类植物伸展着肥厚的、带着荧光斑点的叶片,
扭曲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在发光的菌柱上,地面是松软、冒着气泡的沼泽,
零星分布着一些看起来相对坚固的、覆盖着滑腻苔藓的石台。
整个空间被一种幽绿、昏黄交织的诡异光芒笼罩,
光源来自那些发光的植物和岩壁上某种渗出的、粘稠的液体。
“我滴个娘诶……”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片超乎想象的地下生态,
“这他娘的是掉进哪个妖怪的老窝了?”吴邪也倒吸一口凉气,
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这地方……太不正常了。”张起灵停下脚步,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诡异的丛林,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这里的能量场混乱而污浊,
与青铜树那种古老神秘的压迫感截然不同,更偏向于一种……腐烂的、充满恶意的生机。
姜越的感觉更糟。踏入这片区域的瞬间,脑海里的警告音陡然变得尖锐!
【高浓度生物活性区域检测。多重异常生命信号。能量场混乱,干扰增强。同步率波动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