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失败后,大佬们都想替我换命
作者:鹿角虫
主角:虞娆谢无妄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05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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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传记小说《渡劫失败后,大佬们都想替我换命》由鹿角虫倾力创作。主要讲述了虞娆谢无妄在历史时期的生平和奋斗经历,通过对历史事件的描写和解读,展示了主角的智慧与勇气。这本书不仅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还给读者带来了深入思考。虞娆一个头两个大,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得当场把谢无妄这小**掐死,再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强压着怒火,脸上挤出……

章节预览

她周身灵力隐而不发,但渡劫期大能的威压已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竹叶停止了摇曳,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谢无妄,却似乎完全不受这威压影响。

他脸上那副委屈可怜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虞娆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情——平静,深沉,那双桃花眼里不再是清澈的无辜,而是幽深如古潭,锐利如刀锋,仿佛能洞穿她所有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少年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平静得可怕:“师尊方才…玩得开心吗?”

虞娆心里咯噔一下,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她强作镇定,冷声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谢无妄向前踏出一步。

明明只是寻常的一步,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逼得虞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脊背抵上了一棵粗壮的、泛着莹莹玉光的仙竹。

“同时周旋在五个男人之间,”谢无妄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冰冷的嘲讽,“仙尊、妖皇、魔主、剑仙、佛子…师尊这鱼塘,经营得可真是风生水起,令人叹为观止。只是不知道,师尊您自己…累不累?”

他伸出手,撑在虞娆耳侧的竹干上,将她困在自己与竹林之间。少年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竹叶香,扑面而来,与他此刻危险深沉的眼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虞娆浑身僵硬,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九百年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她。她试图调动灵力推开他,却惊骇地发现,自己渡劫期的磅礴灵力,在触碰到谢无妄周身那层无形的屏障时,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她自封了部分修为,也绝非一个普通弟子能抗衡的!除非…

“师尊是在找这个吗?”

谢无妄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尖把玩着一面古朴无华的铜镜。镜框上刻着繁复神秘的符文,镜面并非光滑如水面,而是如同流动的漩涡,其中隐约可见数条纤细的命运之线纠缠、闪烁,一条炽热如焰,一条冰冷如渊,一条温和如风,一条圣洁如光,一条诡异如魔…正是那五条她苦心嫁接的命线!而属于她自己的那条主线,则黯淡地穿插其中,若隐若现。

“溯影轮回镜!”虞娆瞳孔骤缩,失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面镜子是她一切计划的核心,是她能够冒充“娆儿”,完美承接那个真正“气运之女”因果与人际关系网的关键所在!她一直将其藏于神魂最深处,怎么可能…

谢无妄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竹林中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师尊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以为,你能轻易得到这上古神器,是运气好?你以为,你能如此顺利地嫁接命线,取代那个‘她’,是天道眷顾?”

他俯下身,薄唇几乎要贴上虞娆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声音轻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如冰锥,刺入虞娆的心脏:

“殊不知,从九百年前你开始谋划‘换命’之日起,你就已经落入了我为你精心编织的…圈套。”

虞娆脑中“嗡”的一声巨响,仿佛九天惊雷在神魂中炸开。九百年的苦心经营,九百年的步步为营,九百年的虚与委蛇…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显露出其下狰狞的真相。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溯影轮回镜”会那么“巧合”地出现在她必经之路上;为什么嫁接命线的过程会如此“顺利”,几乎毫无阻碍;为什么她伪装的“娆儿”这个身份能如此“完美”地融入,连那些大佬们都察觉不出太大异常…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运气,不是巧合,而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你…你到底是谁?”虞娆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九百年来的第一次,她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无法掌控命运的恐惧。眼前的少年,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需要她庇护、偶尔撒娇、资质寻常的小徒弟。他像一个从深渊中走出的谜团,危险而未知。

谢无妄的指尖,轻轻抚上虞娆冰凉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我是谁?我是师尊您唯一的亲传弟子,谢无妄啊。”

他的指尖缓缓下滑,掠过她纤细的脖颈,停留在她剧烈跳动的脉搏上,感受着那里面传来的惊慌。

“当然,”他话音一转,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邪气,“如果师尊想知道的是另一个身份…或许,你可以猜猜看,为何我能轻易掌控这面‘溯影轮回镜’,为何我能屏蔽你的灵力,为何…我能看穿你所有的算计,包括你寻找‘换命’之人的最终目的。”

虞娆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形成,却让她不敢深思。

谢无妄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反应,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轻飘飘却重逾山岳的声音说道:

“师尊,你看我…够不够格…替你死?”

轰——!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劈碎了虞娆所有的心理防线。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她在寻找能够为她“换命”渡劫的人,知道她海王表象下的真实目的,知道她九百年的伪装和算计!

“你…你…”虞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攫住了她。

谢无妄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愉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他指尖微微用力,按在虞娆的脉搏上,让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他指尖跳动。

“师尊,别急着害怕。”他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游戏,才刚刚开始。你费尽心机,周旋于那些庸碌之辈之间,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换命’之人,却不知…”

他退后一步,松开了对虞娆的禁锢,又恢复了那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危险深沉、语出惊人的恶魔只是虞娆极度惊恐下产生的幻觉。

“最合适的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谢无妄对着虞娆,露出了一个纯净无瑕、甚至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如同晨露中绽放的白玉兰。

“弟子告退。”他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语气恭敬,“祝师尊您…接下来的‘狩猎’,愉快。”

说完,他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竹林深处,月白的弟子服在风中轻扬,背影挺拔如竹,很快便消失在缭绕的仙雾之中。

留下虞娆一人,背靠着冰冷的玉竹,浑身脱力般地缓缓滑坐在地。竹林寂静,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和她自己急促而混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了…

她自以为是执棋者,运筹帷幄,将那些气运滔天的大佬们视为棋盘上的棋子,精心布局,只为找到那个能助她渡过情劫的“钥匙”。

却不料,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那个下棋的人,竟然是她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甚至偶尔会觉得是个小麻烦的“小徒弟”谢无妄!

愤怒吗?恐惧吗?还是…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彻底看穿、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以及…一种诡异的兴奋?

虞娆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已没有了之前的惊慌失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狰狞的坚定。

很好。

谢无妄,是吗?

不管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有什么目的。

既然游戏升级了,既然猎人变成了猎物,那她就陪他这个“好徒弟”,好好玩一玩!

她虞娆,活了千余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她倒要看看,这场关乎性命的“换命”之争,这场真假难辨的师徒游戏,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虞娆扶着玉竹,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裙和发髻,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惯有的、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的笑容,只是那双美眸深处,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战意。

不就是翻车吗?不就是底牌被看穿吗?

她虞娆活了这么久,最大的本事,就是绝境逢生!

“谢无妄,”她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低声自语,“咱们…走着瞧。”

谢无妄那日的摊牌,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进了虞娆的心口,不致命,却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这纵横三界九百年的海王,翻车了,还是栽在了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徒弟手里。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虞娆回到自己的仙府“娆光殿”,气得砸了三套琉璃盏,踹翻了两张万年沉香木的桌子。殿内仙侍们吓得噤若寒蝉,纷纷猜测是哪位不开眼的大佬又惹怒了这位表面温婉、实则脾气一点就着的主上。

“谢!无!妄!”虞娆磨着后槽牙,把这名字在齿间碾了无数遍。恐惧过后,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愚弄的强烈不甘。“想当黄雀?就凭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老娘混江湖的时候,你祖宗十八代还在玩泥巴呢!”

发泄过后,虞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盘膝坐在**上,眸中精光闪烁,大脑飞速运转。

谢无妄知晓一切,甚至可能掌控了“溯影轮回镜”的部分核心。他展现出的实力深不可测,目的不明。硬碰硬,在没摸清底细前,绝非上策。

但,他就真的毫无破绽吗?

虞娆想起谢无妄最后那个看似纯净无瑕的笑容,以及那句“最合适的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逐渐在她心中成型。

“他想让我选他?”虞娆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笑意,“好啊,如你所愿!”

既然暗棋变成了明棋,那她就将计就计!谢无妄不是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吗?不是想玩一场师徒之间的危险游戏吗?那她就陪他玩到底!正好,五位大佬的气运虽好,但终究是“外人”,能否心甘情愿换命还是未知数。而谢无妄这个“亲传弟子”,若是“自愿”为她这个师尊赴死,从因果和情感上来说,或许才是触发“情劫”飞升的最优解!

“你想当猎手?可惜,师尊今天再教你一课: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虞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决定,假意应允谢无妄,表现出被他看穿后的慌乱、无助,甚至…一丝对他这个“唯一希望”的依赖。然后,在她引动天劫、最关键的时刻,利用他作为“备胎替死鬼”!若五位大佬中有愿意出手的,自然最好;若没有,就拿谢无妄填坑!

就在虞娆下定决心,要演一出“柔弱师尊依赖黑心徒弟”的大戏,顺便把这小**当成终极备胎替死鬼后,娆光殿内的气氛,就变得愈发诡异且…暧昧起来。

虞娆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先是刻意疏远了墨临渊等五人,不再参加任何联谊聚会,整日闭门不出,营造出一种计划败露后心灰意冷、或是潜心准备渡劫的假象,对外宣称是“闭关静修,感悟天道”,实则是在殿内对着水镜练习如何在一个眼神里,同时表达出“师尊很脆弱”、“师尊需要你”、“但师尊又有点生气”以及“不过或许你才是唯一”的复杂情绪。练得她面部肌肉都快抽筋了。

“作孽啊,想我虞娆纵横情场九百年,从来都是别人看老娘脸色,现在居然要对着个小屁孩演苦情戏!”虞娆一边嘟囔,一边对着水镜努力挤出一丝“脆弱又坚强”的微笑。

谢无妄那边,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他依旧是每日准时前来请安,送来精心烹制的仙茗和据说能“静心凝神”的灵药,语气恭敬,举止得体,活脱脱一个二十四孝好徒弟。

但虞娆敏锐地发现,这小**的眼神,越来越不安分了。

比如现在,谢无妄正将一盏氤氲着热气的“静心莲露”放在她手边,声音温和:“师尊,您近日操劳,饮些莲露安神。”

虞娆按照剧本,应该先冷淡地“嗯”一声,然后在他转身时,流露出些许动容。于是她板着脸,接过玉盏,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指。

嘶——!虞娆心里一跳。这小子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量感了?指节分明,温热干燥,完全不像少年人的手,反而带着一种隐而不发的侵略性。

她飞快地瞥了谢无妄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接触再寻常不过。但虞娆分明看到他低垂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耳根似乎…有点泛红?

“错觉,一定是错觉!”虞娆赶紧在心里否定,“这黑心肝的小子怎么会脸红?肯定是殿内光线问题!”

然而,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

有一次,虞娆“故意”在指导他一套剑诀时,身形一个“不稳”,向他那边倒去。按照计划,谢无妄应该会扶住她,然后她就可以顺势表现出短暂的慌乱和依赖。

结果,谢无妄确实扶住了她,而且扶得很稳。他的手臂坚实有力,几乎是将她半圈在了怀里。少年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阳光味道,瞬间将她包裹。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虞娆原本准备好的“慌乱”眼神,差点没绷住,变成了真实的愣神。她抬头,撞进谢无妄近在咫尺的眼眸里。那双桃花眼,此刻不再是纯粹的清澈或刻意的深邃,而是映着她的倒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一丝暗涌的情绪。

“师尊,小心。”他的声音低沉了些许,落在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

虞娆的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她猛地推开他,强作镇定:“…无妨,继续练剑!”转身的瞬间,却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

见鬼了!虞娆内心咆哮,老娘可是渡劫期大佬!拥有鱼塘的海王!什么美男没见过?怎么会因为小屁孩一个拥抱就心跳加速?一定是剧本需要!对,是入戏太深!

谢无妄看着师尊微微泛红的耳尖,和那明显带着点仓惶的背影,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他的师尊,似乎…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

虞娆坐在院中的梨花树下,对着天边那轮残月“伤春悲秋”,这是她“脆弱师尊”人设的重要戏份。她正酝酿着情绪,思考着是吟诵“月有阴晴圆缺”显得有文化,还是直接叹气“命运弄人”更直白时,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袍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是谢无妄。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她身后。

虞娆下意识地拢了拢外袍,上面还残留着少年干净的体温和气息。她忽然觉得,这戏演着演着,好像有点…偏离轨道了。她开始有点分不清,哪些是表演,哪些是…真实的触动。

“无妄,”她望着月亮,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缥缈,“你说…若师尊有一天,真的要做一件对不起很多人,甚至…可能也会伤害到你的事情,你会怪我吗?”

这话半真半假,既是试探,也夹杂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真实的忐忑。

身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谢无妄的声音响起,平静却坚定:“弟子不知师尊要做什么。但无论何事,弟子都会站在师尊身边。”

虞娆心头一震,猛地回头。

月光下,少年的脸庞轮廓清晰,眉眼如画。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算计或伪装的眼睛,此刻清澈见底,里面是毫不掩饰的…认真。

“哪怕…是与整个三界为敌?”虞娆听见自己声音干涩地问。

谢无妄看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干净得不像话,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污浊:“嗯。哪怕与整个三界为敌。”

那一刻,虞娆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裂开了一条缝。一直以来,她都将谢无妄视为棋子、敌人、需要防备的黑心徒弟。可这一刻,他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坚定,像一束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她算计了九百年的、冰冷的心湖。

去他的剧本!去他的备胎替死鬼!

虞娆脑子里一团乱麻,一种陌生的、汹涌的情绪攫住了她。她看着谢无妄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那张色泽诱人、总是吐出或乖巧或气人话语的唇,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了上来。

老娘不忍了!

是真是假,试过才知道!

她忽然伸手,抓住了谢无妄的衣襟,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猛地将他拉向自己,然后,仰头,精准地覆上了他的唇。

“唔!”

谢无妄的瞳孔骤然放大,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能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柔软、温热,带着师尊身上特有的、清冷的幽香。这个吻,毫无章法,甚至带着点蛮横和…泄愤的意味,却像一道惊雷,在他混沌的心神中炸开。

虞娆也是脑子一懵。她本来只是想“报复”性地堵住这张可能继续花言巧语的嘴,或者…验证一下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心动是不是幻觉。可当双唇真正相贴,感受到对方瞬间的僵硬和随之而来的、更加滚烫的温度时,她自己也傻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月光,梨花,相拥的师徒,和一个突如其来的、混乱的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谢无妄。最初的震惊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更加深沉的情感淹没了他。他几乎是本能地,反客为主,伸手扣住了虞娆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虞娆那带着试探和冲动的触碰,而是充满了侵略性、占有欲和…一种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渴望。

“呜…”虞娆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懵了,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浑身发软,那点力气更像是欲拒还迎。少年的吻技生涩却热烈,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意乱情迷之间,虞娆迷迷糊糊地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难不成背着我偷偷看了什么不健康的话本?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虞娆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谢无妄才终于松开了她。两人气息都不稳,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地看着对方。

谢无妄的眼底,是翻涌的暗潮和得偿所愿的炽热,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师尊…”

“闭嘴!”虞娆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他,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红肿的嘴唇,心跳如擂鼓,脸上烫得能煎鸡蛋,“你…你放肆!”

谢无妄看着她羞恼交加的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是弟子放肆。师尊要罚便罚。”

虞娆:“……”罚你个鬼!她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备胎计划,什么换命渡劫,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打乱了!

她狠狠地瞪了谢无妄一眼,丢下一句“今晚的事不准说出去!否则逐出师门!”,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冲回了自己的寝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殿门,虞娆滑坐在地,捂着自己还在狂跳的心脏,欲哭无泪。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鱼没钓到,好像把自己搭进去了!

而殿外,谢无妄站在原地,抬手轻轻触碰着自己残留着余温的唇瓣,脸上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

他的师尊,好像…终于有点开窍了。

不过,游戏还远未结束。他的猎物,既然已经踏入了陷阱,就别想再轻易逃脱。

时间悄然流逝,离虞娆感应中的天劫之期,越来越近。

这一日,苍穹之上,乌云汇聚,电蛇乱窜,恐怖的威压笼罩四野。虞娆选择在仙界边缘的“陨星崖”引动天劫。此地偏僻,劫雷威力不易波及无辜,也方便她…行事。

她一身素衣,立于悬崖之巅,长发飞舞,面容绝美而肃杀。体内被压抑了千余年的渡劫期修为轰然爆发,引动九天雷劫!

“来了!”虞娆深吸一口气,目光决绝。她暗中催动秘法,与那五位大佬身上被她标记的气运产生微弱联系——这是她留下的后手,万一谢无妄这边出问题,还能拉他们垫背!同时,她眼角余光瞥向站在不远处,一脸“担忧”的谢无妄,心中冷笑:“小**,准备好做师尊的替死鬼了吗?”

第一道水桶粗细的紫色劫雷,裹挟着毁灭之力,轰然劈下!

虞娆运转全身修为抵抗,仍被劈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故意让自己的气息变得紊乱,脸色苍白,朝着谢无妄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期盼”。

谢无妄脸上适时地露出焦急和挣扎,脚步微动,似乎想要冲上来。

就在这时——

“娆儿!小心!”一道清冷的剑光划破长空,林清风的身影率先出现,挡在了虞娆身前,硬生生替她承受了部分雷威,青衫瞬间焦黑一片,口吐鲜血。

“小娆儿!本皇来也!”炽阎化作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狂笑着迎向第二道劫雷,“区区天雷,也敢伤本皇看中的人!”

“你的命,是本座的!”夜宸的身影从虚空中踏出,魔气滔天,直接祭出本命魔器,与劫雷悍然相撞!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光普照,玄明盘坐莲台,口诵真经,以无上佛法试图化解雷劫。

就连最为冷漠的墨临渊,也出现在了崖边,他虽未直接出手,但掌心凝聚的恐怖仙力表明他随时准备干预。

虞娆:“???”

她懵了!

这剧本不对啊!她明明已经疏远他们了,而且她留下的气运牵引只是微弱感应,不该让他们如此精准地找到这里,还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抢着送死啊?!

看着眼前五个风格各异、但此刻都为她拼命的男人,虞娆内心毫无感动,只有一万头**奔腾而过:“你们凑什么热闹?!老娘没叫你们啊!这下好了,计划全乱了!”

谢无妄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低声自语:“果然都来了…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

第三道、第四道…劫雷一道比一道恐怖!五位大佬各显神通,拼死护住虞娆,但天劫之威岂是儿戏?很快,林清风剑断人伤,炽阎妖羽纷飞,夜宸魔器碎裂,玄明金身暗淡,连墨临渊也嘴角溢血,气息紊乱。

虞娆自己也受伤不轻,但更让她心惊的是谢无妄的平静。他就站在那里,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大戏。

“不对劲!很不对劲!”虞娆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第九道、也是最强的血色劫雷凝聚,即将劈下的瞬间,一直沉默的谢无妄终于动了!

但他并非冲向虞娆,而是双手结印,一道复杂诡异到极点的血色阵法,以他为中心,瞬间笼罩了整个陨星崖!阵法符文扭曲,散发出不祥的吞噬气息。

“以尔等气运为引,窃阴阳,夺造化!”谢无妄的声音不再清越,而是变得低沉、威严,带着一种古老而邪恶的韵律。

“嗡——!”

阵法光芒大盛!墨临渊、炽阎、夜宸、林清风、玄明五人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身上那磅礴浩瀚的气运——如银河、如熔岩、如深渊、如春风、如佛光——如同决堤的洪水,被强行抽离体外,化作五道色彩斑斓的光柱,疯狂涌入阵法中心谢无妄的体内!

而本该劈向虞娆的血色劫雷,竟被那阵法扭曲,大部分威力也被谢无妄吞噬!

“不!我的修为!”

“这是什么邪术?!”

“谢无妄!你!”

五位曾经叱咤三界的大佬,在短短几息间,气运被掠夺一空,修为尽废,如同凡人般瘫倒在地,面容枯槁,眼神绝望。

而谢无妄,吞噬了五大气运和部分劫雷之力后,周身气息疯狂暴涨,一股远超渡劫期、凌驾于仙魔之上的恐怖威压席卷开来!他的容貌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依旧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但眉宇间多了一份睥睨天下的威严,一双桃花眼变成了深邃的暗金色,其中仿佛有星辰生灭,宇宙轮回。

额间神纹闪现,他不再是那个乖巧的徒弟谢无妄,而是…一位苏醒的古老堕神!

“换…换命?!不,你这不是换命,是窃命!”虞娆看着眼前这骇人的景象,终于明白了谢无妄的真正目的!他根本不是想为她换命,而是要窃取她辛苦经营千余年、汇聚而来的所有气运,以及她渡劫的天道之力!

谢无妄缓缓转身,暗金色的瞳孔冷漠地扫过地上废掉的五人,最后落在因劫雷反噬和极度震惊而重伤濒死的虞娆身上。

他一步步走向虞娆,脚步踏在焦黑的土地上,却如同踩在众人的心脏上。

“师尊,你教我的——”他俯视着倒在地上的虞娆,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可惜,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复苏神力的…一枚棋子,一个容器。”他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抬起虞娆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那双非人的暗金眼眸,“你以为你在利用他们,殊不知,你嫁接命线的那一刻,就注定将他们,连同你自己,都送到了我的餐桌上。”

虞娆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五脏六腑如同碎裂般疼痛,但更痛的是神魂。这么多年的谋划,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她以为自己海王操作溜得飞起,却没想到早就成了别人鱼塘里那条最肥的鱼!

“为…为什么…”她艰难地开口,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绝望,“你…到底是谁…”

谢无妄,或者说,这位苏醒的堕神,轻轻擦去她唇边的血迹,动作温柔,眼神却依旧冰冷:“我是谁?我是这天地间最初的神祇之一,执掌命运与轮回的……‘妄’。因窥探命运终极,意图逆转因果,被天道剥夺神格,打入凡尘,神力散尽,记忆封存。”

“而你,虞娆。”他的指尖抚过她苍白的脸颊,“你是这万年来,唯一一个身负‘逆命之格’,且胆大包天到敢窃取他人命线、试图‘换命’的修士。你的存在,你的行为,本身就是对天道最大的挑衅,也是…唤醒我沉寂神力、重组命运权柄的最佳契机。”

“我本需漫长岁月积累,方能重归神位。但你的出现,你布下的这个局,你汇聚的这五道极致气运,以及你引动的这场天劫…完美地为我铺就了一条复苏的捷径。”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我只需稍加引导,让你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然后…在最后时刻,摘取果实。”

虞娆听着这一切,只觉得荒谬至极,冰冷彻骨。原来她千余年的挣扎,不过是一场神明棋局中的点缀。

“所以…从一开始…你非要拜我为师…”虞娆的声音细若游丝。

“自然是为了更好地掌控你这颗关键的棋子,近距离观察‘逆命之格’,并确保我的复苏计划万无一失。”谢无妄,不,是妄神,给出了残忍的答案。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却让她如坠冰窖:

“你想靠换命飞升?真是天真。逆天而行,岂能善终?我偏不让你死,我偏要你活着,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如何重新执掌命运。你,虞娆,将永生永世,囚在我身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你那可笑的野心,赎罪。”

这就是他的报复,他对她试图“逆命”的惩罚,比死亡更残忍。

极致的悔恨、愤怒和绝望淹没了虞娆。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个她养了百年、曾几何时或许真的有过一丝温情的好徒弟,如今却成了将她推入无边地狱的恶魔。梨花树下的吻,终究只是个笑话……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生命力在快速流逝。

然而,就在妄神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准备将重伤濒死的虞娆带走囚禁时,异变再生!

虞娆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得透明,如同青烟般,开始缓缓消散。

谢无妄脸上的冷漠和掌控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怎么回事?!”他试图运转神力禁锢虞娆,却发现他的力量如同穿过空气,根本无法阻止那消散的过程。

虞娆看着他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的表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出一个带着浓浓嘲讽和胜利意味的笑容。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妄神耳中:

“乖…徒儿…为师教你…最后一课…”

她的身体彻底消散,化作一缕淡淡的青烟,只在原地留下一件染血的素衣。

“海王的鱼塘…你连…水花…都摸不着…”

随着这最后一句充满奚落的话语消散在风中,虞娆的存在彻底消失。

“不——!!!”

妄神,这位刚刚复苏、执掌命运的古神,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暗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怒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算计了一切,窃取了气运,恢复了神力,却唯独没算到,虞娆竟然还留了这样一手!她是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

就在他癫狂地释放神力,试图搜寻虞娆可能残留的一丝痕迹时,不远处,那朵被虞娆当初“嫌弃”地拿去泡脚、后来又被她随意丢弃在娆光殿角落的——万年冰莲,突然散发出了柔和而熟悉的光芒。

冰莲缓缓绽放,莲心处,一缕微弱却无比坚韧的魂魄气息,正在缓缓凝聚。

那气息,正是虞娆!

原来,她早已暗中将最重要的命魂,分离出了一丝,藏入了这朵最初由墨临渊送出、最不起眼的万年冰莲之中!她早就防着谢无妄,或者说,防着所有可能的意外!这朵冰莲属性至寒,能完美掩盖魂魄波动,就连妄神,在心神激荡之下,也一时未能察觉!

冰莲之内,传来虞娆最后一声若有似无的嗤笑,仿佛在嘲讽着他的所有算计,终究是棋差一着。

妄神僵在原地,看着那朵散发着虞娆魂魄气息的冰莲,脸上的狂怒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震惊、挫败、茫然,以及那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的,迟来的、刻骨铭心的…悔与痛。

他得到了力量,重回了神位,却好像…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

一场围绕“换命”的局中局,最终,谁才是那个真正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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