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曾知意,君道未曾》是青Zachary创作的一部令人过目难忘的短篇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岑知意蔚涔经历了曲折离奇的冒险,同时也面临着成长与责任的考验。小说以其紧凑扣人的情节和鲜活立体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读者。没有温度……岑知意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入了座,“蔚涔,你不记得我了?”他的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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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我是岑知意。山今岑,知道的知,意思的意。如今四十有余,身患眼疾且已至晚期,
早已时日不多。我这一生平平无奇——终身未娶……也终身未嫁。我往返于江南各地之间,
不曾错过故乡的每一场春雨,也零星见过京城的几场初雪。
我最终还是活成了原本该活成的模样。可是我走不出来,走不出十三岁的那场雨,
走不出十六岁的蔚涔的心。我曾不顾一切的去爱他。可京城的天太冷了,
就和他的心一样……我从未真正读懂他的心,走进他的世界。已经不想记得有多久,
听闻他已膝下有一子一女,或许在某天,我也应该走出来了吧。
走出那个困了我一辈子的京城……我希望有人记得,
我是岑知意……我爱蔚涔……02可这京城的繁华似乎与岑知意格格不入。他几经波折,
一路从江南北上。舟行至渡口时刚好下起了细雨。一把青色竹伞撑在头顶,
指尖在触碰雨滴一刹那微微颤抖,分不清是雨水的凉意还是心口那股压抑着的暖流,
上了几步台阶后脚步倏然一顿。他想着此番再见时的门前相立、未语先笑,
指尖又把备好的玉佩攥得温热。他忍不住垂眼多看上几眼,眼底是溢出来的笑意。
初来乍到并不知晓蔚涔如今身处何处。毕竟三年前的最后一面,他对他的身世依旧一无所知,
他只知他姓蔚名涔。走走停停寻了几户人家问。
这才知晓如今的蔚涔已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蔚国公,不再是九年前的那位落魄少年,
而是云端之上的皇亲贵胄。岑知意循着一位妇人的指引,一路向北走到了“蔚府”。
他一袭青衫,站在巍峨府邸的鎏金匾额下,无形的压迫感让他的眼里生出几分胆怯,
于是手心的玉佩被他握了又握。侧过头,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他脚边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深吸一口气,将伞稍稍抬高,露出清秀却带着丝丝倦意的面容。
守门的侍卫似乎是注意到了驻足的人上下打量着他朴素的行装,
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这位公子,何事?“岑知意回过神来,
上前几步把玉佩递了上去:“麻烦了,故人岑知意,求见蔚……蔚国公。”侍卫接过玉佩,
目光先是停滞了一瞬,才缓慢抬起头来,语气也稍稍放缓了些:“岑公子稍等片刻,
我去通报一声。”岑知意微微颔首,目光又飘至雨幕中的场景,细雨绵绵,
但没有路人就此经过,有些冷清的很。03他眼尾笑意渐浓,
时间似乎重回九年前的那个下雨的清晨——十三岁的岑知意,土生土长的江南人,
依旧是他习惯的一袭青衫,一场春雨,一把竹伞。
年幼的岑知意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于街上玩闹,在雨中跑出自由、稚嫩的模样,
就应该如此……直到命运让他无意的闯入一个阴暗的巷子——岑知意就是在这里初遇了蔚涔。
他被孤独的困在了黑暗里,杂乱无章的杂物筑起了为他遮风挡雨的避难所。岑知意不会忘记,
蔚涔几乎麻木的神情,那双蔚蓝色的瞳孔望进了岑知意的眼里,像是在警告,是无声的抵触。
“你冷吗?”岑知意放慢步子想要靠近,“娘说,
淋雨会感冒的……”蔚涔就着姿势往后缩了缩脖子,
目光移向坑坑洼洼的地面:“你离我远一点……”岑知意呼吸一滞。
年少的岑知意以为这是他听过的最冷的话,比深冬的雪还要无情。
但是十三岁的少年依旧固执地想要靠近,停在蔚涔面前恰到好处的半步距离,
将伞移向在那个杂物堆里蜷缩的可怜人。十三岁的岑知意见证十六岁的蔚涔的所有不堪。
他看见少年深深的将头埋进膝窝里面,用着凶狠的语气将被呜咽声冲散的话拼凑出来。
“不要靠近我……不要,离我远一点……”“你好呀,”岑知意蹲下身,
自然的无视他的抵触,歪头笑着,“我叫岑知意,是山今岑,知道的知,意思的意……你呢?
”蔚涔身体微微一颤,将脸又抬了起来,他不会忘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纯粹的笑,
和江南的春雨一样,温柔且缠绵……它值得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
或者说没有词语能描述他的笑……僵持的时间里,沉默让一个慌张的声音打破,
伞似乎被什么东西慢慢提了起来,从岑知意手中脱离:“小意,你怎么在这里?
娘都快要急死了!”岑知意慢慢的站起身,
看了一眼面前的蔚涔才转过身去抱住身后的人:“娘,小意找到了一个新朋友!
”妇人明显皱了皱眉,但不是厌恶,她看向蔚涔的眼神里有着难以言语的心疼:“孩子?
你怎么样了?”说罢,妇人担忧的眼神突然滞了一瞬,扶起蔚涔时,
她看见少年腰间的那块通体温润的青玉佩,正中央细细刻着个“蔚”字,笔锋清浅却利落,
边缘还缠着圈极淡的云纹。“你叫什么名?”她目光死死盯着“蔚”字,喉结轻轻滚了滚,
连呼吸都放轻了半分,只面上仍维持着平静,仿佛方才那瞬间的凝滞只是错觉。蔚涔没看她,
目光落在脚下积着泥的水洼里。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吐出两个字:“蔚涔。”声音又轻又冷,
像没沾着半点温度。她心里猛地一沉,指尖瞬间冰凉,方才的温和全换成了慌促,
忙转头对岑知意低声道:“小意,
最近不太平……我们要快些回家……”年幼的岑知意只是拽着她的袖子直晃:“娘!
他好可怜,咱们带他回去吧!”妇人咬了咬唇,又瞥了眼那枚玉佩,终是叹了口气,
对蔚涔道:“罢了,你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你若没去处,就先跟我们走。
往后对外别说别的,就当是……是我远房的侄子,叫阿蔚吧。这段日子,你且安分些,
别乱跑……”巷子里的雨还下着,细密地打在伞面上,溅起细碎的声响。“走吧,
到家先给你煮碗姜茶暖暖身子……”“我家的姜茶不辣!娘还会放红枣呢!
”三人的脚步声混着雨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慢慢往前,
最后消失在巷子尽头那扇斑驳的木门后。04六年的时间很长,
长到岑知意带着蔚涔走遍了江南,长到蔚涔完完全全读懂了岑知意。可六年的时间又太短了,
短到一天又一天,江南的烟雨还像昨日般飘在眼前,短到岑知意怎么也读不懂蔚涔的心,
只记得他叫蔚涔……江南的雨是初遇,也是离别。三年前的又一个雨夜,
是蔚涔悄无声息离开的日子。床头的信是蔚涔的字迹——知意,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若遇到难处,便携其玉佩来京城寻我。落款处是单字“蔚”。没有他的日子,
岑知意恍恍惚惚过了三年。时隔至今,他才终于鼓起勇气离开了他的江南,走一趟京城,
去寻他的蔚涔……雨稍稍停歇,岑知意慢慢收拢回忆。将目光移回那压抑的府邸,
他看见侍卫匆匆出来的模样,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他心头隐隐不安。“岑公子,这边请。
”侍卫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语气里全然是敬畏,“蔚国公已经在书房候着了。
”岑知意淡淡一笑,应了一声,就跟了上去。可终究再见难如初见。
他在门口看着处理公文的蔚涔,脚步不知为何一滞。又像初遇那般,他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压抑的感觉,好似抹平了岑知意原本炽热的心。“公子,请入座。”蔚涔不经意间抬头,
又无光扫了他一眼,而后又安安静静的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书,“东西我看见了,
公子有何需求但说无妨……我还有公务在身,不宜久留。”公子……岑知意仿佛坠入冰潭,
侍卫可以叫他公子,任谁都可以这么称呼他,但是蔚涔不能,
可偏偏这个词就是从他口中出来的……第一次觉得公子这个词这么冰冷,
没有温度……岑知意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入了座,“蔚涔,
你不记得我了?”他的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目光有些不可思议,
他想一直看着,想看出哪怕一丝半毫熟悉的痕迹。可蔚涔只是顿了一下,
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文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淡得像杯凉透的白开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