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回答不出来。”我平静地看着他，心中最后一点涟ز波澜也消失不见，“江川，你不用再说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却猛地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腕骨。

“沈薇！”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你非要这么逼我吗？瑶瑶她……她是为了救我才弄伤耳朵的！我欠她的！我这辈子都欠她的！”

我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江川痛苦地闭上眼睛，脸上满是挣扎和愧疚。

“几年前，我们公司组织团建去爬山，瑶瑶也跟着去了。下山的时候，一块石头松动滚了下来，是瑶瑶推开了我，她自己却被石头砸中了后脑……从那以后，她的听力就一天不如一天，直到最近，彻底听不见了。”

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自责。

“医生说，那是不可逆的神经性耳聋，只有最好的助听器才能让她勉强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薇薇，你让我怎么办？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毁了吗？那是我欠她的命啊！”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我不知道的往事。

难怪，他会对孟瑶有求必应。

难怪，他会为了她，不惜动用我们全部的积蓄。

因为在他心里，那不是一笔钱，而是一条命，一份他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真的做得太过分了？是不是我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掐灭了。

“所以，你就瞒着我？”我冷冷地看着他，“江川，你欠她的，你想报答她，这我都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在你决定动用那笔钱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们共同的未来？”

“我……我怕你多想。”他囁嚅道，“我怕你不同意……”

“我怕你不同意。”

多么可笑的理由。

说到底，在他的潜意识里，我就是那个会阻碍他“报恩”的恶人。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我商量，没想过要征求我的同意。

他只是单方面地做出了决定，然后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掩盖。

“江川，你最大的问题，不是你对孟瑶好，而是你的自私和懦弱。”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敢面对我的质问，所以你选择隐瞒。你不敢承担责任，所以你把一切都归咎于‘报恩’。你享受着我对你的好，却又心安理得地去当另一个女人的守护神。你什么都想要，但你什么都不配得到。”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剥开了他所有伪装。

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不……不是的……薇薇……”

“够了。”我不想再听他任何辩解，“事情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晚了。江川，你好自为之吧。”

我甩开他的手，这一次，他没有再拦我。

我走出咖啡厅，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回到周琪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病了一场。

高烧，昏迷，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

周琪吓坏了，请了假寸步不离地守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