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声部
作者:超级波子
主角:陈默乐团林挽云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05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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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言情小说《第五声部》最近在网络上引发一阵追捧狂潮,主角陈默乐团林挽云圈粉无数,大家对大神“超级波子”的文笔持赞誉态度,内容详情:但最终,他只是低下头,哑声说:“对不起,林首席。”他更加沉默,像一道影子穿梭在乐团之间。但他没有停止“听”。既然无法用“……

章节预览

城市的夜,被霓虹灯切割成无数闪烁的碎片。但在城市音乐厅的穹顶之下,

所有的光似乎都汇聚成了一束,柔和地笼罩在舞台中央。陈默坐在二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位置有些偏,却能清晰地俯瞰整个乐团,

尤其是那道清冷的身影——星辉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林挽云。

今晚是星辉新乐季的首演,贝多芬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之后,

是勃拉姆斯宏大的《C小调第一交响曲》。当指挥严冬青抬起双臂,

整个音乐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紧,随即,磅礴的乐流奔涌而出。陈默闭上了眼睛。

与其说他在听,不如说他在“阅读”。音符在他脑中自动转化成清晰的五线谱,

每一个声部的进入,每一次力度的渐变,每一处气息的转换,

都如同投影般精确地展现在他的脑海。“第二双簧管,Re音稍微偏高了一丝,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低音提琴组的拨弦,整齐得令人心醉……定音鼓的滚奏,

时机和力度都恰到好处,不愧是国内顶级的乐团……”他的思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拆解、分析着这完美的和声。然而,一种更深沉的羡慕,甚至是敬畏,从他心底升起。

他羡慕的不是某个乐手超凡的技巧,而是这种“和谐”本身。数十件乐器,数十位音乐家,

他们的呼吸、情绪、意志,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编织在一起,

形成一个恢弘而统一的有机体。这种和谐,对他而言,是一种近乎神性的存在,

是他孜孜以求却始终无法触及的彼岸。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林挽云。她微微侧着头,

下颌线与琴身构成一个优雅的弧度,右手运弓平稳而充满内力。在他的听觉世界里,

林挽云的琴声是这完美织体中最为明亮的那根金线,“如同月光流淌过冰面,精准,清冷,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然而,就在乐曲推向第一个**,铜管齐鸣,

定音鼓撼动心魄的刹那——一阵尖锐、高频的鸣响,毫无征兆地刺穿了他的左耳!

完美的音乐世界瞬间崩塌、扭曲。右耳接收到的宏大音响与左耳内部疯狂的嘶鸣混杂在一起,

变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混沌。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冷汗倏地浸湿了额发。

他不得不紧紧抓住座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强迫自己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

舞台上的灯光变得刺眼。就在这时,他偶然瞥见指挥台上的严冬青。

那位平时看起来温和的长者,在音乐的激流中如同一位挥斥方遒的将军,目光如电。而此刻,

那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观众席,在他的方向,极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陈默无法确定那是不是错觉,强烈的耳鸣和随之而来的眩晕感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狼狈地低下头,直到乐章间歇的掌声响起,才勉强恢复了一丝镇定。这种状况,

从他左耳听力永久性受损的那天起,就如影随形。尤其是在高音量和复杂和声的**下,

更容易发作。这对他来说,是最恶毒的讽刺——一个拥有绝对音感,

立志成为顶尖乐团一员的人,却失去了完整聆听“完美”的能力。……记忆被拉回到一周前,

星辉乐团那间让他倍感压力的排练厅。那是他第三次站在这里,面对着他最向往的团体,

进行招募面试。评审席上坐着严冬青指挥、林挽云,以及几位声部首席。

他的独奏环节无可挑剔。他选择了帕格尼尼的《随想曲第24首》,

一首以高难度技巧著称的曲子。

飞快的跳弓、精准的左手指法、双音与**的清晰度……他完成得干净利落,

甚至带着一种炫技般的从容。他看到几位声部首席微微颔首。然而,真正的考验在合作环节。

他需要与乐团的其他几位弦乐手一起,演奏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第二乐章的一个片段。

钢琴声响起,定下速度和情绪。陈默深吸一口气,提起弓子,加入了进去。

他的每一个音都准得如同调音器,节奏分毫不差。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像一滴油,

无法融入水中。他过于专注自身的精确,

以至于与旁边乐手那带有细微rubato(自由速度)的乐句产生了难以言喻的隔阂。

音乐刚一停下,林挽云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没有太多情绪,却字字清晰:“陈默先生,

你的技术无可指摘。但是,”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的节拍太精确了,

精确得像节拍器。你在‘计算’音乐,而不是在‘呼吸’。你拉出的每一个音都像一座孤岛,

清晰,独立,却无法与我们、与整个音乐的画面连接在一起。”陈默感到脸上有些发烫,

他试图解释:“林首席,在第三小节,中提琴声部进入时,

我听到他们的C音有些许……”“问题不在于某个音是否绝对准确,”林挽云打断了他,

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问题在于,你是否在聆听,并且回应。音乐是对话,不是独白。

”他哑口无言。他看到严指挥微微蹙着眉,但没有说话。那一刻,他知道了结果。

……回到他那间位于老式居民楼,略显狭小却堆满了乐谱和CD的公寓,

陈默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墙上贴着的星辉乐团海报上,林挽云和团员们笑容自信,

仿佛在另一个他无法触及的世界闪耀。他打开录音笔,播放自己面试时的演奏。

尖锐的耳鸣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变得扭曲、破碎。

他引以为傲的绝对音感,在听力受损的现实面前,变成了一种折磨。

他能清晰地“记忆”起自己拉出的每一个正确的音,

却无法在回放中“感受”到它们应有的生命力。愤懑和无力感像潮水般涌来。

他或许真的永远无法达到那个“完美世界”的标准了。为了生计,

他在一家专业的音乐书店打工。这里客人不多,环境清幽,

满架的乐谱和音乐典籍能给他片刻的慰藉。一个雨声淅沥的夜晚,店里快要打烊,

陈默正在整理一批新到的室内乐乐谱。风铃轻响,一个身影带着湿气匆匆进来。“欢迎光临。

”陈默抬头,然后愣住了。是林挽云。她没有化妆,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风衣,

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些,显得比舞台上少了几分距离感,但那份清冷的气质依旧。“你好,

我想找一份乐谱,欣德米特的《中提琴奏鸣曲》Op.11No.4,

最好是初版……”她的语速很快,带着目的性。陈默对乐谱的熟悉程度远超常人。“请稍等,

欣德米特……”他很快在某个分类架深处找到了它,“是这份吗?不过,

这份初版谱在第二乐章的再现部,有一个很少被提及的印刷错误,这个还原Fa,

实际应该是升Fa。”林挽云有些惊讶地接过乐谱,仔细看了看那个小节。

“确实……这个错误很隐蔽,你是怎么知道的?”“以前研究过这个版本的不同校订本。

”陈默简单回答。这时,书店的背景音乐正播放到星辉乐团录制的一张唱片,

是西贝柳斯的《第七交响曲》。在某个弦乐声部悠长持续的段落,陈默几乎是下意识地,

如同在音乐厅里一样,开始了他的“阅读”和分析。一段沉默后,他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忍不住想展示什么,轻声对正在翻阅乐谱的林挽云说:“你们这张录音,整体很棒。

不过……第三乐章第47小节,大提琴声部在进入时,是不是稍微慢了0.1秒?

虽然无损整体,但那一下的迟疑,让整个乐句的推动力泄掉了一点。

”林挽云翻页的手指骤然停住。她抬起头,

第一次真正地、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店員。这个细节,

她自己甚至在录制时都未曾刻意察觉,但经陈默这么一提,

那段录音的听觉记忆瞬间变得无比清晰——确实,

有那么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迟疑。她心中掀起波澜。

这个屡次面试失败的年轻人,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近乎“透视”的听力?

这已经不是绝对音感能解释的了,这是一种对音乐整体结构和动态流动的恐怖洞察力。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问什么。最终,她买下了那份乐谱,匆匆离开,

甚至不小心将一张夹在笔记本里的便签遗落在了柜台。等陈默发现时,她已经消失在雨夜中。

那是一张手写的排练笔记,上面是林挽云清秀而有力的字迹,

麻地记录着她对乐团各个声部在特定乐章中的要求、色彩处理、以及与其他声部配合的要点。

陈默拿着这张轻飘飘的纸,却感觉重若千钧。这上面记录的,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通往那个“完美世界”的密码。他贪婪地阅读着每一个字,

试图理解林挽云和严指挥是如何构建起那种和谐的。接下来的几天,他对照着笔记,

疯狂地练习。但越是刻意模仿笔记上的要求,他的演奏就越发僵硬。

他试图“计算”出那种呼吸感,“复制”出那种色彩,结果却适得其反。

他的听力问题在独自练习时也愈发凸显,左耳的耳鸣像是一个恶意的旁观者,

不断提醒着他的缺陷。……星辉乐团的排练厅里,

挥正和林挽云以及几位核心团员讨论着即将到来的一个重要国际比赛——亚洲交响乐团大赛。

这是乐团迈向国际舞台的关键一步。“曲目难度很大,尤其是那首指定的现代作品,

节奏和和声都很复杂。”一位大提琴首席说道。

林挽云点头:“我们需要每一个声部都达到最佳状态,不能有任何短板。”她顿了顿,

还是提到了招募的事情,“最近几次面试,还是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人选。尤其是那个陈默,

技术很好,听力也惊人,但……就是融不进来。”严冬青一直安静地听着,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指挥台边缘。这时,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力量:“挽云,

你还记得首演那晚,我在观众席看到的那个年轻人吗?就是在演奏到**时,

突然显得很痛苦的那个。”林挽云一愣,随即想起书店里的遭遇,点了点头。

“我后来查了一下,他就是陈默。”严指挥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

“他有一种……很特别的天赋。或者说,一种特别的‘听力’。有时候,最敏锐的耳朵,

恰恰长在那些能听到‘寂静’、听到‘不和谐’的人身上。”林挽云若有所思。就在这时,

排练厅的门被匆忙推开,乐团的行政总监脸色难看地走进来:“严指,林首席,出问题了。

老刘(定音鼓手)急性阑尾炎,住院了!至少休息一个月,比赛肯定赶不上了!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定音鼓是现代交响乐团的节奏基石,尤其在比赛曲目中地位至关重要。

临时寻找一个能迅速融入、技术水平又足够高的替补,难度极大。排练厅里顿时一片嘈杂,

焦虑和不安弥漫开来。严冬青指挥沉默了片刻,环视了一圈慌乱的团员,

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愕然的决定。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

陈默刚刚结束一场备受耳鸣折磨的练习,正对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手机响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按下接听键。“是陈默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

是严冬青。“是我,严指挥?”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们乐团遇到点急事,需要人手。

比赛在即,我想以‘临时乐团助理’的身份,邀请你随团一起去日本参加亚洲交响乐团大赛。

主要负责一些乐谱整理、乐器维护的杂务……”严指挥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同时,

也希望你能用你的方式,好好听听我们的声音。”电话这头,陈默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回应。

窗玻璃上,映出他震惊而迷茫的脸。陈默拖着简单的行李,站在星辉乐团下榻的酒店大堂,

感觉自己像一颗被错误投入精密钟表的沙子。周遭是熟悉的景象——乐手们三三两两,

谈论着指法、音色、某位指挥的风格,

空气里弥漫着松香和一种精英团体特有的、既亲密又疏离的氛围。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环境,

如今身在其中,却格格不入。“临时乐团助理”。这个头衔本身就充满了模糊和尴尬。

没有人明确指示他该做什么,除了严指挥那句“用你的方式,听听我们的声音”。

这指令太过玄奥,在现实的琐碎面前显得苍白无力。“陈默,是吧?”一个年轻的中提琴手,

名叫王远,算是团里少数对他态度还算平和的人,

“帮我把这份分谱送到各弦乐声部首席房间,谢谢。哦,对了,

顺便去楼下便利店帮大家买些咖啡和能量棒,清单在林首席那里。

”翻谱、整理乐器、跑腿买杂物……这就是他最初几天的工作。

乐手们看他的眼神混杂着好奇、漠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们不理解指挥为何要带一个“面试失败者”来,尤其是在如此关键的比赛前夕。

流言蜚语悄然滋生,有人说他是严指挥的远房亲戚,有人猜他家里有背景,来混个资历。

最大的压力来自林挽云。在一次全团合练休息间隙,陈默正按照严指挥私下的要求,

记录一些他对声部平衡的初步感受(主要是通过右耳和整体的“震动感”),

林挽云径直走到他面前。她刚结束一段艰难的独奏,额角带着细汗,眼神却比平时更加锐利。

“陈助理,”她的声音不大,但在逐渐安静下来的排练厅里格外清晰,

“你每天都在这里记录,听着我们排练。我想请问,一个连自身声部都无法融入乐团的人,

在这里记录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你听得再多,能改变你无法成为我们其中一员的事实吗?

”话语如同冰锥,刺入陈默最脆弱的神经。周围的乐手们或低头整理乐器,或假装喝水,

但空气中弥漫的无声压力几乎让他窒息。他攥紧了手中的笔记本,指节泛白,

屈辱感烧灼着他的脸颊。他想反驳,想说出严指挥的嘱托,想解释他“听”到的不同世界,

但最终,他只是低下头,哑声说:“对不起,林首席。”他更加沉默,

像一道影子穿梭在乐团之间。但他没有停止“听”。既然无法用“完美”的标准去衡量,

他彻底放弃了那种尝试。他开始专注于声音的“质地”——铜管吹奏时空气的摩擦感,

低音提琴弦振引起的木质共鸣,定音鼓敲下时地板传来的微弱震动。他的左耳听力受损,

对某些高频不敏感,却让他对中低频的振动和整体的空间混响异常敏锐。他发现,

在屏蔽掉一部分“细节”后,他反而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音乐的骨架和重心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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