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世情文告阴状的故事》是小编最近入坑的一部佳作,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分别为 陶知隐城隍庙,作者“一里塘休闲兔”是很多网友喜欢的大神级别作者,大大创作的内容值得细细品读:”里屋传来奶奶的声音。我赶紧把布囊塞进裤兜,走进房间。奶奶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发呆,眼神比平时清明了许多。“刚才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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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里塘休闲兔1.奶奶的“糊涂账”2005年的夏天好像永远不会结束。
知了在老槐树上叫得声嘶力竭,柏油路被晒得冒油,连风都是热的。我蹲在门槛上啃西瓜,
汁水流到胳膊肘也顾不上擦——倒不是馋,是想趁奶奶午睡的空档多吃两口。果不其然,
刚啃到瓜皮,屋里就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坏了。
”我心里一沉,把瓜皮往墙根一扔,趿拉着拖鞋冲进厨房。奶奶正蹲在地上,
徒手抓着满地的白花花碎片往嘴里塞。那是我妈昨天刚买的青花瓷碗,现在碎成了星星点点,
她却像捡糖豆似的,笑得见牙不见眼:“甜,甜……欣欣你看,白糖!”“那是碗!奶奶!
”我扑过去夺她手里的碎片,指尖被划出道血口子。她力气大得吓人,
嘴里还嘟囔着:“你爷爷爱吃甜的,我给他留的……”我爸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
看见满地狼藉,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没说话,只是蹲下来,
从奶奶口袋里掏出半包洗衣粉——这是今天第三次了,她总把洗衣粉当白糖往粥里撒。
“我去买创可贴。”我爸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转身时,
我看见他后颈的汗湿了一大片。奶奶是从去年冬天开始糊涂的。起初只是忘事,
比如把刚晒的衣服又扔进洗衣机,或者对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喊“你爷爷上电视了”。
我妈以为是年纪大了记性差,直到有天半夜,她穿着单衣跑到院子里,对着月亮磕头,
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
“目前没特效药,”白大褂推了推眼镜,语气轻飘飘的,“多陪陪她,别让她走失。”走失。
这两个字像根刺,扎在我们全家心上。奶奶年轻时是镇上有名的“飞毛腿”,
供销社上班那阵,她能挑着两筐苹果走三里地不喘气。可现在,她连家门口的巷子都认不全。
我妈给她缝了个黄绸带,上面绣着家里的电话和地址,系在手腕上,像个大号的平安符。
可她总趁人不注意就扯下来,有次还把绸带塞进灶膛,说要“给灶王爷寄信”。为了照顾她,
我高二下学期就休学了。每天的生活像个无限循环的闹钟:早上六点喂她吃药,
八点带她在小区散步(必须攥着她的手,不然转眼就没影),中午哄她午睡,
下午陪她看电视——她只看《西游记》,每次看到孙悟空被压五行山,
就拍着大腿哭:“这猴头咋不找城隍爷评理?”“城隍爷不管猴子的事。”我耐着性子解释。
她斜睨我一眼,突然压低声音:“你不懂,城隍爷管天下的‘糊涂账’。
”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奶奶痴呆后说的话大多颠三倒四,可“城隍爷”这三个字,
她最近提得越来越频繁。有天我给她整理床铺,在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门票,
上面印着“城隍庙”三个字,日期是十年前的——那是爷爷去世的第二年,
她一个人去烧过香。“奶奶,你还记得城隍庙吗?”我试探着问。她正对着镜子梳头发,
梳子在打结的银发里卡得死死的。听到这话,她动作一顿,镜子里的倒影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眼神亮得吓人:“记得啊,”她慢悠悠地说,“那里的老道士欠我一盒胭脂呢。
”2.茶晶眼镜老头七月半那天,鬼节。我妈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纸钱和供品,
嘱咐我看好奶奶,别让她碰火。“今天阴气重,”她往门框上贴符咒,声音压得很低,
“听说城隍庙在重建,这几天总有人看见穿古装的影子晃悠。”我嗤之以鼻:“妈,
你也信这些?”“宁可信其有。”她白了我一眼,“尤其那个破庙,邪乎得很。
”她说的城隍庙,在镇子东头的土坡上。我小时候去玩过,就剩个断壁残垣,
荒草长得比人还高。去年听说要重建,推土机轰隆隆响了半个月,前几天路过,
看见新刷的红墙,飞檐上还挂了个褪色的灯笼。下午三点多,太阳正毒。我把奶奶哄睡,
刚想瘫在沙发上刷会儿手机,门铃突然响了。“叮咚——叮咚——”声音很轻,
像怕惊扰了谁。我心里纳闷,这个点会是谁?亲戚们都知道奶奶的情况,很少上门。
透过猫眼看出去,我愣住了。门外站着个老头。三伏天,他居然穿着件藏青色的对襟褂子,
袖口磨得发亮。头发全白了,梳得一丝不苟,用根银簪子别着。最扎眼的是他脸上的眼镜,
茶晶色的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把眼睛遮得严严实实。他看起来得有八十多岁,
背却挺得笔直,手里拎着个蓝布包袱,站在树荫里,笑**地看着防盗门,
露出两颗黄澄澄的金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您找谁?”“这是不是常某某家?
”老头开口了,声音沙哑,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清亮。那个“某某”,是我爷爷的名字。
一个早就被人遗忘的名字。我心里一紧:“您是……”“我与你爷爷早年相识,
”他往前凑了一步,茶晶镜片反射着阳光,看不清表情,“如今重回故地,上门讨碗茶喝。
”爷爷去世快十年了,哪来的“早年相识”?我正想找个借口打发他走,他突然压低声音,
说了句让我汗毛倒竖的话:“你爷爷年轻时,是不是偷过老王家的芦花鸡?”我僵在原地。
这件事,是爷爷生前最得意的“战绩”。他十七岁那年,跟邻居王老五打赌,
夜里翻墙偷了王家的芦花鸡,在河滩上烤着吃了。王老五气得要去派出所报案,
最后是太爷爷拎着两斤白酒登门道歉,才把事压下去。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
连我爸都只是听太爷爷提过一嘴。“您……您怎么知道?”老头笑了,
金牙在阳光下闪了闪:“我当时就在场啊,”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爷爷还分了我个鸡翅膀呢。”我脑子嗡嗡作响,
鬼使神差地侧身让他进来:“您……请进。”屋里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奶奶还在里屋睡觉,
发出轻微的鼾声。我把老头领到客厅,手忙脚乱地找茶叶。家里只有我爸喝的粗茶,
抓了一把扔进搪瓷缸,倒上开水,茶叶在水里打着旋,
慢慢舒展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像个“阴”字。“我叫陶知隐,”老头抿了口茶,咂咂嘴,
“陶渊明的陶,知道的知,隐居的隐。”“陶爷爷好,我叫常自欣。”“自欣,
”他重复了一遍,镜片后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好名字。你爷爷当年就盼着你平平安安的。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指甲盖又黄又厚,指缝里夹着些黑色的泥垢,
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我偷偷打量他的蓝布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您以前……也住这附近?”我没话找话。“算是吧,”他望着窗外,眼神飘得很远,
“几十年前,我在城隍庙做事。”城隍庙?我心里一动:“您是……道士?
”“算是半个道士,”他笑了,“以前叫庙祝,管着烧香、扫地、写文书。
后来不是破四旧嘛,庙砸了,神像烧了,我也就改行了。”他说得轻描淡写,
可我想起奶奶说的“老道士欠胭脂”,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您认识我奶奶?”“何止认识,
”陶知隐放下茶杯,茶晶镜片转向我,“我还知道,她年轻时是镇上最俊的姑娘,
供销社的‘一枝花’。”我愣住了。奶奶确实跟我说过,
她年轻时追求者能从供销社排到桥头。“那时候她总来城隍庙,”陶知隐慢悠悠地说,
“不是烧香,是来跟我讨教问题。‘陶老道,你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陶老道,
我妈托梦说她冷,是不是忘给她烧棉衣了?’”他顿了顿,突然笑出声,“有次她来还愿,
带了盒胭脂,说是谢我帮她找到了走丢的猫。结果我一忙,把这事忘了,
胭脂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奶奶没糊涂!
她说的“老道士欠胭脂”,是真的!“您……您能治好我奶奶的病吗?”我抓住他的胳膊,
声音都在抖。陶知隐却抽回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飘向里屋:“老太太这病,
不是药能治的。”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我急了,
一把拉住他的包袱:“您既然认识我奶奶,就帮帮她吧!我们试过好多方法了,
医生说……”“医生治的是身病,”他打断我,茶晶镜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你奶奶这是‘心病’——她心里有笔糊涂账,没跟城隍爷算清楚。
”他从蓝布包袱里掏出个东西,塞到我手里。触感硬硬的,裹着层布。
“把这个系在你奶奶手腕上,”他声音压得很低,“记住,别告诉任何人,
尤其是城隍庙庙会那天。”我摊开手,是个灰扑扑的布囊,比鸡蛋小一点,摸起来像块石头。
“这是什么?”“记事珠。”陶知隐笑了笑,露出金牙,“能让她想起一些……该想起的事。
”他转身就走,蓝布褂子的下摆扫过门槛,像一片飘过的云。我追到门口,
想问他还会不会再来,却看见他拐进巷子口时,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城隍庙的方向。
那天下午的阳光明明很烈,可他的影子却淡得像水墨画,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3.城隍庙的“老员工”陶知隐走后,我在客厅坐了很久。手里的布囊沉甸甸的,
隔着布料,能感觉到里面的东西是圆的,表面凹凸不平。记事珠?
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戏文里的玩意儿。可陶知隐说的那些细节,
爷爷偷鸡、奶奶的胭脂、供销社的往事……又不像是编的。“欣欣,谁来了?
”里屋传来奶奶的声音。我赶紧把布囊塞进裤兜,走进房间。奶奶已经醒了,
正坐在床边发呆,眼神比平时清明了许多。“刚才好像有人说话?”“一个问路的老爷爷。
”我撒了个谎,帮她掖了掖被角,“您再睡会儿?”她却抓住我的手,掌心烫得吓人。
“欣欣,”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城隍庙要办庙会了,你知道吗?
”我心里一惊:“您怎么知道?”“陶老道托梦告诉我的。”她笑了,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
“他说,庙会那天,城隍爷要出巡,到时候啊,所有的糊涂账都能算清楚。”接下来的几天,
我每天都在纠结要不要把记事珠给奶奶戴上。一方面,我盼着她能好起来,
哪怕只有一天;另一方面,陶知隐那神秘兮兮的样子,还有“别告诉任何人”的嘱咐,
都让我心里发毛。直到庙会前一天,出事了。那天我去厨房倒水,不过两分钟的功夫,
回头就发现奶奶不见了。黄绸带扔在沙发上,上面沾着几根草屑。我疯了似的冲出家门,
挨家挨户地问,嗓子喊得冒烟。邻居王婶说,半小时前看见个老太太往东边走了,
“穿件蓝布衫,嘴里还哼着歌呢,看着不像糊涂的样子。”东边?城隍庙的方向!
我骑上自行车就往土坡冲。汗水糊住了眼睛,车链子“哗啦哗啦”响,像在哭。
快到城隍庙时,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庙门口的石阶上,
仰着头看那块新挂的匾额。是奶奶。她居然自己走到了城隍庙!我冲过去,
一把抱住她:“您吓死我了!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奶奶却推开我,
指着庙门:“我来还愿啊。”她手腕上空空的,蓝布衫的扣子掉了两颗,可眼神亮得惊人,
“陶老道说,今天城隍爷‘上班’,我来问问他,我那盒胭脂,啥时候还我。
”庙门口围着不少人,都在看重建的城隍庙。我这才注意到,
庙门两侧站着几个穿对襟褂子的老头,跟陶知隐那天穿的衣服很像。他们手里拿着扫帚,
却不干活,只是盯着来往的人,眼神警惕。“小姑娘,这老太太是你家的?
”一个老头走过来,手里的扫帚往地上一顿,“以后看好了,城隍庙还没正式开门,
别让她乱跑。”“她是来找陶知隐的。”我没好气地说。几个老头脸色同时一变。
拿扫帚的老头上下打量我:“你认识陶老道?”“他前几天去我家了。”我抱紧奶奶,
心里有点发怵。“哼,这老东西,”另一个老头啐了一口,
“当年破四旧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现在城隍庙重建了,他倒好意思回来!
”“谁说他回来了?”拿扫帚的老头瞪了同伴一眼,又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些,“小姑娘,
陶老道几十年前就离开镇子了,你认错人了吧?”我愣住了。陶知隐明明说他“重回故地”,
还在城隍庙做事……“他没走,”奶奶突然开口了,声音清亮,“他一直在这儿。
”她指着城隍庙的匾额,“当年红卫兵砸神像的时候,他抱着城隍爷的头,躲在供桌底下,
额头被香炉砸了个洞——现在还留着疤呢。”几个老头脸色煞白,
手里的扫帚“哐当”掉在地上。我突然想起陶知隐发际线处的凹陷。那天我把奶奶带回家,
没敢告诉爸妈她跑去了城隍庙。晚上给她洗澡时,我偷偷把那个布囊系在了她手腕上。
布囊不大,刚好能塞进她的袖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奶奶没问是什么,
只是摸了摸布囊,突然笑了:“陶老道总算没骗我。”我看着她手腕上的布囊,
心里七上八下。记事珠,城隍庙,陶知隐……这一切像个巨大的谜团,而我们全家,
好像都被卷进了这个谜团里。庙会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城隍庙的大殿里,
黑漆漆的,只有供桌上点着一盏油灯。陶知隐穿着道袍,戴着茶晶眼镜,正在写东西。
我走过去,看见他写的是一张黄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旁边还有三个字:阴状文。
“这是什么?”我问。陶知隐没回头:“给城隍爷的奏折。”“告谁?”他停下笔,
茶晶镜片在灯光下泛着绿光:“告那些欠了债,却赖着不还的人。
”我突然看见供桌底下伸出一只手,抓着我的脚踝。低头一看,是奶奶!她穿着那件蓝布衫,
脸色惨白,手腕上系着黄绸带,正冲我喊:“欣欣,快把珠子给我!陶老道骗你!
那不是记事珠,是……”“啊!”我猛地坐起来,浑身冷汗。窗外,天已经亮了。
城隍庙的钟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庙会,开始了。(本章完,
二章扩写版本:石珠与“回光返照”1.会发烫的珠子奶奶手腕上系着布囊的第二天清晨,
我是被煎鸡蛋的香味熏醒的。冲进厨房时,
我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奶奶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左手颠锅,右手拿着锅铲,
金黄的蛋液在锅里翻出漂亮的弧度。她甚至还记得我爱吃溏心蛋,蛋黄刚凝固就盛进盘子里,
撒了点白胡椒。“醒了?”她回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晨光,“快去刷牙,
粥在砂锅里温着。”我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疼。这不是梦。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青椒炒肉、凉拌黄瓜、西红柿炒蛋,还有一碗冬瓜排骨汤。
都是奶奶没生病前的拿手菜。我爸举着筷子僵在半空,我妈红着眼圈往奶奶碗里夹排骨,
手一直在抖。“妈,您……”我爸的声音哽咽了。奶奶却像没事人似的,
给我剥了个茶叶蛋:“欣欣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她的动作流畅自然,
眼神清明得像秋水洗过的玻璃,
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回了我记忆中的样子——温柔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
只有手腕上那个灰扑扑的布囊,提醒着我这一切不是幻觉。那天上午,
奶奶做了三件让全家毛骨悚然的事:她翻出爷爷的旧相册,准确说出每张照片的拍摄时间,
甚至记得我三岁那年摔断胳膊时,她背着我跑了三里地去卫生院;她坐在缝纫机前,
给我缝了个沙包,针脚细密整齐,
和她痴呆前的手艺一模一样;她突然问我妈:“你上个月是不是偷偷给我买了条碎花裙?
藏在衣柜第三层左边的箱子里,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当场就哭了。
那条裙子是她偷偷准备的,想着奶奶要是能好起来,秋天就能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把我拉到阳台,声音压得极低,“那珠子……哪来的?”我不敢瞒他,
把陶知隐上门的事和盘托出,包括“记事珠”和“城隍爷算糊涂账”的话。我爸听完,
脸色铁青,猛地一拳砸在栏杆上:“胡闹!陶知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他的反应让我愣住了。2.父亲的秘密“陶知隐根本不是什么‘前朝生人’,
”我爸蹲在阳台抽烟,烟灰簌簌落在地上,“他是我小学同学的爷爷。”这个答案像颗炸雷,
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文革那时候,他是城隍庙的庙祝,”我爸的声音发颤,
“那时候破四旧,红卫兵砸庙,他抱着城隍爷的神像不肯撒手,被打得头破血流。
带头打他的,就是街尾的汪老五——汪老爷子年轻时的外号。
”我想起奶奶说的“陶老道额头有疤”,后背瞬间爬满冷汗。“后来呢?
”“后来他被拉去游街,脖子上挂着‘封建迷信头子’的牌子,”我爸猛吸一口烟,
“我亲眼看见汪老五拿皮带抽他,骂他‘装神弄鬼骗钱’。陶知隐的左眼,
就是那时候被打瞎的。”难怪陶知隐总戴着茶晶眼镜——他在遮掩那只瞎眼!
“那记事珠……”“那是城隍庙的‘镇庙之宝’,”我爸掐灭烟头,眼神复杂,
“我小时候听太爷爷说,那珠子能让人想起前尘往事,可邪气得很。当年汪老五砸庙时,
把珠子抢走了,陶知隐为了抢回来,被打断了三根肋骨。
”我浑身一震:“所以陶知隐现在把珠子给奶奶,是为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爸的声音透着恐惧,“但你奶奶这病突然好转,绝对不正常。你没听说过吗?
很多糊涂老人突然清醒,都是回光返照。”“回光返照”四个字像冰锥,扎进我心里。
那天下午,我偷偷解开奶奶的布囊,想把珠子取下来。可指尖刚碰到布囊,
就被烫得缩回手——那珠子烫得像块烙铁,隔着布料都能看见淡淡的红光。
奶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神锐利如刀:“别碰它。”“奶奶,这珠子不对劲!
”我急得快哭了,“它会发烫!”“它在帮我记东西。”奶奶的声音轻飘飘的,
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记那些被阎王爷收走的‘糊涂账’。”她掀开衣袖,
露出手腕上的皮肤——布囊接触的地方,竟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形状像个缩小的“阴”字。
3.奶奶的“清醒时刻”接下来的三天,奶奶彻底变回了“正常人”。
她能自己梳头、做饭、缝补衣服,甚至能帮我妈记账。邻居们听说后,纷纷上门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