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贺屿舟，一个快要破产的创业公司老板。我的女友尚君庭，温柔、漂亮，

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会在我焦头烂额时，安静地给我递上一杯热水。我以为我们的剧本是，

我奋斗成功，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直到，我的死对头一夜之间宣布破产，

核心技术被一家神秘公司收购。我的公司收到了来自这家公司的巨额投资，

以及……那份被收购的核心技术。所有人都说我走了狗屎运，遇到了神仙投资人。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我在妹妹的直播录屏里，看到尚君庭的书桌上，

放着那家神秘公司的股权**协议。签名的笔迹，我再熟悉不过。原来，

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她只是，不住在我这个人间。1.她的热水，和一百万的窟窿“屿舟，

喝点水。”尚君庭把一杯温水放在我手边，杯壁上没有一丝水汽。她对温度的控制，

总是很准。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红色数字，一百万。这是公司账户这个月底的窟窿。“谢谢。

”我头也没抬，抓起水杯灌了一口。键盘被我敲得噼啪响，

每一个字符都像在往那个窟窿里填土，但没用，窟窿还在那里。“又在谈那个‘星尘’项目？

”她问。声音很轻，像羽毛。“嗯，城西的张总，油盐不进。”我回了一句。

“星尘”是我们公司自主研发的一套算法，能把物流成本压低百分之三十。

只要有第一家大公司肯用，我们就能活。可现在，没人肯当第一个。“那个姓张的，我见过。

”尚君庭在我身后站定，双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她的手很软，带着一点凉意。“你见过？

”我有点意外，从屏幕上移开眼。“嗯，上次逛街，在商场。他身边那个女伴的包，是假的。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继续说：“一个给自己女人买假包的男人，

不会在合作上有多大格局。”我没说话，只是觉得她有点天真。生意场上的事，

哪是看个包就能懂的。“君庭，这事很复杂。”我揉了揉眉心，疲惫感从骨头里渗出来。

她没再争辩，只是帮我捏着肩膀。力道不大，但很舒服。我和尚君庭在一起一年了。

她是我在一个画展上认识的。那天我被一个合作方放了鸽子，心情很差，

就溜达到了旁边的美术馆。她站在一幅星空图前面，站了很久。侧脸很安静。

我就过去搭讪了。她说她叫尚君庭，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时画点画，搞搞设计。

我们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她从不问我公司赚多少钱，也从不发脾气。我加班到深夜，

她会留一盏灯，一杯温水。我带她去吃路边摊，她会很开心地说，比米其林好吃。

我送她的唯一一件奢侈品，是一个打折的蔻驰包，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她收到的时候，

眼睛亮亮的，第二天就背上了。她像个不属于这个浮躁世界的人。我的兄弟们都羡慕我，

说我捡到宝了。我也这么觉得。可现在，这个宝，我快要养不起了。手机响了，

是合伙人老季。“屿舟，完了，‘风驰’那边把我们的底层代码给扒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风驰”是我们的死对头，老板叫赵宇，一个靠爹上位的富二代。“怎么回事？

我们不是做了加密吗？”“没用！他们挖了我们一个程序员，那小子把备用密钥带过去了！

现在‘风驰’也在推类似‘星尘’的系统，报价比我们低一半！”我的手开始发抖。

釜底抽薪。这下，不止是窟窿了，是地基都塌了。“屿舟，你怎么了？

”尚君庭的手停了下来。我没回答，挂了电话，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胸口堵得慌，

像塞了一团湿棉花。一百万的窟窿，核心技术泄露，大客户被撬……死局。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这个城市这么大，却没有我的一条活路。尚君庭走过来，

从后面轻轻抱住我。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别怕。”她说。我苦笑了一下。不怕？

怎么可能。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公司明天就要宣布破产倒闭了。“君庭，对不起。

”我开口，声音有点哑。“我可能……要变成一个穷光蛋了。”她抱得更紧了。“没关系。

”“我租不起这个房子了，也买不起包了。”“没关系。”“我们可能要去挤地铁，吃泡面。

”“我喜欢吃泡面。”我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干净，像洗过的玻璃。

里面映着我的狼狈。“君我，我们分手吧。”这几个字，我说得特别艰难。我不能拖累她。

她值得更好的生活。她愣住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她摇了摇头。“我不分。

”“贺屿舟，你看着我。”她捧着我的脸，很用力。“钱没了，可以再赚。公司倒了，

可以再开。”“人倒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图的是你的钱？

”我没说话。我知道她不是。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一个大男人，

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她忽然笑了，踮起脚尖，在我嘴上亲了一下。很轻，

带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质香。“笨蛋。”“去洗个澡，睡一觉。”“天塌不下来。

”她把我推进浴室，关上了门。**在门上，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她在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词。“风驰科技。”“赵宇。”“不用了，我亲自来。

”“半个小时，让他消失。”2.他叫嚣着，让我跪下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

尚君庭已经做好了早餐。小米粥，煎蛋，还有两片烤得刚刚好的吐司。她坐在我对面，

小口地喝着粥，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一夜没睡好，眼圈都是黑的。

“公司那边……”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先吃饭。”她把一个剥好的鸡蛋放进我碗里。

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逼着自己吃完了。我得撑住。就算公司要完，我也得站着把它送走。

到了公司，气氛很压抑。老季坐在他的工位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几个核心员工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情况怎么样？”我问。老季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那里面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赵宇那个**的，发了朋友圈。”他把手机递给我。

朋友圈里，赵宇搂着一个网红脸，背景是我们公司楼下。配文是：“听说楼上某公司快倒了，

特来瞻仰遗容。贺总，需要融资吗？跪下求我，我考虑考虑。

”下面一堆狐朋狗友的点赞和嘲讽。血一下子冲到了我的头顶。我捏紧手机，指节发白。

“他人呢？”“还在楼下停车场，跟人吹牛逼呢。”老季说。我转身就往外走。“屿舟，

别冲动！”老季在后面喊。我听不见。我只想一拳打在赵宇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上。停车场里，

赵宇靠在他的骚红色法拉利上，正唾沫横飞。“那个贺屿舟，就是个穷**丝，还想跟我斗？

”“他的技术？现在是我的了！”“他的公司？不出三天，就得滚蛋！”我走过去。“赵宇。

”他看到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哟，贺总亲自下来迎接我啊？怎么，想通了？

准备跪下求我了？”他身边的几个人跟着哄笑起来。我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赵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收回去？

贺屿舟，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他走上前来，

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我告诉你，不光是‘星尘’，你那个女朋友，我也挺有兴趣的。

叫什么来着？尚君庭？长得不错，挺清纯的。等把你搞破产了，我去帮你照顾照顾她？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我挥起拳头，砸了过去。赵宇没躲，

他旁边的一个保镖伸手拦住了我。那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捏住我的手腕，动弹不得。

赵宇整了整衣领，脸上的笑容更得意了。“动手？就凭你？”“贺屿舟，

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三天之内，

我要你的公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要你变成一条丧家之犬！”“到时候，

我看你那个清纯女友，还跟不跟你！”他嚣张地大笑着，带着人上了车。

红色的法拉利发出一声咆哮，扬长而去。我站在原地，拳头捏得死死的。屈辱，愤怒，无力。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网，把我牢牢困住。老季跑了过来，扶住我。

“别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我没说话。回到公司，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我给所有可能借到钱的朋友、投资人打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婉拒。所有人都知道，

我得罪了赵宇。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帮我。墙倒众人推。**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真的，

要结束了吗？手机震了一下。是尚君庭发来的微信。一张图片。是一盆多肉，长得很肥，

绿油油的。下面配了一句话：“你看，它长得多好。你送的。”那盆多肉，

是我刚跟她在一起时，在路边摊花十块钱买的。我当时说，希望我们的感情，

也能像多肉一样，不用太费心，也能长得很好。我的眼睛有点发酸。我拿起手机，

想回她点什么。“对不起”？“我爱你”？好像都不对。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是老季，他脸上带着一种见了鬼的表情。“屿舟……你快看新闻！

”我疑惑地打开财经新闻APP。一条加粗的标题，弹了出来。

“风驰科技涉嫌重大商业窃密及财务造假，董事长赵德海及CEO赵宇已被警方带走调查，

公司股票已紧急停牌。”发布时间，三分钟前。我举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了三遍。

赵宇……被抓了？风驰……停牌了？这……怎么可能？昨天他还那么嚣张，

怎么会一夜之间……老季的声音都在抖。“不止！你看这个！”他又递过来一个平板。

上面是一封律师函的扫描件。发件方，是一家叫“天极资本”的公司。收件方，风驰科技。

内容是，“天极资本”正式以侵犯商业机密为由，起诉风驰科技，

并向法院申请冻结其全部资产。落款处的签章，鲜红刺眼。

“天极资本……”我念出这个名字。很陌生，从没听说过。“这是哪路神仙？出手这么狠？

”老季喃喃自D。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赵宇被抓，风驰倒台，

一个叫“天极资本”的公司……这些事串在一起，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叮。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贺总，您好。我是天极资本的法务代表。

关于‘星尘’项目的技术归属权及后续合作事宜，希望能与您详谈。我们老板对您的项目，

非常感兴趣。”我看着“我们老板”四个字，心脏猛地一跳。一个疯狂的念头，

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我抓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屿舟，你去哪？”“我回家！

”3.她说，那个包是假的我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家。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天极资本。

风驰倒台。尚君庭昨晚那个电话。“半个小时，让他消失。”这些线索像碎片一样，

在我脑子里飞舞，拼不成一个完整的图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画画的姑娘。她会因为我送的一个打折包包，开心一整天。

她会为了一盆十块钱的多肉，每天浇水晒太阳。

她怎么可能和那个听起来就牛逼轰轰的“天极资本”有关系？车停在楼下，我没熄火。

坐在车里，抽了半包烟。直到烟盒空了，我才推开车门上去。打开家门。

尚君庭正穿着一件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她在炖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玉米和排骨的香气。

听到开门声，她回头看我，脸上带着笑。“回来啦？正好，汤快好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居家恤，头发用一根发绳随意地挽着，有几缕碎发垂在耳边。

阳光从厨房的窗户照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很温暖，很居家。

和我脑子里那些“资本”、“起诉”、“消失”的词，格格不入。我一定是疯了。

怎么会把她和那些事联系在一起。“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她走过来，

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没发烧啊。”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暖，带着一点水汽。“君庭，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她抽出手，转身去盛汤。

“是不是公司的事，还没解决？”我看着她的背影。很瘦，但很直。“风驰科技，倒了。

”我说。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汤勺在锅沿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是吗？那不是好事吗？

”她转过身，把一碗汤递给我，“恶有恶报。”她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我接过汤碗，很烫。“一个叫‘天极资本’的公司，起诉了他们。”我继续说，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哦。”她应了一声，自己也盛了一碗。“君庭，

你认识‘天极资本’的人吗？”我问出了口。她吹了吹碗里的汤，抬起头看我，眼神很无辜。

“不认识啊。资本圈的事，我怎么会懂。”她喝了一口汤，然后“呀”了一声。“好烫。

”她的嘴唇被烫得红红的。很可爱。我看着她，心里的怀疑，动摇了。也许，真的只是巧合。

也许，是赵宇得罪了什么别的大人物，自己作死。和君庭没有关系。我太紧张了，草木皆兵。

“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她催促我。我低下头，喝了一口汤。很鲜。心里那块大石头，

好像落了地。“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妹妹今天回来，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妹？”我记得她提过，她有个妹妹，叫尚云溪，在国外读书。“嗯，刚下飞机，

非要来我们这儿蹭饭。”尚君庭的语气里带着点宠溺的无奈。“好啊。”我点头。见见家人，

也挺好的。这说明，她心里是真正接纳我的。下午，

我接到了“天极资本”那位法务代表的电话。我们约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对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高定西装，气场很强。他叫李睿。

他没多废话，直接开出了条件。“贺总，天极资本愿意出资五千万，

收购贵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差点把咖啡喷出来。五千万？百分之三十？这等于，

我的公司，估值超过了一个亿。而在一天前，它还只是一个欠着一百万，濒临破产的空壳子。

“而且，”李睿推了推眼镜，“风驰科技那套‘星尘’的仿冒品，

以及他们窃取贵公司的所有技术资料，天极资本也已经全部拿下了。这些，

可以无偿归还给贵公司。”我彻底懵了。这不是投资。这是送钱，送技术，送未来。

这是天上掉馅饼，而且是纯金的馅饼。“为什么？”我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

“为什么是我们？”李睿笑了笑。“因为我们老板，很看好贺总您的才华，

以及‘星尘’项目的前景。”这个理由，很官方，很标准。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们老板……是谁？”“抱歉，贺总。老板为人低调，不希望透露身份。”李睿说，

“您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他把一份拟好的合同，推到我面前。

条款清晰，条件优渥得让人无法拒绝。我看着合同，脑子里又浮现出尚君庭那张无辜的脸。

真的，和她没关系吗？我签了字。我没有理由拒绝。这是公司活下去，

并且能活得很好的唯一机会。回到家的时候，尚云溪已经到了。一个很活泼，很时髦的女孩。

穿着潮牌的卫衣，染着一头亚麻色的头发，跟尚君庭安静的气质，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就是我姐夫吧？你好你好，我叫尚云溪！”她很自来熟地跟我打招呼。“你好。

”我笑了笑。“姐，你眼光不错嘛，姐夫长得挺帅的。

”尚云溪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尚君庭的肩膀。尚君庭白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晚饭的气氛很好。尚云溪很能说，讲了很多她在国外的趣事。尚君庭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偶尔给她夹一筷子菜。姐妹俩的感情，看得出来非常好。“对了姐，

”尚云溪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她那个五颜六色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给你的礼物。

”是一个爱马仕的盒子。尚君庭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个粉色的Conce包。

“**款哦，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的。”尚云溪得意地说。我看着那个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送君庭的那个蔻驰包，和这个一比，简直就是个垃圾。尚君庭把包放在一边，

脸上没什么表情。“谢谢。”“诶，你怎么不高兴啊？”尚云溪凑过去，“不喜欢这个颜色？

那我再去给你换一个？”“没有不喜欢。”尚君庭淡淡地说，“就是觉得，

没我那个蔻驰的好看。”尚云溪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蔻驰？哪个蔻驰？

”尚君庭指了指玄关的柜子。我送的那个包，就挂在那里。尚云溪跑过去，把包拿了下来，

翻来覆去地看。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姐，你没搞错吧？这个包……最多几千块吧？

”“三千八，打完折。”尚君庭纠正她。“那你这个爱马仕，三十八万！

后面还得多加个‘万’字！”尚云溪的声音都拔高了。“我知道。”尚君庭还是很平静。

她看着我，眼睛里有笑意。“但那个，是他送的第一个包。”“这个，不是。

”尚云溪看看我，又看看她姐，最后一脸“我服了你们”的表情，把爱马仕收了起来。

那一刻，我心里的那点自卑和不自在，全都烟消云散了。我只觉得，能拥有尚君庭，

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4.妹妹的直播，漏了天大的底吃了饭，尚云溪吵着要直播。

她是国外一个直播平台的小网红，粉丝不多，几万人，平时就播播日常，拆拆箱。“姐，

姐夫，你们要不要出个镜？给我涨涨粉。”“我不要。”尚君庭一口回绝。我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自己在客厅播了啊。”尚云溪架起手机和补光灯，就开始了。我和尚君庭在书房。

她看她的设计杂志，我处理公司的一些文件。那笔五千万的投资款，已经到账了。

看着账户上一连串的零，我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老季给我打了八个电话，一个比一个激动，

问我是不是拜了哪个庙，走了什么神仙运。我说是。拜了尚君庭这个庙。当然，

这话我只敢在心里说说。客厅里，传来尚云溪叽叽喳喳的声音。“哈喽宝宝们，我回国啦！

”“猜猜我在哪？当当当当，在我姐家！这是她和我未来姐夫的爱巢哦！

”“想不想看我姐长什么样？不给你们看，我姐是仙女，不能让你们这些凡人看见。

”尚君庭听到，无奈地摇了摇头。“人来疯。”她评价道。我笑了。有这么个活宝妹妹，

也挺有意思的。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直播结束了。尚云溪跑进书房，把手机递到尚君庭面前。

“姐，你看，我刚直播收到的打赏，三千多块！够我们明天吃顿大餐了！

”她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出息。”尚君庭嘴上嫌弃，眼神却很温柔。“对了姐，

借你书桌用用，我有个文件要处理一下。”“去吧。”尚云溪就坐到了书桌前，

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那张书桌，是尚君庭平时画画用的，很大，

上面堆着一些画稿和参考书。我没在意，继续看我的文件。要把公司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有很多事要做。招人，重启项目，安抚客户。忙碌，但充满希望。又过了半个小时，

尚云溪也忙完了。“搞定！姐，姐夫，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们玩。”她收拾好东西，

风风火火地走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我伸了个懒腰，走到尚君庭身后。

她正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我从后面抱住她。“谢谢你。”我说。“谢我什么？

”“谢谢你喜欢我送的那个包。”她转过身，捏了捏我的脸。“本来就很好看。”“君庭。

”“嗯？”“等公司走上正轨，我给你买个更好的。”“好啊。”她笑着说，“我等着。

”那个晚上，我睡得特别安稳。第二天，我神清气爽地去公司。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我召集所有员工，开了一个动员会。宣布了公司获得巨额融资，

并且即将重启“星尘”项目的好消息。办公室里一片欢腾。所有人的脸上，

都重新燃起了斗志。接下来的几天，我忙得脚不沾地。一边和天极资本那边的人对接，

一边重新梳理项目。李睿代表天极资本，进驻了我们公司，担任战略顾问。

他给了很多专业的建议，帮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甚至开始觉得，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现在，梦醒了。

直到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我的大学同学，叫周浩。我对他有点印象，

一个很喜欢钻营的人。“贺屿舟，你小子现在可以啊，攀上高枝了！”电话那头，

周浩的语气酸溜溜的。“什么意思？”我不解。“还装呢？你女朋友，尚君庭，

尚家的大**，天极资本的幕后老板，对吧？”我脑子“嗡”的一声。“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自己看吧。”他给我发来一张截图，还有一个视频链接。我点开截图。

是尚云溪那晚直播的画面。画面的一角，是那张书桌。书桌上，摊开着一份文件。

文件最上面，是几个加粗的大字。“天极资本股权持有协议”。而在文件最下方的签名处，

虽然有点模糊，但我还是认出来了。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尚君庭。我的手，

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我点开那个视频链接。是一个财经博主的分析视频。视频里，

那个博主把直播截图放大了，每一个细节都分析得清清楚楚。“……大家看这个签名，

尚君庭。据我所知，国内顶级豪门尚氏集团的继承人，就叫尚君庭。”“尚氏集团，

大家可能不熟。这么说吧，你们脚下踩的这块地，一半的商业地产，都是他们家的。

”“而天极资本，是尚氏集团旗下，专门负责处理一些‘特殊’投资的子公司。它的存在，

本身就是个秘密。”“前几天风驰科技一夜倾覆，就是这家天极资本的手笔。”“现在，

这家神秘的资本巨鳄，又投资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创业公司。而这家公司的老板，叫贺屿舟，

巧了，正是尚君庭的男朋友。”“所以，这是一个什么故事？”“是一个公主殿下，

为了保护自己的穷小子骑士，一怒之下，灭掉了一条恶龙的故事。”“霸道女总裁，

为爱豪掷千金。各位，这个剧本，你们喜欢吗？”视频结束了。我的世界，也安静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一动不动。窗外的阳光很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尚君庭。

尚氏集团继承人。天极资本老板。这些头衔，和我认识的那个，喜欢喝小米粥，

喜欢背蔻驰包，喜欢养多肉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形成了最荒诞，也最真实的画面。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喂，屿舟，我正在开会，怎么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你在哪？”我的声音很干。“在公司啊。

”“哪个公司？”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她说。“你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来。

”5.她穿着高跟鞋，踩碎了我的自尊半个小时后，尚君庭来了。她换了一身衣服。

不再是平时的白恤和牛仔裤。而是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

头发也一丝不苟地盘了起来，露出了修长的脖颈。脸上化着淡妆，嘴唇是正红色。

脚上是一双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踩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每一下，

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她推开门，走了进来。公司里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目光里充满了惊艳和好奇。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尚君庭。我也没见过。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身后的李睿帮她拉开了椅子。李睿，那个天极资本的金牌法务，此刻正像个助理一样，

恭敬地站在她身后。“坐。”尚君庭对我抬了抬下巴。她的眼神很平静，

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我坐下了。在她对面。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这张桌子，

我买了三年，第一次觉得它这么宽。“想知道什么，问吧。”她开口。我看着她。陌生的脸，

熟悉的五官。“天极资本，是你的？”“是。”“风驰科技，是你搞垮的？”“是。

”“给我公司的投资，也是你给的？”“是。”她回答得很快，没有一丝犹豫。

每一个“是”字，都像一把锤子，砸碎我一点点可笑的自尊。“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要瞒着我？”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贺屿舟，我如果第一天认识你，

就告诉你，我家有多少钱，我名下有多少公司，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我噎住了。

我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我大概率会觉得，她是在耍我，

或者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会。”她替我回答了。“你会觉得，我在施舍你，

在同情你。”“你会离我远远的。”“我不想那样。”她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

“我只是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谈一场恋爱。”“你加班，我等你回家。”“你给我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