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砚里换乾坤
作者:伊伊甜茶
主角:林砚之沈砚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05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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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小说《萧郎砚里换乾坤》,以林砚之沈砚为主角的故事。作者伊伊甜茶精心构思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情节,让读者充分体验到了冒险的乐趣和紧张刺激。这本书绝对是冒险迷们的不二之选。林砚接过梨汤,碗壁暖暖的,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梨的清甜混着冰糖的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舒……

章节预览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拾光书铺”,穿过临街的木格窗时,被窗棂割成了细碎的光斑,落在书架第三层那排泛黄的线装书上。林砚蹲在地上,膝盖抵着青砖地,凉意顺着布料慢慢往上渗,他却没太在意,指尖轻轻蹭过一本《诗经》的书脊,上面的霉斑呈浅褐色,像被时光晕开的墨渍,蹭在指腹上,带着点干涩的触感。

昨天帮顾老先生从护城河边捞回来的《论语集注》就放在脚边,封面是深棕色的绸布,经过一夜阴干,表面的潮气总算褪去,可凑近了闻,还能隐约闻到一点河泥的腥气,混着旧书特有的纸浆味,成了一种很特别的气息。他记得昨天捞书时的模样——护城河边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就沙沙响,顾老先生站在岸边,手里攥着根竹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里反复念叨“千万别坏了”。后来林砚挽着裤腿踩进水里,河水刚没过小腿,凉得他一哆嗦,摸索了近二十分钟,才在芦苇根下摸到那本裹着淤泥的书,顾老先生接过去时,手抖得厉害,连声道谢,说这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丢了,就再也没念想了。

林砚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腰椎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钝痛——前几天整理仓库里的旧书时,不小心搬重了箱子,腰就一直没好利索。他扶着书架,慢慢往后退了半步,目光扫过书架上的书,大多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版本,有的书脊已经脱落,只能靠里面夹着的纸条辨认书名,还有的书页缺了角,是以前的读者不小心撕坏的,陈叔总说“这些书都是有脾气的,得好好待着”,所以每次整理,林砚都格外小心。

他伸手把《论语集注》拿起来,想放回书架的原位——那是陈叔特意留的位置,说旧书得归位,才不会“丢了魂”。指尖刚碰到书脊,就忽然触到书页间夹着的硬挺物件,不是常见的纸质书签,也不是顾老先生昨天说的“夹了片银杏叶当标记”,倒像张被反复压过、又阴干定型的旧信纸。林砚心里一动,怕弄坏了脆薄的书页,特意把书放在旁边的旧木桌上,双手捏着书脊两侧,慢慢翻开。

书页翻开时,发出“哗啦”一声轻响,像老人生咳嗽的声音。那张纸夹在第“学而篇”和“为政篇”之间,纸面呈浅米色,边缘因为常年受潮,缺了个指甲盖大的角,摸上去发脆,稍微用力就像要裂开。林砚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细棉手套戴上——这是整理旧书专用的,怕手上的汗渍弄坏纸页,然后轻轻把纸抽出来,平放在铺了毛毡的木桌上。

纸上是用蓝黑墨水写的字,字迹偏潦草,带着点匆忙的意味,有些笔画因为墨水没干就叠放,晕染出小小的墨团,辨认起来要费点劲。林砚凑过去,逐字逐句看,最上面一行写着“近来船运不宁,需多备绳索”,中间是“货已存妥,待你确认”,最下面一行最清晰,写着“南码头三号,下月初三”,末尾没有署名,只画了个指甲盖大的船锚,锚尖的位置还特意描了两笔,显得格外认真。

他盯着那个船锚看了半天,心里忽然泛起一阵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图案,可越想越模糊,就像隔着一层雾。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回忆起相关的片段,脑海里却只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河边的芦苇、吹乱头发的风,还有母亲牵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格外暖。

“找着啥宝贝了?看得这么入神。”门口忽然传来木梯“吱呀吱呀”的声响,打断了林砚的思绪。他抬头一看,陈叔正扛着一把修木梯的凿子,从后院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个粗瓷茶杯,杯沿冒着白气,热气在微凉的空气里慢慢散开,带着点茉莉花茶的香味。

陈叔今年六十多岁,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总爱穿一件藏蓝色的旧工装,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年轻时整理旧书,被书脊上的铁钉划的。他走到木桌旁,把茶杯放在桌角,又把凿子搁在旁边的工具箱里,弯腰凑过来看那张纸,眼神一下子就定在了末尾的船锚上。

“昨天顾老头走的时候,特意跟我提了一嘴,说让你今天有空去他家一趟,说有东西要给你看,还说只有你去了才有用。”陈叔没先问纸的事,反而说起了顾老先生的嘱托,手指无意识地蹭过桌角的木纹——那是一张用老榆木做的桌子,跟着书铺开了二十多年,桌角已经被磨得圆润发亮。

林砚把目光从纸上移开,看向陈叔,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陈叔,你知道南码头三号以前是啥地方不?我刚才看这纸上写着地址,总觉得在哪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好像是小时候的事,记不太清了。”

陈叔接过那张纸,指尖在船锚图案上顿了顿,指腹蹭过纸面的粗糙感,眼神慢慢沉了下来,没直接回答林砚的问题,反而把桌角的茶杯往他那边推了推:“先喝口茶暖着,这茶是我昨天刚晒的茉莉花,你之前说喜欢喝,我特意给你留了点。南码头那片啊,早十几年前就拆了,现在改成了货运站,以前的老房子、老码头,早就没影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顾老头年轻的时候,就在南码头那一带做船运生意,听说他父亲也是干这行的,当年在南码头还有个小仓库,具体是几号,我记不太清了。你要想知道南码头三号的事,还有这纸上的船锚,去顾老头家一趟,肯定能问清楚——那老头心里藏着不少旧事,一般人问,他不说,昨天见了你,倒是话多了些。”

林砚拿起茶杯,指尖碰到杯壁,暖意顺着指尖慢慢渗进皮肤,却没觉得心里暖和。他喝了一口茶,茉莉花的清香在嘴里散开,稍微压了压心里的疑惑,脑海里却又想起昨天顾老先生的模样——顾老先生今年七十多岁,背已经驼了,走路得拄着拐杖,说起父亲留下的书时,眼睛里满是怀念,可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书里夹着纸,也没提过南码头,更没提过船锚。

“顾叔昨天怎么没跟我说书里有纸啊?”林砚轻声嘀咕了一句,指尖又碰了碰那张旧纸,“要是他知道,应该会特意说一声吧?”

“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没敢确定。”陈叔靠在书架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那张纸,语气慢慢变得有些感慨,“顾老头这辈子不容易,年轻时父亲没了,自己一个人撑着船运生意,后来生意不好做,就歇了,守着个老院子过活。这些年,我总见他往南码头那边跑,有时候站在货运站门口,能待一下午,我问他干啥,他就说‘看看’,也不多说。”

林砚听着陈叔的话,低头看着纸上的字迹,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南码头的场景——那时候他大概五六岁,刚上幼儿园,有一次周末,母亲特意换了一件浅粉色的连衣裙,牵着他的手,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去了南码头。那时候的南码头还没拆,岸边停着好几艘木船,船身刷着深蓝色的漆,有的船上还挂着渔网,码头边的石阶被河水泡得发绿,踩上去有点滑。

母亲牵着他的手,站在石阶上,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河面,嘴里轻声说“再等等,很快就来了”。他那时候还小,不懂母亲在等谁,只觉得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就拉着母亲的衣角,要吃码头边小摊上的糖糕。母亲给她买了一块,递到他手里,自己却没吃,还是盯着河面,眼神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期待。

可他们从日出等到日落,直到码头边的小摊都收了,母亲要等的人也没出现。回家的路上,天已经黑了,母亲牵着他的手,脚步比去的时候慢了很多,路过家门口的老槐树时,母亲忽然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挖了个小坑,把纸埋了进去,还特意用石头压了压,嘴里小声说“我会等你的,你一定要来”。

那时候他还不懂母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记得母亲的声音有点发颤,眼里好像有眼泪,却没掉下来。后来他再问母亲,那次去南码头等谁,母亲总说“等一个老朋友”,再追问,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南码头的方向发呆。

“发啥愣呢?茶都凉了。”陈叔的手轻轻拍了拍林砚的肩膀,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林砚回过神,才发现手里的茶杯已经凉了,茶水表面结了一层浅浅的茶膜。

“没咋,就是想起小时候跟我妈去南码头的事了。”林砚把茶杯放在桌角,拿起那张旧纸,仔细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那里有个专门缝的小兜,平时用来装一些重要的旧书书签,“我妈那时候,好像也在等一个人,还在老槐树下埋了张纸,现在想想,说不定跟这张纸有关系。”

陈叔听了,眼神动了动,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既然想起来了,就更该去顾老头家问问。那老头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有些事再不说,恐怕就没人知道了。你要是没事,现在就过去吧,晚了天该亮了,老城区的巷子没路灯,走起来不方便。”

林砚点点头,把《论语集注》放回书架的原位,又仔细理了理旁边的几本书,确保书脊对齐,才转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那是一件深灰色的夹克,是母亲生前给他买的,袖口已经有点磨损,他却一直没舍得扔。

出了书铺,秋日的风裹着桂花香吹过来,带着点微凉的气息,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子已经黄了大半,风一吹,就落下几片,飘在地上,踩上去“沙沙”响。林砚没骑车,沿着街边慢慢走,路过一家修鞋铺时,铺主王大爷正坐在门口修鞋,看见他,笑着打招呼:“小林,去干啥啊?今天不看店了?”

“王大爷,去老城区找顾叔,他有事找我。”林砚停下来,笑着回应,目光扫过修鞋铺门口的旧凳子——那是以前他常坐的地方,小时候母亲去修鞋,就把他放在凳子上,王大爷还会给她糖吃。

“顾老头啊,我认识,以前在南码头做船运的,人挺好。”王大爷手里的锥子顿了顿,语气有点感慨,“可惜啊,他父亲当年出事,不然他的生意也不会落到后来那样。对了,南码头那片拆的时候,我还帮他搬过东西,好像搬过一个铁盒子,他看得可宝贝了。”

林砚心里一动,刚想多问两句,王大爷已经低头继续修鞋了,嘴里还念叨着“这鞋得好好补,不然穿不了多久”。他没好意思再打扰,跟王大爷说了声“回头聊”,就继续往前走。

路过南码头方向的货运站时,林砚特意绕过去看了一眼。高大的铁门紧闭着,门上刷着深绿色的漆,已经褪色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铁锈,门楣上挂着一块铁皮牌子,写着“城南货运站”,字迹也有些模糊。铁门的缝隙里,能看到里面堆着的货物,还有几辆停着的货车,再也看不到当年的石阶、木船,还有母亲站在风里的模样。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风一吹,眼睛有点发涩。小时候母亲牵着他的手,在码头边等的人,会不会就是顾老先生的父亲?那张母亲埋在老槐树下的纸,会不会也是一封约定见面的信?这些疑问像小虫子一样,在他心里爬,让他恨不得立刻就到顾老先生家,问清楚所有事。

顾老先生家在老城区的巷子里,离货运站不算太远,走路大概要二十分钟。老城区的巷子很窄,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两旁的房子都是青砖灰瓦,墙面上爬着一些绿色的爬山虎,有的门口还种着花,有月季,有菊花,开得正艳。

林砚按照昨天顾老先生说的地址,慢慢找过去,路过一个岔路口时,还特意问了旁边晒太阳的老奶奶,老奶奶指着前面的巷子,笑着说“直走到底,门口有棵石榴树的就是,顾老头家的石榴,每年都结得特别多”。

按照老奶奶的指引,林砚很快就找到了顾老先生家。门口果然种着一棵石榴树,树干不算粗,却长得很茂盛,树枝伸到了院墙上,上面挂着十几个红彤彤的石榴,像一个个小灯笼,风一吹,就轻轻晃。院子的门是木门,上面刷着红色的漆,已经掉了不少,门环是铜制的,上面长了点铜绿。

林砚抬手敲了敲门,“咚咚咚”,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拐杖拄地的“笃笃”声,越来越近,然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顾老先生站在门后,身上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薄毛衣,外面套着件藏蓝色的马甲,头发梳得很整齐,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拐杖,拐杖的顶部被磨得很光滑。他看见林砚,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连忙侧身让他进来:“小林啊,你可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林砚跟着顾老先生走进院子,院子不算大,却收拾得很干净,地面是青砖铺的,中间摆着一张旧藤椅,藤条有些地方松了,旁边放着一个小马扎,还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梨汤,旁边还放着一个勺子。院子的角落里,堆着一些旧木箱,上面盖着一块布,还有一个小小的鸡窝,里面蹲着两只老母鸡,看见有人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啄米。

“坐,坐,别站着。”顾老先生把林砚往藤椅上让,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又把石桌上的梨汤端过来,递到林砚手里,“这是我今天上午刚煮的梨汤,放了点冰糖,润嗓子,你昨天在河边捞暑,肯定受了凉,喝点暖暖身子。”

林砚接过梨汤,碗壁暖暖的,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梨的清甜混着冰糖的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极了。他放下碗,刚想开口问关于旧纸和南码头的事,顾老先生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慢慢站起来,说“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东西,昨天跟你说的,只有你能看的东西”。

顾老先生拄着拐杖,慢慢走进里屋,脚步有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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